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是好半天,我说,可是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于森。我真固执是不是?
他再度怔怔,他可以说什么呢?除非他告诉婴宁真相,让那个从来不懂防备小女子,让她从此开始防备并远离我,可是,他不会。他已经下不去手对付一个爱他的女子。所以婴宁会像延续生活一样,在他们中间延续我的存在。
我说过,陈浩淼不允许于森忘记。
8.心里终于有一小块地方在慢慢坍塌下来,忧伤地坍塌了。
以后,可以常常见到于森。婴宁喜欢我和他都在她身边。于森已经不再试图制止,他纵容婴宁,对她,他有对孩子的那种疼。
那次一起看电影,中间,婴宁去买爆米花,余下我和于森的空间,他说,浩淼,做回原来你自己的样子,行吗?眼神里,分明有种类似心疼的乞求。
他终于求我。只是,这一瞬间的心疼,是为谁?婴宁,还是我。
浩淼,你真的不必如此。他又说。你让我有负罪感。浩淼,是我在误你的感情。
我忽然觉得难过。我不是为了让他有负疚,我是想让他,喜欢我。如果他坚持要硬对硬地攻击我,我会知道如何还击,他忽然心软,我乱了阵脚。
我爱这个男人,可以重复无数次,说到底也是爱,不是为了对付,不是为了,折磨他。
所以我说,我知道了。
就说了四个字,婴宁抱着香气扑鼻的爆米花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她只小我几个月,可是她真是比我幸福,两年前,我便已经吃不下这么香甜的东西。
于森点她的鼻子。可是我的鼻子却一直酸酸。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呢?在〃NIO SMOKING〃的影院里,拿着一只烟下意识地放到唇边,一直放在唇边。
心里终于有一小块地方在慢慢坍塌下来,忧伤地坍塌了。
那天起,我开始留我曾经留过的发,下颌略略清晰的轮廓,在改变后的发形里突显出来。衣服换回曾经寂寞的颜色和款式,穿细高跟的鞋子,个头忽然就比婴宁高出了几工分。那天早上婴宁看着我,满脸惊奇,浩淼,她疑惑地问,怎么你好像变了一个人。看起来,很,成熟,很像,很像职业女子。
我本来就是。只是她不知道。但我不会同她说实话,只说,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有福气,生就了一张娃娃脸,可以迟迟地不长大。
。§虹§桥书§吧§
第50节:收场(6)
之前所做一切,我只是同于森赌气。我并不想伤害婴宁,尤其当我真的认识她之后。我并不是个狠心的女人,婴宁没有还手之力,我不想伤害她。这和不甘心是两个概念。
可是,我喜欢你这样。婴宁好奇地摸我的衣角,浩淼,你也教我这样打扮好不好?
不好。因为我喜欢你这样。我说,心里苦笑,若于森听到婴宁这个愿望,会不会很痛苦?
只他要求的,我做了。所以再见他,他舒一口气,背着婴宁说,浩淼,我要谢谢你。一直,是我不好。
他终于开始向我认错,他的谢让我难过,而他的认错,让我一再到丢盔解甲。竖起的刺,眼看着一根一根没了刺锋。我开始变乖。不再说任何有含义的话,或者越来越少地说话,在他们面前。我亦不再用我的眼睛审视他,我和他一起照顾婴宁,纵容她。我不再制造只有两个人的时间,我陪婴宁去洗手间,陪她进更衣室……
如果这样,能令于森放心一些。我做了。
于森瘦了,这让我心疼。
如此,一切看起来渐渐平和,一个快乐的女子,深爱他的恋人,深爱她的女友,彼此之间的关系,看起来那样正常和谐。
但婴宁,终究还是有所察觉了。她只是单纯,并不笨。而且,她爱于森。只婴宁的察觉,没有任何方向感。忽然一天她苦着一张小脸对我说,浩淼,我觉得,于森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敲打键盘的手,下意识地停顿在某个字符上。
9.我不是要爱一个伤心的男人。这没有意义。
婴宁说,浩淼,于森抽烟越来越凶。有天半夜,我醒了,竟然看到他在黑洞洞的客厅里抽烟。
婴宁说,浩淼,于森和我说话总是走神,有时候我说半天,他根本听不到。
婴宁说,浩淼,于森竟然失眠,一个小时翻了24次身。
婴宁说,浩淼,于森好几次做菜忘记放盐。
婴宁说,浩淼,于森有时候对着电话发呆……
婴宁说,浩淼,于森是不是喜欢别的人了?
