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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传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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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困在了钉死的棺材里。



    刺客定一定神,实在想不起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装进棺材。他搜拣身上物品,除皮口袋外,武器和解毒药剂都尚在。他拔出“雪鸦”,一刀插在盖板缝隙中,竭力向上撬去。其实,人在睡躺时,本来手脚便不好使力。他双手撬了半天,那棺盖也只略有松动而已。棺内空气愈加稀薄,闷得人十分难过。



    刺客无奈,只得挥拳向板壁砸去。他砸了数十下,指节已给磨出血来。这般响动,若是周遭有人,想必能够听到。可是,始终没有一丝动静。晴川心中一沉,莫非自己已给埋在地下,身上堆了厚厚一层黄土?这么说的话,除了活活闷死,别无他法可想。



    想到这里,他不禁抬手向板盖划去。忽听耳畔“吱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眼前一只硕大的眼睛,朝他瞪视。接着肌肤发凉,那缝隙之中流出许多血水,渗入棺内。血水早已腐臭,吸入鼻内,叫人作呕。眼球眯做窄窄一条缝,说不出的诡异。晴川抓了几抓,只觉血水越渗越多,顷刻漫过耳朵、眼睛,将人淹没。他一张口,咽盒满是腥味。四面八方好像伸出许多无形手臂,扯住身躯,朝下扯拽,便如同身陷流沙,无法自拔。



    猛听有人喊道:“晴川!”



    琴声铮铮做响,凄厉冷峻,不成曲调。刺客眼前黑雾好像略有消散。他屏住呼吸,手中一摸,摸到许多头发。琴弦又是一响,眼前骤然明亮,只听雪舞说道:“晴川,醒一醒。”



    女巫一手执琴,一手推他两推。那些血水、棺材都不见了。眼前只有一块墓碑,碑上生着一只大眼,方才被雪舞琴音震慑,此时已经紧紧闭合。



    刺客扶住头颅,说道,“我中它幻术了。”



    怪道这片墓地未见多少守卫。原来里头安放着这么个守灵的怪物。那块形状怪异的石碑叫做碑灵[注1],是由怨念而生出的怪物。后来有人将它们栽在墓地中,代为看坟。



    这块碑灵虽然年深日久,汲取了不少亡魂的怨恨,可毕竟道行尚浅。雪舞琴声不止,几次变奏,已经将它迫得不能开目。晴川将解毒药剂丢给女巫,说道:“不知道里头还有没有这东西。你不会中它幻术,先去找琥珀。这里我来收拾。”



    雪舞似笑非笑,说道:“你就不怕我把她给毒死?”



    “你要是真想她死,袖手旁观更好,何必还要跟到这里来?”



    女巫不答话,转身便走,身影没入浓雾当中。晴川提着匕首,走到碑前,那只怪眼仍旧紧闭。他正要刺下,背后一声如泣如诉的狼嗥。刺客心头一惊,眼光不知不觉便转向背后。就在这恍神的功夫,碑灵张开眼,眼珠内红芒大盛。



    晴川心知上当,等到再次转回来时,哪有什么坟场墓碑?四周俱白,雪花纷飞,天地之间一片苍茫。他提起匕首,在自己胳膊上抹了一刀,虽有血流下,却不觉太疼。毕竟,女巫不在,要破幻境就不容易了。碑灵前面吃过苦头,这次施展的幻术却比方才更厉害。狼嗥一声未止,一声又起,听来悠长摄人,在山间回荡,四下滚滚传开。



    刺客暗道糟糕,接下来那声长啸,已较方才近了许多。他拔腿便跑,背后许多黑影,自崖上跃下,四足着地,尾随而至。狼足压碎雪花,鼻端嗅到生人气味,愈加兴奋,莽原之中你追我逐,争相抢先。



    雪舞一手抱琴,一手按在弦上,向坟场腹地走去。四下没有守卫,亦无什么怪异事物。片刻便寻到琥珀棺柩旁边。她用法术破开棺盖,朝里一望,确是琥珀无疑。她俯下身去,摸摸对方面颊,触手冰凉。面色已不大好,若再延误一段时间,就回天乏术了。



    女巫轻声说道:“我要现在救你,岂不成了个傻瓜?有哪个女人会冒这么大风险,老远跑来救活自己情敌的?”



    她取出药剂,便想往地下泼去。可眼见到蓝盈盈的药水停在瓶口,晴川说的那句话,忽然自耳边冒出。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如果你遇到同样的事,我也会为了救你而不计代价的。



    雪舞自言自语道:“这话骗骗三岁小孩还行,谁会真信?”



