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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多勇敢,才能念念不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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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某个晚上,我跟陈勉在山坡上看月亮。
  我抱膝,怔怔看着月宫里模糊的形状,喃喃说:“碧海青天夜夜心,嫦娥后老悔……”
  “你什么时候博爱了,月球的事也管。”陈勉说。
  我瞥眼看他,“嗯,火星在哪里,我也想管管。”
  忽而跳起来,拉他手,“咱们跳火星上的舞吧。”

锦年(9)
“我不会。”
  “不会我教你啊。”我拉住他的手比画一个姿势。陈勉说:“这是弯弓射大雕的姿势。”“就这姿势,火星上的人就这么仇恨我们地球生物的。”
  我又拉着他射了几次弓,总觉得火星上的舞蹈果然不及地球上的舞蹈来得赏心悦目。并且火星人锦年也不及地球人安安与陈勉相配。我比较矮小,抓着他胳膊的样子,像在练吊环。
  我放了手,在他跟前蹦啊蹦,“我要长高。”我大声说。陈勉那家伙居然也跳啊跳,“我还会再长的。”
  “你好讨厌,安安面前怜香惜玉的不得了,我面前,寸土必争。”我咬牙切齿。
  陈勉道:“礼尚往来,安安对我比你好多了。”
  我们跳啊跳的,跳到安安来了,陈勉立刻摆出绅士状,“锦年这孩子,老大不小的,一会学田鸡跳,一会学蛤蟆功。”
  哎,我叹口气,在陈勉眼里,我是孩子,而安安不是。天可怜见,我比安安还要大三个月。
  此后,我经常做的事,就是舞会的时候,为那两个出风头的家伙伴奏。三人凑合演一台戏吧,好歹,我也算在内。虽然是角落那一个。
  以我高中时候的情商来看,安安是不可能对陈勉有什么想法的,她长得漂亮,学习出色,家境优渥,她的人生瑰丽得如同阳春三月的天气。一日比一日晴朗。她只要顺顺当当走下去,必然有成排的王子等着她挑挑拣拣,她怎么可能留情于这每月赚一点小钱没文化没情趣还有前科的混小子?
  可事实证明,我的情商是比较低的。皇帝厌倦了山珍海味,尚会依恋青菜豆腐,在顺风环境里长大的安安最不耐烦的体验大概就是再风顺下去。游离于常规秩序之外才会给她的内心带来些许的刺激。那么陈勉无疑是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至于我和陈勉的开始,不晓得是不是潜意识里觉得受了冷落、想要弥补的结果。
  4
  有个晚上,上完钢琴课,我和陈勉照例在崇安寺溜达玩。
  我跟他说,你有没有觉得安安的名字有点像尼姑?他笑道,你怎么这么坏呢?我说,觉安,觉安,下部发展就是崇安了,这庙就跟给安安造的。
  “瞎说什么?尼姑哪兴住庙的。”陈勉摁摁我脑袋,怀疑我脑子浸水了。可是我们俩脸上都有心照不宣的属于恶作剧的笑。
  在一个大排挡坐下。他给我要一个鸭血粉丝汤,自己则要一叠花生米,外一瓶啤酒。
  他把粉丝汤里面的辣椒、生姜给我剔除掉。他知道我不爱吃辣椒,也讨厌姜。我吃着粉丝,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他笑道,“我注意到了,你喜欢吃任何跟雨一样长长细细的东西,粉丝啦,面条啦……鼻涕不知道是不是。”
  “你有时候很坏。”我笑。问他今天有什么好事这么大方。他说,他设计的一样产品,被厂里采纳,申请了专利。他拿了一笔奖金。
  “是用你的名字吗?”我已经很有维权意识了。
  他不以为意,淡淡说,“能采用,对我已经是莫大的肯定了。”
  “其实陈勉,你很聪明。”我感叹了下,又道,“你其实也爱读书吧。”
  “没那回事。”他否定。
  “不可能。我看到你床头好多书,还很深奥。跟安安一样。”
  “都是,消遣的,从安安他们学校借的。”
  “安安帮你借?”
  “我们一个工友的老婆就在安安他们学校做图书管理员。”
  “那么,你喜欢我吗?”我的思路总是跳得很快,事实上我这句问话,跟他前一句回话丝毫粘连不上,可我居然恬不知耻地用上了“那么”。

锦年(10)
他抬头迷惘地看我一眼,没说话。我继续道,“你肯定喜欢安安。”
  他急了,“你别胡说。”
  “肯定的,安安很漂亮,又很温柔。我都喜欢。”
  “我,我觉得你更可爱。”陈勉低低说。
  我愣一下,转而漫天欢喜,膨胀得不行,“真的吗?你说我比安安好看?”
