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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多勇敢,才能念念不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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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沈觉明醒得比我早。在清晨的光线下哗哗翻报纸。
  看我走出房门,他抬起头,板着脸孔说,“麻烦你在15分钟内撤离。”
  我回:“放心,我相信只需要5分钟。”
  他点点头,正色,“我太太待会过来。我想就算她不介意见你,你大概也不好意思赖这里。虽然脸皮厚是你特色。” 。。

引子(11)
太太?
  我在怔忡后焕发出盎然的笑意,“是熊猫盼盼吗?恭喜修成正果。”我说的是顾盼,在我和他结婚后尚对他死缠烂打的那位。
  沈觉明气急攻心,狠狠剜了我一眼,“快滚!”
  我怕他下一步要老拳相向,连忙冲向卧室,不晓得怎么回事,拉拉链的时候,手急剧一颤,链坏了,卡在半截。我露着大半个背,上不去下不来。情感也一样,到一定程度。
  发了会呆,只好出去求觉明,“帮个忙。”
  我窘迫地对着他,“帮我,修下拉链。你看,跟你在一起连衣服都欺负我。”我说得可怜兮兮,与此同时,胸腔一热,竟觉得委屈,好像拉链是他给扯坏的。
  他把我转过身。
  我说:“沈觉明,你……”
  “说下去。”他没帮我修。他是学理工的,会修插座、电器、包括其他高科技的东西,我相信只要他愿意,拉链不在话下。可他好像存心要我难堪。
  “几分钟了?”一停顿,语言就变了味。不好意思,沈觉明,我不是存心让你难堪,只因在我3年后的计划中,你不是主角。你一直希望我能把自己弄得井井有条一点,像钟点工一样,把房间把行为把语言把感情收拾干净。我想我经过3年的沉潜可以做到了,所以,不想被你的对往日的惦念破坏。
  “你已经食言了。”他冷冰冰。
  “食言就食言,前妻回来问候下有什么问题吗?”我扬眉。
  “没什么问题,就是在这过夜不太合适。”他的手落在我的后背上,而不是拉链上。我觉得背部那一块凉凉的,又很痒。蚂蚁在爬。
  “这样是不是很刺激?”我讥讽。
  “不错,”他伸手抱住我,声息在我颈间盘旋,“我太太很快来,在路上,也许已经在楼下了,上楼梯了。……你同样刺激吗?我记得以前你追求刺激。”
  他埋下头,朝我裸露的背部吻去,手在我腰间加大力度,我被他掐着不能动,只觉得一阵滚烫在背上蔓延。
  他这是在干什么?既然3年可以对我不闻不问;既然我们已经选择告别。他是个恋旧的人,但我们似乎并不适合怀旧,也不适合游戏。
  门铃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响起来了。我心尖一颤,掰他箍在我腰间的手。
  他把我转到他面前,眼神低低的,覆着我。黑色瞳孔有如梦的效果。
  “你快点。拉链。”我头一垂,说。
  “怎么办呢?我擅长破坏,不擅长建设。”他梦呓一样。似调侃,似玩味。
  走投无路,我套上沈觉明的衬衣。
  7