    她手一扬,药瓶摔落在地,跌得粉碎。



    群狼你争我抢,飞奔而来。晴川一路奔逃,眼见那些畜生越来越近。它们凶相毕露,呲牙裂嘴。奔在队伍最前头一只大白狼,合杀向刺客背后扑上。



    刺客将身疾闪,匕首朝天递去。那只狼跃过头顶,腹部拉出长长一道切口,鲜血四溅,摔在地下肚破肠流。他转身回头,双手持刀,交纵一挥,两只豺狼喉管尽断,顿时毙命。晴川一脚将第四头远远踢开,然而更多的狼源源不断朝前涌来。



    他离旁侧一株光秃秃的大树只有数步之遥。若能爬到树上,好歹得以暂避一时。晴川斜斜窜出,半空之中白刃连闪,迫开扑到跟前的豺狼。他脚下踩住一头狼尸,借力纵身,抓住最下面一根横枝,正要攀上,猛地肩头疼痛。刺客掉过刀尖,朝身后捅去,岂料这只野狼性情十分凶悍,身受重伤犹自不肯松嘴。



    晴川被它拖住,脚底兀自许多豺狼趁空跃起,来叼脚踝,都被一一踢落。树枝担不住这等分量,已是摇摇欲坠。他只觉腥臭扑鼻,肩膀撕裂似的疼痛,血水淋漓洒下,手中渐渐脱力。



    刺客别无办法可想,忍住剧痛,将狼尸朝下便拽,生生将它拽落,坠入群狼之中。这群畜生受到血腥味道撩拨,咬住同伴尸体,大嚼起来。他荡上树梢,向高处爬得几尺,窝在枝杈当中。



    这么折腾一番,晴川眼前金星乱晃。他暗自说道:这些都是幻术,方才的伤绝要不了命。至于幻术,雪舞平日倒曾教过一些。假如中术不深,只要自己在身上刺出伤口,便能醒转。如果中术越深,时候越长,越是难救。除非旁边有人扰乱施术的人,将之唤醒。因而,在幻景当中受伤,实则是假,不过倘若在其中死了,中术的人亦会毙命身亡。



    他撕衣襟裹一裹伤口,暗暗算计脱困的方法。树下围满豺狼,一时之间上不来。只要拖到雪舞回转,破解法术也就行了。不过,自己身躯被困在墓地里,倘若等会儿援兵到来,难免束手就擒。即便守坟卫士不到,等女巫回来看见他二次中术,也未免太没面子。加上这幻术如果中得太深,便难以解救。



    晴川自背后摸出一把金色小尺。这柄曲尺两头带弧,造型十分奇怪。他按动机关,前后两端弹出翅膀似的两道半月光轮,化做一把长弓。此弓本是那羽人生前所有,白角嫌它弃之可惜,给了晴川。后来雪舞将它尺寸改一改,成为能够任意伸缩,便于随身携带的兵器。



    他摸出一把白色羽毛,羽毛在掌中均都变成箭支。刺客暗道:雪舞做事当真细心,假如能把任性妄为的脾气改改,那就更好了。晴川将五支箭矢一起压在弦上,对准头排的豺狼。但听弓弦一响,五头饿狼头壳洞穿,翻倒在地。余者吃了一惊,慑于威势,连连退后。



    晴川本就只是担心它们太过靠近,想让树下空出点余地。即便他想再射一轮,都心有余力不足。狼群虎视眈眈,双方僵持了会儿。刺客将手搭在额上,遮住白雪反射的刺目光芒。远处有一人,身量高大,慢慢向这里走来。



    刺客心道:我猜你这时候也该现身了。



    —————————————————————————————————————



    那人虎背熊腰,两颗獠牙,形同野猪,却是个狼头。这狼人将手指放在唇边,打个呼哨,后退的豺狼们似受到什么鼓惑,重又蜂拥上前,犹如敢死之士。晴川张弓搭箭,却不理会那群畜生,反倒直指为首的狼人双目。



    它眼睛是血红的颜色。



    刺客身靠树干,勉力站起,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掉下树去。远处狼人瞧见他狼狈的模样,咯咯怪笑不止。晴川好容易立稳了,弓才拉到一半,便再也无法拉开半寸。刺客伤口渗出许多血水,手臂脱力,不由得指尖一松。箭支歪歪斜斜射出,哪有半分力道?不过走了一半,便即坠落。狼人首领一声长嗥,似在嘲笑他准头太差。群狼跟着引颈长吟不休。



    刺客猛然双臂一张,大喝一声:“走——”



    两个影子跃过豺狼,直奔狼人首领。它一声怒吼,蜷爪就抓,一只影子给它当头抓住,三两下撕个粉碎。另一只影子勾身闪过,绕至背后,伸臂将它双手擒住。狼人中计,双爪一阵乱挥。晴川吸一口气,拉弓放箭,两支快箭射向它左右双目,眼看便要得手。



