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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夕照山下,夜风拂过,黑衣文人鬓发飘飞,不须红衣奴婢搭婉,负手拾阶而上,红衣青衣安静的亦步亦趋。
忽然轻声道:“青衣,我知晓你恼他脏了红衣肩头,但以后诸如此事,既然出手,则应断其龌蹉双掌,取其性命也无妨。”
青衣奴婢就叫青衣。
闻言哦了一声,温婉含羞的笑了,“知晓了先生。”
登山而至雷锋塔下。
黑衣文人目盲,却俯视临安夜景,夜风如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喟叹了一句临安妖娆今何在……一旁的红衣巧笑倩兮,“先生,你会好的。”
黑衣文人欲言又止。
其实黑暗世界里的自己能看见一些东西,比如此刻的临安天穹上,有一大一小两条金气如龙盘旋,此谓龙气——女帝,赵愭。
这两条金龙外,又有青气两条,似蛟蛇盘空。
当是赵骊,赵长衣。
蛟蛇亦有化龙时。
而在北方的天穹上,亦有蛟蛇之气盘旋。
永镇开封的岳家也出蛟蛇青气,估计女帝陛下心知肚明,钦天监那些个吃皇粮的也有几个高人,应该能看得出。
世间双龙三蛟,但大凉局势下,谁能真正盘卧天下?
而让黑衣文人意外的是西方,不知道是蜀中还是梓州路,就在前几日,忽生一条鱼状紫气,盘空游曳,仿佛下一个瞬间便会生双翅而扶摇九万里。
乱世之兆。
黑衣文人盲目双眼看见的异象,是钦天监那些高人才精谙的望气之术。
目盲之人得天眷,衍望气之术。
忽然压低声音,“红衣,西北十三丈,二;青衣,东北十七丈,一。”
目盲者,耳聪。
红衣青衣如箭激射没入夜色里,锵然声中,又传来三声闷哼,片刻后两位女子归来,长剑已回鞘,夜风中血腥味飘扬。
一只海东青从夜空扑落,站在黑衣文人肩头。
青衣从它脚下取一个一枚小竹筒,倒出里面的纸卷,看了一眼上面杂乱无章的几个字,轻声道:“先生,二姐说女帝陛下还是没有要动一下赵信的意思。”
红衣笑了起来,“二姐还真是任性,在大内皇宫豢养一只海东青,也不怕引人怀疑么。”
青衣却看着远方夜空里,想起了某个让心疼的女子,想起她那倾尽十年打造的偌大局势,嗫嚅着道了句二姐哪有大姐辛苦。
黑衣文人长叹,“回府罢。”
女帝不动赵信,这是必然的事情,若她连赵信都掌控不了,何以章大凉?
……
……
许貂寺死了。
就死在太子面前,毫无预兆的毒发身亡,老貂寺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血,一阵颤抖后瘫在地上没了生气,本就胆小懦弱的太子赵愭吓得够呛,跟在身边最亲近的老宦官就这么被毒杀,赵愭内心遭受巨大的打击,卧床不起。
然后一个叫张攘的新净身小黄门一步登天,成了东宫大宦。
75章 永安十二年()
许貂寺的死在临安卷不起半点浪花。
其后朝堂局势波诡云谲。
先是北镇抚司都指挥使赵信上奏请罪,但是请罪的缘由让朝堂重臣们忍不住腹诽,简直太过于无耻,大家弹劾的是北镇抚司屠村一事,你却请罪说李代桃僵,抢了南镇抚司的职事。
更让人无语的是,南镇抚司都指挥使赵瑾也跳出来,弹劾赵信越职。
这双簧也是没谁了。
随后,女帝陛下将闲安郡王一封奏折传阅,以右相宁缺、参知政事谢韵为首的重臣们顿时有些懵逼——甚至左相王琨也一脸懵逼,显然并不知道密旨一事。
大家猜到扇面村被屠或有隐情,但真没想到涉及大燕慕容后人。
这还怎么弹劾赵信?
那只好弹劾沈炼,总得找回点面子不是?
只不过还没开口弹劾,都指挥使赵信又跳出来,说是自己督管不严,致使此等大事没能隐蔽行事,北镇抚司上下愿领陛下责罚。
于是女帝陛下意思着罚薪。
罚薪对于都指挥使赵信而言,简直不伤皮毛——都指挥使还需要靠那点薪水过活?那大凉的官当着也太没意思了。
大家可没忘记,今年上元节时,赵信这货率领北镇抚司一众千户跑到临安首富家里,说你家可能有异人,你看着办罢。
然后那位身家数百万的首富就孝敬了足足三万两会子才破财消灾,这样的事情临安无人不知,女帝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咱们的都指挥使赵信赵大人,是赵室宗亲——呃,应该算外戚,女帝陛下也是赵室出身。
这一出顿时将宁缺和谢韵憋出一肚子内伤。
不过接下来,枢密院枢密使,当朝狄相公出列,上奏说开封岳家王爷传来消息,北方蛮人铁骑出现异常调整,铁骑压境,直扑燕云十六州,有动兵戈之兆。
顿时朝堂噤声。
大凉三百余年国祚,唯一有威胁的外患便是北方蛮人。
徽宗陛下章国时的建炎南渡后,若非有兵家不世奇才岳精忠恢复半壁河山,今时的大凉便是破碎山河,如今北方虽有岳家王爷坐镇,但谁敢确保就一定能北拒蛮人?
