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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熙官才不顾一已之安危,数番为“天地会”出生入死。
但昨夜一役之後,他却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他心中暗叹一声,衣袂飘飘,向远处行去,山路的两旁松柏夹道,环境极清幽。
约行出两里,忽见前面的林间有人影晃动,起初以为是山间砍柴的樵夫,但抬眼再望时,才看清这些人竟是作清兵装扮。
洪熙官心中一震,暗惊道:“官兵来得如此之快!”
急忙藏起身子,自草树林木之间掩至近前。
那队清兵竟有三四十人之多,人人皆身法迅捷,竟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当中的一片空地上,一个面容瘦削的黑袍老者负手而立,气度沈凝,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渊停岳峙的气势,显然是当世罕见的高手。
一阵衣袂之声自远处响起,紧接著,一条人影自小径的尽头疾奔而来,身法快捷之极。到了那黑袍老者的面前,单腿曲膝一跪,禀道:“回大人,‘天地会’一众叛贼已起程往东行去,请大人定夺。”
黑袍老者淡淡道:“好,好,本座知道了,可有‘草上飞’毛贵的消息?”
那人道:“‘草上飞’毛贵自昨夜於提督府负伤逃出,直奔洛阳方向而去,但他身上的伤势颇重,绝不会走得更远。”
黑袍老者目中倏的掠过一抹耀眼的精芒,沈声道:“暂且不管‘天地会’的反贼,先追上毛贵此人,勿必在他到达洛阳之前将其截住,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洪熙官心中大奇,暗道:“这些清庭高手不去剿灭‘天地会’,却费煞心思千里追杀一个提督府逃出的家将,那‘草上飞’毛贵既在蒋玉龙手下当职,也算得是清庭的将官,怎会招至如此杀身这祸呢?”
正中沈呤之间,那黑袍老者眉梢微微一扬,目光向洪熙官藏身之处投来,厉声喝道:“谁?”声音未落,身形已如大鹏一般掠起,疾扑而至。
洪熙官心中一惊,暗呼:“厉害!”
长笑一声,自树後弹起,瞬息之间,已连接下对方一轮暴风骤雨的攻势,一连串的气劲爆破声之中,两人的身形迅速向左右分开了来,洪熙官朗声道:“领教了!”身形疾向後退出。
众清庭高手立时追上来。
黑袍老者双臂一展,挡住众人,面色凝重的道:“不要追了,让他走!”
洪熙官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丛林之间。
自那黑袍老者的手中脱身之後,洪熙官径往洛阳方向赶去。
他体内的真气生生不息,来回流转,去而复返,一点疲惫的感觉也没有。
心中隐约查觉,在“草上飞”毛贵此人的身上,似乎隐藏有一个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甚至与提督府惨遭“天地会”血洗有著莫大的干系。为什麽当夜谢秀山欲奋力搏杀毛贵呢?为什麽蒋玉龙自己不只身逃命,却要舍命掩护一个属下逃脱呢?为什麽清庭高手放弃剿灭“天地会”兄弟的大好时机,却率众去千里追杀一个负伤而逃的清庭将官……
他日夜兼程,赶了数百里路,却未发现半点毛贵的踪影,这一日,到了洛阳城郊,忽闻一阵马蹄声猝然响起,数十骑人马疾驰而至,当中是一辆豪华至极的马车,由四骏马拖著,四周的骑客,人人神光内蕴,精悍之极。
这一队人马在城门之前渐渐缓慢下来,两旁守城的官兵立时迎了上来,其中站出一个将官模样的中年汉子,大喝道:“来者何人?”
一个骑客驱马上前,自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迎空一晃。
那中年将官脸色顿时大变,立时身子一矮,跪了下去。身後众官兵见了这阵仗,情知来了惹不得的主子,也纷纷在那将官的身後跪倒一地。
吆喝声响起,数十骑人马涌著中间那辆马车缓缓进入城内。
洪熙官远远瞧著,心中不禁大震。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见闻颇广,已认出那名骑客所持令牌的来历,竟出自是当今清庭第一权臣和坤的府中。
那车中之人,定然更是非同小可!
