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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真正想写的东西。我身在学院,写出来的东西难免有酸腐之气。其实我读武侠完全是受了小蔡清平徐卫曹永平他们的影响,今天看看王怜花的《江湖外史》,更感到他们是用一颗诗人的心去感悟武侠,他们是武侠的真正知音。
昨天课前,向学生推荐了王怜花的《江湖外史》,透露了一点“我跟王怜花不得不说的故事”。王怜花是我1983年秋天考进北大后第一个“亲密接触”的人——我们床挨着床。32楼416是间大宿舍,共住10人,五张上下床,三张靠着墙,两张并排矗立在中间。我住清平的上铺,王怜花住小文的上铺,我就这样,跟这位白白净净的福建帅哥王怜花,床单挨着床单,相隔咫尺地成为哥们了。
说出王怜花的真名,那也是80年代响当当的北大才俊,就是蔡恒平——写诗的时候叫恒平的。许多人都赞赏他的小说《上坡路和下坡路是同一条路》,其实他的诗写得更有理有情。小蔡普通话很差,花发不分,肉漏不辨,经常努力地卷着舌头说:“今天他妈的真不象发!食堂的辣个棍棒漏丁,发了我四个一毛钱,居兰没有几块漏!”我就教他说绕口令:“大花碗下扣个大花活蛤蟆。”小蔡说得口水直流,还是说成了一片“发罚法发”。这个对他太难,我命令他干脆每天早晚就练“活佛”两个字。于是早上我还没睁眼,就听耳边有个声音说:“活活,活活。”我就活了。晚上我刚一睡着,耳边那个声音又说:“佛佛,佛佛。”我气得简直要立地成佛了。
不过小蔡有时候普通话却说得格外流畅。一个是朗诵自己的作品时,一个是跟女生套近乎时。蔡恒平是67年出生的,比我小三岁,可能是我们班最小的。我格外钦佩班里的几位67年出生的同学,他们差不多都是才子才女,除了小蔡,还有黄亦兵、黄心村这“二黄”以及湖南状元杨君武等,好像都是属羊的。他们的智力对于今天的城市孩子们来说简直就是神话。小蔡觉得我是语文权威,经常问我这样写是不是病句,那样写节奏好不好。而我们班的诗歌权威臧力却不搭理我那一套语文教条,我一批评他的病句,他就恶狠狠地说:“什么病句?老子这叫象征!”而小蔡特别谦虚,总是拉着我说:“老孔,你再听一遍。”于是他就对着窗户朗诵道:“不要说明天多美好,不要说阳光正灿烂……”我看着他颀长的侧影,看着金黄的阳光缓缓贯注到他羊脂般的少年的脸上,再看看宿舍里的各路豪杰们,觉得这就是北大中文系啊,这些就是我们祖国最有才气最有理想的青年啊。一种天真的幸运感、幸福感,洋溢了全身。
小蔡并不觉得自己小,他很有侠气,很幽默。他自封为司令,封我为他的保镖。他说想找某女生谈谈,问我怎么办。我说:“借书呗。”小蔡眼睛一亮:“保镖,你真聪明!”从此他就经常不在宿舍了。
遗憾的是,小蔡因病休学一年,回来时就成了84级的了。但那时的北大,各年级住在一楼,同学交往都是打通年级的。从80级到87级,我都有交往。而小蔡很快就成了整个中文系的大侠之一,披件军大衣,带着个同样瘦高的女孩子,到处谈诗歌、谈武侠,后来又喜欢上了喝酒。我现在常跟人解释说我算不得什么“北大醉侠”,比我能喝酒比我更仗义的北大哥们至少还有几十位,王怜花就是其中翘楚。看看王怜花写的武侠文字,那才是我真正想写的东西。我身在学院,写出来的东西难免有酸腐之气。其实我读武侠完全是受了小蔡清平徐卫曹永平他们的影响,今天看看王怜花的《江湖外史》,更感到他们是用一颗诗人的心去感悟武侠,他们是武侠的真正知音。
我们班50多人里,有当年全国各省的高考状元9名,榜眼探花好几吨。但最有才华的一些同学并没有继续读研究生,仅就我们宿舍来说,像四川状元徐永、苏州老东西清平、天津才子小文,还有现在大名鼎鼎的阿忆,再加上这个诗酒风流的王怜花,假如他们都读了硕士博士,那我孔庆东到北大门口修理自行车,并不是过分谦虚的笑话。
“北大醉侠”孔庆东:多情最是王怜花(2)
《江湖外史》的衬里,写着“本书献给蔡花花小姐”——那是小蔡的宝贝女儿。我早说过,北大这些貌似风流倜傥的才子,其实都是热爱家庭热爱生活忠孝两全慈悲仁厚的封建余孽。恰如本书封面写的“既生金庸,又生古龙”,我们的江湖是何等的美妙啊。
前天在山东大学讲座后,一位在我博客上骂过我的教授拉着我的手再三向我道歉,说是误会了我的思想。他那真诚的表示使我非常感动,我说博客上的事情,何必这么当真。我没有受到伤害,人家却这么歉疚,我不禁想到王怜花说的:“究竟是谁和谁笑傲江湖?”于是脱口一句:自古春风伤往日,多情最是王怜花。
萧三郎:忧郁的诗才,推荐一本书
《新京报》书评周刊主编 / 萧三郎
