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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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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雨老记得第一次去海岩家老太太对她说的那句话:别进来;厨房脏。
  三个月下来;海岩惊叹石雨几乎是个天生的演员,只是;她身上越来越浓的烟味开始让老人蹙眉。问起何时去登记结婚;海岩搪塞而过;石雨更避而不谈。老人不能勉强什么;只是开始长吁短叹。三个月探亲期限一满;樱花还没开;可老人坚决不肯续签;他们已经明白留下来只会让海岩不负重荷;所有的费用;大姐都要海岩平摊。
  老人要走了;石雨第一次到海岩大姐家去吃所谓的送行饭。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海岩的大姐;也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博士这种人间希有的动物。
  海岩的母亲当仁不让地想进厨房做几个海岩惦记的小菜;可不小心把水珠弄到了地板上;博士相当严谨地对老母亲说道:“这样怎么行?出去;出去;别弄了;别弄了;到处都是水了;海岩想吃什么等他回国你再煮给他吃。”
  石雨远远地看着;听着;转头对海岩说:“哦;原来博士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我可得好好学习。”海岩脸都绿了;抬头看着父亲;父亲正站起来去厨房接应母亲。
  那餐饭;石雨只吞了几口就托词不吃了;回家却泡了一碗韩国泡菜的方便面;汤都没浪费。
  终于把二位老人送上飞机时;石雨发现银行帐目已经接近零,而她和海岩都到了该交学费的日子。
  “分手也等我帮你交完学费。”海岩难得大声地对石雨说。
  石雨置若罔闻。
  她也跟同学打听过打工的事。刚来日语都不太会;除了做服务生、清扫;还有就是按摩、陪酒。有天下午她陪一个做陪酒女郎的同学晓晓去新宿伊势丹买东西,一双鞋子2万多日元;一条迷你短裙也近2万日元;晓晓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就去付帐。晓晓长像极其甜美甚至天真,当石雨知道她做陪酒时心里感觉被针扎了一把似的。两人买完东西,一起去吃饭,印度料理咖哩饭。晓晓熟练地点上烟、旁若无人地吐纳自如;石雨书包里也带着烟;可还是拒绝了她递过来的烟。
  她是不随处喝酒的人;也不随处抽烟。又怎么能随便陪人喝酒?甚至上床?
  她也的确曾想过随便跟谁上床报复海岩;可瞬间就断了这个念头。他不爱她;她何必为他糟蹋自己?何况石家;没有不清不白的子孙。
  还有砚轩;她不能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晓晓那天看见海岩接石雨放学;早听说石雨是男朋友接到日本来的;幽幽地叹息道:“石雨;你真幸福。”石雨不置可否;等她把话说完。
  “我以前跟我男朋友在深圳开服装店;后来因为忙;就请了个女孩帮我们站店;我到处去进货;可??????。”她不往下说;石雨也知道发生什么了;忙忙碌碌一场;到头来只是为人做嫁衣裳。
  “我一气就联系在这留学的表哥;就出来了。我表哥给我介绍去料理店刷碗;石雨;你真不知道;那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一整瓶洗洁精倒在水池里;手一直那么泡着;还不让带手套!”
  晓晓说依然带着钢针上学上班;不过到了“斯那库”;她就把针收起来;电车的流氓摸了是不给钱的;物得有所值啊;店里的客人可不是白摸的。
  她渐渐说不下去,石雨也听不下去。
  付不了学费;大不了回国;至于清扫、服务生,石雨连想都不想。她拿着海岩所有的存折仔细算过,三年来;海岩花在女人身上的时间和金钱;足够他回国几趟;或足够支付她一年半载的开支。他和别人同甘;她凭什么跟他共苦?她坦然地看着海岩苍老憔悴。
  转眼三月;樱花开了。新闻里天天报道日本各地赏花的最佳时间;海岩知道她平素最迷花草;礼拜五夜里打了个通宵;清晨回家小寐到中午就带她去上野公园赏花。
  公园里人潮如流;许多会社及家庭连夜派人去占位置;其他人带着饮料啤酒菜蔬来汇合;在盛开的樱花树下围成团喝酒赏花。一路上还看到几个同性恋的圈子;异常的热闹喧哗;甚至当众撩开衣裙吸引观众;直惹得过往人群开怀大笑;寂寞原来可以靠这种方式述说?
