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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是孕妇。”她冷哼。“真是倒霉。孕妇。多圣洁啊。我不能碰她。”
她像是在拼命揭我伤疤。她提醒着我。我并不圣洁。我体内小孩的血液肮脏。它与我进行着交换。我的血液也慢慢地被弄脏了。然后那些血液流尽全身。
我整个都是肮脏的。
那一边有人跳舞。那个女主唱看上去很欣喜。鬼湘硬逼我喝朗姆。她已经朝酒保要了杯子。满怀热情的斟满它。眼睛变得闪闪发亮。
她把杯子推给我。我犹豫着估算自己的酒量。我怕我喝高了和幸村精市一样。会失态。鬼湘看见我没喝。嘲笑我。说我害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母性。”她冷哼着。我的伤口好不容易才结了一点血小板。我想。伤口是需要酒精的消毒和麻醉。我喝了一口。酒精在我胃里有燃烧的架势。我希望自燃。我打算喝第二口后再把打火机吞下去。试试看可不可以爆炸。
可我没能喝完第二口后把打火机扔下去。因为鬼湘突然摁住我的手。怪叫一声，“你哥来了。”
我大吃一惊。我没有想到幸村精市会来到酒吧这种地方。鬼湘仍在用力摁我的手。我觉得骨节很痛。她的气力出乎意料的大。
“放开我！”我朝鬼湘尖叫。我疼痛的愤怒。她吓了一跳。拿开了摁着我的手。觉得骨节仿佛就要裂开了一样。
幸村精市的确来了。他此时在我的身后。我能感受到他。我已经非常熟悉他的气息。他的阴影笼罩着我。我看着阴影。想起体内的小孩。它健康的话。毛发或许就是一样的深蓝色。
我抬头看着他。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他说，十点半了。他非常担心我跑哪去了。他的语气十分温和。声音轻柔。但却使我体内有燃烧架势的酒精冷却下来。我的背脊凉飕飕的。仿佛有风在吹。
幸村精市穿着白色T恤衫和牛仔裤。就像平时料理他亲爱的植物时一样。我仿佛预感到。如果不乖乖听话。后面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抓起书包准备和幸村精市离开。
鬼湘不让我走。她说她要指控我浪费金钱。因为我没有陪她喝完酒。
桌子上已经有了第二瓶朗姆。而我的杯子已经消失了。
“哇！”鬼湘的表情很夸张。“没想到。你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女人样。”
幸村精市。他居然一口气喝完了那杯朗姆。我也和鬼湘一起惊讶。
“是吗？”幸村精市微笑。“我有一个表哥。虽然他是我的表哥，可和他站在一起时，我觉得我很男人。”
“真的？”鬼湘很兴奋。估计她已经有些高了。她说哪一天一定要介绍她认识。她喜欢比较阴柔的男性。
她看来是一个双性恋。
幸村精市答应。看他的样子。他打算卖了不二周助。我想象着不二周助得知幸村精市背着卖了他后的反应。那场面一定很滑稽。
鬼湘又抱怨。她今晚没人陪。
“要不你陪陪我？”她的声线变得充满诱惑性。“没有关系。我对付孕妇很有一套。”
幸村精市扯过我就走。我庆幸我及时拎上书包。幸村精市的火气看上去很大。我被他拖到了门外。霓虹灯变换着颜色打在他脸上。他的脸一阵青一阵蓝。
作者题外话：拜托灯花姊的简介—
她的名字叫刹落，幸村刹落。
她抽烟，违逆老师，自虐，神经质。
作为立海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的亲生妹妹，她显然是不适合的，她情愿和幸村没有任何瓜葛。
她似乎喜欢的前川启介，已经去世的前川启介。以一种暗黑的方式占据她的生活，修改她的记忆。让她以为哥哥讨厌她就像她厌恶哥哥一样。
可是某天，酒醉的哥哥抱了她，她怀了哥哥的孩子，一个罪恶之子。
面对这样的状况，她会怎么做？
她说这很小白。但至少没我小白。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七章
27
我过了一段时间才发觉幸村精市依然牵着我的手。并且还是情人中普遍的十指相扣。我奋力的想挣脱开。他反而扣的更紧。勒的我骨头很痛。迫于疼痛。我败下阵来。仍由他拉着。
他的手很粗糙。因为茧子。打网球打出来的。我原本也有。后来慢慢消了。
他告诫我。离那个鬼湘远点。
