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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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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禾眼见救星出现,忙不迭道:“是实话,是实话。少爷和我是万年乡方家村人,和这位……这位公公无亲无故,咱们压根儿就不想来威坪,是他硬将咱俩掳来的,真是好没来由!这位爷台,你好心有好报,救咱俩一救,小禾日后天天替你烧高香,求菩萨保佑你!”

    那大汉实具侠肝义胆,见小禾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料得她所说不假,至于什么“好心有好报”、“菩萨保佑”等话语,却丝毫没放在心上。对小禾微微颔首,示意信了她的话,回头对霍梅意道:“你这胡番听清了,好好将这两孩子放了,你自己走你的路,这便罢了。要不然,洒家的拳头可不相饶。”说着提起右手,扬了扬醋钵般大的拳头。

    便在此时,忽见那小姑娘嘴里所说的少爷冲自己摇了摇手,他不知方破阵此举是何用意,大声道:“这位小兄弟,你有话就痛痛快快说出来。洒家生平说话行事,最喜干脆爽利,最恨的就是那扭捏之人,婆妈之事。男子汉大丈夫,想怎么说便怎么说,要怎么干便怎么干,有什麽忌讳?”言下之意,颇为不耐。

    原来方破阵见他横眉怒目,扬拳耀武,一付霍梅意倘不立刻放人,便要饱以老拳的架势,知他绝不是霍梅意对手,因此向他暗示,叫他万万不可动武。这时他见那汉子兀自浑然不觉,只得向身旁的霍梅意努努嘴,说道:“这位霍先生武功高明非常,壮士犯不着为咱主仆二人,得罪于他。”方破阵是一番好意,他想若论动武,天下又有几人是这胡番的敌手?是要劝那大汉切莫做无谓之举,白白断送了性命。

    哪知那大汉却不领情,双眉一扬,说道:“小兄弟,你不明白洒家的脾气。洒家看不惯之事,纵是天王老子犯下的,也必要与他理论一番,若要洒家眼过不见,那便会整天浑身不自在。这是打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改不掉了,也不想改。他武功高明,洒家却不怕他,洒家自幼习武,拳脚功夫也自不弱……”说到这里,晃晃双拳,接道:“洒家这双拳头上也有几百斤力道,平常便十来人,也休想近洒家之身,怕他何来?小兄弟不必担忧。”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众食客轰然叫好。方破阵拿他没辙,心想此人定是天生的豪爽勇猛,且又兼具侠义心肠,否则也不会为两个素不相识之人打抱不平,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霍梅意一直静坐不语,方破阵打手势暗示那大汉,他也是视而不见,这时忽对小禾道:“丫头,你可知老夫生平最恨的又是什么?”

    小禾对他将少爷和自己掳来威坪极为恼火,恨意正浓,哪去理他?一撇小嘴,别过头去,意思是说:“你别问我,我正恨你,才不来理睬你哩!”霍梅意不怒反笑,自问自答道:“老夫生平最恨之事,乃是喝酒进食之际,旁边有只疯狗在乱吠乱叫。对这种聒噪不已,败人食欲的畜牲,老夫通常都要剥其皮、抽其筋、将其剁为肉酱,方可解心头之恨。”

    那大汉一听这话,心底一股无名业火,登时升起万丈之高,不由分说,飞起一脚,往身前饭桌踹去。瞬时间,只见酒菜面饭共碗筷匙盘齐飞,一阵当啷啷乱响过后,摔得满地尽是破碗瓷片。方破阵、小禾二人闪避不及,沾了一身的菜汤油渍。那饭桌本就单薄,被那大汉一脚给踢成了两爿,飞出老远,险些砸中邻座的一位食客。

    那大汉定眼看时,却见霍梅意人已在三丈之外,**底下坐着的,仍是原先的那张高背木椅,也不曾见他抬脚起身,不知怎么搅的?连人带椅便到了那处。那大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如堕五里雾,眨巴眨巴眼睛,抢上前去,冲霍梅意胸膛就是一拳。他这一拳打出,拳走直线,臂不弯、肘不曲,冲势助拳力,拳力透拳背,力道果真不小。

