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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一片寂静,凤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忍足的手机号码。他说他们几个人在外面玩了,大概很晚回去,就直接回宾馆不去景夏那里了,忍足说完之后,凤放下手机准备把忍足说的事情转述给景夏。
屋子里的光线已经有些暗淡,凤拿起手控的遥控器准备把灯打开。却听见景夏的一声喝止:“长太郎,别开灯。”凤有些不知所以,但还是放下了遥控器。他看向景夏,她仿佛若有所思。凤猜想大概是因为刚刚见到启昭的事情。
微暗的屋子里面只有景夏和凤两个人,显得格外的静谧。景夏墨色的发仿佛也要融入这黑夜中一样,她闭着眼睛,就连她那清蓝色亮丽的眸子也仿佛要淡入这黑夜里。
景夏,已经十八岁了。
族中女子皆不过三十而亡。而景夏又是早产的先天不足,所以她的生命就更加的仓促。早到了世间,便要早一步离了这里。她本十五岁时就会离去,可是迹部硬是不让,拉着她到了这十八岁的年华。
这三年本就是虚扯出来的,那她还能有多久?
又能,再拉她多久?
凤似乎感觉到一种恐慌,不住的恐慌。仿佛在这暗夜之中,景夏就那样慢慢的淡去,然后不知所踪。
若是景夏真的像先前的十一年那样再一直活到十五岁,即使你去了,也不过阿桥一个人会记得你。
可是如今,景夏,你去不得,有那样……那样多的人看着你,你如何可以早早离去?你的年华尤不过双十韶华,你还未去爱过……
凤猛地一怔,他……他在想什么……
景夏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她仍是那样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的笑。她望着凤,轻缓的说道:“长太郎,我给你讲两个故事怎么样?”
凤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夏茉起了身,缓缓的走到那扇极大的窗户旁,她拉上蓝色的窗帘,然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眉间一舒,一脸安憩的样子。
景夏先讲的是她比较熟悉的则良和沅沅的故事,这个故事凤其实是知道七七八八的,毕竟这么多年了,要想一点风声都不从迹部家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然后景夏又讲了阮英和启昭的故事,大抵和当年六月讲给景夏的一样。而后,景夏的故事,是沅沅和嘉满的。
凤听了之后,格外的吃惊,有些不可置信。
不仅仅是沅沅和嘉满的故事让他大为吃惊,就连他知道一些的沅沅和则良的事情,也同样的让他讶异。包括阮英和启昭,他们所追求的爱都是那样的美好,却都是那样的曲折。
沅沅和嘉满的事情,其实景夏原先就知道一些的。具体的,是景夏在欧洲遇到嘉满时,嘉满讲给景夏听的。
嘉满爱沅沅,一直都爱,一世不断。
“长太郎,你说,是否所有的爱都注定要这般的曲折?”
景夏说完,凤也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景夏却仍旧嘴角含笑,她问凤:“长太郎,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凤回想了一下,他们是在国中二年级认识的,现在都已经大学一年了。算来,也有六年了。“六年了。”
“六年了啊……”这六年,景夏和凤似乎都是平平淡淡的活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是平平常常,却不似路人,不似亲人,不似一般的朋友。景夏可以知道阿桥的心思,因为她爱的太烈,而凤呢,他们间却始终只是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慢慢积淀。
所以,她容易看的更加模糊,以至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而景夏仍旧是笑了,黑暗中,凤也仍旧能看到景夏那样漂亮的笑。“长太郎,你说我们相爱,会不会太过平淡,与之我的父母,我的祖父母,是不是太过平淡……”
景夏历经的一直都是特别深刻的爱,他们的爱,都历尽了艰辛。景夏所熟悉的,也一直都是这样的爱,如果她和凤是历尽了磨难此刻站在这里,或许她看的会很清楚。可她和凤,六年来,却连误会也不曾有过几回。
他们都是温和的人,所以他们间又怎么会有一个又一个的坎坷?他们之间也鲜少有这样那样的阻绊,凤的家人不似则良的父亲那样固执,景夏也有迹部那样一个护着她的哥哥,所以,他们似乎一直都在幸福,不需要其他的幸福,以至于忘记了还要什么爱吗?
