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言是从杨卫文替钟秋按摩开始的。钟秋在拍“情探“的时候,坐骨神经的老毛病突然犯了,疼得连起坐也不方便。去县医院看,说是要推拿,每次都要折腾好长时间。
钟秋不可能天天去医院,便在剧组里随便喊个人,按照推拿医生的办法,替她按摩。剧组里有很多人都做过她的按摩师,因为那部位是在屁股那里,通常是由女人按摩才合适,而女人的力气大小,总不能让钟秋感到满意。有一天,拍戏时,钟秋突然疼得动弹不得,在场的女一号自告奋勇地替她按摩,忙了半天,不得要领。情急之中,钟秋想到了杨卫文,于是派人立刻把他喊来,人喊来了,他傻乎乎地站着,不肯动手。
钟秋人趴在一张长桌上,说:“你手上的劲大一些,你来试试。”
杨卫文站在那仍然不动弹。钟秋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催他赶快动手。杨卫文懒洋洋走了过去,众目睽睽之下,在钟秋的屁股上一阵乱捏,弄得钟秋哭笑不得。在一旁看着的人也乐,钟秋用手指了指压痛点,让杨卫文在那用劲。杨卫文不太情愿地开始按摩,按摩了一阵,钟秋不住地还要他用力,然而他始终有气无力,一边按摩,还一边做鬼脸。
钟秋感到很不满意,讥讽说:“你好歹也算是个男的,怎么手上的劲,也不比女人大多少。”
杨卫文让钟秋从长桌上下来,说:“你趴在桌子上,我怎么用劲!“钟秋反问说:“不趴在桌子上,那我趴哪?“杨卫文用脚跺了跺地,一本正经说:“趴地上。“钟秋说:“我趴桌上,都用不出劲,趴地上,你怎么用劲?“杨卫文说他可以用脚踩。钟秋想想也有道理,这时候她真疼得难受,用脚踩着试试也不妨,于是由别人搀扶着,从长桌上颤颤巍巍下来,很艰难地趴在地上。杨卫文不管三七二十一,冒冒失失就站在了她的屁股上,钟秋立刻疼得哇哇大叫,让他赶快从她身上下来。杨卫文不怀好意地说:“不是要用劲吗,真用了劲,你又吃不消。”
钟秋也不生气,只是说:“你一个大活人站我身上,我怎么受得了。”
杨卫文不讲理地说:“是手有劲,还是脚有劲,当然是脚有劲。”
接下来,杨卫文就用一只脚在钟秋身上踩。他跟玩一样,手扶着长桌,一脚着地,作为支撑点,另一只脚踩在钟秋身上揉来揉去。这一招真管用,虽然还疼,但是以疼攻疼,钟秋的坐骨神经顿时感到舒服多了。大家在一旁看西洋景,这时候,正是戏拍到一半,钟秋在地上哼了一阵,终于坐了起来,让人拉她,咬牙说继续往下拍摄。杨卫文有些得意,看他那表情,俨然像是已将钟秋的坐骨神经发炎治好了。
钟秋对杨卫文的偏袒,让很多人感到不可理解。大家想不明白,钟秋为什么总是护着他。不论杨卫文闯了什么祸,向钟秋汇报时,她都是一笑置之,反倒让汇报的人有些下不了台。或许连钟秋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要想到杨卫文是包巧玲的儿子,钟秋就可找出一千条的理由不喜欢他,但是,事实却令人滑稽地证明,她不仅不讨厌杨卫文,恰恰相反,她觉得杨卫文这小家伙很有趣。钟秋和杨卫文的哥哥杨卫字曾经同过学,和那位坏透的哥哥相比,钟秋在杨卫文身上,见不到他哥哥的那种坏。杨卫字不仅坏,而且下贱,是钟秋见过的最不要脸的男人,杨卫文和他的哥哥完全不一样,他的坏总是带着些孩子气的可爱。她有些喜欢这个愣头愣脑的小男孩,无论他闯了什么祸,都觉得别人不应该和他斤斤计较。
渐渐地,人们开始怀疑钟秋的清白。既然剧组里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钟秋对杨卫文的态度,已经足以引起人们的疑问。她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通常情况下,钟秋从不过问剧组的事情,除了拍戏,那些婆婆妈妈的琐事,都与她无关,然而只要杨卫文为了什么屁大的事情,有点不开心,气呼呼地板着脸,钟秋便会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为了弄明白缘由,很当回事地到处向人打听,她为杨卫文护短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为了杨卫文,她不止一次地失态。她板着脸问老王,是不是又有谁欺负了他,甚至拦住常常和杨卫文在一起的小熊,直截了当地问他,是不是又捉弄了杨卫文。别人被她问得莫名其妙,碍着她是大导演,也不敢跟她急。钟秋对杨卫文的偏袒,很快就发展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一旦杨卫文脸上有什么不高兴,她竟然会低声下气,在公开场合追着他,近乎讨好地问个没完。
难怪小熊要阴阳怪气地对老王说:“如今在剧组中,小杨有这么一位二姐护着,只有他欺负别人,谁还敢欺负他?”
