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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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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回去也罢。”

    家人谢过离开,宫姨娘和沙姨娘相伴着慢慢往房中走。

    见月皎洁,也冲不淡见到的凌姨娘“病姿。宫姨娘轻声道:“这一个是倒得彻底,袁家的呢,又起来的彻底。”

    “话说回来,公子们和姑太太家不好,又和姑奶奶不和,还不是全看着老大行事而行事。”沙姨娘抱怨道:“现在尴尬的不行,儿子们要去和训表公子和好,还怕人家不肯呢。媳妇呢,又跟着训大奶奶转。就是孩子们,还要去打点加寿。全是凌家的害的。当年想姑太太嫁妆,她是头一份儿。”

    宫姨娘让中间几句话逗笑,掩面失声:“打点加寿?哎,真是白混这几十年,一个小小孩子,现在是小小爷和小姑娘们的榜样。一张嘴,就加寿这样,加寿那样,”

    “可不是这样,老的没相处好,只能把小的送出去打主意。偏偏的,他们又爱在一处玩耍。”沙姨娘悠然对月:“这一会儿,不会玩得不知道睡吧?”

    ……

    月到草场上,无垠如雪。辅国公府安歇得早,宝珠等人此时,还在用饭。

    新盖的大屋子,原本就是预备以后帮工多开饭的地方,这就摆得下几张大桌子,装得住许多笑声。

    主人一桌,老太太婆媳带宝珠,和国公府八位奶奶坐在一起。主人第二桌,龙五公子在首位,余下的是亲信家人们陪同。

    坐不下的家人们,再开两桌。

    袁夫人就热闹了,她和孩子们坐在一桌,看着哪个都喜欢,照管她们用饭。

    加寿坐在祖母旁边,因别的孩子们都自己用饭,袁夫人也鼓励孙女儿自己用饭。给她一个小木碗,这里面食多,但宝珠是吃米饭的地方长大,就给加寿小半碗米饭,一碗蒸鸡蛋摆在面前,随便她舀,袁夫人给她分鱼刺,拌肉汁。

    真是事事看加寿。

    加寿最小,都自己用饭,别的孩子们跟后面学,全是自己用饭。

    奶奶们看着心中喜欢,五奶奶对宝珠道:“我家这个,这么大了还端着碗跟着喂她,不然就泼得到处都是,”

    宝珠斜斜眼角,让她看。见加寿笑嘻嘻的,一勺子鸡蛋舀着,直泼出一尺多高。“啪!”,落到桌子正中间。

    孩子们大笑起来。

    “我也会!”

    五奶奶的女儿面前,也有一小碗炖蛋,她也把小勺子插进去,用力一挑,哈哈笑声中,落到加寿面前。

    这个桌子特别的矮,是孩子们要在这里用饭,现把大桌子腿锯断,供孩子坐得舒服。加寿这就麻溜的站起来,小身子欠着,把她碗里的炖蛋,更是往桌子上泼洒。

    “弟妹啊,姑母也太惯着加寿。”五奶奶还没有呵斥女儿,就见到加寿这一举动,五奶奶好笑,但是有点尴尬:“这样可不好,长大了……”

    大人最爱说的,就是长大了以后会怎么样。宝珠嫣然:“五嫂放心,孩子们长大,也就好了。”

    再看那个桌上,袁夫人在轻声提着加寿什么。加寿得意洋洋坐回去,小嘴里嘟囔着:“粒粒皆辛苦,粒粒皆辛苦,”一面把一勺子饭送到嘴里。

    头一回用,伸长脖子,还是有一半倒到衣裳上。

    加寿自己不能组织过长的话,但念个五言绝句,倒不成问题。

    “我也会,我也会,”五奶奶的女儿又跟上来:“汗滴禾下土呢。”见加寿念过吃饭,她也跟着吃饭。

    “粒粒皆辛苦,”加寿忽然大叫:“骨头,”袁夫人笑着把分好的排骨肉放她碗里。

    没吃几口,想到母亲,加寿扭头找到宝珠,嘿嘿笑了。她一转脸儿,宝珠那桌子人哄然大笑。自己吃饭的小孩子,面前衣裳上有饭,小嘴里动着,两个面颊上全是酱汁米饭和鸡蛋。

    加寿让笑怔住,对母亲看着。

    宝珠取出帕子拭自己面颊给她看,笑道:“擦干净。”

