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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禅-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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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库内一阵哄动。除了仍是毫不在乎的葛元升外,几个结义兄弟的脸色都变了。齐楚固然想过这种事情,但他不能相信会这么快发生。
  “老……老大……”龙拜轻声说:“这个……‘丰义隆’不会……同意吧?……”
  “老二!”于润生一把抓着龙拜的臂胳。“不要再这样好吗?你的于老大什么时候骗过你?什么时候说过毫无把握的大话?”
  “没……没有……”龙拜把于润生的手掌摔开。
  “我连帮会的名字也决定了。”于润生双手叉着腰,傲然地抬高头脸。他很少这样表露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他实在无法自已。
  “就叫‘大树堂’。”
  第二章 诸法空相
  那六个曾经喝下彼此鲜血的男人,在田陌上伫立成一线,仰首观看明澄的秋夜天空。星星密聚得似乎带着重量,无规律地悬浮在黑暗的穹苍。十二只眼瞳反射出尖针似的微细光华。
  “白豆。”镰首从衣襟里掏出一件小东西,塞进狄斌的掌心。“我说过,在你带着百名部下回来后便送你一份礼物。这是你的。”
  “白豆可带了两百人回来呵!”龙拜笑着说。“那么礼物该有两份!”
  狄斌笑了笑,打开掌心看看。那是一个只有指头大小的木雕佛像——跟镰首过去雕的一样,没有脸孔。佛像两侧贯穿了一个小洞孔,穿着一根细绳。
  “这是护身符。”镰首说。“把它戴在颈上,刀子砍不伤你。”
  “好漂亮。”狄斌仔细地欣赏这细小护符的雕刻。无法想象镰首的粗壮手指会拥有这么精巧的工艺。
  “我也要一个!”龙拜向镰首伸手讨。
  “二哥,你用不着。”镰首把护符取过,替狄斌系到颈项上。“你的弓就是你的护身符,用不着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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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斌伸手抚摸胸前的护符,感到一股无由的暖意。
  “五哥,多谢。”
  镰首拍拍他的肩膊。
  “白豆。”于润生仍然仰视着天空。“你怕不怕?”
  狄斌收起了笑容。“我有五哥送这东西,我不怕。”
  “好。”于润生微笑。“老四,你呢?”
  “在这里,我是最没资格说怕的一个。”齐楚的脸容微带歉意。“兄弟们,要好好保重。”
  于润生没有再问其余三个人。他知道他们从来对屠房毫无惧怕。
  “好吧。老三要上路了。”于润生把脸朝向葛元升,伸手为他理顺被秋风卷得纷乱的赤发,然后握住那只用来握“杀草”的手掌。“下次我们六兄弟再齐聚,就是在漂城里庆祝胜利的时候。”
  其他四人也一一把手掌叠上去握紧。于润生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不是活命的保证。然而要是没有这个信念,死亡的可能性反而会更大。
  “老大,为什么要叫‘大树堂’?”龙拜问。
  “是老五提议的。你问他。”
  镰首的眼神变得迷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作梦看见一座森林……一座发光的森林……还有每一次杀人时我也看见它……然后我便忽然想起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好名字。”齐楚说。
  “嗯。不识字的也很容易牢记着。”龙拜也点点头。
  葛元升突然把手抽出来。他握拳向兄弟们摇了一下,又拍拍腰带上的“杀草”,然后转身往漂城的方向迈步。
  五人都没有再说话,目送着葛元升的背影远去。他们并不太担心。葛元升是一个不用别人担心的男人,正如没有人会担心一柄刀子有危险。
  当中只有于润生的心情比较复杂。无力感对他来说是陌生的,然而他确实想不到日后应该如何处置葛元升。他只知道现在纠缠着葛元升的那种力量是无从控制的。在战斗时这种力量带来了无穷的帮助;然而胜利以后又如何?……
  “老三,你已没有选择了。”老俞伯的说话夹带着白烟,从干枯的嘴唇吐出来。“错失了这次机会,你将要后悔至死——那不会是很久以后的事。”
  吹风三爷在他私邸的书房里来回踱步,看看正悠闲抽烟的老俞伯,又看看神色凝重、交抱双臂的黑狗。这两个结义兄弟深夜突然秘密来访,已令他感到不祥。交谈只是肯定了他的预感正确。
  “你怎么知道,朱老总确实晓得我们……当年的计划?”
  “对于朱牙这个人,你应该跟我一样熟悉吧。”老俞伯说。“也许他不晓得。可是你要把自己的生命押在这个‘也许’上面吗?”
