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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落,澜沧上仙又转向夏之桀,一字一顿地道:“协八荒始妖逃脱封印之人,本仙也定要找出来!“
澜沧上仙顿了顿,眼光更深:“将他挫骨扬灰,祭奠天灵!”
夏之桀怔了怔,缓缓抱拳俯下身去:“夏之桀,愿追随上仙!”
澜沧上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朗声道:“好!”
“传掌门令!澜沧天字辈弟子与众天兵,随本仙和护法一同赶往阴阳山!”
澜沧上仙只在澜沧山休整了一日,便率众人朝西南地下,冥凡交界处的阴阳山赶去。
“夏护法呢?”
澜沧上仙立在云头,遥望身后众人,却唯独发现不了夏之桀的身影。
景砾上前回道:“弟子最后一次见护法是在囚妖塔附近!”
澜沧上仙蹙眉,却又听到后面传来急切的禀告声,回头一看,原是囚妖塔的守门弟子,成诺。
“什么事?”澜沧上仙心下已然猜到几成。
“回禀上仙!囚妖塔昨夜凌晨突然大开,塔中妖孽全部逃走了!”
成诺脸上带着怯色,愧疚的将头埋下去,声音颤抖道:“请上仙责罚!”
澜沧上仙弯腰将成诺扶起来,道:“不是你的错,无需惊慌!”
景砾大惊,心中也升起几丝猜测,思前想后想起最近的事端,景砾犹疑问道:“上仙,我们还去不去阴阳山?”
“去!”仙者很笃定地答。
“那还等不等夏护法?”景砾又问。
“不等!”仙者也是很笃定的答。
事已至此,想避免能避免的再也避免不了了!
“出发!”
96 哀生
夏夜至,大槿宫睡莲成片,鸟鸣花香。
看着这样一派风光,任谁都联系不到“魔宫”二字。
倒是像极了某一位仙子的宫阙,处处透着祥和安宁的气息。
突然,也不知道是什么作乱,从北宫门一路疾行着一小队守卫。
当他们跨入公主府,匍匐在正低头喝药的江沅身前时,碾着药汁的清芷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怎么了?”清芷问。
领头的黑衣守卫本是一块万年沉石,机缘巧合下得了修为投奔至江沅处,当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守卫头子,掌管着与外界相通的北宫门。
此时只见他神情恍惚,脸颊上竟然也因慌张饿露出了几分石块的青黑纹路,清芷不等他说话,心中已猜到是有大事发生。
江沅也仰头将药汁喝尽,沉声道:“莫不是谷外出了事?”
守卫头子慌忙点头,道:“一夜之间,谷外便失踪了三百妖魔,其家人遍寻不到纷纷来报!”
要知道与大槿宫只有一门之隔的是投顺江沅的众妖魔所栖身的甘露谷,有结界保护,外人根本入不得谷内。
如今着甘露谷一夜之间消失了如此多的妖魔,那么就意味着大槿宫飘渺无踪的位置已经被人知晓。
想到这里,江沅蹙紧了眉头朝清芷道:“看来我们又得重新觅一处地方!”
清芷沉了目光。将手中的碾轮轻轻搁下,起身立到梨花树下,思忖长久。想到千里草说的江沅的病情,心中莫名的担忧了起来,于是道:“移换空间太过耗费气力,不值得!我的功力还未恢复,你也。。。。。。。”
清芷顿了顿,看向江沅,眼神多了几分宽慰:“宫殿不必移了。我们出谷查探查探情况再说吧!”
江沅心中一软,他居然有些猜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于是眯了眯眼睛,道:“自你解开封印后,变得有些不同了。。。。。。”
江沅顿了顿,心中却是一沉:“我以为。你去救他,就不会再回来了。。。。。。”
清芷听到这里,浅浅的一笑,示意守卫带着魔兵退下去,然后走近方才碾药汁的小石桌,复又坐下,碾起了药汁子。
脑海里却是那夜阴差阳错的大婚之夜。
前有燕语落闹场,后有澜沧上仙阻止,最后拓凝妖王鬼使神差的当着众宾客的面悔婚。然后倍受打击的江沅大醉不醒,就在那夜,鬼医千里草奔赴公主府为酒醉的江沅醒酒。却查探到了他的脉息。
如今清芷还记得,那时千里草的眼光充满了惋惜和悲痛。
他半跪在地,说道:“启禀妖王!魔尊他。。。。。。。”
那时的清芷封存了自己对澜沧上仙的所有的记忆,所以理所当然的只记得自己叫做拓凝,而不是清芷。
于是她用大槿宫公主的口气质问道:“不要吞吞吐吐!江沅到底怎么了?”
