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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地上的十几具尸体,易剑之也不心软,自己大仇未报,差点在阴沟里面翻船,这些阴狠之徒实有取死之道。
拿出明珠照向地上仍未清醒的少女,只见此女子竟只有十三四岁模样,小圆脸,面色如玉吹弹可破,上身已只余一件红色肚兜,部分露出的肌肤更是如雪般白嫩,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倾洒在地上。
易剑之见状,走过去准备帮少女穿衣服,手刚触及少女衣服,少女竟幽幽醒来,
“啪!”易剑之来不及抽手,只感自己右脸竟被少女一掌拍中,
“你们这些淫贼恶徒!”说罢再伸手再次打向易剑之。
“小姐,你误会了,你听我说……”
“啪”易剑之又感到左脸竟火辣辣地再次被打中,易剑之直呼大意,光顾着解释,竟忘了先退离一步。
“在下并不是恶徒,那些个山贼已被在下诛杀。”易剑之这时学乖了,急忙退出三步。
少女这时有些清醒了,转目四望,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尸体上血液未干,想必真如此少年所讲,急急站起身准备向易剑之行礼道歉。
易剑之盯着少女,只见少女盈盈站起来,衣服竟还未穿好,顿时一片如雪肌肤逞现在易剑之眼前,更有那凸起的双峰若隐若现,只感脸上一红,心跳加速,急忙将脸转开。
“小姐,你的衣服……”
那少女一惊,急急穿好衣服,
“谢谢恩公救命之恩。若非恩公搭救,蔡青丝实难想象后果,请受青丝一拜。”
易剑之急忙伸手扶起这个自称蔡青丝的少女,“举手之劳,不必多礼。小姐此次所为何事,竟遭此劫?”
“实不相瞒,我爹雇一众镖师护我前往南华太虚宫中修炼学艺。不料途中竟被此等小贼事先在饭菜中下药,镖师被杀,我也被俘到此。”
“原来如此,我叫易剑之,也准备前往天都万佛寺学艺修行。”
“哦,那恩公何以在此等荒野破庙?”蔡青丝顿感意外。
“这个,这个……”易剑之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方好。
蔡青丝哪有看不出之理,“恩公如不嫌弃,南华离天都并不太远,我们明日雇一辆车就结伴同行吧,这一路上有恩公在旁,普通小贼想必不敢下手了。这样青丝亦能得到一些保护。”
“这个,这个不太好吧。”易剑之并不想同一女子同行,
“恩公不必推辞,就当我是雇佣恩公吧,这一路上的所有开支和费用,皆由青丝承担,到时到了南华太虚宫,我亦会拿出一笔佣金与恩公。”
“这个真不方便,你我皆孤身男女,此去南华和天都相信最快也得个把月,这一路上……”
“如恩公不愿帮忙,那小女子一人如何能至南华,倒不如让我死在这些狗贼身上算了。”蔡青丝不待易剑之说完,竟双手抚面抽泣了起来。
易剑之最见不得女人哭了,这一哭顿时有些心软,是啊,别人一弱女子这一路上如何能独自行走?何况自己囊中羞涩,这一路本就不知如何才能去得万佛寺,现在答应了,倒也减少一些财物方面的烦恼。”
“好吧,我答应了,但所谓的佣金我是不会收取的,大丈夫岂有收受女子钱物之理。以后不要叫我恩公了,我今生十四有余,你呢?”
