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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策·双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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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漂亮,像抽象画。槐枫想。接着马上认识到,把自己的艺术鉴赏建立在楚云的痛苦上,是绝对错误的,而且天气很凉这样恐怕感冒。连忙快步上前,想帮他把被子拉上——还没动手就被阻止了:“不要,”楚云连眼都没有睁开,“压着疼。”

  “会感冒……”

  “很疼。”

  ——真的很怕痛啊。槐枫想起汪二的抱怨。那么怕疼就不要受伤啊,这到底是什么脾气啊……

  没奈何,只得把暖炉又调大了一些,往床头靠了靠:“那我去治疗了。”

  “嗯。”

  槐枫往门口走了两步又绕回来:“放你一个人行不?”

  “嗯。”

  再走两步又撤回来。把止痛药的瓶子从楚云手里抽出来,倒了两粒用纸包好,塞回他手里:“帮你把止痛药拿出来了,疼得狠了记得吃。”

  “嗯。”楚云像是睡着了一般,摊在原地任他折腾,连手指也没多动一下,只是最后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槐枫站在原地瞧了楚云一会,才转身推门——刚推开迈出门一步,又腾腾腾地回来了:“我还是觉得……”

  “哎呀,你哪来那么多话说……”楚云终于睁开了眼睛,“快去,这都什么时候了,去迟了晚饭都来不及了。”

  “可是……”

  “没有可是。”

  “你伤这么重没个人照应好像……最近山上治安也不是很好……留你一个人在房间里我总……要不我先去把小白叫来?或者把彤妹……”

  “麻烦死了,”楚云无力地晃了一下手指,“我好歹也曾是,哎哟……嘶,妈的疼死我了,那个什么,兵器谱上排到前五的剑客,哪就那么柔弱了……嘶!”

  槐枫看他那动动指头,就疼得一额头冷汗,哪里放的下心走开。可站在旁边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得把双手握了又握。

  楚云闭了一会眼,大概察觉到他的呼吸声,又睁开来:“你还在这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我……”

  “再不去我生气了。”

  楚云颦起眉,嘴角去没绷住。

  槐枫又看了他两眼,才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直让楚云连说了四五声“我真生气了啊”,才走出了房间,带上门。

  腊月天总是暗得早,槐枫掏出怀表一看,不过酉时四刻,可天已经黑透了。

  上弦月歪在天边,淡淡的,一脸慵懒,连带着星子们也稀疏散漫。

  微风吹过。

  槐枫紧了紧衣服,缩起脖子。毕竟已是隆冬时节,还真有些冷。

  呵一口气,搓着手,向治疗生活区走去。

  身上受的伤,蜕去了初伤时候的麻木,活动之下,变得鲜明起来。果然好疼。他想。然而楚云身上的伤有四五倍多,那得……

  这么想着,几乎又忍不住要兜回去,可一想起楚云那句“我生气了”,再想想回去了除了在一边干看着,好像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只得作罢。

  ……不过,看起来楚云说得没错,疼痛的确有利于回忆。

  身上的伤牵动了痛觉,拉扯着神经,触及了思维——让他的记忆也清晰起来。当然,他现在无法,或许也永远没办法,像楚云一样,仅凭伤口,就回想起对手的招式和自己的失误错漏。在他的脑海里,关于那场比试的所有讯息:看观众席上一张张因为兴奋紧张而扭曲的脸;一次次白光闪耀剑刃相撞;一下下点地腾跃,翻滚转身;进攻和后撤,迫近与逼退,挑刺与格挡,砍削与闪避……一点一滴地,沉淀下来,凝固成一块厚实的沉积岩,每一个岩层上都画满了难以解读的图像,沉甸甸地压在心口上,即便现在想来,也难免觉得喉紧心跳,呼吸急促。

  “那个时候,我真的好紧张。”

  说这话是在五年后,兰派总舵外繁华街的茶室里。

  槐枫与镜明不期而遇。——武会间歇,楚云扫衣服了,元亮采购零食,留下两位陪逛的站在店门外百无聊赖,便不约而同地上这条街上唯一一家小店里来歇脚。

  虽说是对手,可这些年每年几个武会,进八强的大抵就这么些人,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不慎亲昵,总也混个脸熟——两人闲来无事,便凑在一处唠嗑。

  彼时槐枫已不同往日,和楚云携手屡创佳绩,兵器谱排名稳定在前三之内。——而元亮和镜明这些年,却几经波折,先是被迫拆对,继而镜明出走梅派,元亮忍了两年,不堪重负,一怒之下派内申请挂剑……好在惊涛骇浪之后尘埃落定,两个人终于以个人的身份参加武会。可时过境迁,加上动荡之后需要调整,状态到底不如从前,参加的武会也没有以往那么多、那么系统,排名便滑落下来,在第六第八之间徘徊。

