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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还记得她的眼神,在那个生死时刻,她的眼神惊恐而美丽,象芫芫生前的眼神一样美丽。
“咣啷”一声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奋力打开车门,冲去她的车前。她已经吓得晕眩不醒。我刚将她抱出来,放在旁边的草地上时,突然也感到头部一阵眩晕。
“糟了!”在即将昏迷的那一刻,我一边在心里暗叫,一边飞快地记下了她的车牌号码。
我的电脑笔记本在那次车祸中葬身,出院后我买了一台新的电脑,在那台电脑上,我查询出了这个车牌号码的车主的名字。
六,博客
除了查看邮件,liann在网络上活动的唯一轨迹就是去写自己的博客。
这个博客liann没对任何人公开过,她用它来记录自己内心的一些东西。比如说她其实很喜欢蕾丝花边的黑色底裤,她在大学时曾暗恋过自己的德文老师,她的内心最深处竟渴望着一次荒蛮式的放逐。
她大胆地用这些文字记录着自己的内心,丝毫不怕别人发觉,因为她的博客名字,是她的车型和车牌号码,她相信绝对没有人会知道它就是自己的博客。
27岁的年龄虽谈不上多大,但也不能算是多小,女生在25是一个坎,之前是女孩,之后就可以叫做女人,这和有没有性经历无关,这是岁月所决定的。
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是为她所等待,为她所停留的。
“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就叫做老处女?”有时,她会天真地问andy。
“哈哈”,andy笑,“你这叫同性恋”。
七,100%
她和芫芫竟是那么惊人的相似,27岁了,却有些天真,喜欢爬山,喜欢蕾丝花边的内衣,喜欢流浪,喜欢喂狗,甚至包括身上都有一种淡淡的贵族气质。
唯一不同的是,她从没有谈过恋爱,而芫芜拥有我;还有就是芫芫已经死了,她却活着。
有天晚上,再次看完她的博客后,我突然看见桌面上放着芫芫留给我的那个“他她芫芫”软件,就突如其想地将我和liann的资料输入了进去。
结果出现了:在这个世上,除了芫芫以外,liann竟是我唯一的100%爱情。
而我却一直以为,它的价值仅仅只是一辆mazda汽车那么简单。
原来爱情在这个世上,并不只是一种虚拟的神话。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到如此地深:我可以为了芫芫去周游全国,而芫芫竟天真地安排着我的今后,设计我的爱情。
从那天晚上起,我开始每天给liann写一封邮件。告诉她我的行踪,我的去处,我每天发生的事,就好象我以前每天对芫芫说的那样。
其实我是把liann当成了芫芫,其实我只是想告诉芫芫,我每天都很爱她。
但是,这一天我再一次准备给liann写信时,却看见她给我写了一封信。这是唯一的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请你马上和我联系,否则我就报警!最后,她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liann终于无法忍受下去了,我这个毫无礼貌地突如其来闯入的人,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活。她没有任何必要非要承受我的这一切,更何况,她根本就一无无知,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完全不知道“我”曾抱她进入医院,而自己也曾替“我”付过住院费。
就如同蝴蝶效应一样,你以为你的一举一动从来不曾改为过什么,其实你跺一跺脚,地球上的许多事真的就有可能为你而改变。
是的,liann已经莫名奇妙地爱上了“我”,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却只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叫做芫芫的女子的附依。
后来,liann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好友andy。Andy听过之后,只思考了一分钟,就飞快地告诉她,你不能爱上这个虚拟的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也许他根本就只是街头那种喜欢窥视别人隐私的小混混,。
跟着,andy告诉了她一个解决的办法,马上回一封信。
但我并不知道liann已经爱上了我。我只是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封信,开始拨出电话号码,并点上一支烟抽。
“我去买一盒烟,十分钟以后回来。等我!”
讲完这个故事后,我将最后一个烟头摁灭在烟缸里,如释重负站起来朝门外走了出去。这时,liann才发现一串泪珠已经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了下去。
一个小时前,她接到了我的电话。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我是怎样进入了她的“光环”,怎样非常巧合地在网上搜索到她的博客,怎样惊人地发现她和我的前女友非常相似,又为什么会用随身携带的电脑笔记本给她写一封又一封的情书。
一边听着我的故事,liann一边惊恐地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她从来没有想到,一切平静的表象后面竟然埋伏着这么庞大的故事。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象巧克力一样精巧完美,又如同战争一样活生生的残酷凄美。
但是,这一切与自己有关吗?又与自己无关吗?自己是怎样地就介入了进去,又怎么会被别人所介入呢?
