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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儿!”
“萧郎!”
两声呼唤,萧然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迷离而无神地落在萧潼脸上,慢慢凝聚,动了动嘴唇:“大哥?我……没有死么?”
萧潼气得冷哼一声:“没有死成,你觉得失望么?”
“萧郎。”秋若水眼睛里滚动着泪水,可是唇边却绽开喜悦的笑容,“你没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萧然不可置信地看看萧潼,再看看秋若水:“大哥?水儿?你们怎么……?”
“是皇上为了救你,将我带到宫中来的。”
萧然一怔,呆呆地看着萧潼,泪水悄悄盈满眼眶:“大哥……你肯宽恕我么?”
萧潼长叹:“死小子,你当朕是铁石心肠么?朕可以宽恕你,但你做下的那些错事,朕会给你记在账上。等你伤后,朕一笔笔跟你算。”
萧然吓得一抖,咬了咬唇:“大哥……”
萧潼以为他要求饶,等着他说下去。
“小弟自知罪无可恕,甘受责罚。只求大哥……饶过水儿与他爹爹。”
又是这句话,萧潼气得几乎吐血,甩了甩袖子:“秋姑娘,你在这儿陪一会儿然儿,朕出去会儿。”
太庙里,萧潼笔直地跪在父皇、母后的画像,深深俯首:“父皇,母后,你们教教儿臣,儿臣该怎么做?……”
第二十章 蛾眉谣琢,古今同忌
身后,端庄秀丽的宫装女子缓缓走进来,默默在萧潼身边跪下,侧眸看着萧潼,目光温柔似水:“皇上,你怪臣妾自作主张,放了三弟么?”
萧潼微微苦笑:“你当朕真的那样无情么?朕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制止侍卫,说不定然儿他……”声音到最后化作叹息,“朕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梓童,朕从来没有这样软弱、无助过。”
陆宛柔吃惊地看着这个一向冷酷、强硬的男子,他竟会对他说软弱、无助?在朝堂上无论经历多少大风大浪,他都能面不改色、稳如泰山,给人一种无声的压力。而在皇宫里,在兄弟们面前,他又是那个苛刻、严厉的大哥,让他们对他惟命是从、敬若神明。
可是这样的人,此刻却明明白白地说他软弱,说他无助。陆宛柔呆呆地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痛。再强大的人,他的内心也仍然有着最柔软的地方吧?三弟,他恐怕是皇上心中最珍贵、最悉心呵护的部分了。虽然平时总是板着脸,动辄斥责,甚至棍棒相加,可一旦到了重要关头,他毫无疑问地会选择疼惜他、保护他。
“皇上,情之为物,世上有几人能看得开?自古以来,多少痴男怨女为之白首相约、生死与共,今生不够,还要期盼来生来世、三生三世。臣妾虽然不解风情,却也懂得世上唯有真情二字最为可贵。三弟是个多情多义的男儿,他为了秋姑娘连命都不要了。请皇上怜他多情,就饶过他与秋姑娘父女吧。”陆宛柔柔声细语地劝解着,眼巴巴看着萧潼,恨不得立刻从他嘴里听到肯定的答复。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冷哼。两人吃了一惊,齐齐起身回头,却见梁王萧翔身穿紫色锦袍、头戴金冠,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目光闪烁不定,唇边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
“二弟,你!”萧潼怒容乍现,盯着萧翔,“谁准你不经通报,私闯太庙?”
萧翔梗着脖子,直直地跪下去,脸上却全无恭敬之态,悻悻地向两人磕头:“小弟拜见大哥、大嫂!”
“起来。”萧潼摆手,“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翔咬了咬唇,好象所有的委屈突然涌上来,也不回答萧潼的问题,径直冲进去跪在父母的画像前,怨声道:“父皇,母后,你们在天之灵看到了么?大哥明知三弟与秋卓然之女结交,却纵容包庇他,完全不将父皇的遗命放在眼里。他以为他当了一国之君,便可以为所欲为,做出这种不忠不孝之事!还有三弟那个小畜生,目无法纪,欺君罔上,他做的事已弄得满朝皆知,大臣们都在看我们皇家的笑话!我们皇家的尊严何在?朝廷的律法何在?”