  门外站着邱淑玲女士。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周日上午,她穿着中规中矩的套装,一手提笔记本电脑,一手拎一大袋子的材料,活像一个上门推销的保险业务员。
  看到我,她飞速抛过来一个暧昧的眼色,凭这,我一下醒悟,她其实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也正因此,她对我还真厚道。很多个加班的日子,她都示意我可先回;很多个寂寞的日子,她都找我消遣,原来不是自己无聊,而是怕我无聊。原来沈觉明从我一入职就密切留意着我,昨天的不期而遇大概也出自他们的合谋。这也不难猜想,这正是沈觉明一贯伎俩。无意的邂逅比主动约见更易于维护与修补他的骄傲与自尊。
  我本想要调侃下沈觉明,奈何他先发话,冷冷的,“你可以走了。”
  我“哦”一声,便这样结束了我和我的前夫三年后的重遇。
  此后,一切如常,就像涟漪消散后的水面,平静无波。我和他基本没什么联系,偶尔在过道、电梯、会上见到,不过是我们大家的老板,跟我私人没什么关系。
  我想我们也就这样了。
  真正的疾风骤雨来自又一年的春天。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陈勉的名字。他现在做了一家跨国企业的投资顾问,不日要回国参加该企业在外十周年庆典。
  我在急促的心跳中,有点恍然若梦。
  打电话向安安求证。安安告诉我,“确有此事。”
  我于极度兴奋中忽视了她言语的寡淡。
  我算着陈勉的归期,策划着该如何与他见面。买了一块新表当作见面礼,因为我以前送给他的那块,被他摔烂了。
  摔烂的手表有一个凝固的时间:7点11分。那天我结婚,他赶来阻止,在听闻我的理由后,把手表砸烂,把我们的感情停顿。
  他不久后出国,为了逃避一段没有办法面对的感情。
  这一躲就是很多年。
  他走的那些年,我以为我可以和另一个人寻得幸福,获得安宁,结果没有。我的婚姻没有经过多少考验就自动绷碎。觉明也许还留恋,正如我对他不是没有感情,但是,他的骄傲无法容忍我在感情里的骑墙,而我在陈勉之后没有办法交出一颗完整的心。
  在我为重逢做准备的时候,我未尝不会一个激灵想起觉明,他在听闻我归来时,是否也是如我这般忐忑又激动的心境。不免怅然起来。
  怅然之后只有淡淡的唏嘘。
  4月12日,陈勉归国。我给他电话,没有打通。想来我保有他的那个号码,早就过期了。感情是一种很容易过期作废的东西。
  那天一整天的忐忑,寝食难安,晚上给安安电话,希望能得到陈勉的消息,她没接我。后来坐不住,穿戴齐整,就去找安安。
  下过雨的缘故,北京显出难得的眉清目秀。杂气已经过滤,只剩了草木的清幽气息。空气有点凉,湿气落到裸露的肌肤上,冰蚕一样滑溜。
  进公寓的时候,鼻子忽然闻到一股淡异的馨香,犀利的香味淡中带苦,悠远飘渺,丝缕不绝。
  我想这是什么花?便寻香过去。几步后停住了。园子里有一条拱廊,我在拱廊的这头,那香花树在拱廊那头,树下,有一对人影。
  女方靠着树,身形纤弱;男方圈着树,魁梧葱茏,连带着把女子也圈在内。
  女子脸偶尔一闪,摇曳出眼睛里的光泽,也不知道是不是泪。男子也许先前刚说过什么,此刻没了话,只是凝视。夜风淅沥桫椤,很安静。
  他们像一幅画,若干年前,他们一起跳国标的时候,我就觉得配合得天衣无缝,如诗如画。
  我猝然背过身去,悄悄走了。
  夜真凉。我抱住自己。可是春天不是来了吗?
