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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禅-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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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承业已迷糊的眼睛,瞧着那铜手镯上刻铸的飞鸟。
  “当然是……她……给我的……”断臂的痛楚这时才开始阵阵传来,反而令于承业清醒了一点。
  ——我快要死了……
  黑子再把那断手伸到于承业的脸颊上。“你用这手……碰过她?……”
  于承业竟然在这时候笑起来。
  ——快要死了……哈哈……就是这样吗?……
  “回答我!”黑子的怒叫在荒野中回响。
  “什么碰过?……”于承业的声音很微弱,却每个字都像擂在黑子心中的铁锤。“她全身……每一寸……我都摸过……她早就是……我的……女人……”
  黑子抛下刀子,伸手把那铜手镯从断手上扯下来。他把断手抛去,双手不住痛惜地抚摸那只手镯。
  “哈哈……你……妒忌……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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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一腿把于承业踢翻,然后像只疯兽般爬到他身上,双掌紧掐着他的颈项。
  黑子失去了一切理智,他本来应该还有许多事情要问。柔儿现在怎么了?为什么已经嫁入王府的她会……可是这一切他都无法思考。
  他只知道:自己许多年来朝思暮想却无法触摸得到的东西,竟然让阿狗这样的家伙得到了……
  黑子手里还挟着那只手镯,铜铸的镂纹深深陷进于承业的颈项皮肤下。
  因此到了最后,于阿狗不是因为断臂失血而死,而是给黑子的双手扼死。
  因为脑部缺血,于阿狗在死前做了一个短促的梦。
  在梦里,阿狗回到还只有十岁的时候……
  是那个遥远的夏天,娘亲带着他们这群孩子,回去漂城郊外的娘家住了一个月。
  某个下午,黑子偷偷带着柔儿到漂河边一个沙滨,说要教她游泳。不会游泳的阿狗偷听到了,悄悄地跟踪他们。
  躲在后面远处的树木旁,阿狗看着他们站在及膝的水中。柔儿看见脱得精光的哥哥,也把衣服脱了下来。
  在灿烂的阳光底下,她那还没有发育的身体像一条光滑的小蝾螈,麦色的皮肤发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美丽光华……
  ——其实,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狄斌这一天,并不是因为喜欢才穿着白衣。
  傍晚时分站在“大树总堂”的正门前,他仰头瞧着那个巨大的牌匾。“大树堂”那三个金漆字,每个都比马车的轮子还要大,书写的字体,跟二十七年前漂城第一家“大树堂”药店上的招牌一模一样。是狄斌专诚找来三个临摹的好手写成的。
  牌匾两旁各悬挂着白色的巨大灯笼,映照出狄斌那头有如长年沾了雪片的斑发。他的身体仍然结实,可是这天失去了往日那笔挺生风的步姿。微微弓着背的身躯,一下子像老了十年。
  他默默进入大门里,随来的部下都没有跟着进内。这是狄六爷早就命令的。
  步过放满巍峨奇石的前院,狄斌轻轻推开“养根厅”的正门。守在厅门前的护卫都朝他点头,他却浑然没有看见。
  宽广的大厅比平日阴暗了许多,许多灯都没有点上。
  正对大门的尽头处,堂主的虎皮座椅空着。
  而那具棺柩就安放在厅心。
  棺木坚实而泛着光泽,手工都是最上等的,接口紧密得不露一点缝隙。八个角都包镶着镂刻的纯银片,棺盖顶放着一个仍透出香气的新鲜花环。
  可是,棺柩始终是棺柩。
  待在棺旁的只有三个人。崔丁默默地站着,垂头看着两名部下不断把纸钱投向火盆,直至发现狄斌进来才抬起头。
  两人伸手相握了一下。狄斌这些年来在“大树堂”里比较谈得来的,偏偏就是这个投降的前“联昌水陆”少主。他欣赏崔丁在生意上的才能和那低调实干的作风;这种尊敬也马上得到崔丁的感激——身为降将,四面都是从前的敌人,却又担任吃重的职位,那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受。他由衷地感谢狄斌的赏识,也明白了这个其貌不扬的矮个子,怎么能够当上“大树堂”的第二号人物。
  “堂主……他回房间休息了。”崔丁瞧了瞧于润生的空椅说。
  狄斌伸出手掌,抚摸那棺柩光滑的表面。
  于阿狗的棺柩,几乎跟官军在真阳大败的消息一同到达首都。崔丁是第一个收到死讯的人,他马上打点部下把阿狗的遗体领回,雇最好的殡葬师把尸体修补好,买最好的棺柩安放,再用最快的马车送回来……
  接着,崔丁办了一件他加盟“大树堂”二十一年来最难办的事情:告诉于堂主,他唯一的儿子死了。
  狄斌也是收到崔丁的通知,才从外地赶回来。他很庆幸有崔丁在这儿办理一切,他实在无法想象,若是要由自己来告诉老大和嫂嫂会有多难受。
  他的手停在棺盖上。他承认自己一向并不太喜欢阿狗,尤其跟健康又纯真的黑子比起来,阿狗就更显得不惹人喜爱。他毕竟不是于润生亲生的,不能期望他承袭老大那种魅力,但作为“大树堂”的最有力的次代继承人,却真的有点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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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自从老大给阿狗改名为“承业”之后,狄斌就决定了:只要自己活得够久,必定全力扶助这小子当下一任的堂主。狄斌告诉自己:阿狗还年轻,还有机会成长起来。当知道阿狗将要被送进“武备塾”时,他觉得有些高兴——军队对男人来说是最好的磨练场……
  “老大……他怎么了?”狄斌终于开口。
  “刚才看来,还好……”崔丁想了想之后回答,实在很难找一个形容词。于堂主刚才坐在厅里瞧着棺柩时,根本没有露出过任何表情。
  狄斌想起当年老大的亲生儿子胎死腹中时的情形。那时候,老大也没有对任何人(也许除了嫂嫂吧?)显出过一丝哀伤……
  “嫂嫂呢?”
