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在钓鱼啊!”秉烛笑得眉眼弯弯,声音被风吹散了些,“今天的晚饭就靠它了!”
“这种天气怎么钓啊?”她看着海面上被雨水荡起的无数圈涟漪,颇有些无奈,雨下这么大,鱼儿早就回家睡觉去了。
“不是有一个词叫沉鱼落雁吗?”秉烛臭美道,努力把身子往前倾,让脸朝着海面,振振有词地说,“我正在用我沉鱼落雁的美貌来勾引那些笨鱼!”
“……”宫千竹无语,鱼儿虽然脑子小,但不代表人家没有脑子的好吧?
墨子离神色不改,只是伸手扣住秉烛的肩膀不让她再往前倾,免得她一不留神掉进海里去。
听到身后甲板上的脚步声走近,他随口问了一句,“凤连城怎么样了?”
“睡下了,我给他放了安神木。”宫千竹走到他身边,双手撑在船舷上,任狂风吹起长发裙角,深吸了一口气。
他这才看到她穿的衣服,原本淡漠的神色微动,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穿这么少?进去再裹一件出来。”
什么叫裹啊,她又不是粽子,宫千竹郁闷地想,摇了摇头,“没事,我不冷。”
凤连城好不容易才睡下,她进去再吵着他怎么办。
墨子离也不强求,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生病了自己受着。”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暗中给她捏了个诀。
宫千竹觉得身边的风小了些,却也没怎么在意,遥望着海上的狂风骤雨,忽然问道:“这里离瀛洲还有多远?”
“两天。”
她点了点头,有些怅然地望着大海,凤连城脸上的伤拖延不得,但他到底仙身未失,人界的寻常郎中自是没办法治好他的伤,倒是听说瀛洲之北隐居着一位医仙,虽然人称医仙,却无人知其来历,精通岐黄药理之术,医治皮肤创痕更是不在话下。
此次去瀛洲,虽然主要是为了医治凤连城的脸,但她还想顺便去问问自己身体的状况,近来胸中血气越来越重,好几次险些压不下去,那位医仙既然如此医术了得,自然也能了解她的病情,就算不能医治好她,起码能知道她还剩下多少时日。
雨愈下愈大,风也吹得越来越猛烈,船上放的矮木桌开始发出碰撞声,秉烛手中的钓竿啪嗒一声断了,她急忙伸长脖子去看,然后一脸沮丧地垂下头,“果然还是一条都没钓上来。”
“……”会钓上来才有鬼吧。
秉烛没听见她的腹诽,只是沮丧地低头,戳戳自己扁扁的肚子,“我饿了。”
山有木兮()
她抬头看看无动于衷的墨子离,提高了声音道:“公子,我饿了!”
墨子离收回看海的目光,“想吃什么?”
“姑娘你说呢?”秉烛转而一脸认真地问宫千竹。
“啊?”宫千竹回过神来,倒是有些局促了,“这个……海上好像也没什么吃的,鱼……鱼就好。”
一道透明水柱从海面上腾空而起,紧接着跳出两条圆滚滚的半透明小海鱼,在空中奋力挣扎着,甩出一身亮晶晶的鱼鳞,清灵细碎地落入海水中,水柱在空中翻转缠绕了两圈,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径直飞入木桌上原本就摆放好的汤罐中,瓦盖一扣,里面咕噜噜地冒出沸腾声,很快热气便从里面钻出来,香气四溢。
秉烛欢呼一声,“公子好厉害!”
