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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老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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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头说:“你想扎钢筋?中!中!每天二十六块。”

  “我从来没干过,不知会不会。”我说。

  “噫,是人就会。有眼睛不?有眼睛,一瞅就会了。”然后又回头一指,说:“你瞧他们,哪个人不是新手?一天工夫就熟练了。”

  我说:“那我试试吧。”

  “中,你下午休息休息,明天再干。”然后吩咐一个小民工:“你带他去工棚里休息。”

  这个小民工拍了拍衣服,铁锈便四处飘飞,吓得我赶紧把行李扛到一边去。去工棚的路上,我问了一些问题,他也没有隐瞒,还主动为我介绍这里的情况。路过崔二头的住室时,一个浑身透着*的年轻女人正在门口搓洗衣服,上身只穿一条吊带装,两个大*没包住,随着双手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小民工说:“这是崔老板的媳妇莲芝。”然后对莲芝喊:“老板娘,这是新来的王什么……王老歪。”莲芝便朝我嘿嘿地笑,嗲声嗲气地说:“老歪,往后有脏衣服,让嫂子我跟你洗,莫见外啊?”

  我“哎”了一声,悄悄地说:“这娘们,够‘磁场’的啊!”

  小民工却“噗哧”一乐,捂着嘴巴说:“能不‘磁场’吗?简直就是个狐狸精!”

  “为什么呢?”我问。

  小民工仍然乐:“不信你把衣服让她洗两回,就知道了。”

  我自然不会懒到把衣服送给她洗,但当我再次路过崔二头的住室时,忽然发现莲芝洗的并不是外衣,而是她的乳罩和*,屋前的铁丝上挂满大号的“文胸”:白的黑的、棉的丝的;还有大号的*:红的黄的、紧身的透明的……简直就像个开“女内衣”店的,让人想入非非。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老歪!王老歪!”

  我回头一看,大叫起来:“老百岁!”

  10

  老百岁搞了多年瓦工,可以达到七级了,人称“七瓦匠”,不像我,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刚才我还以为,这里暂时不需要瓦工了,老百岁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肯定另择高枝了,没想到他没还走!此时,只见他身上锈迹斑斑,手里还握着一只扎钩。我上下一打量,笑着问:“怎么,你也学干了钢筋工?”

  老百岁说:“何止钢筋工,木工、架子工和混凝土工,哪样我没干过,伸手就来,还用学吗?”

  “多面手!真是多面手!干的怎么样?没受人欺负吧?”我笑起来。

  一提这话,老百岁嘴一撇,把我拉到一边,一直往前走,直到四周没人了,才呜呜咽咽地说起来:“老歪兄弟,你怎么不早来呀,你早来一天,我就多一个主心骨,也就受不了莲芝那个狐狸精的气啊!”

  “怎么,你才干几天,就受她的气了?”我吃惊地问。

  “哪是才干几天啊!你不知道,崔二头是我的前老板,前年我就为他整整卖了一年命,还欠我六千多块钱没给呀。”老百岁热泪纵横。

  “哦!”我点点头。

  接着,老百岁哽咽着嗓子,断断续续给我讲:他给崔二头干了一年钢筋工后,拿着一小部分工钱回家去过年。第二年,当他再来找崔二头时,连影子也找不着了!像这样的事,老百岁不止碰到一回,早已司空见惯了,伤心之后也就麻木了,甚至连提也懒得跟人提,免得不堪回首。找不到崔二头后,他才跟了余百眼儿,做了瓦工。就在几天前,老百岁来到这个工地找活儿干时,竟意外地发现崔二头也到了这个工地,自己的老板正是崔二头!老百岁抓住不放,开口就找崔二头要钱,崔二头也回答得十分爽快。崔二头说:“没问题。钱在莲芝手里,你晚上找她要去。不过,找我要钱的人多,你得一个人悄悄去。”

  老百岁一听,大喜过望,以为这回十拿九稳了。他想:有了这六千块钱,加上从余百眼儿那里要来的,足够可以交给家里请人说亲了。吃了晚上,趁天色阴暗,他推辞了其他工友的邀约,悄悄推开了崔二头的房门,只见里面朦朦胧胧的,悄无声息,只有台灯发出幽幽的红光。

  “崔老板。”老百岁轻声呼喊着。

  “哎哟,老百岁,快来拉我一把。”里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仔细一瞧,只见莲芝正蹲在床前,捂着肚子叫唤呢。