  海岩沿路当临时导游;可说着说着就气馁了;石雨根本就把他当透明;他随着她到不忍池;池周围两排樱花开得正好;游客如织;池边樱花伸出低矮的枝头探到水面;野鸭成群;可池中那一片枯黄的芦苇残枝刺痛了石雨的眼睛。
  这些年;他都陪谁来赏花?这些年;他都给谁当导游?这些年;他的生命里都留下些什么痕迹?总之都与她毫不相干。石雨站在池边呆呆地看着整池残冬;无声地叹口气;举首看着如云的粉红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她忽然觉得索然寡味;甚至觉得自己很可笑;赏花赏花;靠什么赏花?四肢?五官?心情?或者一双背后关注的眼睛?
  砚轩、砚轩、砚轩;她忽然回头;什么都没有。只有海岩垂头丧气远远地跟在后头;看见她忽然转头;以为她需要什么;赶上前:“要喝水?”石雨漠然;顺着人潮回到到了公园中心的广场;鸽子成群;乌鸦做伴;她漫不经心地最后扫了一眼天空:“回家。”
  “你看看你;好好的;又怎么了?”海岩忍不住气恼;早知道不如在家多睡会;他已经长期睡眠不足。日本的男人有三不足;睡眠不足;爱情不足;还有就是精子不足;亦叫性欲不满足。
  “也许你忘了去年你陪谁赏花;可我记得。”石雨面无表情。
  海岩根本就没想到这层;闻言不觉失色;等他回过神时;石雨已经不知去向;他追到上野车站;可人山人海;那里看得到她的踪影?他看看时间;回家找她已经来不及;便直接去打工;于是算着她该到家时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可家里没人。整夜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不安;总算熬到天亮心急如焚地赶到家;远远地看到家里灯亮着;他才发现自己累得想趴下。
  东京;一个永远亮着灯的窗户几乎是每个普通男人的最大梦想。都以为日本人很富裕;可一个家庭的年收入平均值还不到500万日元;如果娶一个妻子生一个孩子养一幢房子一辆车子的话;也许还算勉强;但如果想把任何一个“一”变成“二”;那么都得跟自己的嘴巴商量商量;或是减少甚至取消所有的旅游渡假。
  石雨没有直接回家;她到家附近的神社呆了一下午;神社里的几株樱花寂寞地看着;没人记得它们也在挣扎。石雨坐在树下;伸出手去接散落的花瓣;开的忙着开;散的也急着散;各自流浪。人也一样;生生死死;原来都不过是走过场;谁记得谁的方向?
  她郁郁不乐地回家;灌了自己一瓶红葡萄酒;整整一瓶;她以为可以睡到天亮;可天不亮她还是醒了。海岩开门进来;看见她正在看自己带来的影集;她带来的相片都是风景照;几乎每一张照片后面都有砚轩的字迹;他终于明白昨天她在公园的那一个回眸;寻找的不是他的身影。
  他想起自己多年前的愿望;就是想住进她的心里;把砚轩赶走;可现在;真不知道该感谢砚轩还是嫉妒砚轩?没有砚轩;也许石雨早就撑不住了;可有砚轩;他迟早也会撑不住。算了;听天由命罢;谁叫自己不争气?没出息?