  “夫人她……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狄斌瞧着棺盖。“不能打开看看吗?”
  崔丁脸上露出难色。“还是不好……他们找到他时,他已经在野外曝晒了一天。我已找了最好的师傅……可是脸还是没办法完全补好……”
  狄斌点点头。他蹲了下来,从部下手上抓过一把纸钱,亲手撒进火盆里。
  在火星翻飞中,狄斌站了起来。瞧着崔丁的眼神有如两把利刃。
  “干两件事。一是派人查清楚,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在那里?确定有没有人出卖他。有的话,先别动手,告诉我。我亲手来。”
  “第二是替我约宁王爷,我要亲自见他。”
  主责盐货专卖的崔丁,与宁王府有较紧密的接触。但宁王本人,他也只见过两次——这么高层的交涉,过去都是由于润生亲自处理的。不过崔丁想,以狄六爷的名义约见,应该没有问题。
  “六爷……”崔丁有点愕然地问:“你要跟王爷谈什么?……”
  “这场已经不止是朝廷的战争了。过去任何一个牺牲的‘大树堂’兄弟,没有一个我们不能为他报仇。”
  狄斌的脸容在火光中显得更白,脸上每条肌肉都绷得紧紧。
  这是久未出现的“猛虎”狄斌。
  他再次垂头瞧着那副沉重的棺柩。
  “何况,他是姓于的。”
  狄斌敲了三次门,里面也没有答应。他鼓起勇气把门推开来。
  第一眼看见李兰,狄斌有点意外。本来以为嫂嫂必然哭得断肠,可是此刻她却是如此沉静,满布皱纹的眼角没有一滴泪水。
  “嫂嫂,是我……”狄斌轻声说着进了房间。这才发现中央的小桌子上,铺放着几件小孩的旧衣服。
  除了失踪的黑子和独守空帏的柔儿,镰首的另外五个儿女也都在外面成家了,过着平凡人的生活。有一个最小的儿子早病死了。他们,还有于阿狗,曾经好一段日子填满了李兰那空虚的心灵。这些孩子小时候穿过的衣服,她至今都保存完好。
  桌上这一套,是第一天进首都时,李兰给于阿狗买的。现在她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它们。
  “嫂嫂……”
  “阿狗这孩子,不大讨人喜欢……”李兰拿起一件衣服,放近眼前细看。两年前开始,她的眼睛就不大好。“可是他不是个坏人,只是他太害怕失去罢了。你也知道,那样的出身……而且他一直都念着,自己不是我们亲生的……”
  “不,你们都待他很好……”
  “傻孩子。也好,好歹他也已经活了近三十年。比我那个儿子要幸福……”
  “嫂嫂!”狄斌走到李兰跟前,挽起她一只手掌。“别这样,你是怪责老大把阿狗送进军队吗?他也没料到会这样,没有人料得到,别恨老大啊。我知道,老大现在也一样心痛……”
  李兰凝视着狄斌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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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叔叔……你跟着润生有多少年了?”
  “……三十一年。”
  “可是你……”李兰苦笑着说:“你一点也不了解你的老大。”
  李兰这句话令狄斌的脸色变了。
  “不……”李兰继续说:“你不是想不到。只是从来不敢去想……六叔叔总是心肠最好的一个……”
  狄斌握紧李兰的手掌。“嫂嫂……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阿狗死了,润生会伤心吗?不会,最多他也只是有点气恼,自己的安排出了差错……”
  “嫂嫂怎么说这话?”狄斌有点恼怒。“阿狗好歹是老大的儿子啊,老大怎会……”
  “自从那一次之后,我就不能再生孩子。”李兰这话令狄斌的怒意消失了。嫂嫂说出这话来,确实很清醒。“可是这么多年,润生也没有另外找个女人,替他留点血脉,就只有阿狗这个养子。你没有觉得奇怪吗?”