洪熙官立时打消了进城的念头,转身往西首群山走去。这些年来,他对血腥撕杀已是厌恶之极,情知和中棠府中铁卫名满天下,入城之後,如若被查觉身份,招来方才那一群高手,定然脱身不易,是以避走荒郊,栖身於山林之间。
西出五里,人烟渐渐稀少下来,林木苍翠,环境极尽清幽。
洪熙官盘膝结坐於一棵大树之下,渐渐收摄心神,所有的杂念皆被驱逐於他的思想领域之外,脑中一片宁静,方圆数十丈之内的一动一静皆逃出不他灵觉之内。这两年以来,在经历无数次险死回生之後,他於武学上的修为又大有精进。
当年,师父至善大师曾道:“武学之道,不在乎其形,在乎其意。只有通过尘世间无穷尽的历练,方能将有形之招注入无意之意,是为上乘。”
洪熙官蓦的长身而起,长枪一合,倏的迎空剌出,身随枪走,人枪合一,渐渐汇为一片光影。他胸中思潮汹涌澎湃,灵觉不断的滋生,无数精妙的招式如入潮水一般涌入脑中,每出一枪,皆是有若天马行空,妙到毫巅。
他仗枪而立,胸中气象万千!
至此,他知道自己倘若与霍步天与他的“天罡大阵”再度遭遇,绝不会又一次落荒而遁。
这时候,他听到一阵急蹙的脚步声响起。
洪熙官心中一震,回头望去,但见两条人影自山坳处踉跄奔出,後面紧跟著数人,皆以黑巾蒙面。
前面那两人,赫然是两个女子。
一个白衣少女和一个中年妇人。
白衣少女一脸的惊惶,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有一种不胜柔若之感。
那中年妇人相貌也是极美豔,只是身上业已伤痕处处,鬓发蓬乱,显然经过一番恶斗,才逃至此处。
後面几个蒙面人迅速迫上前来,中年美妇娇叱一声,将白衣少女往前一推,喝道:“快走!”返身挥刀迎了上去。
双方立时交接在一起。
那几个蒙面人的武功端是高强,数招之间,便将中年美妇逼得险象环生。
白衣少女跑出几步,停下脚步,回头悲叫道:“一娘……”
中年美妇大声道:“小姐,快逃,不要管我!”
呼!
一道剑光划过她的右肩,溅起一蓬血雨!
洪熙官望著那白衣少女的背影,心中一阵强烈的震动,颤声道:“是她,明月……”
身形拔起,迅速欺入场中。正巧有两件刀器递向中年美妇的腰肋,洪熙官沈喝一声,长枪挑出,将对面几人硬生生的逼退几步。
其中一人大喝道:“什麽人,竟敢管我们的闲事!”
洪熙官目光落在中年美妇的脸上,沈声道:“你退下,他们由洪某来应付!”
中年美妇扬起苍白的面孔,深深的望了洪熙官一眼,点了点头,仗刀往後退出。
蒙面人见势,疾围了上前。
洪熙官长啸一声,长枪破空剌出,挽起数朵斗大的枪花,竟在瞬息之间分别迎上众人,枪势凌厉之极,逼人的气劲卷起地上的败叶向四面激射而出。
一阵惊叱声纷纷响起,众蒙面人皆各自陷入了苦战之中。
洪熙官身形疾舞,於敌阵之中倏进倏退。
忽然,一声惨哼声传出,一个蒙面人被挑起丈高,往後抛落,余者皆是大震,虚晃一招,往後退去,瞬息没入林中。
洪熙官仗枪而立,却不追赶,转过身来,望向身後二人。
那白衣少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叫道:“是你……”
洪熙官点点头,笑道:“明月。”
白衣少女苍白的脸孔上浮起一抹红晕,低声叫道:“洪熙官!”
一股奇异的感觉顿时自二人的心中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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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嘿!”
旁边传出一声闷哼。二人扭头望去,但见中年美妇脸色急促的变化著,越来越苍白,显然是强忍著巨大的痛苦。
明月急忙挽扶著她的臂膀,脸上露出焦虑之色,颤声道:“一娘,你没有事吧?哎呀,好多血啊!”她的目光落在中年美妇满身血污的娇躯上,更是花容失色。
那中年美妇惨然笑道:“小姐,你不要担心,我杜一娘当年也算得江湖中的一把好手,这一点皮肉之伤还要不了我的性命。”口中虽是这样说,身体却禁不住颤动起来,鲜血仍是大量的自伤处渗出,染红了衣襟。
洪熙官走了过来,说道:“明月姑娘,这位夫人的伤势颇重,如不及时将伤口包扎,定然会流血不止,到时候,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了。”这些年来,他逃亡天涯,几经生死,对於疗伤之道倒是颇有心得,此时见了杜一娘的伤势,也不禁暗自心惊,心里异道,“这妇人长得娇豔如花,却如此强悍之极,这样的情形之下,竟形若无事,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令人佩服之极!”
当下脱下外衣,撕下数条布带,将杜一娘数处伤口包扎妥当。
明月在一旁静静的望著他的动作,双眸之中异彩连闪,低声说道:“洪大哥,谢谢你!”