  兵器谱上的排名高过了镜明元亮,可私下立见到了他们,槐枫心底,却难免总有一份见长辈般的恭谦拘谨,甚至比见了本派退役的师兄还紧张——虽然镜明元亮比起楚云,也不过大了两三岁而已。

  第54章

  此时槐枫见镜明埋头吃饼,恐他官话不利落,没听明白,便忙缓缓地一字一字又重复了一次:“镜明先生,我第一次参加大的武会,就遇上您和元亮先生,可紧张了。”——这句话他在心底已经默背了许多次了,像是一个崇拜者要去见自己的偶像那样。

  双剑的剑客不计其数,其中不乏剑术高超品行端方者,可这么多年来,楚云独对镜明青眼有加,连带着槐枫,也就对他怀有了非同寻常的敬意——虽然从私交上说,槐枫和竹派的前辈、昆仑的后辈都要更好一些。

  镜明抬头呵呵一笑,露出一边的小虎牙:“新人嘛,第一次上大型武会,遇到厉害的对手,难免的。”

  那鼓鼓的脸依旧带着孩子气,岁月就是这么偏心,五年的时光,仿佛根本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印记——槐枫想起了楚云那五年如一日的脸……好像,他们的时间都停顿了,只有自己在自顾自的生长。

  镜明把自己面前的点心推到槐枫那边:“我当年第一次参加大赛的时候……那时候小亮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剑客,他刚和锦藤拆了和我配,我……”

  话题从这里开始急转而下,镜明毫不脸红地大暴私方糗事,连带元亮的家底也被掀得精光,虽然他的官话并不利落,可胜在其热忱与激情——连闷葫芦如槐枫者,也不由受其感染,把楚云和自己当年的趣闻桩桩件件晒出来。

  谈兴正浓时,槐枫忽然想起来问镜明,何以当年自己弃剑投降,裁决也接受了,镜明却同意继续比剑——若是那里停下来的话,不是已经赢了吗?还能节省体力应付次日云云。

  “这个嘛,”镜明就着茶壶嘴啜一口茶,低头微笑,“因为我和小亮都觉得,你们是很明天的对手。”

  “哎?”反传统的形容词把槐枫给搞糊涂了。

  “嗯……好像不是这么说来的,那个……”镜明像个刚上私塾,被先生问功课的男孩子一样,偏头笑着搔了搔额角,“应该怎么说呢,就是小亮和我都觉得,你们虽然那个时候,还打得很乱,但你们身上有一种……叫什么来的,哦,对,潜能,潜力,我们觉得你们很有自己的风格,以后会是很好的剑客,会追上我们,乃至于超过我们——所以,继续是我们表达的一种方式,那叫什么来的,对,激励,告诉你们,你们能成为尊重优秀的对手;也让你们知道我们真正的实力,体会一下,你们和顶尖的差距在哪里,看看能不能从实战里得到些新东西,找出快速提高,乃至于破解我们招式的方法。”

  说这话的时候,镜明的唇边,始终挂着纯美的笑容,坦率、真诚、自然而投入——这样的笑容,仿佛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的光芒,让他整个人都显得耀眼了起来。

  槐枫看着他愣了一会,才呆呆地问:“可是我们强了,你们不就赢不了了吗?”

  “哈哈哈哈,”镜明抚掌大笑,“所以小亮和我说,你和子桓差太多——还真是差太多,像这样的问题,子桓就不会问。”

  “呃……”槐枫不知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紧张得直搔头。

  “哈哈,这没什么,双剑嘛,总要一个明白点一个糊涂点,”镜明拍拍他的肩膀,指着自己的鼻子,示意他看着自己:“哪,提起我,你首先想到什么?”

  “唔……”槐枫答得很谨慎,“很好的剑客……”

  “对,就是这个,”镜明竖起右手食指,“我这个人呢,首先是一个双剑剑客,然后才是一个成名人士——我会受到关注,能功成名就,是因为我双剑有实力,可如果双剑这个项目本身,不受欢迎,不被重视,那我双剑用得再好,又什么用呢?所以,双剑这个项目要摆在前面,个人的输赢是放在后面的。”

  他停下来看看槐枫,见他正很认真地拖着下巴听,就继续讲下去:“双剑这个项目要发展,靠的是什么?是新鲜血液,年轻的好的剑客不断地补充进来,这个项目才会有活力——而且,对剑本身不是表演性的项目,是对抗性的项目,一场比剑要精彩好看,一定要场上双方的实力相当才行,一面倒的比剑,场上打的场下看的都没意思。”

  槐枫连连点头:“嗯,是,太弱的对手就算赢了也没感觉。”

  “如果我们把自己的东西藏着掖着,那新人就不会学到好的东西,他们的实力越来越弱,我们打起来也没意思,这样那个……”镜明停下来,支着额角想措辞。

  “恶性循环?”