蛮人铁骑,天下无双!
再无人关注扇面村被屠一事,至于徐继业这位知州作为异人被北镇抚司所杀,从始至终都不是朝堂议事的要点。
柳州徐家而已,算不得豪门。
连徐家那位大理寺卿都没说话,其他人更不关心徐继业的死活。
永安十二年,临安再现蛮人之危。
……
……
永安十二年的春末,先是在一个静谧的傍晚,落日晚照下,一位白衣白衫的游侠儿牵着马走进临安城,来到青云街,悄然走进大儒苏伴月得意门生,当朝右散骑常侍的府邸。
游侠儿眉角有黑痕,如龙走蛇。
永安十二年的夏初,一场大雨里,临安又迎来一位异乡人。
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
面目默然,眉宇间褪去了青涩,更多的是冷漠和绝然,却依然美如仙子,护送的三名北镇抚司总旗送达后调转马头,去了北镇抚司总衙。
女子下了马车,走入同在青云街的大理寺卿徐茂府邸。
当日傍晚,乾王赵骊便登门拜访大理寺卿徐茂,酒宴席水宾主尽欢,定下了纳妾等诸多事宜,再其后,大理寺卿徐茂重金聘请了西子湖上最资深的船娘老鸨数人,教导蛰居大理寺卿府邸女子床笫媚术。
一月后的黄道吉日,乾王府张灯结彩,三十有七的乾王赵骊行纳妾礼,府中再添一名悬名芳华录的美人儿,羡煞诸多官宦。
芳华录上悬名女子徐秋歌,正式在临安的大舞台上粉墨登场。
而在永安十二年的夏初,临安还有件无人关注的小事:礼部尚书谢琅家那位走散二十年的长女谢纯甄回府,尚书府一片风声鹤唳。
尚书夫人崔氏更是死了爹妈一般整日黑着脸。
而谢琅家那位很可能会在明年大举中一甲中第的少爷,却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亲近的很,放弃了学业,专程从国子监回来,陪着谢纯甄游览临安风光。
其后,陈郡谢氏的族谱上再添一名。
谢晚溪,谢琅之孙女,谢纯甄之女。
而父女重聚的谢琅知悉自己有个孙女,兴奋不能自已,又听说孙女才华天彰,尤其是听到谢方念过孙女写的那首《侠客行》后,更是兴奋得像个四十来岁的孩子,说不得了不得了我这孙女将来必然悬名《咏絮录》。
这位吏部尚书便终日在书房里翻经阅典,最后拿着写了两个字的宣纸,兴冲冲的找到和儿子一起游了西子湖归来的女儿谢纯甄。
说以后咱家小小大名谢晚溪,已入了族谱,等她悬名咏絮录,及笄后爹就给她赐字道韫,女儿你说可好。
谢纯甄一脸的笑。
心结渐解。
谢家大少爷抚掌轻笑,说了句爹你总算取了个好字,孩儿那“留月”的字和侄女“道韫”一比,简直庸俗得不堪入目。
谢琅便欣慰大笑。
只是无人时,这位吏部尚书偶尔会唉声叹气,心里暗暗咒骂着那位闲安郡王。
想染指我家孙女,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啊。
听女儿说,孙女似乎有个青梅竹马,不知道那少年才华、人品如何,倒是女儿字里行间透着对那少年的喜爱,简直就是个丈母娘。
倒是有些期待见一见那少年,能让我家晚溪能喜欢的,大抵不会差……的吧?
