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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禅-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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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威”是十分微妙的东西。说穿了,它不过是一种信念,或是一种恐惧。在最强烈的时候,它能够驱使服从者为了荣誉而牺牲性命;可是只要出现一丝裂缝,它可以瞬间于人们心中崩溃消失。
  如今首都“丰义隆”出现了翻天覆地的权力变化,“权威”也随之动摇。走黑道的男人本来就不是安分的家伙。尤其是干部级的人物,很清楚“丰义隆”的私盐网内流动着多么庞大的暴利。“权威”的绳索稍稍放松,贪婪与野心就如饥饿的野兽出笼了。
  穆天养没有一点担心。以他所知,邻近也有三、四家分行的掌柜已经自立门户。他相信这股离心只会随着时间继续扩散。
  穆天养不认为这算是“叛变”。“丰义隆”这只老虎病了,已经再吞不下这么大块肥肉,吃不完的肉当然会有野狼来分享。这是自然的规律。
  “小张……”穆天养盯着那个中年男子——他的心腹部下张文远。“……你怕什么?大势都变了,只有傻子才会坐着不动,眼巴巴看着银子从手边溜走……胆子这么小,怎么当我的二把手啊?……”他用酒杯指向厅堂里的客人。“你看,麦老虎、刀疤、撒多尔这几个本地的强人都决定了跟我同坐一条船,京都的人能够怎么样……”
  火炉的烈焰突然急激摇晃。
  是因为大门打开卷进来的寒风。
  整个大厅顿时沉默下来。
  当先走进大门的是茅公雷。一头鬈发沾满了雪花,上身只穿着一件雪白的狼皮毛背心,袒露出壮硕如两块大石头的肩膀。左手揪着一个大麻布袋负在背后,微笑着大踏步走到厅心,那神态就像走在自己家里一样。
  在他身后跟着七、八名汉子,手里全部提着棍棒和尖刀。
  穆天养整个人呆住了。怎么回事?行子外明明派了二、三十人守卫,还加上几个土匪头子带来的大帮手下……
  “你不认得我吧?”茅公雷的笑容很亲和,但盯着穆天养的眼神就像野狼一样。
  原来坐在饭桌前一个脸带刀疤的汉子站起来,先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仰头盯着茅公雷:“呸!谁认得你——”
  茅公雷上半身几乎没有移动,左腿却已猛蹬在刀疤汉的小腹上。众人眼睁睁看着,这个一向连“牙州卫分行”的人也惧怕三分的悍匪,瞬间就如泥人般无声崩倒。
  张文远仔细打量茅公雷的样子,猜出了他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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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茅祭酒的儿子……”
  “错了。”茅公雷把那麻布袋重重放在地板上。“现在,我就是茅祭酒。”
  他揪着布袋底部的一角,把整个袋子掀翻过来。
  首先抖出袋口的是一柄已经浆胶着稠血的斧头。然后滚出的是人头,一颗接一颗,有男的也有女的,年纪不一。
  穆天养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着一张张亲人的脸孔:妻子、老父、三儿子、大儿子、侄儿、二儿子、大女儿、女婿……
  他肥胖的身躯在剧烈颤抖。因为愤怒,也因为恐惧。
  茅公雷把空布袋抛到一旁,拍拍双掌。他的笑容早已消失了。
  “‘祸不及妻儿亲属’,这本来是道上的规矩。”茅公雷冷冷地指着穆天养。“可是对付叛徒是例外。”
  穆天养推开怀中的美女,嚎叫着站起身子,疯狂地扑向茅公雷。
  茅公雷的反应迅捷如豹,刹那间已张腿沉身,双手架前迎接。
  穆天养的身体几乎是茅公雷的两倍般巨大,速度却比人们想象中快得多。两人之间隔着几副桌椅,全部被他这股冲势压得碎毁。
  ——把你这小子压成肉饼!
  二人甫一接触,却没有发出旁人预想中的碰响。
  茅公雷左手搭住穆天养的臂胳,右掌巧妙地攀在他颈侧,身体朝左急转,腰臀贴上了穆天养的腹部,双手猛力拉扯,借用了穆天养那股冲力,把那肥胖的身躯往横狠狠摔出!
