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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到他了;他仍然在丛林里;他的同伴减少了许多。庙宇和石像都不见了;一些矮黑人杀机重重地躲在树间;手上拿着弓;箭都上了弦。我再次为沃特捏一把汗;并大声警告他。他转过头来;脸上仍是坚定不移的表情。
“再走一步;那些箭将射倒其他人;但却射不倒我。”他说。
第三次我看到他在一只搁浅的破船上;其他的船都载满货物往陆地驶去;只有他一人和破船一起往下沉。我叫他向最后一艘小船呼救;但他仍然回答我:“再走一步;海会淹死其他人;却淹不死我。”
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他跪在一座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墓前。一个戴面纱的女人从墓中升起;然后等在他身旁。他脸上的死寂转变成冥冥的忧伤;但是他的话仍是那么肯定。“越来越黑;越来越远——死亡带走好人、美人和年轻的人;但是却带不走我。瘟疫、箭、海、坟墓是我旅程中的四个历程;我越来越接近目标。”
契约欺诈(2)
我的心沉入无法形容的恐惧和哀伤中。黑暗掩盖了坟墓;掩盖了戴面纱的女人;我再也看不见、听不到了。
一只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唤醒了我——是萝娜。
她跪坐在沙发旁;满脸愁容;眼睛充满迷惑地看着我。我看到她吓了一跳。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什么事吓到你了?”
她看看门是开着的;于是在我耳边轻轻耳语。
“玛丽!那个在湖边的人——跟在我们背后的人——我刚才又看到了她!和她说话了!”
“到底是谁?”
“葛安妮。”
我刚才做了恶梦;醒来又看到萝娜困扰的表情;一时竟无法接受她说出来的事。我只能呆呆地站着;屏息地看着她。
她太专注于刚才发生的事;并没有注意我的反应。“玛丽;我有好多事要告诉你!来;到我的房间去谈。”
她热切地牵起我的手;带我走过图书室;到一楼最后面的一间房子去。除了她的仆人外;没有人会到那儿的。她将我推进房间;锁上门;然后将印花窗帘拉上。
我余悸犹存;而且深信那种威胁愈来愈迫近我们。“葛安妮!”我无助地喃喃道。“葛安妮!”
萝娜拉我坐到椅子上。“看!”她指着衣服的胸口。“你看——”
我看到胸针又别在原来的地方。
“你在哪里找到的?”在这个紧要关头;我却只能问出这个琐碎的问题。
“玛丽;是她找到的。”
“在哪里?”
“在船屋的地上找到的。哦;她说话的样子很奇怪;她面带病容;而后她又突然离我而去。”
她的声音和她的回忆一样激动。我心中根深蒂固的怀疑使我警告她。
“小声一点;”我说。“窗户没关;窗下就是花园的走道。萝娜;你把和那个女人相遇的情形从头说给我听。”
“关上窗子好吗?”
“不必;只要小声讲就行了。在你丈夫的屋顶下提起葛安妮是很危险的事。你是在哪里看到她的?”
“在船屋里。我沿着果园一路找去;进入船屋后;我背对着门口;眼睛看着地上寻找。然后我听到背后有一个温柔、陌生的声音叫:‘费小姐。’”
“费小姐!”
“是的;她叫我的娘家姓。我惊讶地回过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女人。”
“她穿什么衣服?”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很漂亮;外罩着一件薄薄的黑色破旧披肩;头上戴着一顶同样破旧的棕色草帽。她的长袍和其他衣服的差别使我觉得很奇怪;她也知道我在注意。‘别盯着我的草帽和披肩;’她急促地说。‘除非穿白衣服;其他衣服我都不喜欢。你可以尽量看我的白长袍;我不会以它为耻。’很奇怪;是不是?我还来不及说些安慰的话;她就伸出一只手;我看到胸针在她手中。我高兴而感激地走近她。‘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问。‘可以;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那么请让我替你别上胸针。’玛丽;她的请求真出乎意料之外;而且她又显出反常的热切;所以我往后退一两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她说。‘你母亲就会让我替她别上胸针。’她的口气和神情中有一丝谴责;使我对自己的不信任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我把她拿着胸针的手放在我的衣襟上。‘你认识我母亲?’我问。‘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有没有见过你?’她忙着把胸针别在我胸前。‘你记不记得在凌雾堡时;你母亲一手牵一个小女孩;走在通往学校的小路上?你是其中一个女孩;我是另外一个。那时可爱的费小姐和可怜的葛安妮比现在亲密得多了!’”
“萝娜;你记得她吗?她什么时候告诉你她的名字?”
“我记得你在凌雾堡曾经问起葛安妮的事;而且你说她长得很像我。”
“萝娜;你怎么会回想起那件事?”
