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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魁商号-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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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靖娃让到堂屋的八仙桌旁坐好,靖娃把礼物打开来,是一张完整的白狐狸皮筒子,一个镀银的水烟袋和一块水红色的俄罗斯羽纱,每一件东西都在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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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2)
靖娃说:“水烟袋是送给古老伯的,狐皮筒子是送给大娘的,这块羽纱送给杏儿。”
  “这是做什么?”古海爹惊呆了,望望靖娃又望望在桌子上摊开来的礼物,“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怎么好收呢?!”
  “不行不行!我还以为你这包里是两斤点心二斤红糖呢,却原来是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些东西送给你爹你娘你媳妇才是。”
  说着,古海娘就要把桌子上的礼物重新打包起来。靖娃伸出一只手把她的手腕抓住了,笑着说:“大娘,这您就见外了不是?我和海子虽然说不是亲生的兄弟,可我们都是在您二老的眼皮底下光着屁股在一起长大的,又是一块儿跟着姑夫走的归化,我虽然不是您的儿子也跟儿子差不多!”
  “话当然是不错,可这些礼物毕竟太贵重了,还是拿回去送给你爹、你娘和你媳妇。”
  靖娃说:“大娘你放心,我爹、我娘和我媳妇都有份儿!和送给你们的一模一样。这是我在归化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你二老就再不要推辞了,不然我这心里会难过的。这些礼物是我的心意,也是海子他对二老的一份孝敬。”
  靖娃说这话的时候把目光躲闪着古海的爹和娘,他假装着咳嗽把手挡在嘴上脸扭在了一边。
  但是情绪激动的古海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靖娃表情上的微妙变化,他拍了一下桌子样子很豪放地说:“海子她娘,既然靖娃把话说到这儿了,你就不必再啰嗦了——这礼物咱收下!过不了几日海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再说。”
  古海娘立刻就明白了古海爹没有说出口来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所谓礼尚往来,等海子回来让海子给靖娃家送一份同样贵重的礼物就是了。古海娘心想,自己的儿子住的是归化城的一等的大字号大盛魁,儿子回乡气魄肯定比靖娃要大得多!
  厨房里的锅灶正在蒸糕,杏儿占着手,好容易把蒸锅揭下来,杏儿一边在围裙上急急忙忙擦着手一边旋风般地来到堂屋。与靖娃打过招呼,杏儿一溜小跑着端水沏茶,把冒着热气的茶水捧给靖娃,笑盈盈地说:“靖娃,快喝茶吧!”
  “怎么这么说话?!好没礼数……”古海爹白了杏儿一眼,“如今的靖娃还能像过去那样叫靖娃吗?”
  “是哩,你爹说得对,于今靖娃在天义德已经出了徒,那就要依着规矩来——要称呼段掌柜才对!”
  “段掌柜!”杏儿认认真真地重叫了一遍,抿嘴笑着往后退了退。
  古海爹让古海娘将礼物收起来,放到一边问起靖娃的爹娘和媳妇以及归化那边的情形。话题一会儿扯到羊马的生意一会儿又扯到乌里雅苏台和恰克图,古海爹和靖娃津津有味地聊起了俄国人的礼教、习俗和做生意的规矩,海阔天空地说着。不知怎么的,话题又扯到了在天津做生意的英国人身上,古海爹与英国商人打过交道,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做海关总税务司的英国人赫德,情绪激动处禁不住愤愤地咒骂起来。
  古海娘却忍不住了,打断了古海爹的话:“他爹!——瞧瞧你尽说些什么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你息息嘴,也听听人家靖娃说话。对,不能再叫靖娃,是段掌柜,在归化你见着海子了吗?”
  “没有……”
  “那你一准到义和鞋店去了吧?见着海子他姑夫了吧?”
  靖娃说:“我这次见了姑夫。”
  “没听海子他姑夫说,海子甚时候回来?”
  “没有,”靖娃一直在笑着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肌肉抽筋似的颤动着就像突然是中了风,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3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3)
“海子要说回来也就这三五天的事了,”古海爹掰着指头计算着说,“今日已经是腊月十九了,有年关卡着呢,他不会再晚了。”
  古海娘更愿意从靖娃嘴里打听儿子的消息:“那么,你没听海子他姑夫说——海子他多会儿回来。”
  “姑夫说……”
  靖娃吞吞吐吐地说,脸色已经变得僵直了,目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飘,躲避着古海娘那一双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只手抬起来又放下犹豫着。
  这情形让古海爹也警惕起来,他两个手指捏着一撮烟正打算往水烟袋里捺,结果那只手就停在了半空中,嘴巴半张着盯住靖娃。这时候古海爹猛然想起,海子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信捎回来了,近一年来海子是每隔一个月就会有信捎回来的。他有点儿不相信似的问靖娃:“不会是海子他出了什么事情?是生病了?”
