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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主!”
刘若风道:“诸葛兄,纵观古今,这天下的运势,更多地决于天意,实非人力所能左右啊!”
诸葛勋却道:“少主,事在人为!退一步讲,就算决于天意,我们也要尽全力去追寻梦想,至于梦想能否实现,那才只能听从天命!”
刘若风叹息道:“唉,我们只好尽人事听天命,明知不可为而为了?”
“少主,你错了,当今之世,我们并非不可为,而是大有可为!”
“诸葛兄,有何良策?”
“禀少主!为了兴复汉室,我一直体察天下大势,并暗中作着准备,在汉中一带积蓄了一定力量。如今的朝庭,纷争不息,内乱不断;用人机制阻塞,门阀盛行,政治腐朽;地方豪强横行,土地兼并严重,百姓食不裹腹、怨声载道,流民遍布;对周边民族压迫欺榨,致使蛮夷之民早生异心。少主,这是上天赐给咱们的良机!益州是蜀汉旧地,民心有思,如果我们以兴汉为号召,发动流民,广结豪强,容纳异族,登高一呼,定会应者云集!再在汉中策动响应,北取秦川。于内,修明政治,延揽人才,施惠于民;于外,联合夷狄,优礼加之,共攘盛举。而后,以一部出荆襄,夺江南,复北攻;少主率义师由汉中直指洛阳,两路合击,何愁东都不下、汉室不兴?”
刘若风听诸葛勋分析得甚有见地,心下兴奋,击掌赞道:“很好!高见!真是妙哉!诸葛兄不愧为武侯之后,定能建不世之功业!”兴奋之余,刘若风想到一个问题,他问朱勋:“诸葛兄,我有一事不明。令先祖诸葛武侯,从没听说过他会武功啊,你这一身高超的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可否相告?”
诸葛勋笑道:“哈哈!少主,武功并不一定是在家族中世代相传的,祖上不会,后人可以向别人学啊。唉,当年敝先祖诸葛武侯六出祁山,病死在五丈原时不过五十多岁,临死之前,他才感到身体的重要,后悔这一生中没有修习武功,健身延年。少主,咱们试想一下,如果敝先祖曾习过武,身强体健,再多活上二十年,那么蜀汉和天下的历史,或许就要重写了!所以,先祖临去时遗嘱后人,要修文习武,两不相误。于是诸葛家的子孙开始觅师习武,到我爷爷这一代,在武学方面才算有所成就。”
诸葛勋将刘若风送出武侯祠,两人依依作别。走在大街上,刘若风有飘然之感,胸中豪气倍增,锦绣山河,似乎将以他为主宰,在他的手中,更为生辉!
回到利来锦坊,刘若风把马芸拉到里屋,怀着十二分激动的心情,将巧遇诸葛勋之事据实以告。
“芸妹,实现我爹的遗嘱有所指望了!”刘若风仍抑制不住高涨的情绪。
马芸的反应却有些不冷不热:“风哥,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你是先帝之后,而朱勋恰是诸葛丞相之后?就算他真是诸葛丞相之后,他就真的有诸葛丞相的风范、一心一意地帮你吗?”
“芸妹,你怀疑朱勋?”刘若风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没有破绽,哼,那就更为可怕了!”马芸似乎仍然不放心。
刘若风拉起马芸的手,道:“芸妹,我们对人虽然不能尽信,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相信呀。不然,我们活在世上,会多么艰难、多么无聊啊!”
见刘若风如此说,马芸不再固持,只道:“风哥,算我说的是废话。不过,你以后做事,还是尽量小心一些,好吗?”
……
晚上,成都某小巷的一个角落。
马芸的声音:“林叔,辛苦你了!”
“小姐,千万别这样说。就算我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答城主的厚恩。”
“林叔,我代师父谢谢你了。你把查探得的情况说说吧。”
“小姐,莫家堡的惨案是木家堡所为,他们有世仇。朱勋曾到过两堡,至于他和此案是否有关就不得而知了。另外,我查了朱勋的底细,他是汉中飞龙山庄的主人,而且……”
“什么?”
“他不姓朱,而是姓诸葛,其曾祖父在曹魏时做过州的刺史,是诸葛孔明的后代。”
“真是这样?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了。”
“小姐是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
“小姐,我下面的任务是什么?”
“这个……林叔,你去查一查巫山派,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小姐,属下告辞!”