他不会!我抬起头飞快地说,这种语言的迅速倒吓了婴宁一跳,怔怔看着我。我努力笑地一如平常,小孩子,别乱想了,神经过敏了吧。
我没有。她分辨,以前于森不这样。
或者工作上有不顺心。我替于森找借口。
婴宁想了片刻,说,那可能吧,反正他碰到什么事,都不肯让我知道。
他疼你。我说。
是的,他疼我。婴宁很认真地点头。
可是,我确定于森的种种反常是为了什么,我所做的一切,我的放弃我的进攻和我的后退,尤其我的后退,触动了他那颗实在不是很硬的心。他在一点点目睹这个女子,为了爱他所做的一切,他被震动。他没有爱我,可是,他开始不忍,并为此自责。
第51节:收场(7)
我忽然疲惫,这场战争持续到今,已经失去了继续的意义。纵然我爱,可是也没必要爱得让一个男人伤心和为难至此。或者说,我不是要爱一个伤心的男人。这没有意义。
想了一个晚上,决定鸣金收兵。
我不是不伤心,可是我不想让他伤心。我爱他还是多一些。只,撤退也要有合适的办法,不能说出现就出现,说消失就消失,婴宁会有疑惑。至少,还要演最后一场戏给她看。
10.是我制造的事端,我来收场而已
我把宋天明拉了出来。找宋天明这样一个男人并不太难。我不是难看的女子,也不是不讨男人喜欢。宋天明单身,有些年轻,对我有好感,但不是太积极。不古板也不新潮,可是如果我请求他客串一下我的男朋友,他还是乐意的。
宋天明长得尚属英俊,气质也不俗,很懂得说话,穿衣品位不算差。我们认识了三年,之所以我不能决定接受他和类似的他,因为他们不是于森。
我没有纯粹地要利用宋天明,我们原本是朋友,朋友和朋友去见朋友,都属平常。但那天晚上,宋天明的出现,还是让婴宁和于森,都感意外了。
婴宁的意外是,她竟然不知道宋天明的存在,这让她生气。她觉得,根本有理由晓得我的一切。而于森,明显地,他怀疑我的用心。或者,他怜惜我的用心。我看得出来。
我装做一切都正常,介绍那个好看的男人给他们认识。
宋天明乐意陪我演戏,或者不用演,他不是不盼望这一幕的出现。
多快,已经一年了,又是婴宁生日。我们早已不再像姐妹花,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女子。只她变得更加依赖我,连于森电话里无意中叹气这样的事,都会复述给我听,让我分析原由。她让我有了比于森更重的负罪感,我如何,让这样一个内心透明的女子,变得多疑不快起来?
我祝婴宁生日快乐。宋天明跟在后面附和。于森说,谢谢,眼睛直直看着我。婴宁却有不满,拉我到一边,小声说,浩淼,你们都那么熟了,他同你说话那样随意?
傻丫头。我也点她的额头。光洁的额头,饱满圆润,却装不下世间的诸多展转。
但她即刻就认同了,宋天明也很会哄女孩子说话,爱屋及乌般地,她就当他亲近起来。原本两个男人该有许多寒暄,但于森,他冷静地近乎冷漠。只要有个空间,就捉牢了我来看。
他真是不必如此,是我制造的事端,我来收场而已。他都忘记,从头至尾,他只是被动的。看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变化的,包括最初的角色。
外面却下起雨来,初冬的雨点,打在窗棂上发出很响的声音。我暗示宋天明该走了,他笨拙地拍脑袋,浩淼,我忘记关阳台,晾了许多的衣服,有风呢,会把地板弄坏。
BOOK。▲红桥▲书吧▲
第52节:收场(8)
理由真是不高明,我却也借势跟上去,那还不快走,反正蛋糕都已经被你吃完。
是是是。他笑着,去拿我们两个人的外套。
婴宁说那就不留你们了,快走快走。又追到门边喊,浩淼,以后带宋家明来玩,四个人刚好可以打扑克。
我答应着将门带上,再不回头看于森那双满是质疑满是自责满是不忍的眼。
11.他竟在我制造的战争里走火入魔,收不了场
宋天明坚持送我,我坚持拒绝。
戏演完了,我不想再和他有多余的对白,至少,今天晚上,我不想。也没准以后我会想和他走一段,有新的关系,但,不能从现在开始。
雨的确不小,我太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宋天明不是个笨人,不再勉强我,伸手拦车。上车前,又转身同我说,浩淼,记得你欠我个人情,如果实在没得还,可以以身相许。
容我考虑考虑。我同他开最后一个玩笑,将他塞进车里。
雨打在停车点的顶端,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我却想在雨里走一走。刚探出身来,却听于森唤我的名字。低低的。
转头,他拿一把伞站在身后。如此,刚才的一幕,他都收进了眼底,再掩饰,没有任何意义。所以看着他,我苦笑。
浩淼,你不需要这么做。你不该委屈自己。他责备我,因为心疼而责备,我听得出。
总要有个方式退场。我耸耸肩,这个样子或者可以显得无所谓。
我有什么值得你付出这么多?浩淼,你让我不能心安。
于森,你错了,从头到尾,都是我在任性无理。我向他坦白,我本来不该这么做,是我不甘心你从来不曾爱过我,一点不曾爱过。
我终于坦白。
他却不相信。浩淼,我终究让你一无所得,我逼你退出,逼你演这样的戏,我不让你伤害婴宁,我却一直在伤害你……他说,忽然一把就将我抱进怀里。浩淼,我怎么能忽视你如此爱我?
