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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长风最先领会了水灵芝的意思,大喜道:“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借此机会,我们岂不是就永远清除了自己的后患!”
众人也纷纷拍手叫好,只有义护法含意不明地看了水灵芝一眼。
水灵芝佯装而不睬。
这主意只有水灵芝才想得出来,因为她了解司马飘雪,了解他的性格和人品的魅力,也知道他和“快刀”古豪、东湖小侠等人的友谊。当然,还得加上水灵儿,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水灵芝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些人,特别是水灵儿,是绝不会当司马飘雪陷入困境之中而坐视不救的,哪怕是陪上他们自己的性命。
水灵芝知道,在整个这一场针对司马飘雪的大阴谋中,她扮演的是最令人痛恨的角色;尤其危险的是,她的这副阴谋家角色已经举世皆知。司马飘雪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她知道有好些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现在,这世上反对司马飘雪的人全都聚集在“桃花楼”了,水灵芝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利用大家的力量,设法将这些敌人引诱过来一网打尽。
如果她这一党的高手们走了,他们,尤其是她水灵芝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因为她在这些人中间,正处于首当其冲的最危险地位。
成功地兜捕了“浪侠”司马飘雪之后,珍珠王曾经尝试着提出,要带着他的那些狐群狗党回珍珠城继续享福去。
水灵芝立即提醒他想一想“合纵连横”的古老故事。
珍珠王果然想了一想,立刻就闭了嘴,再也没有说打道回府的话。
其余的人也再没有说走的话。因为他们都熟知这个著名的故事。如果在座的一伙人拧成一股绳,这普天之下,几乎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们;一旦四散开来之后,再让人各个击破就容易多了。司马飘雪因为单枪匹马而被生擒就是一个最有说服力的例子。
于是,“桃花楼”就成了江湖上反司马飘雪势力的大本营。他们全都凑在一起,而且还在不断地抽调各自的高手到此汇集。
万里长风已经对黑道人物发出了他的密令。黑道人物们,比起白道人物更听万里长风的号令。万里长风在那个杀人越货的集团中,比他那个“武林盟主”的威望大多了。
万里长风一直就是个幕后操纵江湖黑道的邪教之王。
于是,“桃花山”成了一个大演武场,这里天天厉兵秣马、排演协同作战阵势,精心编织那张捕捉司马飘雪同党的大网。
话分两头,却说“快刀”古豪与水灵儿分手后,一路策马疾驰、晓行夜宿、马不停蹄,三日后便到了天台山下。
他想自己孤身一人,若是径直上山与天台门理论,万一动起手来,不是他们对手,反而会打草惊蛇,于是便在“迎客酒家”住下来,等着水灵儿和东湖小侠。
以“快刀”古豪的人品和武功,加上他有的是银子,要在这一方结交几个朋友打探情况也不是难事。
也不过两三天,他那一掷千金的豪爽脾气和诙谐的谈吐便使他赢得了好多朋友。
当然,他是有选择地交朋友的。他的钱袋只对那种熟悉“天台派”内情的人打开。
酒真是个好东西,几杯美酒下肚,男人们很容易成为知心朋友。古豪自称是路过天台山的游方散人,谁也没疑心他是有所图而来。
三天以后,他就突然闭门谢客了,因为他觉得了解的情况已经足够了,他还得关起门采将这些情报消化处理,加上一番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由表入里,由浅及深的分析推理功夫。
当第四天早上古豪开门出来,到山脚下进行他例行的早晨散步之时,古豪的眉头皱得很紧:几天之内了解的情况,以及分析推理的结果,使他着实堪忧。
原来,这天台派虽然与少林、武当鼎足执掌中原武林牛耳,然而这天台派的情况最复杂。
首先,从人数上说,“天台派”堪称武林最大的江湖门派,从它的开派祖师司马世家的第一代掌门人司马德宏起,这个门派就在广收门徒不断加强实力。
当初以司马德宏的原意,并非要在武功上与中原武林群雄争什么山高水低。
这司马德宏的父亲司马忠,乃是南宋的一位爱国将领。当元军南下扫荡南方诸省之时,司马忠在庐山脚下与元军作战中箭,身负重伤。
当时,司马德宏还在父亲手下当一个偏将,年方二十岁。