洪熙官笑道:“不用谢我,其实我们能在这里相逢,亦是有缘。咦,这些人是什麽来历,为何要追杀你们?”
杜一娘接口道:“他们是我家主人的仇家,想不到出手竟这样的狠辣,洪大侠,杜一娘在此谢过你的援手,大恩大德,容後再报!”
洪熙官道:“夫人不必客气,‘素手无相雁翎刀’杜一娘之名,洪某也是久仰了!”
杜一娘神情微微一变,现出黯然之色,淡淡道:“那是当年一娘的匪号,想不到时隔多年,江湖上的朋友还是记得,只是一娘如今的豪情不复当年了!”
明月啜泣道:“一娘,凌公公他……”
杜一娘强颜笑道:“凌公公一身武学修为极高,当世之中已罕有敌手,一定会没有事的,小姐,你不用为他担心了。”
洪熙官望她的眼,知道此话已是言不由衷。
明月喜笑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们就在这里等凌公公吧!”
洪熙皱眉道:“这些蒙面人武功不弱,这一退去,定然卷土重来,势难应付,我们还是尽快转移到一个安全所在,再从长计议。”心中暗叹,这明月姑娘的相貌与咏春如此相似,但性情却迥然而异,较之咏春的刚健,更多出一分娇弱,教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怜惜的感觉,使自己不由自主的去为她的安全担心。
杜一娘点头道:“洪大侠所言极是,我们须得赶紧离开此地。只是一娘身负重伤,无法照顾我家小姐,一切有仗洪大侠大力了!”她现下的情形,只怕比她自己所说的还要糟,不仅不能保护别人,就连自卫的能力也暂时丧失了。
洪熙官暗地里摇了摇头。
这两个麻烦的女人!
明月当空。
洪熙官带著两个女人寄居在距离洛阳四十里的从山之中一个山洞里。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原是寻找一户人家借宿,但杜一娘坚持避走山路,说道:“我家主人的仇家实在厉害,他们既然出手,便势难善罢干休,若在村中借宿,以他们庞大的势力,定然会迅速追上来的,到时我们更是脱身不易了!”
洪熙官心中大异,暗道:“据杜一娘所言,这个仇家的势力当真是非同小可,既使当今号称武林第一大帮会的‘天地会’也未必及得,究意这主仆二人是什麽来历,怎会惹下这样大的麻烦!”
他看著杜一娘脸上凝重的神情,心中绝不怀疑她的话。
“素手无相雁翎刀”杜一娘当年名满天下,只是在十年前无端的销声匿迹,但她的威名,洪熙官却是仰慕久矣,却料不到以她这样的人物,竟然为人奴仆,那麽她的主人更是绝非等闲之人了!
他找来一些干柴,在洞中生了一堆柴火,又将身上的干粮取出,分予二人。然後独自一人走出洞外,仰望夜空。明月高悬,散发出一层朦胧的清辉,眼前却现出明月姑娘一张幽怨的脸孔,这个娇弱的女子定然出生於大富大贵之家,未经历世途的艰辛,但在这样的困境之中,竟然不曾有丝毫退却之意,她的内心实是坚强之极。
这一点真是象极了咏春……
洪熙官的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一个轻柔的声音自身後响起:“洪大哥,你在想什麽?”
洪熙官闻言一震,回头望去。
明月衣白胜雪,俏生生的站立在身後三尺之外。
只因为自己在一时之间神游於外,否则,以自己的武学修为,绝不会出现有人逼退自己身後三尽开处也懵然不知!
洪熙官怔了一怔,说道:“没……没有什麽,明月姑娘,夜寒露重,你快回洞内休息吧!”
明月摇摇头,走上前来,站在洪熙官的身旁,仰望长空,说道:“今夜的月色真好,你知道吗?我很久没有象现在这样开心了?”
洪熙脸上现出愕然之色。
象她这样出生於大富大贵之家的小姐,生活已是随心所欲,又会有什麽烦恼呢?
明月回过头来,两道澄澈的目光落在洪熙官的脸上,奇道:“你为什麽不说话?难道心里不开心麽?”
洪熙官吱唔道:“是……啊……今晚的月色真好……”
明月扑哧的笑起来,缓缓向前走出两步,低声呤道:“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巷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轻叹一声,又说道,“听一娘与凌公公说,洪大哥在江湖之中的名气很大,乃是当今有数的英雄豪杰!”
“英雄豪杰?”洪熙官苦笑一声,沈呤不语。
明月蓦的回转身来,目中射两道耀眼至极的光辉,脸上的神情端是难以捉磨,以一种颇是兴奋的语气问道:“洪大哥,你为什麽要对朝庭对抗呢?当今朝庭,德威天下,乃是百年不遇的乾隆盛世,有何不妥?以洪大哥之才,若报效朝庭,定然能前途无量!”
