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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第8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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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宫女如释重负离开,张苑蹑手蹑脚走到龙榻前,左右看了看,轻轻推了朱厚照身体一下,随即把手缩回去,站得直直的,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张苑不想让朱厚照认为是他搅人好梦,最好皇帝以为是自然醒,如此脾气会小许多。

    但朱厚照只是就势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张苑见状,再次伸出手,力气稍微大了些,又推了朱厚照一把。

    这个时候朱厚照终于有了反应,往外转身,张苑脚步轻盈,向后连退几步,这才停下步子,装作刚从殿外走进来的样子。

    “干什么?!”

    朱厚照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张苑,火气顿生,厉声喝斥一句。

    张苑重新走回龙榻前,跪下来行礼:“陛下,皇后已到交泰殿,等着您前去交拜合卺呢!”

    朱厚照怒道:“交什么拜,合什么卺!朕正在睡觉,什么事都得放在一边……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滚!”

    张苑以为自己做事聪明,却没想到依然被朱厚照啐一脸,心里非常无奈,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声劝解:

    “陛下,实在是……您必须要起来了,太后那边已在催促,您只需过去喝杯酒,再行个礼,便可以跟皇后合卺圆房!”

    朱厚照忽地从龙榻上爬起来,怒视张苑,喝问:“怎么,朕说的话不好使?你不想走,专门跟朕捣蛋,是吧?”

    张苑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奴婢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您继续睡下去,而将皇后置之不理啊!”

    要说对朱厚照的了解,张苑作为东宫常侍,不比刘瑾差多少。

    张苑非常清楚,朱厚照很多时候都是口硬心软,属于那种纸老虎,表面上喊打喊杀,但实则行事还是有底线的。

    若是一味服软,只会让朱厚照认为他占理,会加大处罚力度。反之,但若表现出一副强硬和不怕死的忠臣姿态,朱厚照语气便会软化下来。

    当然,这得建立在朱厚照不是因为某些事气昏头的状况。

    如果单纯只是睡觉被人吵醒,朱厚照断不至于愤而杀人。

    朱厚照嘟着嘴将毯子撂在一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没好气地道:“皇后已经到了么?那好吧,朕过去见见,顺带……为朕准备些吃食,朕饿了!”

    ……

    ……

    朱厚照大婚看似一切顺利,但其实磕磕碰碰,在于身为新郎官,他自己对这次婚事根本不上心。

    朱厚照把娶皇后回来看作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根本就没太过重视,甚至他连当初选后都是敷衍了事,回头想想夏皇后其人,其实脑中已经没多少印象。

    因为朱厚照喜好的不是稚嫩的少女,而是成熟、强势、有风韵的女人。

    虽然朱厚照出了寝宫,到交泰殿跟夏皇后完成合卺交杯仪式,但也仅仅只是敷衍了事,二人原本应该在交泰殿内合卺圆房,但奈何朱厚照实在太过疲倦,进了门,直接来到榻前,倒下来便呼呼大睡,这让夏皇后在一旁很是尴尬。

    如果换作一般女人,就算没多少见识,但看到自己丈夫在新婚之日只顾蒙头睡觉,一定非常发愁,会想方设法将丈夫叫醒,完成一些新婚礼数。

    但奈何夏皇后本身也是个“宅若久时天然呆、呆到深处自然萌”的女孩,处世经验基本为零。

    朱厚照睡得昏天黑地,夏皇后就穿着凤冠霞帔,坐在那儿看着自己的丈夫,眨着双灵动的大眼睛,越看越好奇……她从来没试过跟男人一起生活,就算在家里,也只是在自己的闺房活动,她算不得大户人家千金,平日除了看一些《女诫》、《内训》、《孝经》之类的书籍,就是学着做女红,与外界很少接触。

    朱厚照如今年方十六,还是虚岁。

    而夏皇后年不过十五,两个人完全是孩子,尤其是夏皇后,根本没做好为人妇的心理准备,入了宫门,不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就算有人跟她交待过了这会儿也记不起。

    夏皇后看了朱厚照许久,肚子不知什么时候“咕咕”作响,她眨了眨眼睛,情不自禁侧头去看屋子中间那张桌子上的美味佳肴。

    桌子上摆着四个菜,分别是板鸭、卤猪蹄、烤羊肉和猪耳脆,都属于冷菜之列,是张苑按照朱厚照吩咐精心准备的,但因送来时朱厚照已睡着了,所以一直摆在那儿。

    夏皇后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不知道这些好东西是给谁准备的,又坐了好一会儿,实在耐不住饥饿,怯生生看了酣睡的朱厚照一眼,这才起身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拿起碗筷,一小口一小口吃起来。