  海岩化嫉妒为力量;疯狂地打工;放假了后他连续通宵。说实话;他是真的舍不得石雨去打工;一是她的身体;二是她那身清高的骨子;再者;他也不敢让石雨去打工;一旦她经济独立,那么她离开的日子怕也就不远了。他只希望石雨永远都靠他养着,这样,她就永远不会走。
  实际上在石雨来日本之前,他也曾想过,万一被石雨看破真相大不了不过分手;可是从石雨走出机场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完了。而当他醒悟石雨一年以前就已经看破真相时;他的世界濒临坍塌。
  他一直以为谎言骗的是石雨;最终才发现;套住的只有他自己。
  往事忽然滚滚而来,废墟下埋葬的那些旧日,一层一层一寸一寸随着石雨的气息死灰复燃,他可以骗天下人;可以骗石雨;可他骗不了自己。
  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黄珍;别人随时也在招她去挥她滚。有一次黄珍跟他说怀孕了;要他陪她去堕胎;海岩讥笑着:“谁知道是谁的种啊?”不过还是陪她去了;交了手术费;签了字。毕竟人家陪他白白睡了那么久。
  廉价的午餐;得麻烦客人把餐具送回去;免费的晚餐;你至少得洗洗碗罢。
  第32章
  几个月来;石雨利用法庭上训练已久的诱导技巧;彻彻底底地将海岩过去三年的日子端了个底朝天。梦游醒来时的她异常地冷静;异常地客观;她像个心理医生似的;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地分析着海岩的一丝一毫的变化,每一个量变到质变的契机;每一个转折点:人为的,还有天成的。
  像往常分析案例一样;她坐在矮桌前条理清晰地梳理着所有的来龙去脉;双手支着脑袋;修长的手指狠狠地穿进耳后的短发。出国前;齐腰的长发已变成一条失去生机的辫子;10枚蓝色的指甲也在出发前的晚上齐齐铰下来;埋在即将死去的那株文竹根部。
  昨日之事,昨日之人;昨日之物;她亲手埋葬。
  最后;她笑:你们一个是人尽可夫;一个是饥不择食;本来是天造地设;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说完这句话;海岩就像只被抽空了五脏六腑的蛤蟆;终于可以死死地趴下睡去。
  但他再也没有好觉睡。
  第二天上午;他们都还在噩梦中;电话叮叮叮直吵。他摸到话筒;还没开口;他姐姐就在电话里嚷嚷:“母亲出事了;肝癌晚期!”
  海岩“噌”地惊跳起来;父母才探亲回去不久啊!怎么会?怎么会?他放下电话,扑在被子上嚎啕大哭。石雨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已经听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搭理他;随他哭闹。
  海岩知道她醒着的;却如此无动于衷;一时发了狠;过去扯开石雨的被子。
  “我母亲快死了!”
  石雨一把扯回被子:
  “我的老公也死了!早死啦!!!”
  海岩呆呆地僵在原地,死了?老公死了?石雨说她的老公已经死了?
  她老公是谁?凶手又是谁?我又是谁?海岩头疼欲裂。但他很快清醒过来,开始收拾行李,他要马上回国;石雨的学费,他想不起来也管不了了。
  石雨坐起来,靠着窗下的矮墙:“想回去是吗?原来你想回去就可以回去的是吗?这几年;你只是不想回去是吗? 海岩,原来你随时都可以回去!原来这些年你一直拿我当傻子让我傻傻地等!等你糟蹋!”