重阳节这天,朱勋带了不少礼物来到利来锦坊。姑娘们一片欢腾,争相和朱勋打着招呼。刘若风、马芸、竹青迎上来。刘若风注意到,当竹青和朱勋四目相对的瞬间,竹青的脸上涌起了红晕。
一阵寒喧后,朱勋向刘若风使个眼色,二人便进入一间无人的房内。朱勋正欲开口,马芸跟了进来。朱勋立即住口,抱拳道:“马姑娘,别来无恙?”
“托朱兄的福,还好!”马芸对朱勋的态度仍是冷淡。
刘若风对朱勋道:“诸葛兄,有话但说无妨,芸妹不是外人,我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了。”
朱勋道:“好啊!若有马姑娘相助,我们的事业定能如虎添翼!”
马芸:“诸葛公子,要我相助也行,不过,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马姑娘请讲。”
“莫家堡的惨剧,是不是你策划的?”马芸双眼牢牢地盯着朱勋的眼。刘若风也十分在意地观察着朱勋。
“哈哈哈哈”,朱勋一声大笑:“马姑娘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我诸葛勋会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人吗?”
“可是,据我所知,你曾到过木家堡,你不会不承认吧?”
刘若风有点意外,问:“诸葛兄,你真的到过木家堡?”
朱勋望望二人,点头道:“不错!少主,我到木家堡和到莫家堡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联络他们共同举事,增强我们的力量。”
马芸冷冷地问:“这么说来,你对莫家堡的惨案,是毫不知情了?”
朱勋眼芒一扫,继而垂睑,缓缓答道:“少主、马姑娘,对这件事,我确实有一定责任。在莫家堡,莫堡主没有同意与我们合作;后来我到了木家堡,他们却爽快地答应了我,不过,他们提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刘若风急问。
“木家堡要求我协助他们打垮莫家堡,拔出这个障碍,才能与我合作。”
刘若风紧张起来:“朱兄,你答应了?”
“哈哈哈哈……”,朱勋又大笑起来:“少主,你觉得我是那样的卑鄙小人吗?但在当时,我不想断了与木家堡合作的后路,便说,‘这是你们两家自己的事,我不会插手。不过,若是你们有什么行动,请一定要保全我的两个朋友:刘若风和莫竹青。’此后,我离开了木家堡,后面的事,便不知道了。回成都后,听说莫家堡惨遭屠戮,我心里也很难过,后悔当初没有阻止木家堡,或者提示莫家堡,预先作些防范。唉,我真的没估计到事情变化这么快啊!”
刘若风恍然道:“怪不得,当木家堡的人抓住我,木修问清我的姓名后,便是不同的态度了!”
马芸却非常激愤地叫道:“诸葛勋!几千人惨死,你只是‘难过’、‘后悔’,这就能推脱你的罪责吗?!”
刘若风见诸葛勋面色极不自在,忙劝马芸:“芸妹,这件事不能全怪朱兄,他也不能料到后来的状况啊!”
朱勋哂笑道:“马姑娘,朱某确实有罪,所以我一直想有所弥补。我收购利来的锦缎,就是想减赎我的罪孽。但是,马姑娘,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于小节,有时候,小的付出甚至牺牲都是难免的。只要能达到最终的远大目标,我们对个别的意外,不必耿耿于怀!”
“诸葛勋,你的意思,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了?”
“马姑娘,朱某并不是这个意思!马姑娘也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应该知晓这个道理。”
“哼!”马芸径直走了出去。
“芸妹!”刘若风要追,朱勋抓住他的手说:“少主,在下还有要事相告!”
“诸葛兄,什么事?”
“少主,我联络了成都及附近的流民准备举事,请少主去见一见他们。”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好!诸葛兄——”刘若风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少主尽管请说。”
“诸葛兄,你的真实身份可曾向竹青表姐提及?”
“还不曾提过。”
“诸葛兄,我希望你……你能带给表姐幸福!这些事情,你还是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最好能得到她的。”
“少主说的是,在下这就去找竹青小姐,向她言明一切。少主也作些准备,一定把玉玺带上,我们一起去见那些流民的领袖。”
………【第四十九章 密议】………
刘若风换了件衣服,出门找到马芸,好说歹说,要她与自己一同去见流民。但马芸不为所动。无奈,刘若风只得独自来寻朱勋。远远地见朱勋牵着竹青的手,一边走一边轻声交谈,其状甚为亲密。
“青姐!”刘若风大声叫唤,然后,慢慢走近。
竹青挣开朱勋的手,看着刘若风,嗔怪道:“若风,你原来是蜀汉皇室之后,为什么一直瞒着表姐?”
