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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虚顺势挣脱了身,头冒黑线道:“娘……儿子早就长大了。”
“是啊是啊,长大了!”钟绮英又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道:“都快成亲了,等你成亲了娘想抱也抱不了了,所以你得赶紧给娘生个孙子出来。”
吴虚听了更加窘迫,所幸就不理她了,钟绮英见状骂了一声‘臭小子’,又突然很是认真地道:“小虚啊,既然你现在成为了一个修仙者,那娘有一件事也就不再瞒你了。”
吴虚惊讶了一下,忙道:“什么事啊?”
钟绮英道:“两个多月前,我、曦儿和你佟爷爷他们就要出发来这儿的时候,有鬼道中人来拦截。后来你佟爷爷和他们大打出手,死了人,然后老太公也亲自赶来,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吴虚忙道:“孩儿知道。”
“你就没有猜过,为什么有鬼道中人来插手么?”
吴虚双目一凝,摇头道:“猜过,不过猜不出来,娘亲知道?”
钟绮英点了点头,说道:“你跟我来。”随即转身离去,吴虚忙紧紧跟着,却见母亲走进另一间房,找到藏在床底下的一个包裹,又从包裹深处拿出一片玉简。
“这是……你外公去世前留给娘的东西,”钟绮英叹了口气,双眼之中却突然闪过丝丝仇恨,“想必那些人,就是为了它来的吧。”
吴虚忙接过来,入手一片冰凉,此时听到母亲的话,深深地看向她,片刻之后,语气有些苦涩地道:“外公……就是这些人害死的?”
钟绮英黯然片刻,道:“没错。虽然不是同一批人,但肯定来自同一个地方。”
谁知吴虚突然惊道:“那青木小小……”
钟绮英却打断他道:“小小和他们不一样,气息不一样。”
“可是……”
“娘知道你要说什么,娘又何尝不担心呢?可是她终究只是个孩子,而且还是娘的女儿,你的妹妹,娘又怎么忍心赶她走?或许她身后有着秘密,但至少和那些人不一样,娘感觉得出来。”
吴虚还是认为太过冒险,但见母亲坚持,却也不敢多说,只是警醒自己时刻留意,此时他举起玉简看了看,不解地道:“那这玉简到底是什么?能让那些人纠缠四十年……”
“娘也不知道。当初你外公弥留之际,告诫我一定要将它扔进悬崖或者深潭,只是娘念它终究是你外公的东西,便留了下来。不过想必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至少对于修士很重要。如果你没有告诉为娘你现在已经能够修仙,那娘可能今晚就要去扔了它了。”
吴虚点了点头,将玉简放进储物袋中,又苦笑一声道:“今晚扔?看来孩儿出定得很巧啊……”
“巧什么,”钟绮英叹了口气,道:“你还不知道吧,这十天来城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吴虚一愣,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来十天前就已经发生了,那时城里听说出了鬼怪,杀了不少人……”此时吴虚恍然道:“是了,十天前我听……听人说起过。”钟绮英点了点头,又道:“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往后一天比一天厉害,现在外面已经禁街了,每天都死上百个人,听说郡守大人和三位家主已经请来了符师和咒师。娘有点怀疑,这件事情和那些人有关。”
“啊!”吴虚哭笑不得地道:“那娘还敢把这招灾引祸的玩意儿给我?”
钟绮英顿时面色微红,气恼地捶了吴虚一下,笑骂道:“臭小子!娘是想让你看看玉简里面的内容,很可能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外面都禁街了,又那么危险,府上更是早已不让出去,娘怎么敢出去扔它,不给你给谁!你看完了赶紧扔出去,可能会少死些人呢。”
吴虚连忙道歉,又夸赞母亲高风亮节,侠义心肠。谁知钟绮英听了愈加气恼,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最后把吴虚踹进房间去了,喝道:“看完赶紧扔出去!还有,别乱跑!扔完马上回来!”