“我芳龄十三,那我叫你剑之哥吧。”蔡青丝听得易剑之答应了,竟破泣为笑。
“随便你吧;”易剑之想不到蔡青丝竟会如此多变,前一秒还在哭,下一秒就能破口而笑,不禁一阵苦笑。
第二天早上,二人雇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赶往南华。
南华太虚宫同天都万佛寺也没隔几天路程,二人倒也顺路。
这一路二人坐在马车上,蔡青丝直呼无趣,不时透过马车窗户望望外面的风景。
而易剑之一般都是在打坐,更多的时间是摸出一缕绒毛默默地扶摸着,蔡青丝这时都会注意到易剑之,只见易剑之神情专注,仿佛是在回忆什么,一缕淡淡的忧愁总是不经意的爬上眉头,这缕淡淡的忧愁令得蔡青丝心神也为之一动,每当蔡青丝问起易剑之这绒毛是什么?为什么他会显得那么忧伤时,易剑之总是不言语,而是拿出腰间的玉萧轻轻吹起。
萧音如烟,往事如梦,那些经历过的日子再也不能回来,那些爱过恨过的人依然在心里面深藏,世上万物皆会变,唯有心里那份火热不会逝,萧音带着万千的忧愁和令人无比心痛的感觉回荡在车厢内,一个苍桑的少年,一首悲伤的曲子,或许在他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但这少年从不提只字片语,只是默默地抚着玉萧,吹起那首让人心碎的曲调。
每每这个时候,蔡青丝总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听着这一曲曲哀伤的萧音,心神莫名地被牵引,随着曲调的高低而起伏,到得最后,发现自己竟似溶入萧音中,成为萧音的一个音符,这种奇妙的感觉令得蔡青丝连呼神奇。
“剑之哥,你看前面就是太虚宫。”待一月过去,已来到南华境内,蔡青丝才发现时光如箭,竟过得如此之快,神秘的少年,落寞的歌曲,那个带着淡淡忧愁的少年形象被深深印入脑海,自己也不知是舍不得这个人,还是舍不得这个人吹的曲子,怨怨地说道。
易剑之大松一口气,终于要将蔡青丝送到了,这一个月自己在车厢里面抬手也不是,放手也不是,虽然面前的少女脸如玉脂,气如幽兰,但同异性独坐在一个车厢的压抑令得自己如坐针芒,觉得浑身不自在。
下得车厢,举目望去,只见一座座青山连绵不断,当中一座最高的青山直插云霄,山上云烟袅袅,山顶若隐若现出现一排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正门之上更有三个大字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金光:“太虚宫”。
易剑之被眼前这雄壮的气势所感染,“这就是世人眼中的修仙派吗?”果真不凡。
“剑之哥,我这就要上去了,谢谢你这一个月来的照顾。”蔡青丝心里面万分不舍地说道。
“青丝,没什么的,我也刚好顺路,反而是我要多谢你载我这一路,省去不少时间。”易剑之真诚的说道。
“剑之哥,这些银两你先拿着,应该够你做盘缠用的了。”蔡青丝说着拿出几锭银子塞给易剑之,
第二百三十七章
易剑之当然说什么也不肯收。
最后蔡青丝没有办法了,只好收回银子,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易剑之,
“剑之哥,我身上也无其他长物了,这个锦盒里面只是一串佛珠,也算不上珍贵,请万勿推辞。”蔡青丝拿出锦盒递过去。
易剑之也知道盛情难却,听到佛珠并不珍贵,倒也只好收下了。
“青丝,谢谢你的佛珠,我会好好保管的,我这就起程前往万佛寺,若他日有缘,我们定当还能相见。”
“剑之哥,若有时间,你就过来看看青丝,万佛寺离这也仅几日之遥,若你学会飞剑之术,不用半天就可到达。”蔡青丝幽幽地说道,眼角不知何时已闪出晶莹的泪光。
“若有空,我会过来看你的,剑之在此别过。”易剑之说完,转身走去,竟不再坐车。
蔡青丝还想说点什么,一时望着背影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默默地看着那道。一个苍桑的少年,腰间一支玉萧,就这样默默地走了,留下一双幽怨的眼神和一缕苦涩的回忆在心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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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神州凡人间七大世家的蔡家内院客厅。
