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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津道:“我吃人参吃得!不行吗?”
“人参?”李老头儿一怔,想了一会儿,喃喃道:“是这样,天生病症,若是大补一番激发元气,确有可能是这种脉相。我说这小子这么年轻,也不可能有这么深内功。原来是徒有其表。”李老头儿边说边摇头。
云津道:“你嘀咕什么?要打的话咱们出去打,别坏了人家店里的东西。”
李老头儿笑了笑,说道:“就你那两下子,还是算了吧!”他的语气比之前要缓和得多。
云津道:“你武功好架不住我年轻力壮,我就不信你一个老头儿能有多厉害。”
李老头儿一笑,不置可否,醉醺醺地向外走去,边走边回头道:“你小子以后还是别再吃人参了。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养气固元!”
见那老头儿离开,云津气问道:“这老头儿是谁?”
楚铭宇道:“他说姓李,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山东神拳李丙岚。”
云津哼道:“这老头儿真是可恶!”
楚铭宇笑道:“江湖传言李前辈性情乖僻,看来是真的。”楚铭宇见云津不悦,又道:“不过李前辈却是个难得的好人,经常行侠仗义,江湖人还有一个‘怪侠’的称号。”
“怪侠?”云津道:“就他这样的也能叫‘侠’。”
楚铭宇道:“李前辈是喝多了,跟咱们开个玩笑。他可是当之无愧的大侠,要不然,也不能入铁剑堂。”
云津惊道:“铁剑堂?他是铁剑堂的人?”云津想起了徐敬文,心道:我还以为铁剑堂里都是徐大哥这样的刚正之人,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怪老头儿。
楚铭宇道:“我听说李前辈以前不是这样,五年前才开始变得古怪。”
“哦?”云津道:“他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会突然变了性子?”
楚铭宇道:“据说是因为他的两个徒弟背叛师门,投了鞑子,李前辈又羞又怒,这才性情大变,从此再也没收过徒弟。”
“五年前?投了鞑子?”云津觉得有些古怪。
楚铭宇又道:“十年前,铁剑堂堂主常英前辈忽然辞去了堂主一职,当时众人推举的新堂主就是李前辈,可李前辈为了推辞,躲到了关外,直到新堂主就任,他才回来。”
云津道:“想不到这老头儿倒还清高!对了,那他一走,新上任的堂主是谁?”
楚铭宇道:“常英前辈之后是南少林玄清大师任堂主。”
云津狐疑道:“铁剑堂堂主原来是个和尚?”
楚铭宇摇头道:“玄清大师几年前就已经圆寂。”
云津道:“那现在的堂主是谁?”
楚铭宇道:“铁剑堂现任堂主还是常英前辈。”
云津道:“怎么还是他?”
楚铭宇摸了摸后脑,说道:“其中缘由我也不大清楚,我说的这些还都是偷听师父们谈论才知道的。”
云津点了点头,看见自己胸口衣襟还湿着,就伸手摸了摸,想起刚才李老头儿那一招,觉得古怪,于是问道:“这李老头儿他练的是什么武功?”
楚铭宇道:“李前辈在江湖上被称作山东神拳,拳上功夫可是十分了得,他最有名的就是醉拳和九滚十八跌。刚才他使得什么招式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内家功夫。我还听师父们说,李前辈不只拳脚厉害,他的两路刀法也是一绝。”
“哪两路刀法?”云津也来了兴致,急忙问道。
楚铭宇道:“不太清楚,好像一路是单刀,一路是双短刀。”
楚铭宇见云津对武术很有兴趣,就开始谈论武艺。两人正聊得兴致勃勃,一个年轻人走进了酒馆。
这人身上背着个长包袱,从形状上就能看出里面是一把剑,云津不禁开始仔细打量这这年轻人。这人年纪和楚铭宇相仿,个头也差不多,只是楚铭宇长得白净俊美,颇有些娇贵之气,而这人却脸色稍黑,看上去英气勃勃。云津看他衣摆短小,就知道他不但是个习武之人,而且还经常在江湖上走动。
那人在大堂左右看了几眼,径自走到云津面前,拱手问道:“二位,刚才可是有位老前辈在这里喝酒?”
云津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道:“没错,那老头儿还泼了我一身水。”
那人急忙行礼,说道:“在下正是为此事而来。李前辈一时醉酒,还请二位不要怪罪!”
