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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继续笑道:“他们倒是想等你来着,但不巧的很,遇见了逛街的公孙止水和红衣小姑娘,你家那位小萝莉很生气。”
因为那红衣小姑娘见面就挑衅的说了句就你这个小布丁,也敢和我抢男人?
男子的笑意多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她是真的很生气。”
李汝鱼暗暗叫苦,“然后呢?”
“然后么……都走了,两位女侠好像打定主意要把你家小小生吞活剥了,可那位夫子在一旁,两位女侠找不到机会,只好跟随着一起南下,偷偷寻找机会。”
李汝鱼一个头两个大。
不敢让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分了心,起身,临走前回身问道:“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反了大凉?”
岳平川怔了片刻,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自问了一句会么?
旋即对着李汝鱼的背影说了一句:“你回到临安,可以告诉那妇人,若是除王琨和赵骊需要镇北军配合,尽管下旨便是。”
如果所料不差,最迟永贞二年开春之后,那妇人就要对赵骊动刀。
毕竟已将赵飒逼去北蛮,而赵长衣又已封王,在废太子的路上走出了坚定的一步,接下来便是除掉赵骊,没了赵骊,王琨独木难支。
尽管这两人貌合神离,但当朝相公和赵骊在掣肘女帝这一点上殊途同归。
岳平川又大声道:“另外,再帮我带一句话与王妃。”
李汝鱼一路思索。
目前的天下局势,岳家王爷显然不愿意看见南北大战内耗,在他看来,临安女帝应该先解决了王琨和赵骊,接下来才是女帝和他的对局。
这是为了天下众生。
毕竟当今天下,虽有赵骊和王琨之流,但真正能定鼎的只有两人:他和女帝。
如果他和女帝两败俱伤,届时很可能王琨和赵骊揭竿而起,那样的局势下,大凉将会四分,陷入无休止的战乱之中,若北蛮再借机入侵,后果不可想象。
而女帝若先对付了赵骊和王琨,再南北大战,不论谁胜谁负,都有能力一统大凉这天下后,再北拒蛮人,不至于重蹈建炎覆辙。
这确实是最佳的局势。
李汝鱼思念及此,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岳平川对自己知无不言。
因为他算定自己会为了天下,不会将今日事情全数告知女帝。
岳家,终究还是大凉的岳家。
至于他会不会反,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历史没有对错,只有成王败寇,若有一天,岳家取赵室而代之,亦是天道轮回。
只愿那一日,黎民不会在战火中沉沦太久。
只是,事情真能向着如此美好的一面发展么,王琨和赵骊会这么束手待毙?
不会!
所以自己需要回临安,如果可以,愿意助女帝除王琨和赵骊。
也为了小小。
功名在身,接下来便是博取更大的仕途,为小小得一座城。
一座属于两人的城。
想起小小,李汝鱼就无比郁闷,宋词这丫头也真是没个遮掩,什么她的男人,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都是她在自说自话。
少年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有些暗喜。
出了杏月湾,李汝鱼找到毛秋晴和来臣俊,对那位无聊把玩剔骨刀的酷吏说道:“你去一趟观渔城,帮我将这本兵书带给副将君子旗。”
秀气青年闻言就要跳脚,老子好歹官职比你高,这件事了了就不受你辖制,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不过转眼看到毛秋晴,立刻改了主意,应承了下来。
老子还有大好前程,大凉的女帝还是需要自己这样的酷吏,只要忠心于她,难道她还真会为了毛秋晴而杀了自己不成?
