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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为的是同一个女人
但是紧跟着新的问题就又出来了。
李锐半夜睡在沙发上,忽然觉得心烦气躁,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那天幸亏他及时醒了过来。
那是半夜,他看到嗖的下床的白紫晓直直撞上白色的墙壁,那样子狠绝,让他什么都顾不上的直接摇醒了她……
结果,白紫晓痛哭起来,她自己都吓坏了,她的哭声响彻在半夜,悲凉在放大,她说,“李锐,我还不想死,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才活着,我不想就这么突然的死在自己的手中,我还有事没做完,我还要去追求我喜欢的人,我还要结婚,我还要和他生一个可爱的宝宝……”李锐的眼眶湿润,为她的哭泣,为她突然的表明心事,他从后面抱着她,她哭着对他说:“疼,你轻一点,你把我都勒疼了,李锐。”
那一刻,李锐的心中下起了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的唱着心疼和忧伤……
在强迫症最为厉害,白紫晓总觉得自己的手没有洗干净,一天要出入卫生间十几次,当白紫晓自虐的时候,李锐总是会及时的阻止她,其实她在清醒的时候很明白,这后遗症要恢复急不来,可是她却愈发着急,沉默。
心中的伤口越来越大,有时候她想如果那天逃离疯人院没有遇到李锐,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也许没有意义,可是无聊的时间她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乱想。
一天一天,她拒绝了外界的所有消息,在这里吃药,睡觉,资料,李锐成了她唯一的朋友。
*
凌天乐在家里休息了三天之后,正常上班,那个u盘他放在了包里随身携带。
醒来的那天,阿凉将报纸拿给他看,告诉他一定要心平气和,不要冲动,不要情绪波动,他点头,看到了u盘里的东西他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是抗不过来的呢?
报纸上面是林艾艾大篇幅的艳兆报道,那一瞬,他的心无比平静。
他拿起报纸,目光没有起伏,脸色除了有点苍白之外,也是一贯冷清的样子,阿凉在旁边站着也放心不少。
其实有谁知道,这个他已经看过了,还是在白紫晓的包里的u盘里的原带,真是好笑,他才刚刚看到视频,报纸也出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却再也没有任何情绪参与其中了。
一个是有着特殊关系的林艾艾,他对她不可能弃之不管不关心,六年前,他的命是她给的。
一个是白紫晓,她与他是生死之交,六年后,她在危难中给了他两次生死与共,不,是他的生死大于她的经历。
这两个人,现在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u盘在他手中他没有办法当它不存在,白紫晓消失,林艾艾无限期休假,这件事好像应该到此终结,只是他知道,没有,这件事的联系他如果深究,势必其中的任何一人都会受到伤害……
总裁室内,凌天乐盯着桌上的那只紫色的u盘,那幽冷的光钝着他的思想,他该去质问林艾艾的,问白紫晓到底在哪里?
可是这么做,也是将白紫晓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给卖了……
林艾艾,白紫晓,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凌天乐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从未有过如此混乱的时候。
从六年前,对待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会用淡漠去处理,哪怕是客气,他都不会真正上心,他以为,这多余活的残生会平淡如水下去,可惜他错了。
只要活着,就有意外,白紫晓就是这个意外。
凌天乐目光微翕,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勾勒出她小巧的脸庞,生动的五官还有那一双活灵活现的狐狸眸,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在他的脑海中印象已经如此深刻。
目光不经意瞥见桌上的日历,一个半月了,白紫晓消失都一个半月了,活着的概率几乎渺茫,凌佑殷给了她一个月在子公司这边学习的机会,现在时间到了也没有调回令下来。
一切都好像都卷进了一个死结中,凌天乐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每天上班,下班,尽量让自己忙碌,思绪全部放空,那个紫色的u盘他放进了保险柜里,他不去想这件事,林艾艾,白紫晓这两个名字他自动从脑海中剖离,他以为这样,他还可以和从前一样,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他的心越来越疼,他开始吃更多的药,两颗变成三颗,三颗变成四颗,一个星期之后,四颗才勉勉强强可以在他痛的时候让他减缓下来。
他想,这样离开吧!
原本他就不是该活着的人,多活了六年,多陪了小情五年,他本应该窃喜的,怎知却活的如此艰辛……
这样走了也好,在纷乱中离开,他可以一身轻了,只是,真的可以吗?