云津见他是来赔礼道歉的,于是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楚铭宇问那人道:“刚才那位前辈可是山东神拳李丙岚?”
那人点头道:“方才确实是李丙岚前辈。”
“果然是他!我就知道!”楚铭宇喜道:“那兄台是李前辈的什么人?”
那人道:“在下是铁剑堂韩江平。”
“铁剑堂?”云津惊道。
楚铭宇惊喜道:“你就是韩江平?”
那人道:“正是!”
云津并没听说过韩江平,但此时也不方便问,看楚铭宇神情,此人在江湖上应该很有名气,于是点头道:“久仰大名!”
楚铭宇也喜道:“想不到能在此遇到韩少侠,真是幸会!”
韩江平抱拳道:“还没请教二位?”
楚铭宇一指云津,说道:“这位是云津云大哥,在下名叫楚铭宇。”
韩江平道:“幸会!”
楚铭宇道:“难得见韩少侠一面,不如一块喝几杯怎样?”
韩江平道:“在下也有此意,只是一会儿我还要去码头安排李前辈回南昌,恐怕不能久留。”
楚铭宇道:“你此次出来是为了找李前辈?”
韩江平道:“正是。铁剑堂最近有些事务,需要李前辈去主持。”
楚铭宇又喜道:“是不是要准备武林大会的事?”
韩江平点头道:“正是。按照传统,武林大会前一年会举行一次小试,我此次出来,就是要请几位江湖前辈去做评判。”
楚铭宇兴奋道:“什么时候开始?”
韩江平道:“九月十五,二位若是有兴趣,到时不妨去看看。”
楚铭宇高兴道:“一定去,一定去!”
韩江平抱拳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着,韩江平转身离开了酒馆。
楚铭宇送行道:“韩少侠慢走。”
韩江平走后,楚铭宇一副惊喜欲狂的样子,兴致勃勃说道:“云兄,咱们赶上武林大会了!”
云津道:“武林大会是明年的事。刚才这人不是说了吗,今年只是小试。”
楚铭宇眉飞色舞道:“那也是江湖一大盛事,到时定会有许多高手现身!咱们可是要一饱眼福。”
云津道:“先不说这个。这韩江平什么来头?他这么年轻,怎么也是铁剑堂的人?”
楚铭宇道:“韩少侠武艺高强,这几年行走江湖也颇有侠名。而且他还是常英前辈的大弟子,从小就在铁剑堂帮着做事,所以自然算是铁剑堂的人。不过,他并不是铁剑堂的元老。”
云津喃喃道:“常英的弟子?韩江平?常,韩?”云津猛然打个激灵,惊道:“难道他就是小月的未婚夫?”
楚铭宇一听,吃惊道:“什么?云兄,你说什么?”
云津道:“小月说他有一个常伯伯,武艺十分的高强,她的未婚夫姓韩,就跟着她常伯伯学武。难道就是这韩江平?天下竟有如此巧事?”
楚铭宇大惊失色,张口结舌道:“怎么?他?难道?此话当真?”
云津起身道:“我追上去问他一下。你先回客栈,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月。”说罢,云津马上出了酒馆,向码头方向追去。
楚铭宇一脸失落,在桌上呆坐了一会儿,会了酒钱,无精打采地往客栈走去。
云津来到码头,正好看见李丙岚和一个青衣人上了船,但却没见韩江平。
这李老头儿认出了云津,站在船上笑问道:“呦!是你小子!是来给老头儿我送行吗?”
云津虽然不喜欢这老头儿,但想他毕竟是江湖前辈,也该对他敬重些。见李老头儿打趣,于是也笑道:“在下来一是给你老人家送行,二是来找韩少侠。李前辈可知道韩少侠现在何处?”
李老头儿道:“你找那小子干什么?”
云津道:“有件私事要问。”
李老头打个哈欠,懒洋洋道:“他跟周老二去桐山了。刚走!”
云津道:“那他要去多久?”
李老头儿道:“少则十天,多则半月。你追不上他,还是等他回来吧。”
云津不知如何是好,正苦恼间,船上那青衣人说道:“韩师弟回来时未必在武昌停留,你在此地怕是等不到他。韩师弟办完事一定会赶回南昌,你不如去铁剑堂等他。”
云津见说话这人是练武打扮,听他管韩江平叫师弟,心想这人可能也是铁剑堂的,于是问道:“在下不知道这铁剑堂在哪儿?还望相告!”
