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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南寒一下一下动作有些机械地扫着雪，原本发木发涨的脑子在早晨雪后清新的空气里变得轻灵了许多，像一只陀螺一样飞快地旋转着。他继续着已经苦苦思考了两天的如何揪出“空中鹰”的问题，就像跋涉者艰难地行进在泥沼地上那样，每一步都沉重不堪，但却不可能停下前进的步伐。他不相信自己会输，尽管他内心里有一种身陷绝境之感。
猝不及防间，一阵强劲的风打着旋卷着雪末刮过来，焦南寒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房顶上。他急忙俯下身站稳，双手使劲撑住了扫帚。就在这时，脑海里那个壅堵了许久的思路猛然疏通了，一个主意不经意间形成了！
“哦——”焦南寒兴奋地昂起头来，望着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深深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眼睛里闪跳着火苗一样的光芒，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容。他知道，这笑容对自己来说是多么的难得啊！
焦南寒抓起扫帚，专心致志地扫起雪来。
天完全亮了，但是个阴天。
一个小时后，焦南寒难得轻松地吃完了早点，开始去上班。他刚一走出院门，眼角的余光瞥见院墙西侧有一个人影倏然闪晃了一下。
“有人监视？”焦南寒心头一颤，但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脚步也没有停下来，径直向25旅旅部走去。空荡荡的街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感觉到，那个人影没有跟过来，但愿刚才是自己由于精神紧张而看花了眼，不过，在这个极为特殊的时刻，他叮咛自己一定要小心。
焦南寒踩着厚厚的积雪，以惯常的步伐行走着。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女特务姚秀兰（2）
街边，一家刚刚开板的花店里摆满了各色鲜花，在这肃寒的冬日里，它们是那么的艳丽、那么的充满活力，阵阵芳香从那间不大的房间里飘飞出来，引得路过门前的焦南寒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认真欣赏起来。
“长官，这些花都是早起进来的，特新鲜，不信你闻闻！”店主是一个年纪和焦南寒差不多少的男人，他见身穿军装的焦南寒对花表示出了兴趣，忙迎上前热情有加地说。
“哦，这玫瑰花还是不错的。”焦南寒信手捏了一枝玫瑰花，笑着说，“我女儿非常喜欢玫瑰花，我就来一枝吧！”
焦南寒说完，把钱递给店主，把长长的枝条折掉三分之二，然后把玫瑰花小心装进军装口袋里，转身离开了花店。
焦南寒的身影刚刚拐过街角，浓妆艳抹的*双梅走进了花店。
“小姐，您来点儿鲜花吗？刚从花棚里剪下的，正配您啊！”店主依然殷勤地招徕着生意。
双梅一双花眼打量着所有的鲜花，仿佛在认真挑选自己喜欢的品种，目光在焦南寒扔在几枝玫瑰花旁的枝条上停了一下，一边伸出兰花指挑选着鲜花一边随意地问道：“这么早就开张了？”
店主笑着说：“就卖了一枝玫瑰，算是开张吧。嘿嘿，一个我这岁数的军官买去送给他女儿的。”
“哦，女孩子和玫瑰总是有缘的嘛！”双梅轻启樱唇，嗓音脆亮地回应着店主的话。不多时，她就挑选了几支百合和几支康乃馨，扎成了一束，让店主用一张彩纸裹了起来。她没有挑选玫瑰花。不知为什么，她似乎不喜欢它。
双梅捧着花束，一步三摇地走出了花店，边走边不时地嗅着鲜花。
此时，焦南寒已经走到李小虎牺牲、神秘女人离奇自杀的那个地方了。他稍稍停了一下脚步，算是对战友的一点祭奠，眼前再次浮现出了当时的情景……李小虎和那个女人死亡之谜依然困扰着他。李小虎是组织上给他安排的助手，公开身份是一家药店里的伙计。那天，他秘密派李小虎和另外一个同志到城外去取那份重要的电台转运计划，没想到突然身负重伤跑了回来……他用生命的终结向焦南寒宣布了危险的来临和此次行动计划的失败。现在，如果李小虎在，他肯定能把兜里用作联络的玫瑰花传递到他指定的地方。可是，不要说助手，就是一般联络的同志都无法接触到，而安全转运那批电台和密码又刻不容缓了。
“小虎，你安息吧，等完成了任务，我会好好陪你聊天的！”焦南寒眼里涌起一层水雾，心头自言自语地说。李小虎生前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和人聊天。