    加寿想想,小手把放到一旁的帕子已拿在手里,但是走过来,把小脸儿往母亲衣裳上一埋,蹭几蹭,再抬起头笑,这就干净了。

    “你这个小坏蛋,”宝珠笑骂,扯过自己衣角,丫头们过来帮着收拾,请宝珠去换衣裳。宝珠打趣道:“不用换了,她还有半碗没吃完呢。”

    不说还好些,说过加寿跑回去,急忙忙吃着,再过来,先把脸儿对着母亲扬一扬,给她看看脸上的酱汁,再就一埋面庞,蹭几蹭,再跑回去吃饭。

    这里的人都笑得不能吃饭,看着加寿倒是飞快把小碗里饭吃完。

    老太太笑道:“我们加寿很会欺负母亲,”宝珠娇嗔:“可不是,以后欺负父亲才好。”但见到女儿过来,还是把干净衣角揪过来,看着她在上面蹭啊蹭。

    八奶奶田氏握住谢氏的手,凑到她耳边道:“这哪里是加寿,简直是活宝贝。”那灵活的小身子跑来跑去,从姑母到宝珠,都不说她。

    谢氏看着倒觉得欢乐,她正在想欢乐就好,膝盖让碰上一下,见自己的独子,比加寿大,过来的更利索,站在自己面前,眼珠子黑亮有神,也是一脸的酱汁子。

    “你可不能害我换衣服啊,”谢氏话没说完,小子已经把脸蹭上来。而五奶奶已经离席,她的女儿追在她后面嘟囔:“加寿是这样的,加寿也是这样的,”

    五奶奶求饶:“小祖宗,我可没带几身衣裳,你给我弄脏了可怎么办?”看看身上的茜红色镶珠挑线衣裳,这是旧年做的,却才上身,五奶奶舍不得。

    小姑娘追不到母亲,也是极聪明伶俐的,眼珠子转几转,走到父亲膝下,仰着满脸饭粒子,笑得不言而喻。

    她不敢和父亲贸然造次,所以先等着。

    龙五看着可乐,取过自己帕子给她擦干净脸,再把自己衣角递给她。只是这样,小姑娘已经大喜,把脸在父亲衣上蹭过,得意而回。

    袁夫人让换热饭给他们,虽是夏天,也不能吃冷饭。

    这下子热闹了,孩子们吃几口,就去找大人们热闹。袁夫人交待侍候的丫头,不许他们手中有食具,免得伤到自己。

    她一面照管,一面喜悦更多。

    繁花着锦的热闹中,她依然是娴雅的似谷中兰花。

    在屋子里孩子们制造的喧天热闹中,她笑吟吟的,也似带着万年不曾尘世沾惹的优昙花,让龙五不由得就生出感慨。

    父亲的一生中,姑母像是大过儿子们。

    感慨如潮,龙五在这里坐不住,说一声吃饱,走出去散心。别的人没放心上,五奶奶借此吓唬女儿:“父亲让你吓走了。”小姑娘对着她扮鬼脸儿:“哎,我才不信呢。”

    远山,在白天看似青空中虚影,在晚上看倒能轮廓出来,似心事淡淡勾描。龙五心潮起伏,回想到几年前。

    那是袁训母子离开的那一年,辅国公带着儿子们匆忙赶回,在家里大发雷霆,把儿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审问,又派人四处打听。但好端端的四个人,姑母、小弟、忠婆和顺伯,就此不见踪影。

    尸首都找不到。

    辅国公一夜间似老了好几岁,又过上几天,几乎不眠不休。龙五知道凌姨娘母子拍手称快,已经向父亲进言,应该接管姑太太家业,辅国公给了龙怀文一巴掌,当时面如寒冰:“她们母子真的死了,所有家产全数烧化,给她们地下用去!”