自从那次用脚按摩大获成功以后,杨卫文差不多成了钟秋的专职按摩师,剧组的人和他开玩笑,常常煞有介事地骗他,说钟秋正等着他去按摩。这种玩笑屡试不爽,而且渐渐带有一种涩情玩笑的成分。针对“三陪小姐“这个特定的词,有人干脆称杨卫文为“三陪小伙“,而杨卫文本人对这称呼,似乎也十分得意。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相信,说他和钟秋关系暧昧的话,是杨卫文自己放出去的。他显然比别人更喜欢这方面的谣言,当别人问起女导演钟秋为什么总是要他去按摩的时候,他立刻做出很神秘的样子,欲擒故纵,有意暗示这是他和钟秋之间的秘密,这种秘密绝对不能外泄。
杨卫文经常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替钟秋按摩,除了用脚踩,也用手帮她捏肩膀,捶背,揉腰,掐屁股,按摩肚子,钟秋压根就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按摩时,常常发出那种十分惬意的哼哼声,这种声音在谣言的环境里,仿佛有着另外一层意思。杨卫文很乐意自己能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和中心,当人们对他为钟秋按摩议论纷纷的时候,他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他喜欢别人往邪处想,喜欢别人就这件事,和他开些粗俗的玩笑,越粗俗越下流越好,这种玩笑让他感觉良好。在按摩的过程中,趁着钟秋注意不到他,他时不时地向旁人做鬼脸,甚至故意做一些看上去很下流很猥亵的动作。越是在公开的场合,他越是要表现出自己和钟秋之间的亲密关系,在这种时候,他显得十分有心计,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把别人的想法往邪路上引。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钟秋的丈夫吴敬从千里之外打来的,说是有话要和她说。钟秋嫌身上揣着手机太麻烦,常常把手机交给杨卫文保管。杨卫文身上揣着手机,那架式就仿佛是当年的八路军身上挎着盒子枪,要多神气有多神气。他属于那种凡事没商量的小人,别人有时候有急事,想借他的手机使使,说多少好话都没用。
在这方面,他比导演钟秋和制片主任老王都更难说话。钟秋不赞成别人打电话,是她不希望在拍摄电视剧期间,和外面世界有什么联系,老王是为了省电话费,而杨卫文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要让人不痛快,别人越不痛快,越恨他,他越高兴。
杨卫文对着手机拿腔拿调,说钟秋这会不在。吴敬在电话里问他是谁,杨卫文大声反问他是谁。吴敬说自己是谁,又说他有急事,让杨卫文立刻去找钟秋,杨卫文气呼呼
地说:“你有急事怎么了,我们正吃饭,你待会再打来。“说完,气势汹汹把电话挂了,刚挂上,铃声又响,仍然是吴敬,杨卫文二话不说,又挂了,接下来,铃声又响,杨卫文故意不接,结果整个吃饭时间,他腰间的手机响个不停。大家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都知道是找钟秋的,看着杨卫文神气活现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龙梅妹嫌那铃声闹得慌,让他干脆把手机关了,否则影响大家吃饭的情绪。
杨卫文要的就是这效果,慢吞吞吃着饭,一本正经地说:“不,就让它响着,我看这小子究竟要打多久。”
几个小时以后,杨卫文见到钟秋,突然想到吴敬的电话,轻描淡写地对她说,有个姓吴的来过电话。钟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是男的女的,杨卫文说当然是男的。钟秋又问叫吴什么,杨卫文说他也记不清了,反正说话很冲,一点规矩都不懂。钟秋一下子想到自己丈夫吴敬,便问杨卫文是不是他。杨卫文不耐烦地说:“对,好像就叫什么吴敬,是这家伙!“杨卫文说这话的口吻,就好像他和钟秋是一家人,而吴敬却是另一个与他们不太搭界的外人。钟秋不明白吴敬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跟杨卫文要过手机,立刻给吴敬挂电话。电话接通了,吴敬在那头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阵牢骚,钟秋一边接电话,一边笑,一边陪着不是。在一旁偷听的其他人,于是都知道杨卫文吃饭时死活不肯接的,是钟秋丈夫打来的电话,想杨卫文这小子真够邪的,人家夫妻之间的通讯,他也要捣乱。
钟秋和吴敬聊了半天,聊完了,依然把手机交给杨卫文保管。大家都觉得她肯定会说杨卫文几句,可是她若无其事,一声不哼,就这么走了。
确实想不明白钟秋为什么对杨卫文会这样,刚开始,没人相信钟秋和杨卫文之间,真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凭钟秋这样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不能喜欢,何苦偏偏要看中杨卫文这么一个没发育好的小家伙。然而剧组中什么样的怪事都可以发生,在拍摄上一部电视剧中,有个男演员是同性恋,他在剧组中,逮着机会就和那些长得白净的男孩子调情,别人知道他是同性恋,一个个都躲着他,他也明知道别人不喜欢他,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动不动就令人作呕地忸怩作态。天底下的事说不清楚,人们从未听说过钟秋和什么男演员有过风流韵事,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偏爱杨卫文。