“‘空中鹰’，我们这两只‘动物’好好较量一番吧！”焦南寒点上一根烟，心里冷峻地说……
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焦南寒坐到办公桌后，佯装看一份作战计划，心里想着怎样在中午时把接头暗号——兜里那枝玫瑰花传递出去。他想起出门时在家门口附近瞥见的那个稍纵即逝的身影，心头有了一种预感：自己可能被监视了！但不论怎样，只要他的身份没有被改变，他就必须得把暗号发出去！
焦南寒从兜里慢慢掏出那枝玫瑰花，轻轻将花芯处的花瓣揪掉。这是暗号中的暗号，表示事情紧急。他把玫瑰花捧在掌心，出神地望着。它已经不是普通的玫瑰花了，而是担负着沉重责任的信物啊！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焦南寒把玫瑰花放在办公桌上，站起身，在屋里踱起步来。 。 想看书来
女特务姚秀兰（3）
一步、两步……焦南寒慢慢踱着步子，把早上想好了的主意重新认真梳理了一遍，发现没有可修改之处，轻轻出了一口气。
时间过得既快又慢。直到中午下班，焦南寒也没有想出传递接头暗号那朵红玫瑰的好主意，如果出现意外组织上收不到它……他不敢想象这个可怕的后果。
焦南寒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想着问题。由于是中午，雪已经融化大半了，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
前面忽然一阵骚动，有喊声也有议论声。焦南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顺步快速走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女式军装的年轻漂亮女人打着酒嗝蹲在地上使劲地呕吐着，惹得许多过路人纷纷驻足看西洋景。她不是姚秀兰是谁？
焦南寒挤进人群，见是姚秀兰在出丑，气恼地皱紧了眉头，不想管她，准备离开人群。没想到，姚秀兰似乎有感应一样，停住呕吐，抬起头来，一双红红的眼睛紧紧盯住焦南寒，笑着说：“焦……焦参谋长……”
“姚小姐，你怎样了？要紧吗？”见姚秀兰不可避免地黏糊上自己了，焦南寒只得走上前，轻轻搀扶起了她。
“你说我……说我要紧吗？”姚秀兰身子无力地靠在焦南寒的肩膀上，迷离的目光扫视着他的脸，*浪荡之相令人作呕。
“姚小姐，我扶你走吧！”焦南寒见围观者对自己指指点点，感觉有失颜面，紧忙架起姚秀兰就走。
姚秀兰跌跌撞撞地行走着，边走边轻声哼唱着：“八月里的……秋风阵阵……凉……”刚唱了一句，她停下来说，“焦参谋长……我唱得好……好听吗……这是我在……荣平妓院门……门前听到的……那里……那里……全是坏女人……你……你可要……多留神她们啊……”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焦南寒搪塞地说。
走出一段路后，姚秀兰又呕吐起来，焦南寒只得站在一旁看护着她。尽管他很讨厌她，但也不想在她醉酒的时候丢下她，说不定还能从这张从不把门的嘴里套出点有用情报来呢。
姚秀兰吐完，精神好像好了一些。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了几步，差点摔倒，焦南寒急忙一把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给我一支烟……”姚秀兰的醉态被没有减轻多少，说着话，把手伸进了焦南寒的口袋里摸烟，没想到摸出来的是一枝玫瑰花。
“嘻嘻嘻……”望着那朵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玫瑰花，姚秀兰咧开嘴笑了起来，她先是翕动着鼻子夸张地使劲嗅了嗅，然后像窥探到了焦南寒什么隐私似的望着他说，“我知道……你送给谁的……送给荣平妓院……里哪个烂……女人的……对不对……焦参谋长……”
焦南寒想起几天前姚秀兰在小饭馆里无意中提醒了自己没有到妓院里寻欢作乐的嗜好不像个“男人”那件事，便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她。
姚秀兰不知是得意还是出于别的心态，手里挥舞着玫瑰花，阴阳怪气地说：“你们男人……都是馋猫……缺德鬼……都爱往那个……烂地方去……你去……林光去……毛春雨也去……”
“行了，姚小姐，快走吧，别浪费时间了，我还有事呢！”焦南寒实在是不愿这张没有遮拦的嘴再白话下去了，打断了姚秀兰的话，与此同时，他猛然灵机一动：为什么不借助这个比*品行好不到哪里去的女人的手把暗号传递出去呢？想到这里，他柔声地对姚秀兰说，“如果姚小姐喜欢，那我就送给你了，好吗？” 。。
