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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子最喜欢貌若冠玉的仙家男子,于是她此时已经攀上了夏之桀的肩膀,尖细的下巴来回摩擦着夏之桀的脸颊。
大衍耸耸眉,道:“白妹,收敛点!”
白沐子翻了翻纤长的睫毛,不情愿的后退了几步,摇曳着腰肢站回了大衍身边,扬着眼角说道:
“待会儿若是谈不妥了,你们记得不要把他脸弄花了!”
说完这话,白沐子低头捋了捋轻薄透视的衣衫,朝远处走了几步,不再理会他们。
除开一向不甚插言嗜炎魔奇修,嗜血魔诀夬,七命妖魔胥煞立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外,其余几妖不动声色的将夏之桀给围了起来。
大衍一向威严,立时摆出了一副混沌成魔的架子,眯着眼轻轻扫过夏之桀,沉声道:“你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
夏之桀穿着一身绛红色衣袍,负手而立,面无波澜,仿佛眼前的并不是嗜血成性极难对付的八荒始妖,而是淡淡一笑,道:“你们答应我的事,还未做到,我又如何兑现我的承诺?”
大衍一瞧,这一个小小的护法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由得冒火,于是冷了几分道:“我们从不跟人谈条件,你是第一个……”大衍顿了顿。刻意朝他走近,气势压顶扑面而来:“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
夏之桀一听,竟然冷笑出声:“你们是想杀了我?”
大衍不言语。殷海的双眼却放出嗜血的光芒。
夏之桀瞟过殷海,不轻不重地道:“你们若杀了我,就等着灰飞烟灭吧!因为这世上再无第二人能够动用开源之力了!”
大衍重重地“哼”了一声:“谁知道是真是假,我们现在的功力也不过恢复了两成!”
夏之桀笑着摇摇头:“若没有我,你们连两成都不会有!”
说着又抬起眼:“不过你们想要恢复所有魔力,也不是不可能!”
大衍眼中冒光。追问道:“你有办法?”
夏之桀轻轻一笑:“我既然能让你们恢复两成功力。就能够让你们恢复往日洪荒时期的风光日子!”
一直听得轻巧的处愈子来了兴趣:“你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护法,连澜沧上仙都打不过凭什么解封创世父神的封印?”
夏之桀眼光骤然猛烈,沉吟了半晌。淡淡地道:“我虽打不过他,但我手中有开天奇莲!”
话罢,他又亮出一抹惨白的笑:“鸿钧道长遗留了两件神物,一样是混元道果,另一样便是开天奇莲!以开天奇莲的神力,莫说是解封你们身上的封印,就算是重新将你们封印起来。也不过眨眼的功夫!”
处愈子凝眉怀疑,大衍陡声一问:“开天奇莲在哪里?”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会带在身上?”
夏之桀顿了顿,又朝大衍走近了几步,淡淡一笑:“我的目的和你们一样,我们如今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无须对我设防。我不会害你们!”
大衍蹙眉:“谅你也不敢!”
夏之桀道:“我带来了五百弟子,全都是对我死忠之士。你们要混沌天地,我也只需要一个山头!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大衍心有动摇,于是问道:“东风何来?”
夏之桀胸有成竹地道:“我解封你们的封印,你们推我为魔尊,待扫平六界后,我只需要一个山头,其余的,都是你们的!”
“所有的?”处愈子相当动心。
就连七曜也动了动目光望向夏之桀。
而白沐子闻言也笑问道:“可以回到洪荒时期,我坐拥东荒的日子?”
夏之桀扫过一双双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只要我们联手!”
处愈子几乎没有多想,“好”字已经脱口。
而大衍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你拥有开天奇莲,既可以解除我们的封印,又可以重新封印我们!我们又怎样相信你?这桩买卖,不保险!”大衍摇了摇头。
夏之桀目光变得陈恳了许多:“我大可在解开你们封印后毁了开天奇莲!没了开天奇莲,放眼当世,还有谁有能力封印你们八荒始妖?”
说完,他继续动摇大衍决心:“到时候,你就是那个名震八荒的混沌成魔,没有九重天帝的统率,你便是世上最崇高的王!”
大衍蹙紧的眉头终于松动,捏了捏拳头,终于道:“好!就依你所言!”
夏之桀宽心大笑,然后道:“澜沧上仙已经发现我与你们之间的事,此时正带着天兵来阴阳山捉拿你们!我需要三日来解封你们的封印!这三日,要你们暂时抵挡抵挡!”