千里草抬头,耸起满是皱纹的眉头道:“魔尊体内几乎快要被禁术自噬掏空。由禁术反噬而成的蛊虫现下遍布魔尊体内,只怕。只怕小老儿也无力回天了!”
拓凝惊诧,阴冷了几分语气:“什么叫做你也无力回天?他到底修习了何种禁术?”
千里草低头沉思,不甚明确地道:“应当是上古开卷里记载的一种可重组亡灵,复活血肉之躯的禁术。。。。。似乎叫做。。。。。叫做。。。。。。”
后面的话清芷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听到那句“重组亡灵,复活血肉”之时就顿悟了!
江沅修习禁术,到底为了什么?
那个梨花树下安静的少年,不是贪慕权术,亦不是血腥狠辣!
他修习那些禁术,只是想通过捷径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当他知道了拓凝不会拿回混元道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怪不得他三番两次的说没有混元道果也没关系!
他知道九刹和如天对拓凝的重要性!
原来他早就准备成全她!
他也早就知道拓凝终归会做回清芷,终归会回到澜沧上仙的身边!
他想挽留,却深知挽留不住!
于是他居然想要成全他们!
他居然傻到不顾禁术反噬,不顾自己再也不能轮回,就此灰飞烟灭而执意的修习组灵之术!
他想要以他之力唤回如天和九刹!
然后他必然再不会存活于世上!
拓凝也就不必两难!
他居然偷偷地替她做了最后的抉择!
这也是为什么清芷解封了记忆,救了澜沧上仙又跟江沅回大槿宫的原因。
她不舍江沅就这么消失在世上,她觉得总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
捏着碾轮的手指用了些力道,指关节都开始泛白。
她的眉头为不可查的蹙了蹙,嘴角却轻柔地咧开一丝笑。
她说道:“我怎么不会回来?我一直都在。”
江沅有些恍惚,仿佛那些常年飘零而下的梨花都成了真真切切的。
于是常年冷漠的黑衣魔尊,只会邪笑的黑衣魔尊居然学着女子的模样笑了笑。
这一笑,像极了若干年前站在梨花树下的少年。
仿佛时光如昨,他在说:“原来魔宫的公主不是妖怪!”
但是时光怎会如昨,他在笑,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失去的打算。
但他不说,埋在心底,他想,自己的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她迟一点离开,也好。
玉石做的碾轮在小石磨上不停歇的碾着。
那些绿油油的药汁子也一点一点的向药碗里留着。
清芷弯着眼睛笑了笑,转身拿起了一颗蜜饯放在自己嘴里:“我知道你不喜甜食,但药苦难入口,我替你吃些甜食,你会不会就不苦了?”
说完话,清芷调皮的笑笑,江沅心中却忍不住想要落泪。
但是他从不落泪,而是用平静如谷底湖水的面色静静地回了:“会!”
然后再拿过另一碗药汁,仰头喝尽。
晌午,清芷趁着江沅休息的空当携了两名独狼侍卫出了北宫门,去打探消息。
谁知她刚一出北宫门便撞上了一名垂垂老矣妇人,正瘫坐在北宫门外隐隐啜泣。
清芷停下了脚步,弯腰问道:“婆婆,你为何在这里哭泣?”
那老妇人泪眼婆娑地抬起眼,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阵,突然起身握住清芷的手,说道:“你是拓凝公主吧!你是拓凝公主啊!”
清芷点了点头,却听道那老妇人呜咽一声,哭的更甚:“老身本是这桎梏山中的一个山精,带着全家老小投奔了魔尊大人,可是这一向太平的甘露谷中居然出现了无骨魔殷海,老身四处劝说大家离开,众人无动于衷!还说我老太婆老眼昏花,说那八荒始妖之一的无骨魔殷海怎会出现在此处?可是,公主啊!老婆子确实是看见了!老婆子眼睁睁看着他将我的小孙儿给吃喽!”
老妇人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公主哇!你快去跟魔尊大人说说!再不说,恐那殷海再回来,又有无数人要遭殃咯!”