  想想三年来他口口声声不能回家的理由,理由下掩盖的种种龌龊苟合,石雨终于爆发。海岩只知道自己必须回去,必须赶紧回去;他不理会石雨的声嘶力竭;埋头收拾行李。
  石雨默默地看着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慢慢扶着墙站起身穿好衣服,率先提起自己的箱子
  到门口; 从踏进这个家以来;她的行李一直都原封不动地躺在箱子里;随时准备离去。
  她打电话给谢清辉,谢一听她的名字就明白了。说这样罢,我现在在上班,晚上11点左右你到你家车站等我,然后我帮你去提行李。海岩原来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片荒凉,可石雨的话一字一字地敲在他的天灵盖上:她真的要走了、真的要走了、真的要走了。
  他收拾行李的手抽搐着渐渐慢了下来,终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呆呆地喃喃自语:“我妈就要走了、你也要走了、你们都要走了。”
  石雨靠着房间与厨房之间隔离的玻璃门框,灵魂出窍。到达东京四个多月,她知道身边不少的同学为了节省房租、为了逃避寂寞、为了发泄郁闷、为了对抗孤独、甚至仅仅为了生理需要,都短平快地找人一起搭伙吃饭合作做爱。课间时间,大家不是交流打工情报就是合住信息;她一直没打工,又不可能跟谁合住,也就跟他们没了共同话题,常常是游离于同学之外。不知情的同学;都羡慕她有个情比金坚的绝世好男友,老师们更是祝福连连;石雨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或者也无颜解释罢;只好上课来下课走;独来独往;孑然如影。
  只有一个北京的小伙子小陈,前天怯怯地找她借钱时说起自己的故事。小陈跟女友约好;他先来,一年后他一定帮女友办出来;可是到了东京才知道不会语言找工有多难,他四处求工、处处碰壁,最后还是一家中国餐馆用了他;一小时800日元,洗碗。
  洗碗都不能带手套;否则工钱都不够你赔偿摔掉的碗筷。厨房潮湿,他穿着高高的雨靴一站就是10个小时;回家又累又困,常常没洗澡就倒头睡下,两个月不到他就发现自己患上脚癣。不过他计算过了,只要这么坚持下去,明年他一定能接女朋友出来团聚,他憧憬着。
  小陈高高的个子托着张稚嫩的脸庞,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小陈知道石雨没打工,靠男朋友养着,他以为石雨的经济状况应该好些,所以鼓起勇气跟石雨开口借钱。
  石雨问:“你想借多少?”
  “2万。石姐、下礼拜拿了工资就还你。钱都交了房租、我身无分文;没钱吃饭。”
  2万?石雨身上刚好有,就不假思索给了小陈。自己和海岩的学费没着落,但虱子多了不痒,也不指望2万了。成人之美再说罢。
  拿着2万日元,小陈千恩万谢。石雨想想四年前海岩也是他这样年轻,一样的腼腆、一样的执着;一样的憧憬,而今面目全非。“石姐、你等我一下。”说着小陈忽然转身进教室,一会拿了几只精巧的纸鹤出来:“石姐、这是我女朋友折的。她天天给我写信,一天一只,这几只送给你,保佑你幸福快乐。”上课铃响时,石雨握着那几只纸鹤进教室。一边走一边低头仔细地看,发现鹤翅膀上写着:1999、2、1。1999、2、2。1999、2、3。、、、、、、
  二月了,石雨忽然想起今天是14号。情人节。
  可情人在那里?
  第33章
  海岩瘫坐在地上;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这四个多月来;他夹着尾巴埋头苦干。整个寒假;他连续不断的干通宵;就为了那一小时1200日元的时给。石雨和父母同时到来;他发现自己那微薄的积蓄,像把小米撒在雪地里顷刻不见。父母和姐姐知道石雨居然一直没打工;也并不打算去打工时;把他骂得狗血喷头:“她还没跟你结婚;就算结婚;她也应该去打工!她又没个贪官污吏的爹!老百姓家的孩子来日本留学谁不打工的?你傻了啊?你养着她;你养她一辈子?你知不知道;做出国中介的一个人头要赚多少,啊?一两百万啊!”
  大姐甚至要求海岩马上跟石雨登记结婚;让石雨退学;彻底打工去。石雨出国所有的费用都是海岩支付;就凭这点;石雨应该感恩图报!如果她不肯跟海岩结婚;就必须按市场价支付300万给海岩。自从石雨拿到签证;家人忽然一夜之间把石雨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而在这之前;他们都在劝他放弃石雨;海岩觉得悲哀;所有的人都在算计银子;没有人在乎他爱谁;更没人问他:你幸福吗?你快乐吗?