  “莲芝,你怎么啦?”老百岁以为她肚子疼,急忙奔了过去,将她拉起来。谁知,莲芝一起身,裤子就直溜溜地滑了下来——她根本就没有系带子!这时,就听莲芝“哎呀”一声尖叫,一道白光随即就闪了一下。老百岁惊惶失措,一扭头,就见崔二头站在门前,手里正举着照相机呢。崔二头一改往日的斯文样儿,破口大骂老百岁:“好哇!真是识人识面不识心。老百岁,你*我的媳妇,犯了坐牢之罪,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呢?”老百岁还没有顾上答话,莲芝就跟着干嚎起来:“天啦,我受了侮辱,还怎么活呀?我没脸见人啦!”然后把脑袋往床上撞。一看这阵势,老百岁从头凉到脚根,知道自己又掉进了一场美色陷阱里了。结果,六千块钱的血汗钱,“私了”了一半。

  “兄弟,我活该呀!我是吃了糊涂油蒙住了心,不该拉她呀。”老百岁蹲在地上,抱着头低声痛哭。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你拉她是见义勇为呀。”我说。

  “我早就应该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可我还是轻信了人家。我是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啊!”老百岁仍然哭得痛心疾首。

  “有意思!”我回味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老百岁,你三千块买个教训,也值!”

  “兄弟,你怎么还笑啊?”老百岁怨恨地瞪着我,“那是我娶媳妇儿的钱啊。我都过了三十的坎了,不像你,才二十郎当岁。活该我打一辈子的光棍不成?”

  “难道你没听过,莲芝是一只狐狸精吗?”我收起笑容问。

  “要不怎么说,我糊涂呐!自从那年跟崔二头干活,我就发现莲芝待我不错,经常给我洗衣服;大概是年龄差不多吧,也能和她聊得上来。我也知道上次在余百眼儿那里就吃了女人的亏,以后不能再吃了。可就是没想到莲芝也会翻脸无情,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不能饶她呀!”

  “还剩下三千怎么办?”我问。

  “崔二头说,还让我接着给他干活,等年底一起算!老歪兄弟,我心里有数,这钱八成没指望了。说是管吃,一天挣二十六,能到手十块也就烧高香了,何况那是前年的钱。看样子,我恐怕一辈子也挣不齐这个彩礼钱啊!”说完,老百岁又绝望地呜咽起来。

  我说:“老百岁,莫悲观。命中该打光棍时,你再怎么努力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命中该有媳妇儿时,你想推都推不掉呢。这样吧,我来想想办法。我明天就去找崔二头,替你要钱去……”

  11

  晚上,我琢磨了一夜,心里渐渐有了一些眉目。

  第二天,一到工地上,我就在崔二头面前大大地表现了一番。这崔二头脖子上挂的照相机,原来是暗中监视民工用的。崔二头安排民工之后,悄悄溜出去,不知到哪个暗处藏起来,随时观察民工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谁有偷懒行为,就偷*下来,作为罚款依据,月底从零花钱中扣除。民工们防不胜防,谁知道他正在哪里藏着呀?只得马不停蹄地干。一天下来,个个累得像“干孙子”!但我却早出晚归——提前十分钟上班,推迟十分钟下班,累弯了腰却不叫苦。

  看到我的表现与众不同,崔二头专门来到我跟前,一边抓领带擦脸上的灰尘,一边说:“王老歪,你干的不错,进度比谁都快。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瞧,我已经把你的干活场面照下来了,打算洗出来,贴在工棚内,让大家都向你学习。”

  我则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说:“崔老板,不干快点能行吗?进度快了,你才能拿大钱,你拿了大钱,我们才能拿小钱。大河有水小河满嘛。假如你亏了,拿什么给我们呀?”

  “嘻嘻嘻……”崔二头咧嘴一笑,哑着嗓子,就像一副太监腔,“老歪,还是你通情达理。你说得对、说得对呀。好好干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兵,我一定把你树立为典型,向全体民工推广。”

  “能当你的典型,我荣幸之至!”我瞅了一眼不远处的老百岁,低声说:“不过,崔老板,有一件事迫在眉睫,我想请你先把这件事给我摆平了。”

  “什么事?”崔二头收起了笑容。

  我一本正经地说:“是关于老百岁的。老百岁真不是个东西,欠我三千块钱不还,还到处躲债,没想到我一来这里就把他撞了个正着。我揪住他的衣服,向他要钱,他说钱在你手上,刚好还欠三千。崔老板,这三千块钱你别给老百岁,你给我,行不?”

  “行行行,”崔二头回答得十分爽快,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只要老百岁答应,我也没问题。”

  我问老百岁:“老百岁,你欠我的钱,由崔老板替你还,你狗日的答应不?”

