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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虞长老气得浑身发颤,扶着仙杖才没倒下去,恨恨地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见他气得站立不稳,其他几位长老连忙将他扶住,“师兄莫要气坏了身子,岛主乃是性情中人,听闻凤连城死讯悲痛多日,今日又闻凤连城重归蓬莱,自是顾念兄弟之情。”
清虞长老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凤连城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即位仪式的时候回来,分明就是来夺这岛主之位,他倒好,直接从即位仪式上跑了出来!他把人家当兄弟,人家可没把他当兄弟!只怕那凤连城说几句鬼话,他便乖乖将这岛主之位拱手相让了!”
不免被气得心口发痛,早知这孽障如此不成气候,他又何苦尽心辅佐他这么多年。
众人连忙好言抚慰,目光却是不约而同地扫向远处的海天,心下忧虑,凤连城这次归来,莫非当真是回来抢岛主之位的?
。
“连城!”
凤涅阳赶到海上,湛蓝澄澈的海面倒映出整片晴朗的天空,白云柔软皎洁,海风吹过,宁静而凉爽。
他看着海面上并肩而立的二人,衣袂飘飘,几欲要乘风化去,上官寂神色如常,站在他身边那红衣冶艳的人,纵然面色憔悴了许多,但的确是这些天让他揪心不已的凤连城。
“连、连城……”他伸出手却不敢靠近,满心担忧牵挂在接触到那人淡淡的神色之后,犹若一盆冷水浇头,一下子清醒过来。
舞未央淡淡地笑,脸色苍白到透明,看着他轻轻地喊了一声,“大哥。”
婉转轻柔的女声化作凤连城的声音,如同一记闷锤一般,直直地撞在了凤涅阳心上。
一声等候多年的大哥,所有的理智与坚持尽数崩盘,凤涅阳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一贯沉稳的声音如今竟带了一丝哽咽,“没事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什么权力纷争都不重要了,这岛主谁来做也无所谓,连城还小不懂事,他这个做大哥的应当理解与包容,可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分裂蓬莱愧对列祖列宗,还同自己的孪生弟弟斗得死去活来……
舞未央任他抱着,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脖颈处传来温热湿意,薄唇勾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上官寂站在海上,神色淡漠地看着他们,眼中空寂似无物,海上的风吹来,吹起他一尘不染的衣袂,那左边袖管中竟似空空荡荡,长袖被风随意吹起。
凤涅阳见状一惊,“云寂,你的手怎么了?”
上官寂尚未开口,舞未央低着声音答道:“我流落人间受人追杀,是上……是云寂大哥舍命救了我,还将我带回了蓬莱。”
凤涅阳震惊不已,云寂竟是为了救凤连城断了一臂,难怪连城自降一辈称他为大哥。
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愧疚不已,“云寂,上次是我错怪你了,这次多亏你救了连城一命,且受凤涅阳一拜。”
上官寂忙用一只手扶住他,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坞主折煞云寂了。”
兄弟情深()
听到他叫坞主,凤涅阳的脸色变了变,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舞未央,心想他刚刚回来,想必一时间接受不了自己即将登位的事,怕刺激到他,犹豫着没有开口。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连忙问道:“七海和归隐呢?他们不是应该跟着你的吗?怎么会让你遇险?”
“我们在人界的时候走散了,我法力尽失联系不到蓬莱,幸好遇到了云寂大哥。”她从容解释道,看了一眼上官寂,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凤涅阳握紧了拳,他就知道那两个家伙靠不住,明知连城受伤法力尽失,竟还让他走丢遇险,待到他们回来,定要将他们好好教训一番。
“那么……”
他张了张口还想问什么,舞未央忽然伸手扶住脑袋,难受地皱起眉,他心中一惊,连忙将她扶住,“怎么了?”
“我……我头晕……”说着,她浑身一软,头重脚轻地倒在了凤涅阳怀里。
“连城!”凤涅阳吓得脸都白了,抬头问上官寂,“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寂淡淡道:“凤连城自从在地心之谷就受了重伤,在人界又遭人劫杀,身子本就虚弱,想是受不住这海上寒风。”
凤涅阳不由得暗自责怪自己大意,眼看着怀里的人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一把将其拦腰抱起,一路飞回了流丹阁,凌空御风,踏水生花。
上官寂独自一人留在海上,右手抚上空荡荡的袖管,抬头望着远处苍茫大海上悬浮着的巨大仙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如果这是舞儿想要的,他成全她。
。
凤涅阳抱着舞未央飞回了流丹阁,顿时狂风大作,紧闭的高大阁门被大力吹开,房中红帐飒沓纷飞,他抱着她大步走进去,案上烛台自动跳起了暗红色的火光。
忽然,门外长廊尽头传来一声怒喝,“孽障,你给我站住!”
