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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他听到楼上有响声,于是跑上了楼,那里……他想到了确认413住户身分的另一个方法,然后……正要回去汇报调查,手机掉了,他去捡手机,再然后,在床底下他看到了一双脚,女人的脚,就在那个瞬间,他被抓住了!
瞳仁猛地放大,昨晚的记忆一下回炉,太多片段一齐涌入脑中让沈嘉言忽然激动了起来,本能的想将身子弹起来,却因为脖子的剧痛而不得不重新摔回原地。激动的扣住前辈的手腕,沈嘉言颤抖着。
「慢慢来,不要激动,你的嗓子受不了。」
前辈的温言劝慰下,沈嘉言终于冷静了一下心情,然后慢慢的用破碎的声音,将昨天晚上的奇遇一一道出。
「你是说你晕倒前看到了一个女人?」听完沈嘉言断断续续的叙述,前辈双手抱肩,皱起了眉毛。
「不、不止一个女人,床底下还有一个人……」闭着眼睛,沈嘉言彷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那个黑暗的床底,最后,自己被人紧紧抓住了手腕……
手腕?
吃力抬起沉重不已的胳膊,沈嘉言垂下眸子拼命向自己腕上看去──
「这是……」四道细细的血痕,突兀的出现在沈嘉言的手腕上。
「嘿──你确定床下抓住你的是人不是猫?抓得够狠的,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但还是给你打了疫苗,因为没怎么流血,
所以就没给你包扎。怎么,伤口很疼?」看到沈嘉言的举动,前辈立刻为他解惑。
「不……这个伤口……猫……」喃喃的,沈嘉言陷入了沉思。
前辈也沉默。
「可是,你还没有说你袭击杨承延的原因。」半晌,前辈再度开口。
沈嘉言吃惊的抬起视线。
「我刚才就跟你说了,杨小青的父亲被你袭击,他的脖子上有掐痕,指纹验证证明那是你的指纹没错。」
「什么?!」沈嘉言瞪大了眼睛。「我、我昨天晚上的记忆里根本没有杨承延!我跑上去是因为听到那里有人,杨承延跑到那里是为了什么?
「我在床底下的时候就晕倒了,杨承延是在哪里被我袭击的?难不成床底下那个人是他不成?可是我发誓我在床底下被人抓住手腕的同时就晕倒了……」
而且……床底下那个人绝对不是猫,更不是杨承延,虽然没有看清,可是沈嘉言确定那个人不是他,因为、因为那个床底下的人,看起来……像是个孩子……
很小的孩子。
不过那一段记忆实在太不可靠,踌躇着,沈嘉言最终选择不说出自己感觉上的判断。
「……你确定你在床底下就晕倒了么?」
看着惊慌失措的沈嘉言,前辈认真的看向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沈嘉言回给他同样的坚定,半晌,前辈收回视线。
「可是,你们两个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在客厅,而且……」又深深看了沈嘉言一眼,前辈扬起下巴向沈嘉言的脖子点了点,
「你对你脖子上的伤口……有印象么?」
「脖子?这个……我刚才就想问你了,我记得我受伤的是头才对,怎么……」
「你被人用绳子吊在了屋顶的吊扇上,别瞪眼,就像你想象中那样,和杨小青一样,你被吊在了房顶。虽然我们现在还不明白杨承延出现的原因,不过似乎是杨承延把你放下来的,如果他再晚一点,你绝对死定了。
「你应谢那个家伙才是,可是……种种迹象显示,你在那之后袭击了他。」
听完前辈的话,沈嘉言彻底迷惘了。
他经历了整件事,可是他却完全不记得后半截事情。
「你还应该感谢一个邮差,是他报的警,要不是他送信的时候发现门开着,你和杨承延的两条小命,搞不好就真的交代在那里了。」
「邮差?邮差……信……对了!信!」
邮差所带来的关键词的联想,让沈嘉言记起昨夜自己的大收获!手掌用力伸向前辈的方向,被他的举动吓得慌忙走近他的前辈,立刻被沈嘉言紧紧抓住,一字一字的,沈嘉言迫切说出自己的发现。果然,他的发现让前辈欣喜不已。
「好样的!真有你的!我这就把这件事吩咐下去,你好好养伤,早点从床上爬起来,等着你的事情多着吶!」狠狠的握了握沈嘉言的手,前辈立刻丢下了所有的事,不等沈嘉言回答就兴冲冲走了出去。
摸摸自己被前辈握得生疼的手,沈嘉言苦笑了一下,还没多享受几分钟发现案情突破点的激动,沈嘉言的思绪很快因为昨晚自己不知道的那段记忆而重新阴霾。
413的最后一名房客名叫姚美雪,根据从何珍那里拿到的信件以及那名邮差的记录,这个答案被证明确实无误。
姚美雪,女,二十八岁,邻市人,五年前搬来本市,自由业。这样的生活背景下,这个女人住在这样的破旧公寓,看起来是很合乎常理的事情。
可是住所虽旧,里面的东西却并不廉价,服装考究,家具虽然少,却也各个是精品,她的经济来源是什么?为什么选择一个人单独住在这里?她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又在哪里?