清芷一怔,心下升起丝丝凉意。
看来那八荒始妖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
她的眉宇间泛着隐隐的郁色,面上却是安慰的一笑,弯腰拍了拍老妇人的手:“婆婆,你没有老眼昏花!我回去便下一道指令让各家各户戒备起来!若那无骨魔殷海再敢回来,我与魔尊绝不会再放虎归山!婆婆,你就放心吧!”
清芷命独狼侍卫送那老婆婆回去后便匆匆朝公主府赶,看来这甘露谷也不用去了,清芷几乎就可以断定一定是那八荒始妖又在作怪!
他们的封印被解了几成清芷不知道,但是他们出了名的嗜血成性,方方恢复功力更加要食一些灵力充沛的山精妖怪来固体。。。。。。
想到这里,清芷不禁心中作呕。
她唤来了在公主府中一直当差的食人花精纤纤前来,让她给谷中各家各户送了指令,又将江沅麾下的四大护法召回,最后拟了一封信让纤纤无论如何都要送到澜沧山的澜沧上仙的手里。
食人花精翘着色彩斑斓的长指甲,扬着眉毛轻挑地答了声:“是!”
然后不疾不徐的朝殿外走去。
清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是一阵说不出的慌乱。
那食人花精自她很小的时候都在大槿宫里,平日里办事什么的也从不出岔子。
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清芷在心里胡乱敷衍了一番,便起身去看江沅醒了没有。。。。。
可当他一推开门却见屋内空无一人,但是江沅的靴子还在床边放着纹丝不动。。。。。。
清芷四下一看,心中却升起不好的感觉。。。。。(未完待续)
97 偷梁
若放在以前,清芷绝不会担忧江沅。
但自打她知晓了一些内情后,她居然开始无比忧心那个让旁人闻风丧胆的魔尊江沅。
于是她唤来了近身侍候江沅的婢女,却仍旧得不到其踪迹。
清芷望了望外头的日头,心下想到了在北宫门外遇见的那个婆婆。
她说无骨魔殷海出现在了甘露谷中。
所以江沅失踪定是与他们有关!
打好了主意,清芷挑了五名独狼侍卫招来疾云准备在大槿宫上空四处看看。
果然不出所料,当疾云行至伏越山附近时就发现了江沅的身影。
他自然而然是与八荒始妖之三殷海,大衍和七曜在一起。
只是他看起来并不是太过情缘的做在一块岩石上。
清芷蹙了蹙眉,想却未想便落了下去。
远远便道:“我到处找不见你,你怎么在这里?”
江沅诧异的望向清芷,又望了望其他三人,眼光一闪一烁,似乎是在责备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清芷却淡淡地凝了凝眼光,目不斜视走向江沅,跟身后的独狼侍卫使了眼色,其中一人立即提着江沅的锦靴半跪在地上侍候他穿上了靴子。
江沅有些怔怔,眼光柔软了许多。
清芷温温一笑:“虽是夏日了,但这伏越山还是有些凉气的!”
话音刚落,殷海却冷哼一声:“这不是那澜沧上仙的徒弟吗?怎得这会儿看上去到像极了江沅你的人?”
江沅提了唇笑道:“本就是我的人!她叫拓凝,九刹魔王的独女!”
殷海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口中道:“原来是你!”然后收回了后面的话。
江沅恢复往日霸气模样,一把拉过清芷的手臂让她站在自己身后。
无数次,他都是以这个姿势保护着她,仔仔细细的保护着她。。。。。。。。
清芷盯着他的后脑痴痴地发愣。空隙间却听见大衍大手一挥道:“废话不多说!我们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江沅目光又是一沉,微微颔首侧眼看了看身后的清芷,眼中似是闪过了无数道光束。最后变得明亮了许多,然他脆声说道:“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什么意思?”大衍显然有些生气,声音都提高了些。
殷海也是森冷地盯着江沅,威胁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沅只是邪邪的笑,清芷趴在他身后低低地问道:“怎么回事?”
江沅未答,倒是一直抱着胳膊作假寐状的七曜懒洋洋的道:“不要强人所难。既然人家不答应。我们另寻方法不就好了?”
大衍沉着脸不发话,倒是殷海阴阳怪气地讽刺道:“七曜兄,此次重聚我总觉得你有些奇怪。回回都瞻前顾后,根本不像以前那个一统北荒的尊王!”