我的眼睛张得很大,两只手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他的怀抱,我梦想了许久的怀抱,忽然同我靠近得没有了任何缝隙,却让我有深深的惊悸。于森,他竟在我制造的战争里走火入魔,收不了场。他心疼我的撤退,心疼到,要如此来抱歉。
是的,我如此爱他。可是,这不是他的错。
我的手,就在不知所措中,一点点迎合着,环住了他。眼泪在这一刻倾泻而下,他终于知道了,我如此爱他。
于森的手臂越来越紧越来越紧,那种决绝地,绝望地紧。紧得我几乎要透不过气来。我梦想的拥抱,我一直想要夺得的拥抱,竟然在我要收场的时候,席卷而来。除了哭,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就这样拥抱着,紧紧地,我想,如果可以抱到地老天荒……却在这个刹那,下意识地抬起头,穿过他的身体我的眼泪,婴宁正呆呆地站在雨雾里,手中,拿着另外一把伞。
我知道,她是下来给我和宋天明送第二把伞,因为于森,只拿了一只。
第53节:我输了他(1)
我输了他
文/宁子
1.他呵呵笑,你跟我想得一样
那日,没有想苏诺会主动帮着拿行李,本来我也递过去了手,两人的手便不经意搭在了一起。他的指,比我暖了许多的温度,宽厚柔和。
我感觉到,便飞快将手抽回,抬起头公事公办地笑笑。我们认识,但并不熟悉。
苏诺似乎并无任何介意,利落地一把将我的箱子自汽车后备箱拎出,环顾着四周的院落,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呵,偷得浮生半日闲。
怔了一下,印象中苏诺不是个善言的男子,也或者因为不熟。声音是陌生的,好似,不记得听他说过什么。公司那栋楼,上上下下好几层,如果赶得巧,也只是在电梯里碰上一面两面,各自有敷衍含蓄的笑容。只是笑而已。偶尔也在公司集体会议上隔着必定的距离看到他,像看到别的什么人。很平常很平淡。
再没有更多地交往。在我眼中,苏诺和其他写字楼的男人并无二致,年轻,受过高等教育,或者家境优越。也有很看得过去的一张脸,气质优雅,平时被迫穿着白衬衣打着黑领带,裤线笔挺。并不显得呆板难看。只是未曾有过对话,因为也不知道,原来苏诺有着如此暖煦的声音。
或者那种声音在高楼大厦里,是被封闭和禁锢了的。包括人的思想和自由。因为想逃离那种封闭,这次,我主动请缨过来远远位于市郊的研究所。并兴高采烈。而同来的十几个人中,据说同我一样主动地,只有苏诺。
多少是让人感到意外的,我们都年轻,该是热爱喧嚣繁华的时候,却主动地坚决地放弃掉身后那个繁华都市。即使只能有两年时间,也像得了什么宝,自己高兴得不行,还恨不能把自己连同所有身外物一同带来。
故,我的箱子最大。
站在那里,我先自舒展地呼了口气。
城市里已经无法看到这样开阔的院落,除了研究室的一片纯白,后面坐落于白桦树中的宿舍竟然是红砖碧瓦。天那么蓝,云那样淡,吹过的风有干净的气息,听不到任何噪音,世外桃源一般。而每个人甚至可以奢侈地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
即使苏诺有更多的力气,拎着我的箱子走好多步也显吃力。走着走着会回头看我,你打算在这里安家吗?