“什么,你说小姐竟将禅木佛珠送与一少年。你有无看错?”一灰衣中年男子说道。
“金虎金二哥的飞剑传书中是这样写的,他尊从家主之令保护小姐,在九华山下他远远看到小姐拿出锦盒送与一少年。”一灰衣男子答道。
其实书信中少讲了一件事,那个少年曾经救过小姐,而当时自己正在怡春院,根本没有保护好小姐。
“这个丫头,我出门时还再三吩咐与她,这个锦盒里面的禅木佛珠非属一般,功效奇特,能生肌活肤,更有一些其他妙用,她竟然送与一少年,真是气死我了。”
“你通知金虎留意此少年,若有机会杀了少年抢回佛珠。万不可让小姐知道了。”
“是。”
这一天,易剑之即将进入天都地界,易剑之独自一人行走在山间,只见四周高山群绕,空气清新宜人,到处充满了浓郁的大自然气息。
蓦地,一阵微弱的喘息声从身后隐约传来,易剑之感觉确实有人隐藏气息在跟踪自己,若不是自己因吸食蟒蛇内丹,灵识变得异常灵敏外,还真发现不了。一时惊觉,急忙回首查看,四周空空竟无一人,只好继续前行,同时暗暗地向天上玄巽大鹏一挥手,让大鹏在天上帮忙查看。他同玄巽大鹏思纯早已心意相通,平时几个简单的手势和叫声,一人一鸟都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和要求。
不多时,大鹏在天上发出“叽叽”叫声,它表示也没有查看到有什么异常的情景,易剑之一时疑惑不已,刚才明明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怎的连思纯在天上也发现不了?莫不是有何高人连思纯也发现不了?亦或是自己多疑了?一时也想不透,只好作罢,继续前进。
蓦地,一道劲风忽忽响来,这道劲风来势凶狠,未到身后易剑之就已感一股阴冷之气直逼脑后,立时大惊,脚下一个蛇摆,险险避开这一击。
后面之人料不得易剑之的反应速度竟如此之快,手上一根玄铁大棒再次幻起一道玄影,忽忽作响再次横攻过来,易剑之只感觉到此人动作之快,一击不成丝毫不作停滞再补上一击,正准备抽出玉萧抗敌,哪知大棒如着魔般,从后面飞绕向自己后脑砸过来,易剑之只感后脑一紧,立时瘫到在地上。
那人一击得手,“哈哈”一阵大笑,走到易剑之跟前,扬起大棒就要打向地上的易剑之。
易剑之被一棒击得头晕眼花,朦胧地看到一蒙面黑衣人手持玄铁大棒再次攻向自己,黑衣人右手臂上竟有一金色巨虎。看到这些后,易剑之只感后脑发软晕过去。
“叮”
正在这时,只闻得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那蒙面黑衣人只感手中玄铁大棒竟被一物事震开,料定有人从中阻止,一时大怒。
“何人敢坏我金虎之事。”
“哈哈,神州七大世家的蔡家护院副队长金虎也不过如此。”只闻得一声爽朗的笑声从树丛中传来,接着一个青衣老者从后面走过来。
“你是何人,明知我是蔡家之人竟还敢出手阻拦。”金虎大怒。
“此人暂不能杀。”那人不再说话,而是从腰间摸出一块腰牌。
只见腰牌金光闪闪,牌身刻着一条赤金九霄巨龙。
“啊,这是皇上的腰牌,小民见过大人。”
“算你有眼,此人要死,但不是现在。”
“但是……”金虎还讲其他。
“但是什么!难道你敢抗命?”青衣老者面有怒意。
“小民不敢,小民告退。”
待得金虎离去,那老者朝着易剑之看了一眼,“哼,太子旨意只是让你多活三年,三年后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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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内院一密室。
“什么!金虎竟然失手。金虎一身玄功已非同小可,一个少年就算是从娘胎里面练功也不可能是金虎敌手。”一灰衣中年男子说道。
“回家主,金二哥在飞剑传书中说是被一老者救走,而救那少年之人竟亮出皇上的腰牌。”
“皇上的腰牌,那少年何等来路?金虎有未讲?”