这就宿命还是缘份呢?如果两者都不是,自己又为什么会爱上一个虚拟的人?而我们之间的那起车祸,居然就演变成了这个故事的导火索。
“再过几分钟,他买烟回来了,我们又能继续说些什么呢?我能向他表达什么?还是该向他拒绝什么?”liann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喂!你是陈爵的哪位?”电话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是......他的朋友。” 陈爵?他就是那个人吗?
“我是警察。请你马上来警局一趟,这里发生了意外车祸,你的朋友刚刚在穿过马路时,不幸被一辆失去刹车引擎的汽车撞死了。”
谁带我踏上孤独的丝路追逐你的脚步谁带我离开孤独的丝路感受你的温度
锦瑟
文/麻宁
锦瑟是我一个最要好的朋友,我们在大学的选修课堂上相遇。
现下大学生的眼光一定是放肆的,那女子就在众人的睽睽注目之下穿过过道款款走进听众席。一根水葱似的手指递来一支七星:“抽烟么?”不想竟在我身边落了座。
漂亮的女人往往要找一个陪衬,以衬得她更漂亮。我不幸沦为这个陪衬。
我不抽烟,可还是接了她的烟。兴许这就是美的力量,叫人心甘情愿地做没想到要做的事。我尚且如此,何况男人。我猜100个男人99个见个她抬不动腿。
你拿烟的姿势很不专业。你不会抽。卖我面子?她眼光好生锐利。
然后我更潇洒地对她伸出手,不过还是谢谢你的烟,我叫索谓。
索谓?这是你的全名么?你不姓吴?她打量我,一面机灵地应对。我叫锦瑟。
世人都想让自己的儿女与众不同,绞尽脑汁给孩子起种种特立独行的名字,身边这一位大概有对好学问的爹妈,清高兮兮地给女儿起了这么一个大有古意的名字。其实我又何必取笑他人,自家爹妈还不是一样,巴巴取了一个“谓”字,和我那不算太多见的姓组成一个词,摆明要让听到的人联想几句。
锦瑟很聪明,见我对她的幽默不买帐,第一时间转换话题说,你觉得这老头子讲得有趣否?
我们相视而笑。
下课以后锦瑟约我喝咖啡。
选在一处学院派气息很浓的地方,她的主意。
我们坐定,侍者还没过来我先看着她笑。
她没什么表情。不过图方便罢了,这间cafe是我开的。
初逢的人往往没什么好聊的,扯来扯去不过是学校里面的人和事。我是懒散的家伙,素日对这些不怎么上心的,锦瑟却知道得很多。学校里的争端,黑幕,艳闻,她通通讲得头头是道。
我诧异:锦瑟,这所大学也是你开的?
她鬼灵灵一笑。当然不是,不过家父在这里教书。
是哪位教授?教什么课程?
一生没这么狼狈过。我自以为是慧黠的女子,嘴上向来也不饶人的。今天却被这小妮子弄到这等尴尬的境地。不是一时,倒是几时都想不起来说什么好。
你不用窘。我也一直叫他老头子的。
我只好索谓当成无所谓。胡乱笑笑,低头喝自己的咖啡。
问你个私人的问题,每天下午开宝蓝色跑车来接你的那个是你未婚夫?
叫什么名字?
严家明。
你们这伙人的名字都很奇怪。严家明,好象他爹妈认准了自己儿子日后要做官似的,拼命表白自己有多严谨清明。
不是吧,什么叫“你们这伙人”,拥有高雅名字的锦瑟小姐,那你跟我们也是一伙的吗?
我欣赏地瞧着她,真是好可爱的一个性情中人。心里方才想到可爱,嘴上就问出来,那野丫头有男朋友了没有?
追的人倒是很多,我还没确定呢。反正自己年纪不大,自恃年轻,先挑挑拣拣再说。
我喜欢她的率真可爱,其实跟自己性格里的很多成分相似呢。
咖啡喝到凉也没喝完,此时手机忽然急火火地响了。
我这才看表,可不是嘛,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家明的车到cafe门口的时候,锦瑟和我道别。
我心里竟然有不舍。
车上家明问我整个下午到底和谁在一起。
曾锦瑟?那个本校古汉语曾教授的女儿?你最好少去招惹她。
为什么?
传闻她是利用女人和玩弄男人的行家里手。
那也不过是传闻。
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像我这样的一个人,她图谋我什么?我嫌家明紧张兮兮。
再一次见到锦瑟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门口。她换了新的发式,一头直发烫成大波浪,越发地艳丽非凡。
明晚学校有个舞会,你要参加吗?锦瑟带来的全是新消息。
好好的,又为什么办起舞会来?