如果可以。我赶上去帮他抬。伸出我的手去,他拒绝,将我的手挡掉,换了自己的另一个手。笑着说,唐小糖,你的头发好像短了些。
他真让我诧异,在此前,好长一段日子我都不记得几时见到过他。电梯里,还是会议间?头发短掉不过是最近的事。但不问,笑着答,是啊是啊我刚剪过了,我怕这里没有地方修剪头发,我害怕头发长了乱乱的,我懒。
▲虹▲桥▲书▲吧▲BOOK。▲
第54节:我输了他(2)
几十公里而已,周末你就可以回到那个繁华人间。
我不要,我说,我要在这里修炼成仙。变成妖精也行。
我自我陶醉地边走边跳着脚。
他呵呵地笑,唐小糖,你跟我想得一样。
这话说完两人已经到了宿舍门前。他替我选中靠近东边的一间,朱红色的木头门。屋子却是出奇地干净,墙壁洁白床单洁白,如酒店的商务间,还配了看起来不错的电脑。
没有世外桃源了,我想。可是,我跟他想得一样,他想象过我吗?
都不及问,也不去细细分辨了。苏诺将我的箱子放在角落。指指窗子,我住你窗口对面的那间。
啊,好。我说,我带了蓝色的窗帘。天一样地蓝。
他大声笑起来。
我越发怀疑写字楼会禁锢人的个性,他怎么可以笑得这般灿烂,没有一点遮拦?可是,他真的想象过我吗?
2.他不过26岁,却已晓得怀旧
这样的日子,我适应地极快。每天穿消过毒的白色长衫,拿了记录本去试验室呆足几个时辰,回来输入电脑。长衫稍显长了,走路带着风。有次苏诺跟在我后面笑,说,你这个样子,倒真的像长了翅膀的神仙。
我更加快乐,伙同大家一起吃餐厅的饭,等待洗衣房的机器有空闲,打电话,上网,晚上,很快乐地看那些以前没有时间看的电视剧。不在乎她们到底有多长有多拖拉。
也看临去时一次性买的许多书,可以安安静静地看。而在都市的喧嚣里,哪会有这样安好的时间?
有许多时候会在玻璃上看到陈诺的脸。压在玻璃上压扁了,惹得我笑。这时他就会对着玻璃大声喊,唐小糖你怎么天天都这么高兴啊。
是的,我说,我很高兴。我高兴这样。
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的不稳定我们常常搬家,一直搬到我读了高中才安稳下来,我从小就具有适应新环境并在新环境中寻找快乐的天赋。
总会在新的环境里欢喜得不得了。
但我没想要具有这种天赋的,还有苏诺。他竟在我们住房的边缘,树和树之间,开发出一小块的空地上,松了土,撒了种子,过段时间,长出了新鲜的植物来。
是那种一旦生长起来便很迅速的油菜,绿蓬蓬的很短的日子就覆盖了那片空地。苏诺种它们,是为了日后金黄色的油菜花。那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花。
这个从小长在江南的男人,也不过26岁,但已晓得怀旧。
那段日子,到了周末,常常只剩了我同他和不多的管理人员还留在那个大院里,其他人都已急急搭了班车回城过他们喜欢的生活。他们来这,是不得已,如同我的回去。
我更喜欢这里。且不怕寂寞。
▲BOOK。▲虹桥▲书吧▲
第55节:我输了他(3)
每天,我会有几次路过陈诺的油菜地,便看着它们蓬勃地长起来。终于过到了4月,满眼的油菜花好像一夜间开放了。那种金灿灿的黄,那样蓬勃绚烂和招展。苏诺很细致地照顾着它们,像照顾小孩子一样,每次他在那里看它们,眼神里的温柔都满满得好似可以溢出来。
他爱那些花,谁都看得出来。
这个男人。
3.环住他的身体,很放心地把自己安置在他的怀里
苏诺的油菜花在5月开到了极致。天气好的时候,我天蓝色的窗帘终日敞开着,干净的风和阳光一起来来往往。窗子外面,是苏诺那张已越来越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