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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魁商号-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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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届的财东会议进行得非常平静和顺利,都让人有点难于理解,历来矛盾极深的财伙双方在三天的会期内居然没有发生一点争执,对于龚秀才告密的事情大掌柜一字未提。
  有一个人没有出席财东会议,他就是总号交际部的负责掌柜贾晋阳,贾晋阳在处理海仲臣后事的时候随着运尸体的马车回山西去了。名义上贾晋阳是为安顿海仲臣的后事而去,实际上贾晋阳此行身上带着大掌柜交给他的一项重要的秘密使命。
  

2 学徒第九年被开(1)
腊月中旬,身负秘密使命的贾晋阳由山西祁县返回了归化城。贾晋阳在城柜的外院下了马车,连洗洗脸换身衣服的事情都没做就直接走进大掌柜的房间。大掌柜支开了古海,与贾晋阳单独进行谈话。
  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贾晋阳在晋中与归化之间跑了个来回,在祁县期间借着为海仲臣发丧的机会多次前往上史家村、小南顺村,和住在平遥县武家堡的财东王甫仁也进行了多次的接触,在晋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他东奔西跑明察暗访几乎没有睡成几个囫囵觉。看着贾晋阳衣服肮脏精神疲惫的样子,大掌柜心头一阵阵发热,说:“贾掌柜,这趟辛苦你了。”
  话说到这儿大掌柜这才想起来他把古海支开来的时候忘记了让古海给贾掌柜沏茶。大掌柜站起来走向炉子,很困难地用他的牛皮假手把坐在炉子上的茶壶提起来,张罗着为贾晋阳沏了一壶茶。大掌柜这异乎寻常的举动使贾晋阳感到受宠若惊,他慌忙从椅子上跳起来要自己动手,但是大掌柜把一支空着的假手在贾晋阳的胸脯上一挡说:“不用你开口,一看你的神色我就猜出来了你这一趟收获不小!”
  “是的,大掌柜!”贾晋阳激动地说。
  大掌柜亲自用假手把茶杯夹着递向贾晋阳,“别着急,坐下坐下,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了就不要那么急了。你先喝杯茶然后再慢慢说。”
  “大掌柜,事情果然如您所料——龚秀才向库伦办事告密正是受史财东史耀指挥所为!”
  大掌柜问:“那么史财东是如何知道暗房子的事情呢?”
  “大掌柜,”贾晋阳声调十分严峻压低声音说,“咱城柜内部有史财东的眼线!” 
  “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我不敢断定,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伙计。”
  “这当然,在城柜内连你贾晋阳这样的高级掌柜尚且不知道,更不说普通伙计;这件事其实在总号内只有我、郦先生和祁掌柜知道。”
  “还有一个人,”贾晋阳语调有点变了,“就是古海。”
  “古海?他一个伙计,想必不会与史家有什么瓜葛吧?”
  “古海是和史家没有直接的瓜葛,不过这次在上史家村打听到了一件事情——古海的父亲古静轩与史家颇多往来。”
  大掌柜感到有点意外,说:“古海的家不是在小南顺吗?小南顺离上史家村四五十里地呢。”
  贾晋阳说:“四五十里地算不了什么。史家院里的人说,每年春节古静轩都要携礼到上史家村向史财东问安。”
  “这说明不了什么吧,或许古静轩只是为了巴结史财东。”
  “不然,”贾晋阳说,“如果说只是古静轩巴结史财东,那么他们之间只该是有来无往才对。”
  “史财东也到小南顺吗?”
  “小南顺史财东倒是一次没有去过,不过每年元宵节史财东都要郑重地给古静轩下全帖子,请他到史家赴宴。”
  “史耀如此看重古静轩?”
  “还有,古静轩修盖宅院史耀一次就借给他三千两银子……”
  “照这么说古家和史家关系真的不一般了。”
  当下大掌柜安排贾晋阳去休息,将郦先生叫到自己房间,如此这般把贾晋阳在山西那边搜集来的情况说与郦先生。
  “不会吧?”郦先生捻着胡须说,显然把古海作为一个重要怀疑对象,郦先生颇感意外,而且他也不大相信这种可能。“依我看古海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么!”
  

2 学徒第九年被开(2)
大掌柜说:“依我看古海也不会的,他在号已经九年了,从来做事都是又机敏又谨慎;而且他小小的年纪还不曾出徒就已立了两次功,可谓前途无量……难道说他是鬼迷心窍啦?”
  “或许他是无意之中将这件事泄露给了古静轩?而古静轩又在无意之中把这件事告诉了史财东?”郦先生很犹豫地说着这些话,同时摇摇头又把自己的话否定了。
  大掌柜说:“事关重大,弄不好会冤枉了谁。再查查吧,也许会有别的线索。但是,不管这件事是谁干的,一旦查清楚绝不会轻饶!”