七曜懒懒一笑:“都过了这么久,连北荒都没了,我还作什么尊什么王?行了殷海,你也别多想,咱们啊,还是各自回山颐养天年吧!”
殷海冷冷一笑:“知道你没这心思。但魂斗幡惩阵缺了你不可!待我们完成大业你再去养你的天年去,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
七曜眼皮都懒得抬,而是伸了懒腰踱着步子朝出走了几步,声音幽幽远远的传来:“退一步,海阔天空!”
七曜的这些话虽然看似不经意,但落在清芷耳里却成了警句箴言。
她与七曜有过一面之缘。相信他绝无加害自己的心。
于是她暗暗推了推江沅。贴在他身后低低的说:“不管他们提什么要求,你先答应。”
江沅沉吟半晌。似乎也甚是赞同清芷所言,于是抬了与大衍说道:“虽然你们的计策不怎样,但我们大槿宫的魔兵们也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借给你们一些,也无妨!”
江沅话声落,大衍眼中直泛光,说道:“我果然没看错人!那就这么定了!五日后,阴阳山见!”
江沅颔首,大衍朝殷海递了眼色,声音也严厉了几分:“你小子不要再去骚扰大槿宫的人!冥司不也有许多修为灵骨都不错的地仙吗,你去找他们去!”
殷海不满的耸了耸鼻子,却也不好反驳,只是淡淡地答了个“是!”
大衍堆起一脸不好意思的笑道:“殷海不懂事,馋虫一犯,什么都吃!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望江兄莫要介怀!”
江沅还未发话,倒是清芷冷冷一笑:“我大槿宫三百妖命,叫我们如何不介怀?”
大衍为难的蹙眉:“那你们想怎么样?”
清芷挪了几步出来,眼光锐利的看向殷海,果断说道:“让他自断一只胳膊,此事便一笔勾销!”
清芷话音刚落,殷海就恶狠狠的看向她,血一般的眸子似是要将她吃掉般。
清芷毫不畏惧回望回去,并且夹着一丝笑道:“否则,方才的事,也就一笔勾销了!”
大衍心知这丫头说的是自己要向江沅借魔兵之事,所以为难的看向殷海。
低声劝了他:“不过一只胳膊,谁让你自作孽!那可是十万魔兵,成败在此一举,殷海,你要想好!”
殷海收回恶狠狠的眼光,与大衍对视了片刻,然后咬牙一叹,猛地催动内力将整个左臂给逼断了出去,飞了很远,落在茂密树林里,跃起一片惊鸿。
看着断了左臂的殷海,清芷再无话说,胃里翻滚难受难耐,于是向后退了几步。
大衍见此状,也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拱手拜别:“既然事情已谈妥,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江沅颔首,三人离开。
待三人走后,清芷陪着江沅回到了大槿宫,方方坐下,便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沅坐下身去道:“他们想借十万魔兵!”
清芷讶异:“十万?”
江沅点头:“大衍不满被人控制,想要挟持了那个可以动用开源之力的人,让那人完全解开他们的封印,然后由他们率魔军占领六界!”
江沅顿了顿,续道:“他们想重整天地,回归混沌,回到大洪荒时期!”
清芷睁大了眼睛:“那就意味着要生灵涂炭!”
江沅点头,又抬眼:“所以这兵,我们借不借?”
清芷蹙眉思虑了半晌:“可以借!但是借的不是一般的魔兵!”
江沅不解:“是何意思?”
清芷淡淡一笑:“有没有听过,偷梁换柱?我们不如用影子造出一些魔兵来,给他们一些徒有气势,毫无用处,还会倒戈相向的魔兵!”
江沅怔了半晌,眼光渐渐变得明亮:“偷梁换柱?倒戈相向?好计谋!”(未完待续)
98 在劫
阴阳山,顾名思义处于阴阳交替间。
山体不高,一半长年处于阴暗之中,一半长年遭受烈日炙烤。
山腰之上气泽丰厚,有比拟仙境之势,山腰之下雾煞皑皑,孤魂野鬼比比皆是。
而八荒始妖正是在这阴阳交界,一阴一明处与只身前来的夏之桀对峙。
白沐子最喜欢貌若冠玉的仙家男子,于是她此时已经攀上了夏之桀的肩膀,尖细的下巴来回摩擦着夏之桀的脸颊。
大衍耸耸眉,道:“白妹,收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