  靖娃默默地摇摇头,慢慢地把目光抬起来对着古海爹,那表情已经是十分地沉重了。终于靖娃把手伸进了袖筒里。古海爹看见靖娃那只僵直的手从袖筒里退出来的时候,那手上多了一封信。于是古海爹听到自己的心在胸膛里嘎噔响了一下。他认出了那封信上不是他熟悉的儿子的笔迹。
  “这封信是姑夫让我捎回来的。”
  刚才古海爹和靖娃还在热热闹闹地说话呢,骤然间屋子里的空气就冷却下来,这变化使得古海娘和杏儿获得了一个不祥的预感,婆媳俩屏住呼吸望着古海爹。信纸簌簌响着从信封中抽出来,展开,古海爹的目光在信上迅速移动着,就见那目光渐渐地变直了并且停在一个地方再也不动了,而他的手却越来越厉害地抖动起来。
  靖娃深深地叹口气站起身,走到窗户跟前去了。他不忍心亲眼看着古海的爹娘和杏儿遭受这残酷的打击,为了帮助古海的家人减轻这种打击所带来的痛苦,他想尽了办法。其实靖娃三天前就回到了小南顺,照理说当天下午至少第二天上午就该到古海的家里来;但是他拖延着心里实在是想不出,当古海的爹娘和媳妇得知他已经被大盛魁开销之后,那种场面他该如何应付。最后是靖娃爹提醒他说:拖延不是办法,这是躲不过的事情,迟早有一天海子被开销的事家里的人总会要知道的。
  靖娃能够想出来的办法他已经做了——他把为自己的爹娘媳妇准备的礼物送给了古海的爹娘和杏儿。这白狐狸皮筒子、镀银水烟袋和俄罗斯羽纱是他用积攒了整整十年的银子买下的。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算是尽了一点为朋友的心意。
  实际上靖娃连海子的面也没见上。海子的事情出得太突然了,事先连一点迹象和风声都没透出来。在回家探亲的半个月之前靖娃曾经去大盛魁找过古海,那时候海子还什么事情也没有呢,海子很高兴和他在大掌柜房间外面说了一会儿话。约好了二十天头上他们相跟着回家。然而谁会想到事情就出在了最后的二十天里。当他到义和鞋店去找古海的时候古海已经被字号开销了。靖娃和古海是打小在一起长大的朋友,又是由姚祯义一起带到归化城住地方学生意的,两个人同样整整地熬了十年,靖娃当然知道这种突然的打击无论对海子本人和他的家人都是多么地残酷和可怕。
  靖娃刚刚走到窗户跟前,杏儿的哭声就响起来了,紧跟着海子娘也哭起来了。他听见海子娘一边哭一边呢呢喃喃地述说着:“这是怎么回事情呀!老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我们古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老天要这么惩罚我们!”
  杏儿嘤嘤抽泣着走到靖娃跟前,说:“段……掌柜!海子这事是怎么出来的,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靖娃觉着自己的眼睛也湿漉漉的,“我是临回来的前一天才知道的。”
  

3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4)
杏儿又问:“那么你就没有亲耳听海子说这件事情?”
  “我还是起身二十天前见到海子的。”
  “海子那时怎么说?”
  “那时候海子这事还没有出呢。”
  “那么,海子他这会儿在哪儿?”