是以没必要和毛秋晴来个鱼死网破,鬼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发疯。
李汝鱼立即带着毛秋晴回临安。
虽然让两人谁去观渔都一样,但这位酷吏身份诡异,很可能并不是异人来俊臣,而且比起笑面虎一样的酷吏,李汝鱼还是更喜欢毛秋晴一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极美极美,不输公孙止水,甚至也不输宋词,别有一种女子风情。
和这样的女子同行,至少养眼不是。
昨夜梦境犹在荡漾。
少年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青年男子的情欲之念。
少年初长成,知女子美好。
195章 王妃亦是异人()
短暂的开封之行,对于岳家王爷,李汝鱼真心不知如何评价这位镇鼎北方的重器。
和枢相公不一样。
岳家王爷看起来像是一位邻家大叔,不会刻意拿捏王爷威势,言笑之间根本看不出他情绪波动,也许他不笑时是心情极好时候,笑起来时却反而让人感受到重压。
至于是否有反心,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岳家王爷对于异人的态度也让人揣摩不明白,既在庇护异人,又要逼杀,他最在意的人竟然也是异人,三世子是异人,那位盛世王妃极有可能也是异人。
这是一种病态的认知。
盛世大凉,因为异人的出现而病态。
病态的岳家王爷,却死死的镇压着北方,无论是北蛮还是异人,都不能动摇北方的安定。
不知道为什么,李汝鱼忽然有些同情这位王爷。
也许他内心深处倍受煎熬。
然而,因为一个选择,李汝鱼也在备受煎熬——来臣俊去了观渔城,毛秋晴和自己一起南下回临安,孤男寡女同行,终究是有些尴尬。
最为尴尬的是这位原北镇抚司千户,名列屠刀之末的女子,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贴身女仆。
对此,两人都很崩溃。
始作俑者,竟然是临安那妇人,据毛秋晴言说,从临安到开封时,女帝单独召见了她,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最后玉手一挥,说今后便跟着那少年罢,他死你死,他活你活。
毛秋晴只能认命。
女帝话中另外一个意思,她甚至不敢去深想……这何尝不是将自己赐给了那少年的意思?
想一下就觉得要崩溃。
自己已双十年华,却成了个十五岁少年的贴身女仆,虽然在户籍上并无变更,但女帝旨意更胜于户籍之实。
毛秋晴甚至能清晰记得女帝当时眼里的那抹捉狭。
但没法恨她。
其实再往深处了想,这位女帝何尝不是给了自己一条光明道路,是以便接受了这过分的安排,至于内心深处是否认命,鬼知道呢。
至于少年是否会兽性大发,又鬼知道呢?
是以毛秋晴不敢再穿紧身衣了,出了开封后,索性换上了海蓝色襦裙。
紧身衣显身,少年看自己的眼光明显有些闪烁。
做贼心虚么?
李汝鱼也很无辜啊,怎么可能忽略毛秋晴的变化,感觉受到了内伤……毛秋晴极其娇小,娇小得让人以为她只是位豆蔻女孩。
甚至于不比小小高,身高不足五尺。
偏生这娇小的身躯里,有着完全不合常理的风光,那跳脱而膨胀的风光撑在紧身衣里,形成及其强烈的视觉冲击,简直让人视线无处安放。
无论什么时候,第一眼看她,目光都会落在风光之上。
偏生这女子极美。
可换了宽松襦裙后,另外的尴尬接踵而来。
大凉民风开放,襦裙大多酥胸半***秋晴的海蓝襦裙已是极为保守,但依然露出不少,是以总能看见那深不见底足以葬尽天下英雄的沟壑。
官宦世家出身的毛秋晴皮肤极好,细腻如雪。
这又是一道看得见的风情。
李汝鱼觉得很痛苦,尤其是春梦之后,少年的心性向着青年迈进,忽然对男女之事开了窍,面对这样的风情越发痛苦,内心深处,总有种超乎感情的欲望在涌动。
少年李汝鱼,终究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不是圣人。
千古历来如是,男人的归宿终究在女人身上。
好在一路南下并没有那些英雄救美或者一不小心将女子压在身下各种旖旎暧昧又或者中了春药需要阴阳调和解毒的狗血事情发生,毛秋晴也尽职的做一个女仆该做的事情。
除了暖床。
傍晚时候进入临安,回到夕照山下小院,一切都很安静。
临安还是那个临安。
只是少了个喜欢蹲在墙头喜欢歪着头撑着脸看自己的红衣小姑娘,李汝鱼却越发忐忑,不知道小小会不会生气得再也不理自己。
又想着等她和夫子游学回到临安谢家,自己可以当面和她解释。
这才稍稍安心。
刚放下行囊片刻,便有人前来。
如今俨然已是河东柳家家主的无盐才女柳隐,这位女子入了凤梧局后,女帝许是对于她的看重,又或者是感怀柳正清老相公,再或者是柳隐大伯柳先开在蓟州城死战之风,河东柳家有几位被北镇抚司排除异人悬疑的年轻子弟纷纷得到重用。
当然,柳正清的夫君,依然只是个秘书监少卿。
估计终其一世,这位秘书监少卿也难以再上层楼,这是女帝对柳隐的呵护。
柳隐前来,是女帝宣召李汝鱼。
看似不经意的一次宣召,却昭示了女帝对南方的掌控,恐怕李汝鱼刚南下,女帝便已知道了他的行踪,否则柳隐不会如此迅速的出现。
让毛秋晴收拾小院,李汝鱼随柳隐出了门。
这位才女已下班丁卯,今日剩下的时间将由另外一位才女江照月服侍女帝。
李汝鱼独自进了大内,有些匆忙。
女帝当然不会把李汝鱼留在大内皇宫过夜,而宫禁一旦关闭,除了特殊情况下有女帝旨意,谁也不敢开门放行,这是自太宗烛光斧影事件后赵室的规矩。
宫禁不夜开。
垂拱殿里,妇人穿着了海蓝长裙,让李汝鱼没来由的想起了同样穿海蓝襦裙的毛秋晴,只是风情各不一样。
但妇人之美,却远胜于毛秋晴。
这位天下共主也知道时间很紧,没有多余的废话,示意江照月和其余丫鬟出去后,直接说道:“开封之事如何?”