父亲临死时,嘱咐司马德宏道:“孩儿,眼下鞑子势力强大,朝庭又昏庸无能,我大宋的江山的覆灭已成定局。今后,若是想依靠官军来复我大宋河山肯定是无望了。我死后,孩儿可立即退回老家天台山。回山后,你可公开地开启一个武林门派,广招徒众,组成一个秘密的反鞑子的义军,利用山地有利地形之便打击鞑子,使之在东南沿海一带站不脚,然后等待各地勤王军起,复我汉人江山。”
父亲死后,司马德宏谨记父亲遗命,果然带着手下友好,以及那些忠心耿耿的部将和士卒,一行数十人,当下脱下戎装,扮成平民,秘密地潜回老家天台山,果然开启了天台武林门派。
当时,东南沿海一带反对元人的残暴统治浪潮风起云涌,闻得司马德宏明里开派,暗里举事的消息,各地流散的宋军将士,江湖武林中的正道人氏,甚至王公缙绅之流,都纷纷来到天台山,投入司马德宏麾下。
数月之内,这天台派就招募了十数万众,各地缙绅富户又捐助了数十万两银子,司马德宏父亲的爱国遗愿看着就要实现了。
司马德宏将天台派总部仍然设在天台山,然后,再在各地建立起二十个分舵,各个分舵人众多寡不一,有的数百人有的数千人,甚至还有近万人的。
此时,元人已经扫清了东南沿海,建立起了残暴的统治。天台派各分舵在元人的统治区里活动十分活跃,沉重地打击了元人的统治。
面对南人的反抗洪流,元统治者惊慌失措,急从各地调来大军,集中兵力,对天台派各分舵实施围剿。
不到一个月,天台派便土崩瓦解了。派众们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最后,只剩下三十多个大小头目聚集在天台山,终于放弃了对元人的游击战,开始着手重振天台派。
此时,他们已经是一个单纯的武林门派了。由于天台派在抗元斗争中影响很大,所以在江湖和民众中有很大的号召力。
此后,天台派的力量又迅速壮大起来。到了元末,他们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协助各地义军将元兵赶出了家乡。
在这许多次战斗中,天台派又遭受了沉重的损失,派众牺牲了十之七八。
由元入明以后,他们实际上成了一个影响力很大,但实力并不雄厚的江湖门派。
然而,天台派的势力仍在缓慢地发展。到了司马飘雪的父亲、天台派总舵主司马信义执掌天台派的时候,天台派又有了近万名派众。
由于人太多,人员的构成太复杂,不便管理,司马信义便听从了谋士们的建议,将这上万派众分散开来,化整为零,允许他们在各地开派立门自行活动,只要在关键时候听从总舵号令就行了。
这样一来,天台派就分散为十多个小的武林门派。除了天台山总舵所在的称为天台派之外,其它分舵都各有自己的名称和掌门人,他们只在名义上隶属于天台派,在“天台派”这统一的大纛之下各行其事。
在司马飘雪不到十岁的时候,老掌门司马信义就已经充分地意识到天台派尾大不掉的困境。
“天台派”虽然号称门众上万,实际上是一盘散沙,它只是名声在外;如果真的遇上强有力的挑战,他们是不堪一击的。
加之天台派在司马信义死后,将缺乏一个强有力的掌门人,这个掌门人必须武功高强,人品出众,据有将帅之才,能担负起将天台派从一盘散沙,凝聚为一支强大的武林门派的作用。
为此目的,司马信义从很早起就开始训练儿子司马飘雪,希望他担负起重振天台雄风的重任。
所以,司马飘雪从三岁起,就开始文武并举。在十五年中,父亲带着他遍访名师,督促他读遍天下奇书,并琴棋书画上全面注意培养。
司马飘雪不负父望,不到二十岁,便已闯下了“中原第一剑客”的名头。他的学识才略,多才多艺,使他在江湖上拥有了很高的声望。
在天台派内部,谁都知道,这从小就被送到各地修文习武的司马飘雪,将是天台派未来的掌门人,并负有重振天台派的责任。
如此源远流长、声望卓著的门派,如果当上了它的掌门人,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是极有诱惑力的。
司马飘雪由于长年在外,对这些浮名方面的事情十分淡漠。然而,并不是每个人在这方面都很淡漠。
在天台派内部,窥伺着掌门人职务的大有人在。其中,呼声最高,除了掌门师兄,大当家的“追命剑”毕云峰和他的妻子“蟠龙女侠”顾小小之外,还有二当家的“山地飞鱼”杜胜涛,三当家的“小吕布”杨仲宾。
只有四当家的“疯牛”牛得贵和五当家的“拼命汉”王裕伟二人,性子比较火暴,他们比较重视师兄弟间的情谊,而对掌门人的职位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正因为如此,他们就与其他几个师兄们意见不大投合,常常发生争执。
多年来,“天台派”的同门师兄弟之间,就这样一直在明明暗暗地串演着一幕幕勾心斗角的哑剧。
到老掌门司马信义临死前,他已经对天台派的前途非常绝望了。他并不在乎是否让自己的儿子来充当掌门人。问题是,他担心着“天台派”整个门派的前途。
