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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说?”李大和问道。
“你就信他呗,一个小作坊,难道想搞成集团公司啊?这是梁生的毛病,一激动就要加强管理,规范管理,我看最经不起规范的就是他自己,就是来了人,三天就会被他气走。”刘晓梅道。
“呵呵,”李大和听了,不禁也笑起来。
走到一个成衣档前,刘晓梅立住脚步,拖过李大和说:“帮我买个东西,行不行?”
“什么东西?没问题。”李大和爽快道。
“你说了的哈,没问题的,”刘晓梅捏了一下李大和的鼻子道。
“什么宝贝东西,神秘兮兮的!”李大和道。
“小背心,”刘晓梅抿着嘴笑着说。
“什么小背心?你穿的呀?”李大和纳闷道。
“傻瓜,女人的小背心也装不懂?是不想买还是什么的?”刘晓梅佯装生气。
“买买买,我这就去,”李大和挣脱刘晓梅的手,拔腿就要进去。
“真是个大傻瓜!回来!”刘晓梅喊回李大和,把嘴巴凑到他的耳根说:“买多大的你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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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期3
这一说,李大和恍然大悟,面露难色说:“这不羞死我了,怎么买嘛?”
刘晓梅不高兴了:“不买拉倒!”
李大和最怕刘晓梅生气,压低声音说:“我买我买,多大的?”
“你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刘晓梅死死抠住李大和的掌心,小声道。
“这……”李大和为难了,就像吃了人家的东西,故意耍赖似的。刘晓梅的一对儿宝贝,他只感叹其为饱满可爱,至于要穿多大的“小背心”,真是难倒他了。
“算了,不为难你,就当头挂着的那件,紫色的,”刘晓梅用手一指,道。
李大和看到的是一挂白晃晃的塑胶胸模,脸刹地红到了耳根。他鼓足勇气,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刘晓梅吃吃笑个不停。
大功告成,李大和拉过刘晓梅就跑,好像有千百双熟人的眼睛盯着他的背脊。
“你怎么就喜欢紫色的?”李大和把“小背心”往刘晓梅怀里一塞。
“难道你不喜欢吗?”刘晓梅娇声道。
“喜欢,当然喜欢。”李大和道,一说喜欢,两个脚板就好象装上了电池,麻痒痒的。刘晓梅环抱住他,嘟哝着说:“你骗人,你都好久不理它了!”
李大和就快站不稳脚步了,拖住刘晓梅的手,恨不得飞回宿舍去。自从被指派去参与新厂筹建之后,两人在一起的机会几乎被剥夺,即使偶尔回来,同宿舍的家伙又像铁桩一样树在那里,根本没有半点空间。这也不能怪人家,李大和刘晓梅一直保持地下联络,谁知道你们要亲热呀?
同宿舍的工友恰好也出去了,真是谢天谢地,李大和灯也不开,把门反锁上,急不可耐就把刘晓梅往床上摆弄。刘晓梅说:“脏死了,没冲凉呢。”李大和哪管得了那么多,猴急着就上去了。当高潮降临他们的时候,刘晓梅突然失声尖叫:“坏事了!危险期呢!”李大和口里紧张地应道:“糟糕,糟糕!”可是,已经来不及刹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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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命大使1
林生公司的货单正式下达了,这是一款销往德国的玩具组件——一套全塑料电工工具。塑料钳子、剪刀、扳手、电笔、改锥等等,惟妙惟肖,拙中藏趣。样品摆在梁生办公台上,李大和跟几个技术骨干一起先睹为快。李大和打开玩具箱子,一件件拿出来把玩,他想,我们中国的小孩玩木头驳壳枪的时候,外国孩子玩上了电动汽车飞机,现在我们刚玩上电动汽车飞机,外国孩子又回头玩手动玩具了,真是有趣。这是一套没有任何想象空间的玩具,也没有任何人情味可言,纯粹是以培养孩子的动手能力为目的。
鸿运达负责加工的是十二件工具中的两件,按照提供的工模生产,原料亦由林生方面提供,也就是说,他们从中赚取的就是纯粹的加工费。按照合同要求,鸿运达每个月要生产十万件,每两天要出一批货。梁生对这个客户非常重视,对生产安排做了调整,取消了几个小客户的合作,并且决定扩招工人,以足够的力量应对。
李大和被临时任命为调度助理,负责与客户接洽来料、出品进度,协调厂内生产安排,可谓是梁生的全权大使。梁生给他加了三百元工资,并且有任意派车权。厂里并没有自己的车辆,而是租用了两部社会车辆,一部货车,一部轿车,随叫随到。