海洋广阔,海面上升腾着难以掩盖的祥瑞之气,让海里的虾兵蟹将们都不禁冒出水面观看那一大片金灿灿的祥瑞浮云。
云头上站着运筹帷幄的澜沧上仙,而他正仔细的看着手中的一卷竹简。
景砾安顿好天兵和澜沧弟子后走上来问道:“清芷师妹说什么?”
澜沧上仙蹙了蹙眉道:“她说八荒始妖问江沅要了十万魔兵!”
景砾惊道:“他们不受父神之力封印了?”
澜沧上仙意味深长:“有人助他们解开了封印!”
景砾疑道:“方言此世,何人有此能力?”
澜沧上仙幽幽地道:“我也在想,仅凭他一人之力,怎能动用开源之力?莫不是……。”
也不知是什么闪现,澜沧上仙脑海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
彼时在弟子居后山,江沅来犯之时,清芷自动请缨去破他的固灵之术,彼时还有另一个弟子也请缨前去。
那弟子便是夏之桀的弟子瑾瑜,清芷的好姐妹…。。
而她却说自己拥有鸿钧道长遗留的神物开天奇莲……。
若是夏之桀有了开天奇莲相助,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说辞了……
澜沧上仙望向远处深浅不一的云层,忧心忡忡地道:“每一千年一个轮回,看来此次六界的劫难,在劫难逃了!”(未完待续)
99 终前
初夏夕阳似血,温润东风极盛往西行。
天亮的时刻也要更长一些,再不似冬日里那般寒冷。
哪怕是站在阴阳山的山崖边,也不会被寒风迷了眼。
夏之桀负手立在一方断石上,风鼓起了他的袍子。
他喜穿绛红色衣衫,似那晚霞残血,很快就被澜沧上仙看进了眼中。
澜沧上仙只淡淡地道了一句:“比我想象的还要早一点。”
景砾不解:“上仙在说什么?”
澜沧上仙的一双眼睛似水如波,淡淡的盖着一层晦暗的灰尘,望着那断石上的人叹息一声:“我以为他还会再装一阵子,没料想到这么快就倒戈!”
景砾顺着澜沧上仙的眸子看向那断石,张着口半天问了句:“夏护法怎的在那?”
澜沧上仙猛然垂了眼,似是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般呢喃开口,眼角的愁色缺减退了许多:“夏之桀有心结,所以选择了这步路!”
景砾脑海中忽然“轰隆”一声爆开,似是肆意横流的岩浆吞噬了脑海中的思绪。
他痛苦的皱皱眉,完全不敢相信:“上仙,护发他到底…”
不待景砾问完,澜沧上仙抬手招停了天兵的脚步,也打断了景砾的问话,而是蹙了蹙眉头,眼光锁在断石的方向。
景砾见上仙神色一凝,遂也带着几分痛苦和惶恐望向夏之桀的方向。
只见方才还孑然而立的夏之桀身旁突然多出了密密麻麻着了金甲牛头盔襟的魔兵,从断石一直蔓延开至整座暴露在晚霞残阳之中的阴阳山头。
景砾赫然,心中疑问也显然不必再问。
他虽想不到一向识大体,念及苍生的夏之桀为何会倒戈,但是见此情形,看他双目如冰的神态,大概澜沧山的护法倒戈已是不争的事实了!
虽然夏之桀不是景砾之师。但他掌管玄武堂,跟弟子介乎的机会较多,所以景砾与那平易近人的护法接触的机会也是相当的多。
他还记得一次因得地字辈的一名小弟子偷溜出山。他专程去惩戒堂领了那守罚的小弟子提前回了玄武堂,连罚都未受完。
为了此事,还受了几句徐卓崖的埋怨,说他没有三仙尊者的样,坏了规矩,往后弟子们都不惧怕惩戒堂的条律了。那时夏之桀也只是淡淡一笑。道了句不是,也就算了。
不如现在这般,守着十万魔兵站在阴阳之界。冷漠的看着同门之人。
想到这里,景砾不禁一阵唏嘘。
只是此番境地却也不是悲从中来的时机,还是要先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才好。
想到这里,景砾抱拳请命道:“上仙,不如让弟子去探一探究竟?”
澜沧上仙摇摇头:“不必了!他在等我!”
