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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张遵不忿,怒曰:“陛下已许了吾二人,汝何得相争!”凌烈亦怒曰:“汝有何能,敢为先锋!”遵厉声曰:“敢同吾比试武艺乎?”凌烈大笑曰:“只恐失手伤汝,休要啼哭!”张遵大怒曰:“黑脸贼!辱我太甚!”烈亦怒曰:“紫面贼!休逞口舌之能!”张遵便向方博禀曰:“陛下,臣请校场演武,誓要打倒此人,以博众人一笑!”方博笑曰:“正欲观卿等武艺。”便命摆驾演军场,群臣一同随驾;那厢张遵、凌烈气鼓鼓四眼相瞪,下殿去了,方瑜随后跟出,正遇着赵秉,往太子略施一礼,亦随出殿去讫。
众人齐至校场,张遵、凌烈、赵秉早披挂停当;方瑜猎喜,亦教牵过火龙兽,取甲胄披挂了,绰戟上马。四员小将威风凛凛,列在阵前。方博见儿子与这三员小将并皆英武不凡,大喜,乃问曰:“为将征战,何者为先。”方瑜高声应曰:“弓马为先!”博曰:“然。先看众卿骑射。”命差官树起箭靶。差官问曰:“五十步外不远么?”张遵高声曰:“只立在一百五十步外便可!”群臣讶然。博命准奏,差官便去一百五十步外树起箭靶,请四人试射。张遵笑曰:“何必再试?”飞身上马,直驰下场,往来奔驰者三,照定靶心一箭,正中红心。满场齐声喝彩,赞不绝口。遵弃弓,驱马回至御台之下,躬身施礼。方瑜见张遵射中,亦驱马下场,背向箭靶奔出二十步,突翻身背射,亦中红心,众文武欢声雷动,齐声高呼曰:“太子殿下千岁!”博亦喜甚。
赵秉见二人射中,高声曰:“夺射红心,何足为奇!看吾家传连珠箭技!”飞马奔出,一连三箭,连环射出:第一箭、第二箭将靶上张遵、方瑜二人之箭从中劈开,第三箭将红心射穿,那箭去势不衰,跌在十五步开外。满场文武鸦雀无声,目瞪口呆。赵秉拍马直至台下,就马上施礼,众人始惊觉,轰然叫好,采声雷动,经久不息。方博大笑曰:“真赵子龙之后也!”命将御用金雕弓、银狼箭赏之,秉翻身下马谢恩。
博谓凌烈曰:“如今看凌爱卿射来。”可怜凌烈却将一张黑脸涨做紫红,瓮声曰:“陛下好生偏心。便道旁人灵巧,欺某粗笨。某只是一刀一枪上阵杀敌,这般机巧却不会弄。”张遵笑曰:“原来是嘴上手段。”凌烈大怒曰:“汝敢与吾厮杀么!某若败了,将这项上人头输与汝!”遵亦怒曰:“某若败与汝,亦是一般!”二人气咻咻,各自上马,取了兵器,亦不待请旨,杀下场去,顷刻战作一处。
众人看这二员小将时,心中赞叹。只见张遵头戴乌金盔,身披狂蟒甲,黑袍黑马,手使一杆混铁槊,恰私平地里卷过一片乌云;那凌烈却是上阵便要赤膊,胸口掩罩护心镜,头戴青巾,短打狮带,蛮靴青马,使两柄长斧。看二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多时力战一百合,杀得难分难解。一个是地狱府中凶煞神,一个是南天门上恶金钢,凌烈斧起开山之力,张遵双膀有架海之能,二将打马盘旋生死战,天昏地暗日月愁。只看得众人平息止气不敢喘,目不转睛不敢眨。有分教:引出一段五小龙风云际会,真命主一统中原!毕竟二人胜负如何,且待下回更新。