  他好笑,“没说你比她好看,只是可爱一点吧。”
  我丧气,“你就会让人空欢喜。”
  突如其来一场雨。我和陈勉仓促摸进寺庙,共坐门槛上,看帘子一样瓢泼的雨。风很大,从底部往上吹,卷起腾腾的烟尘,便有雨雾轻萤一样落到我们身上。我打个哆嗦,陈勉伸出手,想是要拥我一下,但离背一寸的地方,便停下,放弃。
  如此静默了一阵,我莫名生了点不安。跟陈勉近距离相待不在少数,可是发生在这单调寂寞的雨夜里,似乎就不一样了。雨清幽阴冷,总让人有趋暖的念头。抑或我也逐渐长大了,再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孩子,有了少女纤细的敏感。
  陈勉似乎也不安,然后我们几乎同时张口,“我们——”
  我耸下肩,表示男士优先。他说:“锦年,你有没有觉得空气很甜。”
  我使劲嗅了嗅,“桂花嘛。”
  W市喜好种桂花,一入秋,空气里都是或浓或淡的甜香。
  “我们去内殿看看吧。”陈勉侧头看我,目光收缩了下。
  我们穿过正殿,发现内殿前的园子里果然散种着几株花树。却不是桂花。因此树比桂花树还要高大,开一种黄黄的花,被风雨剥蚀,落花在地上堆了一圈,隐隐的幽香却蕴绕在空气里。
  我跑到花下,仰脖细看间,忽听到了内殿传来细细碎碎似哭又似笑的声音。我疑为鬼,正惊惶之时,嘴巴被陈勉捂住。
  “是人。”他声息沉沉的。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是受伤了吗?”
  “他们好好的。”
  “就看一眼。一眼嘛。”我好奇。他踌躇了下,不是很坚决,我趁势往内殿凑了凑,便在破败的佛龛一角看到了一对交缠在一起的忘情的恋人。
  他们在吻,嘴唇剧烈摩擦着,手绳索一样互相捆缚,混沌的声音里含着绝望和痛楚,好像陷在深渊里。
  雨丝从漏缝的屋檐旋下,纷纷扬扬,无止无歇。正如他们无法自持的爱情。这样的场景延续了很长时间,我偷窥的热情也渐渐化成悲伤,因为这场景太像一场葬礼。
  如果是在为爱情送葬,两个看似的主角,不过是挣扎中的殉葬品。
  回去的时候,我和陈勉的手牵在了一起。我的冰凉,他的滚烫。
  我们的少年情事大概就是从那一日起。
  算起来,已经到了高三。学习任务最严峻的时刻。当然,人在压力下往往会有反弹的表现。我们班上有那么几对秘密早恋的摆出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高考的架势公然在一起。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一起做功课。我的同桌小敏跟我的后桌朱大伟开始眉来眼去。有次,在外边小饭馆,我看到小敏跟朱大伟紧紧地挨在一张凳上,两人极肉麻地你半勺我半勺挖冰激凌吃。小敏媚眼如丝,跟发情的母猫一样。我扁扁嘴,未打招呼走了。
  那个周末,借口生病,我跑去安安她们学校。
  安安学校比我们更严,因为是寄宿学校,晚上的时间都被学校侵占了。6点开始自习,一直要到9点半,然后10点熄灯睡觉。安安说:“我觉得我们像饲养场的牲畜,不用动脑子,按着作息填时间就行。还是你们好,居然还放假。”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锦年(11)
“我还不是逃出来的。”我坐在安安的床位上,她的床铺整得干干净净,靠内侧一溜全是书,《简?爱》、《傲慢与偏见》、《边城》、《十八春》,还有《牡丹亭》。
  在我还在用琼瑶、金庸消遣的时候,安安已经用《牡丹亭》熏陶与提升自己了。后来成为一个资深文青的她,在中学已露端倪。
  安安顺着我的目光看到《牡丹亭》,伸手抽出来,“这书满好看的。唱词很漂亮,读着读着还会被逗乐,小春香挺幽默的。”
  她这是鸡对鸭讲,我读的书很少,尤其是阳春白雪。
  安安翻开,轻轻念一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特看得这韶光贱。
  我怔怔看着她,安安眉如远山眼如秋水,肤如凝脂手如柔夷。整个人安谧娴静,要是换上古装,真怕似从画轴中出来的人物。这样的女孩子,谁不怜惜?
  “你傻盯着我干什么?”安安回过神。
  “哦,安安,有没有别人暗恋你?”没办法,我一张嘴,就俗。
  安安摇头。
  “肯定有的。不过我觉得你一般不会喜欢上别人。”我说。
  安安笑盈盈看着我,神情略带微妙,“为什么?”
