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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拂朗以为他早已将它丢掉。
〃拂朗,这两天你为何不开手机亦不接电话,我只能自己来碰碰运气。〃李知非环顾四周:〃唔,房子很大,一个人住有些空旷了?咦,这样地乱?怎么,你要走?〃
李知非看到了物品被收拾过的凌乱痕迹。
陈拂朗穿着宽大的家居服坐在屋子中央,刚刚把很多东西打包,疲惫不堪。只等两天后买主付了房费,就可以远去欧洲。
从此得以解脱,从此重新来过,前尘后世,都可不计。
没有想到李知非会找过来。
陈拂朗直起身体:〃知非,我已打算离开,忙,也没有顾得告知你。〃
〃拂朗,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生活,现在不是好好的,我刚做了预测做了计划,打算同你合作开发那块土地。做事,生活,爱人和被爱。一切都可以美好起来。〃
陈拂朗吸了吸鼻翼,如此真实温暖的话,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听到的,也都是假的。
李知非是个很真的男人。陈拂朗因此感动。但不可以纵容,陈拂朗知道,后面其实没有太多退路。
〃知非,这个城市我呆了太久,渐无感觉。还是让我走。那块地,那块地,我想还是算了,这些天周密地想了想,也许不会是好的投资。知非,其实我不善于赌。放了它,该是谁就是谁,反正我们,不去管它了吧。〃
终于地说出来,陈拂朗忽然有种失重得到轻松,似乎有什么在心里稀里哗啦地坍塌下来,一片片地,一直以来,它们压着她禁锢着它,不得轻松不得善终。
陈拂朗的心里重重地透出一口气,连目光都变得透明。
李知非看着陈拂朗。
他看着她。从未有过的眼神。
陈拂朗不由低下头来,曾几何时,她在一个男人的眼睛里低下头来。
〃拂朗。〃李知非伸出手,落在陈拂朗的头发上:〃拂朗,我到底没有看错你。〃
陈拂朗惊了一下,抬起头。李知非的眼睛里有洞悉一切的透彻。
陈拂朗听到他说:〃拂朗,若你继续坚持,我会陪你把这个游戏玩到底,我什么都知道,我知晓一切。我也知道你。每个撑得起一份大家业的人,都有自己的渠道可以得到敏感的消息。那块地的究竟,我是知道的。拂朗,我很早便知。我只是不相信,你是一个那样的女子。我也不善赌,或者从来不赌,这是唯一的一次,拂朗,我愿意用的我的全部,来赌你的这颗心,还能否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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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棋子(10)
而李知非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静静的,用手指摩挲着她温柔地长发。
刚刚,李知非什么都没有说。那些声音,在陈拂朗自己心里纠葛。
陈拂朗的眼泪掉下来。
〃拂朗,宝心去前,还留下另外一句话,她要我,娶一个善良的女子为妻。拂朗,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嫁我为妻?你愿不愿意?我们也可以离开这个城市,去远一点的地方,买一些地,盖很大的房子,在院子里种上拂朗花。拂朗,你愿不愿意呢?〃
李知非的声音是真实的。
拂朗不说话,拂朗哭了起来,大声地哭起来,拼命地哭起来,她伸出手环住李知非的腰。她开始这样地哭,上气不接下气。
李知非抱紧陈拂朗:〃拂朗,不哭拂朗……拂朗……〃
陈拂朗,终归,她还是一颗有心的棋子,在最后最紧要的一步,她的心活过来,摆脱了他人布控的走向,也改变了自己人生整个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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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收场(1)
收场
文/宁子(海宁)
1.浩淼,你并非不可爱的女子,只我碰到她在先
于森认真地说,浩淼,你并非不可爱的女子,只我碰到她在先,对她动了感情在先。一个男人,要对自己的感情和行为负责。我们,算是无缘吧。
于森说这句话,已有了微微的酒意。眼睛眯起来,倒少了清醒时那份犀利。我了解这个男人,若非这点酒,即使这样的话,他也是不会说的。
于森是个严谨的人,轻易不会让人打开缺口。我喜欢他近两年,始终感觉是一相情愿。他不是对我不好,但,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那种合乎规范的好,说同事说朋友说兄妹,感觉都对,只是上不了男女感情的路子,每次我想有个风吹草动,他便不动声色地撤退。我曾不忿地问过好友,何浩淼可是个没有诱惑力的女子,对方说,除非,他是个迟钝的男人。