目前,各个头目之间勾心斗角,却没人能取得压倒性的优势,谁都没有形成象司马信义那样的权威,然而又谁都对谁不服气,包括对飘流在外的司马飘雪也是这样,虽然,按照“天台派”的贯例,司马飘雪应该是“天台派”的“少掌门”。
鉴于这种错综复杂的派系之争,老掌门司马信义在临终的时候,将司马飘雪叫到床前,嘱咐他继续在外行侠江湖,遍访名师增加阅历,一旦在天台派有难的时候,便回来为天台派效力。
必要时,在挽救本门本派的前提下,可以强行接管掌门人大权;平时,如果没有太大的必要,就不必经常跑回来了。
老掌门司马信义这样安排,是出于一种隐约的担心:他担心自己的儿子今后有可能成为派系倾轧的牺牲品。所以,老掌门只命他加强实力,以便危难时之用。如果天台派永远不出事,司马飘雪就永远当一个独行侠也无不可,至少,在本派之外,可以免遭受生命之危。
后来的事实证明,老掌门司马信义的顾虑果然没错。他过世以后,天台派内部的情况已经临近于四分五裂了。在没有合适人选的这种难题下,他暂时没有确定新的掌门人,而由掌门大当家的暂时执掌天台派。
当时,天台派,加上大大小小的分支,共有派众五千余人,如果合力同心,江湖上没有一个门派能够和它匹敌。
水灵儿和“快刀”古豪,当时正是从这一点出发,才决定了要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天台派的帮助,一旦这股力量拧成一股绳,在江湖上将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军队。
当万里长风围剿司马飘雪的时候,也正确地看到了这一点,而派人先上天台山,稳住了天台派,不使他们下山为司马飘雪助力。
可是,“天台派”不争气,硬是不能拧成一股绳。
“天台派”掌门大师兄,“追命剑”毕云峰虽然武功高强,却没有足够的心胸和性格上的凝聚力来统率天台派。
倒是他的妻子,“蟠龙女侠”顾小小更有见识得多,武功也高出于丈夫。只可惜,她是别门别派的人,不能打破“天台派”门规,让她来充当掌门人。
“天台派”另有几个很有影响的人物,一是“山地飞鱼”杜胜涛。他的武功并不下于大当家的。但是,作为师弟,他却不是法定的掌门人,照门规,应该由大当家的充当“天台派”掌门人。
其三是“小吕布”杨仲宾。他的武功虽然稍逊于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可是这人足智多谋,肚子里的诡计多的是,他是天生的军师之才,可他不愿意当军师,他也想当掌门人。
最后一个,就是二当家的“山地飞鱼”杜胜涛。
这才是一个仅次于司马飘雪的掌门人之才,武功高过上述三人,足智多谋方面也不比“小吕布”杨仲宾逊色。
只可惜,这“小吕布”杨仲宾有个致命的毛病,就是好财好色,就象他那个一心要效法东汉武士,三番两次背叛主人的“人中之龙吕布”。
那一次,万里长风派人到天台山施离奸计,主要就是攻破了这个“小吕布”杨仲宾的弱点,从而使天台派意见纷纭,没能下山帮助司马飘雪。
当时,岂止是帮助,上述五人没有一个希望司马飘雪回来。
因为,只要司马飘雪回来,从武功、人品、智谋和人望方面,他们都望尘莫及。
不管从哪方面说,司马飘雪都是无可争议的“天台派”掌门人。
即然是这样,他们就巴不得司马飘雪不再回来,甚至还暗自希望,也许能借助于万里长风之手,让司马飘雪永远消失掉。
“团结天台派,游说天台派,使之成为一个统一的力景,共同下山帮助司马飘雪,这可真是任重而道远呀!”“快刀”古豪明白了这一切内幕之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怎样才能把这一把散沙凝聚起来,让他们服从于他和水灵儿的安排,合力同心前去解救司马飘雪呢?“快刀”古豪感到很头疼。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快刀”古豪还是天天在天台山下漫步,水灵儿没来,东湖小侠也没来。
浓雾弥漫着天台山。
欲知等人最是心焦,又是好几天过去了,水灵儿和东湖小侠都没影子。
“快刀”古豪便有些耐不住性子,暗忖道:“这么干坐着守株待兔,一点都不好玩。不若今天晚上先去踩踩虚实。以我这身手,只要小心在意,想必也不致惹出事来。”
“快刀”古豪主意已定,晚餐之后,索性就关门睡觉了。
偏僻小镇不比都市,人们习惯早睡,一交初更,已是万籁俱寂。
等到二更时分,“快刀”古豪悄悄起来,略一收拾,携了“如意断魂刀”,推开窗户,纵身出去,随手掩上窗门,照着店伙所说的上山路径,展开轻功,直象一缕轻烟,袅袅直往山上飘去。
“快刀”古豪足足奔了一二十里光景,入山渐深,夜色朦胧中,但见群峰层立,松涛如海,远瞩云壑,令人悠然出神。
正在这当儿,“快刀”古豪猛觉有一丝微风从耳际擦过。
“快刀”古豪内功精湛,这飒然风声,虽然极为轻微,但如何瞒得他过?