  老百岁头也不回地说:“只要崔老板答应,我求之不得呢。反正迟早也得还。”

  “崔老板,你看呢?他答应了。”我做出恳切的样子。

  “中中中,不过三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等这个月底吧,你晚上到我家里去拿,钱在莲芝手里。”崔二头依然笑嘻嘻地,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放心,王老歪,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崔某都答应。”

  “谢谢,谢谢崔老板的美意,到时我一定光临贵府,找你家嫂子要钱去。”我越发干得欢。

  熬到月底,就在发零花钱的那个晚上,我顶着安全帽,戴着手套,穿着厚厚的工作服,走进了崔二头的家。我知道,虽然崔二头答应给钱,却故意把时间安排在深夜,安排在他的卧室里,这里面一定埋下了陷阱,就像老百岁遭遇的陷阱一样,不然,一个靠压榨民工血汗牟取暴利的老板是不会轻易把钱还给民工的。所以,我必须做好充分准备。不然,我也不会有这样的一身打扮。

  果然,就像等候多时似的,在明亮的灯光下,我看见莲芝正穿着透明的睡衣站在床头上,见我来了,冲我嘿嘿一笑,整个身子便晃动起来,那样子完全可以用“春风扶柳、花枝乱晃”来形容。莲芝示意我把门关上,然后搔首弄姿地喊:“老歪,快来呀,快来看嫂子的脸蛋好看不?”

  我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点头道:“好看,老板娘你真好看。”

  “那你再看我的皮肤,白不?”莲芝撩起睡衣问。

  “白!比雪还白!”我依然笑眯眯地说。

  “老歪,你还没有见过女人的乳房吗?快来看看嫂子的乳房,上面长一颗贵妃痣呢。”莲芝扒开她的文胸。

  “是长一颗,黑色的。”我点点头。

  莲芝又扭过身子,拉下*说:“老歪,你再看看我的屁股,上面是不是长一块西施记呢?”

  “是长着一块,灰色的。”我说。

  “那你快来呀,动眼不如动手;光瞧着,多急人!”

  “我不敢来。”我仍然笑眯眯地说。

  “我知道,童男子都这样,没有经验,有点儿胆怯。不过,把衣服一脱,男人的血性就直往上涌,什么胆就都有了。听嫂子的话,快把衣服脱掉。啊?”

  “我不想脱。”我摇摇头。

  “那你想什么?”莲芝生气了。

  我把眼一瞪、牙一呲,低声吼道:“我想揍死你这个骚货!”

  “啊?啊——!”莲芝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声。

  正在这时,门被踢开了。崔二头闯进来,正要举手里的照相机,却一下子定格了:只见我和莲芝还隔着一丈多远呢。

  “莲芝,你刚才喊什么?”崔二头问。

  莲芝指着我,咬咬牙道:“他,王老歪,想*我!”

  崔二头朝我一瞪眼,冷笑道:“王老歪,我这些天一直看你不错,今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想象你却是这种人。原来你替老百岁要钱是假,*莲芝是真!你知道*妇女是什么罪吗?要坐牢,甚至杀头的。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吧?”

  “那还用问,扣钱呗!我早就想好了。”我哈哈大笑。

  “算你聪明!这样吧,看在你是初来乍到的份上,我也不报警,你也甭想要钱了。你回去告诉老百岁,就说我和他的账两清了,剩下的,他们两人算去吧。”

  “值!真他妈的值!”我冷笑道,“我真替老百岁高兴,他干了莲芝三十多回呢,才收他三千块钱,比干*妹可合算多了。我要是摊上这样的好事该多好呀!”

  说完,我扭头就出去了。

  崔二头一听不对劲儿,追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问:“你刚才说什么?”

  “问问莲芝这骚娘们吧,自从跟你结婚以来,她哪天没糊绿纸帽子给你戴?你还当老板呢,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

  “你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崔二头吼道。

  “那我问你,莲芝的*上是不是长一颗黑色美人痣?她的屁股上是不是长一块灰色贵妃记?她是不是经常穿红的黄的紧身的*?她是不是经常戴白的黑的花的乳罩?虽然我是初来乍到,但老百岁不是初来乍到吧?其他民工不是初来乍到吧?除了你,谁不知道这些事?满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我一来就听说了。不过,如果你们不是合谋害我,我也是不会说出来的。”

  崔二头就像斗败的丧家犬,干瞪了几下眼后,把我推了个趔趄,骂声“格老子”,掉头就往回跑。

  我也急忙跟了过去,还没有到达门前,就听到拳头和肉体撞击的声音传来,还有崔二头疯了似的打骂声和莲芝痛苦的嚎叫声。

  “婊子!骚婆婆!你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趁我不在家,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说!”崔二头一改往日的“斯文”,变成了一头厉狮,奋力咆哮着。

  “你听谁嚼的舌头?自从跟了你以后,我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别的男人连想都没有想过!”莲芝坚决不承认。

  “你没有,那王老歪为什么说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你没有,那王老歪初来乍到为什么也知根知底?”