  “这事情是不能轻易放过的,”郦先生说,“咱大盛魁两百余年字号内部从未出过如此恶劣的内奸,若不把他查出来清除出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还会再行作乱。”
  大掌柜重重地点点头。“祁掌柜到票号办事去了,等他回来晚上咱们接着再行会议。既有线索就要穷追不舍,一定要尽快查个水落石出!不然上对不起大盛魁创业的先人,下对不起字号上下八千名掌柜子伙计和工人,也对不起蒙冤死去的海仲臣。”
  有祁掌柜参加,事情发展趋势便陡然明朗起来了。首先祁掌柜证实了古海的父亲古静轩确实与史财东关系不同寻常,为此祁掌柜提出一个新的证据——那就是两年前的正月十五他应邀参加史财东的元宵宴会遇上了古静轩!更重要的是祁掌柜提供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事实,证明古海极可能参与了这件事情,祁掌柜还说:“古海与史财东的儿子史靖仁私下里有来往。”
  祁掌柜此话一出,大掌柜和郦先生就更加感到意外,两个人都用吃惊的目光盯住祁掌柜,不约而同地问:“这事可有证据?”
  “证据我的手里倒还没有抓住,”祁掌柜说,“不过此事并不难查清,因为史靖仁就在归化城。我听说史靖仁在宴美园请过古海,而且古海还到过史靖仁的家里。”
  “真有此事?”
  “属实不属实我不敢断定,不过也可以查,这件事查起来更容易——只要派人去问一问宴美园的跑堂便可清楚。”
  贾晋阳亲自去了宴美园,回来后向大掌柜报告说:“史靖仁确实在宴美园的小雅间请过古海。时间是去年三月二十四日,因为那一天比利时神甫到宴美园吃饭,宴美园很少有外国人来,所以那个日子就很特别,宴美园的跑堂记得非常清楚。”
  “就是说古海赴史靖仁宴是据实的了,”大掌柜追问道,“那么古海到史靖仁家的事情能不能证实呢?”
  贾晋阳说:“此事没有别人可以证明,要想证实只有找史靖仁本人。”
  这件事无法查证。
  过了两天祁掌柜又提出一个新的线索:古海和史靖仁不仅在宴美园和史靖仁的家里有过接触,而且他俩还在另一个地方见过面,这就是古海的姑夫姚祯义开的义和鞋店。
  大掌柜让贾晋阳立刻派人查询。结果怡和鞋店的两个学徒都出面证实了这件事情。
  至此,有关古海参与海仲臣事件全部事实几乎件件都落实了,就是说古海、史靖仁、史耀、古静轩、龚秀才里勾外连联沆瀣一气。贾晋阳是在大掌柜的房间报告调查结果的,当时在场的还有郦先生和祁掌柜。大掌柜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情绪激动,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不可遏止的愤怒将他的一只手臂慢慢举起来接着狠狠地向着身边的八仙桌砸下去——那只古海为大掌柜精心制作的牛皮假手从腕部喀嚓断裂,一股殷红的鲜血从断裂处渗出来,像蚯蚓似的慢慢地在桌子上爬着。
  第二天下午,古海出去办事从大掌柜房间出来刚走到月亮门,突然看到姑夫姚祯义走进了城柜外院的大门。古海站住了。他以为姑夫又是来托他为什么事而向大掌柜求情的,自打他当上了大掌柜的贴身伙计,姚祯义就不断地拿这些琐碎事情给他找麻烦。不过过去姚祯义总是打发怡和鞋店的大徒弟福生或是杰娃来找他,姚祯义自己从未到大盛魁的城柜来过。这次姚祯义的出现就让古海感到有些奇怪。
  “姑夫,你找我啊?”古海迎上去对姚祯义说,语调中不免就流露出埋怨的意思,“有什么话不好叫我到家里说么?”
  “我不是来找你的,是大掌柜唤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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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学徒第九年被开(3)
“大掌柜唤你?怎么回事?”古海奇怪地问,“既是大掌柜唤你来,为什么不派我去鞋店告诉?”
  “谁知道呢,或许是大掌柜找我寻问鞋靴社的事?”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大掌柜唤你来亲自问话,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情。你快进去吧。我正要去通司商会替大掌柜办事。”
  古海从通司商会返回城柜的时候暮色已经很重了,刚一跨进大门就听见有人叫他:“海子!”
  杰娃从大门洞旁边的暗影中走出来。
  “咦!——你怎么在这儿?”古海问,“是不是姑夫还在和大掌柜说话?”
