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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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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恩那几日对我无端忽冷忽热,当然冷比热多,而且老天爷的不照顾气温骤降一连七八天阴云或阴雨,使得我哀思哀愁哀怨哀伤哀痛,最后恨不能为自己哀悼。

  于是忧虑着请了五天假,希望休养几天我那忧郁的情感可以灭掉。然后是忧愁的想借口如何过长辈这一关,再然后忧闷的坐车去看望老父老母。踏着熟悉的小道,看着两旁的墨黑池塘,忧心忡忡地冲进小店。

  原来姨父来了,和爸一起开怀大笑。姨父笑着问,呀,誉儿来了,今天厂里放假吗?我问候他一句,编造谎言,厂里没什么事做,休息几天。然后是我们东拉西扯的时间。妈在织毛衣给小妹过冬。

  我的这次到来,为他们添了少许气氛。我却寂寞,表哥还没来。我开始观察姨父,一年不相见,他变化了。以前姨父的脸上可谓土地肥沃,杂草丛生,倒蛮像李逵的。现在他可能是生活不错,营养过剩堆脸上,草长得更旺盛,更润泽。因为他的络腮胡子,小时候我很崇拜姨父,视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如今远不是那么回事了,姨父给我的偶像地位应该早已陨灭。说穿了,都是时光的错。姨父本来是在老家就要锄去杂草的,但他却坚持来这里剃掉,说可以顺便享受按摩的滋味。也好,下午老爸陪他去了一家叫“颠倒黑白”的理发屋。一番修整,油光可鉴,年轻十岁。我无限感慨,十天之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关于姨父先说到这儿,有机会详谈。

  晚上我去上网,弄了半天博客这玩艺儿,跟着徐静蕾写点心情琐事豆腐块文字,语言务必追求真实自然、淡然随性的风格。写了两篇,上下左右看看还不赖。到底是我的模仿能力超凡入圣,欣慰自己保刀未老。想小时候,我小画家名震校园的荣誉全靠这模仿赚来的。这时候上网,我和QQ聊天还没感情,游戏病菌也侵害不了我,跟打了防疫针似的。我上网只为图个时尚,做样子摆酷。还有就是存在一点希冀之念--能够邂逅韩依雪。

  走出网吧夜已深,灯火依旧通明,来往车辆川流不息。万福城购物广场也关门了。推着车走在街道上,街道两旁是小吃摊。或情侣或朋友或家人在一张张小桌上演绎一幕幕和谐温馨的情景剧。而我,形单影只顾影自怜。悲哉! 。。

第七章(2)
回来的路上,一直很郁闷,郁闷些什么,我也不知道。破车也不讨好我,愈来愈迟钝,估计踩一下能消耗我一个鸡蛋的热量。来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败兴而归。

  走了好久了,终于看见很远很远处有一盏昏黄柔和的路灯。当然现在马路上有灯火,而且高高挂起光芒四射耀眼无比。只是那路灯不同,是用枯木架起的,灯旁正是我家小店。很多很多次当我看见这灯便会有无穷的精力走下去,这次却泄气了。心里想那么远,我会虚脱的。

  店里冷冷清清的。妈已经睡了,她身体孱弱。老爸和姨父精力旺盛,时不时碰碰杯为畅所欲言添点雅兴,桌上堆满了花生壳。

  店里还有两个铸造厂里的人,一个吸烟,一个嗑瓜子,都看电视,很享受的样子。吸烟的是胡立平,一米八的个头,头发稀疏,脸有菜色。我不大欢迎他。嗑瓜子的是谭金鹏,豹头环眼,刷子眉,鼻若悬胆;着装宽松。刚认识他的时候,我们玩得很好,他像个大哥带着我到处跑。时隔一年相互不大理对方了。可能原因出在我身上,我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自封“独行侠”,与黑白两道保持距离。快一点了,上下眼皮*个不停,是时候睡了。