  为什么我所有的准备总是要迟那么一步,而我所有的不备都来得那么突然。
  这是一个无法逃脱的流年。
  回去后,我在灯下理我的心情。窗外有风声,一点点叩开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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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1)
1
  初见陈勉的那年,他有20岁了吧,历经了同龄人不曾领教的沧桑,是个有点故事的青年了。我才14,单纯,多梦,经常一惊一乍。
  那是个雨天,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天已经黑得像夜晚。雨下得大,和着风铺天盖地地涌来。屋子在巨响的衬托下却分外安静,只有我翻书的沙沙声落满全室。晕黄的灯射在纸面上,在边上搭出浓重的影子。彼时,我正以空前的热情投入地看《简?爱》,非常喜欢罗切斯特与简满含机锋的睿智对话。
  “你觉得你跟我有点相似么?简。”罗切斯特说,“我有时候对你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像现在这样,你靠近我的时候,我左肋骨下的哪个地方,似乎有一根弦,和你那小身体同样地方的一根类似的弦打成了结,打得紧紧的,解都解不开……”
  我觉得我的左肋骨下方有一种绷紧的感觉。
  钥匙开锁的声音。啪嗒——门推开了。我愕然抬头,看到妈妈,以及她身后的大男孩。
  那男孩子瘦高个,看上去狼狈而局促。身上湿哒哒地淌着雨,面目呈现出被雨水浸泡过的湿白,像过期的面包。
  我审着他,对比着罗切斯特的相貌,想寻出一星半点的相似:罗切斯特应该是四方脸,花岗岩雕刻的五官,眼睛又黑又大。面前的先生脸部线条要清圆柔和些,细看的话,下巴中央似有一道浅沟,将其一分为二,像余光中那首诗,一边是大陆,一边是台湾。眼睛也不大,眼梢略向外挑,瞳孔是褐色的,这种眼睛不笑的时候产生不了任何温柔的联想,但是笑起来,估计会比较羞涩。罗切斯特个子中等,胸膛很宽,我面前的先生高高瘦瘦,豆芽菜一根,有点营养不良。总之,除了同样的其貌不扬外,这不速之客与我心中的罗切斯特毫无相像之处。我酝酿了一下午的浪漫情怀宣告破产。
  “嗯,他是,嗯……”妈妈介绍他时居然有些吃力,踌躇一阵后,方说:“陈勉。”
  “晨勉哥哥。”我自以为是地叫道,又补充,“我叫锦年,妈妈说是‘锦瑟年华谁与度’的意思,周邦彦的词,你听说过吗?你叫晨勉,是不是就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意思?”
  “耳东陈。”妈妈对我的啰嗦狠狠剜了眼。
  我赶忙闭嘴,一低头,注意到“豆芽菜”球鞋破了。想里面一定汪了一团不太好受的冷水,连忙弓身去鞋柜掏爸爸以前穿的拖鞋,放到他脚前。那脚局促了下,后退一步,有一块泥啪嗒从鞋面掉到地板上。他慌忙弯腰去拣,我一脚踢掉,说,我家反正很脏的,我妈妈巨懒无比,你先换鞋。
  他犹豫片刻,即脱下那双烂鞋,露出的脚趾已被水浸白了。他套进拖鞋时,呼了口气,侧过头,与我目光碰上,彼此笑了下。那一瞬,我们仿佛拥有了某种默契。
  妈妈烧了水,找了爸爸的旧衣服,让他去洗澡。
  他嗫嚅着,“不用,我,我这就要走。”
  妈妈眉眼似乎很矛盾,蓦了发狠,“你去哪儿?你还有家吗?”
  他目光茫茫,踌躇了下。这一停顿就没走成。他半夜发烧了,又倔强不肯支声,等妈妈早上发现的时候,他已经陷入昏迷。
  那个冬天,我一直在医院陪护他。
  关于这个意外来客的身世,我只知道是妈妈一个朋友的孩子,那个朋友所在的市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大水灾,灾后,家园毁灭,妈妈朋友感染了重病,不久辞世,临走前,托妈妈帮他的孩子找一份能够自立的工作。

锦年(2)
妈妈最终给他在郊外找到一份工作。那个时候,我跟陈勉已经相当要好了。他每周三次骑车送我去老师家学琴,两个小时后接我回,如果天气许可,我们都要溜达到崇安寺玩。那是个小吃云集的地方,还有许多游街艺人玩杂耍,闹哄哄乱腾腾一片,充满着俗世的快乐。人间的烟火终于盖过寺里的香火,和尚被吓跑,庙就成了空庙,成为孩子们藏猫猫,仇人决斗、恋人偷情的绝佳地方。
  陈勉和我有时会歇了车溜达进去探险,绝大多数时间只是把自行车踩得飞快,把行人吓得鸡飞狗跳。我跟陈勉在一起有一种释放的快乐。所以当听说他要宿在厂里,周末都要轮班时,我气咻咻地责问妈妈干嘛要安排到乡下。妈妈挥手,“小孩子呆一边去。”陈勉却瞅了个机会跟我解释,“我以前坐过牢。正经的单位恐怕不会接收。”
  他期待着我吃惊。可是我却睁大了眼无比仰慕地说:“你真的杀了人?为民除害?”