话音落,龙吟剑已经出鞘待于空中。
“等我命令,先按兵不动!”澜沧上仙又嘱咐了一句。而后踏上龙吟剑朝阴阳山飞去。
待澜沧上仙施施然落在断石的另一头之时,夏之桀邪笑出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许只有你澜沧上仙一人了!”
澜沧上仙也淡淡一笑:“我只是来看看我们澜沧的护法,有何可惧?”
夏之桀冷冷一笑,忽然扬起双臂。
接踵而至的是震彻天地呐喊欢呼:“八荒之尊!齐天并地!”
澜沧上仙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他们居然奉你为尊?”
夏之桀耸肩:“你都能被尊为战神,我又为何不能被奉为魔尊?”
澜沧上仙轻轻抬了眼:“你决定了?”
夏之桀扬扬唇角:“我可还有回头路?”
夕阳惆怅,念多伤神。
夏之桀长长叹息一声。眼神空洞眺望远处。半晌后吃吃的笑了出声:“我并不稀罕当什么魔尊,我只要我的仓颉!”
澜沧上仙接过话:“你若只想要仓颉。可向天帝请旨!”
夏之桀冷冷一笑,右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圈:“那我那些死去的徒儿们呢?”
话音一落,澜沧上仙心知他已执念入腑,不可回头了。
于是沉了沉目光,越过夏之桀的肩线,看向黑压压的魔兵。
那些魔兵气势如虹,煞气四溢,若放在一般仙者来看,绝对是望而生畏之意。
只是此刻的仙者不是一般的仙者。
他虽着白衣,却风姿无双。
他虽面无澜,却心细如尘。
所以,他只轻轻扫过一眼便知道了这魔兵的奇怪之处。
这应当就是芷儿心中所提的用影子所做的魔兵……
“那你想如何?”
澜沧上仙的声音平淡如水。
夏之桀冷冷一笑:“你看那…”
澜沧上仙怔了怔,才缓缓的移过眼光。
夏之桀让他看得是东北方向一处突出的山体,远看似巨大的菌类一般耸立在半空中,只是在残阳的照耀下显得异常诡异。
澜沧上仙正定睛细看,却听到耳边戏谑的声音响起:“你看见你的好徒儿了吗?她现在也许就要死了!你再看最后一眼吧!”
澜沧上仙猛然转过头,恰好对上夏之桀未消的笑容。
夏之桀刻意放大了双眼,声音似幽冥:“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做的手脚吗?你以为那些影子魔兵就能捣乱我的计划吗?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吗?”
夏之桀戏谑的笑:“我最讨厌的,就是看低我的人!如你,如你那个可笑的徒儿!”(未完待续)
100 影子
待许多年后,想起你那时说过的话。
还是觉得心如海潮,波澜不止。
这一生,要么是你倾尽所有奔向我,要么是我义无反顾奔向你。
我们都为了双方流泪流血,却终究没有找到一个安稳度日的机缘。
缘分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太浅了。
残阳将整个阴阳山的山头包裹住,那一块异军突起的蘑菇石柱显得像是残阳里的一株彼岸花。
夏之桀用寒铁练就的勾魂锁死死地钉进了清芷的双胛,让她无法动弹,就连元神也被死死的禁锢住。
澜沧上仙一见此情形,那双终年淡如水的眸子也终于掀开了波澜。
他二话没说就想过去,却被夏之桀一掌逼退了几步。
澜沧上仙讶然,只是半月不曾交手,夏之桀的功力竟然精进了不少!只是他此刻毫无闲暇之心纠结于此,蹙了眉头举起龙吟剑一剑劈了下去,龙吟剑泛出的剑波成了一股强有力的热浪推向断石另一头的夏之桀。
若放在以前,若夏之桀躲闪不及定会身受重伤,可此刻,却只见他轻轻挥了手就抵消了那势如破竹的剑波。
澜沧上仙讶异不解,只得暂时稳住了性子放下冲动,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如何?”
夏之桀笑笑:“你怎么不问,我何德何能接得住你与龙吟剑的一斩?”
澜沧上仙轻飘飘的一瞟:“你即已入魔,我不再干涉,今日哪怕你修炼了那大欢咒,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澜沧上仙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夏之桀的笑容居然更深一层:“你怎得知晓?我就是修了那上古禁术中最具毁天灭地只能的大欢咒!”