杨卫文差不多成了钟秋的贴身护卫,成了她的男护士。除了每天的按摩之外,他还负责为钟秋洗衣服,洗内衣内裤,为她去食堂打饭,在外面拍戏时,像小厮似的在一旁为她捧着茶壶。钟秋喜欢像老茶客一样用宜兴紫砂茶壶,拍片过程中,时不时地呷上两口。杨卫文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倒也罢了,问题是钟秋也全然不顾别人会怎么想。也许是故意想让大家吃惊,她甚至让他火烧火燎地去商店里买卫生巾,杨卫文拿着刚买的卫生巾到处招摇,剧组中的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这种事都做了,天知道杨卫文还有什么不能做,因此几个人在背后悄悄地拉住杨卫文,非常刁钻地审问他,问他钟秋洗澡的时候,要不要他帮她擦背。
杨卫文卖关子地说:“擦了怎么样,不擦又怎么样?”
小熊说:“你小子这样说话最没意思,擦就是擦了,不擦就是没擦,你给我们说个实话。”
偏偏杨卫文在这种时候,从来就没有实话,他知道应该如何吊那些好奇人的胃口,知道如何把话说得模棱两可,越是模棱两可,越可以产生歧义。他希望能引出些充满暗示的下流话,这些下流话可以让他感到一种心理上的满足。然而人们对他的这套把戏似乎已经厌倦,立刻把话题一转,就他是不是性无能大做文章。朱海和小熊一唱一和,说钟秋所以这样对待他,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男人。钟秋是皇后娘娘,他杨卫文呢,只是个小太监。再也没有什么话,比这更能刺伤杨卫文的自尊心,他立刻变得很悲伤,嘴上还不服软,说:“皇后娘娘怎么了,女人脱光都一样,上了床一样老实。”
大家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别人一笑,杨卫文似乎就忘了自己的悲伤,继续往下说他的下流话。他的下流话总是一套一套,不堪入耳。但是朱海和小熊今天不想听他的口头腐化,他们决定好好地收拾他一下,煞煞他的威风,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把他按到了地上,三下两下,褪去了他的短裤,不顾他的拼命挣扎,拨弄他的小荫。经,弄了半天,毫无反应,于是一起松手,放他起来。“就这么个玩意,他也成天想耍流氓,真是活见鬼,“小熊笑着对朱海说,又扭过头来,看着正在束皮带的杨卫文,“唉,你小子凭什么?”
这次杨卫文是真的伤了心,像遭了弓虽。女干一样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以后的几天里,杨卫文仿佛遭了霜打的庄稼,再也抬不起头来。由于发育不正常的缘故,他一直不愿意和别人一起洗澡。他清楚地记得,刚读中学的时候,班上的一个小男孩子开始长毛了,班上的同学都笑他,结果那个早发育的男孩,就不太好意思和大家一起出去游泳。后来,同学们一个个都长毛了,于是大家开始讥笑杨卫文,因为只有他是个例外,是例外就会有麻烦。杨卫文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多少年来,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向别人证明自己是男人,然而并不知道怎么才能证明,他总是把自己想象得十分下流,这种下流的想法是别人有意无意中灌输给他的,那就是越下流越是男人。事实上,他并没有多少真实的性的欲望。除了那次体检,医生为他注射了雄性激素以后,有过一次奇迹般的勃起,他再也没有过同样的感觉。如果他去医院治疗,连续不断地服用雄性激素,他的情况可能会有所改善,但是随着时间的消逝,杨卫文已经失去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杨卫文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到了钟秋身上,钟秋为他的不高兴感到不安,关切地问这问那,然而她越是关心,他越是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不仅说话恶声恶气,而且动不动就翻白眼。由于钟秋不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因此她对他的关怀只能是火上浇油。有趣的是,在钟秋的一生中,她似乎从没有像关心杨卫文一样地关心过别人,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关心会适得其反。杨卫文开始心怀叵测地暗算钟秋,在按摩的时候,他故意下手很重,把钟秋捏得嗷嗷直叫,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偷偷地往钟秋的紫砂壶里吐唾沫。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真正的悲伤。有一天,钟秋抹了一身肥皂正在洗澡,他冒冒失失地走了进去,钟秋吓了一大跳,很严肃地让他出去。杨卫文十分气愤地说:“为什么要我出去,你们既然不把我当作男人,我为什么要出去!”