    “嘎”的一声,那畜生力大无穷,早自影子怀中挣脱。它张嘴就咬,竟将箭牢牢咬在口内。晴川最后一箭未有寸功,手上早就乏力,垂下双臂。那狼人四足着地,朝这里冲来。



    它纵跃攀爬的本领,远较豺狼为高。临近树下,尾巴一甩,合身疾扑,轻轻巧巧窜上树。刺客心知无幸,只得跳向一边。



    这怪物伸抓一挥,便将树枝打折。还好刺客身法轻灵,即刻闪身纵到高处。高处树枝较细,未必承受得住它的体重。



    狼人口内嚎叫,张牙舞爪。晴川横过匕首,头颅向左一让,白刃顺手递出,腰间一痛,已然给它抓中。它动作快得离谱,空中转侧,灵巧胜过山猫,回手又是一掌。这一回,刺客再没力气躲避,被拍个正中,滚下大树,脸上许多尖刺划过,遍体鳞伤。他双臂护在胸口,那张狰狞的丑脸眨眼近在咫尺。



    晴川摔在雪地之中,只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压在身上,动弹不了。它张开血盆大口,白森森的牙齿直朝刺客咽喉咬来。刺客一刀桶进它心口,接着又是一刀,不敢停手。他只觉许多鲜血溅在脸上,可是对方却不肯撒手。他匕首竭力向上推,只叫狼人咬不着自己。此时,许多豺狼已然自四面八方涌来,纷纷拽住刺客撕咬。



    正在这时,一道金色光芒掠过长空。



    晴川瞳孔收缩,心中惊异。狼人厉声高叫,仰面翻倒,背后钉了一支金箭。这支箭深入肌肤,灼痛难耐,将伤口周遭烧得焦糊。刺客身上一轻,只觉被人抓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已到了半空。



    他惊道:“怎么是你?你还活着?”



    羽芒展开双翅,乘风而行,滑开一箭之遥,这才落地。他将晴川放下,面目却已不再是骷髅,而是个金发金瞳的年轻人。羽人取过自己弓箭,微微一笑,说道:“你的老师他打散我魂魄。可是这把弓是我父亲为我造的,上面法术千年也不会消失。我有部分灵魂存在此处,就是你现在见到的模样了。”



    他背转身,迎风而立,压箭在弦,直指那怪物。晴川只听他声音清越,一字字传到耳边。



    “我想请你帮个忙。把我带回故乡去,将这把长弓交给我父亲。



    晴川点头说道:“我尽力替你办到。”



    “另外,帮我告诉他,我是死在战场上的。”



    不知什么时候,雪已停了。青空横贯一道长虹。



    豺狼向这边疾奔而来。那羽人镇定如恒,手臂平举,这一刻,晴川只觉他神采飞扬。箭光闪过,如流星追月,白虹破日,狼人首领应声而倒。



    晴川伸开手掌,一片雪花,落在掌心之中。



    碑灵上裂如龟纹,断做两截。那只眼睛成了灰色,黯淡无光。晴川上前戳刺,这回它彻底萎缩,化做一滩浓血。只余下原来空空荡荡一个窟窿。



    刺客跳过石碑,快步走向坟场深处。他走出数步,忽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回头一瞧,却是解毒剂的空瓶。他心中一凛,这是雪舞用过后丢下的,还是她未曾救人,便故意扔掉的?



    涡一个人影,缓步走来。晴川顿住脚步,那人趋前几步,朝前一倒,跌进他怀内。刺客低头一瞧,却是雪舞。雪舞口内吐几口鲜血,手中有颗珠子,落在地下,上边一道深深的裂痕。刺客认得,这颗明珠是她自体内炼出,从前用来治过白角的伤。



    女巫神色憔悴,双目中全无丁点光芒,她低声说道:“我犹豫很久,还是做了件将来或许会后悔的事。我……是真想杀了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下手。”



    雪舞忽然笑了笑,道:“我很喜欢听你……在洞里说的那句话。……以前从来没有人说过。不管真假,我都爱听。”



    晴川往她背心一摸,居然满手鲜血,他吃了一惊,忙道:“这怎么回事?”