  “哪里呀——姑夫早回去了。”
  “那你待在这里干什么?”
  “姑夫叫我在这里等你。”
  “等我做甚?”
  “姑夫叫你回去一趟。”
  “刚才我还看见姑夫来着呢,他没说有什么事呀,”古海的脸上明显地表现出不耐烦,脚下已见移动之势,说,“一定是姑夫又要我在大掌柜跟前为什么人说情吧!——姑夫也真是头脑发昏了,管那么多闲事做甚,他还以为他这个侄儿在大盛魁是多重要的人物呢。其实我只是一个小伙计罢了!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多事情,告诉你,近些日子大掌柜待我已远不像从前了,态度冷漠得很。一天里头尽打发我到外边跑事情,就是在他跟前也不像从前有许多话跟我说,一准是大掌柜嫌我给他找的麻烦太多,对我生厌了。照这么下去,弄不好给大掌柜做贴身伙计的营生得弄丢了。”
  杰娃木讷历来言语就少,纵然这样也忍受不了古海的长篇大论了,他伸出手在古海的臂上拨了一下,说:“别说那么多,海子,姑夫让你回你就回去!”
  古海一见杰娃神态怪怪的,不像从前来找他时的样子,而且他也知道杰娃是从来不会说谎的人,心想姑夫一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他说:“好,你先走,我回去跟大掌柜告个假,马上要开晚饭了,大掌柜手不方便。”
  “你不用去见大掌柜了,这件事情大掌柜已经知道了。”
  古海在杰娃表情怪怪的脸上仔细看了看,觉得杰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更不像撒谎,犹豫了一下终于满腹狐疑地跟着杰娃走出了城柜的大门。
  古海踏进义和鞋店的门,满脸不高兴地穿过两边是工作间的走廊朝小套院走去。他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借着黄昏的微光,正在走廊两边的工作间里做活的伙计工人包括大徒弟福生都在拿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他。古海也懒得搭话,径直走进小院,满脸冰霜地拉开了姚祯义住房的门。
  “姑夫,有什么事你快点讲,我在城柜那边还忙着哩!”
  进得门来古海连坐都不坐,就站在当地说话。
  姚祯义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一只胳膊软软地搭在桌面上,低垂着头眼睛望着脚下的砖地,双手抱着水烟袋只顾呼噜呼噜地抽烟,对古海的进来没有作出一点反应。
  “有什么事你就赶快说嘛!”古海已经是很不耐烦了,拿脚在地上跺了一下,“城柜上的事不敢耽误,我真的是忙着哩!”
  “忙!忙!忙你妈个鸟!”
  姚祯义把水烟袋咚的一下往桌子上一摔,站起来。
  古海诧异道:“姑夫——好端端的你怎么骂人?”
  “骂你……我,我……你气死我了!”姚祯义惨白的嘴唇抖动着,突然以手掩面呜呜咽咽地哭将起来。
  姚祯义这一哭把古海弄懵了,他糊里糊涂地问:“姑夫——你这是咋了?”
  这时候放在屋角的一件东西刺入他的眼帘——古海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他的行李!卷在外面的褥子面打着两块鲜明的补丁,那是他在沙尔沁驼场的时候自己亲自补上去的。九年前他头一次走进大盛魁城柜的时候,他的肩上扛的就是这件行李。那时候是姑夫姚祯义亲自夹着这卷行李把他送出了义和鞋店,一直走到庆凯桥的桥头姑夫停住了,对他说:“海子,姑夫不能送你了,你自个扛着行李去吧,大盛魁讲究勤俭自持,让别人看见不好的。”
  此刻这件跟随他从归化城到乌里雅苏台分庄,再到沙尔沁驼场又返回归化城柜的行李卷,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姚祯义的屋子里。——一道闪电在古海脑子里划过,他猛然醒悟到了什么,就觉得头皮唰的一下抽紧,似乎头发都竖了起来。冷气顺着头发根渗入他的脑袋,顿时头脑嗡嗡响着变成一片空白。他喃喃在心里问自己:“难道说我是被字号开销了吗?”
  依照字号的规矩,学徒在号期间出了事情,柜上是概不与当事人谈论的,而是与学徒的保人说话;学徒被开销亦是如此,字号直接向保人宣布开除的决定,并且由保人将被开除学徒的行李拿走。
  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混沌之中姑夫的说话声像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似的敲击着他的耳鼓:“孽障啊!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在山西老家你的爹妈含辛茹苦盼望了你整整九年,只想着你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也好为古家光宗耀祖。哪曾想眼看着出头之日就要到了,你却让字号给开销了!如何对得起你的爹妈?!如何对得起古家的列祖列宗?!你丢人败兴的东西——你给我滚!”