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
Act.3 喜欢
景夏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国中二年的时候,景夏第一次出现,那时连阿桥也不在她身边,她孤单一人。那时,有几个女生借着喜欢自己的名义去伤害景夏。致使景夏的病复发,然后他把她送到了医院。
从那时,也许就不一样了。
后来,景夏只平稳的过了少许的时光。从那每次都让冰帝的学生欢呼雀跃的舞会开始,从沅沅的那首曲子在景夏指间响起的时候,迹部开始在意到她,继而开始伤害她。那时他们都不知道迹部和景夏的关系,他也曾经无数次的在那些蛮横的女生伤害景夏之前或者之后,虽然大部分都是之后把景夏从困境中救起。他当时曾经想问问迹部他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迹部从来不听,他也知道问了是无果的。那时候,似乎所有的矛头都针对了景夏。
帮助过景夏的,就只有他和日暮而已。其他人,好一些的不过是袖手旁观。
他本性就善良,可是景夏这样的事情在冰帝是屡见不鲜,他却总是想去帮景夏,不忍她这样的被人欺凌。
而后,他才知道,景夏居然是迹部的妹妹,同胞的兄妹。迹部可以给她一切,尽他所能与景夏一切。他曾经恍惚的以为,景夏与他是朋友吧……后来他和景夏一起去选网球拍子,他才注意到,他的喜好居然被景夏感染了。
景夏很长一段时间都叫他“凤”,但是从六月提起的时候,他才想起,景夏和他已经算是朋友了吧,为什么她却这样有些生疏的叫他?
那时候,已经开始在意了吗?
景夏答应他去看他的比赛,他曾经以为未看到景夏而有些感伤。而景夏在和自己的哥哥说离别的时候仍是能够将承诺还给他,对他特意的说,长太郎,我看过的比赛了。
景夏离开的先一年里,他有和迹部去看过景夏几回,那时的印象很浅了。因为当时景夏和其他正选都不是很熟,他也无法多跟景夏说上几句。只是空在他身旁的位子,一直没有人入座,他却从不占用,每次都擦拭干净,已成了习惯一般。
景夏的高中生活里,他似乎仅仅只是同学的角色。可是他和景夏是同桌,相处的机会自是更多,只是即使这样,他们的相处仅仅是平平顺顺的,不像景夏和未然一起的时候那样的多彩,可是他们间的互相了解也是很深了吧。
景夏喜欢蓝色。
景夏喜欢茉莉花的味道。
景夏不喜欢太嘈杂的地方,但是从来也没有被这样的环境影响到。
景夏她的笑十分淡泊却温孺,她即使不笑也会带三分笑意。
景夏与阿桥已经很久未见,可是景夏却仍旧是将阿桥记得十分的深刻
……
太多,太多。
他和景夏,也许就是在这无意的许多事情之中,开始有了那样的感觉了吧。即使平淡,却是属于他们的,与他人不同的。
不一定所有的爱,都是烈酒
他们亦不是天作之合,青梅竹马。只是既然相遇了,又有太多的值得积淀的感觉,那么为什么不去将那些感觉真正的揉合到一起,或许那才是最终的结果。
也许他们早就能够相爱,只是到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到,他们真的,真的是相爱着的。
“长太郎,你喜欢我么?”景夏的声音打断了凤的沉思。在空荡的房间里传开,由于景夏的声音太小,并没有回音,仿佛这句话,整个世界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
他不做迟疑的,立即的在心中做出的答案。
是的,景夏,我爱你。
可是凤本是极温和的,他也不曾想过太多这样的问题,更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他的家里,优子却是经常把这句话当作玩笑一样用的,可是凤尤觉得,这是有些肃穆的。
他只腼腆的一笑,也答道:“景夏,我喜欢你。”
曾经听未然说过,其实喜欢和爱差不多是一样的概念吧,由于说的人不同,他使用的也不同了,但只要真心的相爱,说哪种都是无所谓的。
突然间的,房间里一下子亮了起来,让凤感觉有些刺眼。由于迹部的考虑,这个房间里的灯有固定开关也有手摇开关,凤本以为是景夏用遥控器打开的,却不料他微微一转头的时候,便看到遥控器躺在自己旁边的地方。
凤转头一看,那本不应该出现在病房,而应该在外面到处闲逛的几个正选和六月,都一并站在了门口,且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凤和景夏。
凤立刻意识到刚才他和景夏的话,多半是被这些人都听了去,只是不知道究竟听去了多少。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笑的十分诡异的忍足,以及一脸怪异表情的冥户,向日似乎是因为被压在下面,此时却是一脸的呲牙咧嘴,日吉虽然仍然是冷着脸,却也有些探究的神色,慈郎此时揉揉双眼,笑得天真却十分的暧昧。