    霍梅意不闪不避,端坐椅中,待那大汉拳头击到胸前三寸处,这才伸出两根手指,去大汉手腕上轻轻一挟,笑道:“唔,确有几斤蛮力。”说着轻轻一带。那大汉这一拳用足了劲道,少说也有二百斤之力,被霍梅意这么转描淡写地一引一带,整个人登时向斜剌里摔出。但听拨刺刺一声响,又自撞翻了一张木桌。几个正围桌用餐的食客叫苦不迭,连呼“倒霉”,起身走避。

    那大汉翻身立起,细布汗衫上与方破阵主仆一般,也沾了不少菜汤油渍。他楞头楞脑地站在当地,伸手挠挠头皮,闹不清自己何以会摔跤跌倒?发了会呆,双手扯住身上的污衣衣襟,猛地往两边一拉,嗤的一声,那件细布汗衫竟硬生生被他撕成了两片。他随手将手中的破汗衫向脑后一扔,露出了一个毛绒绒、黑油油的胸脯来。这时方破阵正好站在他身后,见他后背肌肉虬结,精壮顽健,紧绷的皮肤上刺着一龙一虎。

    时人原本就有体肤刺绣习俗,江湖好汉身有花绣,更属平常。这大汉脊背上的青龙张牙舞爪,从云而飞;那只猛虎斑纹白额,举步回首,势作巡山。所绣一龙一虎,都是刺工精巧,栩栩如生,显是高手之作。方破阵看了,好生艳羡。

    这时,店堂中那些个食客见得有人打斗,尽皆起身离座,东一堆、西一簇,注目围观;厨房中的几位大师傅、小伙计们耳听前堂喧哗,也都举锅铲、提火叉地跑来一看究竟;店堂外街上行人听得店内人声鼎沸,纷纷入内看热闹。一时间,店堂内人满为患。

    客店店主眼见那大汉先是踢坏了一张桌子,继而又压垮了一张,两桌餐具俱已摔得粉碎,但见那大汉面目凶恶,虽是肉痛,却也不敢上前劝架,拉长了一张苦瓜脸,跺脚叹惜不已。

    那大汉扔掉汗衫后,随即发一声喊,挥拳又向霍梅意冲了过去。这回他改了打法,挥拳是为虚招,意在惑敌,真正的狠着是在脚上。只见他堪堪冲到霍梅意身前,忽地收拳抬腿,一腿径往霍梅意腹间踹去。霍梅意视若不见,仍旧不闪不避。那大汉大喜,心想自己这一脚,连吃奶的力气也用了出来,怕不有半千之力?你这胡番即不避又不挡,想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回非给你个好受的不可。哪知自己的脚掌甫中对方小腹,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向后摔了出去。

    围观众人见他硕大的身躯压了过来,不免你推我挤,避让不及。

    小禾见店堂内形势混乱,霍梅意人又在三丈之外,暗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忙附嘴在方破阵耳边,低声道:“少爷,那波斯恶人好象没怎么留意咱们,咱们赶紧溜吧!”说着朝门口努努嘴,打个眼色。却见方破阵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她又去拉了拉方破阵衣摆,催他快定主意,心想要溜就得趁眼下情形混乱,错过时机,可就走不了!

    方破阵此时却另有一番想头,觉得那大汉仗义救人,实是英雄行径,只可惜他武功平平,绝非霍梅意敌手,这趟不平打抱下来,恐怕是要吃大亏,自己可不能不顾此人死活,溜之大吉。别人在替你挨打拼命,你能自顾自地逃走吗?是以任凭小禾怎样使眼色、拉衣角,一再催促,始终也是不肯离去。