一个问题解决了,更多的问题钻了出来。
没有在病床上躺够医生要求的时间,沈嘉言在自己脖子能动之后,就开始拼命要求出院,局里当然是不同意的。瞒着同事偷偷办完退院手续,走出医院的大门,重新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沈嘉言深呼吸了一口,然后,脖子的疼痛打扰了他的惬意。
右手摸上缠着层层白纱的的脖子,沈嘉言忽然打了个寒颤:如果不是这个……他几乎以为那个晚上只是自己在做梦。
医生给他换药的时候,他借着镜子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非常可怕的痕迹,完全符合他在警校时候的课堂上、老师讲解过的上吊伤口的特征:
「……如果是在激动的情绪下上吊,一来心脏受不了太大的压力,二来脑部由于兴奋加大了对氧气的需求,所以这种情况下,上吊几乎一上去就会死。
「而平静的情况下,人会进入一个内部供氧的休眠期,大概五分钟之内才会死。
「当然,以上是上吊方面比较有天分的人,如果上吊手法比较笨拙,压到的地方不对,很有可能痛苦几十分钟才挂掉的,所以,各位一旦成了警员,碰到想要上吊自杀的民众,可以把我说的话告诉他们,让他们换个更加轻松的死法……」
那个老师说的很是轻松,沈嘉言当时跟着同学笑个不停,可是现在,他笑不出来了。
几天前见过的少女杨小青的尸体还历历在目,那样恶心的……就是死亡!真实的死亡!而自己现在亲身经历的……
摸着自己脖子的手哆嗦了一下,沈嘉言忽然害怕:如果他那天就那么死去,就在昏迷中那样无知的死去……
实在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杨承延,自己就真的死去了!不过杨承延……
忽然想到这个名字,沈嘉言重新走进身后封闭的医院建筑。
「请问那天和我一起送进来的一名叫杨承延的病人出院了没有?」
「杨承延……查到了,没有,他还没有醒过来。」在计算机上检索了一下,接待处的护士小姐抬起头对沈嘉言说。
亮出自己的警察身分,沈嘉言又询问了杨承延的病房号,然后,重新回到了住院部。
杨承延住得离他之前的病房只有一层之差,沈嘉言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间病房,拉开门悄悄进去。
「啊!对不起!」
进门迎面就撞上一个女人,沈嘉言忽然想到自己忘了敲门,那个女人转过半张脸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走了。扶了扶自己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再度感到疼痛的脖子,沈嘉言的视线重新回到室内。
这是单人病房,杨承延静静躺在屋内唯一一张病床上,手背上连着病床旁边的点滴。
病床旁边有一些包装很好的果篮花篮,看样子还是有人过来看他的,从名帖上对杨承延的称呼看来,探病的人应该是他的同事,不过从花篮果篮的新鲜程度看,那些人应该是前几天来的,水果和花朵都有些蔫了。
持起杨承延露在外面的手,只见上面缠满绷带,密密麻麻的,就像自己的脖子一样,听说杨承延是用自己的手强行将绳子解开的。那可是鱼线做成的绳子,极为割手,这个看起来有点冷漠的中年男子竟然这么有义气,居然这么花心思救下自己。
沈嘉言感动之余,有点困惑。
沈嘉言忽然注意到了桌上的手机,是杨承延的手机吧?对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询问一下杨太太的情况?女儿出了那样的事之后,她本来就有些不对头,现在丈夫又成了这样子……
想到这儿,沈嘉言拿起了杨承延的手机,他手边并没有杨家的电话,他想用杨承延的手机找出自己想要的号码,结果,杨家的电话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杨太太的名字。
「小雪」──这是标注在杨承延手机上的名字,沈嘉言记得杨太太的名字中就有个雪字来着。
一摸没摸到自己的手机,沈嘉言于是用了杨承延的手机,他拨通了杨太太的号码。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人接起。
「喂!是杨太太么?我是警察沈嘉言,请问──」
电话忽然被挂断了。
盯着手中的电话,沈嘉言皱起了眉。
沈嘉言又拨了几次那个号码,开始电话还会响,再后来就提示对方已关机。一开始他是觉得这样很奇怪,不过后来联想了一下杨太太现在的精神状态,沈嘉言随即放下了杨承延的手机,最后看了床上苍白的男人一眼,然后轻轻走了出去。
重新回到阳光下,沈嘉言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给警局打电话,伸手向口袋摸去,忽然想起刚才就没摸到电话,他脸色一僵。
沈嘉言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早在那个晚上就被……
当时他看得清楚,有个女人弯腰想要捡自己的电话,然后他就晕了。
女人……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房间的女人,会是嫌疑人姚美雪么?