宫千竹也不由得有点小小惊讶,做了一世凡人,才知道法术这种东西有多奇妙。
秉烛扔掉手中半截鱼竿,跳下船舷拉着她坐下来,木桌实在太矮,于是便用不上凳子,直接坐在甲板上。
掀开瓷盖,里面的热气带着鱼汤鲜香一下子冒了出来,馋得秉烛口水直流,连忙给宫千竹盛了一碗,海上狂风依旧,只是多了热气腾腾的鱼汤,好像也不那么寒冷了。
墨子离站在船头看着甲板上的两个孩子,眼中微微多了一丝温和,唇角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犹若冰雪初融,春风化雨。
“对了,那个连城公子是不是也没吃晚饭?我去给他送进去!”秉烛忽然想到了什么,自告奋勇地站起来。
宫千竹想着凤连城已经睡下了,出言劝阻道:“秉烛,人家是神仙,用不着吃饭的,你别……”
话还未说完,秉烛已经抱着鱼汤钻进了船篷中,贼兮兮地在心里想,就算被毁了半张脸,但也是个美人呢。
美色当前,某人早已忘了前两日还因凤连城险些砸到自家姑娘,差点把他揍一顿的事。
宫千竹见她已经一溜烟钻进了船中,无奈地收回了手,感觉到一道视线,回头望去,竟直直撞上了他唇边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
她微微一愣,却见墨子离已经收起笑容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仿佛方才的笑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船篷内传出一阵响动,紧接着秉烛端着鱼汤气冲冲地走出来,一张小脸气得通红,“气死我了,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宫千竹闻言不由得微微笑了,这丫头跑进去扰人好眠,依凤连城以往暴躁的脾气,她没被打一顿真是万幸。
海上依旧风雨交加,浪潮越来越大,小船在海面上飘摇前行,甲板上海风呼啸,吹得四周风声呜呜作响,船上的气氛却是一片融洽。
因为照顾到有凤连城这个伤患,宫千竹与秉烛窝在甲板上铺好的棉被里相对而眠,听着耳边的风雨,却感觉十分宁静安稳。
秉烛毫无睡意,看着近在咫尺的宫千竹的脸,忽然开口问,“小竹,这段日子你是不是过得不好?”
“什么?”她睁开眼,有些怔愣地看着她。
温暖纤细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秉烛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消瘦苍白的下巴,“你瘦了好多。”
以前在扬州墨府的时候,也没见她单薄成这样,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似的。
宫千竹的笑有些苦涩,之前在魔界的时候还养得好,这些天整日奔波劳累,身体又出了毛病,哪里能好得起来。
秉烛看着她,不知为何说了一句,“要不你跟了公子吧。”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
秉烛忽然有些振奋起来,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讲,“公子多好啊,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过古月气得死潘安,又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不会像扬州城其他那些男人一样动不动就往花楼里钻,三天两头找个姑娘回来气你。跟着他又什么都不用发愁,病了会诊脉,饿了会做饭,冷了暖被窝,热了往他怀里一钻跟抱了块人型冰窖似的。”
她一番话说得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把宫千竹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得不承认秉烛很有当媒婆的潜质,差点连她都有些动心了。
一段时间不见,这丫头从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见她半天都不说话,秉烛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无端显得落寞,“你走的这段时间,我和公子都过得不好。”
“……”
秉烛抬眸直直看进她眼中,“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姑娘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在那个地方,有比我和公子还要重要的人吗?”
她没见过这样认真的秉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答话,过了一会犹自垂下眼眸,无言以对。
见她不语,秉烛轻轻动了下唇角,竟扯出了一个苍凉的笑,翻了个身转过去,不再理会她。
她的世界里色彩斑斓,又怎知那个人眼中唯有她一人的悲凉。
鱼儿离开了水将会怎样,公子没有了姑娘又会怎样。
这个世界上,为她拿起剑的人或许有太多太多,但肯为了她放下剑洗手作羹汤的人,没有第二个的。
众生浮屠()
蓬莱岛,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长长的走廊隐没在黑暗尽头,空气中暗香浮动,一道惨白的闪电劈过,长廊上的青铜雕像被照得凄厉可怖,眼珠阴森森地盯着前方。
滴滴答答的水落声响起,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长廊尽头那紧闭的高大阁门前,雨水顺着发梢流下,“舞儿。”
低低的一声轻唤,空落落的找不到归处,飘散在空气中。
房内舞未央蓦然睁开眼,双眼在黑暗中绽放出可怖绿光,倚在榻上并未起身,冷漠等待着他下一句话。
“舞儿,我想见你。”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彷徨呢喃,眼前隔着那扇厚重的大门,仿佛在二人间隔开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舞未央并未理会他,只是问,“事办好了吗?”