  “这个我也不清楚,听姑夫说当天海子离开义和鞋店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姑夫和杰娃、福生一连找了他好几天都没有找到。”
  靖娃头脑昏昏沉沉,觉得自己所有的感觉都麻木了,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古家的院子的。
  三天之后靖娃听到一个消息,他跑到海子家,一进院门看见海子爹迎面朝他走过来。海子爹头发散乱着,嘴角上吐着一串串的白沫喃喃地说:“我家海子出徒啦——他成了大盛魁的掌柜子了!为我古家光宗耀祖了……”
  靖娃的目光与海子爹那直直的眼光一碰,心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对自己说:“这可怜的老人,他真的是疯了。”
  大约又过了五六天,海子的小叔爷古月荃到小南顺来了。月荃赶着一辆带篷的单辕马车,马车在古静轩家的院子门口停住,从车篷里钻出一个身穿灰色绸袍的高个子男人,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古家的院子。海子爹疯疯癫癫地迎上去呜呜哇哇地喊叫着说:“小鲤鱼跳龙门,我的儿子成大事了……”
  古月荃张开两只胳膊把海子爹拦住,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消瘦的高个子男人有点胆怯地看了看海子爹,从他身边绕过去走进屋里去了。古月荃哭丧着脸对海子娘介绍说:“这位就是龚秀才,这次来是为史财东办事的。”
  大盛魁财伙之间在暗房子事件上展开的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最终以史耀为首的财东反对派的失败而告终。这结局对龚秀才来说所承担的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丢掉了祁县知府衙门文案这体面的工作。
  祁县知府绝不是傻瓜,大盛魁财伙矛盾广为人知,知府当然不会不清楚,但是他装糊涂,与财伙双方都保持着亲密的关系。这种八面玲珑的策略使他从两个方面都得到好处;但是一旦大盛魁财伙双方明火执杖地干起来的时候,孰轻孰重他就需要仔细掂量一番了,以当时史财东进攻的势头看,似乎是大掌柜王廷相一班人是在劫难逃了,所以当他的文案龚秀才陷入其中的时候,知府并未制止他。未加制止就是一种默许的支持,知府摆出这种姿态是预备着将来从史财东那里得一份犒赏的,孰料,王廷相在史耀的猛烈进攻下并未坍台,一经事态明朗,知府立刻就另外聘请一名文案,毫不犹豫地把龚秀才辞掉了!以此证明知府与史耀等财东反对派概无干涉。
  官场上的人对势力的定度自然是最明白不过的,大盛魁王廷相大掌柜身为四品捐官,与山西巡抚历来关系非同寻常;他这个小小知府的命运其实有一半是掌握在王廷相手中的,当然是不敢得罪。
  失掉了知府衙门文案的体面工作,龚秀才便沦落成了史耀门下的一个真正的食客,全靠主人不定期的施舍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端人饭碗受人差遣,龚秀才一个读书人别的事情做不了,便只好把为东家催债收账的营生兜揽下来。
  海子娘出面接待了客人。
  在这之前古月荃已经来过一次了,古海在归化出事的消息他知道得最早,是在史财东史耀赴归化参加财东会议后返回上史家村就听说了的。古海是自己的亲侄孙,古月荃当然关心,震惊之余古月荃向史耀打听说:“东家,我那侄孙在字号做得好好的,为甚突然间被开销了呢?”
  史耀说:“这个你得问大掌柜王廷相,不要说开除一个小伙计,就是把大盛魁所有分庄主事的掌柜子全都开销了,我们这些做财东的也无权过问!唉,咱大盛魁如今就弄成这个样子了,谁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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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5)
在史家大院古月荃只不过是一个看家护院的打手,是个下人,听史财东这么一说古月荃也不便往深了打听,只是一个人在心里着急。第二天,瞅个空闲,古月荃骑一匹快马就奔小南顺来了,他想古海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得把这消息告诉古静轩。但是到了古海家,古月荃却无法把古海出事的消息说出口来。古静轩正为儿子熬满了十年就要出徒并且不日就会回乡探亲的事而兴奋不已呢,古月荃一进门古静轩就拉着他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小叔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早就备下了好酒准备请你来呢,海子在大盛魁已经做满了十年,我掐了日子今天是腊月初五正是海子满师的日子。来来来——咱爷俩好好喝一顿,高兴高兴!整整十年了,总算熬出头了!”
  结果,关于古海出事的消息古月荃一字没能说,只是与古静轩默默地喝了一顿酒便返回了上史家村。
  这次到小南顺古月荃是受东家的指派,为龚秀才赶车带路做引荐的。而龚秀才则是代表东家来向古海家讨债的,是为了索要那笔三千两银子的债务而来。年关逼近,依乡俗还债不能过了年坎儿。古月荃坐在龚秀才的旁边,看着海子娘与龚秀才说话,自己的心里倒已是愁肠百结了。
  龚秀才向史耀所献的连环计牵动了库伦的贵斌大人、归化的张国荃道台,前前后后费时几近半年,弥费银两近万两,史耀想借此一举将如梗在喉的王廷相从大盛魁大掌柜的位置上拿下来,换上顺遂自己心愿的祁掌柜。谁料想弄来弄去,其结果却只搬掉了一个小小的伙计古海。为这事史耀沮丧十分,言语间不免就对献出连环计的龚秀才流露出许多埋怨。捉鸡不成反蚀把米,这把“米”非同一般,是近一万两的银子作为贿赂送给了库伦的贵斌和归化的张国荃!龚秀才为此心感欠疚,总想着为史东家做点什么事情以资弥补。正赶上年关将近,便将这催讨债务的营生兜揽下来,每日里奔波于十里八乡间也颇为辛苦。
  龚秀才又文绉绉地呷一口茶,把茶杯轻轻放下,然后朝坐在桌子对面的海子娘拱拱手说:“敝人此番到贵府来是受史耀史东家老先生的委托,特来与你谈论古静轩老先生去年向史家借的那笔三千两银子的债务。年关临近,正是用钱的时候,史东家说——他的手头也十分吃紧,那三千两银子的事还望你不要推辞才好!”