  穆天养感觉地面像突然消失了。
  他刚好飞到那火炉上,炉子轰然打翻,火星与焦炭四散。
  穆天养听见自己的后腰与髋骨发出断裂的声音,他的体重变成了破坏自己身体的武器。
  须发和衣服多处都燃烧起来,可是他感觉不到灼热,只有腰肢那如插入了尖锥般的刺痛,身体其他部位都已麻痹了。
  茅公雷已经走到穆天养上方,左膝跪压着穆天养的胸口,令其无法动弹。
  “杀你这种家伙,我才不用兵器。”
  茅公雷一咬牙,右拳挟着上身的重量向下勾击,重重打在穆天养身体左侧。
  四条肋骨同时折断的声音。两条向内插穿了左肺,穆天养顿时口鼻喷血;另外两条白森森的骨头,突出了他肥厚的皮肉。血水汩汩而下。
  茅公雷的拳头化为指爪,往那伤口猛力掏挖。穆天养喷着血沫痛苦尖叫着,声音令在场一个个黑道汉子的腿都发软了。
  “现在有点后悔背叛‘丰义隆’了吧?”茅公雷神情有如恶鬼,狠狠把其中一根断肋骨硬抽出来。
  茅公雷左手捏着穆天养的下巴,不让他的脸转动;右手如拿刀子般反握着那根肋骨,高举过头。
  “看看‘丰义隆’把你养得这么胖!这恩义,你一次还来!”
  右手挥下。肋骨准确地插入穆天养的左目,刺穿了眼球和眼窝底骨,直插进脑部。
  穆天养的四肢如触电般挣扎了十几下,最后停顿软瘫。
  厅堂里没有人见过如此残酷的杀法——包括茅公雷带进来的人,个个脸色苍白。
  太长久的安逸令“丰义隆”的人也忘记了:支撑他们这个组织的,就是如此暴烈的力量。


  茅公雷站起来,沾血的双手抹擦在身上的狼毛上,染成一滩滩的粉红。
  他凝视着张文远。
  张文远当然感到恐惧,可是此刻他想着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他想起的是在“丰义隆”里多年来听过许多关于“二祭酒”庞文英的事迹。那位黑道战将的各种传说,几乎令人以为他不是人类。
  而现在他却亲眼看见了:一个年轻了三十年的庞文英。
  “张文远?”茅公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想。他点点头。
  ——他竟然知道我……不,大概是在来这里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吧……
  “你在这分行干了多久?”
  张文远用力吞了一口唾液,才能开口说话:“九……九年。”
  “这分行的掌柜,以后就由你当。行吗?”
  张文远猛地点头。
  ——活过来了……
  茅公雷却似乎不关心张文远的答案,径自走到那个倒在地上的异族美女跟前。
  “起来。”茅公雷朝她伸手。眼睛盯在那雪白的胸脯上。
  美女伸出手来,颤抖不止。茅公雷握着了,感觉很是冰冷。
  他把她整个人拉起来,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肢,她害怕得身体缩成一团。
  “太可惜了……”茅公雷喃喃自语。“对女人,我不喜欢用强的。你很怕我吧?”他突然皱眉,嗅到了臭味。
  是美女的裙子,渗透出了尿水。
  茅公雷放开她。
  “算了。小张,这娃儿就赏给你。是升职的贺礼啊,对她温柔一点。”茅公雷扶着她坐回那交椅上,然后转身,再没有看她一眼。
  茅公雷捡起倒在地上的酒瓶,晃动了几下,听见没有泻光,还留着一点。他就着瓶口灌了一口,然后抹嘴笑了笑,瞧着穆天养的尸身。
  “这胖猪,喝酒和玩女人倒有点眼光。”
  张文远也看看尸体,又看看地上那大堆头颅,再瞧瞧轻松的茅公雷。他很难把刚才暴烈的一幕,跟眼前这个亲和的男人联想在一起——虽然一切都在他面前发生。
  ——英雄豪杰,就是有这么一股邪气的吗?……
  张文远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再看地上那些人头,心中默默数算。
  ——少了两颗……
  茅公雷看似漫不经心,却已看穿了张文远所想。他迅疾跳到张文远跟前,硕大的手掌抓着对方的领口,然后把脸凑近,在张文远耳边轻声说话。
  “那对小兄妹,你负责保证他们活得平平安安……”声音虽细却甚坚定。“他们长大了要是想报仇,告诉他们我的名字。”
  茅公雷放开手掌,没再理会呆住了的张文远,径自走往大厅的正门。他带来的部下也鱼贯跟随离开。
  那些人一个个在张文远跟前走过。张文远发现其中一张认识的脸,猛地抓住那人的衣袖。
  “你不是……蔡三子?蒿山岭的蔡三子?”位于东南面三十里外的“蒿山岭分行”,也是最近宣布要脱离“丰义隆”独立的其中一家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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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高瘦的男人点点头,“小张,好久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你……”张文远搔搔头皮。“你怎么也来了?”