女特务姚秀兰（4）
姚秀兰望了一眼焦南寒，小嘴一撇，未置可否地嗅着玫瑰花。
“玫瑰花是……爱情的象征……”姚秀兰嗲声嗲气地抒发着感情，仿佛很满意地挪动了脚步。
“我陪你回宿舍吧！”焦南寒轻声对姚秀兰说。
姚秀兰点点头，步履轻软地和焦南寒向旅部宿舍走去。
“你为什么……陪我？”姚秀兰说着，手里的玫瑰花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俯下身，拾起玫瑰花，依然捧在手里，不停地嗅着。看得出来，她很是喜欢玫瑰花。
“因为我要让姚小姐开开心嘛。”焦南寒调侃地说着，伸手轻轻拍去了姚秀兰军装上不知什么时候蹭上去的巴掌大一块灰土，说，“姚小姐人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呢？太不雅观了！”
“雅观不雅观的……能怎么样……谁能管得了我……有舅舅给我……撑腰呢……焦参谋长……你要是想高升啊……我可以帮你的……”脸蛋被酒精刺激得红扑扑的姚秀兰又吹嘘起了自己引以为荣的老话题。
焦南寒耐着性子听着姚秀兰的话，微笑着向前走着。眼前有几棵粗大的柳树，中间那棵就是焦南寒准备传递暗号玫瑰花的地方。这是李小虎牺牲前几天告诉他的，为了确保完成转运电台的重要任务，地下党专门为焦南寒——他的代号“仓中鼠”制定了意外紧急联络方式，他随时可以在这棵树下放一枝被揪掉花芯的玫瑰花，地下党派出的秘密联络员日夜坚守在附近。如今，这个紧急措施果然将发挥极为重要的作用，否则，焦南寒真的会无计可施了。当然，这也是他在万不得已情况下能够做的唯一的一搏。
大概是走累了，姚秀兰把身子靠在中间那棵大柳树上，手里依然握着那枝玫瑰花。
焦南寒望着姚秀兰，故意恭维地说：“姚小姐，你可真会享受生活啊，活得比我们这些整天就知道打仗的男人潇洒多了！”
“当然了……本小姐……是谁啊！”姚秀兰受到了夸赞，更加不知天高地厚起来。她风情万种地乜斜了焦南寒一眼，得意地说，“不会享受……生活的女人……太可悲了……我要寻找……寻找潇洒……焦参谋长你……你可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啊……你这样的……老男人本小姐……才不会……喜欢呢……”
姚秀兰大言不惭地说着，很随意地把手中那枝玫瑰花扔到了树根处，以示对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男人”的轻蔑。
竟然有这样巧合的事，紧急联络暗号天衣无缝地传递成功了！焦南寒心里一阵惊喜，他作出失落的样子，苦笑着说：“姚小姐，看来焦某人在你心中是没有丝毫位置了，遗憾了，遗憾哪！”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焦南寒遭受打击的尴尬神态，姚秀兰开心地大笑起来，她用一根纤长的手指指点着焦南寒，说：“焦参谋长……敢情你……你不是柳下惠……你不是……你们男人都……都他妈的不是……哈哈哈……”
姚秀兰发泄般笑完，却又主动挽住了焦南寒的胳膊，继续调笑着：“焦参谋长……改天你还……请我……请我喝酒……怎么样……”
“好的，好的，改天我一定请。”尽管心里对这个浅薄之极的女人厌烦到了极点，焦南寒还是不露声色地用一种亲热的口吻对她说。说来也要感谢她呢，她无意中给自己帮了一个天大的忙啊。让那个一直暗中监视自己的特务枉费心思去吧——从离开家门口到现在，被人跟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
女特务姚秀兰（5）
姚秀兰又和焦南寒闹了一阵，在焦南寒的劝说下向旅部宿舍走去。刚走出几十米，对面走过来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军官。他是韩寿堂的机要副官，手里提着两瓶酒。
望见酒，姚秀兰就像机敏的猎狗见到了香喷喷的肉排那样，两只眼睛放射出了光亮。她撇下焦南寒，迎上前，柔声柔气地说：“哟……林副官你……你说过请我……喝酒的……是不是……今天请啊！”
其实，林副官手里的酒是旅部一名勤务兵为了讨好他特意送给他的，本想拿回家里存放起来，但不料给旅部有名的女酒鬼撞见了，干脆不如借花献佛了。姚秀兰年轻漂亮、*浪荡，后台又硬，连韩寿堂都不敢轻易招惹她，这样的女人是许多男人巴结的目标，林副官亦是如此——让她做老婆自然不成，不出几天准得戴上绿帽子，但做朋友还是极有利用价值的。
林副官见姚秀兰主动冲过来自己发嗲，虽然记不起什么时间说过请她喝酒的话，却也巴不得和她呆在一起，便急忙点着头说：“是啊，是啊，姚小姐，我可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上午买了酒到你办公室里去找你，你不在，原来是和焦参谋长在一起吃的饭呀！”