  “你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再心高气傲,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会低到尘埃里,还要开出花。”
  哎,我只能叹气,跟安安说话,简直不在一个重量级。
  “我去陈勉那混顿饭吃。你去不去?”我有仓促败逃的感觉。
  “我不去了,下午要模拟考。你把这衣服给他。”安安把陈勉的夹克衫叠好,装在一个背心兜里,递给我,“他纽扣掉了,我给他钉上了。”
  我记得陈勉自己会钉纽扣啊,他几乎会做一切家务,洗衣服、刷盘子、拖地……包括钉纽扣,他还说他不喜欢安安,骗人。我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烦躁,波澜涌动却无法道明。
  在食堂吃饭,我终于对陈勉发作。
  “茄子油这么大,你们厂里又不会用什么好油,你还买。豆腐一点味也没有,吃老棉花似的。豆芽据说用一种化学成分泡过的,会吃死人。红烧肉,一块瘦的也没有,你就考虑你自己……”
  “你,怎么了?考试得零蛋了?”陈勉蹙蹙眉。
  我白他一眼,“你才得零蛋。我看着你烦。”
  “我怎么惹你了?”
  “我——”我猛扒白米饭。也不知道这脾气从何而来。
  “别噎死。慢慢来。”陈勉这会倒有点从容不迫。
  吃个半饱,我站起,“我走了。”
  “我还没吃好。”
  “我走又不是你走。”我转身跑,陈勉拿了饭盆追出来,“等下。别浪费食物可以吗?让我吃完。”
  我脑子一闪,闪出个鬼主意,说:“嗯,你慢慢吃,我去那边山上等你。”
  陈勉很快寻来了。那个时候,我的脚已经如愿负伤。这山上有一种长满锯齿的藤蔓植物,一被缠上,就会划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淋淋的。
  陈勉看到我小腿一条一条的,倒是很心疼。他一心疼就急,骂我,“叫你等我的,你怎么一分钟也等不了,脾气能不能改改,别那么任性,你多大了,18岁了,同学,古时候,像你这么大岁数已经是几个娃的娘了。活该。”
  实话说,我满喜欢陈勉骂我的,他只有在骂我的时候话才稍微多些。而且他骂我时我总会感到一种异样的温暖,觉得被重视。我虽然没人给我写情书,没人抛媚眼,但有个不爱说话的人为了你还愿意大费周章的说话那也是一种成就感。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锦年(12)
“还有哪里伤着?”
  “脚崴了。”我撒谎不用打草稿的。
  陈勉蹲下来,脱掉我的鞋,轻轻握住我的足底。
  “好痒。”我笑。
  “你还笑。”他手部用力。我惨叫下,他微抬过头,与我目光相撞。林子里的阳光一丝丝绕进他眼内,亮得惊人。
  “锦年。”他手一松,突然叫我。
  林子静悄悄的。有鸟扑棱棱飞起,飘下几根杂毛。
  “嗯。”我扭过头。心烦意乱。
  想到自己的计划,又撇过头,“我走不了路了,你背我吧。”
  他定定看我。
  我嗔:“你看我干吗?”
  他揽臂抱住我。我惊诧了下,这个举动在我计划之外,我不过是要他背我,然后逼他承认喜欢我,可他居然把我胡乱塞在怀里,像偷了东西似的见不得人。
  我抗议。兔子一样耸动着。
  “别动。”他阻止我。他的怀抱烫得吓人。
  “你为什么这样?”我垂着头,手抓住他的衣襟,脸大概很红。
  “不是你让我这样吗?”他说。
  我脸红了,轻轻撒娇,“冤枉我,我,我只是让你背我。”
  “有什么区别吗?你就是在勾引我。鬼东西。”
  我被他洞穿心思,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横抱着我,捏我的脸,“别害羞,我喜欢被你勾引。”
  我侧过身,把头抵到他胸前,手则缠到他背后,一个字一个字划:坏蛋,大坏蛋。
  他轻轻转过我的头,看我。这双素日冷静的眼已经完全被融化了,像一滩春水,漾着丝丝的暖。
  “锦年,我不敢喜欢你。”他低低说。
  “为什么?”