  “嗯嗯,恶性循环下来,最终会怎样呢?双键越来越弱,渐渐没人关注,最后消亡了,我们也就随之被人遗忘了——反之,而如果优秀的新人得到很好的教导、保护的话,会怎么样呢?他们可以给剑坛带来新的生机和活力。像你们,你们两个都是半路出家吧?”

  “……呃……”槐枫局促起来。

  “这没什么不好,”镜明很长辈地摸了摸他的头,“半路出家的人能打到兵器谱第一超厉害的。我是要说,因为你们都是半路出家,你们的打法路数,就和我们以前的,刚开始就是练双剑的人,完全不一样。你们给双剑带来了很多新东西,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然后我们就开始研究,要再怎么对付你们——这样互相促进,大家都会觉得有趣,有动力,能够乐在其中;观众看着也觉得好看,自然就愿意看,双剑就能更好地推广发展,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都比以前更出名,巡回赛奖金升高,大家拿的都多,皆大欢喜,不是很好吗?”

  “唔……嗯……”

  “大家——最起码小亮和我罢——是为了爱这个项目,来参与双剑,”镜明手指轻轻在桌子上点着,认真严肃地样子,连面部的曲线似乎都骤然成熟了几分,“不是像以前没有’论武大会‘的年代,是为了多砍几个人,显示自己很强很霸道,才来握剑的——所以,要保护这个项目,让它能够顺利向前发展;而不是为了’我要称霸天下‘这么浅薄无聊的目的,就轻易地毁坏它。”

  槐枫听他这一席话,心中豁然开朗,不由啧啧称奇:这么一论,连“不能总赢”也变成“很好”的事情,镜明果然胸怀宽广,为人坦荡,见识高卓,难怪楚云独对他格外欣赏。

  正想着,镜明忽然扯开嘴笑,邪邪一笑,眉梢轻扬,年龄瞬间倒退回去六七岁:“而且,我们——我和小亮——都有这自信,不管有多少新人,笑到最后的,嘿,”他微微扬起下巴,眉眼笑得弯弯的,“一定是我们自己。”

  声音不大,只是平淡的陈述语气,可不知为什么,槐枫就是在其中,听到了豪迈桀骜,意气风发。

  第55章

  无数事实成名,一个足以名垂青史,被形容成“伟大”的剑客,必然从不同方向吸取养分充实自己的技能和灵魂——教头的,队友的,对手的;前辈的,后辈的,平辈的;业内的,业余的……

  无论作为一个“看着槐枫成长,对槐枫充分了解的对手”,还是一个“经验丰富成就卓越的前辈”,镜明的布道,都有这非同寻常的意义——也确实被槐枫记在心里,并他日后行事时很重要的参考准则,指引他走上了德技双馨,享受双剑的道路。

  为此,槐枫——连带楚云——都对镜明感念有加。

  因为他们都知道,巧技易有、厚德难求。这个江湖里,有许多人,他们虽然曾经登上过这江湖的顶点,乃至于现在还身居高位门徒万千,可由于缺乏有力的引导,同时自身心理狭隘、目光短浅、见识鄙陋,他们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感受到剑术中的真正乐趣。

  ——松派掌门林恒毅就是这样一个不幸的例子。

  当槐枫推开场后即时治疗室的门,林掌门愤怒的咆哮扑面而来:“你丫就该把他给废了!打折他的腿挑断他的筋让他尝尝厉害!”

  槐枫吓得一楞,循声偷眼瞟去:冲突的地点正式门口玄关旁,被教训的是秋函——只见他缩着个脖子站着,虽说比林掌门还要高了半个头不止,气焰却没有对方一半盛,只是诺诺地:“可是……”

  “什么可是!他手上技巧脚下功夫哪样不精道?你不趁现在把他废了,等着他来废你吗?!”