吴虚被踹得趔趄了一下,他揉了揉屁股,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方拿出玉简,细细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玉片,有正反两面,正面雕刻着天上众神,背面雕刻着地下诸鬼,雕工极为考究,使人印象深刻。
“连一个字都没有,看不懂啊。”吴虚拿着它翻来翻去,暗自道:“估计是个法器什么的,需要用灵识查看。”
吴虚忙探出灵识,伸进玉简之内,竟然没有什么阻碍,吴虚顿时就感觉一道道文字信息掠进自己脑海之中,“大道三千,各取其一。此为神鬼之道,夫神鬼者……”吴虚粗看一遍,简直是又惊又喜,“竟然是驭神使鬼之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吴虚哈哈大笑几声,霎时便已明白所有来龙去脉,“这些鬼众肯定是为了玉简而来,竟然如此猖獗,来此阳世大城为非作歹,且去看看再说。”
吴虚也不停留,将玉简收进储物袋中,向府外进发,顺道去一下华严寺,找老和尚要那六通之法。
此刻的李府,路上行人稀少,一片寂静,吴虚见了皱眉暗惊:“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么?连修真世家都如此顾忌。”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护卫不时从吴虚面前闪过,整座李府笼罩在森严的戒备当中。吴虚走到大门处时,更是看见好几位真修亲自领队驻扎,其中赫然有李府大公子李铭昊,以及周通周供奉。
这两人看见吴虚过来,俱都面有疑惑,似乎很不理解这种事态之下他一介书生跑来干嘛。
“这位公子,这里十分危险,刚才刚刚抵御过一番攻击,只怕不久还有,还请公子去府内暂避。”一位护卫头子过来说道,他以前没见过吴虚,但看他穿着,想必是府上庞大公子群中的一员,都是些酒囊饭袋,本事没有还自以为是,他见多了。当然,修习院里的公子们自是不同,那都是天之骄子,但每一个他都认识,而至于眼前的这个嘛,面生得紧。
“噢!”吴虚又是一阵惊讶:“竟然还会来攻击?”
那护卫头子听了险些白眼一翻,全城就属李府受到的攻击最多,几乎每天都有十几次,每一次府上都有死伤,相比之下,其他两大家族每天也就顶多十次。这位公子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可见这些天一定都在香闺里厮混,对府上如此重大的事情都全然不知。也不知他抽了什么风,这会子跑来捣乱,“这位公子,这里很危险,您还是回去吧!”
此时外面不时响起惨烈的哭声,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吴虚听了脸色变得复杂,护卫头子见他神色更是暗暗摇头,还要再说,就听见周供奉的声音传来:“刘队长,怎么了?”周供奉说罢,又看向吴虚,目光顿时一凝,似乎觉得现在的吴虚有点不一样,但却说不出来,停顿片刻,他随即笑道:“吴公子,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刘队长说道:“这位吴……吴公子?”说着看向周供奉,周供奉点头笑道:“吴公子是老太公的客人,也是兰堇小姐未成亲的丈夫。”
“噢!”刘队长却是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位人物,他接着道:“这位吴公子可能走错路了,在下正在劝他回去。”
此时吴虚笑了笑,有些无奈地道:“我是想出去啊。”
第四十回 李太老爷
“我是想出去啊。”
闻听此言,就连李铭昊都是转头看了吴虚一眼,旋即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暗自吐出两个字:“捣乱。”
周供奉却是愣了片刻,随后失笑一声,耐心解释道:“现在外面极其危险,不仅有鬼道中人,还有地狱道之鬼,十分厉害。今天它们已经进攻五六次了,府上抵抗地很是艰难,公子千万不能出去,而且这门,也是万万不能打开的!”
吴虚听得连连点头,有些惋惜地道:“没想到这么严重,看来是要忍受一段时间的聒噪之苦了。”
此时李府大堂内,李庄武的咆哮几乎将房顶的瓦片掀掉,“你别抵赖!你敢说这件事不是你引来的?这些鬼道中人和你没有关系?你我都知道它们想要的是什么,现在我们没有选择!不是我们没有同情心,是我们没有选择!难道非要等到那鬼子母亲自来么?”
老太公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已经十天了!弘宣尊者他人呢?智忍那和尚说是来了三位鬼王将尊者引去了,可是有谁见过?再说如果是真的,那可是鬼王啊!干脆用不着鬼子母来了,鬼王亲自上了!”