    雪舞将头靠在他胸口,合上眼睛,疲倦的说道:“我好困,要睡一睡。”



    她说着,声音低沉下去,最后几不可闻。晴川按住伤口,止住鲜血,伸手去探脉搏,却还能够探到。



    却见棺内一人扶着板壁坐起。琥珀神志昏沉,手中宝剑呛然落地,说道:“我……好像误伤她了。”



    绞轮缓缓滚动,木栅吊门吊起。大路之上,人头攒动,纷纷涌向镇内。有人背着包裹行李,有人拖家带口,有人赶着骡车。远处海港白帆照水,数支装备齐全的轻船一一入港。开战在即,渔民被迫禁海,只好离开海岸迁进城中安置。大门前堆了两堆柴堆,燃起篝火。人流熙熙攘攘,列做长队,一一严加盘查。



    晴川高坐在塔楼上,静听海风呼啸,海上响起悠长的号角。



    琥珀拾级而上,走向前来,说道:“我已经传书剑仙城,请人派一位大夫过来。”



    刺客摇头,说道:“不用了。如果他们发现要救的是人鱼,多半就会弃之不理。况且,雪舞的伤不在身躯上,而是在于她的灵魂。大夫未必能够帮得上忙。”



    女巫自从昏迷以后,伤势康复得很快。可是,除了脉搏平稳之外,无论想尽什么方法,都呼之不应。晴川曾在白角那里听到过这种状况。雪舞的灵魂犹如那颗明珠一样受了伤,部分残损。魂魄不像外伤,可以自己痊愈。灵魂的破损与生命息息相关。换言之,如果不想办法修补,以后就永远都会昏睡不醒。世界上可没有灵丹妙药能治这种病。除非求助于术法,或巫术。



    晴川转头说道:“等到开战以后,许多道路都会被封锁。那时候想要南下就不方便了。冬天时,大雪封山,车马都会难以行动。”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琥珀垂下头,头发盖住眼睛,风声呜咽。她轻轻说道:“我很抱歉。”



    刺客走到楼梯口,顿了一顿,忽然说道:“我不能代替雪舞回答你‘没关系’。但你不是故意的。”



    话到这里,好像已经说完了。但是生活还会继续,战争还会继续。有些东西似乎改变了,有些东西却没有。



    月亮悄然爬上天空。



    注1:碑灵原为一位人类为其亡妻所立的墓碑。人类秦陵与妖族妖精恋雪相恋成婚。时逢恋雪已有身孕,秦陵为驱逐怨灵出征。恋雪因其身份暴露,受村人迫害,暗中死于横祸,孩子也被扔进海中。秦陵归来后,偶然得知真相,血洗村庄,化做怨灵,守卫在亡妻坟前。连同为其所立的墓碑,亦因而化做怪物。此处碑灵,为人类法师为护佑贵族墓地,以术培植移栽的,精通幻术,擅能惑人耳目。具体详情,请参看《完美世界通史》。
第七章 狼图腾谷
    狼图腾谷顾名思义,是妖族统辖的地界。北达盘丝岭,南抵蛇蝎谷,西近弱水,东临无忧河。弱水对面便是妖族聚居之处万化城。此地虽处内陆,昔日却是个四方通衢的好去处。那时候,无论哪族商人客旅,走南闯北往来交易,谁不是自这里取道?末后由于谷中四部一场大乱,各自割据,盗匪猖獗,成了三不管的地带。于是再也少有人敢轻越雷池。谷内人丁凋敝,彼此纷争不息。



    隆冬时节,雪树冰花,触目银装素裹,山木草石皆是白茫茫一片,分外清冷好看。山间时有大雪堆积过甚,向峡内簌簌掉落,激荡得雪花纷飞。只听见小道上“扑、扑、扑、扑”,冰雪给压碎的轻响。没一会儿功夫,三名妖族人,各驾座骑,或鹿或猪,尽是些林中随处可捕的野兽。妖族擅于驯捕,因此反倒不喜乘马,喜好驱策兽类。



    为首一人说道:“怎么追了这么久,还没追到?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另一人答道:“不会,顺着山道下来就这么一条路。再没别的岔路可走。”



    旁边一位妖族女子,黑衣软甲,腰上束着一条宽宽皮带,更衬得丰姿妖冶。她长鞭朝路旁一指。“那边有两个人,咱们过去问问。”



    三人驱兽上前,横挡在路中间。道上两人走到近旁,停下脚步。这两人罩了厚厚一层头巾,披着毛皮斗篷,却是一男一女两名人类。最近谷内别说是人类,便是外来的妖族都几乎绝迹。妖族女郎虽有诧异,到底是询问要紧,于是说道:“你们有没有看见这路上有人经过?”



    那男人颔首,答得倒是干脆利落,“有。”



    三人大喜过望,女郎忙道:“他在哪里?朝哪个方向去了?”



    那人微微一笑,伸手将他们一指,说道:“不就在这里吗?还问什么。”



    她一怔,这才明白对方是揶揄自己来着,顿时大怒,挥鞭照准脸上抽来。哪想那人抬手,随随便便一抓,就抓住鞭捎,顺手望回轻轻一带。妖族女郎只觉得他臂力不小,鞭子夺不回来,脸上发红。



    那人看她窘迫,反倒松开手,神闲气定说道:“一言不合便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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