钟秋说:“你真昏了头,快出去,怎么可以这样?”
杨卫文往地上一坐,孩子气地哭起来,这一哭,一下子就把钟秋哭傻了,身上的肥皂沫也来不及冲洗,手忙脚乱地用浴中把自己裹起来。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伤心,既想责怪他,又忍不住要关心他,便好言好语地问他为什么要哭。杨卫文泣不成声,越哭越伤心,嘴里反反复复地就念叨那么几句,说自己不是男人,说别人都不把他当男人。钟秋说:“有话你好好讲就是了,干吗要这么哭,而且还要冒冒失失地跑到浴室里来,谁说你不是男人的,你不是男人,闯到浴室来,我怎么会吓一跳。”
她这一说,自己也乐了,杨卫文更伤心,索性捶胸顿足,钟秋看不过去,上前要拉他起来,可是他赖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钟秋像哄小孩一样地哄了半天,杨卫文终于止住了哭声,和钟秋一起离开浴室,来到外面的房间。看得出,杨卫文是真的伤心,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淋漓尽致地发作,钟秋从没见过一个人会这么伤心。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只是一个劲地叫他不要胡思乱想。
同时,她拿了一条三角短裤,胡乱套上,又跑进浴室,戴上胸罩,穿上衬衫,重新过来和杨卫文说话。钟秋的衣服穿好了,杨卫文却突然飞快地褪下了自己的裤子,钟秋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她的惊慌一闪而过,因为她知道他这时候,不过是向她展览,这种展览没有任何恶意。钟秋最初还有些不好意思,很快她就失去了羞涩感,以一种医生的眼光,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小荫。经。这样的小荫。经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熟悉的,所有穿开裆裤的男孩都这样。
杨卫文仍然还在伤心,他像一头受了伤的小动物,可怜兮兮地舔着自己的伤口,突然又一次哭出声来,他悲痛欲绝地哀叹道:“我和别的男的不一样,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
钟秋过去对他的情况就有所闻,她一直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不了,因为过错并不在杨卫文身上。现在,她终于清楚地知道他的悲伤所在。原来这竟然是他的心病,一种爱怜之意油然而生。她总觉得他也许不会太在乎,天意不可违,如今既然这么在乎,说明他完全有理由这么悲伤,将心比心,换了谁都可能这样。钟秋真想很好地安慰安慰他,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不再伤心。悲伤有时候很美,悲伤可以把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
杨卫文突然孩子气地嘀咕说:“那种事我干不了。”
钟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种事:“什么干不了?”
杨卫文说:“不能和女人睡觉,我不是男人。”
“你真傻,怎么不是男人,为什么不是,为什么就一定要和别的男人一样呢!“钟秋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怎么开导他才好,只能情不自禁地安慰说,“为什么就一定要干那种事。”
杨卫文在当天晚上就失踪了,接连几天,都见不到他的身影。钟秋开始为他的失踪坐立不安,到处打电话,甚至向派出所报案。杨卫文显然是出走了,因为他带走了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唯一留下的,是几盒壮阳药的外包装壳,压在他原来睡过的被褥下面。
没人知道这玩意来自何处,也许是在性商品店里买的,因为有人曾见他在这类商店的门口徘徊,也许是当年的老巩送给他的礼物,因为据说她接客的时候,还兼做着药品的零售生意。这几盒滑稽可笑的春药外包装壳,留下了不少想象空间,在以后的日子里让大家津津乐道。没人知道杨卫文去哪,大家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他已经回了家,但是直到钟秋的电视剧拍摄完毕,在电视上播放,杨卫文既没有回到原来工作的单位,也没有去看过自己的母亲包巧玲。杨卫文就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想到他是去找老巩,因为帮着老巩拉皮条,曾经是他最乐意的工作之一。钟秋让老王派人去找老巩,然而老巩也离开了原来的地方。
《别人的爱情》第七章
自从向陶红流露出真实感情以后,钟夏发现自己在情感的漩涡中,越陷越深,已经不可能自拔。他频频和陶红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