萧潼气得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身子刚往后退,就被陆宛柔轻轻扶住。
“二弟,在父皇母后面前不可胡言乱语!”她轻轻开口,声间虽然不高,却有着不容忽视的份量。
“小弟没有胡说!”萧翔振振有词地道。
“你可知三弟现在已被皇上打得奄奄一息?秋若水也已被关入天牢,还有,皇上也已派出御林军去捉拿秋卓然。你怎么可以说皇上包庇三弟?”陆宛柔的声音微微提高,美丽的脸上已露出怒容。
“大哥无非是做做样子!”萧翔回头瞪着萧潼,满脸挑衅之色,“大哥总是这样,无论三弟做错什么,他都只是打一顿,做个样子给别人看。小弟刚刚去过皇宫,看到三弟舒舒服服地躺在龙床上,还有那个秋若水,正好好地在旁边伺候他!自从靖安军班师回朝,文武百官都在议论,说三弟本是桀骜不驯之人,前次既然敢抗旨不遵,难保今后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举。如今果不其然,三弟连钦犯之女都勾搭上了,而且竟敢瞒着大哥。他将父皇的遗命置于何地,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萧翔!”萧潼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脸色已经发青,指着萧翔,手指微微痉挛,“好,好,朕从来不知道,你如此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朕用不着你来教朕怎么做,你给朕滚!”
“皇上。”陆宛柔连忙劝慰,“别生气,保重龙体。”
萧翔眼里有阴鸷的光芒一闪而过,爬起来,走到萧潼面前,又屈膝跪下:“小弟冒犯大哥,罪该万死。可小弟一心为大哥考虑,大哥千万不能因小失大,为纵容三弟而乱了朝纲,贻笑天下,更不可令父皇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小弟只怕明日大哥上朝,会有无数弹劾三弟的奏折呈给大哥,到时大哥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岂非失了大哥的威严?”
萧潼强忍着怒火:“那么依你之见呢?”
“依小弟之见,不如大哥借着留三弟在宫中养伤,将他软禁起来,然后悄悄斩了秋氏父女,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也给父皇一个交代。等三弟知道此事,他少年心性,也许一时会痛不欲生,但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淡忘了。天下美貌的女子多不胜数,将来大哥给小弟指一桩婚事,让他得个如花美眷,三弟只会感激大哥的恩典。”
萧潼呆呆地站在那儿,觉得一颗心冷得发抖。若是真的不顾兄弟之情,萧翔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他眼前又浮现出萧然苍白得毫无生气的脸,心痛得无法呼吸。若是自己真的这么做了,萧然怎么可能独活于世?
疲惫地向萧翔挥挥手:“朕知道你的心意了,你且回去,朕自有主张。”
“是,小弟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太忙了,字数比较少,晚上有时间争取再更。
第二十一章 情比金坚
陆宛柔偷偷看着萧潼的脸色,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萧潼看起来异乎寻常的平静,完全没有发怒的征兆。可这样的平静更令她害怕,以她对萧潼的了解,这样的他才是真正可怕的。
“皇上,三弟在你寝宫中养伤毕竟不便,不如就将他送回王府去吧。”她心中暗想,只要不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三弟就可以少受点苦。否则以皇上现在极度愤懑、憋屈的状态,恐怕瞧见他便控制不住了。
萧潼淡淡地瞥她一眼:“三弟伤得这么重,朕若不好好疼他,怎配当他的大哥?”
陆宛柔的脸色有些发白,这个疼,不会是真的“疼”吧?三弟啊三弟,谁叫你如此胆大妄为,现在叫我如何保护你?
“皇上……”她还有些不死心。
“嗯?”淡淡的鼻音,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
“那皇上将他移到丹儿的东宫去吧?那里离臣妾的坤玉宫近些。臣妾也好常常去照顾他,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三弟受了那么重的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可身上的痛不知道多少天才能捱得过去……”言下之意是,他已经痛成这样,你千万别再雪上加霜了。
萧潼忍俊不禁,回眸看着她,眼里露出淡淡的宠溺与赞赏:“梓童的心思真是玲珑剔透啊。你放心,朕既然饶了他,暂时不会拿他怎么样。”
陆宛柔轻轻松一口气,可心里又有了另一重担忧。暂时不会怎么样,那以后呢?这些账一笔笔记下来,简直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了。若是皇上秋后一起清算,三弟岂非不死也要蜕层皮?可怜的三弟啊……
拉着秋若水白皙如玉、柔若无骨的手,萧然呆呆地看着她,心中无限酸楚。水儿啊水儿,你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经受得了牢狱之灾?在那个阴沉、昏暗、虫鼠衍生的牢房里,你如何度过艰难的日子?想到你在受苦,我又怎能安心地呆在这儿养伤?
