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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成功地伤到她,她没有再追来,傻傻地站在了原地。
他心如刀割,步子却迈得更大,就像在逃避什么。逃避体内那无法克制因她而起的种种情绪,还有想要将一切围绕在她身边而将他们隔开的东西,甚至是一粒微尘,都必须消灭干净的噬杀**。
他的脚步极快,仿佛就要飞起来。
“大叔,等等我……”
只可惜这时候萌萌还不知道,何班长已经澄清了事实,终于脱离了这团可怕的泥沼。
男人走掉,她只能放手直追,没有退路。
这时,正是早上十点半,整个慈森集团最忙碌、人来人往最多的时刻。甚至还有一队正在门口排队,等着进大厅参观的旅客,上百号儿的人,都惊讶地看着那个大步行来的俊美男子,衣着不菲,气势强劲,表情却冷得像撒旦,一副“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疾步朝导游小姐刚刚才介绍过的“只有慈森创始人及总经理才可搭乘”的专属电梯走去。
在英俊男人身后,还跟着个娇滴滴的白衣小女孩,一路嚷着什么“大叔”、“阿琛”的称呼,都没需要门卡,卡机就自动放行,跟着一路冲进了那部将将关上门的专属电梯。
“姐姐,你不是说只有创始人和总经理能坐那电梯,别人坐了都会被电昏头的嘛?难道,总经理司徒先生其实是个女人?”
导游小姐也是一头雾水,愕然张嘴,不知该如何做答。
“也许,还是有例外的吧!”
有女孩立即捧脸花痴了,“啊,例外!刚才那个女孩就是创始人的例外吗?哦呜,真浪漫!这是最新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慈森剧场版嘛?!”
导游小姐黑线瀑布汗。
……
在最后一脚冲进电梯,萌萌抓住厉锦琛的手臂时,心里不由一软:他还是为她留了一线机会的吧,不然电梯门早就关上了。
“大叔,求求你,放过何班长吧!你要怪,要惩罚,都冲着我来。都是我的错,与旁人无关,你不要波及不相关的人,好不好?我求求你。”
厉锦琛本来因为她刚刚追进来时,松解了些的眉头,听她又为别的男人求情时,一下皱起能夹死一只苍蝇,再次挥手一甩。
萌萌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大,那么狠,就被甩了出去,撞在金属壁上发出“轰”地一声闷响,疼得她闷哼出声,浑身的骨头都开始发疼了。那一夜还有些伤都没好全,也隐隐地痛,如万蚁噬咬般难受。
她抚着被撞疼的手臂,小脸刹时一片苍白,垂着脸儿久久地没能抬起来。
厉锦琛僵在半空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眼神绷得死紧,仿佛再一个轻轻拔动就有什么要彻底断掉。
一时间,电梯里陷入一片死寂。
升上高空时,艳丽的夏日在观光电梯里洒下一片暖暖的光色,被轻茶色的隔热膜筛过的温度刚刚好,打在人身上应是暖洋洋的极舒服。
可是仅一步之遥的两个人,却似隔了一座北冰洋,感觉不到一丝来大自然的温暖赐福。
电梯铃声响
门徐徐打开,门外早已经候着王致诚和司徒烨两人。因为早从保安系统那里听说,厉锦琛和萌萌一起上来了,都很担心这两人间的情况。这往门里一看,一大一小两人,各踞一方,泾渭分明,气氛当真是很不对劲儿啊!
两个极会察颜观色的男人迅速对望一眼,同时扬起一抹亲切调侃的笑容迎上去,各自招呼一人,想要调和气氛,寻找冰解的突破点。
无奈,两人自顾自地唱了一通独脚戏,跟着进了厉锦琛的大办公室后,被厉锦琛勒令交待完必须马上处理的工作,立马被赶出了办公室。
大门又咔嚓一声关上,两人脸色都罩上了一层担忧。
王致诚道,“我觉得情况不妙。不能让他俩单独相处,否则那天的事可能还会发生。怕小萌萌她……”
司徒烨白了他一眼,“除非你能调一只至少二十人的特种精英行动小队来。否则,你以为叫谁来,这扇门能打得开?就算叫来厉大秘书长,也不方便对自己儿子儿媳之间的矛盾,多加干预吧!”