  姨父早早起床去表姐那里了,我和他睡同一张床真松了我的骨头。要知道这床是怎样的床,它是一张铁门架在两张长凳上,上面铺张棕垫然后铺上草席而成。睡上面我根本不能享受辗转反侧的情调。

  我去小道散步,气味不对,那么臭。驻足看池塘,四周岸边水面上飘浮着猪呀鸡呀,欢快的鲇鱼在分尸呐。我心里替那些养殖人员感到高兴,他们不仅拥有了一颗黑心,人也聪明了,居然知道鱼吃了这些发臭爬满蛆虫的尸体细胞会变异从而能快速长大。而且还佩服他们的神通广大,隔个两三天就能运来一三轮摩托车的动物尸体倒在里面。所以每过两个月就能大捞几网,大赚一笔。说太多了,我路见不平不会拔刀相助只会罗嗦。

  上午无聊我坐台,当小老板。卖出一百多一点点钱的货,十分之七还是记帐写数。妈的,真不知道是赚什么钱。我看了下账本,二十几个人的大名,多半是铸造长的,还有两三个是一里外养猪的。比了一下,二十天而已,胡立平这厮计账最牛,有三百块了。父母有时候真怕他们赖账,半夜里逃走。可是没良心的人实在太多,防不胜防,一年下来溜之大吉的有七八个。若是不准赊账计数又没有生意。开着这小店真如羝羊触藩,进退两难。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3)
已经三天了,白天基本都在店里。我感觉这三天好漫长,可能是无滋无味吧,这样的生活,好像喝白开水一般。这几天有人存心捣乱,买两次烟都说是假的。老爸也真好说话,让他换其他烟。

  晚上我都出去玩,先上会儿网,然后去万福城看书。看书是个幌子,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看一个人,一个每天晚上看琼瑶的女生。那女生有乌黑的头发,乌黑的眼睛,白皙的脸庞,玫瑰色的双颊。看上去端庄文静。我就想认识她,然后去看金庸的书。大家知道,金庸琼瑶是金童*,俩人的书沾了他们的光无论哪里都比邻而居。但是当我走近她,心不在焉地看了几页正准备和她搭讪时,她要么消失无影要么刚刚离去,还有要么有人突然插在我和她中间。最后我没有见到她,更无可能认识她。我很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志同道和的朋友,更尤其是志同道和的异性朋友。

  剩下最后一天了,我能干些什么?这一天傍晚很不幸运,我骑车居然--哈哈……撞到人,还不是一般的人--是个地痞流氓。那家伙跌倒马上爬起,三角眼恶狠地看着我,说,兄弟,怎么办?挑衅的语气。我心想:你奶奶的,以为天黑些又看这里偏僻点,靠天时地利想敲诈我的银子,门没有,狗洞倒是有。

  我吊起嗓子说,兄弟,你哪条道上的?在我面前不用演戏。他惊了一下,又傲然道,少废话!撞了我就想赖账。我心里噗咚一下,想糟糕,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我要保持士气,即使唬不过他,估计和他搏一搏没多大问题。我大声说,你故意迎上来的,怪不得我。那家伙移步过来冷不防一拳打在我左脸颊上,痛!我自以为我的防御力是很强的,起码2000,哪知他的攻击力是2500。到了这地步和他拼了。我们打呀打,他南拳我就北腿,他有铁头功我有铁不杉。无赖打架总喜欢和对手拥抱,我就不让他靠近我。我要的是搏击而不是摔跤。

  很自然,我小胜。三角眼揉了揉鼻子说,好,改天找你算账。记住,我四人帮的,到时候你死定了。我说,什么年代了,还四人帮?三角眼,你尽管放马过来。他听了,边走边指着我骂。