澜沧上仙一惊,眉头不由得蹙得更深。
要知道每修习一种上古禁术都会付出或多或少的代价。
大欢咒比江沅修习的那些禁术都要厉害,犹如黑洞。拥有无可探寻的神秘力量。
只是修习大欢咒的人,会一点点的忘却喜怒哀乐,身体会冰冷没有温度。会常年睁着眼睛不能入眠,更会如同佛前的枯灯一般一直燃烧,永生不灭。
大欢咒一度因为其长生不死之能而得到许多术士的青睐,但往往无一人能承受无悲无喜,不知冷暖,不知天明或暗。永生不成眠的痛苦。更加不能忍受自己身边重要之人一个个的死去,而只剩自己一个人承受无尽的得与失之痛,生与死之别。
无人能承受。所以成了上古禁术中最让人忌惮的一种。
可夏之桀却说得如此轻松,他如此草率的就决定了要穷其一生活在这样的黑暗当中!
想到这里,澜沧上仙不禁可怜起了夏之桀。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澜沧上仙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任凭山风吹起他的纯白衣袍。
他剑指夏之桀,目光沉得可怕。
不等他开口,夏之桀却冷笑出声:“你真的不管不顾你徒儿的性命?你要知道,你动我一下。她就会没了性命!”
澜沧上仙的身形一滞,龙吟剑也向一旁扯了扯。
都说上好的神器通的是主人的心神,它知道澜沧上仙根本不可能置清芷不理,所以它宁愿收起满身的杀气,去迎合主人。
可是,澜沧上仙此刻却无法作抉择。
他若是被夏之桀用清芷来牵制。就很有可能无法阻止这一场浩劫。
他若是不被夏之桀用清芷来牵制。那清芷很有可能就会葬身于此。
又成了一年多前,惩戒堂上。各仙山门派以妖女身份来要挟澜沧,那时他选择保澜沧山的名节而牺牲了清芷。
现如今,又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选择救她,就要任凭夏之桀领着八荒始妖肆虐六界。
选择不顾她,就要再次给她毁灭性的伤害。
澜沧上仙的手指关节泛白,手心全部是温凉的汗。
他的目光涣散,失了神泽。
内心真气胡乱倒流纠缠不清。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时痛彻揪心的一刻。
他招来天落杀贯穿了她的身体。
下一秒,仿佛就又能看见那泛着寒光的寒铁铁索抓透了她的肩膀,打散了她的魂魄,血肉模糊。
脑海里蹦出一声巨响,澜沧上仙猛地抬眼怒吼一声。
天崩地裂,也不过转眼之间。
再抬眼之时,澜沧上仙看见那把龙吟剑直直地戳进了夏之桀的胸膛当中。
澜沧上仙眉间横成沟壑,对上夏之桀逐渐狰狞的笑容,手心中的冷汗也多了起来。
夏之桀胸膛被龙吟剑贯穿,伤口却迟迟不流血。
静了半晌,却听得夏之桀大笑出声:“澜沧上仙!你也不过一个普通的人!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大义凛然,终究也不过是一个为了一己私欲可以牺牲苍生的人!”
夏之桀继续大笑:“你知道你刺我这一剑有什么后果的,不是吗?”
夏之桀笑的森冷,澜沧上仙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沉。
他的双手紧了紧,干脆大力抽出剑身,再不管夏之桀,朝那蘑菇山台奔去。
而就在他快要到锁着清芷的山头上之时,后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厮杀声。
澜沧上仙猛然回头,发现与他同来的澜沧弟子和天兵天将已被黑压压的魔兵团团围住,一个绛红色的身影穿梭其中,鲜血飞溅。
还是那些影子魔兵,却刀刀砍杀着吃力应对的澜沧弟子和天兵天将。
无奈那影子魔兵太多,且都不伤不死的,一时找不到本体,根本无法破了这影子魔兵的阵法。
澜沧上仙看着澜沧弟子与影子魔兵殊死搏斗,又再看看与自己只有咫尺之遥奄奄一息的清芷,一颗心就如同被撕裂了一般难受……。
他握紧双拳垂下头去,龙吟剑浮在半空寸步不离。
就在纠结之时,却听见一声急切的呼喊声。
“师父!”
“师父那不是我!快醒醒!”
仿佛沉梦之中传来的靡靡之音,将挫败纠结的澜沧上仙猛然唤醒。
他再抬起头看向蘑菇山头被寒冰锁链锁住双胛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