如果是那个人捡起了自己的电话……
沈嘉言停在了喧闹的街头。
鬼楼 正文 第五章 沈嘉言之三
章节字数:11223 更新时间:08…12…14 20:54
上午于是就在沈嘉言纷乱的思绪中度过了,简单的吃了午餐,重新回到413,空荡荡的屋子里四下找了一会儿,沈嘉言回到了警局,踏进警局的第一步,他就松了一口气。
嫌犯哭泣求饶的声音,警察冷漠盘问的声音,甚至队长吼人的大嗓门……听在沈嘉言耳中都格外亲切。
「报告队长,我回来了!」像第一天报到那样,沈嘉言踏进自己科室的时候,向队长敬了个标准的礼。科室一下安静下来,被全部同事上上下下扫描一遍,科室里重新炸开了锅。
「哎呀呀!听说你因公负伤了,我开始还以为又是和上次一样「解救人质的过程中不小心摔下楼梯骨折」这样的伤呢,原来不是嘛!」
「当然不一样啊,你们看,这次伤的是脖子嘛,啧啧!这次摔下楼梯扭到脖子?」
……
到处都是打趣声,同事们一个个走过来,勾肩搭背的笑着看他,沈嘉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人真是──
自己这些同事都是好人,不过格外喜欢消遣人而已,尤其是自己,不就是稍微笨拙了点吗?
不过,沈嘉言倒也听出了话外之音:自己受伤的真相……前辈和队长没有向其它人说么?
心里想着,沈嘉言惊讶的看向远处微笑看着自己的队长和前辈。
示意其它人散会,沈嘉言被单独留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沈嘉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前辈走过来,对他点了点头。
「因为不知道怎么确定这件事的性质。」说着,他一屁股坐在了沈嘉言旁边。
「有证据表明你袭击了杨承延,杨承延是什么身分?是一般市民!你作为警察袭击一般市民本来就是大忌。」前辈说着,看着沈嘉言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将手搭在他肩上,示意他冷静。
「不过,根据你醒过来说的那些,那时候你应该已经晕倒一次,记忆中并没有袭击他人这件事。
「就算作你那时候意识模糊好了,你为什么袭击杨承延?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还是有其它的理由?这些,我们都无法知道,必须等杨承延醒过来才能进一步确认。」
「而且医生说,按照你当时的伤势,基本上无法做到袭击这种动作的。」
队长补上的最后一句话让沈嘉言安心不少。
「所以我们决定先冷处理这件事,等杨承延清醒之后再做打算。」队长对沈嘉言点点头。
沈嘉言低着头,半晌,回应似的,也将头轻轻点了点。
看出沈嘉言的意志消沉,前辈看了眼那边的队长,得到队长点头示意之后,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一个A4大小的信封,然后将它推到沈嘉言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视野的东西,沈嘉言抬起头。
「打开看看。」
收到许可,沈嘉言不明所以的打开了信封,那是一个人的资料,最上面的是一张照片,看到相片的瞬间,沈嘉言惊讶的「咦」了一声。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队长斜眼看向沈嘉言。
沈嘉言迟疑着,眼珠向左上方转去: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然──
「啊!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我下午在杨承延的病房里见过。」非常满意自己的记忆力,沈嘉言嘴角微微翘起,反复看着照片,最终确认自己并没有认错人,「怎么,你们要调查杨承延的同事么?」
「谁告诉你这个女人是杨承延的同事的?」队长的口气却有些严肃。
「啊?我猜的……下午我在杨承延的病房内,看到好多他同事送来的果篮……」
「……」队长和前辈对看了一眼,半晌,前辈走到沈嘉言身前,用手指了指沈嘉言手中的档案上的某一行。
「你……读这里。」
狐疑着,沈嘉言向前辈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大惊失色!