“是她使我想起的;当她靠近我时;我突然觉得我们俩很像!她的脸苍白、瘦长、忧郁;很像我生病时的样子。这个发现使我惊讶得说不出话。”
“你的沉默有没有使她觉得难堪?”
“恐怕有一点。‘你的脸和心都不像你母亲;’她说。‘费小姐;你母亲的脸比你黑;但是她有一颗天使般的心。’‘我对你很有好感;’我说:‘但是我却无法表达。你为什么叫我费小姐?’‘因为我喜欢费姓;讨厌柏姓。’她激动地说。‘你也许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说。她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脸转开。‘我是因为你结婚了才到这里来。在我去另一个世界见你母亲前;先到这里来补偿。’她慢慢走到门口;停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对我说:‘你昨晚有没有在湖边看到我?你有没有发现我在跟踪你?我等了好几天;想和你单独说话。费小姐;我离开唯一的朋友;冒着再被关回疯人院的危险;都是为了你。’玛丽;她的话使我保持警觉;然而她的语气又使我心生怜悯;所以我勇敢地请她到船屋中;坐在我身边。”
“她有没有进去?”
“没有。她摇摇头坚持要站在外头;以免别人偷听。她的双手放在门的两旁;一会儿探进头来和我说话;一会儿将头转往外看。‘我昨天天没黑就来了;我听到你向另一位小姐说起你丈夫。哦!我知道那些话的意义;我不该让你和他结成婚的!’她用破旧的斗篷盖住哭泣的脸。我真怕她会陷入可怕的绝望中。‘冷静一点;’我说。‘告诉我你本来打算怎么阻止我的婚姻?’她放下斗篷;茫然地看着我;‘我应该在凌雾堡就阻止了;’她回答。‘我不应该被他吓跑;我应该事先警告你。为什么我只敢写信给你?为什么我的好意只能带给你伤害?哦——’她又把脸埋在斗篷里;看她这个样子真吓人。”
“萝娜;你有没有问她害怕什么?”
“我问了。”
“她怎么说?”
“她反问;如果有人曾经将我关到疯人院中;而且随时都可能再将我关进去;我会不会怕他呢?我说:‘现在你到这里来应该是不害怕了?’‘是;’她说。‘现在不怕了。’我问她为什么现在不怕了;她突然将头探进来说:‘看着我。’我说她看起来很悲伤、虚弱。她笑笑。‘我快死了;这是我不怕他的原因。你认为我会不会在天堂碰到你母亲?她会不会原谅我?’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每一次我躲避你丈夫;就会犯病。我要补偿他加给你的伤害。’我恳求她说明白些。她仍然以茫然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你知道他的秘密;他会怕你的;就不敢像利用我一样地利用你。如果他因为我做了某些事而对你好一些——’我急切地等她再说下去;但是她却停止不说了。”
“你有没有设法使她继续说?”
契约欺诈(3)
“有。但是她却离开我;并将脸和手靠着船屋。‘哦!’我听到她说。‘哦!我多希望能和你母亲葬在一起!但是我知道不可能。我亲手将她的十字架洗得纯白;但是我却没有机会在那样的十字架下安息。’她的脸十分悲伤、迷惘。‘你对你丈夫毫无办法;我必须说出以前我不敢说的话——’‘什么话?’我问。‘说出你那个残酷丈夫的秘密。’她回答。‘你应该拿这个秘密来威胁他并恐吓他。’她脸色下沉;眼内充满怒火。‘我母亲知道这个秘密;她的半辈子都浪费在这个秘密上。当我长大后;有一天她告诉我一些事;第二天你丈夫——’”
“怎么样?她说你丈夫怎么样?”
“玛丽;她在这节骨眼上又停了。”
“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她好像听到有人来——‘嘘!’她对我摇摇手,然后慢慢转到船屋旁不见了。”
“你跟踪她了?”
“对。当我起身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又从转角处冒出来。‘告诉我那个秘密!’我对她耳语;但是她惊恐地抓着我的手臂。‘现在不行;有人在监视我们。明天此时你独自一人到这里来。’她使劲地把我推进船屋;一个人走了。”
“我们又失去一次机会!如果我在附近;她就逃不掉了。她朝着哪个方向走的?”
“从左边;那儿的地有点下陷;树木长得很密。”
“你有没有再跟着跑出去?你有没有在她后面叫她?”
“那时我吓得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
“那你什么时候才出来?”
“我一出来就跑回来告诉你。”
“你在果园里有没有发现任何人?”