  狄斌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尤其于阿狗根本不是未来堂主的材料。
  “也许只是因为老大疼你……”
  李兰摇摇头。“他要纳妾,我有反对的余地吗?他可是‘老大’啊。何况在大夫断定我不能再生育后,我也曾经叫他找个女人替他生,他没有理会我。他一手打下了这么大的基业,却没有留给自己儿子的打算吗?”
  狄斌哑口无言。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他真的不在乎。”
  “怎么会……”
  “他真正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在自己有生之年,把最多的权力握在手里,那是世上唯一满足他的东西。”
  “嫂嫂……”
  “他死了之后,‘大树堂’是传给你也好,给阿狗也好,给一个陌生人也好,甚至整个倒了也好……他全部不在乎。”
  “这个世上他爱的人只有一个。不是你们兄弟。不是我。”
  狄斌呆然放开了李兰的手掌。
  他想起许多年前宁小语说过的那些话,跟李兰说的何其相似。
  “六叔叔,趁早离开吧。这里已经没有值得你保护的东西了。”
  ——“白豆……离开吧……”齐楚临死前也这样说过。
  “不!”狄斌大声地说。“你说的不是真的!你也没有离开老大啊!”
  “没有办法。”李兰的脸上涌现了积存多年的苦涩。“在我了解润生是个怎样的人之后,我却发现……我仍然爱他。我会一直看着他,直到最后。”
  狄斌不停地摇着头,倒退向后。
  “离开吧。你要是不走,我预感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在前面等着……”李兰再次拿起那件孩子衣服,把脸埋了进去。
  狄斌奔跑逃离了这个沉浸在哀伤中的房间,直走到中庭的院子里。他低头喘着气,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心乱。
  呼吸平息了之后,他仰首。
  明澄的月亮挂在中空,把他的身体洒成淡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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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镰首临走前那夜一样的月光。
  ——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仿佛再次看见五哥那体谅的笑容。
  仿佛听见雄爷爷那首歌。
  他瞧着月亮,无声地流泪。
  四天之后,“大树堂”又在办第二件丧事。
  于柔跳井死了。
  黑子静静地伏卧在夏娜那两颗丰满的Ru房之间,睁着眼睛没有说一句话。
  满身都是汗水的夏娜双手环抱他那厚硕的肩背,不住在轻轻扫抚。她咧着两排泛着微黄的牙齿,满足地笑着。
  “你刚才好厉害……待会儿我们再来一次好吗?还早呢……”
  营帐里充溢着刚才激烈交欢遗下的热气,外面喧闹之声依旧不绝。
  黑子离开了夏娜的胸前,背对她坐在竹床的边缘,低下头依旧不发一言。
  夏娜失望地叹息了一声。她爬起身子,从床旁的几子上取来烟杆和火石,熟练地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轻松地躺回床上。她以左臂作枕,露出长满了鬈毛的腋窝。
  “你不到外面坐坐吗?他们都在等着你。”
  军营里为庆贺“真阳大捷”举行的宴会正在高潮中。这是一场梦幻般的胜利:决定性的大会战,“三界军”与近十万官军正面交锋。结果是欠缺粮草的官军阵营,被饱足而又充满锐气的“三界军”迎头痛击,“平乱大元帅”黄漳败走培州时,只带着狼狈的四万人。
  主帅毛人杰的表现依旧夺目。但正如铜城之役,带来胜利的真正功臣,是领着一小支骑兵冒险潜入敌后,截杀官军多条粮草输送的小玄王。
  然而,这个主角却整晚都没有在庆功宴中露面,只是躲在自己的帐篷里,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夏娜已经三十岁,比黑子还要大四年。在“三界军”的领地里,主动向小玄王献身的女人有不少,黑子也睡过十几个。部下们也都不明白,小玄王到最后为什么还是回到这个已经不年轻的女人身边,还带着她出征。听说,她之前还跟好几个军官有过一腿……
  夏娜爬到黑子背后,双臂攀在他颈项上,把烟杆伸到他嘴边。“你不抽?”