“为什么？”我反问他。试着挣脱。没有成功。
“因为她很危险。刹落，她是个同性恋。我可不想让她把你牵进去。”
“同性恋比兄妹*好多了。”我说，“至少不存在怀孕的危险性。”
我感到他僵了一下。我趁机抽出手去。没有月亮。因为光污染的缘故。天空非常浑浊。我甚至连星星都看不到。
我成功打击了幸村精市。我仍然在愤恨他那天的行为。我如此记仇。这让我有些惊讶。
我打算回家去。
可是。我看见。幸村精市。他在微笑。里面有种很浓烈的悲伤。非常熟悉的悲伤。它缠绕着我。想打倒我。我努力抵抗着。悲伤已经让我胸闷和头晕。
他说。为什么我是他妹妹。
为什么。他缓慢的重复。
悲伤终于打倒我。不仅打倒。它还击垮了我。
我不知道这种悲伤的熟悉是从哪来的。
我看到周围世界是黑的。
我闻到了夕阳的气味。清澈的夕阳气味。泥土。还有植物。
“……行啊你，宇宙爆发。”有人说。
我被妈妈骂了。她甚至还打我。我觉得很委屈。那明明不是我的错。是哥哥。她只是想找个出气筒。
我哭了。像一只鸵鸟把自己埋在怀里。我说。妈妈不爱我。她对哥哥那么好。对我却那么凶和不讲理。
哥哥安慰我。他说妈妈是很爱我的。只是她性子有些急躁。没弄清楚事情。哥哥会说清楚的。
可我并不相信他的话。爸爸也这么说。
我怀疑我不是妈妈亲生的。也不是爸爸亲生的。哥哥长的和爸爸像。也有些像妈妈。而我谁都不像。
胡说。哥哥说。刹落很像妈妈。怎么可能不是妈妈亲生的。
我不像爸爸。我仍然很怀疑。爸爸总是在外面。说是什么寻找灵感。我不懂什么是灵感。不过爸爸对我倒是很好。他会帮我买礼物和妈妈骂我时就挡着妈妈。哥哥挡不住妈妈。
傻瓜。哥哥哭笑不得。刹落背上的胎记像爸爸的。所以刹落当然也是爸爸亲生的。
我认出了植物的气味。是矢车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八章
28
我醒了。我不知道我躺在哪里。我只是闻到周围潮湿的木头气味。那里面有着时间在里面腐朽发酵的味道。我想起鬼湘的话。以她的标准。那肯定是个坏木头。
天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透过微弱的光芒。我隐约看见变成大坑的启介坟墓旁的杂草。它们正努力的汲取四周漂浮和泥土残存的能量。它们迅速的生长。那些杂草往启介坟墓的大坑蔓延着。不一会儿就淹没了大坑。
启介的坟墓就离我不远。我正处于一座房子的二楼房间。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我就在启介的房子里。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幸村精市刚才就睡在我身边。他睡着的。从坟墓那里刮来了一阵风。里面有着启介残留的气息和一种类似骨头烧焦的味道。还有生机勃勃的杂草上清晨的露珠气味。可那阵风非常潮湿。让我觉得骨头都霉掉了。
我顶着从那阵风带来的大堆水汽。架着几乎霉掉的骨头。哆哆嗦嗦的回到刚才我躺的那张床。那张床看上去十分华贵。床头和架子处处镂空出繁复的花纹。
幸村精市已经醒了。他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要我赶紧回家洗一个热水澡。
客厅里。我见到妆被水汽晕染开的鬼湘。她正在采集木头桌子上的木耳。暴躁的说，自从她在这里住下后，热水器就从没好过。
“隔了那么多年血腥味居然还没发霉。简直惹食欲。”她自言自语。一把扯下墙上的蘑菇。
我蜷缩在热水里想起那两道紫杆子。它们仿佛在嘲笑。宣布卫生老师和鬼湘口里的那个孩子。是真实存在。
因为今天不是双休。所以我还得上学。
我感到班上的人今天很怪异。在我推开门之后。他们安静的让我有种班主任就在我身后的错觉。
可我困呆了。昨天睡眠十分糟糕。头疼的要命。我不敢想那么多。怕头会爆炸掉。
我不希望做梦。凌晨的那个梦。在我的记忆中。那应该是启介。而不是幸村精市。
莫非我记错了？
在数学课上我被一次又一次的摇起来。最后数学老师愤怒了。他要我站在墙角那里。
班上的人吃吃的笑。我看见切原同学。他没笑。只是低着头。很颓丧的模样。
我接着睡觉。
数学课下课时我回到座位。那些女生望向我的神色十分怪异。
“小山岛说你怀孕了。”一个头发在班上最长的女生突然对我咄咄逼人地说，“这是不是真的。”
小山岛就是那个想当医生的女孩子。而这个头发十分长的女生。开学到现在。我从没和她说过话。她似乎是班上女生的头。