“没有;果园里很安静。”
我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是真有人在监视她;还是葛安妮自己的幻想?除非她明天守约而来;否则我们又要失去一次发现真相的机会。
“你把发生的事都说了?没有遗漏什么吧?”我问。
“大概吧;”她说。“玛丽;我的记忆不像你那么好;但是这件事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想我不至于遗漏什么重要的事。”
“萝娜;即使是最琐碎的事也是很重要的。想想看;有没有什么事可以显示出她现在住的地方?”
“好像没有。”
“她有没有提起一个叫柯太太的人?”
“哦;有!有!她说柯太太想陪她到湖边去;以免她一个人。”
“她就说了这些?”
“对。”
“她有没有说她离开陶氏农场后住在何处?”
“没有。”
“她没有说住在哪里;也没有说她的病情如何?”
“没有;玛丽;她一个字也没说。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明天依约前往船屋;这一次你不能放她走;我会跟在安全距离外。葛安妮逃开了华沃特;逃开了你;但是她却无法逃开我。”
萝娜定睛看着我。
“你相信她真有秘密要告诉我吗?她的样子好奇怪;我怀疑她是不是为了旧时的回忆才想见我?”她问。
“萝娜;除了我自己对你丈夫行为的观察外;我什么都不相信。不过从他的行为来看;我相信确有秘密。”
我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房间。脑中塞满了刚才所做的恶梦和她才说给我听的事。我觉得未来充满凶兆;而且有一个计划周详的阴谋正在向我们逼近。我想起了华沃特;并且怀疑我们是不是正在走向一个无法避免的结局。
萝娜独自上楼后;我到屋外的路上观察。不知道范斯克和柏西尔是怎么度过这个下午的?
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他们的踪影。我回到大楼搜查每间房子;发现它们全是空的;于是上楼去找萝娜。当我经过范斯克夫人的房门口时;她正好打开房门;我问她知不知道她丈夫和柏西尔的去处。她说一小时前她在窗口看到他们两人;伯爵抬头告诉她说他们要去散步;可能会很久才回来。
长时间的散步——我从来没见过他俩一起散步过;柏西尔除了骑马外其他运动都不喜欢;而范斯克根本不喜欢动。
萝娜在我离开时想起了签字的事。当我再看到她时;她表示柏西尔并没有要她去图书室,她感到很惊讶。“别担心;”我说。“他已把签字的事延后了。”
“延后了?”萝娜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范斯克伯爵说的。我想是他叫你丈夫这么决定的。”
“玛丽;这似乎不太可能;柏西尔怎么会放着这笔钱不拿呢?”
“萝娜;我们有办法解决这个疑点。你记不记得我曾听到柏西尔和律师之间的对话?”
“不记得了。”
“我记得。现在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是要你在文件上签字;第二是先付一张三个月的期票。现在他们很显然是采取第二种方法。”
“玛丽;这个消息好得令人无法相信!”
“真的吗?你不久前还称赞我的记性好;但是你现在似乎很怀疑。我去拿日记给你看;你就可以看看我是否说对了。”
我立即去拿日记本。
重新看律师来访时的记载;发现我的记忆完全正确;萝娜和我自己都松了一口气。在这个情势不明朗的时候;难说我的日记和记性对将来有什么用处。
契约欺诈(4)
晚餐的铃声将我们分开了;柏西尔和伯爵正巧散步回来。这家主人斥责仆人不该晚了五分钟开饭;而主人的客人又在打圆场。
晚上没有发生任何奇特的事;但是柏西尔和伯爵的举动都有些特别。我上床时仍然牵挂着葛安妮以及明天可能发生的事。
我现在才明白柏西尔最假的地方是他那张客气的脸。他直呼萝娜的小名;问她最后有没有收到她叔叔的信;问她魏太太什么时候到黑水园来;处处表示关切。萝娜对他的态度觉得很惊奇;我也提高了警觉。他在晚餐后假装在客厅内睡着了;并趁我们不加防备时偷看我和萝娜。直到今晚我才敢确定他那趟是到威明罕去询问葛太太。如果我找得到葛安妮;我会一大早跑去警告她。
如果说柏西尔表现出不悦的态度;那对我来说;并不足为奇;可是今晚伯爵让我发现了他的另外一面——感情丰富。
他今晚安静得很;眼神和声音中透露出了含蓄的情意。穿着一件镶银边的绿色小背心;温柔地对萝娜和我说话;笑容里包含着父爱。晚餐时他拿着酒杯对他的夫人敬酒。“我的小天使;祝你健康、快乐!”晚餐后;他更拉着萝娜的手;问她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弹琴。她惊讶地答应了。伯爵坐在钢琴旁;无力地垂着头;并用两只手不停地打拍子。他很欣赏萝娜弹琴的姿态;不停地赞赏。他不像华沃特一样只欣赏着快乐的音符;他不但能欣赏曲子的美妙;还能欣赏弹奏的技巧。当天色渐渐昏暗时;他表示不要让灯光破坏了黄昏的景致;站起来走到我旁边。我正沉醉于窗外夕阳西下的景色里。
“你喜欢英国的黄昏?”他轻轻地说。“我最喜爱这种傍晚的气氛了;大自然对我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贺小姐;你看看树叶上最后的霞光!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心动呢?”