  这事就这样了,围观的几个人也散了。

  路上碰见姨父,他这几天跑里水官窑松岗大沥等镇找店子,行程之远不可小觑。他说,誉儿,我的脚都快走断了。我长太息以掩涕兮,把车让给他骑回去。

第七章(4)
回到店里,父母在讨论买码的事。父亲买了一百块钱,很有信心能中。母亲说不能买猪得买马。事实输了,于是吵了起来。我躺在床上不理他们,真是无聊。我想着慕容恩,明天能看到她心里兴奋。不知不觉睡着。半夜里被父母吵醒,俩人闹得更厉害。我保持以往的立场坚决不插嘴于他们夫妻之间的口水战。于是假寐着。

  父亲说你这婆娘早死早投胎,留在世上害我不得安宁。母亲只是呻吟呜咽。父亲冒火了,摔啤酒,一瓶又一瓶。母亲赌气道,你砸!你砸!父亲真听话,一箱一箱地抱起来然后松手。酒香早已弥漫整个小屋,沁人心脾令人陶醉。父亲开始胡言乱语,说自己要喝农药死掉。我虽通彻心扉也是活该,我是个不孝子。父亲突然一巴掌拍醒我,问外婆家的电话号码。我说不知道,即使不知道也不会说的,难道让他向远在千里之外的丈母娘打他妻子的报告。我的脸火辣辣的,左脸以挨一拳一掌,又经过泪水的洗礼已经浮肿的厉害。

  母亲去冰箱里拿啤酒喝,一瓶完了又一瓶。嘴里莫名地吐着“屁屁屁屁屁屁……”字,我想不会是神经错乱了吧。父亲说喝吧,喝死了省得我动手。又面目狰狞指着我吼,你也一样,早点去死,混帐东西,没一点用。你现在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要来。我想,好,我也不想见到你们,以后也懒得见你们。看一眼娘,她泪流满面,憔悴的不成体统。我心一横,迈开步子拉开卷闸门愤然离去。

  我思索着要不要去表姐那里把姨父喊来劝导一下父母大人。终究没去,我沿着马路缓缓而行,看路旁下的菜田地,想如果是夏天一定有哇声一片。父母之事暂且搁一旁,让心静一静。路过一个电话亭,我想打个电话给慕容恩,可是很晚了,该不该打扰她。鼓着勇气插上一年前买的已经变形扭曲的IC卡拨通了号码,响起一首歌是《爸爸妈妈》,真巧。喂,边个?清脆的声音。我说是我,没打扰你吧?是常誉,你宜家系边度?语气急切欣喜而后趋于平静。我说南海,你睡了吗?她说我和人家上网刚回来。我恩一声。她说你怎么不问我和谁在一起?我说你男朋友?她说想不到你猜对了,——唉,这么晚了找我有事?我说没事,心里不愉快。此刻我想对慕容恩说句话,潜藏心里已久的三个字。于是说,慕容恩,我想对你说句话。她沉默一会儿,说是什么?我酝酿一下激动的心情,想三更半夜最好说了。刚想说,只听得嘟嘟的声音,原来我卡有问题中断了信号。真是糟糕,猛捶几下机子,丢下话筒。

  磨蹭到公园,河面使劲刮来凉凉的风,我只穿着一件短袖,今夜恐怕无法入眠。躺在草坪上也不敢睡着,我口袋里还有两百块钱,来个小贼就麻烦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章(5)
长夜漫漫,不知如何熬过。我有时候坐于长凳上以为思想者,有时候凭栏远眺看船上的指航灯,有时候散步于静静的小道上,如此时间依然过得很慢。公园里不止我一人,有几对男男女女在角落里上下翻飞。

  过了好久好久,上了两趟厕所,终于到五点钟,这意味着我可以买到吃的了,肚子好饿。去了市场,陆续有人摆开摊子,我买了两个肉包子,去等车。包子不好对付,噎死我了,气都缓不过来。