  海岩只沉默着,即不顶嘴也不解释。
  他想起自己为石雨办出国时第一次去借高利贷的情景。15万日元,一个月以后就得还18万,他还是去借了。他不跟大姐开口;因为他知道开口没用,只会招来咒语怨言。从他踏上东京这块土地大姐就让他跟石雨分手,与其花力气金钱去办个身体瘦弱打工都困难的女孩出来相聚,不如就地速战速决,甚至去别人床上抢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要的就是实惠。至于别人有什么样的从前又有什么关系?谁没点从前?何况海岩的大姐找人去调查石雨,都说她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男朋友,还跟老师闹过师生恋。这样的女子还是个律师;那里会简单?她肯屈身跟海岩好,谁知道图的是什么?也许就图出国?
  石雨出国;一定会甩了你;海岩家里所有的人也如是说。
  海岩也曾被说动过,甚至真的动了心思找一个人代替石雨,他也以为他真找到了。就是那个跟他睡了整整二年多的女人:黄珍。她长得有点像石雨。他第一眼看到黄荣珍就觉得眼熟;就因为这点,他真的打算放弃石雨。可天意弄人,当他们开始不过两个月;确切地说,他们上床已经超过20次时,他才发现他上的另一个男人的床。
  这就是家人怂恿的好下场,更是他管不住自己下身的报应。那一刻,他恨黄珍、恨大姐、更恨自己。他发誓要报复黄珍,从此他一边死死地拽着石雨这棵稻草;一边狠狠地在黄珍身上发泄,发泄恐惧。
  性是爱的升华;也是恐惧的孪生姐妹。
  从发现黄珍的真面目时;海岩才知道什么叫大势已去。海岩开始陷入一种无边无际的恐惧;恐惧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会被石雨抛弃;不仅仅被石雨抛弃;还有同窗的同学;同校的校友;还有学校的老师??????。约定在10年后的校友会;他怎么去面对?如果当初追求到石雨的他在别人眼里是只朝王子进化的青蛙的话;现在的他只是一只原形毕露的癞蛤蟆。
  他把自己深深地埋在自欺欺人里;埋进几乎变态的性爱里;世界慢慢被恐惧吞没。
  黄珍自知理亏;多少次缠绵中乞求他容她留下;可他的下身还没有彻底软下;脸却已经结霜。黄珍也试图找石雨挑明真相;海岩恶狠狠地叫嚣:“你敢!你马上给我滚!!!”
  最可笑的是大姐还舍近求远去调查石雨逼他分手;而近在咫尺的黄珍的过去,她怎么不去查查?也是;便宜的事不可能都让一个人占尽。大姐是过来人,女人只要身子正常、能做爱、能生娃、何必问她心里有几间房;身下有过几个男人抽插。要紧的是,黄珍不必花银两,自动上门,他日有什么闪失;善后处理都免了。
  石雨的出国手续,海岩开始是瞒着大姐办理的。当大姐听父母说起海岩固执地出资为石雨办理出国手续时;大发雷霆;放着现成倒贴的女人不要,非得找个病兮兮的女人回来伺候?贱骨头!你等着瞧!那石雨不过是利用你出国而已!就算她不是利用你出国, 你以为你跟黄珍的事情她永远不知道?她迟早会离开你!
  海岩看着大姐恼怒而扭曲的脸,想起她曾经多么庆幸自己的弟弟魅力无穷,有黄珍之流主动上门倒贴。可她有没有想过黄珍是爬过多少男人的裤裆之后才爬上了自己弟弟的身上?有闲心去调查什么石雨的过去;怎么不去替他去查查黄珍!
  石雨的身子干净不干净;别人不清楚;可他比谁都清楚!
  海岩想吐,但吐不出来。他知道自己一样让石雨想吐;他终于明白:黄珍就像是粪坑,而他掉在粪坑里;不;是主动跳进了粪坑里。而石雨,是那个被他用种种谎言和借口捆绑着在粪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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