他看着我;按着音律反复念着但丁的诗句。
念完最后一句他突然说:“我像是个老傻瓜一样;现在我们把心扉关上;再回到现实世界来吧。柏西尔;现在可以把灯打开了。柏夫人;贺小姐;我的好太太;你们哪一位要和我玩骨牌游戏?”
他向大家说话;但是眼睛却望着萝娜。
她不想得罪他;便答应和他一起玩牌。她表现得比我还好;若是我便无法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旁。当她走向牌桌经过我旁边时;我抓起她的手;像要道别似的吻吻她。在其他人惊异的注视下;我跑到黑暗的外面;将自己掩藏起来。
7
六月十九日
萝娜和我经过精密的计算后;认为葛安妮昨天下午是在两点半出现在船屋。于是安排萝娜在午餐后趁机溜出去;自己再伺机跟随。如果没有任何阻碍;她可以在两点半之前抵达船屋;我则可以在三点之前到达果园。
早晨变天了。大雨从我起床后就一直下到十二点;云层散开后;露出蔚蓝的天空;明亮的阳光显示下午将是个好天气。
早餐后柏西尔不顾滂沱的大雨;一人独自离去。他没有告诉我们他去哪里;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他穿着长统靴和雨衣;匆匆忙忙离开餐厅。
伯爵安静地过了一个早晨;一会到图书室;一会在客厅自弹自唱。
午餐时间到了;柏西尔尚未回来。伯爵坐在柏西尔的位置上;大嚼着水果馅饼。“女人和小孩最喜欢吃甜的食物;”他温和地说。“但是我和你们是同志。”
萝娜吃了十分钟后便下了餐桌;我很想和她一起走;但是又怕引起怀疑;而且如果我陪萝娜去见葛安妮;我们会因而失去安妮对萝娜的信心。
于是我耐心地等到仆人进来收拾才离开;走时柏西尔仍然没有回来;伯爵拿着一块糖逗着鹦鹉;范夫人则坐在他丈夫对面;专心看着她丈夫逗鸟。我走时尽量避开餐室的窗户。没有人看到我;也没有人跟踪我;我的表指在两点四十五分上。
进入树林后;我加快了脚步。走到一半后;才敢放慢脚步;谨慎地往前走。我看不到任何人影;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渐渐接近船屋后面;却仍然听不到任何人声。
“萝娜!”我轻轻叫一声;然后愈叫愈大声。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出现。
我的心开始急速跳动;决心搜寻船屋的里里外外;看看有没有萝娜来过的迹象。屋内没有任何痕迹;但是外面的沙地上却有她的脚印。
脚印是两个人的;大脚印像是男人的;我将脚放在小脚印上判断出是萝娜留下的。我在船屋前发现了一个人手挖过的沙洞;我只瞥了一眼;没怎么留意它;再循着足迹往前走。
足迹带着我经过船屋左侧;沿着树林走了约两、三百码;就消失了。我估计他们一定是在此处转入果园;便跟着进去。起初我找不到小路;后来才在树丛中找到一条不太明显的路。路是往村庄的方向;过了不久又出现另一条横岔的足迹;浓密的荆棘长在路的两旁。我低头往下看;不知道该选哪一条;却看到荆棘上钩着一小片布。我仔细看看那片碎布;发现是从萝娜的披肩钩下来的;于是我决定走岔路。原来路是通往主屋的背面;萝娜大概为了某种特殊的理由;在我到达之前绕路回去。我经过中庭;在仆人客厅里碰到管家麦太太。
“柏夫人散步回来了吗?”我问她。
“几分钟前和男爵一起进来;”管家回答。“贺小姐;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的心往下沉。“发生意外了?”我轻轻地问。
“不;不——还好不是意外事件。但是柏夫人流着泪跑上楼;男爵要我叫芬妮在一个小时内离开。”
芬妮是萝娜的贴身女仆;她是个善良的女孩;跟了萝娜好几年了;她是这栋屋子内我和萝娜唯一能信任的人。
“芬妮呢?”我问。
“在我房间里。贺小姐;她很伤心;我叫她坐下来冷静一会。”
我到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