第一百零八回 钟会大兴三丁役 邓艾苦据函谷关
却说场下张遵、凌烈二将战过三百回合,尤自不分胜负,二人斗得兴起,吼声如雷。方瑜、赵秉马上看了,赞叹不已,瑜谓秉曰:“二虎相争,久必有伤。吾二人可为拆解之。”秉曰:“善。”二将拍马上前,龙戟架过双斧,双剑挡开马槊,二人齐声曰:“少歇!”张遵、凌烈二人只得住了,四人并辔回台下来见驾。方博大喜曰:“国家后继有人也!汝等众人可同心杀敌,成就大业,相亲相爱,日后不得相争。”四人上台领旨叩拜了,张遵谓凌烈曰:“黑脸汉,汝手段虽不如某,所差亦不甚远也。”凌烈亦曰:“若非看汝算得好男子时,不用百合便取了汝首级了也!”二人一起相视大笑。方博见二人直爽,十分喜欢,命各赐玉带锦袍、名马一匹;乃谓四人曰:“朕观赵秉冷静沉毅,有乃祖之风,宜为先锋;张遵、凌烈可随太子在中军征进。”四人领旨,各自回府准备去讫。
翌日,东路大军择吉启程。三路之中,方瑜大军最远,先发;赵秉引三千铁骑为先锋,先投寿春来会合凌统、关兴,其余方瑜、庞统等中军随后进发。方博亲送大军出京毕了,自去与陆逊整点征集各郡军马,克期起行,往荆州而来。
自此,各路大军并皆起行,三路不下六十万军马,号称百万,杀奔魏境而去。早有细作报入许昌,魏国上下,震怖莫名。魏主曹睿举止失措,谓群臣曰:“早知今日,其时必不命曹子丹侵宛城也。”太尉蒋济曰:“方子渊并吞天下之心,由来已久,吾纵不犯彼,彼亦早晚必来,陛下休生退步之心。自古兵来将挡,早定退敌之计为要。”睿面容惨淡,急问计于群臣,群臣面面相觑,皆不能答。正忧虑时,人报钟会自函谷关还。魏主大喜,急命宣入。会入,舞蹈见礼毕,踊跃慷慨,高声曰:“臣今专为退敌而来。方博虚有声势而已,有何惧哉?吾料此三路不足惧!”众皆侧目。
曹睿大喜问曰:“愿细闻之。”会曰:“方博号称百万来犯,真乃诈也!以吾度之,诸葛亮两川并新收西北之兵不过二三十万;方博荆州江东之兵不过一二十万;其余淮扬之兵亦不过十余万。自古以南击北,难如登天。我中原地域广大,户口千万,民物丰庶,岂惧区区五六十万军马?方博此来是自取其败也,何惧之有。”曹睿闻言略喜曰:“群臣皆无此见识,独大夫说开大计,甚慰朕心。”会曰:“陛下可诏告全国,三丁取一,改役为军,则所得军士将不下百万,再以宗族大将分领赴援三路,众寡强弱之势立变,休说贼可退,方博亦可擒也!”蒋济止之曰:“三丁取一,恐天下民怨四起,人心浮动也。”会厉声曰:“太尉何如此不明也!国家危亡之际,安可怜惜小民?”曹睿曰:“此言甚是。卿真社稷臣也!可早定三路主帅。”会曰:“吾先知诸葛孔明引军来寇函谷关,此关易守难攻,可命邓艾紧守待援,只须闭门不出,孔明纵有通天之能,安有寸进?两川粮运不济,日久乏粮,贼自退去,此一路不足虑也;东路贼军乃方博之子统领,此子乳臭未干,有何能为,车骑将军夏侯渊三朝老将,足胜多矣,此一路最不足惧;东西两路徒劳无功,方博亦自退去矣,只须传檄曹子丹都督,命紧守颖阳、襄城大营,扼住要道,纵有百万,不能过也,许昌有磐石之安,何足为虑!”曹睿闻言,顿觉漫天云雾开散,喜动颜色,谓钟会曰:“此天以公授朕也!有卿在此主持,朕无忧矣!”