经过一番波折之后,又看到了起死回生的曙光,梁生的心情好了起来。任命李大和新职务的当晚,梁生单独请他出去喝酒。
这是梁生定点的露天大排档,吃的潮州菜。梁生最喜欢的是潮州南瓜咯,然后是春菜排骨煲、卤水拼盘之类的,都是便宜菜。刚开始和梁生出来吃潮州菜,李大和硬是吃不惯,吃多了也就适应了口味,现在都可以把菜单背下来了。
梁生点完菜,忽然来了一句:“你这人性格蛮好,忠!”李大和比梁生小了整整十四岁,奇怪的是两人坐在一起,彼此没有明显的年龄差别。梁生头一回*裸夸奖李大和,令他有些儿受宠若惊。说他“忠”,远远比“聪明”、“有本事”要受用得多,忠厚可是他的传家宝。
“跟你这般年纪大时候,我还在码头扛沙包,你见过那种沙包吧,两三百斤,一个人弯腰驮着走,那是一层皮一层皮地脱啊,”梁生道:“那有什么办法?家里穷,连条像样的裤子也没有,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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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命大使2
“不是吧?香港也有穷人?”李大和笑道。这是废话,全世界都有穷人富人,李大和知道梁生是香港的贫民窟出身,但不信是这种穷苦法,梁生这是在拿身世吹牛。
“呵呵,说了你们也不相信,”梁生要了两瓶九江双蒸酒,往李大和面前搁一瓶,自己开了一瓶,在半空中摇了摇,说:“就这酒,广东佛山产的,29度,我们家两代人一直在喝,它是平民的酒,那时候,出了粮最高兴的就是和朋友出去喝九江。”
李大和在鸿运达已经混成一个酒坛子了,老道地开了瓶,倒满了杯,说:“这酒不错的,口感好。”
“好当然谈不上好,主要是便宜,喝着喝着就有感情了。”梁生道。
菜陆续上来,话题也谈开了。
“林生为什么把你介绍到我这儿来,你知道吗?”梁生忽然问李大和。
“不知道,其实我跟林生没有打过交道,我在那只是个普工,打杂的,”李大和不禁顿了一下。
“这我知道,他跟我详细介绍了,”梁生说:“他就看中你老实,忠厚,要你来监督我呢。”
“哈哈,老板,你别开我的玩笑了,”李大和不知道梁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喝到嘴里的酒打了几个转才吞下去。关于他和林生的关系,不过就那么简单,可是现在两方面有了业务往来,似乎李大和想简单也不能了。但按梁生说的“监督”,又是个子虚乌有的事,他监督什么呀。
“我跟林生的关系,不是在今天,是在少年时代,呵呵,怀旧了吧,”梁生道:“其实很长时间没有联系,现在联系上,真是缘分。”
“那是,那是。”李大和附和道。
“香港人太现实,林生有文化,也要讲现实,我们现在都是在生意场上,在商言商嘛,”梁生道,不知不觉,他的酒已经喝下大半了。
“你是实干家,林生也是个实干的人,”李大和奉承道。
“不实干,去干什么呢?贩毒?抢银行?”梁生摇摇头。
李大和心里觉得,这是大实话,香港人多,竞争激烈,生存很难,要混出个人样来,从小就认准了要打拼。大陆改革开放,给香港人多了一条路,一半香港人都过来了,像梁生,把身家都压在了这里。
“鸿运达发展得很好啊,梁生你是经营有方,”李大和有点无话找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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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命大使3
“话说回来,林生为什么介绍你到我这里来?因为他不敢相信我,一直在物色人选到我这里上上班,实地有人,他就放心了,你是很幸运的,正好碰上了,林生是个守信用的人,他想帮我,不错,这个兄弟。”梁生道。
李大和只顾给梁生倒了杯酒,没有什么话可以接了。他的话本来不多,何况跟老板在一起。梁生又是个酒后的话痨,李大和也习惯了光听不接。现在又老提到林生,他更不好接话,说多了难免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所以,你要负起责来,在我跟林生之间搭好桥,铺好路,让林生完全放下心来,合作成功了,我梁某不会忘记你,小兄弟!”梁生忽然朝李大和双手作楫,一脸诚恳。
其实,得知林生和鸿运达达成业务合作后,李大和也曾经想过,林生介绍自己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后来他自己给否定了,仅仅是一面之交,严格说来是不打不相识,哪来的玄机。喝酒的时候热乎,酒喝过就得摆正位置,老板就是老板,工仔就是工仔,含糊不得。