“金二哥讲他亦不清楚,只是听那人说此人暂不能杀。”
灰衣中年男子听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如事情果真如金虎所讲,看来自己要放弃佛珠了;皇上的腰牌不是自己家族所能抗命的。
易剑之悠悠醒过来,思纯正在一边紧张地看着自己,现在思纯尚小无法一起战斗,看到自己醒过来,“叽”关切地叫了一声。
易剑之缓缓地站起身,只觉得后脑一阵疼痛,感觉并无大碍后,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竟一件也不少。不由得直呼奇怪,这个人又不害命又不取财,没事将自己打晕干什么,一时怎么也想不通,只好再次踏上征途。
三日后,易剑之终于来到天都万佛寺,万佛寺坐落在天都万佛山顶,万佛山高耸入云,山中云雾缭绕,风雨无时,奇花异草无数,寺中千万缕轻烟直飘九霄,想必是香火旺盛,山顶处背阳地,现在是夏季,走在半山腰,亦可见有少量积雪,易剑之不由得暗暗称奇。
待走到万佛寺跟前,只见一扇朱红色巨门敞开着,二只巨大石雕佛像分立寺庙大门,巨门上有二道金光法印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只见左边法印上书“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右边法印上写道:“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中间一个巨大玄金横扁上书:“万佛寺”。易剑之被这庄严肃穆的大门所震憾,果真是修仙界一大寺,光从气势上就无可比拟了。
这时,一小和尚从门口出来,易剑之急忙抱礼问道:“师傅,能否帮忙告之下法无大师何在?在下有事相见。”
那个小和尚约十三四岁,一张小圆脸,头上光溜溜的,六道戒疤深深地铬印在头顶上。见易剑之询问,回礼说道:“施主所为何事,法无在大师现在正在前殿讲经说道,如有急事相见,恐怕需要要一二个时辰方才可以。”
“我是法无大师的一位旧友介绍过来带发修行的,这封信烦请师傅帮忙转交给法无大师。”易剑之说着从口袋里面拿出常满天的手写书信交与小和尚。
“施主请在寺里随意参观下,我先将此信送与法无大师,稍侯他自会相见。”小和尚接过书信,转身入到里面。
易剑之随后跨入正门天王殿参观,只见万佛寺处处青烟,缕缕佛钟,令得人心神一阵禅静。
过不多时。
“哪位施主找我?”只闻得身后一个朗朗的声音传来。
“回法无大师,是这位小施主。”
易剑之闻得声音,立时停步回望,只见小和尚后面紧随一个身着金色袈裟,圆脸胖身,须眉花白,气宇轩昂的法师,易剑之初见此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由然而生,料得此人就是法无大师了。
“法无大师你好,我是易剑之,是常将军叫我过来向你学艺修行的,”易剑之向大师一还礼说道。
法无大师接过小和尚的信,看了一眼,对着易剑之说道:“常将军近日可好?”
“回大师常将军现今身体还算安好。常念及法师讲经之事,倍感想念,将军讲日后定当登寺拜见,感谢大师知遇之恩。”这些话都是常满天临走时交待的,易剑之倒也记忆犹新。
“恩,难得常将军还记得老衲,老衲不胜感怀。信中所讲你双掌有伤,要我帮忙经进行修复,你且伸出双掌让我瞧瞧。”
易剑之闻言伸出双掌,法无大师只见双掌有二块结疤,伸出右手在掌心处捏了捏,易剑之只感一股柔和之力从掌心传来,令得自己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我看你双掌劳宫已然洞穿,我寺有一洗髓法诀虽有生肌肤长白骨之功效,但对于这等内脉之伤倒也收效不佳,况且本书非毅力不够者不能修行,非大善之人不得修行,非入寺十年以上之人不得修行。”法无边说边摇头。
易剑之心里顿如冰冻,以为到了万佛寺就能修得无上佛法修好双掌,哪知道连法无大师也无法判定能否将双掌修复好,而且修行的条件竟如此苛刻,一时希望落空,只感头重足轻,竟吐出一口淤血晕倒过去。
不知多时,易剑之悠悠醒转过来,发现自己竟在一厢房内,“咦,施主你醒过来了。法无大师讲你醒过来就让我带你去议事殿。”
来到议事殿,只见议事殿别无他物,里面竟摆放着几十个蒲团,法无同另一法师已然端坐在一蒲团之中,想必平时大家议事之时就是坐在这蒲台上进行的。
“易施主,你且过来坐下。”
易剑之闻言走过去,向二人行了一礼端坐下来。
“这位是慧聪大师。易施主,看你刚才气血攻心,想必有何烦心之事,你且说来看我们可否有解决之法。”
“见过二位大师。”易剑之只见那个慧聪法师大约五十几岁模样,身着白色袈裟,膀大腰园,方脸宽额,面色红润,双目有神,也正打量着自己。
“二位大师,我易剑之肩负血海深仇,这双掌亦是被仇人所伤,现今只是想修行报仇,哪知到得贵寺,竟已无望。”易剑之说到这一阵失落,一行泪水竟自滑落,自己对于宋无极的仇恨无时无刻不在自己内心深深回荡,那张脸,那声音,自己就是化成灰也认得,但现在自己唯一的希望竟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