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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第5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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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师戒严这段时间,京师接连传出“钦命大案”,说是有官员、商贾跟鞑靼暗中勾连,这案子由张延龄牵头,江栎唯具体负责,最后追查出一系列“乱党”,在严刑拷问下,终于找到“证据”,眼下案子还在审理中,江栎唯从中渔利不少,但大多数都进献给了张延龄,让张延龄赚得盆满钵满。

    “还是姓江的小子会做事,不但能找来美人,还能帮我赚银子,之后再有什么麻烦事,我便让他去做,即便闹出什么事来,我可以推个一干二净,说姓江的小子是刘大夏一伙,反正刘大夏在西北没几天活头了,死无对证……如此也少了后顾之忧!”

    张延龄打着如意算盘,别人在战争面前都提心吊胆,到了他这里,战争反而是发财的好机会。

    张延龄通过京师戒严,所赚取的银子已经有近十万两,具体数字他没算过,至于金银之外的珠宝玉器和古董字画,得到的更是不少,都是下面商贾孝敬给他的。

    “侯爷,姓江的小子,始终跟咱不是一个姓,要不这样,再培养几个家生子到锦衣卫那边,陛下近来对锦衣卫很是倚重啊!”

    张延龄的得力助手,在这一年多时间成为张延龄左膀右臂的张虎琦上前请示。

    张虎琦本姓陆,但在进入张府做事后,愣是改姓随了主人家,意思是以后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加上他在溜须拍马和做事能力上都不错,逐渐得到张延龄信任。

    张延龄对于在张家服务多年的老人已失去信任,因为他怕自己做的事被兄长和姐姐知道,所以就算是张府做了几十年的老家仆,也都被他时刻防备着,而一些新卖身进张府之人,被他逐渐委以重用。

    张延龄闻言摇头:“姓江的背后已没有靠山,只能指望本侯,他做什么事还不是要听命于我?”

    “厂卫这种要害衙门,还是少安插人为宜,以拉拢为主。有事发生,这样容易抽身。陛下对信任的衙门同样存在怀疑,谁知道哪个是忠哪个是奸?别等陛下要拿厂卫开刀的时候,发现我们牵涉到里面,就算陛下跟我们张氏是姻亲,也会翻脸!”

    张虎琦点头哈腰:“是,是,还是侯爷考虑周祥。”

    张延龄道:“听说刘大夏兵马已进军延绥,开始陆续收复边关城塞,陛下那边得知鞑靼主力远在宁夏镇,一定会再提京师解除戒严之事。但现在正值咱们赚钱的关键时候,所以必须得在外面制造一些风声,就说边关战事还存在变数,最好找说得上话的言官,去陛下面前吹吹风!”

    张虎琦一脸为难:“侯爷,问题是现在除了几名部堂和阁臣,其余官员很难见到陛下。这风……不好吹啊!”

    张延龄冷笑道:“朝堂往里面吹风难,宫里不是有人吗?或许可以找人跟皇后说说,怎么说也是我们张家人,亦或者,找人跟太子说……别小觑了太子的力量,太子年岁不大,但是储君,随便咳嗽两声,陛下那边都会紧张!沈溪那边可有消息?”

    张虎琦想了想,摇头道:“没具体的消息,但听闻,这两天有沈溪的奏报进京。”

    “沈溪那小子,就是个绣花枕头,看起来好看,但里面确实一包草……以前我还觉得他挺能耐,结果却如此窝囊……对了,西北之事正好可以拿他来做文章,之前他不是说鞑子可能从宣府镇进攻吗?那就找人,在京师放风,说鞑子主力正在攻击宣府,趁机往居庸关挺进,哈哈,这消息一传出去,陛下岂能让京师解除戒严?”

    张虎琦没有发现张延龄这计策的妙处,犹豫不决:“侯爷,这子虚乌有的事情,就怕事后不好处置……”

    张延龄没好气地喝斥:“管他子虚乌有,只要京师继续戒严,就会有大把金银送上门来。即便事后,不是有沈溪那小子顶缸吗?听我的,放心去做便可!”

    张延龄越想越为自己的想法拍案叫绝,既可达成京师继续戒严的目标,还可以趁机坑沈溪一把,等到最后皇帝发现被愚弄,绝对会狠狠地惩戒那小子,而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真可谓一箭双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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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四章 谢恒奴省亲() 
谢迁在文渊阁闷闷不乐一天,到了下午,乾清宫那边突然放话,说是皇帝体谅内阁大学士的辛劳,这几天值夜的事暂且免了,谢迁终于迎来难得的假期,他原本已经做好几天不回家的准备。

    “这么早回去,该做些什么?”