    鲍姨娘回房,对着儿子长吁短叹:“国公又是一夜没睡,眼睛里红血丝一堆,谁劝他也不听,也没有人敢劝他。”

    龙五公子走出房门,见到的是家人进进出出,和父亲伤痛欲绝的面容。回房,是母亲的叹息。他索性出府,叫上几个知己,都是同年纪的公子们,往城外游玩。

    大家看他有心事,他也不肯说。直到酒用得多,在野店里他迸出一句:“这世道,真是没天理。”

    同桌的人都有了酒,在家里家外都有烦心事,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起来。龙五的话匣子打开,和他们谈论着家中待遇的不平。家有好几个儿子,以辅国公府以前的乱劲儿,更是难平。

    五公子曾在军中呆过,他说的还有军中的黑暗。世家公子们,算和官宦们打交道长大,也知道官场内幕。

    一出接一出的说下去,就引来一个人。

    野店里还有一个人,就此留心。第二天就和龙五攀谈,他时政军事无一不精,龙五以后和他是书信往来。

    他说清平世界,有清君侧的,有犯龙鳞的。龙五当时年纪小,袁训走的那年十一岁,龙五也才少年长成,就是现在,也不能算是老于世故。

    满腔热血的五公子,觉得跟池塘每年清淤一样,有时候君侧也好,官场也好,也得清清。

    他倒不见得反对父亲,相反的,他和龙四没有靠山,龙大有项城,龙二龙三有定边郡王,龙六公子单打独斗,龙七最喜欢附和,龙八恨项城郡王入骨,还有个嫡子身份可以握住,龙四和龙五常有悲戚之感,自问在军中再呆,不受陈留郡王重视,就听从辅国公的话,弃武从文,重回家中。

    在这个安排上,龙四龙五都是感激辅国公的,认为这是一条正确的路。因为他们的父亲就是弃武从文职,这说明父亲的重视不是?

    龙四龙五回到家中后,更能感受到各家郡王的恶意森森。他们不止一次怜惜辅国公,龙五的清君侧想法就更清晰。

    但不管他怎么本着去为国公着想的心,兄弟们要东西,龙四龙五也不曾落后。谁落后,谁就吃亏不是?

    君子道义,用在现实上,常遇挫折。你忍让大度,别人当你好欺,这是最常见的事情。如你是皇帝,你对平民客气,平民说你有仁德。你是平民,对人太客气,总会遇到不正确认识的人。

    原因呢,不过是你在对方眼里,不具备威胁性。或者说,不强于他

    这个原因很滑稽,但处处得见。

    基于这种原因的认识,龙五更愿意和他那个知己联系,愿意和他倾诉一切不平事。但他也小心防范对方利用自己,虽然已经让人利用,他接触上很小心。他的母亲,曾为他送过几封信,顺便的回娘家上街,帮儿子去收个信。

    信在客栈房内,房是长包下来的,有人住,但白天鲍姨娘去的时候,大多没有人。

    雷不凡死去,鲍姨娘死去,伍掌柜的才露面,虽然他也不想露这个面。

    袁训母子的离去,可以说是龙五认识那人的导火索,也是他情绪发泄的导火索。

    在今天见到姑母笑得满足而无遗憾,龙五遗憾的恨不能咬牙。姑母是母亲,自己的生母也是母亲。

    脚下是柔软的青草,远山在繁星之中。夜风似能洗清他的胸怀,让龙五长长的,深深的,叹了一口闷气。

    “唉……”像是总不如意。

    他正在叹气,一个事事如意的人儿走过来。宝珠离开几步,轻声唤他:“五哥,”龙五让打扰到,回头见到又是宝珠,带着很想沉下脸,又怕宝珠起疑心,最后浮现出一片尴尬。

    “弟妹有事找我?”龙五冷淡。

    宝珠原地没动,她看不到龙五的冷淡,也似没听到龙五话中的冷淡,自顾自笑吟吟:“没事儿,见到五哥好似有心事,我来看看你。”