焦南寒递给林副官一支烟，解释说：“我可没有和姚小姐共进午餐的福气，我们是在路上遇到一起的。”随后又调侃地说：“林老弟，姚小姐可不是小恩小惠就能打动的，刚才她把我送给她的玫瑰花都给扔掉了！”
林副官看见，听了焦南寒的话后，姚秀兰马上得意地笑着歪起了头，神情趾高气扬。
林副官吸了一口烟，嗓音轻柔地对姚秀兰说：“姚小姐，焦参谋长不太懂得漂亮小姐的心，我怎么可能送你玫瑰花呢？太俗气了嘛。你瞧瞧，我这酒是专门为你买的，我愿意陪你一醉方休！”
姚秀兰听不出林副官言不由衷，对这番话信以为真，拉住林副官的手，认真地说：“林副官……还是你……你对我好……你不要以为……我……不能……再喝了……我还能……还能呢！”
“那好，我们找个地方吧，就到我常去的那家酒馆吧，那里有个雅间，挺好的。姚小姐，请吧！”林副官不失时机地挽住了姚秀兰的小手，殷勤地邀请着。
就这样，姚秀兰又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粘在了林副官的身上。林副官心满意足地笑着，偷偷冲焦南寒挤了挤眼睛，伸手轻轻揽住姚秀兰那嫩柳般窈窕的腰肢，走了。
焦南寒望着姚秀兰的身影，心里涌起了一股浓重的悲哀：这个随随便便就和男人黏糊的年轻漂亮女人算是无可救药了！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念，他甚至责备自己居然会为这样一个女人分神。现在，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他相信碣石城地下党组织的能力，即使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他们也会尽快同自己联络的，对于他的处境，相信他们不会不理解的！
等待。现在，焦南寒要做的重要事情就是等待。
在阳光的照射下，街上的积雪融化了许多，白雪营造出来的纯洁的世界被无情地打破了，县城又恢复了肮脏破败的本来面目。
焦南寒步子轻快地向家里走去。身后，远远地，一个人影在注视着他。
焦南寒无声地笑了。
这个雪后初霁的中午，两个人都喝多了。一个是姚秀兰，另一个是林副官。
酒酣耳热之际，面对可望不可及的美女，身为旅部机要人员的林副官那张平时很严的嘴开始没有把门的了，在姚秀兰没有询问的情况下，他压低了声音，把许多密电的内容讲了出来，潜意识的目的当然是希望得到姚秀兰的信任，“交上朋友”，好使她能在高官舅舅的面前为他“美言几句”。
女特务姚秀兰（6）
后来，两个人聊着聊着几乎同时趴在桌上睡着了。老板进来几次也不敢打扰穿着军装的这一男一女。
傍晚的时分，毛春雨把一名排级军官带进了韩寿堂的办公室。在难得一见的长官面前，他有些诚惶诚恐地讲述了一件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那天，他执行一项公务去城外，路过广法寺塔附近时想到塔旁的树后方便一下，突然发现从塔里走出来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穿着一件蓝格便装衬衫的男人，好像是曾经到他所在的排里视察过前沿防务的旅部焦参谋长。
韩寿堂打发走那名排长之后，满意地拍了拍毛春雨的肩膀，对他说：“你找的那个排长肯定没有撒谎，因为我记得焦南寒确实有那么一件蓝格衬衫，还是老子送给他的呢！”
“他鬼鬼祟祟地到广法寺塔里去肯定是和他们的人接头……”毛春雨双眼冒着兴奋的光，说。
韩寿堂摇了摇头，揶揄地说：“难道你就这样去问他吗？他会有一百个理由堵住你的嘴。”
“旅座说得对，我早晚会有证据的！”毛春雨一字一顿地说。
韩寿堂坐到椅子上，把穿着大马靴的脚放到办公桌桌沿上，由衷地说：“看来‘空中鹰’的情报还是有点儿准头儿的，这家伙不是个吃素的。”
“旅座。”毛春雨走前几步，故作神秘地说，“卑职破解出林光写的那张纸条的秘密了！”
“哦？真的？快说！”韩寿堂惊喜地把脚放下来，望着毛春雨，认真地说。
毛春雨一本正经地说：“林光在那张纸上写的是‘欠焦南寒银元二十八块，三堂兄已经在广法寺塔下还毕’。这二十其实是一个‘廿’字，加上八字就成共字了；三堂兄也不难破解，是一个党字。也就是说，焦南寒是*，他和广法寺塔有着密切的联系！”
“唉呀，对，对呀！”韩寿堂精神一振，茅塞顿开地双手使劲一拍，站起身，大声说，“林光在死前就知道焦南寒是*了，看来他可能真是老子身边的一条狼啊！林光这小子一定是拿着这个秘密想去南京请功的，他怕老子抢他的功劳！”
毛春雨思忖着说：“旅座，卑职觉得仅凭这件事林光还不至于避开您去南京，我对您说过，我掌握了，林光手里有有关*的重要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