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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离默默记下,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筱叶公子:“我……再等等罢,大概再些时日我会去寻你,我还想陪宫主一段日子……”
沈知离:“你到齐州安平城找徐记药铺掌柜,让他带你来找我。”
筱叶公子:“我知道了,你快点走罢。”
沈知离走了两步,回头:“喂喂,你不怕我一走了之么?”
筱叶公子笑了笑道:“你不是坏人,我信你。”
沈知离笑着想,总算这次明月宫没白来,至少认识了一个朋友。
推开出口的门,沈知离正想攀上。
抬头,看见一张眼熟的脸。
沈知离缓缓张口,怔了怔才道:“你怎么在这?”
苏沉澈蹲在地上,气压低的简直可怕,仿佛有肉眼可见的黑暗漩涡在他身边盘旋,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死沉沉的黑暗中。
他说:“知离,你不要我了么?”
那种口气用哀怨根本无法形容万分之一……
长痛不如短痛。
沈知离冷道:“我什么时候有要过你么?”
苏沉澈的唇干涩的蹭动了两下,雪白的齿贝咬住下唇,神情却像快哭出来了一样。
沈知离用摸狗头的动作摸了摸他的头:“别这样,乖,男子汉大丈夫的,女人什么样的不能找,而且你不是还有纪明月么?”
苏沉澈:“我只要你。”
沈知离:“别闹了。”她收回手,抬腿绕过苏沉澈,“我真走了啊,江湖再见,哇唬!”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沈知离的肩膀被人猛的抓住向后一拉,接着后背一仰,便陷入了一个悲恸的怀抱。
再然后,她的唇就被深深地堵住了。
苏沉澈的舌头就伸进来了……
二五章
苏沉澈吻得很凶残,跟之前的唇瓣厮磨、浅尝辄止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在沈知离回过神之前,苏沉澈已经用舌头尝遍了她口中每一个位置,甚至试图跟她唇舌交缠……
……他在做什么。
长到这么大从未舌吻过的处子沈知离两眼呆滞,神游太虚。
见沈知离没反抗,苏沉澈吻的更欢,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一眨不眨望着近在咫尺的沈知离,舌尖蹭了蹭沈知离的唇瓣,再勾住她的舌缠绵……
飘荡在空中的三魂六魄瞬间归位,沈知离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让我杀了他吧!
沈知离曲手臂,转瞬被苏沉澈用手压住,抬膝盖,苏沉澈的腿已经早一步定住她的。
这一刻,沈知离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人真正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比较起来她那点力气根本完全不够看,整个人被苏沉澈牢牢锁在怀里,根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亲吻。
他紧紧紧紧的抱着她,就像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挣扎间解开她的发,满头如瀑乌发滑落,也半掩住苏沉澈的神情,只能感受到那激烈到不顾一切的情绪,热烈而渴求的激吻,和苏沉澈身体里散发出的浓烈的悲恸,所有的感官此时也只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她被强吻,这个行凶的人却比她还要受伤的样子!
到底是苏沉澈疯了!还是她疯了!
但……被人完全掌控的滋味沈知离一点点都不喜欢。
在一个喘息的间隙里,她猛然咬住苏沉澈的唇,咸腥温热的液体顺着牙齿涌入沈知离口中,又隐约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苦涩。
苏沉澈终于松开了唇,却没有松开沈知离。
他伏在沈知离的肩头,重复着呢喃道:“知离,你不要我了么?”
依然是悲伤的口吻。
沈知离有刹那的心软,但口中不属于她的血液提醒了她刚才曾被怎样对待,沈知离的愤怒在下一个瞬间爆发:“要你个头!你知道你刚才做的这个叫做什么吗!你信不信我把你带到官府治罪,让你蹲一辈子的牢底!别人不愿意,你就用强,炫耀你力气大是不是!你这种行为简直是禽兽,不,禽兽都不如!禽兽那是没有脑子,你的脑子长来干什么用的,挂在脖子上好看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长脑子……”
苏沉澈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凝视着沈知离的眼睛。
沈知离一怔:“你瞪我干什么……”
苏沉澈垂眸,低声下气:“知离,你骂我罢,想怎么骂怎么骂,如果不够,打我也行,我绝对不还手。”
沈知离愣:“……你有病么?”
苏沉澈放开沈知离,一手按着额退了一步,另一手攥住沈知离的袖口:“刚才是我的错,只要你不丢下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那双剔透的琥珀色眼睛里写满了恳求。
他是拿准了她吃软不吃硬么?