  “‘蒿山岭分行’那边,两天前已经给茅祭酒摆平了。”蔡三子耸耸肩。“跟现在这里几乎一样,唐掌柜死得比穆天养还要惨呢。”
  张文远的额上渗满冷汗。
  “还有一件事。”茅公雷刚要踏出门口,突然又停下来高声说。“来春在京都的总行会举行大典,章老板、蒙祭酒跟我正式就任……小张,你会来吧?”茅公雷回首,目光锋锐如刀刃。“附近其他几家分行的新掌柜也都答应了。”
  “当然!当然!”张文远一生从来没有如此大力点头。
  “那就好了。”茅公雷微笑,这才真的离开。
  厅里死寂如灵堂,张文远跟同僚们——现在已经成了他的部下——面面相觑。他扫视一下厅内七翻八倒的情景,仿佛被一股风暴卷过一样。
  茅公雷在户外的雪地走过,并无登上坐骑的意思。部下们正想跟上,他挥挥手示意他们别过来。
  今年北方的气候有点反常,才十一月的天,雪就下得这么凶。
  他独自走到雪地中央,仰首看着天空飘飞下降的雪花。太冷了,他讨厌寒冷。他想过,等待自己老了,退下来以后,就到南方买一座小岛,每天躺在海边享受阳光……
  他垂头,看看自己身上和双手的血迹。
  他蹲下来,从地上抓起一团雪往手掌擦搓了好一会儿,再看看,手掌仍是红色的,他苦笑。
  ——没有那么容易洗得掉……
  少女惊慌乱抓的手掌,把对方蒙着头脸的布巾整条扳了下来。
  官道上所有人——包括劫匪与被劫者——都呆住了,全部的动作都停顿下来。每一双眼睛都瞧着那张露出的脸孔:
  田阿火的左边额角清楚遗留了铁爪那四根手指的爪痕,缺去眼珠的左眼眶结成了一个“米”字形状的伤疤,余下那只眼睛凶光大盛。
  他把头别向后方,瞧向同伙里最矮小的那个男人。
  狄斌感到脑袋有一阵子被抽空了。他隔着蒙面巾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其余部下也一一以犹疑探询的目光瞧过来。
  “继续!”狄斌挥起手上的砍刀呼喊。
  部下们这才回过神来,又继续绑缚那二十几名老少男女,并在三辆马车上搜挖财物。可是狄斌看见了:他们的动作全部变得生硬,显得不知所措……
  他闭起眼睛,左手按在胸口上,隔着衣服抚摸吊挂在那儿的小佛像。
  ——要发生的事情,终究都要发生……
  等到所有人都缚好了,嘴巴和眼睛也都绑上布条后,狄斌才睁开眼睛,咬咬嘴唇。
  他下定了决心,刀尖指向道路西侧的一座树林。
  “全部拉进林子里。”
  部下们当然知道这句话的含意。
  田阿火咆吼了一声。事情是因他而起的,他知道这个漏子应该由自己第一个去补。他当先抓住那个少女的头发,把她的身体往树林拖过去。少女隔着布条发出“呜呜”的悲叫,听得所有人心底发毛。
  其他被缚的人开始在地上像虫般挣扎,发出绝望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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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树堂”的部众许多都僵住了。
  狄斌知道不能够让情况失控。
  他的动作快速果断得令所有人吃惊:急奔上前,推开了田阿火,砍刀改为反握,刀尖往下狠狠插进少女的心脏。
  刀刃拔出,热剌剌的鲜血喷撒在狄斌身上。
  这一幕令部下们再无犹疑。一双双眼睛变得凶狠如狼,连抬带拉地把一干人都带进了那座阴暗的树林,包括那少女的尸体。
  看见部下们利落的行动,狄斌这才松了一口气。恶心的感觉随之出现在胸腹,渐渐袭上喉头来。他感到呼吸困难,蹲在道旁的一块石上,摘下了蒙面巾,拼命用力深呼吸,压抑着呕吐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一生都要背负今天的罪孽。
  树林那头又传来此起彼落的闷呼,每一声都令狄斌打了个寒颤。
  最后一声闷呼结束后,田阿火才从树林再次出现,手上的尖刀染着触目惊心的鲜血。
  “已经完事了。”田阿火走到狄斌身旁。“兄弟们正在里面挖坑。”
  狄斌的脸比平日更苍白,他勉强点了点头。
  “六爷,对不起……”田阿火歉疚地说,左手习惯性地摸摸左目处的创疤。那次他遭铁爪攻击,其实只是给撕去了一片皮肉,眼睛并没有给抓瞎;可是失去了眼睑后,左目长期干涩剧痛,根本无法入睡,看东西也只是一团团的模糊白光。最后他忍受不了这折磨,亲手把眼珠子挖下来,吞进肚子里。
  “算了,已经过去了。”狄斌回答的声音很虚弱。
  “六爷,刚才……其实你不用出手,我来便行了……”
  “兄弟们到了今天还没有离弃‘大树堂’,我已经欠了你们这份情义。”狄斌站了起来。一提到“大树堂”三个字,他的脸又恢复了血色。“假如这种肮脏的事情我不第一个去干,还怕弄污自己的双手……我没有面目再指挥你们。”
  “六爷!”田阿火垂下头,激动地说:“这种话,我们受不起……”