我瞪着小山岛。她盯着那女生拼命摇头。
“不是？可你昨天告诉我们可不是这样的啊。”那女生对小山岛说。
小山岛立刻沉默下来。看起来。她十分害怕那个女生。
“喂喂，我问你呢。”那个女生把矛头转向我。“你吻了至高无上的男子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这昨天我们可看到了哦。幸村。好像你也是姓幸村的哦。莫非你们两个是兄妹？”
“*？”一个女生说。“妹妹爱上哥哥？真是个令人感动的爱情故事题材。”
“不过好像没听说过唉。幸村刹落和幸村精市有什么关系。她自己也否认她和幸村精市是兄妹关系。”另一个女生说。
校园欺凌。我从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记得在爷爷那里。我所扮演的。其实是那个长发女生的角色。
我强忍着慢慢数数。我奉行事不过三。
那个头发最长的女生把脸逼了过来。挑着眉毛。看的我一阵恶心。“不过想想也不对。这种婊子模样。根本就配不上幸村精市。平时表现的像个疯子一样。喂，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怀孕了？说啊，你是不是怀孕了？哑巴啦？还是默认？说大声点啊！”
那些女生们一阵哄笑。小山岛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我不停的摇头。我看不懂她的意思。
已经第三次了。我扇了那个长发女生一巴掌。怒火穿透了我的指尖。她捂着脸。看上去很恶心。我一脚踢了过去。她尖叫。班长歇斯底里的尖叫。说不要打架。
我揪过她的头发。她头发护理的很好。她看上去十分恐惧。她想挣脱我。在那一瞬间。我想的是。割断她的大动脉。
可我忍住了。只是剪了她的头发。
小山岛不可置信的瞪着我。我看见切原同学。他脸上有着和小山岛同样的表情。
怒火已经顺着脊椎流了出来。我突然觉得冰冷。以及。从天而降的莫名的惧怕和疲劳感。
我拎上书包跑出教室。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九章
29
我真他妈够了。立海大的日子。我不知道我干嘛这么活受。努力想成为一名好学生。
幸村精市是好学生。因此。如果我是坏小孩。他便可能不认可我。他看上去一直都不想认可我。而且会告诉妈妈。我得不到认可。那意味着无处可去。死路一条。
我原本以为是这样。所以我努力的往好学生发展。好让他认可我并且不让妈妈知道。
启介的坟墓已经在凌晨的时候长满了杂草。鬼湘住在那里。在临晨时候。那里潮湿的不像话。四处长满食用真菌。我没有办法去那里。而我又不想回家。
我去了爷爷那里。他在生前就没怎么管我。估计死后灵魂也懒得理我。并且灵魂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所以。爷爷只是一具腐烂没多久的新鲜骨架。
我买了一点水果。一些李子。我把它们摆在爷爷那里。而爷爷没有办法吃到。我也只有自己吃。
因为是工作日。所以没有人来扫墓。我自己一个人和一堆新鲜或不新鲜的骨架。和一堆墓碑。那些人没有幽默感。只是在上面刻了自己的出生和死亡的日期。名字。以及一张黑白相片。大部分墓碑都空出一大块。十分浪费。
我不懈努力的寻找着一块稍微幽默一些的墓碑。降低要求。那上面刻上一句话也好。可是这完全是徒劳。我只好蹲在爷爷旁边吃李子。
死人是不会伤害你的。一具骨架。我想起启介的骨架。它也没有伤害我。所以。在死人旁边。我是安全的。没人强迫我说我自己怀了小孩。
我在爷爷这里时的学校已经够糟糕了。没有想到。立海大。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学生。在爷爷这里。不想被欺负。也只能变的强大。然后欺负人。
我想起来。我在立海大的班级是全校最糟糕的。所以有那样的学生也不出奇。
我把李子壳埋在了爷爷身上。我希望爷爷可以把它变成一棵好李子树。
突然。我看见了切原同学。
我大吃一惊。他怎么会出现。难道和我一样。也是逃课？
切原同学和我打招呼。很冷淡的招呼。只是提示了一下。他已经看见我了。
我想到那个交往考虑。一个星期早就过去了。我依然没有作答。
我让了一个位置。切原同学在我旁边坐下。他满身都是汗味。估计是跑过来的。我给了他一颗李子。