  古海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移动,好像与他无关的另一个人推开屋门朝外走,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3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1)
这是一个温暖的愉快的冬天,由于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节令还在腊月中旬呢,天气已经透出了春天的气息。斜挂在头顶上的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小南顺;村庄周围田野上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白光,雪原上在这里那里到处都有一束束被反射起来的太阳的金色光辉在蹦跳起来;村庄里覆盖在人家房顶和挂在树梢上的积雪表面被太阳晒化了,凝结成了像白砂糖似的颗粒在积雪的表面均匀地铺撒开着;道路上的积雪被车碾人踩和牲口的硬蹄践踏与泥土掺和重新冻结在了一起。
  腊月里庄户人忙得屁打脚跟,家家户户都在自家的院子里为准备年节的吃食和新衣而忙碌着。村道上只有无所事事的狗在寻寻觅觅地游逛,偶尔有脚步匆匆地走过,那是村人为了向邻居借用什么工具,或者是为了讨债而敲响了谁家的门,除此而外就很少看到人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衣着整洁的男人出现在村道上。这个人头戴一顶镶着蓝宝石的瓜壳小帽,身穿深灰色府绸长袍套一件锈着绿边儿的马褂,脚蹬一双黑呢绒面的双梁棉布鞋,两手提着礼物;鞋底刷了白膏子的棉鞋小心翼翼地踏着被太阳晒软了的路面,向古海家走去了。
  古静轩正在院子里做活儿呢,夏天他已经请人把两间新房撮起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安装门窗和做内部装修。新房子散发着松木的香喷喷的味道和石灰的刺鼻子的酸味;原来隔在院子中间的矮土墙推倒了,长满了去年的枯黄野草的新院子与铺着灰砖的旧院子连成了一片。
  年关临近,古海娘和杏儿为年节的事在屋里忙着,咣当咣当的拉风箱的声音和婆媳间的说笑声飘到院子里来——对于古家来说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节,在大盛魁学徒的古海做满了整整十年,不日就要回来与家人团聚了。这对古家来说就是一个盛大的节日。
  显得苍老了的古静轩拿把铁锹铲着被推倒的土墙残留下的痕迹,土地冻得很硬,古静轩吃力地干着嘴里发出愉快的哼唧声,一边拿眼睛瞄着东边那块坑坑洼洼的土地,计算着等到天气一暖和只要地的表皮解了冻,他就亲自动手把那块地整平,准备着好铺砖。
  “古老伯——您老好哇!”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语中掺杂着一种说不清楚是什么地方的外乡口音。古静轩抬起头很奇怪地打量着走进他院子的客人。
  “您认不出我来了?”客人很亲热地朝他笑着,又说,“也难怪,整整十年没见了,——我是段……我是靖娃!”
  太阳照得古静轩眯缝着眼睛,他凑到靖娃的脸上仔细地打量着,嘴里嘟囔着:“你说你是靖娃?”
  “是我,古老伯。”靖娃大声地回答着,他注意到古海爹两边的眼角上纹路很深的鱼尾纹像扇面似的展开,把他的两边脸都罩住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海子爹老了……”
  “呜哇——这真的是靖娃,是靖娃!我认出来了,认出来了……”古静轩叫起来,抓住靖娃的手臂使劲摇晃着,同时冲着房子里喊道,“海子他娘——是靖娃回来啦!”
  古海娘出现在屋门口,她的两只手上裹满了湿面粉。“这是谁来了?”古海娘把一只手搭在眉骨上面,眯缝着眼睛望着陌生的靖娃。
  “是靖娃?”古海娘把两只沾满湿面粉的手高高举起来,同时膝盖弯曲着向下一蹲两只手在膝盖上一拍,接着又跳起来,“——是靖娃呀!瞧瞧长得……多体面。——成人啦!要不是听你说我真是认不出他来,这都整整十年了,十年前你和海子、杰娃走归化的时候,都还是不懂事的娃呢。瞧瞧如今……”
  “别说那么多了!”古海爹埋怨古海娘说,“你这算干什么呢?!——客人来了,你挡道在门口没完没了的。”
  “你瞧瞧,我这是乐糊涂了。”古海娘拍着自己的脑门说,“靖娃快,快到屋里来吧。一看见你不由得就让我想起了海子!刚才听海子他爹在院里喊我,也没听清楚他说些什么,我还以为是我家的海子回来了呢……”
  把靖娃让到堂屋的八仙桌旁坐好,靖娃把礼物打开来,是一张完整的白狐狸皮筒子,一个镀银的水烟袋和一块水红色的俄罗斯羽纱,每一件东西都在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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