“快刀”古豪回头一望,只见有一缕黑影,直向对面山谷中飘去。去势之快,真是迅疾如矢!凭自己的目力,竟连对方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快刀”古豪心念一动,也连忙使出轻功,向黑影飞去的方向赶来。他从这个山头,奔上那个山头,中间并无山径可循,所走的尽是峭壁悬岩,端的十分危险。足足一刻多工夫,“快刀”古豪才算走出这条狭长的山谷,接着景物又是一变,只见四周峻峰环抱,中间是数百亩大小一片平地,在苍松翠柏掩映之间,隐隐露出百十间房舍,不少地方,还闪烁着灯光。
“快刀”古豪心中一楞,暗想这天台派各舵所在之处,自己已打听得实,这绝壑之间这些屋宇,却又是什么人的窝儿?且先潜过去看看。
心念既决,“快刀”古豪轻轻掩将过去,随着重檐飞栋,悄悄地穿到后进另一个院中,底下是一条白石铺成的甬道,通着一个月洞门,两侧却是参天古松,浓阴匝地。
“快刀”古豪一看四下无人,轻轻跃下,方要举步,猛听月洞门中似有人声。急忙又跃上树去,果然远远望见两个大汉,从月洞门中缓缓而来,一路上边走边谈,谈话内容依稀可辨。
只听其中一大汉说道:“昨天这两个点子,手底下可真不含糊,怎地无缘无故,敢跑到五指山来撒野?”
“快刀”古豪闻得其中有故事,赶紧隐避身形,将那耳朵竖起。此时,却听得另一个道:“听说他们来头不小,却是寻事来的。你想大当家的等四人武功何等高强,还加上几个兄弟,不但没把人家截住,还吃了亏呢。后来,要不是掌门师兄他们出来,哪能制得住人家?”
只听先前一个又道:“你看清楚他们的模样没?”
那人啐道:“还用看?一个叫做‘疯牛’牛得贵,一个叫做‘拼命汉’王裕伟,都是天台派的大头目,咱‘黑龙帮’和‘天台派’结下的那个梁子,一直没有了断。只是如今将他们的两个头儿捉了来藏在石室里去,事情可就要弄大了。”
两人渐说渐近,“快刀”古豪心想,既然是如此,且先去看看再说。
心念及此,当下身形飘落,骈指如戟,业已点到两人身上。然后伸手提起一个,纵身上了松林浓密的树桠枝上,把他缚住,看看已无痕迹,方飘身下来,将另一个穴道解开。
“快刀”古豪一手抓住这人胳膊,沉声喝道:“要命的,不要嚷,带我到石室去。”
这人还想逞强,右腕猛的一翻,左掌业已推出。他不动倒罢了,这一用力,就吃了苦头,只觉右腕突然如针刺般酸麻,一点动弹不得,直痛得他汗如黄豆般绽出。
这人情知不能哼出声来,他知道只要一嚷,自己这条性命就得报销,只好忍着痛,老下脸来求饶。
“快刀”古豪冷笑一声,手上稍松,道:“那就烦你辛苦一趟,乖乖的替我带路吧。”
这人心知无力反抗,如果一意逞强,定要再吃苦头,只得硬着头皮向前带路。
那人引着“快刀”古豪,不一会儿便绕出了寺后,却见前面是一条幽径僻地,极目望去,似乎通到一个山凹。
“快刀”古豪一打量,低声喝道:“石室可在那山凹之中,有多少人看守?”
那人皱着眉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