“……嗯。”
他低下头,慢慢张开五指看着清晰的手掌纹路,上面的鲜血已经在来的途中被雨水冲刷干净,却仿佛残留着再也洗不去的血气,红得触目惊心。
待到黑夜消退的时候,长老房中的尸体会被前去梳洗的弟子发现,从气穴到筋脉尽数破碎,毒辣致命的掌法,完全模仿了蓬莱岛浮沉门主独有的手法,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舞未央闭了闭眼,“做得好。”
上官寂抬起头,满眼苍凉彷徨地看着紧闭的阁门,“他看着我长大,自我来到蓬莱便悉心教养,待我如师如父……我杀了他。”
“你可以离开。”她冷冷打断他,“你可以去告诉所有人,说我不是凤连城,可以告诉凤涅阳说我毁了凤连城的脸,你也可以告诉所有人,让他们都知道我舞未央是怎样恶毒的女子。”
“……你明知道我不会。”
“你当然不会。”舞未央从榻上起身,黑色裙裾如莲花般华丽展开,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加害凤连城,幽禁长乐哥哥,杀害清虞,这些都有你的份,任何一件为人所知,我罪该万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凤连城侥幸被那两个人救下留了一命,这始终是个隐患,只要他一回蓬莱,很快凤涅阳便会得知一切,绝不可能放过她,更不可能会顾念什么旧情。而她要做的,就是在所有事情大白于天下之前杀掉凤涅阳,然后借凤连城之名,和手中的蓬莱玉印登上岛主之位,到那时,整个蓬莱都在她手上,任她翻云覆雨,还怕躲着一个小小的点苍山做什么。
只是凤涅阳素来疑心极重,怕是到现在还没彻底打消怀疑她的念头,就算凭她现在的修为,若他有所戒备,要取其性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那凤连城现在法力尽失,一时半会怕是不敢回蓬莱岛,再加上他脸上的伤,现在只怕正在什么地方发疯,再然后四处去找治脸的法子,那个妖男一向嗜美如狂,或许是因为长乐的原因,让他对自己的容貌看得比什么都重。
一想到这里,她唇边现出一抹冷笑,没了美貌的凤连城,拿什么去纠缠长乐哥哥。
上官寂沉默了许久,才悲凉地笑了笑,“舞儿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拿起剑就没办法抱紧舞儿,放下剑就没办法保护舞儿,可是舞儿不需要我的怀抱,舞儿只需要我做一个杀人工具。”
里面沉默了许久,上官寂惨然地笑笑,慢慢转身,身影蹒跚消失在长廊通往的黑暗尽头。
高大阁门沉重地打开,舞未央站在门口,那一刻夜空中电闪雷鸣,闪电照得她的脸格外惨白,大雨顺着长廊瓦檐流下,形成一片浩瀚水帘。
她看着面前地上那滩雨水,还透着隐隐的血色,水渍一路蔓延到长廊尽头,脚印错乱,看得出那人去时的彷徨无措。
黑色衣袖轻轻一挥,地上水渍一瞬间消失不见,她看着上官寂离去的方向,说不清眉目间是什么神色。
这个世界上,唯有他会一直把她当成原来那个舞儿,任她嘲讽由她差遣,可这世上又能有几个上官寂?
几若无闻地叹了口气,她转身回到房中,阁门在身后缓缓关上,不发一丝声响,仿佛隔开了一个世界一般。
瀛洲孤岛()
仙船在两天后的傍晚时分抵达了这片瀛洲大地,那是一座极其狭长的岛屿,没有群岛环绕,在海上浓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很容易便被埋没在浩瀚大海中。
秉烛早已没了两日前的颓然失落,明净的小脸上又是一片欢喜雀跃,站在高高翘起的船角上,挥着一块白色帆布大声喊道:“喂——岛上有没有神仙?”
那一声呼唤如鸣空谷,阵阵余音回荡,乍一听之下仿佛是岛上响起的空灵乐音,伴着回声在海上激荡,空灵悦耳。
宫千竹正在船篷中陪凤连城看书,他近日情绪平复了不少,从一开始发疯到后来沉默自闭,在她坚持不懈的劝导下,才勉强信了她所谓的内涵美,慢慢对那些枯燥的诗文起了兴趣。
只是她没想到凤连城如此难教,似是以前从未接触过诗文一般,十句话有八句不通其意,还有两句能把孔老夫子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找她索命。她花了两天时间才教会他通晓半篇诗文,累得身心俱瘁,而他却似立志要成为一名风流才子一般,捧着书读得孜孜不倦。
她万分痛苦地听着今天第一百五十遍三字经,耳朵都快要磨出血泡来了,一闭眼便有无数个放大了的红色三字组跳出来在眼前晃,整个人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肠子都悔青了,没事跟他说什么钟无艳呢?她忘了读书破万卷这种事,也是需要一定的天分的。
幸亏凤连城现在法力尽失,否则听到她心中所想,不找她算账才怪。
正当她崩溃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救命的乐声,宫千竹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把他手中的书抢过来,忽视他不情不愿的面容,拉着他一路走出了船篷。
墨子离站在船头迎风而立,看到二人出来,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而宫千竹见到海上孤岛自是兴奋不已,极力压住心中欢喜,看着仙船驶进浅水海域,慢慢靠近孤岛,船身轻微动了动,平稳停泊在岸边。
岛上生长了大片大片不知名的奇异植物,如同水中珊瑚一般自由漂浮着,在炽热的夕阳余晖下被铺上了一层细碎的金光,风一吹压倒一片花海,如同秋天的金色麦田一般,麦浪如海,此起彼伏。
风景虽然优美,但宫千竹并没什么感慨,比起魔界千岛湖上的花海,这幅景象显得过于单调与苍白,只是暖风中稻草香味,带着夕阳热烈的余温,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她连忙拉了拉凤连城的袖子,欢喜道:“你快看,我们到了!”