船上众人都很惊讶,李老头儿也十分诧异,惊道:“你不知道?”
云津笑了笑,摇头道:“在下从未涉足江湖,几个月前才知道江湖上有平沙帮,铁剑堂,所以对这江湖之事不甚了解。”
“怪不得!”李老头儿捋了捋胡须,说道:“我说你也不像是习武之人。”
云津虽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断言,但也没去理会,只问道:“前辈能否告诉在下铁剑堂在何处?韩少侠之事十分重要,在下一定要当面相问。”
李老头儿又打了个哈欠,掩嘴对那青衣人说道:“阿杰,你跟他说吧!我先去睡一觉。”说罢,转身进了船舱。
那青衣人正要开口,云津听到身后有人忽然问道:“你也去铁剑堂?”
云津一转身,见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这人像是个做生意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人。
不等云津回答,船上那青衣人叫道:“陈掌柜,您怎么亲自来了?也是去南昌吗?”
陈掌柜点头道:“我也去南昌。”
那青衣人道:“标车的事儿?”
陈掌柜叹道:“四川一路现在不太平,还要麻烦你们多引见几个好手。”
青衣人也叹道:“我也知道,奢家父子叛乱。唉!今年又闹出个白莲教,真是多事之秋!”
陈掌柜道:“比起前半年,四川现在的情形好了很多。只是一路上还有不少强贼趁乱出没,这叛乱未平,官府也分不出兵力围剿。上个月我们在四川的两个货栈都被抢了,还伤了几个伙计。唉!现在车行的货实在是不太好运。”
青衣人点头道:等到了南昌,我一定把这件事通知师父和常师伯。陈掌柜放心。”
陈掌柜高兴道:“那就有劳了。”说着,也上了船。
陈掌柜忽然转身对云津道:“这位小兄弟,既然大家都是去铁剑堂,你不如上船跟我们一起走。”
云津道:“在下并非一人,还有几个同伴,他们一时也赶不过来。我们还是改日自己去吧。”
陈掌柜一听,笑道:“不妨!这是自家的船,我说的算。一会儿我吩咐他们晚些开船,你只管去收拾。”
云津道:“在下还有四个同伴,有两位还是女眷,加上马匹行李,只怕会给诸位添麻烦。”
陈掌柜道:“你放心吧,这船上也没外人,船舱也够用。”
云津道:“咱们初次相见,怎敢受如此情谊?”
陈掌柜哈哈一笑,说道:“既然是去铁剑堂,自然该按江湖规矩。江湖人说,相见既是朋友。咱们就权当交个朋友如何?”
云津见这人虽然是个生意人,却如此豪爽,也不再推托,说道:“既然陈掌柜这么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我这就回客栈叫他们来。”
云津急忙赶到客栈,通知吴月和小玉收拾好行李,又问了楚铭宇和小茂是否同去。楚铭宇虽然失落,但也不甘心,于是也跟了去。五人来到码头,身后还跟着一马一狗。
陈掌柜看了看云津众人,含笑点头,把众人一一请上了船。忽然见到楚铭宇,立刻目光一亮。他一眼就看出楚铭宇不是寻常子弟,于是问道:“这位公子是从哪里来?”
楚铭宇见他是个生意人,直言道:“在下济南府楚铭宇。”
陈掌柜惊道:“花间居的楚怀兴楚老爷子是你什么人?”
楚铭宇道:“你认得家父?”
陈掌柜一听,惊喜道:“原来是楚公子,真是幸会。鄙人是万里车行的陈瀚。”
楚铭宇是生意世家,对生意场上的事十分熟悉,一听说是万里车行,就立刻知道了这人来历,于是拱手道:“原来是长沙府的陈掌柜。生意可好?”
楚家生意遍布全国,陈掌柜自然想巴结,一听楚铭宇知道自己,高兴道:“楚公子竟然知道鄙人,陈某真是不胜荣幸。”
楚铭宇道:“万里车行,车通八方,我爹早想跟贵行结商,只是太过繁忙,一真没机会拜见。”
陈掌柜一听,更加喜不自胜,笑道:“能和楚家结商,那真是我们的造化。”
楚铭宇此时没心情谈生意,就说道:“我听说贵行和安庆府的东盛商行,还有广信府的刘家马队结了标社。咱们几家不如找时间一起商谈一下如何?”