强如大凉女帝,也不能尽知开封。
李汝鱼早有措辞,立即轻声道:“请陛下见谅,臣和毛秋晴等人并没能杀了杏月湾的之人,但也并非一无所获,在汴河旁,有位直钩垂钓的圣人身死。”
“哦?”
妇人讶然,“直钩垂钓,圣人?”
李汝鱼将来龙去脉细说了一番,除了在杏月湾岳家王爷说的那番话,其余事无巨细,皆一一说与这位女帝听。
妇人沉默了许久,才道:“她确实是异人。”
反倒不在乎圣人似死非死之事。
异人三世子被世人所知,不过是吸引目光,遮掩岳家王妃也是异人的真相——整个天下,知道这件事的仅两人:岳家王爷和自己。
196章 异人始于何时?()
岳家王妃真是异人!
李汝鱼再一次悚然惊心,大凉的天下究竟有多少异人,连王妃世子都是异人,那么眼前的这位女帝,有没有可能,也是一位异人?
李汝鱼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旋即暗想应该不会,若女帝是异人,顺宗陛下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就登上了帝位。
妇人思忖了许久,“杏月湖那人究竟去了何处?”
李汝鱼不语。
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想起一事,“陛下,那位直钩垂钓的读书人,一语生异象,已是圣人手笔,异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何会有这等神圣之人。”
妇人哂笑了一声,脸色有些森冷,“这位异人啊……你得去问岳家王爷。”
大凉的天下,还有皇权不能触及的地方,何等讽刺。
李汝鱼默然不语。
妇人想了想,“你且休息三两日,朕还有要事交与你去办——”顿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提醒道:“近些日子赵骊可能会对你下手,你要多加小心。”
李汝鱼吃了一惊,“为什么?”
妇人笑了,心情很好,“因为他确实感受到了你的威胁。”
观渔大胜,奉旨去开封,逼得岳家王爷宁愿对另外一位圣人下手来给临安交差,也不敢动李汝鱼,这样的人被女帝和赵长衣所用,对赵骊而言直如一柄悬顶之剑。
况且李汝鱼雷劈不死,对于历经十二年收拢不少异人的女帝而言,简直如虎添翼。
李汝鱼不死,赵骊不心安。
所以临安这个冬季会很漫长,而且严寒。
也许也会下一场雪罢。
李汝鱼沉默以对,许久才道:“如果他要杀我,我能杀了他否?”
妇人怔住,旋即笑了,起身绕过御书桌,海蓝长裙迤逦铺地,“你若能杀他,朕便给你想要的,届时陈郡谢氏双璧,会求着你娶了他们家的小小,甚至于那张绿水,朕也能让她成为你的正妻。”
大凉男人三妻四妾。
一正妻,双平妻,但是双正妻却是千古未有。
妇人此说,显然已经知道小小吃醋生气的事情,眼里满满的都是捉狭,来到李汝鱼身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无论你能否杀赵骊,妾身都会让你们青梅竹马不负光阴。”
自称妾身,接下来的交谈不再是政事。
李汝鱼受宠若惊。
妇人忽然毫无预兆的微微倾身,身高比李汝鱼还高了半头的妇人毫无帝威,俯首在李汝鱼耳畔,“妾身已送你一女,毛秋晴,一个可让男人弃刀的盛世红颜,她本身极美,但骨子里却是一位异人,嗯,来历不小,是一位皇后,皇后与你为妾,感动不?”