第二天,李大和奉命前往林生公司进行各方面的接洽。叫上了租用的轿车,坐在车头,一路轻歌,油然升起一股小小的得意。故地重游,竟然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连保安员都换光了,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因为打架被炒鱿鱼的家伙。
林生见到李大和,很高兴,客气地给他倒茶递水。在林生的眼里,李大和成熟多了,又得到梁生重用,说明没把这个小伙子看错。林生叫来了生产、物料等等部门的接头人,与李大和进行了细节磋商,交谈甚欢,决定第二天就开始上线。
其他人散去后,林生对李大和说:“出口产品,有严格的质量要求,特别是儿童玩具,按道理,我们是不可以外发生产的,如果被德国客户发现,会受到严肃的处罚,因此,我们只能偷偷地做,你们一定要保证质量,如果发现问题,我们这边是不可能通融的,至于来料出品数量,你听梁生安排就是,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李大和答道:“一定一定。”回来的路上,李大和忽然觉得心中有股憋闷之气,我现在其实就是夹在中间的人,既是梁生的利益代表,也是林生的“自己人”。不该问的不要问,我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这么一想,真个是无事事找你,想干净还干净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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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在身1
“滴滴滴……”
何在江正在食堂吃午饭,腰间的传呼机像刹车失灵似的,不停地响了起来,显示的代码是“何先生,急呼”。他的大脑极速地搜索起来,在深圳他本来就没几个朋友,除了自己姓何,哪来姓何的熟人,莫不是呼错机了?
何在江继续埋头吃饭,今天食堂出了道猪头肉焖油豆腐,胃口被撬开了。可是没吃几口,传呼机又叫将起来,还是何先生急呼,他就坐不住了,三五下把饭塞进嘴巴,饭盆也没洗,往屉子里一扔,快步跑出去复机。
一声“喂”,把何在江的魂喂了出来。这个何先生不是别人,是从老家来的老同学何先例!说刚从东北过来,现在到了深圳市区,马上到宝安来看他。
何在江心里高兴,这可是他的拜把兄弟,一个村子的人,按辈份,何在江应该叫他叔,但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早就以兄弟相称了。何先例读到初二就辍了学,跟伯父到沈阳去打短工,每次回家,都要塞给何在江一点钱,或请他撮一顿。何先例在沈阳混得口才伶俐,人情世故十分练达,令何在江好生羡慕。何先例的通讯地址不稳定,何在江出门也没有告诉他,这回他是从何在江家里要到的呼机号码。
何在江给何先例反复指点清楚路线,一个下午,人在曹营心在汉,巴不得马上就下班。今天是星期三,本来要上夜课的,也只好逃课了。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何在江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厂门,老远就看到何先例蹲在一棵路树下抽烟,屁股一撅一撅的。
何在江把何先例带到一家馆子,摆开阵势要一醉方休,出乎意料的是,一贯好酒的何先例挡住了他,说人快要累翻了,随便吃,吃了想睡觉,明儿再喝。何在江有点不爽,看到他确是疲惫,也就只好作罢。
把何先例带回厂,办理了借宿手续,安排他冲凉睡觉。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聊了会别后家乡的人和事,很快何先例就发出了鼾声。何在江一时睡不着,听着何先例的鼾声,老感觉到不真实,千里迢迢,隔山阻水的,怎么一会儿就睡到了一张床上呢。他不时地侧头看着何先例的睡相,样子有些好笑,气喘急了,胸脯上的被子一鼓一鼓的,像有个不老实的兔子在捣乱。有趣的是,他的右手紧紧地抓着床角的铁柱子,像过去搭坐村里的手扶拖拉机,怕坐不稳被颠下去,随时准备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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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在身2
何先例带来了一股乡土的味道,闻着心里酸酸的、暖暖的。看看时间不早了,何在江下床小便,准备睡觉。当他坐起身来,一眼发现地上掉着一张纸片,便弯腰捡起,一看,是一张从海口到湛江的船票,他心里不禁打起嘀咕:这家伙不是说刚从东北到深圳的吗?怎么冒出这张船票?
