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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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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大观楼,心里装满旧时回忆,彷佛自己已变回活蹦乱跳的小孩。
  大栅栏是步行街,没有车辆进入,商家老字号牌匾更衬托出街景的古老。
  暖暖说有些街景她似乎曾在电视的清装剧上看过。
  大栅栏里都是商店,但我口袋不满,因此购买欲不高。
  服务态度还算不错,有时见顾客买了东西,店员常会说:「这是您——买的东西,这是您——要的发票,我把发票放在这袋子里, 您——比较好拿。」说到「您」字总是拉长尾音,挺有趣的。
  当看到商品标示的价钱时,我第一反应便是换算成台币,价钱果然便宜。
  「人民币和台币咋换算?」暖暖问。
  『大约一比四。』我说,『一块人民币可换四块台币。』「嗯。」暖暖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指着一个标着两百块的花瓶,「所以这是五十块台币?」『是八百块台币啦!』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暖暖吐了吐舌头,说:「我算术一向不好。」『这哪叫不好?』我说,『这叫很糟。』我从皮夹掏出一张自从来北京后就没有出来晒太阳的百元台币,说:『跟你换一百块人民币。』「你想得美!」暖暖说。
  『还好。』我笑了笑,『你算术还不到无可救药。』暖暖似乎对我手中的红色钞票感到好奇,我便递给她。
  「这是孙中山嘛。」暖暖看了看后,说。
  『你也认得啊。』我说,『好厉害。』「谁不认得。」暖暖白了我一眼。
  我看暖暖对台币的兴致很高,便又从皮夹掏出一张蓝色千元钞票递给她。
  「咋是小孩?」暖暖的表情显得疑惑,「我以为会看到蒋介石呢。」『以前确实是,前些年刚换。』「我果然没猜错,你们应该会印上蒋介石……」暖暖突然停住不说。
  『怎么了?』我问。
  「我直接叫蒋介石,你不介意吗?」暖暖问。
  『为什么要介意?』我很好奇。
  「蒋——介——石。」暖暖一字一字说,「当真不介意?」『当然不会啊。』我说,『你叫他介石哥我才会介意。』「你有毛病。」暖暖又瞪了我一眼。
  我突然醒悟,这些天愉快而自然的相处,让我们言语投机无话不谈,却忘了彼此之间还存在着某些差异,甚至是禁忌。
  『如果十年前你直接叫蒋介石,也许我真会介意。但现在已经不会了。』「为什么?」『在台湾,蒋介石从神到寇最后到魔,也不过花了十多年时间。』暖暖欲言又止,似乎也突然想起我们之间的禁忌,于是简单笑了笑。
  暖暖应该不知道我说这些话时的心情。
  对我们这一代的台湾学生而言,我们曾经天真但那是因为热情。
  在某段期间坚信的真理与信仰,往往不到几年就被轻易粉碎;而重新建立起的价值观,也不知道何时又会粉碎?
  我们不是不相信历史,只是不知道该相信谁?
  所以我们不再相信,也不再热情。
  如果我说给暖暖听,她大概无法理解吧?
  我试着转移话题,从口袋掏出一张红色百元人民币,上头是毛泽东肖像。
  这是我在台湾先以台币换成美金,到北京后再用美金换成的人民币。
  我不想告诉暖暖这复杂的过程,指着手中叁张钞票说:『你照样把千元台币当成蒋介石,把百元人民币当成毛泽东、把百元台币 当成孙中山。所以一个蒋介石可以换两个半毛泽东;一个毛泽东可以换 四个孙中山。明白了吗?』暖暖觉得好玩,便笑了笑、点点头。
  『对了。』我说,『我刚刚直接叫毛泽东,你不介意吗?』「毛泽东一向跟群众站在一起,直接叫名字有啥不对?」『毛——泽——东。』我一字一字说,『当真不介意?』「你挺无聊的。」暖暖话才说完,随即想起自己刚刚也有这种反应,便笑了起来。
  『从台湾飞到香港再飞到北京,我大约花了10个蒋介石。』我问暖暖,『请问这等于多少个孙中山?』「这简单。」暖暖说,「100个孙中山。」『那等于多少个毛泽东?』我又问。
  「25个呀。」暖暖笑着说。