一阵狂风从身后袭来,生生拦住了凤涅阳的脚步,他不得不停下来转身,“长老。”
清虞长老拄着仙杖大步流星地走过长廊,不怒自威地直视着他,“你要做什么?”
碍于清虞的身份,凤涅阳不得不压下火气,微微倾身恭敬道:“长老,连城受了伤,体虚气弱,需要好好修养。”
清虞长老闻言,看着他怀里昏迷不醒的舞未央,冷笑一声,“体虚气弱?以前怎么就不见这小子有这般娇弱,当年可是一个人单挑九阁十二门,到了这种时候突然示弱,我看八成像是装的!”
“长老!”凤涅阳皱眉呵斥,顿了顿,耐着性子道,“连城受了伤,如今法力尽失,就算是装的那又能怎样?更何况他之前还为长乐挡下一掌五脏俱碎,现在想必是旧伤复发,若不好生将养,怕是会落下病根。”
清虞看了他半晌,终于还是忍下火气,恨恨地握紧了手中仙杖,“哼……不论如何,这小子当真法力尽失自是最好,若是扮猪吃虎,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凤涅阳心中不悦愈盛,眉间出现一抹厌烦,凤连城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手足,他竟张口便说要取他性命,仗着这么多年劳苦功高,这清虞竟是越来越放肆了。
清虞长老似是没发现他的不悦,拄着仙杖转身意欲离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回过头去,“对了,今天的即位仪式推迟到两日后重新举行,给你两天的时间照顾那小子,两天之后给我老老实实接任岛主之位,听到没有?”
“……是。”
凤涅阳站在门内,看着清虞离去的背影,抱着舞未央的手用力,指节泛青,青筋微露。
忽然听到怀中人一声痛哼,他立即回过神来,连忙放轻了手下力道,快步走进内卧,将她放到床上,轻声唤道:“连城,醒了吗?”
舞未央见瞒不下去了,只好睁开双眼,“大哥。”
“没事吧?”他关切问道,握紧她的手安慰着她,“你别听那清虞长老胡说,有大哥在,没人敢动你一根寒毛。”
她淡淡地笑了,“大哥如今是蓬莱岛主,自是没人敢忤逆大哥。”
凤涅阳一怔,“你听到了?”
见她默认,他心中愧疚难当,握紧她的手道:“连城你放心,千错万错都是大哥的错,大哥不要这岛主之位,待你伤好之后便交还与你,你看可好?”
流丹地宫()
最后一句话带了些试探的意味,将问题直接抛给了舞未央来决定。
凤涅阳问这句话是有预谋的,他虽欣喜于二人的冰释前嫌,但不代表他成了白痴。一来这些天来蓬莱乱作一团,是他在处理蓬莱大大小小的事务,十二门门主对他虽颇有微词,但他们若当真抵死不让步,他今天也办不成接任大典。凤连城虽归来,但已经法力尽失无力掌控蓬莱,且其他人也不会答应蓬莱随意易主。他这一问,不过是为了探她的口风罢了。
谁料舞未央只是沉默了下,扬颜粲然笑道:“这岛主之位原本就是大哥的,是连城不懂事霸占了那么多年,如今连城不过废人一个,已是难当大任,还是交还给大哥吧。”
凤涅阳倒是微微一愣,没想到她这般淡然,竟是有些不敢相信,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城果真是长大了,这次回来,倒像是变了一个人。”
话上这么说着,却状似不经意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指腹淡淡灼烫的温度炙烤着她的皮肤,带着微微疼痛的伤,从手腕传遍全身。
舞未央不惊不乱,只是任他握着,神色如常。
凤涅阳看着她丝毫不觉痛苦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松开她的手,暗自放下了心,能被他的体温炙烤这么长时间,若非是他的血亲,只怕世上再无其他人,面前此人确是凤连城没错。
只是这几个月不见,凤连城竟性情大变,虽然看起来懂事了不少,但还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他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温言道:“你先好生休养,待会我派医仙阁的人过来给你疗伤。”
“那么,清虞长老那边……”她没忘记方才清虞的责难。
想起方才的事,凤涅阳顿时脸色一沉,“你只管养伤,其他的事不用担心,大哥会处理好的。”
“嗯。”她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安心地闭上双眼歇息。
凤涅阳不再多留,起身走出内卧。因为凤连城归来的事情,他从即位仪式上跑了出来,现在蓬莱上下肯定已经乱成了一团,八阁长老那边也要去交代一番。