    “房里热,”龙五硬生生把“热闹”地最后一个字吞回去,依然目视远方。

    宝珠笑道:“是啊,这儿的天气,和京里大不一样,又一年过去了,我还是不太习惯。”

    龙五倒诧异了:“你不是习惯得很好?”买草场生孩子,不管从哪里看,都不错。

    身后传来宝珠的微叹声:“这不是我丈夫在这里,”语声转为甜蜜:“我丈夫在哪里,哪里就好,我就得竭力去习惯,五哥,你说是不是?”

    “啊?”龙五想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不适应,你可以走啊。

    宝珠也想等他回答,还是笑容沁在语声中:“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家,为了我家的完整,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龙五正在想生母,正好让宝珠扎中心病。面色一沉,扭转身子有几分气势汹汹:“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宝珠笑容不改,看上去丝毫不惧怕他。而龙五也知道,这位敢撒英雄贴招惹混混,她也不会怕自己。

    宝珠在笑容中,认认真真地再道:“我说,谁敢动我家人一下,我要他好看!”说过,也不是拂袖而去,而是客气的欠欠身子,嗓音亦是柔和:“五哥眼光不错,这地方足可以赏玩,请自便。”

    倒退几步,才徐徐转身,衣裙拂过青草地,袅袅婷婷回屋。

    在她身影重新融入那屋内的喧闹时,龙五才鼻子里出气,重重地:“哼!”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介女流罢了。

    和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凡是不如女人的时候,嘴上出出气也是好的。

    当夜孩子们全要和加寿睡,倒也没难住袁夫人和宝珠。

    这里有给以后帮工盖的大炕,全是新盖的,像客栈里的大通铺。盖的不是直长条,是拐个弯到门后。

    袁夫人带着加寿睡在拐弯的那一处,孩子们睡在另一边。说笑吵闹直到宝珠睡下,这里还没有停。

    红花把纸笔收起,把宝珠才写的信折叠,侧耳倾听,笑道:“奶奶们是由放心把小公子小姐们交给我们,到现在是完全撒手,只是累了夫人,她也倒肯。”

    宝珠莞尔没有接话。

    自从年后出城回小镇上住,孩子们就时常来和加寿玩上一天,过一夜才走,国公府的嫂嫂们,从来没有不放心过的模样。

    至于说婆婆辛苦,宝珠理解她。她和舅父是一样的心情,这一代不好,但下一代还是俱多疼爱。

    宝珠忽然想到,小时候的龙氏兄弟们,也一定得到过母亲的疼爱吧?想到这里,宝珠扁起嘴,亏他们以前还对表凶不好,真真的是好意思啊。

    ……

    袁训揉揉耳朵,对坐在身侧的苏先笑道:“我媳妇肯定在想我,我这耳朵发烧滚烫的。”

    “噗!”

    苏先把嘴里的酒全喷出来,笑骂道:“不要脸,想媳妇就明说,还找理由说耳朵烫。”

    沈渭坐在袁训另一侧,慢条斯理地道:“依我看啊,是苏赫在想他。”

    他们坐在梁山王的大帐里,牛油蜡烛一点几十根,把帐篷各处照得通明,每个人面前几案上的饭菜酒迹全能看清。

    别人看他们在说话,也一样能看清。

    沈渭愁眉苦脸:“小袁,你说起嫂夫人,我就想到我儿媳妇。”小沈将军要定小袁将军的女儿,早让他扯着嗓子说过十几遍,苏先闻言就不奇怪,只大笑着问:“想儿媳妇怎么苦着脸?”