……
白紫晓的情况在逐渐好转,但是心内的伤,却在扩大,这是别人永远都无法触摸的伤口,而她在这样的伤口中不知道何去何从。
李锐看着日益少言少语的她,忧愁如野草爬满,他知道她喜欢的人是凌天乐,她这个样子,她在担心追求他的路上更艰难了吗?
精神病院的药所带来的后遗症连她自己都不可控制,她是在担心配不上他吗?
白紫晓这安静的过分的样子如一个迟暮的老人,她难受,他看着也难受。
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幸福,如果她爱情中等待的那个人不是他,他一样希望她可以幸福,只有她过的幸福,他亦也会幸福。
看着阳台上安静侧坐的白紫晓,李锐退了出去给凌天乐拨了个电话。
“凌天乐吗?我是李锐。”李锐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如此平静的打这通电话。
彼端的凌天乐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字,似乎并不认识,“似乎我并不认识你。”
“认不认识我没有关系,只要你认识把白紫晓就可以。”
“白紫晓?”凌天乐有些诧异的念出这个名字,出口才发现有恍然隔世的感觉,他一直在逃避这三个字,可是今天如此清晰听到这三个字,他发现,他的心在鲜活的跳动,“你是谁?她在哪里?她还好吗?”
他都没有发现,他问出这三句话中的思念是如此急切。
李锐听到他话中的语气,这才放心,如果这个男人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在乎白紫晓,他想他没有必要约他见面。
“我是紫晓的朋友,她现在在我这,她,还好。”李锐在回到第三个问题的时候,顿了一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答案很敷衍,如果好,他现在何必打这通电话。
果然,凌天乐舒了一口气,李锐在等待他说话的时候,等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如果对她的消息没有任何兴趣,那很抱歉,这通电话冒昧了。”李锐准备挂电话。
“等等,”凌天乐在他挂电话之前说了两个字,“请照顾好她。”
李锐一楞,明明很关心紫晓,怎么在听到她的消息却没有一点想要看望她的意思?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她消失了这么久,你都不关心吗?要知道最后的时刻,她和跟你在一起的,她消失了,你还好好的在大家的视野中做你的总裁。”只要想到他调查出来的那天事件缘由,白紫晓可以为他做到这些,那这个凌天乐现在这样子的态度真的很欠揍。
“我关心,听到她还活着,还有你照顾我很欣慰。”凌天乐的话淡淡的传了过来,可是听进李锐的耳膜中,有无穷的空寂与哀愁。
“是吗?要不这样吧,我们见面谈谈,不知道凌总是否有这个时间。”李锐想当面会会这个凌天乐,如果他不够格,他不会把白紫晓交给他,这个电话就当做是一次分水岭。
彼端沉默了三秒,凌天乐道,“好。”
……
李锐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控制外的一天,他想过有一天他会结婚生子,却没有想过第一次他心动的女人会是自己组织里的女人,更没有想到,他的喜欢会变成一种成全他人幸福的戏码。
他会为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女人倾心倾力,可是却甘愿到底。
如果爱情有千万种呈现方式,他知道,他现在所做的这一种是成全。
成全的爱情很苦涩,反之也很伟大,他自诩不是一个伟大的人,却因为一个叫做白紫晓的女人走到了这一步。
坐在咖啡厅的还算隐蔽的角落,周围的绿色植物屏障成了一道很好的隔绝墙,他看着窗外的来去匆匆的行人,突然在想,他成全了他生命中的喜欢,那谁会走近他的唯一?