    他见那大汉又一次重重摔倒在地,便走上前去相扶。那大汉皱眉咧嘴,强忍伤痛,似乎跌得不轻。

    旁边几个泼皮混混,见那大汉三番两次摔倒,此辈唯恐天下不乱,哪有不讪笑起哄的道理?吹口哨者有之,高声怪叫者有之,乱哄哄闹将起来。

    只听一贼眉者道:“就这么一手三脚猫功夫,也敢强自替人出头?那不是不自量力嘛。”另一鼠眼者道:“这位老兄,我劝你一句,还是赶紧回家去替你媳妇抱孩子得好,趁早快别在这丢人现眼啦。”又有一尖嘴者道:“老五,你莫要在一旁说风凉话,‘见人挑担不吃力’,不信,你倒是上去试试看。”最后一猴腮者道:“小七这话没错。我瞧这位仁兄肉厚皮粗,倒是一块挨得了打、经得起跌的粗坯,就这么摔两跤,打什么鸟紧?”

    那大汉天生一付火爆脾气,哪受得起旁人如此奚落讥讽?闻言虎吼一声,一把推开正欲相扶的方破阵,跃身出臂,顺手一抓,提起其中一人,也不知是贼眉还是尖嘴,手臂一挥一送,那贼眉抑或尖嘴早跌去门外。

    余下三两个泼皮见他如此勇神,尽皆股栗,互视一眼,从人群中找条缝隙中钻出。此辈嘴上厉害,能说得死人回生,江水倒流,手底却无真章实货,最是欺软怕硬不过。见这大汉被霍梅意接二连三打翻在地,便以为他是好欺的,殊不知霍梅意乃是一位罕逢难遇的武学大高手,但想你这么一条汉子,看似雄壮,却连这么个胡族糟老头儿也斗不过,真当是脓胞至极。眼下见同伴在他手中犹如鸡雏,毫无反抗之力,方知这大汉原来并不是软柿子一个,那还不赶紧挟尾巴溜之大吉?

    那大汉回身过来,却见霍梅意兀自端座椅中,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意态闲雅已极,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用左脚踏住了身旁的破桌,一伸手,将一截桌脚拗断,操在手中,喝一声:“看打!”劈头劈面朝霍梅意击将过去。

    围观诸人见他拗桌脚如摘葱韭,尽皆啧啧称奇。方破阵却只是摇头苦笑。

    霍梅意待那大汉攻至身前,故技重施,又是伸出两根手指,往桌脚上一挟。那条茶盏口粗细的桌脚变戏法似的,霎时停顿在空中,任凭那大汉怎么使劲下压后抽,始终都好似蜻蜓撼柱一般,休想移动分毫。那大汉鼓足一口气,一而再、再而三,又运劲后扯数次,渐渐地憋得满脸通红,如中酒醉,却又哪里扯得桌脚回来?最后只得颓然作废。

    他头趟挥拳殴击霍梅意,冲势强劲,霍梅意随手稍加拨移,将他的直冲之力引向一旁,令他斜摔出去,那是极其高明的借力之法,他只粗通武技,难识其中奥妙,还以为是自己步法不稳,才致马失前蹄;第二次踹脚,霍梅意对付他时,用得却是自身深厚的内力,他自也茫然无知,还是霍梅意见他鲁莽可爱,不欲伤他,运内力时恰到好处,只令他摔出,没震断他右腿筋骨;今番此趟,霍梅意仅用两根手指,便令他手握桌脚击之不能,退之不得,境遇尴尬已极,至此,他方知今日是遇上了高人,自己的武功同对方相比,那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没得比!

    那大汉松开桌脚,朝霍梅意一竖拇指,诚心赞道:“嘿,你这胡人,真好本事!讲打,洒家是打你不过的了。”

    其实,霍梅意颇喜这大汉豪爽的性情,先前说什么“剥其皮”、“抽其筋”,无非戏耍之词,不过是在拿他寻寻开心而已。当下扔了桌脚,戏谑道:“你这莽汉,力道真不小,本事也不差啊。”

    那大汉连连摇头,说道:“洒家体壮如牛,气力是有,但说到武功,跟你提鞋也不配,单就你这两根手指,洒家便没法子应付。唉……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也是自讨没趣。不过,洒家还是要你放了这两个孩子!”