王致诚顿时失了声儿,眼神投去询问“难道我们就只有在这里坐以待毙”,司徒烨只回了他一个“不这样还能如何”的无奈眼神。
两男人却都没有离开,反而让秘书助理们把要做的事都送到跟前来解决。
办公室内
厉锦琛坐下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将急需处理的那叠文件挪到面前,电脑也打得啪啪响,就是不理站在桌边的女孩一眼。
萌萌心急如焚,左手绞着右手指头都快断了,大牙磨得咕咕响,眉头越拧越深,当听到书柜里的那个德国时英钟清脆的报时声时,再也忍不住一把拍在文件夹上,扬声道,“大叔,请你放过何班长,好不好?”
那双白嫩的小手压住了他要翻看的文件,让他的动作不由顿了下,目光落在蓝色文件夹上,雪白的小手却泛着青青紫紫的勒痕,让他的瞳孔也不由猛缩了一下,他握着签字笔的手也紧了几分,几乎要把合金笔杆给折断。
他的呼吸,明显又粗重了几分。
萌萌半晌没得到回应,再咬牙,“厉锦琛,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厉锦琛终于抬头,冷冷地吐出一句,“谈什么?”
“五一回家看父母是我自己早就决定的事,可是你根本不答应,我……我一时冲动就自己偷偷买了票回家。这是我跟你的问题,能不能请你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陡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等我忙完了再说。”
他眉目一冷,又打开她的手,拿起文件夹翻看阅览。这一次,他的动作没有那么狠重,但是她却觉得有一股浊气开始在胸口酝酿。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打发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他不是在电话里嘲讽她没了他,也有人帮她买飞机票吗?他早就知道何班长帮她“逃离他”,所以才会下手为难栽脏何班长。若不是他当时在电话里的那句嘲讽,她也不会知道他竟然有如此雷霆手段,说抹黑一个少年,就那么轻而易举。而她请了那么多人帮忙解救,都没能成功。
就和上一次火灾时一样,他都没有否认,也是如此嘲讽这些受害者。完全一副“这就是他做的”口气和霸道模样,对她冷嘲热讽,步步逼迫。
“厉锦琛!”
萌萌真的生气了,虽然她一直极力压抑。可现在实在是忍受不了眼前男人的阴阳怪气了,他再不也像初识时那般睿智、通达,温柔、包容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她喜欢的温柔大度,还有些腼腆别扭的“大叔了。”
“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份了吗?之前是向东辰,”挨了打,“然后是大志,”遭了处分,“再来是奥伦,”直接退学赶出帝国了,“现在又变成了距离那么远的何班长。甚至连司徒,温哥哥他们都……”
惨遭你的毒手?!
她一时也没勇气说出这种话。
而他面容绷紧,突地将手中的笔狠狠一掷,接道,“是不是还要加上周美薇,刘菲儿,火灾,和毁了容烧了身的苏佩佩?!”
笔秆子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她被他口气里的狠戾惊得倒退一步想离那团戾气远点儿,不防他突然出手扣住她手腕,将她重重地摁在桌边,腰被石面的桌沿抵得一阵生疼。那里,还有他用鞭子抽打的伤痕,仍隐隐作痛。
“你质问我,那么你是如何兑现你对我的承诺的!”
这不是质问,而是直接的定罪。
她没有信守会一直跟他“在一起”的誓言,尽管实际情况与她理解的“在一起”有了些差异,但她失信的事实已经铸成。她不仅失信,还抛开他跑掉了,被他指责为“背叛”,也不是说不过去。
她张嘴想反驳,却一时没能吐出半个字来,脸色更糟糕。看着他极冷极恶的眼神,心脏跳得每一声都重得像是鼓捶着隔膜,很疼。
他看到那双眼睛里迅速浮起的水光,声音一涩,“你后悔了!”
肯定句。
“不!”她慌忙摇头,“我没有。大叔,你听我解释,事实……”
他冷冷地截断,“事实是你除了跟我求情,还找了别的男人替你解决问题。既然贺英琦有那么大本事救人出来,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不嫌恶心么,小贱人?!”
英琦把人救出来了?!
长指突然掐上她的下巴,疼得她快要碎掉似的,她被他话里的恶毒激得一时失声,瞪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觉得完全陌生,陌生得可怕。
“阿琛,你是不是……”
厉锦琛突然唇角一勾,“不听话的孩子,必须受罚!”