他确实逃学了。英语课。英语老师因为切原同学的成绩问题而让他罚站。罚站的位置角度和我在数学课时一摸一样。他怕自己忍不住红了眼睛。和感觉烦闷。就趁老师不注意跑了出来。转来转去转到了这里。
我听完后大笑。可是他的表情很严肃。严肃的让我联想不起这是切原同学。
“我原本以为你和部长只是兄妹而已。”他沉默了很久后说。眼睛看着天上。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出现了飞碟。“我根本没想到。”
“我和他确实是兄妹。”我极力否认。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那天只不过我很愤怒，找不到人发泄。”
他仍然专注的望着天空。气氛变得像啫喱。
“那个交往的话，”他突然说。“请你不要在意。”
他还是在意我咬幸村精市的那个瞬间。以及我肚子里的小孩。切原同学。他迷糊。但是他不傻。他可能猜出了什么。
他踌躇的问我。那个在班上关于我怀孕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我沉默。没有说话。
“那是谁的。”他压低了声音。我慌忙摇头。我知道。假使我告诉他。他是绝对斗不过幸村精市的。
“没有。真的没有。那个传闻是假的。”我撒谎。可他非常怀疑。
幸亏。他还没有来得及提出他的怀疑。幸村精市和一帮人。围住了我们。
“好啊你！”一个戴帽子黑得像门神的人朝切原同学大吼。“逃学！”
切原同学立刻就蔫了下来。可怜巴巴的望着其他人。其他人对他的可怜巴巴视而不见。场面十分滑稽。那个像门神的人提着切原同学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说是回去后再处置。其他人在一旁看热闹。
我低着头吃李子。我知道那些人对我很好奇。因为我咬幸村精市的时候他们也在场。
那个门神提着切原同学离开了。其他人跟了上去。只剩下幸村精市一个人。还有。我身旁躺着的爷爷骨架。
第三十章
30
很突然的。我十分想念西红柿酸甜的味道。那种想念腐蚀着骨头。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会对一种食物有如此强大的食欲。
我强压着对西红柿的想念。我没有看幸村精市。继续低头咬李子。今天的李子很脆。可我觉得很甜。有些不正常。
据说怀孕的人喜欢吃酸的东西。而我拼命的想念酸的东西。这说明了什么？
我的胃开始泛酸。
我拼命的忍着不让自己在呕吐在爷爷身上。那是大逆。爷爷的骨架会跳起来掐死我的。
天空看起来快要下雨了。
我跑去了一棵长的十分畸形的树下呕吐。我认得这棵树。爷爷下葬的时候。我也是在这里呕吐。
上次。是我想起了动物机体腐烂的气息。这次。是我自己在腐烂。我闻到的是我自己腐烂的气息。
我该怎么办？
这一次吐得很厉害。把胆汁也吐完了。只剩下干呕。嘴里满是胆汁的苦涩味和李子被消化的酸腐味。感觉非常难受。我几乎虚脱了。但还是疯狂地想念西红柿。我希望西红柿的甜味能盖过嘴里现在的味道。
我脚一软。跌了下去。幸村精市在后面接住我。他的身上也有汗味。他看来和切原同学一样也是跑过来的。我被自己腐烂的味道熏着眼睛。我几乎快哭了出来。
“我想吃西红柿。”我靠在哥哥身上有气无力地说，“我好累。哥。我想吃西红柿。”
我感到哥哥的手突然一紧。他松开了我。我没有了支撑点。我瘫软在地上。我望着那棵畸形的树。我想。它或许是因为吸收了太多的腐恶物质。才会无奈的变成这个样子。
我悲哀的发觉。在爷爷这里。我并没有变得强大。我依旧软弱。我依旧无比疯狂的想念西红柿。
“走吧。”幸村精市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他显得疲倦。他的微笑苦的像中药。口气温和的像哄小孩。“西红柿回家再买好吗？老师说你必须要回学校一趟。是啊，刹落。学校。”
我立刻拒绝。学校令我恐惧。我不希望回学校。但幸村精市的表情说明。这并不是一件可以商量的事情。
我最终还是回了学校。去的是英语老师的办公室。英语老师的蛤蟆笑容让我想逃出去。
里面坐着班主任和卫生老师。还有那个被我剪了头发的女孩子。
“有什么事？”我踌躇着问。四处寻找幸村精市的影子。在我认为。这么大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