    围观众人骤闻此言,均觉好笑,心想你这莽撞汉子,既自认连人家的两根手指也应付不了,却仍要人家放人,不知凭得又是什么?

    霍梅意掳劫方破阵与小禾,实非一时心血来潮,乃是早有筹算之举。小禾聪明乖巧,手脚麻利,在帮源峒的短短二十余日中,殷勤周至,服待他甚是惬意,眼下他意欲另觅密地练功,实是少她不得。至于方破阵,他却另有借用之处,于他习修“太阳神功”大有干系,更是至关紧要之人。这两人,无论旁人是利诱、是威逼,抑或求恳,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绝不肯放释。

    霍梅意听那大汉坦言自承武功不济,只道他慑于自己武功高深,对自己掳劫方破阵主仆之事,便会知难而退,就此袖手不顾,哪想到这大汉最后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竟是锲而不舍,绝无半途而废之意,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倘若老夫不肯呢?”

    那大汉一怔,无言以对,显然是不曾想过霍梅意倘若拒绝,自己又该当如何?可见他替方破阵主仆二人出头,乃是率性而为,只问该不该,能否救下二人,却不在划算之内。只见他呆立片刻,忽道:“这个……洒家原本是想,你若不肯放人,洒家便打得你肯为止。眼下洒家连你两根手指也打不赢,那可就教人为难了。”沉吟半响,忽又一挺胸,大声道:“也罢,待洒家去约齐了帮手,回头再来同你理论。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事洒家管定了!”说罢冲霍梅意一抱拳,昂然而出。

    人群中分,自动让出一条通道来。那大汉经过店主身旁时,忽伸手去裤腰内一阵乱摸。他于大庭广众之下,行此举动,实为不雅,众人不知就里,不免瞧得目瞪口呆。却见那大汉摸出十几文制钱,往店主怀中一扔,大咧咧道:“这是洒家的酒钱,摔坏的桌椅杯盘,一并算在内,多了的就当赏钱。要是不够,你就自认倒霉,谁教洒家身上只这两钱。”说罢,**着上身,出门扬长而去。

    那店主接了制钱,数也不用数,便大叹倒霉:“就这几文,连付酒钱也不够,还说什么赔偿,总之算老子倒霉就是了!”心中咒骂,脸上堆笑,目送那大汉离去。

    店堂内众人见那大汉离去,争斗已歇,跟着纷纷散去。众食客也都各自入座,推盘换盏,对方才的这场争斗兀自谈论不休。

    霍梅意犹未餍饱,换过一张桌子,重整杯盘,叫方破阵与小禾一道来继续用餐。方破阵与小禾眉愁脸苦,嘟嘴冷目,对他的叫唤都不搭理。霍梅意见他俩神色间对自己大含敌意,苦笑一声,不再叫唤,自斟自饮起来。

    邻座几位食客这时正在谈论那位大汉,都说他见义勇为,是条好汉,不过行事孟浪,终不脱暴虎冯河之嫌。其中一人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拿眼角偷瞧霍梅意,显然是对这胡人心存畏惧,生怕言语中冒犯了他。待见霍梅意只顾痛饮,对店内的一切俱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稍感宽心,猜测起那大汉的来历。

    方破阵心中惦念着那大汉,对这几位食客的谈论自是极为关注,不禁凝神倾听。可那几位食客都在压低了嗓门说话,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模模糊糊、继继续续地听到几个字眼,却是“排帮”、“大船”、“舵把了”什么的。他曾听师傅提起过“排帮”,知道那是本地新安江上的一个小帮会,心想那大汉莫非是排帮中人物?过近几步,想去听个分明。

    不料霍梅意见他与小禾身沾菜汤油渍,招来店小二,要他俩随店小二去后厢浴房清洗。如此三伏天气,他二人身沾汤渍,难受已极,自然乐得从命,当下欣然而往。

    小禾原本对那大汉寄望甚深,一心盼他能救少爷和自己脱困。她对武功一窍不通,虽见过霍梅意击败明教四长老,也只当霍梅意是打架打赢了,丝毫不觉得那有什么了不起,她看好那大汉牛高马大,身强力壮,想他必能打赢这波斯恶人。等到那大汉一再被霍梅意击倒,才知是自己一厢情愿,不由得失望至极。这时她与方破阵跟在那店小二身后,鼻端闻得身上酸臭阵阵,不禁埋怨起来:“少爷,那汉子好生鲁莽,说是要救人,人没救成,这倒好,弄得咱俩这一身的油渍。唉,咱们也真够倒霉,实在是祸不单行!”