沈知离抿了一下唇,正欲开口,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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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宫主!你刚才都看见了吧!泉澈公子同这个假扮成小厮的女子私通!正准备逃跑!”
“对对,这次人证物证俱在!看他还如何抵赖!”
沈知离转头,四下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多人。
走在最前头的是……纪明月。
那一袭鹅黄的长裙直直拖到地面,随着头上插着的金凤步摇摇曳生姿,宛如一朵绽开的嫩黄鸢尾。
沈知离瞬间僵硬。
也就是说刚才她被强吻那一幕这十多个人都看见了!
然而更让她僵硬的是……她看见了纪明月身后站着的筱叶公子。
筱叶公子垂着头,并不和她对视,神色间却是陌生的疏离。
有一种可能呼之欲出。
纪明月仿佛根本没有看见沈知离,直直走向苏沉澈,站定在他面前,缓慢道:“解释。还有……那东西呢!”
苏沉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很是好看,他耸肩摊手:“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至于那东西,的确在我这里,不过,它原本就不属于你,我带走也……”
不等苏沉澈的话说完,纪明月一把掐住苏沉澈的脖子,神色霎时阴沉下来:“你想走?”
苏沉澈风轻云淡点头,似乎那只死死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没有任何影响。
纪明月的声音里可以听到剧烈的磨牙声:“你说会留在这里永远陪着我的!”
苏沉澈低声道:“那是戏词,怎能当真?”他一笑,“我也陪你够久了。”
纪明月:“那为什么不能继续陪下去!”
苏沉澈宛然一笑:“我的知离生气了,再玩下去她就不要我了,我怎么还能继续下去?”
纪明月的手霍然松开,一转便朝着沈知离的位置抓去。
苏沉澈一个闪身挡在纪明月面前,仍旧是笑,只是笑容里掺了几分危险的味道:“你对我下手可以,但是别动她。”
纪明月阴沉道:“来人,把那个女子给我抓住!”
得令,蹬蹬几声,不知从哪里蹿出两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便要架起沈知离。
沈知离从袖口处翻出两包毒粉的时间里,苏沉澈抬腿干脆利落的踹翻两个大汉。
纪明月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你当真要跟我对着干?”
苏沉澈笑:“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情,还望宫主高抬贵手……”
纪明月怒极反笑:“那我今天还就非要杀了她!”
说着,一根粗长的白练从她的袖口处猛灌而出,“嗖”一声缠向毫无防备的沈知离。
苏沉澈“撕拉”一声用剑劈开白练,纪明月反手又是一道白练,沈知离丢下金子,转身就跑。
可惜没跑出两步,白练勾住沈知离的脚踝,用力一拉,沈知离摔倒在地,膝盖手肘血流如注,脚踝上亦被勾出了一道血口,刚想掏出特制的伤药,只见又一道白练朝她抽来……
纪明月盯着苏沉澈,冷笑:“她这种体质我见过,只要缠住你,不时偷袭她,没过多久,她自己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苏沉澈的眉染了几分焦躁,神色蓦然一凛:“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么?”
纪明月嗤笑:“那就看谁撑得更久罢!”
苏沉澈的眸一冷,反握住剑柄,做了一个很奇异的起手式。
纪明月见状,眼睛突然一直。
然而下一刻,那柄剑直直朝着纪明月刺来,恍惚间仿佛幻化做无数柄剑,寒光凛凛,纪明月一时失神,反应过来想用白练阻挡时,苏沉澈的剑锋已经抵在了她的胸膛:“让我们走。”
纪明月死死看着苏沉澈的剑,一言不发。
苏沉澈的剑捅进半寸,笑得薄凉:“放我们走。”
“你先放了谷主!”
苏沉澈转头,只见绯红衫子的筱叶公子手握一柄长剑抵在沈知离脖颈,魅惑的细长眼眸凶狠瞪着苏沉澈。
纪明月没有转头,反而握住剑身,血从她的指缝间流了下来,染红了一身鹅黄的裙装。
她的声音有些喑哑,还带着一丝涩然:“杀了她,筱叶,不用管我,杀了那个女人!”