忧郁的诗才,推荐一本书,仅仅是为了这些诗。书为《江湖外史》,哈哈。这不是什么古龙、金庸的研究著作,仅仅是“关于人生道路与选择的”一本书。
如此啊,好兄弟
蔡恒平
在肮脏的街角
我们相依而眠
呼吸那么安详
如此啊,好兄弟
纵马跃过市场
怀抱心爱礼物
爱人那么美好
如此啊,好兄弟
在古老的村庄
我们漫步而行
歌声那么瘦弱
如此啊,好兄弟
并肩走出酒馆
双手扶住门框
阳光那么悠长
如此啊,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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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已青:我奔跑在春天的道路上
《半岛都市报》读书版主编 / 柳已青
大风扬起浮沉
飞雪飘飘的樱花瓣
一枝夭折的丁香花
不由自主把命运交给风——这无常的浪子
我奔跑在春天的道路
双眼迷离
心中只有一个字
爱
今日读王怜花的《江湖外史》(新世界出版社2006年4月第1版),好久没有读到这样快意的文字,酣畅淋漓的阅读感觉,和青春往事交织在一起,在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小说里打捞记忆。王怜花以古金的小说,探讨道路问题,也是暗含着选择的问题。道可道,非常道,世界上哪里有最好的道路,生活携裹着我们向前走,每个人在各自的江湖挣扎沉浮。而选择则是弗洛斯特的那首诗《林中路》,总免不了叹息,人生如是,爱情如是,总有一条你没有踏上的林中路。
一位北大的才子回望青春的书,更是省察人生、触动灵魂之书。我尤其喜欢《走过大地 不留痕迹》和《活着》这两篇。书中的绝妙语言比比皆是:
“如何让道路遇合自己的天性和心灵的要求,是一种大智慧。万丈红尘,功名利禄,经常使我们像箫远山和慕容博那样,买椟还珠。”
“顺从命运的安排,在不由自主的破戒中坚守;接受命运的馈赠,在无可奈何的现实中承担——这是虚竹活着的方式。”
“在学习怎样死亡之前必须先学习如何怎样生活。一个人是一生自有命定的历程。如弘一法师,倘若没有先前的李叔同,何来后来的高僧弘一呢?悲欣交集,不错,悲欣交集才是完整的人生。”
“生活给了我想要的东西,同时要让我认识到那没什么意义。”
读古今,王怜花把自己的生命体验和生命历程和小说紧密相连,能打动人心的当然是情感的力量和智慧的洞察,都有了——性情文字、诗酒人生。
看到王怜花引用的臧棣的诗句: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我拒绝问自己是否幸福。读到这一句,我在颠簸的公交车上排列出上面的文字《我奔跑在春天的道路》。时青岛大风、寒流、浮尘,而法国梧桐新发出枝芽温暖我的眼睛。
。。
自序:一本书的序言应该怎么写?(1)
作者:王怜花
1.《江湖外史》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这本名叫《江湖外史》的书,和一个叫胡少的人密切相关。书的内容由三个部分组成,分别是王怜花写于2001年—2002年的《古金兵器谱》、写于2003年的《怜花宝鉴之人物志》,还有一个附录,是与《古金兵器谱》有关的几个帖子。附录里的这几个帖子及其作者的份量,倒比王怜花及其文字要重要得多。写《捕快旧事》的若平扬,这个曾经在北京大学和约克大学攻读政治学的人,是一个汉语写作的天才,一条卧龙,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写《那些北大的才子》的李方,是混乱而糊涂的传媒业界中屈指可数的清醒、理性、勇敢的批评家,他和他的同仁卢跃刚、李大同、贺延光、解海龙等一起,为汉语传媒保留了底线的尊严;写《2004年对我影响最大的五本书》的何帆,一个被业界同仁预期为最有可能为汉语经济学做出原创性学术成果的人,一个才华横溢的经济学家,写出了——“算了,我再不会为这些故纸浪费自己本来可以寻欢作乐的时间了”——这样了不起的句子;写《那些酒、那时的侠客与诗歌》的苗炜,以一人之力,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汉语文体,成就了一本名扬四海、给许多人带来快乐的汉语周刊,他在汉语写作史上的地位是原创性的、不可替代的,在王怜花正在撰写的《汉语江湖》——一本讨论汉语写作的书——中,占有重要的位置。