  “是他打击报复,不安好心!”莲芝不服。

  “瞧你一副*样子,说你是良家妇女,鬼都不相信!”崔二头发着鼻音说。

  两人吵够了,打够了,也骂够了。崔二头忽然回过头来,将门“咚”地一声关上,里面顿时变成了另一个世界,与外界完全隔开了。

  站在暗处观战的我,不由得十分扫兴,只好打了一个哈欠,怀着未尽的兴致,懒洋洋地回到自己的工棚里。我猜想:这事肯定没完,可能还有更精彩的动作在后面。这时,灯光已熄,工友们都睡着了,鼾声四起,我便摸索自己的床铺,悄悄躺下睡了。

  12

  第二天,天刚亮,莲芝就披头散发地闯到工棚,又哭又喊,点着我的名字,找我算账,把大家都惊醒了。一些光屁股的民工,吓得赶紧用被子捂上。我可能是第一个被惊醒的,但我没有马上睁开眼,直到莲芝扑到我床前,揪我的头发往外拉,差点露出了光屁股,我这才抬起头来,说:“昨夜好梦,说我最近有桃花运。今天早上果然有美女来骚扰我。”

  “王老歪,你信口雌黄、满嘴喷粪!你知道吗?崔二头折磨我一夜呀,又打又骂又掐又踢,逼我离婚!这滋味好受吗?这都是怪你这个乌鸦嘴!”莲芝哭诉道。

  “什么?我不信。你这么好的贤妻良母,他崔二头怎么舍得和你劳燕分飞呢?老板娘,你肯定是开玩笑,肯定是。”我揉了揉眼睛,假装不相信的样子。

  “你知道个屁!那崔二头早在外面拈花惹草、包二奶,不想要我了。就是你的一句屁话,给他抓住了把柄!”

  “那你坚决别离呀!”我说。

  “晚了!崔二头这狗东西早把离婚协议写了,逼我签字。我不签字,他就打我、骂我,不让我睡觉。我实在受不了,只好签了。王老歪,这都怪你,你可把我害惨了!”

  “那你再去向他求情啊?赶好话说!”我为她出了个主意。

  “一大早,他就收拾行李,找他的小姘去了。哎哟,我成了没人要的弃妇,我还怎么活啊!……”

  “那就不好办了,”我懒洋洋地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的事,谁也管不了啦!”

  “除非你带我走,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莲芝突然喊道,“是你挑拨离间气走了我的男人,你就必须还我一个男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我吓了一跳,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这句话好熟悉呀,不是从余百牙嘴里说来的吗?怎么这里又遇到一个“余百牙”,非要跟我走?这可是我所没想到的。我半天不敢动弹,许久才慢慢转动脑袋,看了看莲枝,只见她正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眼睛死死地盯住我。

  “好说好说,”我马上紧张起来,一边往后挪屁股一边说,“你这么好的大美女,谁还不抢着要?不过,你把刀先放下来,咱俩商量商量。”

  莲芝把剪刀放下来,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老歪,你是民工中最帅的,只有你配得上我,你一来我就看上你了。”

  “昨天的三千块工钱,你还给钱吗?”我转移了话题。

  “没问题。崔二头给了我两万块离婚费,已经兑现了,我这就给你拿去,决不拖欠。”

  趁莲芝离去的功夫,大家赶紧穿裤子。我一边穿裤子,一边藏剪刀,还没系好带子,莲芝就来了,把三千块钱扔在我面前,说:“一张不少,我早就数好了。”

  我一手提着裤子,一手简单地数了数钱,塞进裤兜里,然后笑眯眯地说:“莲芝,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想想,你配得上我吗?”

  “你说话不算数,是孬种!你再这样,我就不活啦!”莲芝低头抓剪刀,扑了空,只好倒在下地打滚,裙子上沾满了唾沫、泥土和烟头。

  “我说过要娶你了吗?”我问。

  “是你拆散了我,你就得娶了我,不然不公平。”莲芝还在打滚。

  “嫁给老百岁吧。老百岁年龄不小了,他的对象就是让你们给耽误了。”

  “老百岁?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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