侍者带着凌天乐进来的时候,他刚好抬头,看到的就是穿着白衬衣黑衣裤的凌天乐,随意谦和,和电视新闻中的形象一样,除了脸色苍白的过分。
“凌总,很守时。”李锐开口,顺便让侍者将茶水单递到他的面前。
凌天乐摆了摆手,说,“一杯白开水。”
李锐摆摆手,侍者点头出去,绿色的卡座内,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彼此打量,为的是同一个女人。
170 凌天乐。李锐
“很高兴见面,你是紫晓的朋友?她来a市并没有多长时间,我怎么相信你的话?”凌天乐看着面前的男人,长相普通,穿着简单,只有一双眼睛里透着的精光与之不符,他有必要确认一下他的身份。
“我是她的朋友,这点你毋庸置疑,如果不是朋友,我是不会花这么多心思在今天的谈话上,虽然我不忙,但是也不闲。”李锐沉静的说着,他打量着凌天乐,这个男人给他的第一印象不坏,可是并没有他认为的闪光点,想到白紫晓喜欢的是他,他得看看他的优点才是。
“嗯,我可以相信你,但是白紫晓已经消失了近两个月,我想知道她是否活着?你说她在你那,这话你跟任何人说都没有说服力,她不是一个没有责任的人,没来上班会这么一声不吭,还活着,连我都没有告诉一声。”想到这,凌天乐的心脏一抽,这些事实都在证明一个问题,白紫晓活着的概率越来越小。
李锐端详着,他说着话眸中的自责和痛苦是显然的,他掏出手机,点开了照片,放在了手中,划给他看。
凌天乐的眸光一缩,剧烈的晃动,喉结都在滑动。
——照片中的白紫晓穿着白色的刺绣长裙,安静的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肩膀,犹如黑色的波浪,她安祥的沐浴在晨光中,一片醉金色给她的周身染上了一圈金金晃晃的光,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表情,那一张本来就很小的脸颊下巴尖细尖细的,甚至那一双灵动的眼眸都是一片死气沉沉。
整个人哪怕漂亮依旧,却有一种病态美。
如果说之前她的眼睛会说话,那现在看到这张照片,铺面而来的感觉是她的眼眸没有任何的光彩,好像一个瞎子。
手,情不自禁的抚摸上去,那个俏丽活泼的白紫晓突然变得这么沉静,完全失去了朝气,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消失一样。
就在他的手快触摸到手机时,李锐直接收起了手机,说,“你看到照片了,我没有骗你,白紫晓的确好好的活着,和从前一样,也和从前不一样。”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凌天乐看着李锐,这个普通的男人,他话里的意思显然不普通,他应该想到的,如果没什么事,怎么会亲自见面说话呢?
“都是成年人,虽然你的身份我不清楚,但是我想你应该对我很了解,约我见面我也希望可以有言直言,毕竟都是关于紫晓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名字,我是完全不会坐在这里。”凌天乐也拿出了谈商的气势,好像确定了白紫晓还活着,一下子放松了很多,他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两个月没有她的消息,现在看到照片上的他,胸口的大石骤然落地,呼吸也轻松多了。
“我只是确定下你值不值得我这么做。”很耐人寻味的一句话。
至少,凌天乐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思考了一分钟,李锐也不着急,他在看着他的反应。
凌天乐突然想到什么,他再看向他的时候,褐色的眼眸有波动。
白紫晓在上车前的那一刻跟他说,这么做,她值得,现在面前这个叫做李锐的男人在说,他在确定他值不值得这么做。
他再不明白他是傻子。
李锐读懂了他的目光,那双褐色的眼眸中有一种叫做疼痛的东西,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才提唇说道,“在遇到她之前,我一直想过我的生活,会认识一个普通的女人,结一个普通的婚,生一个小孩,过上平凡的生活,但是没有想到还是遇上了一个可以把明媚和忧伤演绎的如此让人心疼的女孩,她活泼,她俏丽,她爱开玩笑,她大大咧咧,她认定一件事就开始从头做起,不管任何,她就是这么一个移动的闪光点,明明是外向的,却又很内向,心里藏着一个人,却将这份感情一直掩藏,因为她在等那个男人爱上他,这样的感情观很大胆又很胆小,或许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对待这份感情的不确定性,可是不管怎么样,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女生,她坚持自己,不管是无情、狠辣、虚伪、狡诈、自私、城府等等都好,其实她都可以沾边,她却依旧活的精彩,漂亮,这样的女孩让我也开始被她吸引,我偷偷的去了解她,以为我可以走进她,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永远都走不进这个女孩的心,”顿了一下,说,“她的心里上了一把锁,那把钥匙只有一个人有,我想那个男人是幸福的,这个真诚,善良,渴望爱的女孩,于是一旦得到对方爱的回应,我想她就会飞蛾扑火倾尽所有去回报对方。”