  “龚秀才,”古海娘愁眉苦脸地说,“那三千两银子的事无论如何请您为我们在史东家跟前添几句好话,想当初海子他爹借这笔款子的时候是为了修宅院盖房子,那时候他爹心想着只当是海子在大盛魁出了徒顶了生意,这笔款子便是不难还的。谁曾想,海子他在归化那边竟然出了事……”
  古海娘的话刚说了一半,站在一旁的杏儿便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杏儿这一哭引得古海娘也抽嗒起来,龚秀才就像一根酸黄瓜似的皱着眉头咧着嘴听婆媳俩哭了一阵,然后打断说:“哭也没用,自古以来欠债还钱这是没有商量的。我也是替史东家办事,银子讨不回去我向东家无法交代。”
  这时候从关着门的隔壁传出一阵怪叫声,房门从外边用锁挂着,是古静轩哇啦哇啦地叫喊着把房门推得咣咣直响。
  “可是我们拿什么来还史东家的债呢?”古海娘望望里屋的屋门,把目光移向龚秀才祈求说,“你也看着了,我家男人他如今疯得连衣服都不懂得穿,儿子呢,被字号开销以后在归化那边生死不明,好好赖赖连一点消息也没有!男人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今顶梁柱折了,家里只有我和杏儿一老一小两个妇道人家,叫我们怎么办……”
  

3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6)
“我有办法,”龚秀才说,“你们家的难处其实我也在来之前就想到了,常言道——天无绝人之路——你们不是还有房子还有地吗?你们把土地和房子卖了还史东家的债就是。”
  一听说要卖自家的地古海娘着急了,圆睁着眼睛说:“土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把地卖了我们一家人靠什么活?”
  龚秀才说:“那就把房子先卖了,看看能卖多少钱。若是够了那就罢了,若是不够再作计较。”
  说到卖房子古海娘又掉泪了,拿袖角在脸上拭着,说:“这房子是他爹用辛辛苦苦多少年攒下来的钱盖的,如今连一日都没有住就眼睁睁地要把这房子卖掉,岂不是拿刀子往自个儿的心上捅吗!”
  “这你就没有道理了——想当初白花花的三千两银子是古静轩自个儿从史东家家里拿回来的,现如今你们房子盖起来了,事情办完了该还债的时候,却又这也舍不得了那也舍不得了,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说要史东家拿银子白送人不成?依我说,或房子或地卖一样,我姓龚的受人差遣,手上的事还多着呢,没有许多工夫在这里磨蹭。”
  “可是……”
  古海娘望望月荃,那眼神显然是盼望着月荃能站出来说句话。可是古月荃在这种情况下又能说什么呢?他是一个不识文墨、拙于言辞的人,古月荃吭哧了半天对龚秀才说:“把我的工钱替静轩他们顶了债吧,我在史家做了十五六年了,还没使唤过东家的银子呢。”
  “你那十年工钱能有多少,”龚秀才冷笑道,“怕是连这债务零头也不够吧。”
  古月荃低下头,把两只大手使劲搓着不再言语了。
  龚秀才说:“还是那句话——是押房子还是押地,你就说句痛快话吧!只要你一放话,我立马就写字据,这码事就算了结啦。”
  结果,古海娘看看拗不过只好答应说:“那就先把房子押了吧。”
  在古静轩哇啦哇啦的怪叫声中龚秀才很快把字据写好了,看着古海娘在字据上画了押,龚秀才略略等了一会儿,待墨迹干了把字据仔细叠起来揣进了袖筒。
  在村道上,古月荃赶着马车缓缓地走着。龚秀才从车篷里探出头来催促道:“快走吧!——月荃,咱们还有好几个村子要跑呢。”
  望着龚秀才的背影,古海娘狠狠地骂道:“一个秀才,好端端的知府文案不去做,倒来为财主做狗腿子催债,真是不得好死!”
  从这一刻起古海娘的心就开始变硬了,她知道,往后古家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就全靠她这个妇人的软弱肩膀来承担了。
  

4胜者为王,败者为寇(1)
翌年夏天,康达科夫来到了乌里雅苏台。
  上一年的冬天,康达科夫安排自己的一个副手带领着公司里三名得力的助手在乌兰木图山口的北侧等待着接应大盛魁的暗房子驼队;但是在约定好的日子以后又过了整整一个月,大盛魁的驼队都没有出现。不但是这样,在他们等待大盛魁驼队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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