  他笑,觉得我武侠小说看多了,但笑后很认真地跟我说:“我爸以前在我们镇广场摆摊,你知道吗?摆摊是要交保护费的,就是有些黑社会的,把一块地归为自己的地盘,谁要在那块地上做买卖,都要按人头缴费。”
  “凭什么呀?”
  “凭拳头,你要不交,他就用拳头说话,揍你。有次,我爸没有卖出钱,一个子都没有,交不出来,就被那些人打。我赶过去时,爸爸已经被踢得奄奄一息,可是围观的没有一个人劝。我恨不过,从地上拣起一块砖头就朝那人砸去。真准哪,那个人的后脑勺被我敲个正着,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场面有点血腥。陈勉也立刻停止了叙述,是嘴角一抹冷嘲凝结了很长时间。他为那个冲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一个有望通过学习改变命运的学生,命运最终向他背过脸去。
  他出狱后,很长一阵,找不着工作,街道办害怕无业游民成为社会不安定因子,安排了扫街道的活,他每天天不亮出去扫,有时候会碰到往昔的同学,没有一个愿意逗留时间同他搭话。他由此知道,进过那个地方譬如在你脸上刺了字,不管你有理无理,它会羞辱你一辈子。
  陈勉后来离开了小镇,去城市寻找机会,先后做过夜总会保安、餐厅服务生、建筑工地工人,最长的一份工作是开货运。生命浪荡在路上,却从来没有诗意可言。很多时候,在高速上开,他眼皮一搭,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到车子歪歪扭扭在黑暗中独自挺进,都要后怕良久。然而,久了后,对生命的一丝留恋也慢慢耗竭。因为太累太累了。生命在周而复始地运转,都是与臭鱼、煤炭、废五金打交道。在小地方的加油站,有时候会碰到装扮俗丽的女子,与他们搭着话,嘴是笑着的,眉头却是锁着的,他的同伴有时候会以浪费一包烟的代价随她们出去一小会。他从来没有,他宁愿抽烟,因听别人说,女人这个东西其实也是毒品,没尝着不想,尝到了时时想,费用还高。一包烟便宜点也就几块。
  积了点钱,陈勉决心给父亲租个店面,堂而皇之地做生意。就在刚盘下一个铺子,要搬进去时,家乡遭遇了大洪水。父亲在等到救援的时候,出现幻听,听到孩子哭,不顾别人劝阻,径自跳下去救,等到救援人员把父亲拖上来时,父亲已经奄奄一息。高烧持续了一阵,父亲在一个晚上清明地醒来,让陈勉拨通了一个电话,打给一个叫许素仪的女人。父亲撑到那个女人赶来,将他托付给了她,才安然合眼。

锦年(3)
许素仪就是我妈妈。
  陈勉对自己的身世未尝没有起疑。但是这个世界留给他的最后一点温暖都被剥夺干净后,他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去追问。只当自己是浮萍,漂一阵过一阵吧。
  这都是陈勉后来零星跟我说的。
  我热爱陈勉。不只是因为他的经历对彼时空白的我而言是一种填充与丰富。也因为他是我青春一抹不可抽离的底色。没有他,我的青春无从附丽。
  2
  我乐观,崇尚自由,活着务求痛快,对新鲜事物保持十二分的兴趣,谁能想到这不过是物极必反的缘故。
  我原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爸爸是公务员,稳定清闲;妈妈下海经商,时有应酬。无论多晚,爸爸必要等着妈妈回,给她盛一碗熬得稀烂的百合莲子粥,妈妈吃时,爸爸在后给她松筋动骨。
  松着松着,总会附加一些甜蜜的东西。妈妈很吃他这一套。
  妈妈出差,爸爸总要像恋爱中的毛头小子一样依依不舍。一边啰嗦地嘱咐那套妈妈都听出茧来的旅途注意事项,一边拉妈妈手,极尽留恋之能事。每次他们告别,都要提前半小时预热。