“而且现在外面的鬼众是愈来愈多,我看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一座死城,大兄!人是你引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时另一位长老李境环道:“二哥,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抓来的鬼众也招供说是来寻找什么秘术,本来就只有两派鬼道中人,后来说是消息泄露,竟连地狱道都敢跑来阳世祸乱了。至于什么秘术,依我看未必就和吴虚一家人有什么联系。”
朱聪时也点头道:“事情来得蹊跷,的确不好妄下结论。”
李庄武哼了一声,看向在座众人,沉声道:“那又如何?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同不同意的问题了,是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那向家、白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尤其是那向凌轩,这两天一直在撺掇着梁郡守和白皑,定要我们交出人来!现在已经不是几个莫名其妙的故人那么简单了,而是我们李府正在面临巨大的危机!即便是那些鬼怪能够清除干净,即便是全城百姓能够在这场浩劫之中幸存下来,我们李府也会变成公敌!那向凌轩和白皑也一定会结盟。”李庄武说罢,又很是讽刺地笑了一声,道:“本来和向家结盟的是我们,多少年的大计,多少年的苦心经营,结果红芙那丫头不知好歹,杀了人家长子,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此时李公檀脸色一阵青白,忍不住怒道:“那向家小子胆大包天,要坏我芙儿清白,该死!”
“你还……”李庄武正要说话,却听见老太公突然喝道:“住嘴!几十年了,你闹够了没有?
李庄武顿时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老太公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现在事态很明了,”老太公接着道:“即便我们把人交出去,向、白两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对于他们来讲,现在正是对付我们的大好机遇。而且绮英一家不过凡俗之人,吴虚小子也没有根骨,能和这场变故有多大牵扯?这些鬼道中人是来寻找秘术,不是来抢人的!把吴虚他们交出去又有何用?再者说身为大族,若行此不仁不义之事,日后我等还有何颜面?今日能交出吴虚,以后就能交出你们,这难道是你们想要的么?”老太公看向李庄武,叹了口气道:“老二啊,几十年了,你不累么?公檀是有不对,但你家小子难道又不是咎由自取?”
李庄武脸色一阵阴晴,怒道:“你说的轻巧,瘫痪的不是你儿子!”
“我儿媳……不是也没了么……”老太公此时看见李公檀面色痛楚,不禁又叹息一声。
“那是你儿子自己酿的恶果……”李庄武还欲再说,突然心头一紧,扭头向门外望去,这一下顿时跳了起来,惊道:“叔父!”
老太公早已迎了上去,竟是恭敬地道:“叔父,您出关了!”
“太老爷!”在场众人全都站起,躬身齐道。
此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走进大厅,麻衣芒鞋,清雅摄人,宛若神仙中人,一道苍老浑重的声音也渐次传来:“外忧内乱,大国亦倾,何况家乎?”太老爷径自走向最上方的位置,缓缓坐下,又道:“人不能交,不然家族脊梁无存。此事老大有错,老二也不该咄咄逼人,凡事须一致对外,不可内斗相耗。”说毕轻抬起手,往下虚按下去,众人忙都坐下。
“叔父教诲地是!”老太公和李庄武忙躬身道。
太老爷微点皓首,道:“事态如何了,详细讲讲。”
老太公便走进一步,正欲开口,门外猛地跑进一人,那人重重喘了口气,忽然看见坐在上首的太老爷,惊了一下,忙道:“太老爷!老太公!外面又打来了!”
太老爷便站起身来,笑道:“那就亲自去看看吧!”说罢抬步向外行去,老太公等人紧紧跟上。
此时李府大门之外,数百只鬼怪嘶吼着向前冲去,李铭昊等人正率众奋力与之厮杀。
鬼众,性喜阴气,生存于六道之内,即鬼道和地狱两道。
其中地狱道在六道之末,乃极苦之地,地狱之鬼都是化生而出,寿命长久,而且时时刻刻都在受苦。
鬼道众生都是胎生,和人道一样,只是鬼道终年暗无天日,灵气极其稀少,导致食物缺乏,多是饿鬼。