于是颁旨通令天下,每户三丁取一,尽征粮秣、铜铁农具器物;凡在役丁壮、囚犯无论老幼,一律从军,不过一月,果得百万之众;军器不齐,命日夕熔炼铁器打造,铜铁不足,尽以木器充之。一应军政事务,尽归钟会。遂令中原乡村,万户萧疏,荒田遍陌,举村而走者,不计其数,道路饿殍,哀鸿遍野,民怨沸反盈天。
征兵既定,魏主遂与会定赴援三路军马。会曰:“各路大军掌国家兵权,须用宗族。中路出援颖川。曹子丹生六子,并有将略,足可委用,使援其父。”魏主从之,使真子曹爽、曹羲、曹训、曹则、曹彦、曹皑六人领三十万军马去助其父。会又曰:“曹文烈之子曹肇,有当事才度,宜领东路军,更使夏侯妙才将军从子夏侯玄助之,可保无失。”魏主亦从之。会又曰:“函谷一路,至为紧要。可使故大将军曹仁之子曹泰、曹楷二人领兵前往。”魏主踌躇曰:“邓艾出身寒微,恐宗族大将轻之,不能统制。”会素忌邓艾之才,乃僭曰:“人心不可测,正当使宗族大将就便监看邓艾,免蹈司马氏覆辙。”魏主然之。三路赴援军马九十余万,克期自各郡会齐,分路而去。人马虽众,俱各良莠不齐,多有役夫囚徒,奸恶不法之徒杂于行伍之中,沿路扰鸡逐豚,又去村中强征粮饷,几与盗匪无异;所过乡村,民皆闭户。
消息传至函谷关上,邓艾连日叹息,忧心忡忡。众将怪而问之,艾曰:“钟会纸上谈兵,贻误国家矣。自古兵不在多,在将之使用也。今三丁抽一,强征役夫,兵不经练,器械不全,全无战意,此等兵卒,纵有百万,复有何用?”众将默然。
不数日,关后报曹泰弟兄引大军至。艾不敢慢待,急命邓忠代己引众将出迎十里。泰见邓忠,十分不喜,责曰:“吾奉圣命在此,邓艾何不亲自来接。他虽是主将,岂敢轻吾等曹氏宗族将士!”忠只得赔笑曰:“吾父子敬将军并圣上如仰山岳,安敢轻慢?非父亲敢不亲来,实乃军情急迫,孔明数十万大军正围关隘,家父旦夕离开不得,只得命小将前来侍侯。”泰心虽不足,亦无话可言。众将引军投关上来。及至关下,忠谓泰曰:“函谷地势险狭,关城窄小,恐不能尽纳三十万军马,将军可先引十万军马上关助战,其余将士暂屯关外可也。”泰闻言大怒曰:“兀那邓艾料不过是一寒族,低门小户之人;吾家抬举他做个领军的将帅,忒地无礼!吾奉圣命千里来援,受尽多少辛劳,怎敢教吾将士在野地餐风露宿!若关上无地方屯军时,汝父子与吾搬出关去便是!”忠默然,身后徐霸、乐琳众将皆有怒色。徐盖见风色不好,急来解劝,好歹教曹泰先引十五万军上关去讫,其余军马屯于关下。
泰上关来,见艾,略施一礼。艾执礼甚恭,延入堂上。众人便议应敌之策。艾曰:“前者已有圣命,只教坚守此关,钟大夫亦是此意,以吾度之,还是坚守为上。”泰曰:“将军之言差矣。前者旨意教坚守不出,是恐将军不能御孔明,失了关隘,故特命坚守以待吾大军来援也。今吾已至,时势已变,贼寡我众,何必再守!明日吾自引本部大军出关去擒孔明,并不须将军一兵一卒相助。”邓艾、贾逵、徐盖等众将苦劝,曹泰一心好大喜功,要扬名立威,如何肯听。艾无奈,只得曰:“将军其实要去时,艾引兵接应。”泰笑曰:“将军不必如此。今番若得全胜,分一份功劳与将军便是,何必派兵相争。”艾愕然。
