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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残游记 清.刘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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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个多钟头,只见人瑞从外面进来,口称:〃痛快,痛快!〃说:〃那瘟刚退堂之后,随即命家人检点行李回省,子谨知道宫保耳软,恐怕他回省,又出汊子,故极力留他,说:'宫保只有派白太尊覆审的话,并没有叫阁下回省的示谕,此案未了,断不能走。你这样去销差,岂不是同宫保呕气吗?恐不合你主敬存诚的道理。'他想想也只好忍耐着了。子谨本想请你进去吃饭,我说:'不好,倒不如送桌好好的菜去,我替你陪客罢。'我讨了这个差使来的。你看好不好?〃老残道:〃好!你吃白食,我担人情,你倒便宜!我把他辞掉,看你吃甚么!〃人瑞道:〃你只要有本事辞,只管辞,我就陪你挨饿。〃
  说着,门口已有一个戴红缨帽儿的拿了一个全帖,后面跟着一个挑食盒的进来,直走到上房,揭起暖帘进来,对着人瑞望老残说:〃这位就是铁老爷罢?〃人瑞说:〃不错。〃那家人便抢前一步,请了一个安,说:〃敝上说:小县分没有好菜,送了一桌粗饭,请大老爷包含点。〃老残道:〃这店里饭很便当,不消贵上费心,请挑回去,另送别位罢。〃家人道:〃主人分付,总要大老爷赏脸。家人万不敢挑回去,要挨骂的。〃人瑞在桌上拿了一张笺纸,拨开笔帽,对着那家人道:〃你叫他们挑到前头灶屋里去。〃那家人揭开盒盖,请老爷们过眼。原来是一桌甚丰的鱼翅席。老残道:〃便饭就当不起。这酒席大客气,更不敢当了。〃人瑞用笔在花笺上已经写完,递与那家人,说:〃这是铁老爷的回信,你回去说谢谢就是了。〃又叫黄升赏了家人一吊钱,挑盒子的二百钱。家人打了两个千儿。
  这里黄升掌上灯来。不消半个时辰,翠花、翠环俱到。他那伙计不等分付,已拍了两个小行李卷儿进来,送到里房去。人瑞道:〃你们铺盖真做得快,半天工夫,就齐了吗?〃翠花道:〃家里有的是铺盖,对付着就够用了。〃黄升进来问,开饭不开饭。人瑞说:〃开罢。〃停了一刻,已先将碟子摆好。人瑞道:〃今日北风虽然不刮,还是很冷,快温酒来吃两杯。今天十分快乐,我们多喝两杯。〃二翠俱拿起弦字来唱两个曲子侑酒。人瑞道:〃不必唱了,你们也吃两杯酒罢。〃翠花看二人非常高兴,便问道:〃您能这么高兴,想必抚台那里送信的人回来了吗?〃人瑞道:〃岂但回信来了,魏家爷儿俩这时候怕都回到了家呢!〃便将以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二翠。他姊儿俩个,也自喜欢的了不得,自不消说。
  却说翠环听了这话,不住的迷迷价笑,忽然又将柳眉双锁,默默无言。你道什么缘故?他因听见老残一封书去,抚台便这样的信从,若替他办那事,自不费吹灰主力,一定妥当的,所以就迷迷价笑,又想他们的权力,虽然够用,只不知昨晚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倘若随便说说就罢了的呢,这个机会错过,便终身无出头乏望,所以双眉又锁起来了。又想到他妈今年年底,一定要转卖他;那蒯二秃子凶恶异常,早迟是个死,不觉脸上就泛了死灰的气色。又想到自己好好一个良家女子,怎样流落得这等下贱形状,倒不如死了的干净,眉宇间又泛出一种英毅的气色来,又想到自己死了,原无不可,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兄弟有谁抚养,岂不也是饿死吗?他若饿死,不但父母无人祭供,并祖上的香烟,从此便绝。这么想去,是自己又死不得了。想来想去,活又活不成,死又死不得,不知不觉那泪珠子便扑簌簌的滚将下来,赶紫用手绢子去擦。