因此常有鬼道中人在人间寻得阴气浓重之地,驻留安身。而地狱道之鬼却轻易逃不出地狱,不过阳世仍有不少地狱之鬼,乃是人死之后怨气极大,在短时间内寻齐了三魂七魄,有了鬼力,故而逃脱地狱鬼卒的追捕,在阳间隐藏下来。这种鬼见不得阳光,一般只在夜间出没,不过鬼力稍高者多有秘法,可以在白天逗留。
在场便有一百多地狱道之鬼,剩余三百多都是鬼道中人。
两道之鬼都修鬼力、鬼通,也像修士那样划分九个层次,分别是:厉鬼、大鬼、天鬼、鬼主、鬼王、鬼君、鬼皇、鬼尊、鬼帝。像那幽冥地府便有五方鬼帝,不过这五方鬼帝都是神道大神,受过天庭正统册封,统摄帝君大位,修为和一般鬼帝有着天壤之别,乃是可以和幽冥教主南无地藏王菩萨坐而论道的人物,但若论及法力,还是有些远远不如。也许整个幽冥之界,也只有那无处不在,却又处处不在,随声感应、随形赴感的青华教主太乙救苦天尊能够与地藏王抗衡了。
闲话少说,且回正题。那鬼道有罗刹、夜叉两族,男的奇丑,女的极美,和阿修罗道众生有异曲同工之妙,乃是鬼道中的王者血脉。
在场三百多位鬼道中人,便有一小半属于这两族。其中有两名头领,一男一女,男的自然奇丑,女的自然极美。
那男的浑身幽绿,一头紫发,体型魁梧,身高九尺,正是夜叉族人,此人使一根硕大的狼牙棒,正和李红芙斗在一起。那女的一身红衫,容色绝艳,身材火辣,妙处毕现,乃是罗刹一族,此时正持一把飞剑,向李铭昊刺来。李铭昊面无表情,架剑疾迎,两人斗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此时周通和其他真修率领众多武道高手和一帮厉鬼修为的鬼怪战在一起,武道中人不会法术,全靠剑技刀法,虽然支撑得艰难,一时死伤却也不多。
只是经不起时间损耗,以往每次都是需要红芙等人先将对手逼退,再来相助他们,如若不然,只怕撑不了几场。
“疾!”李红芙蓦然召出另一把飞剑,心中一念,那飞剑便猛地向罗刹女背后飞去。
“又来!”那罗刹女猛地惊觉,心中暗恼,忙抽身躲避,李铭昊立即虚晃一剑,将罗刹女闪在身后,自己却疾速向那夜叉刺来。
“有完没完!太卑鄙了!”夜叉大怒,干脆直接就退,不让两人沾上身来。李红芙见状冷笑一声,那另一把飞剑此时竟然诡异地出现在夜叉退路之上,三剑顿时交叉一绞,那夜叉大叫一声,又挨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势。
此时罗刹女却不去救夜叉,反而向周通攻来,周通自不惧她,两人斗了五十回合,罗刹女渐败下风,直接就走,周通也不去追,还去砍杀那些厉鬼。
“你在干嘛!快来助我!”夜叉大叫,此时他全身已有十数道伤,在李铭昊兄妹的攻击之下已有完败之势,如果再无人来助,只怕凶多吉少。
“这位大哥再坚持一会,小妹现在自救不暇,抽不出身来呢!”罗刹女咯咯笑道,声如银铃,却将飞剑攻向另一位真修,轻松自如。
“她会救你才怪。”李红芙心中暗道,手中飞剑却是不停,另一把飞剑也是神出鬼没。
“啊!”夜叉惨叫一声,他的一条臂膀竟被李铭昊一剑斩断,李红芙见状飞剑立即冲来,两相交击之下,已是枭了夜叉首级。
“第三个了。”李铭昊暗暗摇头,心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我欺哉!”
第四十一回 一场心机
罗刹女见夜叉果然身死,冷笑一声,连忙传令退去。这次又是退到半路,遇到一群鬼众,其中两人竟有天鬼修为,罗刹女忙上前去,娇滴滴行了一礼,笑道:“两位前辈好来!可是要助小女子去攻那李家院子?”
这两位都是鬼道中人,一为男罗刹,一为男夜叉,都是天鬼修为,一身鬼通极为高深。
“我师侄呢!”那天鬼夜叉阴沉说道。
“唉……”罗刹女叹了口气,很是伤感地道:“战死了。”
天鬼夜叉顿时大怒道:“再加上我徒儿的命,已经三个了!岂可罢休!”
那天鬼罗刹忍住笑意,忙安慰道:“郊闻兄不必伤怀,我们再攻上去,定能有所斩获!”
“罗窟兄言之有理,这次定要把那小娘皮抓来,泄我心头之恨!”郊闻咬牙恨道,眼光却不时扫向罗刹女胸脯,又道:“罗真真,你怎么这么好运,每次连伤势都没有,难道我夜叉**不如你们罗刹么?”
罗真真娇滴滴笑道:“郊前辈真说对了,小女子还真是好运气呢!”
罗窟看向罗真真道:“上次之后,我却是回去仔细想了一番,你那师父我还曾见过几面,算是故交了,他现在可在此城?”
罗真真喜道:“在呢,不过是在向家那边,等侄女见了他老人家,定与他说及此事。”
“如此正好。”罗窟笑了笑,又对郊闻道:“郊闻兄,我们去吧,这次一定助你杀了那李广源!”
“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