……
……
永安十二年的夏初,蜀中锦官城来了一对负笈游学的师徒。
三十出头的夫子,一身白衣满脸沧桑气,酒不离手,行事狂傲不羁,飘逸帅气如谪仙人,引来了无数大家闺秀青睐。
夫子姓李。
跟随在夫子身旁的是一位小萝莉。
负笈抱剑,小脸儿累的彤红。
看似九、十岁,实则胸前青梅已半两,眉宇五官雕琢无暇,美得让人陶醉的小萝莉,清纯间已有万般风情初显,甫一出现便惊艳了锦官城,无数少年争相一睹为快。
也有富贵公子哥儿前去勾搭,却都被夫子一剑给拦了回来。
不出剑的夫子也犀利。
就连锦官城知府的请柬,夫子也是若敝帚无视之。
夫子狂傲。
萝莉清纯。
……
……
李汝鱼回到了江秋房。
和他一起的还有赵二狗家那条花斑,如今同是天涯沦落人,多少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
老铁依然是那个老铁。
有事没事就抽着旱烟晒着太阳,看着《大凉豆蔻、芳华录》流着口水,翻到徐秋歌那一篇时会愤懑的说上一句狗日的被拱了,每月项款拨到后,便会奢侈的去醉香楼找小红春宵帐暖。
李汝鱼却在蜕变。
76章 犯我大凉者,虽远必诛()
老铁没有再提过春风关的事。
李汝鱼也不问,有太多事不是问谁就能得到答案,需要依靠自己的双手,或者是那柄被张焦劈出了几个缺的长剑去寻找答案。
比如梦里人,那位着白甲身披血红大氅的将军,名白起,他馈赠给自己的那颗有形无质的心究竟有什么影响?
问谁也无法解答。
又比如那位馈赠自己十步一剑的荆轲,为何会再次入梦惊鸿一现。
依然无法解答,只是那记十步一杀的剑招,如今深深的铭刻在自己心里,当初遗忘是因为重伤醒来就被雷劈的缘故?
无从得知。
一如夫子所言,迷雾下的真相需要自己去亲手揭开。
江秋房的日子很咸淡。
朝廷那边很快有新任知州调任,是利州路一位出身清河崔氏的县令,据说是同样清河崔氏出身的御史大夫举荐,举贤不避亲嘛。
原本梓州路安抚使想提拔江秋州回龙县大令补缺,是以上奏朝堂,不曾想左右相公王琨、宁缺,以及副相谢韵和吏部尚书谢琅都附议御史大夫的举荐,且这种一州官员的调动,陛下也不会较真,是以最终成全了清河崔氏。
长陵府西卫十三所,百户柳向阳坐镇,本以为他会就徐继业之死报复,只是等了数日,也不见西卫十三所那边有动静。
夏初,下了一场大雨。
大雨过后,天空新脆,空气里混杂着泥土芬芳,李汝鱼在江秋公房安静的劈剑,花斑躺在门廊下的干地上,百无聊赖的打着呵欠,有气无力的摇着尾巴。
老铁骂骂咧咧的进来,狗日的王婆子,不就是拿了你块豆腐嘛,至于上纲上线的说老子欺压良民,老子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七品总旗,手握北镇抚司一房大权,会贪那点小便宜,老子是看你借此机会勾搭老子,好让你那个游手好闲的地痞儿子进北镇抚司吃皇粮……
走路骂骂咧咧的老铁没注意到脚下,踩在了花斑尾巴上。
嗷~
匍匐在地的花斑一声嚎叫,猛然起身回头一嘴咬在老铁小腿上,同时身体疯狂摆动向后扭退,眸子里闪耀着绿色凶光,野性在这一刻毫无节制的释放。
老铁惨叫一声,几乎是本能反应,绣春刀倏然出鞘,斩向花斑脖子。
李汝鱼大惊,手中长剑不假思索的递出。
然而刀剑都落了空。
花斑拥有着异于普通猎狗的敏锐感知,在老铁绣春刀出鞘的那一刹那,便松嘴跳到了一边,龇牙咧嘴涎液滴落,眸子里绿色凶光分外寒碜人,盯着老铁,前爪伏地,后退微屈作狼扑之势。
老铁一屁股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臭小子你喂的狗还是喂的狼,这尼玛吃老子喝老子的,现在竟然还咬老子,今儿个谁都别拦我,老子非得弄死他,整一盆香锅下酒!
李汝鱼默默的看着老铁鲜血淋漓的小腿,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轻轻唤了声花斑。
原本凶相毕露的花斑听得李汝鱼的声音,仰天一声长嚎。
嗷呜……
然后摇着尾巴来到李汝鱼脚边,用头摩挲着李汝鱼的膝盖处,眸子里绿光褪去,却是满眼的委屈,让人心里一软。
李汝鱼弯腰拍了拍脑袋,示意它到一边去。
然后直起身继续劈剑,“你还是赶紧处理伤口,谁叫你踩了它尾巴,自找苦吃怪谁?”