  翠花看见道:〃你这妮子!老爷们今天高兴,你又发什么昏?〃人瑞看着他,只是憨笑。老残对他点了点头,说:〃你不用胡思乱想,我们总要替你想法子的。〃人瑞道:〃好,好!有铁老爷一手提拔你,我昨晚说的话,可是不算数的了。〃翠环听了大惊,愈觉得他自己虑的是不错。正要询人瑞请问,只见黄升同了一个人进来,朝人瑞打了一千儿,递过一个红纸封套去。人瑞接过来,撑开封套口,朝里一窥,便揣到怀里去,说声〃知道了〃,更不住的嘻嘻价笑。只见黄升说:〃请老爷出来说两句话。〃人瑞便走出去。
  约有半个时辰进来,看着三个人俱默默相对,一言不发,人瑞愈觉高兴。又见那县里的家人进来,向老残打了个千儿,道:〃敝上说,叫把昨儿个的一卷旧铺盖取回去。〃老残一楞,心里想道:〃这是什么道理呢?你取了去,我睡什么呢?〃然而究竟是人家的物件,不便强留,便说:〃你取了去罢。〃心里却是纳闷。看着那家人进房取将去了,只见人瑞道:〃今儿我们本来很高兴的,被这翠环一个人不痛快,惹的我也不痛快了。酒也不吃了,连碟子都撤下去罢。〃又见黄升来,当真把些碟子都撤了下去。
  此时不但二翠摸不着头脑,连老残也觉得诧异的很。随即黄升带着翠环家伙计,把翠环的铺盖卷也搬走了。翠环忙问:〃啥事?啥事?怎么不教我在这里吗?〃伙计说:〃我不知道,光听说叫我取回铺盖卷去。〃
  翠环此时按捺不住,料到一定凶多吉少,不觉含泪跪到人瑞面前,说:〃我不好,你是老爷们呢,难道不能包含点吗?你老一不喜欢,我们就活不成了!〃人瑞道:〃我喜欢的很呢。我为啥不喜欢?只是你的事,我却管不着。你慢慢的求铁老爷去。〃
  翠环又跪向老残面前,说:〃还是你老救我!〃老残道:〃甚么事,我救你呢?〃翠环道:〃取回铺盖,一定是昨儿话走了风声,俺妈知道,今儿不让我在这儿,早晚要逼我回去,明天就远走高飞,他敢同官斗吗?就只有走是个好法子。〃老残道:〃这话也说的是。人瑞哥,你得想个法子,挽留住他才好。一被他妈接回去,这事就不好下手了。〃人瑞道:〃那是何消说!自然要挽留他。你不挽留他,谁能挽留他呢?〃
  老残一面将翠环拉起,一面向人瑞道:〃你的话我怎么不懂?难道昨夜说的话,当真不算数了吗?〃人瑞道:〃我已彻底想过,只有不管的一法。你想拔一个姐儿从良,总也得有个辞头。你也不承认,我也不承认,这话怎样说呢?把他弄出来,又望那里安置呢?若是在店里,我们两个人都不承认,外人一定说是我弄的,断无疑义。我刚才得了个好点的差使,忌妒的人很多,能不告诉宫保吗?以后我就不用在山东混了,还想什么保举呢?所以是断乎做不得的。〃老残一想,话也有埋,只是因此就见死不救,于心实也难忍,加着翠环不住的啼哭,实在为难,便向人瑞道;〃话虽如此,也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好。〃人瑞道:〃就请你想,如想得出,我一定助力。〃
  老残想了想,实无法子,便道:〃虽无法子,也得大家想想。〃人瑞道:〃我倒有个法子,你又做不到,所以只好罢休。〃老残道:〃你说出来,我总可以设法。〃人瑞道:〃除非你承认了要他,才好措辞。〃老残道:〃我就承认,也不要紧。〃人瑞道:〃空口说白话,能行吗?事是我办,我告诉人,说你要,谁信呢?除非你亲笔写封信给我,那我就有法办了。〃老残道:〃信是不好写的。〃人瑞道:〃我说你做不到,是不是呢?〃