捏着她下巴的手突然朝下一滑,就扼住了她的脖子,她低讶一声,身子被重重地摁倒在黑色大办公桌上,左右堆叠着的高高的文件夹啪啪啪地全滑落在地。她惊得浑身寒毛直立,抓住他的大手,瞳孔剧烈收缩,大叫出声。
“不要!”
“由得了你么?”
“厉锦琛,你不能,不能用那么变态的方法对我,你,你这是折磨我。厉锦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折磨?”
他的口气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看着她的眼神也毫无温度,就好像他的人性已经彻底抽离了身体,只剩下一个邪恶的躯壳。
眼中蓄久的水终于决堤,“厉锦琛,你怎么可以,那么对我……那么的,那么恶心,简直就是……就是变态!我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再也不那个样子,呜呜呜,你放开我……”
她号啕大哭,打住了他欺上身的大掌。
他闻言时表情明显一僵,然后是一段窒息的沉默,死寂的沉默。
幽幽的声音响起,“你觉得,我恶心?”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一句最糟糕的话,可是话如泼水,收不回了。蓦地喉头一紧,气息尽数被夺走,男人冷恶的面容压到她眼前,“你说,我让你恶心?”
------题外话------
姑娘猜猜这一次大叔爆发,是怎么解决滴?然后就到了众望所期的第70章。
七,妻也。70,欺你!
呃……以上纯属俺滴胡乱臆想,嘿嘿嘿,喜欢看这部分的姑娘们应该冒个泡儿来鼓励一下写得好刺激好酸爽滴偶呀!为嘛我好久没看到香喷喷的玫瑰花儿了呜呜呜呜。
65。他的势力,无法无天
“那个,班长他家里人不是在泸城的公检法机关都有人吗?那有没有……”
问到最后,萌萌都觉得自己实在心虚无力。出了这么大事儿,冤枉的成份极大,相信何班长早就在第一时间向家族求助了。
邓宝宝叹气,“当然当时就联系老何的亲戚了。他大伯就在泸城最高法院里任职,人面广,关系深。可是我们等了这么久,接到他大伯三通电话。开始还信心满满,后来……扣押我们的海关警察说,有证据怀疑老何跟一个大犯毒组织有密切关系,也许不是直接带毒,而是帮忙洗钱或者其他什么的,总之有些名词我也听不太懂,我只知道……”
暂时的扣押很快会成为正式拘留,五一过去,消息恐怕会很快传回何班长所在的学校,那后果……想想一个未来的律师,竟然在还没毕业时就成了犯毒的嫌疑人,这对于何班长的职业生涯将是一项多么重大的打击啊!这打击,可比《离婚律师》里那种打输一个官司,严重不知多少倍了。
“宝宝,你打电话给我,我……”
“萌萌,对不起,我也不想让你烦恼。只是现在,我……我真是没办法了,我也不敢跟我父母说什么。”
那是当然。如果邓宝宝真喜欢上何班长,自然不希望男朋友的这种不名誉的事情被父母提前知道,坏了初始印象。萌萌心里隐约有些明白,不禁咬紧了下唇。
邓宝宝继续说,“刚才,我们见到大伯和我们的辩护律师了。他们,”突然,话声变得有几分踌躇起来,在略一停顿后又响起,“律师问了我们一个问题,说,我们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让人家生气了,故意给咱们找碴儿?萌萌,你千万别误会,我们绝不是怀疑你家大叔。只是我们能想到的大人物,目前除了厉先生,就是曾经咱们都见过并有过节的奥伦王子。只是我们也没有奥伦王子的联系方式,所以只有打电话给你,你看可不可以……还有那位向家少爷……”
不不不!
萌萌在心中大叫,奥伦或许已经离开华夏帝国了,而向东辰她自认非常了解,也绝不是这种使阴招的背后小人。唯一会这样做的,除了那个男人,几乎不用做第二人想。
她的心一下坠到了谷底,有一种终于尘埃落地,必须臣服的恐惧。
原来,她在那么长的逃离时间里,没有收到他的支言片语,或者什么警察威胁,只是因为他早已经安排好一切,等着给她一个迎头痛击,让她乖乖地、自动地,重回他兜好的天罗地网!
厉、锦、琛!