“青姐息怒。我是不想让姨父姨妈和你为我的事忧心,所以没有相告,请青姐见谅!怎么样,你愿意帮助我和诸葛兄吗?”
“我?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刘若风笑道:“嘿嘿!青姐,你对诸葛兄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哇!”
竹青害臊地将头别向一边。
朱勋道:“竹青,我们举事之后,你这几百姐妹,可以组成一队女兵参战呀。”
竹青十分疑惑地道:“女兵?能行吗?”
刘若风道:“青姐,诸葛兄是句玩笑话,怎么能要你们女子上战场去拼杀呢?”
朱勋接着说:“是啊,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可不要当真。”
下午,刘若风与朱勋一起出门,穿过人流,拐过大街小巷,来到一处破旧的大院。这家的主人在一场疫病中丧生,这无主之宅就成了流民落脚栖息的天堂。院子里是拥挤的人群,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汉人氐人羌人,说着各地的方音,发着嘈杂声响,鼻中闻到浓浓的酸臭的气息。
刘若风和朱勋光鲜的衣服、轩昂的气宇,让这些流民刮目相看,连小孩子的叫闹声也减弱了许多。进入堂屋,见一大帮人聚在一起,或坐或站,高声地发着议论。
当中两名瘦瘦的中年汉子起身相迎:“朱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朱勋抱拳向众人行礼,对两名中年汉子道:“厉兄,一切可好?”
其中一人道:“好,好!朱公子,这位朋友是——”
朱勋看一眼四周,朝二人道:“厉兄,咱们到里间安静处谈吧。”
四个人进入里屋坐定。
朱勋向那二人道:“厉兄,请让我为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汉昭烈帝的儿子——南召王刘勇的曾孙,刘若风刘公子!蜀汉败落后,他随家人流亡到荆州一带,一年前,我们才派人将他寻着。”
“一年前寻着”,显然朱勋说了假话。刘若风也不便去纠正,拿出玉玺示人,接着陈述家世及父亲传下玉玺的经过。
朱勋道:“厉兄,如今天下动荡,我知道二位是有大志向的豪杰之士,欲于乱世建立不朽功业。然则,常言说得好,名不正则言不顺。大汉朝立国近五百年,恩泽深入人心,在百姓和士人中有极高的号召力。当年,昭烈帝白手起家,而最终能与曹魏和孙吴三分天下,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其汉室后裔身份所具有的极大号召力!若咱们奉刘公子为主,以兴复汉室为旗帜,合我们双方之力,必定事半功倍,马到功成!机不可失,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两名中年汉子附耳私议,良久,一人道:“朱公子、刘公子,我们可以和你们联合,但不知事成之后,能给我们兄弟什么样的地位?”
朱勋对刘若风低声耳语几句。刘若风道:“两位壮士放心,若汉室得兴,便封你兄弟为王!其它合作细节,我们可以再慢慢商榷。”
两位厉姓汉子对视一眼,点点头。
朱勋大喜道:“好!”离座,拜于刘若风跟前,口呼:“飞龙山庄朱勋,参见大汉少主!”
那二人也学着朱勋的样,拜伏在地:“草民厉特、厉雄,参见大汉少主!”
刘若风暗自激动,比昨日更甚,心中‘砰砰’直跳,急急欠身、抬手道:“几位义士快快请起!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定要赤诚相待,和衷共济,创造新的历史!”
“谢少主!”朱勋、厉特、厉雄起身回座,四人进一步商谈事要。刘若风这才留意观察厉氏兄弟,二人面相相似,均是中等个头,穿着粗布衣衫,青巾裹头,瘦削但有精神,黑黑的面庞透着沉稳坚毅,一人蓄着长须,是厉特;另一人是短髭,左耳缺了半只,是厉雄。
“朱公子,你联络了有多少人马?”厉特抚着长须问道。
朱勋折扇一挥:“川西的木家堡,川南的杜家庄,川东的黄水帮和雷火堂,都已归入我们的旗下,估计已有近两万之众。川北最大的一股绿林好汉——黑虎寨,我也曾派人去过,但还没有谈拢,我们会进一步去争取。”
刘若风问:“厉壮士,你们流民的组织鼓动情况如何?”
缺耳的厉雄答道:“回少主,光是成都及周边的流民就达近十万,目前我兄弟能掌握的,约有六千来人。到时只要我们一发动,在川内拉起二十万的队伍,应不是什么难事!”