洪熙官脸色微变。
这两年来,他相助“天地会”对抗清庭之事,天下共知,并无何秘密可言,只不过未曾想到明月会向自己问起此事。心中不禁一阵激荡,凛然道:“女真人自大清顺治元年入关,便犯下‘扬州三日,嘉定三屠’等血案,强行圈地,侵占我汉人土地,并逼迫我汉人蓄发易服,严定逃人法,树立满汉界限,凡我华夏子孙,皆当奋起光复我汉人的江山!明月姑娘,这些事,你一个弱质女流是不会明白的了。”
说到此处,心中又不禁想起已经天人永隔的娇妻。
当年自己夫妇二人并骑纵横南北,心灵相通,绝不会有劝说自己投效清庭之举!又想,这个明月姑娘定是从小就生活在荣华富贵之中,哪里知道民间汉人的疾苦?
明月幽幽叹道:“其实,汉人也有很多不是之处,倘若不是如此,大明朝就不曾亡国了。当年辽东经略袁崇焕一代惊世之才,何等的英雄盖世?宁锦大捷,北京保卫战更是名动海内外,到了最後,崇侦却听信谗言,以一个‘莫须有’的‘崇焕无罪,天下冤之’罪名,将其碟刑於西市。汉人中的忠臣良将,大抵下场如此。”
洪熙官心中狂震,心知自有史以来,由於汉室积弱以致外族相侮之事时有发生。汉人的江山之所以没落,其中原由多属朝庭的**,残害忠臣良将,才导致亡朝灭国的境地,只是自己却从未仔细想过这一节。
明月又继续道:“清军入关之後,确对汉人犯下无数血案,但这都已成过去,何必耿耿於怀呢?三百多年以来,这些事业已有了大的改善,当年康熙帝即位之後,经过二十多年的励精图治,先後平定了三潘之乱,击败了沙俄侵略,收复台湾,又因为黄可水患,数次南巡,体查民情,并自拟谕旨道:”联鏖念河防,屡行亲阅,凡自河道之源流,治河之得失,按河考绩,靡不周知。‘後又有雍正帝勤於政事,极力革除积弊,整饬朝政,并奖励垦植;乾隆帝增改律令,惩治贪官,体查民间疾苦。如今满汉一家,天下百姓都希望过平静富足的生活,这个江山是属於汉人或是满人,又有何要紧呢?“
洪熙官不禁大为动容。
眼前这个貌似柔弱的少女居然如此通晓政事,博古抚今,随口侃来,句句皆是见解精辟独到,虽然未必全然如是,但绝非寻常的民间妇女所能及,就连自己也是自愧弗如!
她倒底是何来历?
明月说到这里,又沈默了半晌,才轻叹道:“洪大哥,明月知道,你听了这一些话,心里一定不高兴,是不是?但是明月真的不希望你有事啊!现在大清正值全盛时期,国泰民安,经济稳定,以尔等微薄之力,又怎能动得了其根本呢?”
洪熙官蓦的长笑一声,回过头来,双目之中有若电光闪烁,朗声道:“虽千万人,吾往矣,洪某乃华夏子民,岂能臣服於满人淫威之下?明月姑娘,你不必再说了!”
明月花容色变,娇躯微微一阵颤动,欲言又止,转身返回洞中去了。
洪熙仰望著无尽的夜空,心中波澜起伏。
多年以来,他无数次暗助反清复明的义士,却屡遭失败,丝毫不曾动摇大清的根基,反而增添了无数的血腥杀戮。难道汉室的锦秀山河,就永於蛰伏於鞑子的铁蹄之下?
月夜深沈,天地之间一片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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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一夜,洪熙官露宿於洞外,久久不能入睡。
他的眼前时时浮现出明月那张秀美、典雅的娇靥,柔弱之中似带著一种高贵的气质,教人不敢逼视。特别是在议论朝政之时,她目中神彩闪烁,充满了睿智的光芒,俨然一个经验老到的政客。
这个女人,身上就象一个迷!
夜半时分,一串惨叫声忽然自洞内传出,划破了长夜的寂静。
洪熙官顿时惊醒过来,抄起长枪,箭步冲入洞中。
但见明月躺在草地上,双手抱著头,在地上往来翻滚著,黄豆大般汗粒自额上渗出,面容苍白之极,显然是忍受著莫大的痛苦,口里直叫道:“一娘,杀了我……好痛……好辛苦……”
杜一娘蹲在旁边,面带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