  “可是‘丰义隆’又如何?那些北佬还在岱镇虎视眈眈,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出了事……”吹风把独眼掩藏在手掌里。
  “‘丰义隆’要的不过是运盐的通道而已。”黑狗说。“我们完事以后,马上跟庞文英和解。”
  “这么做,漂城的人,还有下面的弟子会怎么说我们?”
  “老三,你还不明白吗?”老俞伯把烟杆里已燃尽的残灰拍出。灰粒掉到地上,立时粉碎。“名声这玩意儿是用权势和金银堆砌出来的。我们握住这两种东西便足够了。”
  吹风没有再问。他苦苦思索着。数年前他确实曾跟老俞伯、阴七、黑狗共同密谋推翻朱牙,却因“丰义隆”入侵漂城而搁置。这是抹不去的事实。吹风原以为这事情已不再重要——当然他没有天真得去忘记它,而是想一直拖下去,直至朱牙、老俞伯或自己任何一人老死……然而要发生的事情终究要发生。在战争里可以有中立的一方,在叛变中则永不可能。老俞伯没有说错。吹风已经没有选择。
  当老俞伯和黑狗看见吹风脸庞突然泛起杀气时,他们知道这次游说成功了。
  “兴云馆”大厅的一面漆白墙壁上绘画着一幅偌大的地图,范围包括了漂城方圆二十里以内,标示极为仔细,高低地势与树林的分布,所有官道、支道与漂河的每一个弯角都忠实地绘画其上。正中央的漂城是一个以朱漆绘成的四方框,中央打了一个交叉标志。
  左面另一幅墙壁上则绘有整个漂城的屋宇街道分布图。红色交叉标志也在这幅地图上出现,分别标示着“大屠房”、知事府、巡检房、兵营和各城门。


  “大屠房”所在的壁面有一道小裂缝。是庞文英一拳擂下去的结果。
  于润生与齐楚都是第一次看见这两幅地图。然而即使没有了它们,齐楚也对所有地势、街巷的每一细节了然于心。对于他来说,那不过是一个比较大的棋盘而已。
  花雀五只略看了地图几眼,便自顾小口地呷起酒来。他根本不在乎。这次战斗他只担当危险性最低的岗位,而只要他继续把情报网抓紧,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危险。
  沈兵辰、卓晓阳、陆隼、文四喜已在这厅堂里共同渡过了许多天,谋划各种的战术,地图也早已记牢了,此刻亦没有再多看一眼。
  只有庞文英仍专注地凝视地图上那细小的、红色的漂城。
  “润生……”庞文英询问他的新任军师:“……你有什么看法?”
  根据漂城送回来的情报,屠房的大侵攻已经决定了,目前正在编集人马,最迟数天便将出兵。
  获得这消息后,庞文英马上派出快马使者,催促从首都来援的三百名精锐尽快赶至岱镇。
  “义父!”花雀五抢着说:“我看今次敌方领兵的又是那个可恶的铁爪!这家伙难缠得紧。而且‘屠房’人多,他们动员攻过来的人数恐怕要比我们多一倍,我看还是不如先避其锋,撤到更远的地方蓄养实力;他们远道来进攻,早晚人困马疲,非要撤兵不可,我们就等他们撤退之时乘势追击,杀个片甲不留!”花雀五说完后得意地微笑。
  “五儿,这计策本来不错……”当花雀五听见这句话时,心顿时冷了下来。庞文英继续说:“……可是对方真的会‘人困马疲’吗?不要低估铁爪这家伙。我要是他就乘势先抢了岱镇,休息一天后再往我们的所在进攻。到时难道我们又撤到更远的地方吗?然后一步一步地被赶回京都?”
  “我想‘屠房’来进攻的人数不致比我们多出一倍。”文四喜说。“‘屠房’虽号称弟子六千人,实际上大约只有四千;其中又只有半数是真正的‘屠房’直系人马,其他混饭吃的,‘屠房’不能使动他们出城作战。所以我估计,这次来袭的‘屠房’人马断不可能超过一千两百人——朱牙有必要把相当的兵力留驻在漂城,以防万一。”
  “这么说,我们可以奇兵制胜。”庞文英走到地图前,手指沿着漂城与岱镇间的官道移动。“这一路上,我们设定四路伏兵。兵辰、晓阳、陆隼、文四喜各领一路,等待对方的队伍进入后便一同发动,把对方的长列切断分割,我再从岱镇出击,逐股击破!”
  这是庞文英向来的得意战法,虽然己方会有一定损失,但要是成功,把敌人主力完全歼灭的机会极大。
  正当所有人都在沉思时,于润生才第一次说话。“这是极佳的阵式。不过我有一个建议:不要等‘屠房’的队伍进入时袭击。等待他们撤退之时。”
  “撤退?”花雀五冷笑。“你在说什么?他们怎会撤退?”