六月也拍拍手走上来,大笑着对着凤说:“长太郎,不错呦,你家优子姐姐还老是对我说她那不争气的弟弟不成气候,长太郎,这次回去要把优子给好好的反掰一局。”
“莞和子姐姐,你……”凤优和六月原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只不过六月毕业的要早,她们的熟识是起因景夏,后来却完全是因为兴趣相投。可是让凤头疼了不少。
忍足也走上来拍拍凤的肩膀:“长太郎啊,没想到你也挺不错的。连迹部小姐都吸引到了,只是迹部还没来,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现啊。也怪,迹部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忍足其实,早就看了出来,对于他来说,凤那点他自己都看不懂的心思忍足却能看懂。其实周围的几个人多多少少都是看出一点的,那个还在国内窝着的未然小姐,更是看的一清二楚了呐。
而迹部,大概也是知道的,却似乎是有些不乐意。毕竟,景夏是他最亲的妹妹,这样有一个人也同样爱着景夏,让他多多少少得是有些不舍得的。
只是,迹部,会放手的吧。就像当初放弃了一样的放弃。
“哥哥他……大概是遇到外公了。”景夏这话一出,很多人都疑惑的看向她,似乎是不明白景夏说的是什么,景夏却望向六月,笑着说道:“莞和子姐姐,我和哥哥的外公,就是你当年的那个邻居,凤启昭。”
凤启昭的名字,在国内国外都是叫得响的,冰帝的众人因为家里的关系自然也是知道的。不等他们因这件事情惊异的时候,却见景夏的脸在灯光下仍是变得十分煞白,她的眉头皱到了一起,似乎是痛的十分厉害。
凤急忙按响景夏床边的呼叫灯,站在门口的几个人也开始急切的呼叫着医生。不一会儿,一个十分儒雅的男医生走进病房,先是看了看景夏的状况,说道:“迹部小姐现在的情况不算太坏,先服了药吧,再让夏医生给迹部小姐做针灸。”
先前在欧洲的时候,景夏动过一次大手术。那是在她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做的手术,如果没有那次手术,她也许撑不到一年了。
西牧家先前昌盛的时候,曾经遍寻名医,可是这不但是普通先天性的心脏病,还有治愈的可能,这病极其的顽固。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让这些医生束手无措,只能尽量的延缓病人的生命。
那夏医生到了之后,看了看景夏的情况,对其他人说:“迹部小姐的病情今天不算严重,各位同学就先行回去吧,明早再来探望。
这个夏医生不通日文,六月给冰帝的众人翻译过来之后,几个人才是稍有放心,忍足说了一句:“既然景夏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说完之后,忍足又别有心思的看向凤:“长太郎,你要不要留下来陪陪景夏?”
凤还未作答,却听见景夏细弱的声音:“长太郎,你回去吧。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却是相视而笑。
Act.4 长流
启昭确实是叫了迹部去。
迹部对他,开始是有些恨的。他听过一段沅沅母亲的故事,他曾经以为是沅沅的父亲抛弃了沅沅的母亲,才造成了后来沅沅的悲剧和景夏的悲剧。
可是听过了完整的事情,竟然除了惊讶也没有什么了。他对启昭,仅仅是觉得多了一份血缘上的牵绊,其他的,并未增添什么。
而启昭,他也只是想要见见迹部一面而已。
由于身体的缘故,启昭的事务多只是安排一下,具体的分工,他鲜少过问。阮英的存在,无可替代。即使有了孙子和孙女,也仅仅是多了一份亲人的感觉,而阮英却是无二的爱人,永远都是。
迹部回到医院,在快要进入景夏所在的病房楼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忍足的电话,迹部按下接听键,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忍足,找本大爷什么事?”
“迹部……以后景夏的病情,多告诉一点给凤吧。”关西腔本就慵懒,忍足此时懒散的一说,仿佛把这件事情变得十分的暧昧。
迹部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似的:“忍足,你说什么?给本大爷说清楚点。本大爷告诉凤?啊嗯?”