于森自然不迟钝,否则我不会一见钟情地恋上他。事实上,我成长这些年,自懂得喜欢男生开始,就未见过这样稳妥的,看上去让我想靠近的男子。我觉得他哪里都好,身高,面容,衣着,说话的声音,笑的时候唇角的弧度,还有29岁的年龄。根本是上天按照我的意愿来营造的。且两人虽在同一公司,但不在同一部门,除了开全体大会,基本没有往来。恋爱也不会有什么尴尬。我找了一个又一个中间人,才靠近他做了朋友,但,他始终不爱我。也不接受我的爱。
也曾疑心他心里有别人,却始终不见蛛丝马迹。没有谁在他的生活中穿插,没有另外的女人,来来往往,他孑然一身。
我到底是个不肯甘心的女子,因为他的不爱,因为他的不接受,我不甘心。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也不由着急起来,索性挑明。
也是借了一点点红酒盖着脸,心里却是极清醒的,在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我忽然说,于森,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他怔了怔。我以为他会否认,不料他却点头,说,浩淼,是的,我知道。
忍着不说,说开了,又觉委屈,他说,他知道,那么,他便是故意。
为什么?我说,在你眼里,我孰不可爱?快两年的时间,动摇不了你的心。
于是,他微微眯起眼睛,说了上面这番话。
但,我仍不相信。于森不是会说话的男子,我宁肯想,他在敷衍我。或者,他在应对我的自尊心。
真的真的,浩淼。于森忽然张大了眼睛,将手盖在我的手背上。浩淼,这些时日我常常想该怎样对你说,你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不能去爱,我并非不遗憾的。我有惋惜,浩淼,我有。
我的心在微疼和混乱之间乱跳,这是第一次,他这样握我的手。他说,他有惋惜,也有遗憾,那么,纵然他说的是真话,纵然真有一个让他心动在先的女子,我输的,亦不是其他,时间而已。
时间,为什么我要认输给时间?我26岁,第一次爱一个男人,这样不舍弃这样认真地爱,为什么非要这样简单地认输不可。
我咬着唇,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不甘心时的动作。
2.婴宁?这日起,我牢牢记下这个名字。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我弄清楚来龙去脉。一个恋爱中的女子,会发挥出自己所有的〃智慧〃来。我贯穿于森所有的人际往来,终于在于森一个大学女同学,恰是我一个远方表嫂的口中,寻得事情的一点痕迹。于森的女友婴宁,同他虽非青梅竹马,相识也是甚早,大学四年,郎情妾意,形影不离。又一同读完研究生,之后婴宁聘用到一家外企,有了出国学习的机会,为期两年,至如今,已快到归期。
婴宁?这日起,我牢牢记下这个名字。
3.陈浩淼不允许于森忘记。
半个月后,于森问我,浩淼,那天,我是否说错话?如果,有什么说得不对,我收回。
我大方地笑,没有啊,你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是寒寒的,言下之意,于森是说,我可否对你有所表白,如果有,我收回。我爱他两年,他只给我一个假设,但即使这个假设,清醒时,亦要全部收回去。这个男人,他真的不爱我。
多么不甘心。全都不甘心。
可我不动声色,依旧看着他笑,笑得他不好意思起来,说,真小气是不是。
是,我说。坦白的眼神。
于森又看我,半晌,叹口气。神情里,分明是有些怜惜的,若他不是如此清醒,我不怀疑他会说,浩淼,相见恨晚。
晚吗?我想,其实不。感情没有早晚,无非看谁爱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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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收场(2)
将辞职报告递上去,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差异。几乎没有任何征兆,我未和公司发生任何冲突,甚至,是在最顺风顺水的时候,放掉了这份工作。
旁人问,我只答,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于森知道时我的人已经离开三天,他在电话里不解地问,浩淼,怎么说走就走了?你看起来,不是很任性的女孩子。
还是笑,说,其实,我找到更好的去处。
那也好。他理解地回应。说,保持联系。