  “‘大屠房’若被攻占,他们必定急于回师救援。”于润生自信地微笑。“就等他们匆忙撤走时,我方的伏兵一股接一股从横方切入。一战即退就可以了,只需要令敌阵慌乱。然后庞爷再从后出兵,集结其他伏兵队伍自后追击。他们有命回到漂城的人相信不足三成。”
  “哈哈!”花雀五夸张地笑着。“凭你那两百人要攻占‘大屠房’吗?你在他妈的作梦!”
  “不错。我在梦中看见那情景许多次了。”于润生没有皱一皱眉头。“不过这战法有一个条件:我的兄弟必须夜袭。”
  “也就是说,我们这一边必定要把铁爪的队伍拖至入黑?”文四喜问。“那可以用江掌柜刚才的战术,先避其锋,弃守岱镇而转驻到别处。‘屠房’的队伍一进了岱镇,许多人一定大肆抢掠,铁爪也必要花点时间把镇里搜查清楚。”
  “润生,你真的有这个信心?”庞文英问。他固然了解于润生绝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可是仍无法摆脱忧虑。“刚才四喜也已说过,朱牙一定留下不少人在城里……”
  “有的。因为那将是‘屠房’暴露出弱点的时候。他们真正能动用的城内人马将不会超过六百人。”
  回答的并不是于润生,而是突然进入的章帅。他仍然穿着一尘不染的文士衣服,手里轻轻挥舞着折合的纸扇。
  这是于润生第一次看见这个首都黑道的传说人物。
  章帅比他想象中还要年轻。于润生知道,“咒军师”章帅十四岁已加盟“丰义隆”,二十八岁——也就是于润生现在的年龄——便登上祭酒之位,统领“丰义隆”六分之一的势力。
  于润生特别留意章帅那棕色而微微发亮的短须。当章帅微笑时,唇上的须也弯成自信的形状。
  两人四目交投只短短的一会儿,却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他跟我是同一类人。
  每一次章帅出现,“丰义隆漂城分行”的所有人——包括于润生——都嗅到危险的空气。
  “此话……”庞文英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何来?”
  “那一天‘大屠房’将会发生叛变。首先‘屠房’将会失去最少一个领导人物,然后城里‘屠房’的人都会因为迷惑、忧心而士气大降。许多人会整夜闭门不出,不愿卷入内斗之中。不论叛变是否成功,‘大屠房’的主人是谁,都将难以指挥底层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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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帅说的全是于润生心中所想。当然,于润生仍握有许多王牌,是章帅暂时无从得知的。
  “为……为什么‘屠房’会有叛变?”花雀五不可置信地问。“还挑在这个时间?”
  “只有一个原因:老俞伯。”于润生接着回答:“他必定会留在城里。主力队伍离城出击,这是他推翻朱牙的黄金机会。”
  “等一等。”庞文英说。“你又怎么知道老俞伯跟朱牙不和?不错,我们的探子确实查出两人不咬弦,但他们不至于要冒险,急于在这个时候决裂吧?”
  “‘屠房’拖了这么久才出兵打我们,已经显示‘大屠房’里有分歧。也许不致于要立时翻脸,可是老俞伯一定在忧虑:假如‘丰义隆’被消灭,在没有了外敌以后,朱牙必会把矛头指向内部作肃清。相信老俞伯已认定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他绝不会白白放过。”
  庞文英沉默着,细心思考于润生和章帅的推断。不错,可能性确实很大。那么铁爪两兄弟又会属于叛变哪一方?庞文英只希望铁爪在失败的那一方。他是最难对付的一个。左锋和童暮城战死的阴影仍存在庞文英心里。
  ——“屠房”出兵远征之日,就是它内部分裂之时吗?……也就是我们与“屠房”最后决战的日子……
  那个宿命的日子,将同时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十一月初七。早上。
  “挖心”铁爪四爷在“大屠房”议事厅的巨大神坛前默默上香,然后闭目合什。他祈求神明赐予他一颗平静的心。他知道自己太奢望了。
  ——既然如此,就赐给我一颗麻木不仁的心吧。
  铁爪睁开眼睛,眼球表面像蒙上了薄薄一层无机的物质,眼神不透露任何情感。
  神已应许了他的祈求。
  漂城知事查嵩仍拥抱着赤裸的宁小语酣睡。这个多月来他都很晚起来。查嵩并不笨,他知道宁小语就像水蛭一样,每夜把他的精力一点一滴地吸啜。可是他舍不得。每天早上起床时他就开始期待晚上的来临,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欲求。日间他把工作都丢给文书官和总巡检滕翊代行,然后计划着新的Zuo爱方式。每一夜他既是皇帝也是囚徒。
  终于查嵩也醒过来了。腰肢和双腿仍感到酸麻。他仍然躺着,手指在宁小语柔滑的肩膊上来回磨擦。