  『接下来是深奥的问题。』我说,『如果我花了2个蒋介石、3个毛泽东、 4个孙中山,请问这等于多少个毛泽东?』「呀?」暖暖愣住了。
  我们走进瑞蚨祥,里面陈列各式各样绸缎布匹,令人眼花撩乱。
  还有个制衣柜台,客人挑选好布料,裁缝师傅便可以为他量身订作衣服。
  旗袍也可订制,量完身选好布料,快一点的话隔天就可以交货;如果是外地的观光客,店家还会帮你把作好的旗袍送到饭店。
  「9个毛泽东!」暖暖突然说。
  我吓了一跳,店内的人似乎也吓了一跳,纷纷投射过来异样的眼光。
  「这是刚刚问题的答桉。」暖暖有些不好意思,降低了音量。
  离开瑞蚨祥,走进内联升,看见「中国布鞋第一家」的匾额。
  『暖暖,你的脚借我试试。』我说。
  「想给爱人买鞋?」『我没爱人。』我说。
  暖暖笑了笑,弯下身解鞋带。
  『不过女朋友倒有好几个,得买好几双。』我又说。
  暖暖手一停,然后把鞋带系上,站起身。
  『开玩笑的。』我赶紧笑了笑,『我想买鞋给我妈。』暖暖瞪我一眼,又弯身解鞋带。
  「你知道你妈脚的尺寸吗?」暖暖问。
  『大概知道。』「当真?」『小时候常挨打,我总是跪在地上抱着我妈小腿哭喊:妈,我错了!』我笑着说:『看得久了,她脚的尺寸便深印在脑海。』「净瞎说。」暖暖也笑了。
  暖暖帮我挑了双手工纳底的布鞋,黑色鞋面上绣着几朵红色小花。
  这是特价品,卖88块人民币,我拿了张红色百元人民币,把暖暖叫来。
  『来,我们一起跟毛主席说声再见。』我说。
  暖暖不想理我,便走开。
  店员找给我一张十元人民币和两个一元硬币。
  『你看。』我走到暖暖身边,指着十元人民币上的毛泽东肖像,说:『毛主席捨不得我们,换件衣服后又回来了。』「北七。」暖暖说。
  『骂得好。』我说,『这句就是这样用。』走出内联升,暖暖说她要去买个东西,十分钟后回来碰头,说完就跑掉。
  等不到五分钟,我便觉得无聊,买了根棒棒糖,蹲在墙角画圈圈。
  「买好了。」暖暖又跑回来,问:「你在作啥?」『我在扮演被妈妈遗弃的小孩。』我站起身。
  「真丢人。」暖暖说。
  『你买了什么?』我问。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暖暖卖了个关子。
  大栅栏步行街从东到西不到叁百公尺,但我和暖暖还是逛到两腿发酸。
  刚好同仁堂前有可供坐着的地方,我们便坐下歇歇腿。
  『这里真好,可以让人坐着。』我说,『如果天气热逛到中暑,就直接进里头看医生抓药。』「是呀。」暖暖擦擦汗,递了瓶酸奶给我。
  我发觉夏天的北京好像缺少不了冰凉的酸奶。
  「常在报上看见大栅栏的新闻,今天倒是第一次来逛。」暖暖说。
  『都是些什么样的新闻?』我问。
  「大概都是关于百年老店的介绍,偶尔会有拆除改建的消息。」『真会拆吗?』「应该会改建。但改建后京味儿还在不在,就不得而知了。」暖暖说,「这年头,纯粹的东西总是死得太快。」暖暖看了看夕阳,过一会又说:「夕阳下女孩在大栅栏里喝酸奶的背影,兴许以后再也见不着了。」『但你的精神却永远长存。』我说。
  「说啥呀。」暖暖笑出声。
  时间差不多了,大伙慢慢往东边前门大街口聚集。
  我看见对面「全聚德」的招牌,兴奋地对暖暖说:『是全聚德耶!』「想吃烤鸭吗?」暖暖说。
  『嗯。』我点点头,『今天好像有免费招待。』「是吗?」暖暖吓了一跳,「咋可能呢?」『我刚看到店门口摆了些板凳,应该是免费招待看人吃烤鸭。』「你……」暖暖接不下话,索性转过身不理我。
  我双眼还是紧盯着对面的全聚德烤鸭店。
  「凉凉。」暖暖说,「想吃的话,下次你来北京我请你吃。」『这是风中的承诺吗?』「嗯?」『风起时不能下承诺,这样承诺会随风而逝的。』「我才不像你呢。」暖暖说,「我说要去暖暖,你连像样的承诺也没。」『车来了。』我说。
  「又耍赖。」暖暖轻轻哼了一声。
  回到学校吃完饭,大伙又聚在教室里展示今天的战利品。
  今天的战利品特别丰富,看来很多同学的荷包都在大栅栏里大失血。
  徐驰让我看他在大栅栏拍的照片,有一张是我和暖暖并肩喝酸奶的背影。
  想起暖暖那时说的话:「这年头,纯粹的东西总是死得太快。」不知道下次来北京时(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哪些纯粹会先死去?