却说孔明领了圣旨,月内围了函谷关,其后马超引汉羌大军八万亦至。两下合大军三十五万有余,声势滔天。孔明使人查知曹仁之子曹泰引三十万大军来援,大喜,命拔营后撤十里立寨。众将问其故,孔明曰:“此关易守难攻,邓艾又为当世奇才,若魏主能独任之,吾求胜不易也。今用宗族骄奢之兵以掣肘,其败必速也。今后退十里,空出战场,吾料曹泰早晚必出关讨战,可以精兵猛将力挫之,然后徐议取关之计。”于是教众将听令。先教姜维引一军在关左伏兵,又教张合领一军在关右,两路各选五千精锐马军;再命马超引羌兵在前军,马岱、庞德居左右两翼,都用西凉长矛硬戈步军并连弩弓手,孔明自与李严等在中军。诸事停当,只待厮杀。
不二日,曹泰果引大军十万,出关来战,欲仗兵多混战胜之。孔明引众将出阵,在高处看了曹泰阵势,冷笑曰:“此人乃膏粱纨绔耳,有何才学?”命马超出击之。毕竟胜负如何,且看下回更新。
第一百零九回 诸葛亮分兵用间 邓士载含恨饮鸩
却说函谷关下,两军大战。马超当先出阵,耀武扬威,骏马长枪,英武非常。魏军观之,皆有惧色。或曰:“西凉锦马超而今尚在?”不敢出战。曹泰大怒曰:“马超圪囊老朽耳,有何惧哉!看吾单取首级!”拍马提刀,来取马超。超绰枪相迎。二将战有二十合上下,谅曹泰如何战得马超,只杀得泰汗流浃背,招架拦挡不住,急往本队便走。那魏军本是仓促成军,兵不经练,全无纪律,见主将败阵,一哄而散。超一马当先,撞入魏军队中;两边马岱、庞德一齐拥上,中路西凉骑兵长矛硬斧如击腐草一般杀入魏兵阵中,当者披靡,所过皆走。曹泰、曹楷欲驱兵来战,阵势已乱,不能制之,只得传令败退。
邓艾等众将在关上,见曹泰大败,忧急如焚。徐盖曰:“事急矣。可依前议,开关以军马接应之。”艾断然曰:“不可!孔明足智多谋,吾料左近必有伏兵,此时若出兵救应,此关必失。”邓忠急曰:“若不救,恐曹泰心思狭隘,记恨不能相容!”艾叹曰:“国事为重,且顾眼下。”正议论间,只听得两边山上齐声炮响,喊杀震天,左边姜维杀出,右边张合杀出,两下合围,沿路剿杀曹泰败军,一面便来抢关。关上众将皆叹服邓艾有先见之明。艾命弓弩手无分敌我,一应射之。一时矢石如雨,姜维、张合不能近关下,只得退兵;城下魏兵亦被自家射死无数。曹泰只带数百心腹,拼死杀上关来,拨打箭矢,大叫开门。艾命火速开门,只放入曹泰弟兄人等,及放入,立即关门,魏兵枕籍死于关下者,一二万人,降者无数,其余漫山遍野而溃,不可胜计。
曹泰大败一场,带箭逃归关上。怒发冲冠,目眦欲裂,提剑直上关城,见邓艾与众将由自立于城头指点。泰散发怒吼,血污被面,仗剑便抢邓艾。艾大惊走避,左右徐霸、乐琳一齐拔剑在手,架住曹泰。两下怒目相视,皆有相争之意。艾急止之曰:“将军何故大怒?”泰厉声质问曰:“邓艾!汝见死不救,残害吾军,坑陷吾十万将士!汝交通孔明,欲图谋反乎?”艾急以前言对之。泰厉声曰:“放箭却是何意!”徐霸抗声曰:“若非都督教放箭,贼将早取了关也!汝自无能,丧师误国,何反怪他人!”泰愈怒,照关城上砍剑刃为两段。艾惶恐,急分辨曰:“将军休错见了,吾实乃公心。”泰如何肯听,忿忿不平,甩手下关去了。
却说孔明胜了这阵,反添忧虑。众将问其故,孔明曰:“曹泰不足虑,邓艾真将才也。此关须缓缓用计图之,用急必失。”众将然之。孔明乃与众将商议,数十万军马在此,日费糜万,不若分兵就熟,以为经略。于是商议分马超、马岱、庞德三将,引十万西凉军马并羌兵出首阳山,去取并州。孔明谓超曰:“圣上旧在河北时,曾有大恩于八羌旧族,与首领雅姜结交。后雅姜败亡于徐晃,八羌并入鲜卑,远走辽东。吾闻鲜卑女主安谧儿,乃圣上当日旧交,必有旧情,公可往结之,则南北呼应,河北之境可一鼓而定也!此千秋之业,望公仔细。”超曰:“某理会得。只恐某等若去,丞相军力不及魏人。”孔明大笑曰:“孟起差矣。为将者不论兵之多寡,而在使用也。邓艾虽有智谋,吾料魏人不能用之,早晚必为吾所破,公但无忧。”