「什么?!」
前辈的手指落处只有三个字:「姚美雪」。
「那张是我们刚刚找到的姚美雪的照片,大概是两年前照的了,这是我们能找到的她的最近照片,你说你见过她?你确定?」
紧紧握着那张照片,沈嘉言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心跳明显加快起来。
「这个……那个……姚美雪和杨承延竟然是认识的……」
如果自己下午确实没有看错,自己下午见到的人确实是姚美雪的话,那样不仅可以确认犯罪嫌疑人姚美雪还在本市的事实,而且,说不定,经由姚杨两人相识的事情,可以进一步找到犯罪原因!这是多么大的发现,只要是个人都会知道!
沈嘉言抬起头,果然,前辈和队长两人脸上也是一片激动!
于是,案情有了新的发展。队长立刻把姚美雪的照片以及沈嘉言的证言,通知队里全体人员,发动一切力量开始调查姚美雪和杨承延的关系,然后,得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事实:
姚美雪和杨承延竟然是情人关系!
不知道两人这种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具体保持了多久,两人的关系确实掩藏的紧密。不过,有警察在某家医院找到了姚美雪一年前的一张就医记录,是人工流产手术,而当时手术单上另一个签字人签的是一个「杨」字……
沈嘉言在姚美雪家发现的那件男装,事后核对也确实为杨承延的尺寸没错。于是,两人的关系就这么确凿了。
「这样下去,就是情杀喽?」整理完所有的已知数据,前辈做了总结。
情妇逐渐不满足自己见不得光的身分,怀孕却被要求人工流产,这样的女人有理由对男人的女儿产生怨恨。因为自己的孩子被要求扼杀,所以去报复别人的孩子,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的。
「如果姚美雪就是凶手的话,那么……」
杨承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然后,周围全部是警察。对方见他醒过来,默默的递了一张硬纸片给他,最上面是姚美雪的照片,然后下面,是一张医院开具的人工流产手术的病历,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杨承延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我犯的错……从来没想到会报应到自己女儿身上。」
杨承延睁开眼睛,焦距却并没有凝固在固定某个人身上,越过对面雪白的墙壁,他的思绪却深入到了某个昏暗的下午。
「那个下午……我去小雪家里,然后……」
那栋楼是姚美雪选择的地方,很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她那样一个讲究生活质量的女人会住在那种地方,不过她既然住进去了,他也只好去那种地方找她。
他不再是年轻人,她也不是,两个人也不太讲究年轻人的浪漫,房子虽然破了些,不过毕竟比旅馆省钱许多。不过,自从姚美雪搬进那里之后,杨承延不自觉的减少了找她的次数。
「我不喜欢那房子,一点也不喜欢,每次进到楼道里面,我第一个感觉就是想后退……」
那一天,像往常一样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杨承延在玄关脱下鞋子,脱下外套,走到客厅的时候,他呆住了。
「那个孩子……青青就在那里……高高的!背对着我……」
回忆到那一幕的杨承延,表情难以自控的激动,脸部扭曲着,杨承延的眼睛瞪得很大。他又回到了这些日子在记忆里,震撼了自己无数次的那一幕!
一开始他只是看到女儿的背影出现在客厅里,他很害怕,然后是羞愧,有种在女儿面前被揭穿丑陋一面的尴尬。然而马上,他就发现了事情的不正常:他的青青……是被人用绳子勒紧挂在那里的!他的青青是被挂在房顶上的!
苍蝇在女儿身体旁边嗡嗡响个不停,杨承延颤抖的,慢慢走到女儿的正面,腿一软,就那样软倒在地。
「那个孩子在瞪我!她在瞪我!我把她放下来了,可是……她心里还是怪我的……怪我的!那个孩子心里怪我外遇,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