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又紧,萌萌的眉头划下深深的痕。
恰时姚妈妈过来偷瞄情况,看到女儿这凝重的表情,就奇怪,“萌萌,宝宝什么事儿啊?不会是在回家的路上……”
萌萌立即收敛表情,捂住了电话,“妈,你胡说什么啊!我,我正跟宝宝聊个人私事儿。咳,她和我们原来的何班长谈上了,现在都是少女的苦恼啦!你能不能别偷听人家讲电话,给人家点儿私人空间哪!”
说着,她拿着子母机进了自己的房门,立即关上房门。
便道,“宝宝,那个也许……奥伦他前不久因为跟我和向东辰闹架,烧了学校的礼堂被退学了……”
“啊,原来真的是他!这个不要脸的二货王子竟然这么卑鄙,太可恶了!”
邓宝宝竟然毫不怀疑地就相信了这幕后黑手是奥伦王子,一通咒骂。可惜奥伦素日形象实在糟糕,这会儿是躺在亚特帝国的帝宫中,也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枪,打了个大喷嚏,对于正疾颜厉色训斥自己的父亲大人,直揉鼻子,更气得公爵大人差点儿吹胡子瞪眼,要拿手杖打人了。
萌萌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奥伦!
稍后,萌萌宽慰好友,道,“宝宝,我手机在那场火灾里被弄坏了,送回苹果原厂修理,大概正在回邮的路上,所以你打来我也接不到。那手机里才有奥伦的电话,明天我就回帝都。找我家大叔问问,看能不能帮上忙,你千万别着急啊!”
邓宝宝连声说谢谢,非常感激。
萌萌嘴上应着,却只能在心里不断地道歉,愈发觉得自己自私又卑鄙,却根本无法阻止自己的言行,只有满心苦涩泛滥成灾。
之后,姚家夫妇感觉女儿又失了魂儿,不禁又暗自担心起来。吃完晚饭,姚家夫妇硬是拉着女儿下楼散步,还走进了那片小竹林环绕的凉亭,站在亭中欣赏夜景,赞叹美好。可女儿似乎变得有些怪异,一直嚷着要离开,最后竟然冲着气儿就跑掉了,留佬两口僵立原地,不知所措。
当晚,待父母都睡下了,萌萌偷摸到客厅,拔了厉锦琛的电话。
嘟嘟的声音,长长地拉在耳朵里,慢慢地将她的整颗心都推到了悬崖边上,摇摇欲坠,惶恐极了。
咔嚓!
电话接通。
但没有声音。
她感觉似乎听到的都是自己的呼吸声,急切,局促,惶惶不安。
不得不先开口,“喂,大……阿琛?”
如同先举起了认输的白旗。
对方,无声。
她吸口气,“大叔,你在听吧!”她抿了又抿唇,想要点声音来鼓励自己,可是对方按兵不动,那永远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强大压迫力就是遥隔千里,也能顺着电波爬进了她的身体,让她战栗。
依然无声。
“厉锦琛,我是姚萌萌。我知道你在听,我想……”刚鼓起一口气,却又因为要说出的内容泄了气儿,变成了乞求般地埋怨,“我知道你在生我不告而别的气!可是……不管怎样,你也不该为难宝宝和何班长啊!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子,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吗?!”
过份?!
男人握着电话,唇角掀起一抹讥诮的笑,转眸看向远方天际的一轮勾月,眸色骤黯。
对面越是安静,萌萌越觉得危机四伏,压抑得要喘不过气来,口气也更急切,甚至有些乱了方寸,“厉锦琛,你说话啊!”
“萌萌,你为谁打这个电话?”
终于,男人幽幽地吐出一句,却如巨雷炸响,轰得她嘎然失声。
为谁打?
那必然不是为了他。
即不是为了他,他又何必回应她!
若非是因为他的问题,他们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如覆薄冰,步步为营,竟然互相算计起来。
夫妻这间如此,怎么不让人难过心伤?可明明知道,却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该怎么做,胶着如此,纠结难解,教人如何是好?!
好半晌,萌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琛……”
她眼眶刺痛,“你给我订明天最早的机票吧,我会回到你身边。”
他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如果满足他,可以让朋友们幸免于难,她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如他所愿吧!也许……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也许,回去已是注定。
男人冷诮的声音突地又响起,“你不是有个能干的男同学,没身份证都能帮你订到机票回家,还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