我将最后四个字理解为朋友间最寻常的交代,还有,一个男人的职业习惯。
我说,我会。收线。打开手机换了新卡。旧卡已经完成最后的使命……等到于森的电话。然后,断绝和他仅有的联系。也许他会记得陈浩淼,也许不会记得,但,我不会允许他忘记。
陈浩淼不允许于森忘记。
4.婴宁,我嫉妒你,可是,我不甘心。
进入那家公司,比想象得更费周折,我有不错的学历,有出色的工作经验,也有对新工作的周密打算,但,依旧等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终于聘到一个小小的位置,待遇很是一般,比以前低了许多,可,我依然心满意足,因为有个叫婴宁的女子,坐在我的隔壁。
并非我想象中的女子,不是那种霸气或妖娆的美,甚至缺乏成熟女子的气质,娃娃脸,眼睛极大,刘海齐眉,穿小圆领的套装,一脸对任何人都不设防的笑。像个天真的孩童。所以同她熟悉,几乎未费任何周折,我在走廊碰到她,问,婴宁,我喜欢你的衣服,在哪里买到呢?又说,我是新来的。
她很热情地说出一个商场名称,笑,我也算新来的。
由此,三番五次在走廊在卫生间在其他场所碰到,我便熟悉了她。这个年纪的女子不像小女孩,如果相互没有戒心,已经很容易接近。婴宁喜欢我,看得出来,她开始连每天的午餐,都同我商议吃什么。
我开始将自己变做婴宁。剪她那样的发,穿她那样款式的衣衫。面容轮廓原本差别不大,纵然我有双微微纤细的眼睛,打眼看过去,有些想象的。
同事说,像对姐妹花。
对此,对突然出现的,又飞快同她靠近的我,婴宁有一些新奇,更有许多热情。再慢慢,我便开始自她口中听到于森的消息。她并不说他的名字,只说他,可是我知道是他。再简短不过的描述里,我也能找到他的痕迹。
有时候,看着她幸福地小声絮叨那个男子的〃懒惰〃,〃小气〃,〃霸道〃,我会下意识咬着我的唇。我听到我的心说,婴宁,我嫉妒你,可是,我不甘心。
5.他颓然,浩淼,婴宁是无辜的。
立冬,婴宁的生日。她比我长了几十天。彼时,我们已是再亲密不过的好友。自然,她邀请我,说,浩淼,你过来我家吧,没有别的人。只你,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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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收场(3)
我微笑,只说,好。厚厚的衣衫下,她听不到我的心用怎样的频率跳动。
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
我会穿红色的衣服,就那件,我们一起买的,你有同样的,记得不?婴宁无所防备,央我,你也穿好不好?会好看。
我想了想,说,好。
出门前,腕上挂了和婴宁相同的一只紫色的水晶手链。一路上心一直失去平衡地跳,有许多时刻,我几乎打算原路返回。心底的不甘却一次次拦截我的放弃。除了不甘,我爱这个男人。于森只有一个。所以,半个小时后,我站在婴宁居住的楼下最后一次做深呼吸,掩心口的位置,伸手,按门号。
于森站在门边,腰上扎着小花围裙。陌生的装扮,有温暖感。温暖得让我嫉妒,只他的神情,如我意料中的震惊。
我笑,礼貌地问候他,你好。说,我来祝贺婴宁的生日。
他如呆了一般,婴宁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于森,你接待我朋友,我马上就好。
于森似乎听不到,呆呆地看我,我亦看着他,想,他的思维在以怎样的速度转动。或者比我想象得更加迅速,几乎即刻,他似乎明白过来,压低声音质问,陈浩淼,你想做什么?我想,不会是巧合。
于森,你可以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我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颓然,浩淼,婴宁是无辜的。
心就是一疼。多么本能,他怕我伤她。先行为她抵挡。却不想,是他伤我在先。也许他不是故意,但他可以找个婉转的方式,不必那样直截了当地说,不爱。
婴宁不知道我们认识。他还在低低地说,思维似乎有些混乱。
我们并不认识。我又重复。如果你觉得以前我们认识,是你的事。
婴宁已在于森身后出现,攀住他的胳膊,于森,她是浩淼,陈浩淼,我最好的朋友。
于森的表情僵在我眼前,自顾在幸福中的婴宁不觉,拉了我的手进屋,说,这就是他了。随意的口气,却有无限娇宠。
就是他了。她的他。我心底的他。或者此刻于森心里有怨恨,但,他不能否认我爱他。
婴宁又补充,对了,他叫于森。
我点头,嗯。重新对着于森微笑,问候他,你好。
他继续愣怔,看着我,又看婴宁,两个原本不一样的女子,穿了一样的衣衫,一样的发式,还戴一样的手链。足足半天他反应过来,迎合着我的伪装,说,你好。
婴宁逗他,是不是以为看到一对姐妹花?