  黑子把她那黝黑的手臂拨开。夏娜拥有不知是哪儿的异族血统,一身肌肤都呈麦色。
  她低下头舐他的后颈。
  “滚开。”他伸手一推,她就倒在床上,像只母鸡般“咯咯”笑起来,一身的肉都在乱颤。
  “没事吧?”黑子从床上站起来,有点忧心地瞧着夏娜。他害怕刚才那一推太用力。他试过有一次交欢时太激烈,把她一根肋骨压断了,过了两个月才治好。
  夏娜没有再笑,放下了烟杆,拉着他的手掌。
  “这该我问你。你回来之后,就跟以往不一样……”
  黑子沉默着,再次坐了下来。
  夏娜从床底下拿出水盆,用布巾浸透了冷水,替黑子抹拭背项。
  “你有生过孩子吗?”
  夏娜的手停住了。
  “没有……”她摇摇头,再拿布巾往水盆沾水。“没这么幸运……”


  “如果你的孩子死了,你会怎么想?”
  夏娜抹着自己的身体。“大概……会很伤心吧……很伤心……”
  ——她没有告诉黑子:年轻时她怀过一次胎,四个月时流产了。她哭了好几天。
  “我在想……我的娘……”黑子说时有点哽咽。“我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待我真的很好……”
  他说着时,背脊开始渗出冷汗。
  “几天之前,我杀死了她的儿子。”
  夏娜从后紧抱着黑子。
  黑子在抽泣着。他回忆起阿狗死前那双暴突的眼睛,同时又感觉夏娜的拥抱很像李兰。
  她的手臂交抱在他胸前,他握起她的一只手掌细看。虽然皮肤粗糙得多,但那颜色跟柔儿一模一样……
  黑子放开夏娜的手掌,摸到自己左腕上那只铜手镯。
  ——什么时候会再看见她?在我攻进京都那一天吗?……
  “……那一次是我亲眼看见的:在归羽城的正门前,荆王亲自替一群穷人治病。有个瞎了三十几年的人来找荆王,荆王在掌心吐了口涎,在那瞎子眼皮上揉了几下……他马上就开眼了!当时人人都说,荆王的身上散发着三色的光彩……”
  “不错!还有更惊人的!当时我们已经奇怪,怎么荆王身边看不见一个‘屏卫营’的卫士……后来才知道,荆王当时一直都在石笼城坐镇,亲自调兵遣将!在归羽城出现的是他千里外的分身!……”
  “你们以为‘三界军’这名字怎么来?军旗里三种颜色,绿色的在最上,是青天;黄|色的是泥土,也就是地府;红色是血肉,也就是我们。天界、冥界、人界,三界都合该荆王束管!荆王受命于天,下凡来就是要建立一个人间的王国……”
  “……可是那天上的王国,比这大地和江海还要阔!为‘三界军’战死的勇士,都会到那儿享尽极乐!……”
  在真阳城府衙前的大广场上,一个个身穿三色道袍的“道师”,分站在人群里不同的角落,在声嘶力竭地宣讲荆王的种种奇迹和预言,还有他将要君临三界的天命。
  这场“讲道”聚集了逾两万人,大部分都是真阳城的百姓,也有在战事中被俘或投诚的官军士兵。
  这些最初都是毛人杰提出的主意。自从石笼城的“大肃清”以后,为了加强“三界军”的统合及领地内的凝聚力,巩固军民对荆王的绝对崇拜,他招集了各领地原有的大批占卜师、灵媒与方士,编造了许多荆王超凡入圣的事迹,和一套简单易明的神人信仰,在控制圈各地努力宣讲。
  “这都是为了胜利。”毛人杰说服荆王时这样说。“在非常的时候,少不免要做一些权宜。到了我们胜利之后,再宣扬真正的道理也不迟。”
  镰首想起了铁爪四爷,想起曾经杀死和拷问过的那些“飞天”信徒。
  ——假如我们拥有一支那样的军队……没有人能够抵挡……
  镰首同意了。结果证明这是成功的策略。比起镰首讲的那一套现世的道理,诉诸神秘的单纯崇拜更为军民接受。“三界军”的膨涨速度和高居不下的士气就是明证。
  此刻,镰首正站在真阳城一座瞭望塔上,静静瞧着下方的万人宣道,身边只有孙二。他是悄悄地前来,身上穿着乞丐般的一袭大斗篷,用布巾包着下半脸。要是让下面那些人看见他,必定引起轩然的骚动。
  镰首又转往另一方向。真阳城的城墙上密密竖满了三色军旗和每支部队的徽纹旗帜,那些高耸粗壮的旗杆毕直而整齐地排列,像一大队永不会疲倦的仪仗卫士。在城墙外,驻扎军占据了东城门外的郊野,稠密的营帐有如一个临时的小城市。气势勇悍的数支重骑兵在围绕城墙奔驰巡视,顺道为未来的战事而进行演练。
  镰首回过头来,俯视真阳城里数不清的楼房与纵横街道。有几片地因为早前攻城的破坏而成了空白,但无损那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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