    “你想啊,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儿媳妇一天天长大,可我儿子还不在娘肚子里,以后媳妇儿大上几岁,这可怎么好?”沈渭唉声叹气,看似天底下就他一个大愁人,把酒倒进肚子里。

    梁山王居中而坐,郡王们在他左右两边,离他最近的,是他的宝贝儿子萧观。

    先有苏先的大笑,引起大家的注意,小王爷也看在眼中。他离得远,没听清沈渭说话,见他们在乐,萧观心痒痒的,大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沈渭没好气:“在说我儿媳妇。”

    萧观吃惊的眼珠都定住,上上下下把沈渭打量,话吃吃的都快不流利:“你儿子已经能娶媳妇?那那,那你几岁生的私生儿子?”

    梁山王呵呵笑了起来。

    “我还没儿子呢!我自己还不到二十岁,上哪儿生能娶媳妇的儿子!”沈谓火冒三丈,没事儿又拿我瞎掰,当着这些人拿我胡扯。

    萧观忽略他的怒气,直接松口气,拿个大手在胸前乱拂,他还要怪沈渭:“好险,险些我让你吓死,好好的你尽胡扯!”

    “没胡扯!小袁的女儿,是我定下的儿媳妇,我说的是她。”沈渭气呼呼,你把我吓死还差不多。

    萧观眼睛又直了:“什么时候定下的?”小王爷撇着大嘴似个瓢:“小沈,你家大人全在京里,没见过下定礼。”

    “不要你管!”沈渭回过他,低声再道:“这没你的事儿。”

    “再说,我儿子还没有出世,你们都不许乱下定。”萧观的话让沈渭跳起来:“为什么?”

    萧观翘鼻子:“等我儿子慢慢的挑过,你们才能定亲事。”

    袁训嗤之以鼻,对苏先低声道:“他以为他是谁?我有再多的女儿,也不给他挑。”话才落音,萧观面对他,一脸的小心翼翼:“姓袁的,”

    “在!”这带足温柔的一声姓袁的,把袁训膈应掉。

    小王爷下一句话,更能膈应人。萧观揣着不安:“你家女儿生得挺好,但长大了,不会越长越丑吧?”

    袁训也火星要乱冒了,忍下去,一指沈渭:“我女儿已定给他家,长丑也是他家的事。”袁训并没有明白答应沈渭,但今天的话是这样回的不是?

    沈渭眉开眼笑,这是他从袁训那里头一回听到准话,他对萧观咧咧嘴:“就是,我家的人,不要你管。”

    他们两个说得跟真的似的,萧观急了。大手一展:“慢来慢来,我儿子没定亲,你们都不准定亲。”

    辅国公和陈留郡王一起好笑。

    今天是给苏先送行,他明天就要离去,太子党们全在这里,闻言不服,一起质问萧观:“凭什么!”

    萧观大脸对于,摇头晃脑:“等我儿子挑一挑。”

    “真没道理。”太子党一起对他嗤之以鼻。

    都不理萧观,大家互相劝酒。萧观看着他们热闹,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又出声道:“姓袁的,”梁山王都听不下去:“大倌儿,你怎么总这样称呼袁将军?”

    萧观嘻嘻:“这样叫着亲热,”他还委屈:“打我认识他,我就这样叫他来着,是不是,不是越叫咱们越近,”他对袁训嘿嘿。

    袁训一脸拿他没办法,问道:“您又对我说什么?”

    “你女儿,”才出来三个字,让袁训打断。袁训略提嗓音:“我女儿去年就定给小沈儿子。”萧观不想放过谁时,就一直揪着不放。小王爷笑眯眯:“让你老婆再生就是。”

    连渊立即举手:“我要。”

    萧观得意上来:“这儿全是见证,你说在我后面了不是?”看向郡王们,看向国公们,再看向有资格在这里吃酒的将军们,小王爷面有得色:“是不是,我说在先。”

    袁训才不要和他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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