睡到半夜,何在江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此时,何先例也醒了,一个划拉,就把整个人捂在了被子里。
当门的舍友已经把门打开,拉亮了灯。门口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何在江差点就尿了裤子。他的心咯噔一下,意识到这肯定跟何先例脱不了干系,跟这张船票脱不了干系。
厂里的保安抢先走了进来,对何在江说:“你的客人呢?”
何在江揉了揉眼睛,正要开口,警察已经冲了过来,轻轻一个拖扯,就把他弄了下来。被子掀开,两支微型冲锋枪顶住了卷缩一团的何先例。
何在江的两腿不听使唤,筛糠似的。保安紧紧地砸住他,一个警察从腰上解下手铐,戴在了他的手上。何先例挣扎了几下,最终也被拖下床,摁倒在地,被铐了个结结实实。
半栋宿舍楼的人都被吵醒了,挤在过道、楼梯口,看着何在江他们被押解出去。何在江又羞又惊,不敢拿眼睛看人,后面的警察一边推着他,一边对围观人群喊:闪开!闪开!
审讯到天亮,何在江才闹明白,何先例是在沈阳犯了命案,一路逃亡到了南方。前几天逃到了海南,被追捕警察盯上,但狡猾的何先例还是逃脱了。
何在江涉嫌窝藏疑犯,接受一轮又一轮的审讯。无论他怎么辩解,警察就是不信,试图从他的口里套出更多的线索。可怜何在江,口水也说干了,还是无法说服警察,在这样的困境里,何在江感觉到,要证明清白是多么难的事情。快到中午的时候,警察停止审讯,准备把两人押解看守所,等候与沈阳警方交接。也许是清者自清,白的说不成黑的,这个时候,事情忽然有了转机——区公安局认为何在江不具备包庇窝藏的要件,作出不予拘留的批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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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在身3
何在江被解除手铐,从阴暗的留置室里放了出来,在派出所的大厅里,他看到了公司人事部的经理和保安队长,一时激动得泪腺决堤。何在江的感激表达得早了点,显得有点儿一厢情愿。他们并不是来接他的,而是应警方的要求,前来交代问题,签订保证书的。
因为容留杀人疑犯住宿,何在江给厂里带来一场大级别的地震,惊动了台湾总部,一系列清理处罚行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回到厂里,何在江得知自己已经被开除,因为此事牵连,保安部、后勤部也炒了好几个人,真是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公司开除员工的规定是,白天辞退,晚间12点之前必须离场,晚间辞退,第二天上午必须办理所有手续离开。何在江是白天开除的,意味着不可以过夜,必须马上离厂。何在江回到宿舍,坐在床头,心情一片混乱。一夜之间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他在心里操了一百遍何先例的娘,骂道:你他妈咋不告诉我一声呢?我带你出去外面躲一晚,把我抓去枪毙也罢,也不至于害惨他人啊。
假如何先例真的告诉了他真相,他又能够怎么做呢?
进厂的手续难办,出厂的手续那就太容易了,人家已经把什么都给清算好,有保安跟在屁股后,就等他签个字。领工资的时候,何在江发现“罚款300元”一项,提出异议,办事文员让他自己看厂规。何在江没看,也没再纠缠,厂规就是企业的法律。国家的法律错判了可以申诉,企业的王法是不给纠正的。
何在江把被子枕头等等生活用品留给了同宿舍的工友,只拎了两个袋子,一个装着衣服,一个装着他的大学课本。护送他出厂的正是那个一起读夜校的保安,把何在江送到厂门口,也就算完成了他的公务了。这时候,他以同学的身份问何在江:“你这一走,读书的事怎么办?”
何在江茫然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走着再看吧。”
“哎,你也太轻率了!”保安叹息道。
何在江道:“鬼知道!”心里对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