筱叶公子:“可是宫主……”
“且慢。”
急切之色转瞬即逝,苏沉澈抽出半截的剑身,血丝溅在他身上,衬着面冠如玉的容颜极是妖艳。
他徐徐抬眸,道:“纪宫主,或者说纪怜雅,你认得这剑法罢……这是家父苏慎言自创的得意剑法,全天下知道的也不超过五个人。”
“你曾经和他很亲密过。”
纪明月爆吼出声:“够了,我不想听到和他有关的事情!”
苏沉澈沉默了一下道:“他喜欢你。”
纪明月张了张口,突然大笑出声:“信口雌黄!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他的心里只有你死去的母亲!妄我一片深情尽负,十六岁的年纪不顾名节跟着他走了三年只为求他分半点真心给我,可他呢,上一刻还在温柔缱绻的说要教我弹琴,下一刻就告诉我可以走了,他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婆家……这种人、这种人……”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时候。
一切都尚未开始,尚未发生。
那一年,纪明月还不叫纪明月,而那个扭转了她一生的男人也还未出现。
她是天之骄女纪怜雅,出身名门、容貌绝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负跋扈到不可一世。
女扮男装她乔装出府游玩,路上屡屡出言不逊,惹怒地头蛇,夜晚带了几十大汉将她和侍女堵在小巷,而酩酊大醉的苏慎言刚从胭脂巷中翻墙而出,脚跟一转,落在了她的面前。
璀璀璨璨的桃花眼明媚眨动,他冲她微笑,眸光极致的温柔却又极致薄凉。
他说:“小姑娘,要我救你么?”
那一道飘逸至极的淡紫身影就这么藏进了她的心里。
像是一场注定而来的劫数。
一经相遇,无法逃脱。
他救了她,他教她逛青楼,带她上酒馆,陪她逛庙会看祭祀,见各种形形色色人,给她说各种各样的故事,她听得如痴如醉。
然后,理所当然的,她爱上了他。
及笄之际父母做主替她定了一门亲事,推拒不得,她做了一个让她这一生都后悔的决定……
她要和他在一起。
甚至一身狼狈不堪坐在苏慎言府邸里吃着凉掉的饭菜时,她都觉得自己距离幸福那么近……
可惜,到底水中花镜中月。
也是,她于苏慎言,不过是个可以拿来取乐的黄毛丫头,又怎么会真的爱上她,是她幼稚,以为温柔就是喜欢,以为迁就就是爱护……却没想到苏慎言早已过尽千帆,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过,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小丫头。
苏沉澈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淡淡道:“如果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呢?”
他静静看着神色恍惚的纪明月,口气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冰冷。
然而,不知是没发现,还是刻意没有去看。
被筱叶公子胁迫着的沈知离此时也在静静的望着他,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里正在不断涌出血液,沈知离却只抿着唇,任由脸色苍白,本人却像一份正在不断酝酿的炸药。
苏沉澈……你不是失忆了么?你不是因为第一眼看见是我所以认准我是你的娘子你的心上人?
那你又是怎么记得你父亲的事情呢?
骗我真的这么好玩么?
二六章
天色渐渐暗下来,冬季刚过去,空气中还弥漫着未化冰雪的味道。
冷寂,森然。
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猝然炸开一朵绚烂血花。
苏沉澈原本柔和的声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被染出了几分冷冽:“妻子亡故,他独自一人留在江南醉生梦死,相好无数,可每个都不超过一个月,你跟了他三年,难道还是什么都察觉不出么……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连爱也不敢爱的可怜虫……”
语气里有淡淡的蔑然。
不敢负于发妻,不敢面对亲子,不敢以真心,亦不敢要真心。
一生累于此,至死方休。
纪明月根本不管流血伤口,厉声道:“他是你父亲!他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
苏沉澈:“他几年前就死了。”
纪明月一怔,缓缓道:“死了?我明明……”
苏沉澈平淡道:“你给他留的那半条命很快就被他挥霍殆尽,我以为你知道。”
几年前。
那时候她已经是纪明月,人人喊打的女魔头明月宫宫主纪明月。
艳色无双,冷傲绝艳。
报仇的念头反复折磨着她,她的性子素来偏激极端,这样的欺辱如何也咽不下……于是,处心积虑数年,那一场局,她动用了所有她能用的力量,美色也好金钱也罢,甚至挑拨离间,换了他一个肾脏。
——毕竟他还有其他不可舍弃的东西,只要能威胁到他的事情,她没有不曾尝试过的。
被深深刺入的伤口开始蔓延出难以忍受的疼痛。
纪明月有一瞬间的恍惚,苍白失血而皱眉忍痛的面容在她的眼前浮现,那时候……他会有多痛。
被报复的快感掩埋,就连理智也完全丧失。
纪明月突然攥住苏沉澈的衣服,抿紧唇:“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这一个动作,嵌在她身体里的刀锋又一次深入了进去。
“宫主!”