但是这一切和胡少有什么关系呢?话说2004年,王怜花决定离开已经偏安N年的福州,到北京的一家公司供职。检点偏安福州N年的往事,王怜花发现自己有这么几件事可堪自慰:娶了一个后来成为哥儿们的老婆赵宇红、生了一个生来就酷爱享乐主义的女儿蔡花花;交了一群可以相濡以沫、也可以相忘于江湖的朋友;做了两个开创性的项目:一个是参与创办了中国大陆第一条24小时播出新闻资讯的电视专业新闻频道,时为1999年,该频道后来几年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当年的商业计划,年销售收入过亿元,可谓日进斗金;另一个是开办、运营了中国大陆第一个有线数字电视项目,时为2002年,这个项目听说后来灰飞烟灭了,很可惜,本来它应该也是一个日进斗金的项目;还有就是写了一部《古金兵器谱》。2004年春夏之交,王怜花到北京工作,出于长期养成的、一定要选一张报纸看的读报习惯,自然而然地选定了《新京报》。这个习惯的形成,和王怜花上学时读到的加缪的一句话有关,加繆说:“读报和通奸是现代人的特征。” 某一日,王怜花在《新京报》上看到关于弗朗索瓦兹·萨冈去世的报道,心有所感,写了一个帖子《因为萨冈 怀念萨冈》,贴在网上。随后出差了几天,出差回来,在办公室翻看《新京报》,赫然发现这个帖子已全文刊发在《新京报》上。正纳闷间,打开邮箱,看到一个署名胡少的人发来的邮件,说是《新京报》的编辑,用了那个帖子。出于对汉语名字的敏感,“胡少”这个名字给曾经自诩为“汉语手工艺人”的王怜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后再无联系,直到2006年初,王怜花突然接到胡少的电话,说想再版《古金兵器谱》。原来胡少已改行做了书商,正在运作“胡杨文化”。随后胡、王二人约在西坝河畔的太和茶馆做一番详谈,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这一见,有分教,才发现二人原来竟是同门师兄弟,同出曹文轩教授门下——世界确实很小,呵呵。
于是就有了这本《江湖外史》。
2.王怜花是个什么样的人?
《古金兵器谱》受到了很多人的称赞,这使王怜花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慢慢地,江湖上都以为《古金兵器谱》的作者应该是关于古龙和金庸的专家,其实,王怜花不过是在借古金说事而已,所谓“借古金的酒杯,浇自己的块垒”。本质上,《古金兵器谱》是一部关于道路问题的书(这一点何帆博士说得准确而锐利)。关于古龙和金庸,王怜花的看法是:古龙和金庸是用来读的,不是用来研究的;肯定会有“古迷”和“金迷”,但最好不要有“古学”和“金学”。这个逻辑有点像王朔在别人将他和高尔基一块相提并论时说的那样:“别把我和人家比,否则,把人家比庸俗了,也把我比庸俗了。”不过,总是不断有人问王怜花到底更喜欢谁,古龙还是金庸?王怜花的回答是:“最早只读金庸,不读古龙;后来也读古龙了;后来金庸和古龙轮流读;后来读古龙的时候更多了;现在,古龙和金庸轮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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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一本书的序言应该怎么写?(2)
因为《古金兵器谱》,王怜花认识了很多朋友,遭遇了一些故事,其中有两个故事比较有意思。第一个故事是王怜花的朋友华年说的,华年说她的一个朋友,是一个做到很高职位的、做市场的职业经理人,有一天读到了《古金兵器谱》的最后一章《尘土荣华 昔晦今明》中的这段话:
最后,当韦小宝身处不可调和的两难境地时,他想通了一个惟一的破解之道:“老子不干了。”不瞒诸位,这些年兄弟混迹江湖,每当碰上种种难题,就会想起韦小宝,并且学着用韦小宝的方式和态度来对付,结果就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该低头时就低头,没有什么屈辱、压抑和郁闷,最多老子不干了。
据华年说,她的朋友读到这段话时突然有醍醐灌顶的感觉,跟着就辞职不干、退隐江湖了,不久后,到一家刚刚开业的很有个性的小书店做义工帮忙打杂。呵呵。