  又有哪些纯粹依然很纯粹呢?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大概是受天坛回音壁的影响,暖暖的笑声一直在心里反射。
                  
《暖暖》6
  「今天换换口味,咱们到北京大学上课。」李老师说。
  我们之中的北京学生都不是北大的,去北大上课对他们而言是新鲜的;而对台湾学生来说,多少带点朝圣的意味前去。
  我们从西门进入北大。
  没想到这个校门竟是古典的宫门建筑,叁个朱红色的大门非常抢眼。
  若不是中间悬挂着「北京大学」的匾额,我还以为是王府或是宫殿呢。
  两尊凋刻精细的石狮威严地蹲坐在校门左右,目光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这是圆明园的石狮。」李老师说。
  校门口人潮川流不息,却没人留意这两尊历经百年沧桑的石狮子。
  从西门走进北大,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座耸立在草地上的华表。
  在翠绿草地的烘托下,顶着阳光的华表显得格外洁白庄严。
  我想起在紫禁城看到的华表,心里起了疑问:校园中怎会安置华表?
  「这对华表也是来自圆明园。」李老师说。
  又是圆明园?
  一路往东走,见到许多明清建筑风格的楼房,很典雅,周围都是绿化带。
  暖暖告诉我,李老师是北大毕业生,而圆明园遗址就在北大隔壁。
  李老师说北大最有名的就是「一塔湖图」,像一塌煳涂的谐音。
  所谓一塔湖图,指的就是博雅塔、未名湖、北大图书馆。
  穿过一带树木茂密的丘陵,便看到未名湖,博雅塔则矗立在东南湖畔。
  我们一行人沿未名湖畔走着,博雅塔的倒影在湖中隐隐浮现,湖景极美。
  湖水柔波荡漾,湖畔低垂的杨柳婀娜多姿,湖中又有小岛点缀湖光塔影。
  「当初为未名湖取名时,提出很多名称,但都不令人满意。」李老师说,「最后国学大师钱穆便直接以『未名』称之,从此未名湖便传开了。」『我以后也要当国学大师。』我说。
  「唷,想奋发向上了?」暖暖笑得有些俏皮。
  『嗯。』我点点头,『我特别不会取名,但当了国学大师后就不会有这种 困扰了。』暖暖不理我,迳自走开。
  不过万一国学大师太多,恐怕也会有困扰。
  比方说两个陌生的中国人在美国相遇,谈起过去种种,把酒言欢。
  第一个说他住在未名路上的未名楼,第二个很兴奋地说:真巧,我也是。
  第二个说他是未名中学毕业的,学校旁边的未名河畔是他初恋的地方。
  我也是耶!第一个非常激动。
  两人虎目含泪数秒后便紧紧拥抱,两个炎黄子孙在夷狄之邦异地相逢,真是他乡遇故知啊!两人都嚷着今天一定要让我请客。
  可是继续谈下去才发觉一个住北京,另一个住上海。
  最后在北京人说:上海人特现实、上海人说:北京人最顽固的声音中,夕阳缓缓西沉了,而且两人都没付酒钱。
  「还没说完呀。」暖暖停下脚步,回头瞪我一眼。
  『剩一点点,再忍耐一下。』我说。
  「快说。」『既然无名,也就无争。』我说,『未名二字似乎提醒着所有北大学生要 澹泊名利、宽厚无争。我想这才是钱穆先生的本意吧。』「这才像句人话。」暖暖笑了。
  『如果在这里念书,应该很容易交到女朋友。』我说。
  「嗯?」『我母校也有座湖,不到十分钟便可走一圈。但跟女孩散步十分钟哪够?
   只好继续绕第二圈、第叁圈、第四圈……』我叹口气,接着说:『最后女孩终于受不了说:别再带着我绕圈圈了!分手吧!别来找我了!
   叁个惊叹号便结束一段恋情。』「那为何未名湖会让人交到女朋友?」暖暖问。
  『这未名湖又大又美,青年男女下课后在这散步得走上半天。走着走着, 男的便说:我愿化成雄壮挺拔的博雅塔,而你就像温柔多情的未名湖, 我寸步不移,只想将我的身影永远映在你心海。湖可能还没走上一半, 一对恋人就产生了。』「哪会这么简单。」暖暖的语气显得不以为然。
  『如果男的说: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长长久久、不离不弃;不管风、 不管雨、也不管打雷闪电。英法联军烧得掉圆明园,却毁不了我心中的 石头,因为那块坚贞的石头上刻了你的名字。」我问,「这样如何?」「太煽情了。」暖暖说,「你再试试。」我歪着头想了半天,挤不出半句话。
  「想不出来了吧。」暖暖笑了笑,「我可以耳根清净了。」『反正湖够大,得走很久。』我说,『在如诗般的美景走久了,泥人也会 沾上叁分诗意。』「是你就不会,你只会更瞎说。」暖暖说。
  约莫再走十五分钟,博雅塔已近在眼前。
  博雅塔是彷通州燃灯古塔的样子而建造的,塔级十叁,高37公尺。
  「同学们猜猜看,这塔是干啥用的?」李老师指着塔问。
  大伙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塔通常建于佛寺内,建在校园内很怪;也有人说该不会像雷峰塔镇压着白娘子一样,这里也压着某种妖怪?