“别为我担心,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娇弱。”秋若水读懂了他的目光,柔声安慰道,“皇上向我承诺,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我想我不会被关得太久的。倒是你……伤得这样重,是不是疼得厉害?满头的汗……”心疼地为他擦掉额头的汗水,声音渐渐哽咽,“刚才见你昏迷不醒,气若游丝,我好害怕。萧郎,你怎能拿自己的性命作赌?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我知道,我知道。”萧然趴在枕上,想要看着秋若水,就只能侧着头,姿势很累,再加上本来刚从昏迷中醒来,样子十分虚弱。努力撑着,喃喃道,“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我萧然枉为男子,还有何颜活在世上?再说……我屡次忤逆大哥,我是萧家的罪人。象我这样不忠不孝之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那不怪你……”秋若水心痛地握紧他的手,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是我不好,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该放纵自己的心,不该来纠缠你……”
“不!”萧然激动地冲口而出,却引起一连串的咳嗽、喘息,慌得秋若水俏脸发白,想给他抚背,又想到他背上全是狰狞的伤口,哪里还敢再给他增加痛苦。缩回手,歉疚到极点:“是我说错了,你别急,才刚醒过来,不要说太多话。”
萧然平稳了气息,微微笑起:“我吓着你了?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我不许你提什么身份,你是无辜的,即使是你爹娘,他们也没错。他们真心相爱,不畏权势,宁可浪迹天涯,一直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也要与心爱之人在一起。他们这样痴情,令我感动,更令我敬佩。水儿,今生有你,我死而无憾了……”
语声未歇,萧然脸上的笑容蓦然僵住,一个明黄的身影正一步步走进寝宫,进入他的视线。
“大哥……”萧然的声音有些发抖,身子也在被子中微微发抖,刚才自己的一番“宏论”分明已被大哥听去了。那个人进来的时候,仿佛带进了一阵肃杀的秋风。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可满身的气势却已压得他心头震颤不已。
“皇上……”秋若水也骇然失色,紧张地看了一眼萧然,萧然向她投去安慰的目光。
“秋姑娘,请你暂回天牢。”萧潼淡淡地下令,还未等她回复,已向宫外沉声喝道,“来人!送秋姑娘回天牢!”
宫外两名侍卫应声而入,一左一右抓住秋若水的手臂,拖着她往外走,手足上的铁链撞击出刺耳的声音。
“水儿……你们放开他……”萧然嘶声大吼,可这吼声只在喉咙里盘旋,根本发不出去。挣得满头大汗,心痛得几乎翻绞了过来,身子扑到床沿上,差一点摔下去,却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眼前一片明黄。
“大哥。”萧然低低地唤了一声,无力地趴在床上,不停喘息。
萧潼站在床前,默默地看着他,那双黑得幽深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研判的、陌生的、想要重新认识他的表情。这是自己教出来的兄弟么?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皇家的尊严、父皇的遗命,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反而倒过来帮仇人说话。
刚才听到那几句话时,他几乎气得当场冲进来,将这小子拽过来暴打一顿。可现在看着他虚弱不堪的样子,他又实在狠不下心来。
萧然只觉得大哥的目光犹如山一般压在他头顶,他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伏跪在床上。只不过做了这个简单的动作,背上的伤口已重新裂开,血水渗出来,染红了雪白的衣衫。
“动什么?还不快趴好?嫌自己伤得不重,是不是?”萧潼心里一疼,怒气上涌,沉着脸斥道,“你若再撕裂伤口,看朕还会不会帮你包扎!”
萧然心头一颤,眼睛里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原来竟是大哥亲自为自己包扎的?他国事繁重,日理万机,还要为自己操心、生气。才一日一夜的时间,他看起来已憔悴了许多。
心里又难过又愧疚,不敢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地趴下去。萧潼给他解开衣衫,重新包扎。一边手上动着,一边压低了声音骂道:“是谁教你妄议尊长,对父皇不敬?是朕教的你么?嗯?”
“小弟没有。”萧然委屈地道。
“没有?”萧潼死死咬牙,控制住一掌拍下去的冲动,“你赞秋卓然与陈雁词不畏强权,真情可嘉,难道不是在指责父皇滥用皇权,强取豪夺?”