身后珠帘清脆撞击,凤涅阳踏出流丹阁才蓦然想起来,自己方才竟忘了问凤连城蓬莱玉印的下落,面上闪过一丝懊恼,回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珠帘,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再进去。
也罢,既然凤连城已经松了口,蓬莱玉印迟早会到自己手上,那孩子这些天受了不少苦,脸色都苍白了不少,还是让他多休息会吧。
高大阁门在凤涅阳离开后自动关上,殿内妖风四起,红纱层层叠叠地翻飞,舞未央睁开假寐的双眼,重新坐起身来,拉开袖子,纤细的手腕留下了红肿的指印,似是被灼烫过后的伤痕一般,钻心地疼。
她皱了皱眉,伸出纤长二指生生削掉手腕被烫伤的那层皮,血顿时涌了出来,皮肉以极快的速度重新生长,最终恢复如新。
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她甩了甩手,跳下床走到墙边,伸手在墙上四处摸索,墙上按照凤连城的喜好钉上了些放书的木架,她将那些架子上的书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扒拉出来扔到地上,终于在架子后面摸到了一块略微凹下去的墙砖,毫不费力地按下去。旁边一道暗门打开,一股冰雾寒气顿时扑面而来。
“流丹阁,暗门……果然如此。”她喃喃自语,早就听说凤连城在自己房间修了一处地宫,用以存放万年玄冰为自己美容驻颜,不由得又在心里唾弃鄙视了一番那个变态妖男。这机关藏得也太没技术含量了,难不成他以为,藏在架子后面就没人能找得到?
看来那妖男到现在还是没变,修为过人,智商无能,难怪当年都能被墨竹那个小丫头片子给忽悠走。
她走进去,那里面空间不小,穿过长长的冰砖走廊,里面一间偌大的冰室,存放着一块巨大罕有的万年玄冰,如同一张天然冰榻一般,寒气逼人,封心冻骨。
这凤连城倒是深知她意,知道她现在最需要什么。舞未央冷冷笑了,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仙瓶,一缕青烟从瓶口处飘了出来,慢慢缭绕成形,化作一道紫光飞到冰榻之上,现出一个人影来,满头白发倾泻一床,睡得安静又死寂。
如同自知一般,那块万年玄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不多时便将那人封在了寒冰之中,犹如附赠一具美丽冰棺,封存着里面沉睡的人。
一生相随()
看到那个人,舞未央步履有些不稳走过去,伸出纤长苍白的双手贴在寒冰之上,似是要透过厚厚的冰层抚摸他安静沉睡的脸,双手微微颤抖。
看着那人安详的睡态、长长的白发,和那一如当年清秀温柔的眉眼,她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怨恨,如果不是那些人,她怎么会在这个人的生命里错过那么多年。
“长乐哥哥……”熟悉的名字带着浓浓的思念唤出,她长长的睫毛微颤,望着寒冰中的人,眼底涌起黑色的眼泪,“舞儿失踪那么多年,他们不来找我没有关系,你看着我长大,为什么也不来救我?”
被关在点苍山寒潭洞中的时候,她每天都盼望着有人能来救她,长乐也好,爹爹也好,每时每刻都在向上天祈祷,可是求得再多也没用,没人来救她,甚至没有人试着来找过她。
就像是被全世界背弃了一般,当初坚定的信念不知在何时慢慢坍塌,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块,可直到后来才发现,她对他们来说根本微不足道,甚至哪一天舞未央这个人在世上彻底消失,都不会有人在意。
长乐也是,爹爹也是。
她冰冷的手指紧紧扣住寒冰,指尖被冻裂流出黑色的血,她却毫无所觉一般,看着寒冰内那人似是有些难受的神情,红艳薄唇一张一合,空灵之声透过寒冰传入他耳中,“蓬莱玉印放在何处?”
上官寂告诉她的,凤连城在地心之谷将死之际将蓬莱玉印的下落告诉了长乐,那个妖男作恶多端,对长乐哥哥却是一片真心。
似是被那空洞诡异的声音惊扰到安睡一般,长乐紧紧皱起眉头,不由自主地开口,虽是无声,但舞未央仍是看清了那唇形。
“流丹阁,暗格。”她将这五个字放在嘴里咬了一遍,忽然想起到什么,脸顿时就黑了下来,熟门熟路地走回方才的书架前,掌中卷起强劲吸力,将方才那块墙砖直直抽了出来,东西就放在墙砖后面的空格中。
“……”这回她已经彻底失言了,竟然将机关和玉印放在同一个地方,墙砖推进去是暗门机关,取出来后面是暗格,那凤连城的脑子,真是简单到了一种耐人寻味的地步。
她将墙洞中放着的两样东西都取出来,除了蓬莱玉印,竟还有一封凤连城亲笔的手谕,她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重重地将那块绢绸合上。
凤连城竟想传位给长乐?