  他知道今天是“屠房”出征的日子。对于这事情他并不太着紧——只要是在城外交战就可以了。就听庞文英的话,站在一旁观看吧。他已透过滕翊向众役头下令:不论他们与“屠房”多亲近也好,这事亦不得插手,除非战火蔓延到漂城里来。守城军的统领们也收到同样的指令。
  他在猜想哪一方会获胜。大概是“屠房”吧。以“屠房”的根基与兵力,查嵩想不到会有什么输的理由……
  “剥皮”老俞伯大爷还没天亮便已起床。这一夜他睡得很浅,连在梦中都在盘算整个计划有没有破绽。就是这一天。不是朱牙死就是他亡。在权力的战场上是没有中立地带的。
  “缚绳”黑狗八爷整夜没有睡过,这是他人生最漫长的一夜。他比老俞伯要紧张,他知道若是事情败露,朱牙的人会在深夜“来访”。看见朝阳时黑狗松了一口气。
  而明天的太阳呢?……
  狄斌无法咽下早点——在战场时的老毛病又发作了;除此之外他仍觉得精神饱满。“屠房”出兵的情报早已经从岱镇那边送来了——这么庞大的行动不可能瞒过“丰义隆”布在漂城里的眼线。
  他没有向两百名部下公布这消息,只下令取消早上的操练,好让他们蓄养精力。腥冷儿们乐得休息。几个不怕冷的家伙在鱼塘里游泳。当然也有老兵察觉到战斗已临近。狄斌心想,还是告诉所有人吧,以免在部队里造成不安。
  一想起于润生交托的重要使命,狄斌紧张得手指也发麻了。他知道二哥龙拜一定对于润生的安排有些不满——毕竟他是老二。可是于老大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狄斌心里渴望自动退下来让龙拜指挥,可是他不可能这样做。阵前易将不单损害军心,也削弱了于老大的威信。
  齐楚呆坐在床上。他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所有布局都已被庞文英接纳;可是他同样地紧张。他知道实战不同下棋:敌对的不只有两方;而每一方在盘算以有限的棋子杀败对手的同时,也在寻求趁对方不察而连下两着、三着的作弊机会。
  ——也许不应该把这叫“作弊”。战争是没有规则的,没有规则就没有犯规的人。
  齐楚瞧瞧邻床。于润生早起床了,不知到了哪儿去。
  雷义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巡检房报到的人——因为他就在巡检房里睡。为了保持威信的关系,他不可能再住在那所破房子。自当上代役头以来,他已积累了颇可观的贿款,即使不能搬到桐台,最少也可以在善南街或正中路买一幢不错的新房子。可是他没有找地方住,他无法说服自己花这些脏钱去享受,于是他索性就在巡检房内的客房居住。
  他仍然在坚守自己道德的最后防线:干这一切只为了漂城的长治久安。
  雷义在三天前已接到于润生的指示。最初他对于润生所估计的形势半信半疑,然而这几天的情况有点明朗了。雷义感叹自己没有看错于润生。
  ——彻底改变漂城秩序的日子就是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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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文英坐在“兴云馆”的厅堂里,对壁上地图的兵力布置作最后检视。这片南方的土地上,他宁可让“屠房”把他的首级挂在旗杆上,也不愿带着屈辱回首都。
  令他感到泰然的是:不论结果如何,他都将再看见燕天还——在冥府里与燕天还重聚,或是在人间目睹一个新的燕天还诞生。
  躲在鸡围破庙里的葛元升,再一次细阅那片薄纸。是“丰义隆”探子昨夜送来、于润生亲笔书写的指令。
  然后葛元升把纸片撕成八份,逐一吞进肚子里。
  他摸出腰间的灰布包,慢慢地把布帛解开,拔出刃身永远晶亮无瑕的“杀草”。他把刃锋轻轻按在眉心处,然后缓缓往右刮过去。红色的眉毛飘落。
  李兰跟三个帮闲的农妇在准备二百人份的中餐。她庆幸每天都有这沉重的差事,让她不用胡想丈夫的事情。
  她却已知道“事情”快将发生了——狄斌没有吃早饭已证明这一点。她继续努力不让自己去想。
  她明白,要当于润生的妻子就得有这样的本事……
  镰首盘膝坐在仓库的屋顶上,低头凝视双手掌心那两个铁钉造成的创疤。
  他无法忘怀那一天于老大说的话:
  ——把敌人彻底击杀,然后听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哭泣。世上没有比这更痛快的事……是吗?难道这就是生存的意义?看着你所痛恨的人死亡、受苦就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镰首无法否定这个说法。每一次杀人时他都有一股轻松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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