李锐看到凌天乐苍白的脸色越来越透明,他的手捏在玻璃杯,褐色的目光深沉一片,李锐说,“所以我选择了另外一种守护她的方式,直到她消失的那一天,在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我对她心中的那个男人很不屑,一个女人为了救一个男人做到奉献生命的这一步,可是这个男人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什么都没有做,至少,在我看来,那个男人哪怕是死,也应该自己去找,哪怕想尽一切办法。”
凌天乐低眸看着水杯,眸底划过一丝沉痛,李锐没有看到,沉浸在他的陈述中,继续说道,“你刚刚看到的照片,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这是我早上出门前刚刚给她拍的,我就站在她的身后,她却无动于衷,我跟她说,我给她拍一张照片,她没有任何反应,她就像一个美丽的洋娃娃,没有生命,这样的她和之前简直判如两人,我看了心都很疼,我在想,她心中期待的那个男人看到这张照片会是什么反应,这样一个俏丽生动的女孩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就不会心痛吗?爱情哪怕是双方彼此的愿意,可是一旦爱到深刻,一方的愿意难道另一方都没有任何反应吗?那是该多么冷血无情,要知道,她是为了让那个男人活着才变成的这个样子。”
“我在想如果你曾亲历过她的痛苦,那么无论她现如今做了天大的坏事,你都能原谅现在的她。毕竟被人抓到疯人院去的那个人是她,亲眼目睹自己被注射米拉帕和瓦伦尼克林药物的人是她,在为了逃离出来割腕自杀,自救的人是她……”
这样的话听在凌天乐的耳膜中,心骤然抽搐一样的疼,一阵一阵的,呼吸也开始急烈起来,他捏着水杯的手在用力,低眸死命的看着杯中的水,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在疯人院的待遇,她是一个正常的人,她有追求,有目标,可是却被强制安排在他们当中,哪怕是注射各种药物,用尽各种手段,也要让她从一个正常人慢慢的变成不正常的疯子,她被关在那里……那些人想把她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她每天被人捆绑在床上,每天被人注射镇静剂,每天被人喂精神病药。那些混蛋给她吃的药里面竟然含有的这两种药,米拉帕总是让她产生恐怖不安的幻觉,她常常会看到毒蛇爬在墙上,她常常看到有人在她面前自杀,她常常看很多死人她面前来回走动和说话……还有瓦伦尼克林,她每晚会做噩梦,夜晚会惊吓着醒过来,但是第二天之后,昨天的很多事情都会忘记,于是她崩溃了。我一直在想,这是要得罪了什么样的人才会被人这么心思狠毒的对待?”
李锐将手机重新放到他的面前,刚刚那张照片被放大,她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上面狰狞的两条疤痕像是两条扭扯的蜈蚣,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显得异常恐怖。
凌天乐稍稍平静下来心情再一次被震慑,一片刺痛开始在体内蔓延。
“她手腕上的两条伤疤,你看到了吗?那么深的伤口,她用玻璃碎片划下去的时候毫不留情,但她感觉不到痛,因为手腕处的皮开肉绽抵不过心灵的侵蚀,她在暗夜和绝望里嚎啕大哭,她哭的撕心裂肺,她哭着求人来救她,那时候你在哪里?”
“我真庆幸她的意志力如此坚强,我庆幸她因为幻觉恐怖而自杀,要不然她只怕永远都发现不了精神病药有问题,要不然她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她开始想办法逃离,她想方设法让别人联系我,但这些电话都没有传递到我耳中,于是她开始自己想办法逃离疯人院。她再一次划破手腕,混进了手术室,利用跑酷翻阅围墙,身上被铁丝网刺得鲜血淋淋。凌总,如果你曾经在午夜寒冷街头看到一个衣衫凌乱,满身鲜血,脸色苍白的女人,你不要感到吃惊和害怕,因为那一刻,她脸上的绝望和仓惶绝对会让你潸然泪下。我庆幸我赶到了,她躲在我怀里嚎啕大哭,我抱起她的时候,她全身没有任何的重量,好像放在风中就会被刮走。”
171 这里是一颗人工心脏*
“可我还是低估了药物对她的侵蚀,她的身体机能完全被破坏,她常常会头痛,你有见过她疼痛的时候,用头去撞击墙壁吗?那撞击的声音在午夜格外清晰,我只能从后面抱着她,她哭着对我说:‘李锐,疼,你轻一点,你把我都勒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