老铁哼哼唧唧爬了起来。
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认真的说道:“花斑这货的面相越看越不像猎狗,老子觉得十有八九是条狼。”
李汝鱼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老铁见状一肚子气,嘟囔着尼玛江秋房养了两条狼,都他妈的是白眼狼。
下午时分,老铁又去找线人喝酒聊天打屁去了,而那位从利州路升职过来,出身清河崔氏的新任知州来到江秋房,是位文武双全的儒士,三十不到,一身儒雅气。
也没甚架子,穿着一身青衣儒衫便来了江秋房。
若非他自报山门,正在劈剑的李汝鱼几乎以为只是走迷路了的游学先生。
李汝鱼请他坐下,泡了茶来。
喝惯了名茶的新任知州崔笙倒是喝得很惬意,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李汝鱼,笑道:“铁爷何时归来?”
李汝鱼想了下,“不好说。”
这老不死的要么在桌子上喝酒,要么在醉香楼小红的肚皮上,要么就在公房里睡大觉,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冒了出来。
崔笙喝了会茶,闲谈了几句,留下请柬,“今夜本官在醉红楼设宴,还请铁爷和小兄弟赏脸。”
李汝鱼接过,没有应声。
崔笙起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笑眯眯的道:“听说小哥儿一人杀了徐府十三扈从,少年出英豪,今后江秋州的异人之事,小哥儿怕是要多劳了。”
李汝鱼一笑置之。
没有去参加崔笙的宴席,第二日晌午时分,满身酒气醉意熏熏的老铁才一瘸一拐的回公房,看见花斑就一脸火起。
却也没敢对它太过分。
老铁是看明白了,要吃这盆香锅肉,得把李汝鱼支出江秋州,否则只能把人狗一起炖了才能得逞。
来到院子里坐下,看着认真劈剑的李汝鱼,老铁想了一阵,才迟疑着开口说道:“崔笙这人有点意思,清河崔氏出身,永安六年二甲榜眼,又是永安五年武第进士,端的是位儒将,江秋州容不下这尊大神,估摸着在这里混上一年半载捞点政绩,就会去北方。”
李汝鱼哦了一声。
老铁继续自言自语,“天下要不太平了,今春北方蛮地大旱,草原缺水,草场大片大片枯死,若是夏秋两季再有些天灾,北方那群游牧民族这个冬天怕是熬得难受,指不准明年就会有铁骑南下的兵锋事。”
李汝鱼一心在剑,只是听着不言语。
国家大事距离自己太遥远。
老铁砸吧了口旱烟,“开封那边的消息,蛮人铁骑已经异常调动,兵锋直指燕云十六州,若是冬天熬不过去,恐怕开春就会南下,咱们的大凉也没闲着,燕云铁骑尽数开拨北上,随时准备应对蛮人南下,女帝陛下果然有魄力。”
女帝欲要铁骑撼铁骑。
对文人执掌江山两百余年,仁宗陛下治内才文武并重的大凉来说,这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历来的战事,燕云铁骑面对蛮人铁骑,基本是送菜。
但如今却要硬撼。
朝野闻之振奋。
更别提今时临安朝野、甚至以野火燎原之势传遍大凉天下的那句振聋发聩的豪装之言:犯我大凉者,虽远必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仿佛春雷过后,临安朝野之间,不知道何人口中笔下流传出了这么一句话,如星星之火燎原,让大凉备受北蛮欺凌的心倏然爆发。
犯我大凉者,虽远必诛。
朝野有志之士,无不为此句叫绝。
大凉主战之心沸腾朝野,从古至今,从无一句话能有如此热血,不仅朝野,就连民间读书人,也拍案而叫绝,好友相聚喝酒吟诗时,谈到此句,同声称大凉当如是,若战,愿如大凉兵神岳精忠一般弃笔而从戎。
人皆主战!
而女帝陛下听到这句流传甚广的话后,立即秘密宣召北镇抚司都指挥使赵信,南镇抚司都指挥使赵瑾,其后南北镇抚司大肆而悄然的在临安出动。
然而最后并没有任何所获。
南北镇抚司联手也没查出这句话的始作俑者,最后不了了之。
李汝鱼依然不感兴趣。
老铁话锋一转,“有件事你必须得感兴趣,柳向阳那货终于对咱俩出手,长陵府西卫十三所传来公事书,让咱们江秋房去回龙县,调查众安堂,说众安堂大龙头有可能是异人。”
李汝鱼哂笑了一声,“借刀杀人?”
老铁点头,“恐怕是的。”
“那位大龙头是异人?”
老铁沉默了一阵,“恐怕是的,去年被青龙会的人捅了十三刀,必死而没死。”
江秋州还有什么事情瞒的过自己?
77章 枭雄()
李汝鱼无动于衷。
老铁嘀咕着道:“其实这事,若是在以往,咱们去走走过场,睁一眼闭一眼就得了,众安堂大龙头就算是异人,也没碍着咱们什么事不是?”
“可现在不行,柳向阳不是沈炼,咱俩出工不出力,被这货告状到北镇抚司临安总衙去,你说那指挥佥事会怎么想。”
李汝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