  老残正在踌躇,却被二翠一齐上来央告,说:〃这也不要紧的事,你老就担承一下子罢。〃老残道:〃信怎样写?写给谁呢?〃人瑞道:〃自然写给王子谨,你就说,见一妓女某人,本系良家,甚为可悯,弟拟拔出风尘,纳为篷室,请兄鼎力维持,身价若干,如数照缴云云,我拿了这信就有办法,将来任凭你送人也罢,择配也罢,你就有了主权,我也不遭声气。不然,那有办法?〃
  正说着,只见黄升进来说:〃翠环姑娘出来,你家里人请你呢。〃翠环一听,魂飞天外,一面说就去,一面拼命央告老残写信。翠花就到房里取出纸笔墨砚来,将笔蘸饱,递到老残手里。老残接过笔来,叹口气,向翠环道:〃冤不冤?为你的事,要我亲笔画供呢!〃翠环道:〃我替你老磕一千个头!你老就为一回难,胜造七级浮图!〃老残已在纸上如说写就,递与人瑞,说:〃我的职分已尽,再不好好的办,罪就在你了。〃人瑞接过信来,递与黄升,说:〃停一会送到县里去。〃
  当老残写信的时刻,黄人瑞向翠花耳中说了许多的话。黄升接过信来,向翠环道:〃你妈等你说话呢,快去罢。〃翠环仍泥着不肯去,眼看着人瑞,有求救的意思。人瑞道:〃你去,不要紧的,诸事有我呢。〃翠花立起来,拉了翠环的手,说:〃环妹,我同你去,你放心罢,你大大的放心罢!〃翠环无法,只得说声〃告假〃,走出去了。
  这里人瑞却躺到烟炕上去烧烟,嘴里七搭八搭的同老残说话。约计有一点钟工夫,人瑞烟也吃足了。只见黄升戴着簇新的大帽子进来,说:〃请老爷们那边坐。〃人瑞说:〃啊!〃便站起来拉了老残,说:〃那边坐罢。〃老残诧异道:〃几时有个那边出来?〃人瑞说:〃这个那边,是今天变出来的。〃原来这店里的上房,一排本是两个三间,人瑞住的是西边三间,还有东边的个三间,原有别人住着,今早动身过河去了,所以空下来。
  黄、铁二人携手走到东上房前,上了台阶,早有人打起暖帘。只见正中方桌上挂着桌裙,桌上点了一对大红蜡烛,地下铺了一条红毡。走进堂门,见东边一间摆了一张方桌,朝南也系着桌裙,上首平列两张椅子,两旁一边一张椅子,都搭着椅披。桌上却摆了满满一桌的果碟,比方才吃的还要好看些。西边是隔断的一间房,挂了一条红大呢的门帘。
  老残诧异道:〃这是什么原故?〃只听人瑞高声嚷道:〃你们搀新姨奶奶出来,参见他们老爷。〃只见门帘揭处,一个老妈子在左,翠花在右,搀着一个美人出来,满头戴着都是花,穿着一件红青外褂,葵绿袄子,系一条粉红裙子,却低着头走到红毡子前。
  老残仔细一看,原来就是翠环,大叫道:〃这是怎么说?断乎不可!〃人瑞道:〃你亲笔字据都写了,还狡狯甚么?〃不由分说,拉老残往椅子上去坐,老残那里肯坐,这里翠环早已磕下头去了。老残没法,也只好回了半礼。又见老妈子说:〃黄大老爷请坐。谢大媒。〃翠环却又磕下头去。人瑞道:〃不敢当,不敢当!〃也还了一礼。当将新人送进房内。翠花随即出来磕头道喜。老妈子等人也都道完了喜。人瑞拉老残到房里去。原来房内新铺盖已陈设停妥,是红绿湖绉被各一床,红绿大呢褥子各一条,枕头两个。炕前挂了一个红紫鲁山绸的幔子。桌上铺了红桌毡,也是一对红蜡烛。墙上却挂了一副大红对联,上写着: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
  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老残却认得是黄人瑞的笔迹,墨痕还没有甚干呢,因笑向人瑞道:〃你真会淘气!这是西湖上月老祠的对联,被你偷得来的。〃人瑞道:〃对题便是好文章。你敢说不切当吗?〃