朱勋道:“只要咱们团结一致,何愁大事不成!下面我们要做的工作,一方面应继续利用各种方法扩大队伍,壮大力量;另一方面要打探清楚各州县官府的防卫情况,知已知彼,方能一击而中!”
长须的厉特说:“对!我们双方要经常联系,交换情报。”
刘若风:“我们最好能建立统一的组织指挥机构,协调各方行动,以免各自为阵,产生内争。”
朱勋:“少主所言极是!我建议设立一个临时都督府,总领各项事务。厉兄以为如何?”
厉特:“很好!就请朱公子做都督,我兄弟定当竭诚听从差遣!”
朱勋:“朱某年轻识浅,这个都督,还是请厉兄来做。”
缺耳厉雄大声道:“朱公子文武全才,做都督最是合适,就不要再推辞了!”
朱勋微微一笑:“呵,如此,朱某就不谦让了。不过,我要请厉特兄做副都督,在各方面全力协助我,请厉兄也不要推辞。当然,这些都要由少主来定夺。”
刘若风不假思索地说:“朱勋为临时大都督,厉特为副,望你二人齐心协力,共创伟业!”
“谨遵少主之命!”朱勋、厉特离座,躬身应诺。
从流民窟里出来,朱勋和刘若风感觉都很不错。他们边走边小声交谈,走过三条街巷,朱勋称另有要事,辞别而去。
刘若风独自往回赶。朦胧的夜色中,他似乎发觉身后有人在跟着他。拐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刘若风突然纵身跃上旁边的房顶,屏声静气,要看看这个“尾巴”究竟是何许样人。
不久,一个身影从街口闪出,望着空寂的街道,那人一楞。随即,一个冷冷的男人语音传出:“不要躲藏了,下来吧!”
刘若风暗暗吃惊,这声音自己并不熟悉,而对方心思敏捷,竟然猜出了自己藏身处,看来不是易与之辈。他是谁呢?他跟踪自己干什么?
………【第五十章 黑虎寨】………
刘若风朗声大笑:“朋友,是你在躲躲闪闪吧?怎么倒成了我在躲藏了?”说着,从房顶跃下。
“难不成是我说错了?你这不是躲在屋顶上吗?”
“阁下真会说话,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咦,是你!”刘若风显得颇为讶异。
“你以为是谁?”
“芸妹,你干嘛作弄我?”原来这人是马芸,刘若风伸手便去拉她。
这人却迅捷地点了刘若风的穴位,双掌抵住他的胸膛!刘若风更惊得大张着嘴,半天才发出声:“你、你、你,要做什么?”
马芸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随即解了他的穴道:“风哥,我是逗着你玩儿的。没把你吓着吧?”
“芸妹,你想吓死我呀!”刘若风惊魂未定。
“风哥,对不起。我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对人要有所防备,不要太相信人。”
“芸妹,难道要我连你也不相信吗?”
马芸用指头戳着刘若风的前额:“傻子!谁要你不相信我了?我的意思是,不要被自己眼睛给蒙蔽。比方说,你看到的人虽然象我,但是,万一是别人戴着面具伪装的呢?你若放松警惕,不是非常危险吗?”
“芸妹,你的话怎么这么绕呢?不过我明白了,你是为了我好。”刘若风搂住她的腰:“你暗中跟着我,也是为了保护我,是吧?”
马芸推开他的手:“大街之上,你也不害臊!再说,你若有朝一日做了什么帝王,还会在意我这样一个丑女子吗?”
“芸妹,我向你保证,如果我真的做了帝王,你就是我永远的王后!而且,我绝不纳妃!”说这话的时候,刘若风相信,自己绝对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绝无欺骗之意。
马芸幽幽地道:“风哥,我相信你。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同样,作为帝王,也会身不由己啊!而且,成王败寇,当中的险恶是难以预料的!风哥,什么帝王,让别人去做吧,你就不要去争了,好吗?”
刘若风仰望灰暗的天际,已经有点点星光在闪烁。他说:“芸妹,如你刚才所言,我也是身不由己啊!父亲的遗命,汉室的血统,天下的责任,让我无法逃避!况且,当今天下动荡,民生凋零,若我做了君主,一定广施仁政,革除蔽端,福佑众生,昌我国运!芸妹,我们何妨一试呢?”
马芸伏在刘若风胸前,道:“风哥,我也不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