忍足却是略带笑意,“迹部,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迹部那边虽是未说话,可是忍足也知道,迹部对于景夏的事情是都关心的,“今天我们都听到了,凤说他喜欢你们家妹妹,景夏也喜欢凤。”
说完之后,忍足就十分识趣的挂上了手机不再多说。
迹部也放下了手机,凤和景夏之间的关系,他是能感觉到一些的。景夏是他最爱的妹妹,而一个深爱过景夏的人,也曾经深深的爱着他。可她终究是太害怕找到和景夏相同的气息,于是,他们只是各自放弃。
凤和景夏,其实是十分的相似,却仿佛又不是怎么的像。
凤和景夏的性情都十分的温和。可是凤的温和是从骨子里的温和,而景夏的温和却带了一份云淡风轻,好像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对凡事对不必在意,才造就了她的温雅。
凤和景夏其实都是十分执着的人,可是凤的执着是看定了执着,他决定的,就会执着下去,他的执着性格其实并不像平时处事时有些腼腆,而景夏的执着,从来只是在失望的时候,在绝望的时候才找到执着的方向……
未等他考虑其他,却见周默溪医生,也就是今日给景夏做检查的男医生已经侯在了景夏的病房门口,他见迹部来了,便做了个手势,示意迹部到他的办公室里谈。
迹部快步走进景夏病房不远处的周默溪的办公室。他看到周默溪一脸的凝重,便先开口问道:“周医生,是不是景夏的病又出了什么问题?”
周默溪翻了翻景夏的病例本,有些叹惋的说道:“景夏小姐的病在十五岁的时候是个槛,那时候虽然挺了过去,但总归是留下了后遗症的。现今景夏小姐已经十八岁了,这病到这个时候的治疗也是很重要。除了我们医院的中西医配合治疗。更重要的,是保持景夏小姐的心情,最好不要受到什么刺激。”
景夏这个女孩,周默溪也是极喜欢的。她虽然是迹部家视若掌上明珠的大小姐,却从来待人和善温雅。而她现在才名初露,却又是面临这样的绝境,怎能不让人惋惜?
出了周默溪的办公室,迹部也准备回宾馆去。他靠在车上舒适的座椅上,仔细的想了一想,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凤的电话。
凤似乎是有些惊慌,他知道迹部现在多半是知道景夏和他的事情了。他一直都敬重迹部这个学长,也从来未揣测过迹部的心思,更是有些茫然了。
凤还未开口,却听见迹部有些倦意的声音响起,迹部没有多说什么,直入的给凤讲了刚刚周默溪讲的景夏的最新情况。听到是景夏的事情,凤也稍稍有些放下担心,只静静的听迹部讲完。
“凤,以后,你要好好待景夏。若是最后觉得实在是有些累了,就放弃吧。”迹部卡掉手机便随手丢到了一旁,闭上了眼睛。
凤和景夏都是那样平和的人,他们的相爱,应该不会太累吧。
即使还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将他最亲的妹妹让给别人去爱。可是,景夏要做的事情,景夏喜欢的,他又怎么能自私去剥夺。
何况,景夏的身旁曾经有形形色色的女子,她们都爱这景夏,而在景夏的生命里,她们都是不可或缺的,都是占有重要地位的。
她们之间,有沅沅的母爱,有未然和日暮还有六月、优子那样的朋友,还有……还有……阿桥,就像嘉满爱着沅沅那样,毫不逊色的……爱着景夏。
景夏的生命里曾经遍是女子,而如今,他迹部景吾骄傲的妹妹也值得拥有各色男子的守护。父亲,兄长,朋友,自然也不乏恋人才叫圆满。
他知道,景夏的生命里一度满是残缺,不仅是景夏这样的女子,即使是沅沅那样无悔的生命中也有数不可数的瑕疵。
而景夏她从未介意,甚至她曾经说过,得不到便不追求,她其实并不坚强。
可是,我不能,景夏。我是你的兄长,你的哥哥,你做不到的你不愿意亲自去做的就让我来做吧,我会尽可能将你所有的缺憾补得圆满,不再让你神伤。
即使有了恋人,景夏依旧会记得他这个哥哥。就像景夏记得所有在她生命中有过灿烂痕迹的女子,永不相忘一样。何况他们之间又有不可抛弃的血脉相连。
只是,景夏,一定要幸福
次日早晨。
凤起来的时候,其他几个正选都早早的出去了。六月托服务小姐给凤留下一张纸条,凤接过来之后,仍是礼貌的对服务小姐说了声谢谢才打开来。
长太郎:我们都出去了喔,今天你就一个人去找景夏吧,迹部大少爷也不在,他去处理公务了。长太郎要好好抓住机会!还有,这医院里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