好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过去。
是晚,把舞会的事情告诉家明。可有兴趣参加?我问他。
无所谓。你要去的话我就陪你。素来是家明的语言风格。没有丝毫性格没有丝毫脾气的温吞水。当年却也是爱上了他这点。
反正晚上没活动。不如过去消遣?
因为是不经意间决定要去参加的舞会,所以并没有刻意打扮。随手从衣橱里抓了条黑色的纱裙套上,搽点DIOR的口红便出了门……要穿什么来搭配家明是不用考虑的……他永远有N多颜色款式各异却总是中规中矩的西服用来出客。
家明开车来接我。8点15分,我们来到大礼堂。
门口停着的车子多得出乎我的想象……难道现下的准留学生已经腾达到这地步,可以人手一部宝马奔驰劳斯莱斯?看看家明那部车子,我觉得我们算是老土了。
奇怪的事情好象还不止这些……走进礼堂,一干风度翩翩的银发老者在舞池中起舞,舞池边站着笑容可掬的曾教授,边上俏生生立着笑靥如花的锦瑟。
索谓。你终于来啦。难得你肯赏光给爸爸祝寿。锦瑟执起我手拉我过来。
爸爸。这位是索谓。我跟你提过的。我最好的朋友。
家明朝我使眼色。示意我既来之则安之。
何况那边老头子已经伸出手来:“你好,索小姐。经常听小锦说起你。很高兴认识你啊。我们小锦很欣赏你,能让这丫头欣赏的人不多呢。”
我硬着头皮笑:“曾教授您好。锦瑟她确实很……出众。我也很欣赏她。”
那天的舞会事后回想简直是我的灾难,曾书伦……就是那个老头子居然邀我跳舞。我不好回绝,只得应了,谁想老家伙抱着我跳了一曲又一曲。
还好锦瑟比较有眼光,拉过尴尬无聊的家明共舞。
曾书伦很健谈,不停地给我唠叨着他的家事。从这唠叨中我断断续续听出,原来锦瑟幼年丧母。曾书伦一直未曾续弦。锦瑟的特立独行也多半因这自小丧母而来。
在舞池中与家明和锦瑟划到一处时我拿眼角打量他们,两个人倒是话很少。家明脸色严肃,想是生了我的气。
那天散场发生了一点意外就是家明醉酒,那辆跑车是万万不能经他的手了。锦瑟安慰我别急,让曾书伦先用他的车子载我回家。至于家明,她说她会安排人另外送回家。
于是我先上车。临走前叮嘱锦瑟,叫他们照顾好家明,弄点东西给他醒醒酒。
那天过去是周六周天。我累得不轻,回去后竟然抱头大睡两天之久。
周天上午醒来,才想到家明。于是打电话给他,问问他好不好。
听电话的是家明家里的菲佣,撇着不标准的国语告诉我家明一早出去了。
心烦意乱间有电话进来。却是曾书伦。
小姑娘。你睡了这么久。
?
我打电话给你问候你的小朋友。你家人告诉我你在大睡。没想到一睡就是这么久。
呵呵,别担心。年轻人么,在嘈杂的地方玩也是有的。听小锦说你喜欢晏几道的词,我这里有本《小山词》,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拿给你看看。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啊?
曾教授,我……
如果你现在不方便的话,我抽时间开车给你送去也可以。
曾书伦话已说到如斯地步还让我如何回绝,于是我对着话筒一字一顿地答:“好的曾教授。一小时后我到您那里取。”
居然不堵车,比我预想的还要提前10分钟便感到曾书伦家里。
我以为开门的会是曾家的用人,不想竟是曾书伦亲自来开的门。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曾教授,这么晚又来打扰您。真是过意不去。”
“哈哈哈,小姑娘会说话得很呐。是不是被我这老头子扰到了,心里面大大地不开心哪?”
曾书伦是厉害角色,跟他过招硬接无疑于找死。于是转换话题:“曾教授,锦瑟没在家里么?”
怕怕怕,最怕曾书伦这奇奇怪怪的腔调!素日在课堂上从来听他一副古声旧气,死板单调到台下睡倒一片,却从不知这老头子也可以这样活跃到不正常。
曾书伦的书房在宅子的最内部,须穿过一条幽深的走廊方能到达。在是第一次到曾家来,一面走一面打量,是复式结构,二层,房子大约有300平米,装修成古香古色的中国气派,秀雅的花木,红木的明清仿古式家具,形形色色的名人字画,书卷气浓之又浓。
不错。我在心里跟自家那幢200平米的宅子一番比较,不得不承认曾书伦家是我看过的最气派的房子之一。
这小老头,看不出倒很有钱呢。一般教授哪里住得起这样考究的别墅?