    谢迁有些恼火地想,“陛下听信刘时雍的话,以为这会儿胜券在握,却未曾想过,若边关战局发展到沈溪小儿描述的地步,刘时雍被调虎离山,京师岂不危哉?不过皇帝都不管,我管它作甚?”

    心中有气,谢迁一腔怨恼,对手头的事情多有敷衍,收拾心情便早早回家。

    马车在谢府门前停下,谢迁掀开帘子,一眼便看到门口停放一顶翠绿色的软轿,沈府家仆等候在旁,看到谢迁后恭敬行礼。

    谢迁原本深沉的老脸顿时舒展开来,嘴角微微扬起,心中一阵欣慰,脚下的步伐加快些许,径直回到自家正院。

    谢府喜气洋洋,家里已经很久未曾这么热闹过,谢迁从未如此期待回家。

    谢迁没有进正堂或者书房,而是直接往后院去了,刚从花园跨入月门,就见一个身高体壮、傻头傻脑的女孩站在院子里,探头往屋子里看。谢迁打量这女孩子一眼,女孩子冲着谢迁点了点头,招呼道:“老爷好!”

    谢迁心里就一个想法: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丫头?

    往前走上两步,谢迁突然想明白了……这丫头不是自家的,而是陪自己小孙女谢恒奴回来省亲的沈府丫鬟,但沈府丫鬟竟然长得如此彪悍,根本就不像个女儿家,不免让谢迁一阵诧异。

    谢迁随即释然:“管她呢,我这是回来见小君儿,又不是见她家的丫鬟。”

    谢迁直接往房里去,朱山站在院子里,小声嘀咕:“这位老爷看起来有些面善,我以前见过他吗?我跟他打招呼,怎么不理睬我?少夫人在里面有一段时间,怎么还不出来?今晚回去吃什么好呢……”

    屋子里喜气洋洋,怀孕的谢恒奴小脸红扑扑的,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蓬勃的朝气,这是谢恒奴回到京城后,第一次回谢府省亲。

    之前徐夫人带儿媳妇史小菁去过一次沈家,礼节性地送了一些东西,向谢恒奴交待过几句话。

    谢韵儿感觉自己闺中姐妹一直闷闷不乐,知道谢恒奴怀孕后没有丈夫陪伴身边心情郁结,便让她回府看看。

    谢恒奴十五岁前一直生活在谢府,回到京城若不能回娘家看看,对小丫头来说过于残忍。

    “君儿真是乖巧,老爷……您回来啦!”

    阖家齐聚的时候,徐夫人终于找到做一家主母的感觉,她见到丈夫,眼前一亮,赶紧拉着小孙女的手来到丈夫面前,一脸的喜悦,“老爷,你看看君儿,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娃,蹦蹦跳跳环绕膝前,转眼间就怀孕要做母亲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谢迁妾侍金氏带着几个儿子坐在一旁,显得颇为低调。史小菁抱着孙子,与谢丕一起,簇拥在养母谢门陆氏身边,倾听徐夫人与谢迁叙话。

    一家人其乐融融,谢迁看到这一幕大感满意,但作为一家之主必须矜持,他刚刚板起脸,可目光一落到小孙女脸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谢迁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道:“君儿,你回来了?”

    “是啊,祖父,我跟相公去了一趟粤地,刚回京城不久,夫人让我回来看看,天黑前就走!”

    谢恒奴娇怯地说了一句。

    谢恒奴对于娘家人依恋很深,毕竟她是个小姑娘,心中固然满怀对如意郎君的眷恋,但也忘不了娘家人对她的关怀。

    娘家人中,谢恒奴跟徐夫人最亲近。谢迁很少在家,平日又总是板着脸不近人情,谢恒奴对祖父虽然敬重,但却少了几分温情,此番久别重逢,谢迁又板着脸,难怪谢恒奴会报以一种略带娇怯的态度作答。

    谢迁蹙眉不满地说:“难得回家来一趟,总是要过夜再走,天黑前回去,像什么话?沈溪……”

    谢迁本想骂“沈溪小儿不会做事”,但忽然想到沈溪这会儿还在宣府,事情跟他没多少关系,似乎怪错对象了。再者,沈溪是小孙女的丈夫,当着小孙女的面骂孙女婿,那也太不会做人了。

    徐夫人赶紧说和:“老爷,君儿能回来看看就好。沈夫人是个明事理之人,对君儿很好,君儿身为沈家之妇,自然应该以沈家为家。咱希望她一家和睦,哪里能盼她多回来?君儿即便想留下来过夜,咱也不能迁就她,免得旁人说闲话。”

    “妾身本以为老爷今日回不来,之前才差人去通知老爷,没想到老爷这就回来了……实在是让人喜出望外。”

    徐夫人说个不停,谢迁感觉一阵心烦意乱,但他并没有发怒,毕竟徐夫人说的句句在理,希望孙女好,就不该希望孙女时常回娘家。这时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老是回娘家绝对不是好事,会被人戳脊梁骨。

    谢迁面目表情,冷哼一声:“回来有何稀奇?宫里冷冷清清,怎及得上家里自在,呃……夫人可有准备晚饭?”