第二个故事是王怜花自己说的,有一天,王怜花收到一个叫“烟花三月”的ID发来的MAIL,说他喜欢文学,想系统地学文学,请王怜花帮忙开些书目。开书目的事是张之洞和胡适之这样的人干的,王怜花绝不敢干这样的事,于是拖着没给回复。过了一阵,收到“烟花三月”的第二封MAIL,说自己是北师大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因为喜欢文学,想转到中文系。王怜花觉得这个MAIL必须回了,就回复说其实学经济学是很不错的,说北师大的钟伟教授经济学造诣高深,应该跟着好好学,可以帮忙介绍。很快王怜花就收到“烟花三月”的第三封MAIL,说还是喜欢文学,想改学文学。王怜花想了想,回了如下三句话:每个人都需要有一个赚钱养活自己的职业;把爱好当职业很容易把爱好也给毁了;文学本质上是一种享受,一种很隐密的、自我的精神享受。过了几天,王怜花收到“烟花三月”的第四封MAIL,只有一句话:“文学本质上是一种享受。我明白了。谢谢。”
照王怜花看来,这两个故事都是关于道路问题的故事,至少都和道路问题有关。关于王怜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网上一个叫“河马”的ID有一个很简明的答案:写《古金兵器谱》的男人,《谁会感到不安》的写者,写《美好十四行》的诗人。如果不嫌啰嗦,还可以列举如下:汉语手工艺人;自由主义者;市场原教旨主义者;享乐主义者;一个倡导自己和员工“努力工作、及时行乐”的人,“努力工作”是因为不得不工作、不得不努力工作,否则就会饥寒交迫,“及时行乐”是努力工作的目的所在——呵呵,应该还是人生的意义所在。
3.在《江湖外史》之后,江湖上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1'。以PPT的方式回答如下:
标题:江湖上会马上出现一个叫“汉语江湖”的网站
网址:——'更好的域名都被注了,只剩这个还算凑合'
宗旨:全世界热爱汉语的人们联合起来,建立一个美妙的汉语江湖。
口号:“江湖是讲汉语的”
栏目:《风》、《雅》、《颂》、《文选》、《绝妙好辞》、《汉语的敌人》、《汉学档案》——'详情请即登陆查阅'
团队:堂主和斑竹均为江湖高手,登陆即知,将有意外惊喜。
商业模式:绝密。略。
合作伙伴:胡少——'所有文字产品均交由胡少出版'
产品案例:《江湖传信录》——'见附件,链接'
'2'。点击链接,查看附件。
1.序言或关于江湖的一种说法和两部文献
世上本来是没有江湖的,那时大家都过得平平安安、平平常常、平平淡淡。后来有一天,出了一群人,靠着手中一支如枪秃笔,渐渐折腾出一个江湖来。大泽龙蛇,大浪淘沙,终于这群人中的两个成了大佬,其中一个是金家帮的总设计师,江湖上人称金老大;一个是古家帮的总舵主,江湖上人称古老大。这是江湖上势力最大的两个帮派,实力对比十分微妙,很像现在江湖上民进帮和国亲帮之间四年一次的阿里山论剑,总是以微弱点数险胜或者惜败。其余梁家、柳家、温家、诸葛家、卧龙家、司马家等等小帮小派都是不成气候的。且说这两个老大手下高手如云,个个都曾做出过泼天大的事来,只是韶华易逝、岁月无情,等到时过境迁,那些传奇也就逐渐被人忘记。不过,每个时代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洞悉人生和历史奥秘的智者,知道什么才是不朽——比如金老大手下一个叫前朝太监的人和古老大手下一个叫王怜花的人,知道只有文字才是不朽的,因此他们各写了一本书,前朝太监写的叫《葵花宝典》,王怜花写的叫《怜花宝鉴》。事物总是不可思议地呈现微妙而神秘的对称,这两个人的才华、这两本书在江湖史上的地位,竟然也和金家帮与古家帮的实力对比一样旗鼓相当,就连这两本书的书名都惊人地对称。当然了,这两本书都成了江湖学的经典文献,不过,奇怪的是,江湖上听说过这两本书的人很多,见过的很少,真正读过的人就更少了。江湖上一直以为这两本书只是武功秘籍,而事实上,武功秘籍只是这两本书的附录部分,这两本书主要记载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江湖秘史,其中有些是金老大和古老大有意留白的;有些是他们以为不足为外人道的;更多的是他们手下的那些高手不让他们知道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恩怨情仇,何必事事都让老大知道呢?
如果套用海明威的冰山理论,那么,可以说金老大和古老大的经典文本只是江湖这座冰山露在海面上的那一小部分,而前朝太监的《葵花宝典》和王怜花的《怜花宝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