筱叶公子惊叫了一声。
苏沉澈:“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纪明月:“告诉我!”
苏沉澈冷淡笑:“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他已经死了,答案也早已不重要了。”
纪明月的声音嘶哑:“我不信!”
苏沉澈:“就连他自己都不信,可是……若非如此,他怎么会急于推开你,又怎么会被你威胁,你以为你的那些伎俩他真的束手无策么?就连你现在用的白练都是他赠的罢。千年蚕丝,一匹在我姑姑手中,一匹在你手里……”
“……他死了,没人知道和你的关系,不然你以为你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和你的男宠纠缠是因为什么……他至死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纪明月只是固执的道:“我不信!”
只记得最后一晚他看她冷淡的神情。
只记得他新揽在怀里调笑的女子。
只记得三年惘然的付出……
却忘了他所有温柔的微笑,忘了他低回的声音,忘了那些曾视为最美好的回忆。
她自私,她怯弱,她蛮横。
她被内心的不甘和愤懑蒙蔽了双眼。
然而到头来……
纪明月身体里的真气突然暴涨,鲜血淋漓的手握住剑锋一把抽出。
她的眼睛里泛起几抹赤红的颜色,苏沉澈的眉皱了一下。
走火入魔。
抽剑再砍,纪明月已然挥动白练挡开,朝着苏沉澈袭去,面目有几分狰狞。
眼见两人缠斗的身影化为光影,朝着地道深处行进,不断发出重物落地断裂的声音,筱叶公子手中的剑颤了颤。
肩膀忽然一重。
沈知离靠在他的肩上,手臂微垂,似乎很疲倦的合上眼睛:“想去就去看吧。”
鲜血正透过沈知离的衣衫层层浸染,她的口气却没有多少的怪罪,只是脸色煞白眉心微蹙。
筱叶公子一愣:“你不恨我?”
沈知离:“我为什么要恨你?”
筱叶公子:“你难道不会觉得我陷害你们……”
沈知离:“不是你做的。”她的声音很低,却很笃定,微微抬眸,“一开始我的确怀疑,不过,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断,你说你信我的时候,是真的。”
一瞬间的涩然,剑锋移开。
筱叶公子垂头:“抱歉,我没能拦住他们,还用你威胁……你居然还……”
沈知离从怀里掏出特质的凝血金创药,吃力的替自己上药,轻笑:“人总要有些坚定相信的东西,不然未免活的太累。”
比如她相信筱叶公子是真的把她当朋友,而不是仅仅利用,又比如她相信即使回到回春谷,师兄也不会杀了她……
“没关系,你很担心纪明月吧,快去罢。”
筱叶公子顿了顿,脱下外袍盖在沈知离身上,就冲了进去。
四周明月宫的人早在纪明月进去时,就都跟了进去,只留下了两个小厮看守她,大约见她身体孱弱又满身鲜血,连看守都不甚尽心。
沈知离轻松用银针药倒二人,肉疼的看了一眼金子,头也不回顺着原本出去的路爬了出去。
外面余寒尤利、冷风料峭。
残雪压弯树梢,扑朔朔落下枝头。
沈知离打了个喷嚏,缩缩脖子,又爬了回来,扒光二人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才再度爬了出去。
虽然冷,但万里无云,天光大好。
潮湿而冰凉的气息透过遮盖不严的衣服丝丝缕缕传了进来,然而这样的气息却更觉真实。
终于出来了!
沈知离摇晃着身子,轻按因为失血过多而眩晕的脑袋,还好,失血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虽然会虚弱几日,但至少不会死。
她深深的握拳,以后绝对不要再进这里了。
无论纪明月还是苏沉澈……都跟她一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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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声巨响,犹如闷雷一般在明月宫中响起,接着是一阵坍塌的声音。
她的脸色一白,想也不想又爬了下去。
苏沉澈还在下面!
明月宫里烟尘滚滚,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听见仓促的脚步声涌了过来。
“宫要塌了,大家快走啊!”
“快跑了,明月宫要毁了!”
沈知离替守卫的二人解了麻痹散,支撑着身体,逆着方向朝里走,大量的人潮似无头苍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