  人瑞却从怀中把刚才县里送来的红封套递给老残,说:〃你瞧,这是贵如夫人原来的卖身契一纸,这是新写的身契一纸,总共奉上。你看愚弟办事周到不周到?〃老残说:〃既已如此,感激的很。你又何苦把我套在圈子里做甚么呢?〃人瑞道:〃我不对你说'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吗?我为翠环计,救人须救彻,非如此,总不十分妥当;为你计,亦不吃亏。天下事就该这么做法,是不错的。〃说过,呵呵大笑。又说:〃不用费话罢,我们肚子饿的了不得,要吃饭了。人瑞拉着老残,翠花拉着翠环,要他们两个上坐。老残决意不肯,仍是去了桌裙,四方两对面坐的。这一席酒,不消说,各人有各人快乐处,自然是尽欢而散,以后无非是送房睡觉,无庸赘述。
  却说老残被人瑞逼成好事,心里有点不痛快,想要报复;又看翠花昨日自己冻着,却拿狼皮褥子替人瑞盖腿,为翠环事,他又出了许多心,冷眼看去,也是个有良心的,须得把他也拔出来才好,且等将来再作道理。
  次日,人瑞跑来,笑向翠环道:〃昨儿炕畸角睡得安稳罢?〃翠环道:〃都是黄老爷大德成全,慢慢供您的长生禄位牌。〃人瑞道:〃岂敢,岂敢!〃说着,便向老残道:〃昨日三百银子是子谨垫出来的,今日我进署替你还帐去。这衣服衾枕是子谨送的,你也不用客气了。想来送钱,他也是不肯收的。〃老残道:〃这从那里说起!叫人家花这许多钱,也只好你先替我道谢,再图补报罢。〃说着,人瑞自去县里。
  老残因翠环的名字太俗,且也不便再叫了,遂替他颠倒一下,换做〃环翠〃,却算了一个别号,便雅得多呢。午后命人把他兄弟找得来,看他身上衣服过于蓝缕,给了他几两银子,仍叫李五领去买几件衣服给他穿。
  光阴迅速,不知不觉,已经五天过去。那日,人瑞已进县署里去,老残正在客店里教环翠认字,忽听店中伙计报道:〃县里王大老爷来了!〃霎时,子谨轿子已到阶前下轿,老残迎出堂屋门口。子谨入来,分宾主坐下,说道:〃白太尊立刻就到,兄弟是来接差的,顺便来此与老哥道喜,并闲谈一刻。〃老残说:〃前日种种承情,已托人瑞兄代达谢忱。因刚君在署,不便亲到拜谢,想能曲谅。〃子谨谦逊道:〃岂敢。〃随命新人出来拜见了。子谨又送了几件首饰,作拜见之礼。忽见外面差人飞奔也似的跑来报:〃白大人只到,对岸下轿,从冰上走过来了。〃子谨慌忙上轿去接。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白太守谈笑释奇冤 铁先生风霜访大案 

  话说王子谨慌忙接到河边,其时白太尊已经由冰上走过来了。子谨递上手版,赶到面前请了个安,道声〃大人辛苦〃。白公回了个安,说道:〃何必还要接出来?兄弟自然要到贵衙门请安去的。〃子谨连称〃不敢〃。
  河边搭着茶棚,挂着彩绸。当时让到茶棚小坐。白公问道:〃铁君走了没有?〃子谨回道:〃尚未。因等大人来到,恐有话说。卑职适才在铁公处来。〃白公点点头道:〃甚善。我此刻不便去拜,恐惹刚君疑心。〃吃了一口茶,县里预备的轿子,执事早已齐备,白公便坐了轿子,到县署去。少不得升旗放炮,奏乐开门等事。进得署去,让在西花厅住。