吹气如兰,香风扑鼻。
李汝鱼浑身僵滞,汗毛倒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敢动。”
少年心中此刻天翻地覆骤起惊涛骇浪,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子体香如此醉人,原来……女帝也只是个普通女人。
李汝鱼当然不认为妇人是在暗示自己。
但如此女人在自己耳畔私语,对于正从懵懂走向骚动的少年而言,着实是巨大的考验。
李汝鱼不敢动,一语双关。
此刻不敢动,对毛秋晴也不敢动,那很可能是女帝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
看着落荒而逃的少年,妇人嘴角沁起了笑意。
知道羞涩了呐。
殿外,目睹这一切的江照月眼神异样。
……
……
李汝鱼从来不觉得坐以待毙是最好的方式。
尤其观渔之战后。
雷劈不死的事情估计整个天下的有心人都已知晓,那些有野心有势力有能力的异人,便会将自己视作一块玉璧。
否则开封之行,岳家王爷会那么客气?
而对于王琨和赵骊,他们得不到自己,大概会毁了自己。
尤其是赵骊。
本是乾王府邸一小妾的江秋女徐秋歌,不知道有什么出彩之处,竟然压过了乾王府邸里一众女子,脱颖而出,如今已是乾王侧妃。
这个女人将徐继业的死怪罪在自己头上,估摸着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
这种感觉怪怪的。
世人皆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说辞,然而自己却成了那块璧,着实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赵骊会如何对付自己,李汝鱼没有一丝线索。
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如江秋州老铁那般,能给自己诸多信息的线人,南北镇抚司都有人能做到,可惜沈炼已死。
李汝鱼打起了赵信的主意。
这需要得到垂拱殿那个妇人的首肯,急不得。
况且赵骊要动手,也需要筹划,尚有时间,李汝鱼打算好好休憩几日。
从去观渔城到回临安,一路奔波,身心疲惫至极。
出了大内皇城,宫门在身后沉重而缓缓的闭上——实际上为了等他,宫门关闭推迟了一刻,这是江照月着人过来传的陛下旨意。
为此惊动了禁军都指挥使,亲自率大队士卒守门。
随意在街头吃了碗馄饨,李汝鱼放缓了脚步,踩着灯火辉煌,漫步在青石板御街上,肆意的享受着临安的盛世风华。
这样只见光明的世界,真好。
背地里的黑暗,终有一天会褪去,柳向阳和沈炼都不会白死。
顺着御街走了数百米,路过一家酒楼。
三元楼。
每每临近秋闱,三元楼都是最为火爆之所,大凉的读书人前来临安参加科举,三五好友多会在此小聚,欲或者在此宴请恩师同窗。
三元,取连中三元之意。
此刻楼宇间一片喧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李汝鱼不经意间看见二楼临窗处站了位熟人——谢长衿,此刻正举杯和一位同龄人对饮。
倒是听不见话语,隐约可见起口语,似在称呼“苏兄”?
不得而知。
也没打算去攀讨,李汝鱼顺着御街逛了一圈,绕过西湖途经众安桥下的瓦子,忽生兴致,于是走进去让茶博士倒了杯茶,听一下说书。
说书人是位知天命的老人,已是满头白发,一旁有个小姑娘拉着三弦。
弦音配合着说书,或平缓或激荡。
说的是大燕兵圣百里春香的轶事,其中说到回龙县时,和君子旗母亲苏茗之言几无出入,最后,说书人惊堂木一拍,说道:“各位看官,百里春香真是世间人,不是天上仙乎?”
读过史书的李汝鱼如遭雷击。
猛然醒悟。
难道,异人之始出现在大燕之前,百里春香也是一位异人?
197章 裆下很忧郁啊()
异人的真相究竟如何?
李汝鱼只觉一片迷雾,如果百里春香是异人,为何在永安元年之后,才出现诸多被雷劈的事情,按说百里春香也该被雷劈才是。
李汝鱼深呼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一定要弄清楚异人的真相,如此,自己才能真正安心的活在这片天下。
出了瓦子,时候不早,李汝鱼踏月而归。
夕照山下的小院子在月下很静谧,若非堂屋里亮着烛火,李汝鱼几乎以为没人,深秋的夜有些寒凉,虽明月当空,却有穿堂风。
李汝鱼刚坐下喝了杯水,猛然起身。
在观渔城之后,对血腥味有了异常的敏感,从后院传来的穿堂风里,带着微微的血腥气,虽然极淡。
李汝鱼猛然想起什么。
难道赵骊对自己下手了,因自己不在,所以杀了毛秋晴?
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