    御膳房精心准备的吃食,味道鲜美自不待言,至少夏皇后是这么认为的……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原本也没机会接触太多美食,而朱厚照的嘴非常挑剔,味道稍微差点儿他就会发火,每一道菜都是御厨的精心之作。

    或许是太饿,又或者是太过美味,四个菜最后被夏皇后一扫儿光,最后她摸了摸肚子,又从桌上茶壶倒了杯茶。

    喝下温热的茶水后,小姑娘惬意地打了个饱嗝。

    她支着头想了想,好像没别的事情可做,于是起身回到榻前,继续坐在床沿,撑着头瞪着双眼打量朱厚照。

    对她而言,看一个男人似乎是很有趣的事情,尤其这个男人很可能会陪伴她终生,她非常享受眼前这种安逸宁静的生活。

    身上穿着漂亮的衣服,美美地吃上一顿,不知不觉她有些困倦,靠在床沿上小寐一会儿,随即又猛然警醒。

    之后依然无事可做,因为朱厚照还在睡。

    她只能继续观察眼前这个看上去同样稚气的男子,抿了抿嘴唇,脑子里却已经在想晚上吃什么东西了。

    ……

    ……

    这种姿势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差不多到黄昏时分,朱厚照终于睡醒了。

    朱厚照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已经嚷嚷开了:“朕渴了,拿水来!”

    这吆喝让夏皇后感觉很意外,她想了想,走到桌子前,倒上一杯茶,可惜茶水是凉的,不过朱厚照催得急,她顾不上旁的,连忙帮丈夫把茶水拿到床榻前,正要递过去,恰好朱厚照闭着眼伸出手,不小心碰在茶杯上。

    “砰……”

    茶杯掉在榻上,洒了朱厚照一身。

    朱厚照当即蹦了起来,嘴上怒骂不止:“哪个不开眼的,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是想被砍脑袋吗?”

    话刚说完,他才意识到眼前为他递茶水的不是以前的太监和宫女,而是一个对他来说相对陌生的女人,此时这个女人正瞪大双眸吃惊地望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场面非常的尴尬。

    “不……不好意思!”

    夏皇后嗫嚅地说了一句,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丈夫打招呼。

    她没想到与皇帝首次对话如此难堪,原本想为自己解释一番,正犹豫间朱厚照从榻上下来,嘴上骂骂咧咧。

    “……真是撞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碰到女鬼,穿得跟唱南戏的戏子一样,脸抹得跟个猴屁股一般……”

    夏皇后闻言有些诧异,摊开手观察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到铜镜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支着头想了想,似乎觉得朱厚照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这会儿朱厚照走到了桌子前,原本准备随便吃点儿东西,马上出宫躲得远远的,谁知道此时桌上碗碟都空空如也。

    朱厚照转过头,瞪着夏皇后道:“谁干的好事?”

    夏皇后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我是不是做错事了”的神色,支支吾吾道:“我……我早上起来就没怎么吃……实在太饿了,就……就……”

    朱厚照扯着嗓子怒吼:“什么?你饿了就敢吃朕的御膳?那是不是你困了就敢睡朕的龙榻……”

    这话说得痛快,但转念一想,可不是,眼前这位确实可以跟自己抢床睡,朱厚照心里登时越发不爽了,怒道,“谁给你的权力?告诉你,这里的一切都是朕的,你做的每一件事,就算只是一件小事,也必须要先跟朕请示,知道吗?”

    “我……”

    夏皇后根本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的丈夫沟通。

    朱厚照气呼呼地走来走去,似乎想上去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女人……在他心中,可没有什么女孩子柔弱欺负不得的想法,他欺负的女人多了去,甚至从小就让人去打那些得罪他的宫女,而且把这些事当作家常便饭。

    朱厚照厉声道:“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夏皇后恐惧地点了点头。

    朱厚照看夏皇后诧生生的模样,打从心眼儿里感到厌烦,不屑地道:“这女人是谁选定的?就这模样还想当皇后?呆头呆脑,就跟没开窍一般,这样的黄毛丫头送给朕,朕都不稀罕!”