  狄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拍田阿火的肩膀。
  有三名部下捧着一堆堆贵重的饰物,从林子里跑出来。他们把饰物收进几个布袋里,连同刚才从车子搜来的财货,统统搬上带来的马儿背项上,用绳子缚牢。他们手脚都很快,干下这样的弥天大案,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失去了漂城这个重大财源,在首都里的生意又全部断绝,“大树堂”要养活大批部下,实在艰难非常。
  剩下来就只有这条路。
  三个月前,于润生险遭铁爪行弑之后,陈渡马上派密探往漂城调查。
  虽然早就预料龙拜凶多吉少,可是当密探带回来二哥的死讯时,狄斌仍是激动不已。
  漂城黑道现在已完全被齐楚的势力控制,背后更有章帅的直系部下撑腰——他利用新任老板的名义,完全接管“丰义隆漂城分行”的系统。原本属于龙拜的部下本来也有反抗之意,可是在听到“于堂主已经在京都被斗倒了”的传言后,战意就冷却下来,加上欠缺领军的人物,最后都无声地臣服。
  经过金牙蒲川那一役,漂城本土的势力早就给打得七零八落,更无力趁这个机会做出任何举动;漂城知事查嵩,本来就对于屈服在于润生之下不情不愿;至于由于润生一手捧上总巡检职位的雷义,一听闻龙拜和文四喜被杀,就带着妻儿财宝连夜逃离了漂城。
  ——那家伙,本来也是个硬汉子,想不到如今软成这个样子……
  如今留在首都的“大树堂”,已经成为无根的一支孤军。钱粮渐渐见底,狄斌所指挥的部下差不多有一半流失逃走——留下来的多数是“腥冷儿”时代已经入帮的老兄弟。倒是镰首那一边,全靠他无双的个人魅力,几乎没有一个逃兵。
  ——可是这样撑得了多久呢?……
  仇恨与悲愤并没有影响狄斌的判断能力。他渐渐看得出来:撤出首都,似乎已是唯一的生路。
  ——假如集合力量一气攻击,也许能够把漂城抢回来……即使不行,以我们三兄弟的才智和能力,到哪儿也能够再打下一个地盘来——当然,不可能跟从前的江山相比……可是总胜过坐在这里,等待力量和意志一天天地磨蚀消失……
  可是,他没有向镰首说出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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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找到宁小语之前,五哥是绝对不会离开京都的……
  于是他只有向老大提出。
  于润生断然否决了,原因只说了三个字。
  “相信我。”
  看着一页页红字的账目,狄斌唯一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抢劫。
  下手的地方当然是在京畿以外。每次出门总得二十天以上——除了旅程所需,也要花时间打听当地富户的消息情报,还要避开附近匪帮的耳目。每次狄斌都提心吊胆,而所得的也不过仅足够“大树堂”解除燃眉之急。
  这只是第二次出门。狄斌不想离开首都太久,让“丰义隆”有可乘之机。碰巧这次打探到两个目标,也就决定连续把两个都打下才回去。
  ——想不到这么快就出事了……
  其余部下也陆续从树林走出来,衣衫满是泥污和血迹。他们拉下了布巾,一张张脸都显得很沮丧。
  镰首本来争着干这个工作,可是狄斌拒绝了。五哥是“大树堂”重要的精神支柱,令男人们敬慕崇拜的豪杰,不能让这种事情沾污了他的光芒。
  “而且你要全力把嫂嫂找回来。”狄斌当时这样说服镰首。镰首无言,感激地瞧着狄斌。这是狄斌第一次以“嫂嫂”称呼宁小语……
  狄斌环视所有部下,他再次想起于润生的话。
  ——相信我。
  “相信我。”狄斌高举着砍刀,高声地说。“我会记着你们每一个人,记着你们为‘大树堂’所作的牺牲。在我们光荣胜利的时候,你们将会得到最丰厚的回报,还有令人羡慕的地位。今天发生的事情将会洗刷一空。”
  所有“大树堂”汉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大家上马,我们回家去。”
  蒙真已经不是第一次奉召到访这座位于西都府榆叶坊的大宅邸。
  不同的是:今天他不再是陪伴容小山来。
  宅邸的建筑有点古怪,像庙宇多于居所,内里的正厅异常高耸广阔,但通向后面内室的走廊却甚隐蔽。厅内的家具陈设极丰富,却只有正面墙壁处一片空荡荡的,好像那里曾经供放着一件巨大的物件,却被匆匆移去。
  蒙真当然知道原因:这大宅本来是几名大贪官送给伦公公的一座“生祠”,那空位处供奉的就是一尊十几尺高、全体铺满金箔的伦笑造像——当然那金像的身材比例,比真实的伦笑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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