  “掌门,桃子不是那……”

  “桃子?!你居然叫他桃子!?你为什么不干脆……”

  迟钝如槐枫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还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以免惹祸上身的好,忙低着头快步穿过玄关,走进治疗室的等待室里。

  里面有不少等待治疗的单剑组、双剑组的师兄弟,看到槐枫,一窝蜂地围上来问楚云的现状。槐枫一面感慨楚云的人缘就是好啊就是好,一面尽可能地把语言系统活跃起来安抚众人。好容易脱出身来,悄悄挤到季彤身边:“外面那个——是怎么了?”

  “嗯?”季彤在等待的间隙,也不忘拿着器械联握力,见槐枫凑过来,放下器械甩了甩手臂,“掌门不满意。”

  “不满意?小白不是赢了吗?”

  “掌门他……”季彤抓过毛巾抹去额上的汗,“不是赢了就可以的……”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凑在槐枫耳边,“也就是你,看着楚师兄的面子和你说,听听就好,别往外面传。”

  “嗯?……哦。”

  “林掌门那脾气……唉,在当剑客的时候,就惯了羞辱对手,现在当上掌门了——他那个心理啊,怎么说……”季彤皱了下眉头,声音压得更低了,“就以为自己是’黑道老大‘了,凡是松派的对手,他都觉得是对他不敬,恨不得整个剑坛都对他俯首贴耳顶礼膜拜……你没和掌门说过话吧?”

  “……没有……”

  “他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都答’是‘,别反驳,否则——之后有你受的。”汗水顺着季彤的额角流下来,眉间拧成“川”字,快能夹死蚊子。

  “呃……那小白……”

  槐枫想起秋函方才那句“可是”,不由担心。

  “唉,”季彤重重地叹口气,像是要把心肝脾胃肾一起叹出来似的,“现在林默刚走,松派剑宗青黄不接,他还要小白给他撑着面子……可是,小白那个脾气,啧!”季彤咬了下嘴角,重重地用手背蹭去了脸颊边的汗珠。

  槐枫不知该答点什么。

  “还有,”季彤凑到他耳边,“掌门本来还指望林默多给他拿两个首席,现在被楚师兄挑走了,不知他对楚师兄……师兄他虽聪明,可心气太高,有些事他就……唉,”他退后一点上下打量了槐枫一趟,“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楚师兄要知道了该怪我了……总之,就这样,你也……多长个心眼……”

  “季彤!”

  治疗室里唤他,季彤答应了一声“就来”,回头拍了拍槐枫的肩膀:“今天的话别传出去。”

  “……哦。”

  槐枫呆呆地点着头,看着季彤的背影消失在门的那一边,忽然看见迷雾里现出未来道路的一角,原来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阳光遍洒,平坦笔直。

  回屋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槐枫拎着给楚云的饭盒推开门,听到房间里传出嘤嘤的饮泣。——心下一惊,忙悄悄掩上门,贴着门板静静地站着。

  “妈妈,我好疼,好疼,呜呜呜……”

  黑暗里传来的声音,细小却清晰,软款粘腻的苏杭口音,果然,是楚云。

  槐枫不敢动——楚云那么骄傲的人,是断不肯在人前服软示弱的,更不要说哭了,要被楚云知道有人看到他哭……槐枫恐怕自己会被杀了灭口也未可知。

  站了许久,直到楚云的呜咽渐渐地低了下去,槐枫才试探地开口唤:“子桓?”

  没有人应。

  房间里只有均匀的安然的呼吸。

  悄悄地走到他床头,打开夜明珠灯,昏黄的光下,楚云双眼紧闭——是睡着的。

  原来那是梦话啊。槐枫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抚平楚云蹙起的眉间,刚一触到却又紧忙缩了回来。也是,楚云本不是能在清醒的时候这样哭出来的人。

  槐枫屏息站在床头,看楚云那过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着,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在脸上投下青灰的影子。胳膊环在脸边,像是为了增加安全感。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脸,被手臂遮了半边,显得更小了——染着湿润的泪痕,嘟着嘴,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苍白、脆弱,又无助。

  他睡得并不安稳。

  时不时哼一声。

  眉头总是皱着。

  槐枫瞧见他手臂上背上的伤,密密麻麻,凸起来或者凹下去,在朦胧的灯光下被映照成光怪陆离的各种颜色——他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忽然想起今天季彤的话。

  然后胸口上仿佛压了块千钧巨石般沉重气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第56章

  “你回来啦?”

  槐枫动静太大,楚云被吵醒了。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槐枫他的眼眶里看到了成熟、自信和坚定——简直不能相信,方才黑暗里低声哭泣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回来了。”

  “外面冷吗?”

  “还好,倒不是很冷,就是风大。”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略扯了几句,楚云忽然回手一抹脸:“我脸上怎么湿湿的。”

  槐枫脑内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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