凤连城却并没显得如何雀跃,只是扫了一眼岛上风光,如视过眼云烟一般平淡,淡淡应了一声。。
他能接受一次摧毁,但又如何能面对希望过后的再次绝望。
似是知道有客来临,很快便有人来接他们,一行六人,穿着划一的青色素衫,踏着绚丽云彩翩然落地,凤连城见有外人,立即拿起木桌上的纱帽戴上,垂挂下来的纱幔将脸完全遮住。
为首的两位青衣童子礼数周全地躬身一拜。“诸位一路辛苦,师尊早已命我等在此恭候大驾多时。”
一听这话,宫千竹诧异地回头看着墨子离,难道是他事先有书信通知?可是传闻这医仙隐世遁俗,何时与他有过交情?
谁知墨子离也是微微一愣,想来并未料到此事,“令师是……”
青衣童子连忙解释道:“仙尊见谅,家师算到今日有贵客前来,但不便亲自出岛迎接,并非有意冒犯,望仙尊莫要介怀才是。”
墨子离微微点头,并没多问什么。六名青衣童子在前方引路,层层麦浪自动分开一条路来,宫千竹连忙拉着凤连城的袖子跟上去。
秉烛由墨子离牵着在前面走,不时回头哀怨地望着后面的二人,若是给她的心声加上配音的话,那估计就是:混蛋!放开姑娘让我……不,让公子来!
只可惜宫千竹瞄都没瞄到她的幽怨小眼神,更没听到她心中悲切的呐喊,倒是时不时回头看着凤连城脚下,生怕他一个不留神给摔了。
“呀!”
好的不灵坏的灵,凤连城一不留神崴了脚,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呼。
“怎么了?”宫千竹连忙停下来,关切地问。
秉烛看着二人不由得眼热,感觉到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也紧了紧,顿时有了底气。
哼,美人苦肉连环计,她也会使!
“哎呀!”
宫千竹正替凤连城舒筋,忽然听到前面又是一声叫唤,转头看见秉烛跌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泫然欲泣地看着她。
她顿时便急了,“秉烛你怎么了?”
她一边揉着膝盖,一边可怜兮兮地看她,“我……我头疼……”
……
宫千竹看了看可怜巴巴的秉烛,又回头看看崴了脚的凤连城,一时间傻了。
竹林药仙()
他们上山后已是天黑,皎洁的圆月挂在山头,月光凉如水,山上草虫低鸣,竹林幽深,夜风卷着山下麦浪簌簌吹过,带来淡淡的稻香。
宫千竹扶着凤连城慢慢地跟着青衣童子,秉烛两眼通红地跟在后面,小嘴委屈地瘪着。
她抬头问牵着她的墨子离,“公子,姑娘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是你演技太拙劣了。”墨子离看也不看她,抱着膝盖嚷嚷头疼,她是笨,她又不蠢。
秉烛更伤心了,双眼幽怨地盯着前面的二人,在心里将凤连城从头到脚刮了个遍,以泄心头之愤。
山上竹林茂密,借着清冷月光,能看到数座竹楼错落有致地分布,看起来有种田园简朴之风。
两位青衣童子领他们进了其中一间竹舍,其他人自觉下去替他们安排住处,宫千竹有些不自然地坐在椅子上,手依旧没放开凤连城的袖子,慢慢环视四周简单的布置,心中莫名升起一种异样。
这个地方……好像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正想着,两名青衣童子很快便领着药仙进来了,那药仙全身上下掩在黑色斗篷之中,看不清面容和性别,进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径直走到凤连城面前替他看脸。
宫千竹看清他微不可察地朝墨子离行了一礼,心下有些诧异,原本还以为这药仙不问世事,定是一位隐世高人呢。
凤连城见有生人靠近,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不自然地看了一圈房内众人。
墨子离明了,带着满脸不情愿的秉烛起身出去了,四名青衣童子随后而出,还不忘替他们掩上房门。
宫千竹原本想着自己也出去好了,谁知刚一起身,凤连城便立即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竹儿你留下。”
“啊?好吧……”她有些诧异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