    说完,朱厚照不想停留在婚房内,打开门,不管外面那些太监、宫女惊讶的眼神,径直往前面乾清宫而去。

    ……

    ……

    朱厚照当晚出宫去了。

    到了豹房,朱厚照醉生梦死,把新婚的夏皇后一个人丢在交泰殿内。

    张太后可不知道自己儿子所作所为,她搬到慈宁宫后,以为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妇在交泰殿内锦瑟和谐,心里欢喜之余,不免有些失落。

    张太后想到自己的丈夫弘治皇帝,想到当年新婚时跟丈夫的恩爱和缠绵,想到丈夫英年早逝,更觉得失落,心里对儿子的依恋不觉增加几分。

    等到天明后,张太后再也忍不住了,第一时间前往乾清宫,看望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

    毕竟她作为太后,不能进交泰殿,免得儿子和儿媳尴尬,便在乾清宫后庑等候,这里隔着交泰殿只有一个门楣和一条不长的过道罢了。

    可张太后等了半个多时辰,不见交泰殿里有人出来,倒是那些从殿门前路过的太监和宫女来去匆忙,每个人好像都在竭力回避什么。

    “这是怎么了?”

    张太后心里琢磨,“皇儿这么大,不是第一次临幸女人,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出来?难道是太过恩爱缠绵?”

    一直到太阳升起,张太后终于忍不住了,恰好此时高凤和戴义到来,张太后将二人叫到身边,质问道:“为何不去唤陛下起身?还是说陛下已经回寝宫去了?”

    按照大明规矩,皇帝跟皇后过夫妻生活必须要在交泰殿,也是到孝宗时才有所改变,因为孝宗只有张太后一个妻子,平时二人便直接生活在坤宁宫,就算张太后进乾清宫寝殿也跟进自家卧房一样,从来不需要接受什么约束。

    不过,张太后自己不守规矩,但她却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能按照宫内的规矩行事,更不希望儿子只娶一个妃子。

    现在有了一个夏皇后,很快就要着手安排另外两名落选皇后的秀女进宫,作为妃子陪伴在朱厚照身边。

    因为高凤和戴义昨夜都不在这边,二人不知道交泰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戴义道:“太后娘娘,老奴这就去给您传报陛下!”

    “快去!”

    张太后忍不住催促道。

    戴义和高凤二人一起往交泰殿而去,等到了殿门口,守在门口的太监受惊不小,直接跪了下来。

    以戴义和高凤对朱厚照的了解,便知道里面一定没什么好事。

    “陛下,皇后娘娘,该起来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了!”戴义大声说道。

    说了一句,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又唤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戴义便知道可能发生大事了。

    戴义问旁边跪着的太监道:“陛下昨夜可有起来过?”

    一名太监道:“回戴公公的话,陛下昨日并未留宿交泰殿,至于去了何处……奴婢不知……”

    戴义和高凤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

    就算知道这件事不小,但还是要回去跟张太后通禀。二人来到张太后面前,戴义战战兢兢地禀告:

    “太……太后娘娘,陛下……昨日并未在交泰殿过夜!”

    张太后气急败坏,霍然站起,大声喝问:“你可知陛下去了何处?”

    戴义脸上满是无奈之色:“老奴……也不知。”

    (本章完)

第1761章 太后之怒() 
朱厚照又大肆荒唐了一回。

    大婚之夜居然没在紫禁城里渡过,直接在宫外豹房过夜,简直没把自己的新婚皇后放在眼里。

    张太后听到戴义的回话后,瞪着高凤和戴义,厉声喝问:“你们是怎么看着皇上的?”

    高凤和戴义原本以为这件事与己无关,正在暗自庆幸昨日守夜的不是自己,但听到张太后的话,才知道原来不轮值也要背负责任,二人几乎同时跪在地上向张太后磕头请罪。

    戴义苦着脸道:“太后娘娘息怒,老奴知罪……请太后娘娘责罚!”

    张太后冷笑不已:“责罚?哀家看来真要好好责罚尔等,那么大个人都看不住,难道你们就未曾想过陛下会出宫?对了,刘瑾和张苑人呢?”

    听张太后提及刘瑾和张苑,高凤和戴义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到底那两位才是宫里所有太监中权势最高的存在,跟他二人关系不大。高凤恭敬地道:“回太后娘娘,老奴不知。”

    张太后一脸愠色:“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光吃米饭不干活?来人,将他二人……”

    原本张太后想迁怒戴义和高凤,对二人重重处罚,但转念一想,皇帝大婚之日丢下皇后出宫,这事儿太过荒诞不羁,严重影响到皇室的声誉。

    张太后暗忖:“不行,不应责罚这二人,若是事情传开,朝野上下一定会非议皇儿,让他颜面扫地不说,还让我大明皇室蒙羞。现在一定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

    想到这里,张太后厉声质问:“你二人可知错?”