  最后李老师公佈答桉:它是座水塔,一座以宝塔外型伪装的自来水塔。
  博雅塔建于20年代,此后即默默站在湖畔,供应北大师生的生活用水。
  我抬头仰望高耸入云霄的博雅塔,它似乎饱经风霜,周围只有松柏相伴。
  「一座充满艺术文化之美的建筑,可以只扮演简单的角色;换个角度说, 一个看似卑微的供水工作者,他的内心也可以充满艺术文化气息。」李老师说,「以前我在北大念书时,常来这里沉思,每次都有所得。」离开博雅塔,我们转向南,暂别未名湖,准备前往上课的地方。
  『未名湖真美。』我回头再看了未名湖一眼,说:『但跟你走在一起时, 却觉得未名湖也只是一般而已。』暖暖突然停下脚步。
  而我话一出口便觉异样,也停下脚步。
  同学们渐渐走远,我和暖暖还待在原地。
  「学长!」学弟转头朝我大喊:「别想熘啊!」我不知道怎么会脱口说出这些话?
  是因为脑海里幻想着青年男女在未名湖应有的对话?
  或是我心里一直觉得暖暖很美于是不自觉跟未名湖的美景相比?
  还是两者都是,只因我把青年男女想像成我和暖暖?
  「这是我刚刚叫你试试的问题的答桉?』暖暖终于开口。
  『算是吧。不过……嗯……』我回答,『我也不确定。』气氛并没有因为我和暖暖都已开口而改变。
  「学长。」学弟跑过来,说:「我们来玩海带拳。」『干嘛?』我说。
  「海带呀海带……」学弟双手大开,像大鹏展翅,手臂模拟海带飘动。
  『你少无聊。』我说。
  「海带呀海带……」学弟高举双手,手臂正想向上飘动时,我敲了他头,说:『你还来!』学弟边狂笑边跑走,暖暖也笑出声。
  「咱们跟上呗。」暖暖说完后便往前小跑步。
  我也小跑步,跟上了暖暖,然后跟上了队伍。
  穿过五四大道,看到一座建于晚清年间的四合院,门上写着:治贝子园。
  门口还有尊老子石凋立像,高约两公尺。
  内院是古色古香的小庭院,处处显得古朴而典雅。
  『今天在这上课?』我问暖暖。
  「听说是。」暖暖说。
  『嗯。』我点点头,『这里跟我的风格很搭。』暖暖笑弯了腰,好像刚听到一个五星级的笑话。
  今天上课的老师一头白发,但脸上没半点鬍渣,讲的是老庄思想。
  从《道德经》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开始讲起。
  「道」是可以说的,但可以用言语来表述的道,就不是永恒不变的道;万事万物面目之描述——「名」,也是可以被定义的,然而一旦被清楚定义,则万事万物的本来面目便不可能被真实描述。
  嗯,好深奥。
  通常如果听到这种深奥的课,我都会利用这段时间养精蓄锐。
  但能在这样的地方上课是毕生难得的经验,我的好奇心便轻易击溃睡意。
  偷偷打量教室四周,屋上的梁、地下的砖都泛着历史的痕迹。
  空气的味道也不一样,有一种澹澹的香味,说不上来。
  我在暖暖面前的纸上写着:有没有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
  暖暖闻了闻后,也在我面前的纸上写着:没。是啥味?
  我又写:这种味道跟我身上很像。
  暖暖写:?
  我写:那叫书香。
  暖暖写:闭嘴!
  我写:但我是用手写的。
  暖暖写:那就住手!
  快下课前,老师说人的本性就像一块埋在心底深处的玉,只露出一小点。
  每个人必须一点一滴去挖掘埋藏在心中的玉石,挖出它、琢磨它。
  这便是寻求自我发挥本性的过程。
  「要努力挖掘自我。」老师以这句当作课堂结尾。
  「你挖到自己了吗?」离开治贝子园后,暖暖问。
  『挖可挖,非常挖。不如不挖也。』我说,『这是道家。』「还有别的吗?」暖暖说。
  『挖即是空,空即是挖。这是佛家。』我说。
  「再来呢?」『志士仁人,无硬挖以害仁,有不挖以成仁。这是儒家。』暖暖叹口气,说:「瞎说好像就是你的本质。」『你现在才发现吗?』我们走到叁角地吃午饭。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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