    方破阵道:“小禾,这就是你没良心了,他是一番好意,怎好怪他?反正我是挺很感激他的!”

    小禾撇嘴道:“我怎么没良心?本来就是嘛!这大热天的,身上又是肉汁又是鱼汤,你不难受,我还难受呢!哼,你有良心,好心好意待那波斯恶人,瞧人家又怎么待你,还不是被他拎鸡提鸭似的掳了来?”

    方破阵一句戏言,引得这妮子含怨带责,发了如此一大通牢骚,大是狼狈。可小禾说的也是实话,他诚心诚意对待霍梅意,替他送粮送酒,结果却遭他掳劫,还连累了小禾。他自己想想也是,既感惭愧,又觉沮丧,终于无语可说。

    到得后厢浴房,那小二甚是勤快,帮忙打了几桶水,又说方破阵无有更换衣裤,要去找套自己的粗衣布服,来给方破阵浴后替换。方破阵谢了,那小二自去。

    小禾那只包裹衣裳的包袱,一直在她肩上负着,当下便由她先行入房洗浴。方破阵坐在门前石阶上,等候那小二送衣裤来。等了一会,始终听不见浴房内有泼水声,心道:“这丫头古里古怪的,洗个澡也要弄这许多花样。”才想到这里,便听小禾在房内唤道:“少爷,你进来。”

    他吓了一跳,嗫嚅道:“你……你在里面擦身子,我进来做什么?”只听小禾又道:“少爷,你快进里面来,我有话跟你说。”语调甚是急促。

    他一颗心怦怦乱跳,双手哆嗦着推开房门,却见小禾俏立房中,身上衣裳整齐,所穿的仍是原先那套沾满油渍的藕色绸衫。小禾见他迟迟不进,进门后又是垂目低首,面红耳来,知他对自己生了误会,登时两颊绯红,白了他一眼,嗔道:“少爷,你都在瞎想些什么呀?我有正经事和你说,你瞧那边。”说着指了指墙上一扇敝开着的窗户。

    方破阵**习武,霍梅意在帮源峒中传他武功,一来离家不远,二来无碍学业,他便乐于供其驱使。眼下霍梅意将他强行掳劫至此,他自幼饱食暖衣,何曾遇到过如此可怖之事?哪还有心思学什么武功?早就想脱身逃回家了。先前在店堂,小禾邀他悄悄溜走,他担心那大汉的安危,不愿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故而坚拒不走。等察觉霍梅意并无意伤害那大汉时,已是颇为后悔,当时便想:“早知如此,先前为何不乘乱溜走?”这时见小禾手指窗户,神色欣喜,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意?登时双眼一亮,道:“好主意!小禾,你是说咱俩从这窗户中逃走,对么?”

    小禾拼命点头,道:“少爷真聪明,我没说,你就知道我的心思。”方破阵道:“要逃走就得赶紧,待会那店小二送来衣裳,不见了咱俩,说不定便会去告诉霍先生,那可就糟了!”

    当真是说走便走。方破阵见那窗户离地面有一人多高,忙去墙角搬过一张竹凳,放在窗下,扶小禾踏了上去。小禾爬上窗台,见窗外是条小巷,正巧无人,可窗台离地面却有一丈来高,心中害怕,犹豫着不敢往下跳。

    方破阵瞧得心急炎燎,催促道:“你磨蹭什么?快往下跳啊!”小禾蹲在窗台上,如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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