    戴义和高凤都忙不迭磕头,因为太过用力,把额头都给磕破皮了,对二人来说,这可是无妄之灾,他们原本就不负责侍候皇帝日常起居,作为迎亲使节,把所有该走的流程走完就算完事,哪里敢保证皇帝留在交泰殿合卺圆房?

    戴义和高凤有冤无处申,同时口称:“老奴知错,请太后娘娘息怒。”

    张太后重新坐了下来,黑着脸道:“你二人有错,而且错得离谱,简直罪该万死!哀家暂且不责罚你们,你们现在必须戴罪立功。今日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晓,你们可知应怎么做?”

    高凤和戴义稍微抬起头,二人先相互对视一眼,双方额头上都血迹斑斑,戴义率先表态:“太后,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让知道昨日陛下出宫之事的人……都封口!”

    张太后厉声道:“知道怎么做就好,现在赶紧去办,不但要让宫里的人封口,就连宫禁,还有宫外的人也要通通封口!去,把刘瑾叫来!”

    戴义听说要封宫禁侍卫和宫外之人的口,知道自己力不能及,正在想自己这回恐怕要大祸临头了,这边张太后点名让刘瑾过来,他终于安心了些,心想:

    “总归有刘公公在前面挡着,这天塌不下来,倒是想想该怎么让那些奴婢封口,杀了肯定不行,有违天和,若把人给毒哑……也不行,太不人道了!难道只是吓唬一番,让他们发誓不乱说话?”

    张太后见戴义迟疑不决,怒道:“还在做什么?不快去!”

    “太后娘娘息怒,老奴这就去!”

    戴义磕头之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往仍旧跪着的高凤看了一眼,然后匆忙找刘瑾去了。

    ……

    ……

    这件事别说张太后和高凤、戴义等人不知情,就连刘瑾也被蒙在鼓中。

    刘瑾正在家中睡觉,天色刚刚亮就有人前来敲门,等见到来者,刘瑾吓了一大跳,居然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戴义亲临。

    平时刘瑾跟戴义的关系不那么好,在于戴义此人是个两面派,在刘瑾和张苑之间摇摆不定。

    刘瑾一直对戴义把持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的位置不满,因而从来没把戴义当作自己人,平时见了戴义都是当做奴仆使唤。

    刘瑾打量一脸苦色,额头上满是血污的戴义,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戴义哭丧着脸,凄切说道:“刘公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呜呜,实在是说来话长……”

    这时候戴义还在卖关子,刘瑾简直想拍这家伙一巴掌,但刘瑾终归还是耐住性子,问道:“何事惊惶?难道宫里出什么事了?”

    刘瑾首先想到的,是皇帝可能有什么危难,比如说生了急病,或者是被人刺伤等等。

    戴义咧着嘴,好似哭喊一样说道:“陛下昨日傍晚出宫,至今未归。”

    刘瑾听到这话,微微吸了口冷气,脑袋往后一缩,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心里却琢磨开了:“这算什么大事不好?皇帝出宫难道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么?“

    但他又想到可能会有一些他没察觉的问题,于是又问:“陛下昨日傍晚出宫后,可是跟着沈之厚往宣府去了?”

    刘瑾最担心的事情,不是皇帝夜不归宿,因为朱厚照几乎是天天夜不归宿,他怕的是被沈溪给拐跑,若朱厚照去了宣府,他没法把人追回来。

    刘瑾了解朱厚照的性格,这是个做事风风火火的少年天子,当初朱厚照尚是太子时,就跟着他一道南下,天南地北游历一圈,至于朱厚照最后是怎么回到京城的,到现在刘瑾都不是很清楚。

    戴义被刘瑾问得一愣,发现自己跟刘瑾所说根本不是一回事。

    “刘公公,您说的什么跟什么啊……难道您的意思是……陛下跟着兵部沈尚书出征了?”说到这儿,戴义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刘瑾用尖锐的嗓音喝问:“你连陛下去了何处都不知,到咱家府上来发什么疯?你且说,为何要到咱家这里?”

    戴义这才回归本来的问题,哭丧着脸道:“刘公公,昨日陛下出宫去了豹房,到现在还没回去,太后娘娘今日一大清晨在交泰殿外等候,恰好发现这个秘密,逮着不放,这会儿怕是咱们都跑不掉……”

    刘瑾气急败坏地指着戴义的鼻子,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们没看好陛下,跟咱家有什么关系?”

    戴义委屈地道:“怎能没有关系?太后娘娘怕这件事传扬开,下令封口……”

    刘瑾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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