  “我,配不上你。”
  “你怎么这么封建呢?你又不是长工,我又不是小姐。我喜欢你,陈勉。”我大声说。然后好像是为了对得起这个宣言,我鬼使神差般攀住他的脖颈。他的唇在落下前,说了声:你不会后悔吧。好像在征询我的意见,可他根本没给我后悔的时间。
  触到一起的时候,我们都轻轻颤了下,有一道闪电从心里惊悸地掠过。
  他反复吮着我的唇瓣。我也那么做。我们两个旱鸭子都发现唇是这样柔软。甜蜜而柔软。挺好的。
  因为是第一次,因为觉得美好,我们反反复复,吻了好多次。林子里的光漫无目的地洒着,天罗地网一样,捆住我们最初的心动。
  5
  那些个日子,一有机会,我就逃课去郊区。当然是趁妈妈出差不在家的日子。有时候晚上来不及回,陈勉不敢让我住他们厂女工宿舍,怕被人看穿招来闲话,就在运河边的小旅馆开了房间。
  他收工后,就在旅馆叫两个菜吃晚饭。饭后,我们去运河边散步。
  那个夏天,暑热早早地到来。我们在桑树下看水,听汽笛。旁边都是虎视眈眈的大蚊子。
  他紧紧抱着我,说,让蚊子都叮我。
  我们爱意初萌,身体有着异样的反应。滚烫而眩晕。仿似得了高烧。
  他不停地亲我,喃喃叫着我的名字。少年时候的沸腾,我想我大约一辈子不会忘记。
  有个夜里,我们回旅店。我先冲完澡,换了衣服在院子里看花,老板娘被惊醒,睡眼惺忪地起来给我送葡萄和瓜子,我谢过她,她突然对我说:“陈勉不是你亲哥哥吧。”
  我脸烫,低头没说话。
  老板娘道:“每次上我这边来买鱼,都是留给你吃吧。”
  我仍不说话。
  老板娘继续热心道:“我觉得你们挺配的。你是N中的学生吧?哎呀,你别看不起陈勉啊,他虽然没读过大学,可我看他顶聪明的。我这里有什么坏了,他都会修,再复杂的都可以。人也挺好的,上次我老头子得了肠炎,疼得死去活来,半夜三更的,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想到他给我留过电话,就试着打过去。他真来了。哎,我就一直琢磨着有个闺女好了。不过,你们要成,好比我做了把月老,也很开心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锦年(13)
我咬着唇,偷笑。
  陈勉出来后,老板娘留给他一把扇子,嘱咐几句,离开了。
  “老板娘很热心。”陈勉看着她的背影。
  我说,“当然了,她要有闺女,你就是她家女婿了。”
  我们坐在花荫下。陈勉摇着扇子,多半扇着我,扇了一阵,说,“下次别逃课了。上次啊,代你妈妈参加家长会,老师说,现在到了高考最紧要的关口——”
  我说:“可是你,恨不得我天天逃课。”
  陈勉笑,“我只是心里想想罢了,可不敢耽误国家的栋梁。”
  我撇嘴,“考不上才好,这样,我们就一样了。以后,我们在运河边盖个房子住,你做工,我养鱼。整一出《天仙配》。”
  “你妈妈不气得吐血。”陈勉又笑,“你那周游世界的梦呢?”
  “你不是不愿我走嘛。”
  “可是,如果是你的心愿,我倒愿意你去实现它。”他庄重地说。树影婆娑在他脸上,有参差的美感。
  “一起吧,你带着我,或者我带着你。我们,谁也不抛下谁。”
  他无语。一阵后,浅浅叹了口气。
  大概就是在那一天,他下了寻求发展的念头。
  在认识我之前,他的人生已经非常跌宕了,他对我说过,对未来没有什么期许,只想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活。可是遇到我之后,为了成全和承担这份爱,他不得不选择再一次的流离。
  生活真是富有戏剧性。我在安稳中向往颠沛的命运;陈勉在颠沛中渴望现世的安稳。可是从来是命运在选择我们,不是我们选择命运。
  高考前夕。陈勉来学校找我。
  站在窗口,用目光一排排焦急地搜寻,天热的缘故,他身上都是汗,白衬衫贴在肉上,浸出一块一块的肉色。外语老师顺着一溜斜逸的目光看到他,高跟鞋哒哒至门口,有点狗眼看人低似地不耐烦道,“你找谁啊?”
  “哦,裴,裴锦年。我是她哥哥。”陈勉在正规场合一直有点拘谨。
  我腾地站起来,斗牛一样撞开外语老师,“你怎么来了?”我抑制不住欢喜。
  陈勉拉我离教室稍远些,说:“我待会就要坐火车去广州。”
  我雀跃的心陡然落到平地,无比失落,“多久,出差吗?”
  他说:“不是出差,会比较久。”
  我怔住,仰头苦巴巴地看着他。他整了整我稍嫌凌乱的头发,说,“别这样啊,又不是永远不见。”
  “你别走嘛,我很快就考完试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恋爱了。”我摇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我三个礼拜没见你了,本想这个礼拜逃课去看你的,我买了你爱吃的香肠和肉松,还有椰蓉的老婆饼,对了,待会我逃课,我们去崇安寺……”
  “别。”他的目光从我脸上微微移开,失神了会,回过来的目光已经很坚定,“就因为想长久地跟你在一起,才不得不暂时离开你。锦年,我一辈子不出去,一辈子只能仰望你,最后失去你……外面天地总要广一点,我也许会找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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