    “老爷,这不正安排下人准备吗?府门外尚有沈家仆婢,不妨一同叫进来,盛情款待?”

    徐夫人看到小孙女,觉得沈家人很会做事,于是便投桃报李,除了打算招待沈府送谢恒奴回娘家的仆婢,还准备送一些礼物给谢恒奴,让她带回去送给家里的姐妹。

    徐夫人虽然得不到丈夫的关爱,但谢家她才是当家人,谢迁基本不碰银钱,就算金氏能得到谢迁更多的宠溺,却拿不到谢家内宅的话语权。

    谢迁点点头:“行,那就这样安排吧。”

    ……

    ……

    谢家一片和睦,欢声笑语不断。

    前院里,送谢恒奴来的朱山和两名轿夫,由谢府管家招待。而内院饭桌上,谢恒奴的孕事成为女人们关注的焦点,话题多围绕此展开。徐夫人一直嘘寒问暖,生怕孙女在沈家有什么不方便,还不敢对家里人说。

    谢恒奴道:“祖母,您尽管放心就好了,君儿在沈家什么都好,就是……七哥一直出门在外,见不到人,不过夫人说七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谢恒奴在外面会自觉改变对谢韵儿的称呼,因为谢恒奴的身份是妾侍,她在沈家地位不高,但沈家基本不论主次尊卑,连丫鬟都能得到善待,更何况是相府出身跟沈溪感情甚笃的谢恒奴?

    提到沈溪,一家人均不由打量谢迁。

    别人都不知沈溪出征后的状况,毕竟沈溪领兵涉及的是军中的机密,归期自然也需要保密。

    谢迁冷声道:“沈……你家相公,如今正在边关建功立业,不用太担心,暂且没什么事,估摸这一两个月内便能回来。你回去后安心养胎,最迟……到年底吧,这场战事料想用不了太长时间!”

    谢恒奴听到谢迁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她回谢家,除了省亲外,还有个目的,就是帮沈家老小探问一下沈溪的状况,毕竟这些消息无法从别的渠道获悉。

    虽然谢迁所说不多,但基本可以肯定两件事,那就是沈溪暂时平安无事,再就是边关战事快结束,沈溪即将回来。

    谢恒奴聪明伶俐,分析出这两点后,笑逐颜开,自信回去跟自家姐姐说及,一家上下都会高兴,那时候她就是沈家的大功臣。

    既能回娘家看看想念的祖母、叔叔婶婶、谢家亲眷,还能完成任务回去有交待,谢恒奴心中多了几分满足感。

    徐夫人似乎察觉到孙女的开心,她年老后,也学得越发地精明,大概猜到孙女心事,不由帮孙女多问两句:“老爷,沈大人在边关……何处呀?不知差事办得如何?朝廷可有定下归期?”

    谢迁本想说,还问在何处呢,出了居庸关根本就没走多远,要回京城也就六七天的事情,就这么一段短短的行程,臭小子居然走了一个月,这会儿居然无中生有假报敌情,差点儿就要被皇帝和朝廷追责!

    但见小孙女那期待的神情,谢迁犹豫了一下,笑了笑道:“差事办得不错,陛下多有嘉奖,西北战事即将进入尾声,他要回来,可能是冬月间吧。”

    之前还说是年底,如今直接说可能是冬月,时间等于提前了一个多月,谢恒奴心中有数,并没有插话,但在心中默记下来,准备回去说与谢韵儿听。

    一顿家宴,吃了半个多时辰。

    谢迁没有跟以往一样板着脸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因为他自己就有许多话想问问谢恒奴,满桌子的人,都往谢恒奴的碗里夹菜,谢恒奴就算是个孕妇,一次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

    “多吃点儿!”

    徐夫人还在往谢恒奴的碗中夹菜,而且尽找那种肥腻的荤食,“吃好吃饱,才好生养,别担心身子胖,我生你二叔那会儿……”

    “嗯嗯!”