他啊、啊地应对着,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坏了,菜糊了。掉头朝厨房跑。
我晓得我打乱了一切。属于他的一切。如同当初,他打乱我的一切。
婴宁说,总说我像孩子,他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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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收场(4)
他们真是恩爱。我想。我忿忿地想。
6.他真过分。非要用眼睛将我射杀于没有葬身之地不成?
那晚的饭,不晓得于森吃得多辛苦。被动地,怨怨却又无法发泄地,还要迎合着一无所知的婴宁满心的喜悦。席间,终于一刻,于森捱不下去,说,宁,换件衣服吃饭舒服一点。
我随意跟着他说,是啊是啊,换一件吧,反正是在家里。
婴宁想了想,乖乖进去换衣服。这样的当空,于森又开始同我唇枪舌剑。我不怀疑他若有本事,定会将此刻的我化为无形。
陈浩淼,没有这样闹的。
他当是愤怒之极,这样连名带姓地呼唤我。我才不接他的招,反正已经受过伤了,我要我同婴宁一样,一脸天真的笑,一脸不设防的和气。我说,我没有闹啊。我什么都没有做。
婴宁和你不一样,这样的游戏,她玩不起。
于森。我天真地歪着头看他,为什么总认定有人在玩游戏呢?没有人玩。
那你是在做什么?别告诉我你现在的公司给你月薪过万,让你做了首席。婴宁才是你的目的,你找到她,费了多少心机?陈浩淼,女人这样用心机孰不可爱!
他真过分。非要用眼睛将我射杀于没有葬身之地不成?
于森,你指责我这么多,就没有一点感动?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到底为什么?你以为我为了伤害她?我是吗?
在他的唇枪舌剑后,我慢慢地问。
他一怔,忽然住了口。我知道,这句话击中了他。于森并不笨,纵然他再气我,脑子微微一转,也能想出其中的缘故……不是爱到极致,谁会不顾一切地放弃不顾一切地改变。
于森不是没有软肋,他这样地护着婴宁,因为,他实在有颗并不坚硬的心。
身着卡通家居服的婴宁,在这个时候笑眯眯地出现。
后来的几十分钟,于森不再说一句含沙射影的话,事实上,他不再主动说话,只是不得已地应答,也不看我。最后他终于找到一件事做,狠狠地给婴宁剥虾仁。剩下婴宁对着我叽叽喳喳,等她想起来,面前的小碟里,已经满满一碟的虾仁。
婴宁大叫一声,这么多,吃不下的。顺势将大半份拨给了我。
我一粒一粒地吃,低着头,眼泪快要掉下来。
7.可是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于森。我真固执是不是?
我生病了。第三天的时候,于森打过电话来。先是不说话,只三秒钟,我断定是他。于是也不说话,跟着他的呼吸沉默,半天,说,于森,说话。
他叹口气。婴宁说,你病了。
感冒。我说,没什么大事。
婴宁每天回来都会说你,这样那样的,下意识地说。他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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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收场(5)
我知道她会说。即使他不想听不愿意听。我也知道于森三天前就知道我病了,这个电话,他犹豫了三天,但到底,还是打过来了。那么他的心里,可是牵挂?我不说话。
按时吃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们。
我还不说话。半天,他也不说话。终于,他先开口,浩淼,世上还有许多好男人,他们,比我好。
或者,这才是他最想说的话。
也是好半天,我说,可是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于森。我真固执是不是?
他再度怔怔,他可以说什么呢?除非他告诉婴宁真相,让那个从来不懂防备小女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