  可就是这般恩爱,也能飞逝成烟云。
  我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原因不明。我只知道与“欺骗”有关。
  爸爸一直在努力修复着与妈妈的感情。可是妈妈很决绝。爸爸毕竟只是个普通男人,几年后累了,与别人成家,并且生下一个儿子。妈妈自此更加极端。每次他来,都当陌路。
  经常是这样的场景,爸爸陪着我在屋子里疯玩,外边门响,爸爸的身子总要颤一下。妈妈进屋,爸爸抬起头,嗫嚅地叫:素仪。妈妈眼皮都没抬下,直接进卧房。门砰地一声,爸爸浑身的劲一松,落在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的是一张尴尬至极的脸。
  然而,我分明见过妈妈的落落寡欢,分明听到妈妈辗转难眠时的叹息声。妈妈此后再未缔结姻缘,默默地选择在时光中老去。
  也许,对妈妈这样的女人来说,感情乃至婚姻都是刚性的,没有任何调解的余地。可是对爸爸来说,生活是韧性的。他需要一份爱情,更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
  我上二年级的时候,爸爸来我家告别说是要回老家北京。那是我和妈妈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爸爸似乎是大病了一场,头发稀疏,脸色蜡黄,走路的时候,颤颤巍巍,没行几步,额上就会涔出汗。所以,当这样的爸爸诚挚地对妈妈说“要跟她说几句”时,妈妈并未如往常一样断然拒绝。
  爸爸跟了妈妈进书房。
  我很怕他们吵架。他们吵架我站在哪边我尚未有明晰的立场。好在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自始至终,房间内未传来山呼海啸的声音。半个钟点之后,爸爸出来,半掩的门露出妈妈怔坐床上的剪影。
  爸爸在我身边蹲下,“锦年,爸爸以后不能老来看你了。你要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妈妈不痛快的时候,让她说几句,妈妈累的时候,你主动奉承几句。你妈妈,她,看着很强悍的一个人,实际上跟孩子一样。有时候,刀子嘴,豆腐心……”
  “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接过去。
  爸爸微微笑了,笑得怆然。
  “爸爸,你刚跟妈妈说什么了?”
  爸爸的眼珠子转啊转,透出点点调皮,他附到我耳边,轻声说,“我刚强吻了你妈妈,然后跟你妈妈说,爱她。锦年,等你长大了,你心里有什么话,一定要表达出来,哪怕被拒绝。”
  这是爸爸告诉我的最后的话。
  两年后,爸爸心脏搭桥失败,永久地倒在手术台上。爸爸合上双目的时候,妈妈毫不知晓,依旧龟缩在一个人的爱恨中。

锦年(4)
待妈妈知道爸爸亡故的消息时,距离爸爸的过世已经去了大半年。恰逢春节,我和妈妈在商场采买年货,妈妈要称笋干,干货铺围满人,妈妈转了一圈,尚未觅着空处,正好有一人转身,妈妈连忙去抢空位,靠近的时候,抬头。冤家路窄,正是爸爸的后妻。
  那阿姨比妈妈苍老,也难看。但是眉眼间有一丝温顺是妈妈不曾有的。
  妈妈意态从容,与对方淡笑打了个招呼。若非她转身时拉我的手急剧颤抖,我都以为妈妈已经云淡风轻。
  “等下。”阿姨叫住匆匆离去的妈妈。
  妈妈回过身时的目光又一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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