他嫡亲的兄长还在,竟不是留给凤氏一族,而是传给一个外人吗?
她站在原地呆怔了片刻,立刻转身回到冰室中,将蓬莱玉印和手谕都放在长乐身边,玉印发出剔透的光,似是一盏静谧的宫灯,安静守留在长乐身边。
纤长双手放在散发着寒雾的玄冰之上,她看着里面的人,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长乐哥哥你放心,蓬莱岛主之位会是你的,我不会抢,也绝不会让那凤涅阳夺了去。”
她会帮他守护好属于他的一切,蓬莱会是长乐的,而长乐,会是她的。
冰室外面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人,站在暗门门口,越过长长的冰廊看着里面的她。
舞未央并没回头,只是放下了抚摸寒冰的手,淡淡地问,“什么事?”
“凤涅阳派来的医仙门主马上就要到了,你想被人识破吗?”上官寂语气中带了微微的恼意,看着被封在玄冰中的长乐,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握起来,“难怪我问你那么多次宫主的下落,你都不肯透露一个字,莫非你还怕我害他不成。”
上次洛阳城,他扮作凤连城在夜晚的街道上将长乐引走,眼睁睁看着她将长乐身上阴气吸尽,又召出亡灵阴兵袭击落单的宫千竹,本以为她一介凡人定是必死无疑,想不到那九歌墨子离竟及时赶到救下了她。
舞未央不语,起身从冰室中走出来,冰室暗门从身后缓缓自动合上,只是在经过他面前的时候淡淡留下一句,“那个清虞留着迟早是个祸患,趁早处理了。”
他震惊不已地抬头,看着她的背影,“清虞长老?他是师父的师弟,也是我的师叔,看着你我长大,你……”
她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那就待我假扮凤连城的事被揭穿,然后等他们来杀我吧。”
闻言,上官寂的身子微微一震,手指慢慢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低垂着头,干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
“我知道了。”
声音随人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黑暗中,空留一室梵香,徒有悲凉。
海上风雨()
夜色茫茫,青山叠嶂,千丈峡湾,风起潮涌。
天空漆黑一片,无月无星,倏地,几点雨滴落在海面上,不多时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海上峡湾之间缓缓驶出一艘乌篷船,仙船周身笼罩着淡淡白光,在波澜起伏的海面上平稳前行。
船蓬内,宫千竹守在睡着的凤连城身边,他睡得很不安稳,身上盖着条薄毯,欣长的身子蜷缩起来,右手轻握放在唇边,神情有些迷离挣扎,碎语呢喃,似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从来没有见过,一贯嚣张跋扈的凤连城,也会有这般脆弱的模样。
宫千竹轻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把滑落一半的薄毯拉好,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掌心大的锦绣香囊,里面装了切成碎块的安神木,轻轻塞入他放在唇边的手中。他脸上的伤未愈,屋内不得燃香。
听见外面雨水敲打着船顶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秉烛欢喜的叫声传了进来,“姑娘你快出来看,下雨了!”
她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凤连城,起身快步跑了出去。
榻上凤连城缓缓睁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手中那小小的香囊,眼角有湿润滑过,悄然隐没在鬓角。
宫千竹跑出了船篷,外面的狂风立即吹起了长发衣裙,她连忙放下帘子,不让风吹进船篷里面。
外面风雨大作,大雨被隔绝在结界之外,风透过结界吹了进来,她转过身子,一眼便看见了船头背对着她的二人。
秉烛正坐在船舷上晃荡着双腿,手中拿着一支长长的鱼竿,墨子离就站在她身边,遥望着这苍茫大海,衣袍纷飞,清冷出尘。
秉烛回头看见她出来了,开心地朝她挥手,“姑娘你看,海上下雨了!”
“秉烛你在干什么?”看见她手中拿着长长的钓竿,宫千竹诧异了一下,这丫头不会是想在这种天气下钓鱼吧?
“我在钓鱼啊!”秉烛笑得眉眼弯弯,声音被风吹散了些,“今天的晚饭就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