次日天明,马超等三将辞了孔明,引兵拔寨,往并州去讫。邓艾在关上探知,谓众将曰:“此孔明恐粮草不敷,特分兵就熟耳。”乃一面具表朝廷,请增并州防御,一面与曹泰兄弟商议,欲令泰弟兄屯兵于三韶之地,一者就熟,二者事农以为久战。泰虽愠怒,亦无奈何,只得与曹楷引兵去了。孔明又使人流言许昌与弘农各地,只言曹氏将灭,邓氏将兴,邓艾早晚自立为王。曹泰日夕狐疑,急修表进谏,参劾邓艾拥兵自重、藐视宗室、慢军怠战有不臣之心。
表至许昌,魏主大疑,急召群臣共议。钟会进曰:“邓艾平素恃才放旷,实难辖制;司马氏前车在鉴,不可不防。”魏主曰:“艾起身微末,其心难测,今坐拥十万大军在手,精锐无比,朝中众将一无对手,若一旦翻变,其害非小。”太尉蒋济出奏曰:“此时言之过早。吾观邓艾笃行忠厚,并非谋反之人;倘是孔明离间之计,则反为贼所乘也。”会曰:“太尉此言亦是有理。吾有一计,可知邓艾之心。”魏主喜,问曰:“计将安出?”会曰:“可传旨意与艾,只说连年征战劳苦,恐家宅不安,命将其家眷取来许昌安置,再命其独子邓忠入朝为官,封作文职。若艾肯迁家质子,则必无二心,若不来,则另做他论。又,可使旨意催邓艾速战,若战而胜之,必无勾通;若迟迟不战,则是为慢军也。”魏主曰:“此计最善!”于是当殿拟旨,教快马传送。
旨意至函谷,不日回还。使臣回奏曰:“邓艾只言战事急切,不敢以家事分心,未迁家眷入京;又报其子邓忠现在军中要职,须臾分离不得,故暂留不遣,待孔明退兵之后再遣子入朝为官。”魏主闻奏愈疑,蒋济奏曰:“邓艾生性不善交际,一心秉公,误会圣意也。臣料艾此言是实。”魏主心不能平,目视钟会,会奏曰:“既太尉力保,可待邓艾与孔明交战,见了胜负却知分晓。”群臣称善。
却说邓艾屡得圣旨教催出战,不得已,只得出关列阵,来战孔明。孔明命闭门不出,深沟高垒,任凭魏人叫骂,岿然不动。又时时遣使上关,送书信酒礼与艾,艾虽拒收,其使盘桓关下不去,有意教细作知之。
一连月余,两军未接一战。曹泰每表必奏邓艾慢军通敌,魏主疑心大盛。会谓魏主曰:“久旷不战,交往暧昧,邓艾必有二心也!不必再试。今不早图之,恐祸起肘腋,悔之无及也!”蒋济等亦默然。魏主曰:“此事吾思之久矣。诸卿不必再议。”乃密叫心腹于封为使,裱封御酒十坛,去函谷犒军,就便传密旨与曹泰。
不数日,旨意至关下,泰接旨观之,大喜,骂邓艾曰:“村竖!今日死矣!”于是依计赍圣旨并御酒,引五十力大军士上关宣旨。邓艾不疑有它,与邓忠二人堂前跪接,泰宣旨抚慰毕,笑谓艾曰:“将军圣眷隆重,不日必当高升。旧日泰多有冒犯,还望无怪。”艾大喜,急再拜曰:“艾寒微无知,唯将军教之!”泰便命开御酒奉艾。艾止之曰:“何不待众将齐至,共沐皇恩?”泰曰:“御赐将军之酒,将军不饮,谁敢沾唇。”乃强艾饮之,艾笑而无奈,连进三樽。泰又将酒来劝邓忠,忠方饮毕,突闻其父凄声大叫,急视之,面色发青,口鼻出血。忠大喝一声,负剑将引,泰以酒泼忠之面,绕几而走,左右军士急杀上救护。忠虽勇,须臾鸩毒发作,力不能支,可怜少年英雄,被乱刀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