  早班车是六点钟,我捏着五块零钱,心想车费是六块,等下趁机投下去。夜还是黑的,当然了。一辆公交车射者两束灯光由远而近,我跳上车把钱塞进去,说去火车站,然后安心坐在后面。车上就我一个乘客,司机手里拽着两条命,胆子便突奇的大,车子开得左右摇摆通行无阻。

  我觉得很困,但是强打精神,不然我会搭过头。今天还得上班,不能误了时辰。转了车我更加困了,天已大亮,车上挤满了人要防三只手,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喂,起来了,你去哪里?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猛然睁开眼,四周无人,是司机叫我。我看一眼车外,环境有点熟悉,便问,司机这里是村尾吧?司机笑说,这 

  里莲塘,下车吧,到终点战了。我赶紧下车,还好,走个十分钟就可以到大富了。离上班还有十几分钟,我可以慢些走。

  到了一个丁字路口,我看见了一个久违的身影,是的是慕容恩。她真厉害,穿着粉红花裙,脚蹋红色高跟鞋,风光无限。在潮流的人群中鹤立鸡群,频频有人回头看她。我追上去,拍下她的肩膀。她回头看是我,毒蛇,终于来上班了。我说是阿,好久不见,很想你!慕容恩轻飘飘地说,是吗?我说真的。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哟!慕容恩说,我看你的脸好像有点肿,怎么搞的?我说倒霉呗。“常誉,昨天半夜你给我打电话怎么突然挂了?”我说是卡出了毛病。

  慕容恩看我一眼,那你好像有句话对我说,是什么?

  我想那三字说不口了,随便扯一句,你男朋友呢?

  他回西樵去了。

  我们聊来聊去,准时到厂上班。阿夏说热烈欢迎我,然后说我是牛人。我终究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牛人”这个词,问了她没结果。

  杨阿姨最近倒霉,摔了一跤居然骨折,请了半个月的假。这事是小胖说给我听的。小胖很搞笑,一整天用他出色的美声唱流行歌曲,逗得我们眉开眼笑点头哈腰。

  下班后我和小胖一起走,我本来想和慕容恩一起走,硬让他强行拉我跑,说去他家里看片子。我说有什么好片子,报上名来?小胖傻笑,笑得脸上横肉直哆嗦,就跟一发瘟公鸡似的。他说,你去了就知道,包你不后悔。我说不去,我知道,准是黄的。小胖搂着我的脖子说,对了,就很黄,黄得你上下流口水。我说好了,我明天去,今儿晚了。小胖说好,你走吧。终于脱身,我摇摇晃晃的,体力不济。

  到叔叔店里,老妈也在。叔叔问,你昨晚睡哪里?我说公园。妈说,怎么不去表姐那里?我不说话。叔叔说不冻吗?我摸额头,晕!看了会儿电视眼皮直跳舞,很快冲了个凉倒头睡下。

第八章(1)
盼望着,盼望着,出粮的日子终于来了。下午发工资,厂里充满了喜庆的气氛。工资单我们看了,他们记件的900块左右,我因为旷工扣去21天的伙食费,九月份干了21天的工资算下来才336块。真窝囊,我觉得自己。我决定以后更加勤奋的偷懒,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自认为我耕耘三分可收获还是一分,太不值了。

  和阿夏说这事,她严肃地说,你不要旷工噻,你还好了,换其他人早被炒了。我说这厂很会欺负人,不是一般的欺负人,请假和旷工一样会扣掉当月的伙食费。欺人太甚!阿芬拿着网盖经过我身边笑说,毒蛇,认命了吧,我隔个月请次假,每次都扣,从没逃过。阿夏说,所以我们很少请假,请假也是好几天。我真想一走了之,但是这样的结果我是早知道的,是慕容恩留住了我。

  干活了,老狐狸见我比较闲,堆笑说,毒蛇,来帮我冲网,我去下厕所。我接过网盖,他补了一句,冲干净点,不然下次用不了。来到后门,熊猫也在。他说,我问你个问题?我说什么。他说你说世上有没有《武穆遗书》?