陈掌柜不禁心中一惊,没想到楚铭宇对他的生意如此了解,不禁对楚家心生敬畏,急忙答应道:“好!好!”
陈掌柜怕跑了楚家这条大鱼,又问道:“不知楚老爷什么时候方便?在下也好亲自登门拜访。”
楚铭宇不耐烦道:“等我回去问过我爹,我会让小茂来通知你们。”
陈掌柜见楚铭宇烦躁,急忙答应,又道:“楚公子若是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我这就让人把最好的舱房收拾出来。”
楚铭宇明白这人是巴结自己,这种情形他见得多了,又见吴月他们都还在船上站着,于是点头道:“你把吴小姐和小玉姑娘安排住进去,我跟云兄挤一下就行。”
陈掌柜是个精明人,他见吴月虽然衣着普通,但却是个少有的美人,立刻就明白楚铭宇对这姑娘有意,他自然不敢怠慢,马上派人把吴月和小玉请了进去。
楚铭宇见吴月进了船舱,不见她人,心里才少了些烦恼,叹道:“云兄,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云津看他样子,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叹道:“谁说我熬过来了?”
“二位熬什么?”
两人一回头,见是那青衣人。这人不到三十岁,衣容整洁,看上去十分老成。云津听到李老头儿叫他阿杰,这人又称韩江平为师弟,从他言语,云津猜想他可能是铁剑堂哪位前辈的弟子。
楚铭宇道:“这位兄台是?”
那青衣人一抱拳,说道:“在下黄圣杰,这位一定是楚公子。还没请教这位兄弟?”那人伸手指向云津。
云津道:“在下云津。”
“幸会!”黄圣杰道:“不知你们找韩师弟有什么事?”
云津和楚铭宇对视一眼,云津道:“寻亲。”
“寻亲?”黄圣杰捻须思索道:“韩师弟是个孤儿,从小被常师伯收养,莫非他还有亲人在世?”
云津道:“这还要当面问过才能确定。”
黄圣杰点头道:“韩师弟不到一个月就会回南昌,二位不用着急。”
云津点头谢过。
黄圣杰又道:“二位刚才说要熬什么?莫非是谁生了病,要熬药吗?”
楚铭宇急忙道:“哦?是熬汤!云兄刚才正跟我讲他做的汤。”
黄圣杰道:“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位兄弟还会做汤。”
云津听了心中暗笑。
几人在船上住下,日夜兼行,两日就到了九江。一路上吴月感到云津有些怪异,问了许多次,云津也没告诉她实情。楚铭宇也不再去烦吴月,每日无精打采,抑郁寡欢,没事就找李老头儿喝酒。李丙岚就爱喝酒,难得有个人作陪,自然十分高兴,空闲之余还指点起楚铭宇的武功来。
这天来到庐山附近,陈掌柜命人停了船,询问众人要不要去庐山游玩。要在平时,楚铭宇早就兴高采烈去了,可他现在却实在没有心思。
陈掌柜道:“此地不远有一个王半仙,精通阴阳之术,最擅长相面卜卦。我每次路过,都要去卜上一卦,测算生意运势,几位有兴趣也可以去算算。”
黄圣杰道:“我就不去了,李师叔又喝醉了,我留下来照看他。这几日在船上憋闷,你们不如去好好游玩一番,散散心。”
小茂道:“陈掌柜,这王半仙算得准不准?”
陈掌柜笑道:“当然准,要是不准我能专程来这儿?我跟你们讲,这王大师一看人面相,就能知道你的来历,看了你的手相八字,就能知道你未来运数,十分灵验。”
小茂急忙转身道:“少爷,你不如去卜一下姻缘。”
楚铭宇还没说话,吴月就对云津道:“我和小玉想去岸上走走!”
云津点头道:“那咱们就去看看。楚公子,你也来吧!”
楚铭宇只好答应。几人跟着陈掌柜下了船,很快就走到庐山脚下。此地游人不少,路边还有许多行脚商贩。
陈掌柜向人打听了一会儿,对众人道:“今天王半仙也在,就在前面不远,我先去卜一卦,你们几位慢慢游玩,咱们夜里起程。”说罢,陈掌柜带着一个伙计去了。
云津和楚铭宇觉得他二人跟着吴月和小玉有失体统,于是两人离得远远的,只让小茂当作仆人小心跟着。
没多久,小茂又跑了回来,对二人道:“吴小姐想去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