萧然把脸埋在枕头里,象只钻进沙子的鸵鸟:“小弟不敢。小弟只是说水儿的爹娘没错,但并没有说父皇错了。”本来声音虚弱得很,再加上埋在枕头里,声音越发含糊。
“你说什么?”萧潼听他嘀咕了一句,却没听清楚说什么,一下子火起,厉声道,“若不是念你重伤在身,朕立刻打得你爬不起来!”
萧然吓得身子一颤,却没有应声。
萧潼气得噎住,好啊,这牛脾气半点都没改。明明心里害怕,嘴上却永远不肯示弱。
“从今日起,你就在朕的寝宫中好好养伤,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能离开半步!听到没?”
萧然一震,挣扎着扭过头来:“大哥,小弟不便叨扰……”
“闭嘴!”萧潼沉声威胁,“你敢不听话,朕打断你的手和腿,让你从此动弹不得!”萧潼心里暗道,放你出去,你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来。连父皇的权威都敢挑战,岂非要劫了天牢,反出朝廷去?
萧然怔了半晌,终于低低地应了声“是”。
“这段日子,你给朕好好反省自己所犯的罪过,等你伤好,朕跟你一一清算。”
萧然嘴里发苦,大哥,我都十七岁了,你还要象管孩子一样管我么?
“不服?你自己想想你所犯的罪,条条都是死罪。朕没杀你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若不好好惩处你,朕在朝中何以服众?”
想到萧翔在太庙中说的那些话,萧潼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死小子,朕前世欠你的!
萧然只觉得鼻子发酸,大哥啊大哥,你到底还是疼我的。若真想治我的罪,便该动用国法。区区家法怎能堵住朝中众臣之口?
“大哥。”低唤一声,想说什么,声音被堵在喉咙里,泪水悄悄流了下来。
萧潼见他这个样子,心中越发不忍,黯然半晌,低声道:“先活下来再说,今天讲的话太多了,怕要撑不住。睡吧,朕还有国事要办,朕走了。”
“是。”
听到萧潼的脚步声出去,萧然把头埋在被子里,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凤清宫,侍卫统领向萧潼报告:“启禀皇上,御林军从小孤山快马回报,秋卓然已束手就擒,现在正被押送回京。
第二十二章 和风细雨,点滴温情
寝宫中静得只能听到秋风拂动帘幔的声音,宫女、太监都守在门外,唯恐影响萧然休息。萧然闭上眼睛,疼痛象魔爪一般攫据着他的神经,迫使他清醒;而虚脱般的疲倦又让他迫切地渴望睡眠。他真想就这样昏过去,昏过去至少不用忍受痛苦了。
费力地用双臂撑在床上,轻轻挪动一下趴得麻木的身体,冷汗又随着这一动作引起的剧痛涔涔而下。一声低低的呻吟脱口而出,萧然连忙将尾音咽下去,唯恐被人听见。
“王爷。”轻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萧然回头,看见一位红衣绿裙的小宫女端着药碗走进来,向他露出略带羞涩的笑容,“奴婢奉皇上之命,前来侍候王爷服药。”
“哦,谢谢你。”萧然忍痛微笑。
小宫女一呆,被他脸上的笑容吸引,看得有些出神。心中暗道: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何况还是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难怪宫里的姐妹们都说靖王是穆国第一美男子。皇上虽然也很英俊,却冷峻、威严得令人不敢仰视。怎比得王爷高贵优雅,犹如神仙中人,却又亲切得令人如沐春风?
萧然哪里知道这小宫女心中在想些什么,向她伸出一只手,轻轻道:“把药给我吧。”
小宫女如梦方醒,羞红了脸,忙把药碗递过去,柔顺而又恭敬地道:“皇上知道王爷身体虚弱,特意命太医配了止痛安神的药,好让王爷好好睡一觉,补充体力。”
萧然拿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一丝波动从他湖泊般的眼底划过。大哥,我这样忤逆你、冒犯你,甚至对你拔剑相向,你却仍然关心我、怜惜我。你表面上对我那样严厉,可心里却是如此柔软。大哥,我对不起你。明知道你受过伤,不能忧心、不能动怒,我却仍然惹你生气……
喝过药,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等他醒来时,一缕夕阳从窗外射进来,正照在他床边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
“大哥。”他抬起朦胧的眼睛,有些做梦的感觉。低低唤了一声,乖巧的、柔软的,含着一丝讨好的、歉疚的意味,好象在梦中发出呓语。
萧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