    谢迁听妻子走题了,赶紧清了清嗓子,略作提醒。

    徐夫人这才改口:“吃饱了,干活才有力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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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五章 知己?(求保底月票!)() 
送走谢恒奴,谢迁老怀安慰,看到孙女幸福的模样,他便觉得心头最大的石头落了地,他以前非常担心谢恒奴在沈家受欺负。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沈溪这小子,惹出的事可不少,这次或许本就不该让他领兵去西北,若他因为这次战事不利而落罪的话,我怎么跟沈家上下交待?以后君儿又如何能在沈家得到善待?”

    谢迁心中又开始担忧起来。

    就在谢迁在书房焦虑不安时,突然管家匆忙进来:“老爷,外面有信使,给家里送了一封信,上面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有人这时候来送信?”

    谢迁眉头紧锁,隐隐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会儿还能给他写信的,怎么算只有沈溪一个,别人没必要做得如此神神秘秘。

    “把信拿来吧!”

    谢迁让管家将信送到书房,打开来一看,不由松了口气,原来并不是沈溪所写,而是刘大夏从西北写回的信函。

    却是刘大夏跟谢迁道歉,同时希望谢迁能在朝中提供一定便利,为边军讨要更多的粮草和物资。

    “这刘时雍,实在不可理喻,用得着我的时候,对我毕恭毕敬,浑然忘了当初是如何利用沈溪小儿为你谋取权势。这等人,真是懒得理会!”

    谢迁气愤地将书信摔在桌上,但在斟酌后,他重新将信拾了起来,觉得怎么也不能意气用事。

    谢迁心想:“回头刘时雍获得大功,沈溪小儿那边却颗粒无收,还得刘时雍帮忙说话,现在得罪刘时雍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先顺了他的意,帮他做点事情,就当作是顺水人情。沈溪小儿,我这为了帮你,连这张老脸都不要了!”

    ……

    ……

    皇宫,撷芳殿,朱厚照的郁闷与日俱增。

    他以前是个不晓世事的顽童,在宫里总能找到一些好玩的东西,可随着年龄增加,他的眼界被大大拓宽,开始向往宫外的世界,但他又不能随便出宫,每天在这紫禁城里,做任何事都只有三分钟热度,过了那股新鲜劲儿之后越发显得百无聊赖。

    看武侠小说对于朱厚照来说是一种非常休闲和耐久的娱乐方式,可惜沈溪现在人在边关,没时间给他写武侠小说。以前沈溪写的那些,他已经翻看很多遍,故事都熟记下来了,再看就没什么意思了。

    至于让太监给他抓宫女亵玩,最开始他兴致盎然,可当发现这不是爱情,仅仅是一种被迫的占有时,他很快就失去兴趣。

    朱厚照想谈恋爱了!

    可惜当前最大的问题是,熊孩子没有合适的交往对象,他不能跟宫女谈情说爱,因为那些宫女都怕他,不敢跟他来往亲密。

    熊孩子不知如何忽然想到,当初沈溪给他买的那个小丫头,这会儿还养在京城,这小丫头似乎不清楚他的身份,而且过去几年了,小丫头应该长大了,到了他可以去摘取果实的时候。

    “可惜啊,她人在哪里呢?”朱厚照心里正无比憧憬,转眼又给自己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都怪沈先生,打仗不带上我,他自己倒是在边关过足瘾了,却没我什么事,早知道我直接逃出宫,跟随在他身后出塞,到回不来的时候再出现在他眼前,这不就成事了?”

    朱厚照一边吃后悔药,一边百无聊赖玩沈溪给他做的弹珠,这东西玩上几天他就玩得没兴致了。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玩意儿,长大后兴趣就不再受到局限,他更希望试试那些他自己没经历过的东西。

    张苑走进宫门,行礼道:“太子殿下,建昌侯在外求见!”

    “建昌侯?谁呀?”

    朱厚照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后他才皱着眉头道,“不会是我那二舅吧?他来干嘛?不知道我正心烦吗?”

    朱厚照的问题,张苑回答不出来,在张苑看来,这位小主子生气的时候千万别招惹他,不然准没好果子吃。

    张苑被迫跟张氏兄弟沆瀣一气,现在张延龄来找太子,他不得不帮忙通风报信,但心里却不是那么痛快。

    张延龄为人吝啬,每次来连点儿礼物都不送给张苑,张苑自己在东宫又没机会收受贿赂,自然心理极度不平衡。

    张苑听闻以前刘瑾收受的好处不少,怎么轮到他就没有了?但他也知道自己进宫甚至得到张皇后器重跟张氏兄弟脱不了干系,双方的关系就好像是主人与狗,狗主人总是对家犬予取予夺,还爱理不理,从来不会考虑狗的感受。

    张苑道:“太子殿下,您还是出去见见为好,说不定,建昌侯能为您带来一些好玩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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