  我蹲下来,捏着皮水管冲网,看眼熊猫求知弱渴的眼睛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知道武侠小说是虚构的;不过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说确实有这书,而且保存在哪里,我记不清楚了。熊猫好像很有兴致,又问我关于台球的问题,我是外行,不忍胡言乱语骗他,让他有机会去问丁俊晖。熊猫不认识,却和我大谈斯诺克比赛。

  发了工资后,阿夏好残忍,让我请客。老巫婆也要吃我的。于是给她们十块钱去买。还是水果,苹果香蕉梨橘二十几个分给大家。

  偏偏慕容恩来了水果没了,于是我说,慕容恩跟我来。慕容恩用迷惑的眼神看我,我转身去拉她,说我不会吃了你,走啦!出门直奔水果摊,慕容恩说你买水果?我说对,你想吃什么?别客气,刚才--说吧。慕容恩红润而鲜嫩的嘴唇立刻挂着一丝诱人的微笑,手指着说,我想吃榴莲你买吗?原来你喜欢刺猬,好,买。我说。又问,老板怎么买?慕容恩却拉我,逗你的,还是吃橘,榴莲麻烦。买了三斤,边走边吃,慕容恩小心地剥开皮,尽量不让汁液溅出,然后分我一半,我侧头张嘴,她瞪眼塞我的嘴里,我啧啧声大作,说好吃,好香!慕容恩说,滚,你又不正经了。我说很正经呀,还不是一般地正经。

  老巫婆看我们并肩进来,说两口子不错哟!什么时候吃喜糖?慕容恩当没听见,和阿夏阿燕说话。我说乌大姐你严重了,还是别笑话我了。巫婆嚷嚷,对人家有意思就大胆表白、大胆追。--阿恩,你说是不是?毒蛇还这样,你别理他。慕容恩回一下头,说好。我想也好,以后就奋力直追。

第八章(2)
傍晚我去找堂哥,他在批发部忙于卸货,居然满头大汗。这一幕倒让我踟躇不前了,堂哥赚钱也不易,我还想跟他借钱,实在是缺德。转念一想,我借了又不是不还,怕什么。

  堂哥忙完了就上来说什么事。我说辛苦吗,常耀?堂哥看着我,亲切友好的目光,他说废话,改天你辞了工也来试试?我说,别,我厂里还行。不过,有点事麻烦你。行吗?堂哥问,借钱的事?我两眼直勾勾地看他,旋即一笑,哼,哈,果然兄弟同心。堂哥目光慈祥,借多少?我说两百,我这里还有五百多,加起来可以买部手机了。

  堂哥果然爽快又伟大,给钱爽快,不问我买手机干嘛伟大。然而他聪明,右手掐着我的琵琶骨说,小子从实招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忍痛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堂哥松了手,暂且信你,不要骗我。我说哪里会呀,有的话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其实才不会呢,让他告诉爸妈或者叔婶问起我来我不一大堆的烦恼。

  堂哥说,知道吗?我过几天去罗村。我说你不干了这里?他说是啊,到时候刚好两个月,老板也同意了。我说去那边有什么打算?还是批发部?堂哥也痛快,我有个朋友在那里,我想很好玩。我抬头望天,天色朦胧。祝你好运!我说。堂哥手扬空一抓,说,祝福收到。我说,你和你那朋友以前是买码黄金搭档,比我们那镇上的那两兄弟强吧?晦暗的布幕已经垂下,渐渐地垂下,我和堂哥的谈话到此结束,礼节性地拥抱一下,点头告别,好像从此天各一方。

  晚上便迫不及待地去买手机,没钱买新的,只能去二手店逛,逛来逛去没一个心仪的。心想还是找慕容恩帮忙吧。路上算了一下,买手机不能超过六百,还有一百二十块抽出一百给叔叔还剩下二十怎么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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