  刚弼早穿好了衣帽,等白公进来,就上手本请见。见面上后,白公就将魏贾一案,如何问法,详细问了一遍。刚弼一一诉说,颇有得意之色,说到〃宫保来函,不知听信何人的乱话,此案情形,据卑职看来,已成铁案,决无疑义。但此魏老颇有钱文,送卑职一千银子,卑职来收,所以买出人来到宫保处搅乱黑白。听说有个甚么卖药的郎中,得了他许多银子,送信给宫保的。这个郎中因得了银子,当时就买了个妓女,还在城外住着。听说这个案子如果当真翻过来,还要谢他几千银子呢,所以这郎中不走,专等谢仪。似乎此人也该提了来讯一堂。讯出此人赃证,又多添一层凭据了。〃白公说:〃老哥所见甚是。但是兄弟今晚须将全案看过一遍,明日先把案内人证提来,再作道理。或者竟照老哥的断法,也来可知,此刻不敢先有成见。像老哥聪明正直,凡事先有成竹在胸,自然投无不利。兄弟资质甚鲁,只好就事论事,细意推求,不敢说无过,但能寡过,已经是万幸了。〃说罢,又说了些省中的风景闲话。
  吃过晚饭,白公回到自己房中,将全案细细看过两遍,传出一张单子去,明日提人。第二天已牌时分,门口报称:〃人已提得齐备。请大人示下:是今天下午后坐堂,还是明天早起?〃白公道:〃人证已齐,就此刻坐大堂。堂上设三个坐位就是了。〃刚、王二君连忙上去请了个安,说:〃请大人自便,卑职等不敢陪审,恐有不妥之处,理应回避。〃白公道:〃说那里的话。兄弟鲁钝,精神照应不到,正望两兄提撕。〃二人也不敢过谦。
  停刻,堂事已齐,稿签门上求请升堂。三人皆衣冠而出,坐了大堂。白公举了红笔,第一名先传原告贾幹。差人将贾幹带到,当堂跪下。白公问道:〃你叫贾幹?〃底下答着:〃是。〃白公问:〃今年十几岁了?〃答称:〃十六岁了。〃问:〃是死者贾志的亲生,还是承继?〃答称:〃本是嫡堂的侄儿,过房承继的。〃问:〃是几时承继的?〃答称:〃因亡父被害身死,次日入殓,无人成服,由族中公议入继成服的。〃
  白公又问:〃县官相验的时候,你已经过来了没有?〃答:〃已经过来了。〃问:〃入殓的时候,你亲视含殓了没有?〃答称:〃亲视含殓的。〃问:〃死人临入殓时,脸上是什么颜色?〃答称:〃白支支的,同死人一样。〃问:〃有青紫斑没有?〃答:〃没有看见。〃问:〃骨节僵硬不僵硬?〃答称:〃并不僵硬。〃问:〃既不僵硬,曾摸胸口有无热气?〃答:〃有人摸的,说没有热气了。〃问:〃月饼里有砒霜,是几时知道的?〃答:〃是入殓第二天知道的。〃问:〃是谁看出来的?〃答:〃是姐姐看出来的。〃问:〃你姐姐何以知道里头有砒霜?〃答:〃本不知道里头有砒霜,因疑心月饼里有毛病,所以揭开来细看,见有粉红点点毛,就托出问人。有人说是砒霜,就找药店人来细瞧,也说是砒霜,所以知道是中了砒毒了。〃
  白公说:〃知道了。下去!〃又甩朱笔一点,说:〃传四美斋来。〃差人带上。白公问道:〃你叫什么?你是四美斋的甚么人。〃答称:〃小人叫王辅庭,在四美斋掌柜。〃问:〃魏家定做月饼,共做了多少斤?〃答:〃做了二十斤。〃问:〃馅子是魏家送来的吗?〃答称:〃是。〃问:〃做二十斤,就将将的不多不少吗?〃说:〃定的是二十斤,做成了八十三个。〃问:〃他定做的月饼,是一种馅子?是两种馅子?〃答:〃一种,都是冰糖芝麻核桃仁的。〃问:〃你们店里卖的是几种馅子?〃答:〃好几种呢。〃问:〃有冰精芝麻核桃仁的没有?〃答:〃也有。〃问:〃你们店里的馅子比他家的馅子那个好点?〃答:〃是他家的好点。〃问:〃好处在甚么地方?〃答:〃小人也不知道,听做月饼的司务说,他家的材料好,味道比我们的又香又甜。〃白公说:〃然则你店里司务先尝过的,不觉得有毒吗?〃回称:〃不觉得。〃
  白公说:〃知道了。下去!〃又将朱笔一点,说:〃带魏谦。〃魏谦走上来,连连磕头说:〃大人哪!冤枉哟!〃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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