环顾了一圈曾家的房子,最后进得书房。
“进来吧,小朋友。老古董的书斋,想必让你见笑了。”曾书伦把我让进书房。
书房里四壁的书惊呆了我。50平方的房间里每一面墙都陈列着一字排开的十几节书柜,书柜里满噔噔装满了书。线装本,精装本,平装本,中国的,外国的,名家的,不知名的作者写的,古典的,近现代的,曾书伦自己的,学界人士赠给的……林林总总,形形色色,数不胜数。我向来以为自己家藏的那七架书算得上多了,今天看来竟然不及曾书伦藏书一个零头。真是汗颜。汗颜的同时又对曾书伦生出几分另眼相看:这么多的书,即令是买来不看装装门面,也是件难事呀!曾书伦这老头子,不过是寻常一所大学教授,居然可以藏书如许,真真令人震惊!
书随多,却理得井井有条。曾书伦只一眼扫过,便麻利地从东墙左数第四柜中抽了那本《小山词》出来递与我。
我接了书,却一眼看到书房内曾书伦桌上的摆着的照片。
“这是……锦瑟的母亲?”我转头问曾书伦。
“是。”曾书伦默然许久,“内子相当温柔美丽,只可惜英年早逝。若她在,当可将锦瑟教育得如索小姐你这般优雅大方。”
我也是一阵默然。看面前这已然垂垂老去的男人,再想不到也曾经有过如许貌美的妻,再想不到也曾经是如斯幸福的一个人。可叹世事难料,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
从曾书伦家拿了书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曾书伦摆摆手:“老肖,备车。我要送索小姐回去。”
曾书伦的车子开得很稳健。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不疾不徐,平稳匀速,坐起来甚是舒服。车子一路朝我家方向行驶,曾书伦在车上与我聊天:“小朋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通通不喜欢听我的课,却又集体跑来上。为的是学分比较容易拿吧?”
死定了。就猜锦瑟已然把这番话原封不动地学去。只得硬着头皮答了:“算是吧。不过曾教授您别生气,我们不是讨厌您的课,大学生嘛,对什么课感兴趣呢?再精彩的课程也赶不上恋人的一个拥抱来得有吸引力吧?”
曾书伦哈哈大笑:“索小姐聪明之至,三句话接得滴水不漏!”末了又问:“对了,索小姐明天该惦记着你那小朋友的一个拥抱了吧?”
我颔首。说话间车子已经稳稳开到家门口。我推开车门与曾书伦作别:“谢谢曾教授。谢谢您的书。谢谢您给我这美好的一程路途。”
穿了件桃红色的衣服去见家明,去跟他讨那一个拥抱。嘿,曾书伦说得可一点没错呢。
急急奔跑间便撞上一个人……葱绿色的缎子面上衣,同色的九分细脚裤,水当当俏生生立在那,招摇地吸引着人的眼球……不是锦瑟又是谁呢。
我摸摸撞得生疼的脑门,一扬脸要跟锦瑟打招呼,却由不得不愣住……锦瑟边上那玉树临风的,不正是我要讨拥抱的那个人吗?站在那还是那么气宇轩昂,还是那么好看,可怎么这般陌生了呢?
三个人面对面硬梆梆成三角状立着,三双眼睛直棱棱对视着。这三个人的世界静到不能再静。
终于还是家明打破了沉默:“索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跟锦瑟已经在一起了。”
锦瑟还是不动声色立在边上,脸上是阴恻恻的笑意:“索谓,出来玩就要耍得起。你跟严家明又没有登记。即令结了婚他也不就是你的私有财产。”
这个女人笑起来像只猫,像只暗夜里躲在弄堂尽头冷不丁窜出来咬人一口的猫。家明说过什么的,我还不信,她是利用女人和玩弄男人的行家里手。瞧,我现在还不是一样给她利用。家明,我的家明,也给她这样轻易地玩弄了。
一个上午在一种叫作“悲愤”的情绪里读过,书念不进去,课听不进去,就连旁人热情的招呼,听在耳朵里也好像浮云一般。
一幕一幕在脑子里浮现的全是从前跟家明在一起的场景。家明在餐厅里帮我吃我讨厌的芹菜;家明背我爬阳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