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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第1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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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明白了。”

    小拧子说了一句,至于是否他真的明白了,又当别论。

    沈溪笑道:“既然拧公公有了决定,那我也算圆满完成任务……拧公公若是没别的事情,便请回吧,我也要休息了。”

    小拧子又显得很紧张:“沈大人,小人自己的事情,就不劳烦您了,但陛下那边……您可要多提醒一下,陛下在宣府停留太久时间,若长期不回朝的话,难免一些牛鬼蛇神会跳出来兴风作浪,沈大人您现在凯旋回来,更该劝说陛下早日回京才是。”

    沈溪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不由思索小拧子说这番话是出于怎样的考虑,是真的这么想,由衷而发,还是说有人让他这么说。

    小拧子再道:“可能有人想挽留陛下在西北,如此可多得圣宠,但如此是要乱国啊……小人人微言轻,没资格提醒陛下,只有沈大人可以名正言顺以帝师的身份规劝。小人先告退,沈大人请安歇吧。”

    小拧子显得十分恭谨,一路退到帐外,当帐帘重新合上上,沈溪脸上的笑容仍旧挂着。

    此时沈溪还在思索一些事。

    见到小拧子后,他能明显感觉到皇帝身边各方势力繁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合作又对抗……小拧子明摆着对丽妃有所提防,却不能把话明白无误说出来,只好用一些隐晦的方式提醒。

    “这小拧子,倒也算得上是朱家忠臣,就算暂时被丽妃收买,但他心中装着的还是大明江山社稷,有这样的人为大明谋划,是祸是福?”

    沈溪对于小拧子不太好定性,如同他不好定义朝中很多人,诸如谢迁或者何鉴这些老臣,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在匡扶大明,但其实有各自的利益纠葛在里面,这些人说是维护朝纲,倒不如说是在维护一个稳定的君臣体系,换了别人当皇帝,他们照样会这么做。

    “玩政治的人,自然跟小拧子这样一心为主人考虑的家奴不同,小拧子思考的不是朝堂得失,而是皇帝的得失,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主人身上,所以皇帝重用身边人,也是理所应当,就算刘瑾和张苑,说到底也不过是皇室豢养的一条狗,自家的狗做事能力再差,也知道看家护院,换个护院来守家总归要防备一些。”

    沈溪心中突然多了几分悲哀,“一旦我这个护院有笼络人心的倾向,或许还不如主人家里的一条狗,到时候在陛下心目中,我的地位恐怕连小拧子都不如……那才叫悲哀!朝野之事,说到底还是陛下在掌控,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

    ……

    ……

    次日天刚蒙蒙亮,沈溪便起床了。

    这一夜他合眼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起来后精神却很好,匆匆用太监送来的洗脸帕和牙粉等物洗漱完毕,出了帐篷,小拧子已等候在外,不过这次小拧子代表的已不是自己,而是正德皇帝。

    小拧子换上一副刻板的笑容:“沈大人,陛下有请。”

    沈溪点了点头,一伸手道:“劳烦拧公公在前引路。”

    朱厚照为何要召见,沈溪不知道,因为以沈溪猜想,这会儿狂欢一宿的皇帝应该呼呼大睡才对,否则昨天他也不会说要等到中午才能回城,朱厚照并不是个能早起的皇帝。

    等沈溪到了皇帐,见到朱厚照眼圈发黑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才知道朱厚照根本就没睡下,所以也就不存在没睡醒的问题。

    沈溪上前见礼,朱厚照一摆手:“你们退下吧,朕有话要单独跟沈卿家说。”

    小拧子一听连忙带人退出帐篷,沈溪略微有些不适应,小皇帝居然会在大早晨请他到帐篷里说事,真是稀奇。

    朱厚照道:“昨日那么多大臣在场,朕想要跟先生说点儿贴己话什么都不方便,所以趁着今天早晨人少,专门请先生过来说事,如此朕也能放心把手里的事情交出去,朕有时候……也很累。”

    我呸,有没有搞错?你居然有脸说累?

    若你处理朝事累,那没什么,问题是你分明是吃喝玩乐累到快虚脱,哪里有丝毫九五之尊的做派?

    沈溪心中嗤之以鼻,表面上却一副恭敬之色:“陛下请说。”

    朱厚照轻叹:“是这样的,之前司礼监掌印张公公,因为犯下大错被朕罚去守皇陵,不过朕觉得他做事倒还诚恳,至于延误战机之事,完全是朕所为,不怪他,就这么加以惩罚,朕心难安……沈先生,对此你怎么看?”

    沈溪没料到,上来先为张苑求情开脱之人竟然会是皇帝本人,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就算沈溪睿智,也需要思索其中潜在的利益纠葛。

    沈溪公事公办地道:“内廷各职司不该由外臣掺和,微臣不敢随便发表意见……陛下提及的都是亲近信任之人,相信陛下心中自然有一杆秤,知道如何取舍。”

    朱厚照道:“朕只是想问问沈先生,你不怪朕之前做的那些错误决定吧?唉!朕让先生深陷重围,差点儿害得你回不来。”

    说到这里,朱厚照还有一股强烈的自责心态,这跟之前他表现出的洒脱和无畏有天壤之别。昨日群臣面前,朱厚照表现出了帝王应有的风采,但现在却开始反思起来。

    不过想想可以理解,皇帝需要面子,就算认错,也只能在私下场合完成。

    沈溪笑了笑,宽慰道:“陛下,从整个战局来说,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非鞑靼人觉得已将臣逼入绝境,他们不会倾尽全力一战。早在出塞前,一切结果微臣都有考虑到,所带兵器也是为了绝境中能殊死一搏。”

    沈溪把话说得很直接,其他让朱厚照自己去想。

    朱厚照一脸苦涩:“沈先生,你不用安慰朕,朕知道自己做事鲁莽,从整个战场布局来看,先生安排的一切都很合理,若非朕将延绥人马调走,三边应该能抽调足够的兵马驰援,这是朕的过错……朕在这里诚恳向先生赔礼道歉。”

    说着,朱厚照站起身来对沈溪深鞠一躬。

    沈溪赶紧上前相扶,“陛下这又何必呢?战略层面的东西,没有功过是非,只要最后结果是一场大胜,那就是好战略,不是吗?”

    朱厚照抬头看着沈溪,点了点头:“这话倒是公理。”

    沈溪再道:“所有战局发展,都建立在一个因果关系上,之前制定的计划再好,也要面对鞑靼人避而不战的情况,让大明军队在草原上搜寻鞑靼人踪迹,显然是强人所难,那现在取得的战果,就是最圆满的,从某种程度而言,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劳。”

    朱厚照摇头苦笑:“也就先生会如此安慰朕……这么说来,先生真不责怪朕?”

    沈溪笑道:“怎会怪责?这一战也算酣畅淋漓,微臣发现,若不到绝境,微臣真不知道该怎么打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这才将军中将士的潜能激发出来,进而取得大捷。陛下没必要自责。”

    朱厚照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这件事就此揭过……说说张苑的事情吧,沈先生有何看法?”

    沈溪继续笑着摇头:“说过不掺和意见,微臣定当做到。关于陛下身边人的调用,理应由陛下自行决定,微臣不敢僭越,请陛下明鉴!”

第二二七七章 选拔() 
听了沈溪的话后,朱厚照略微有些失望:“朕其实已经想到先生可能不想出主意,或许如同古人所说那样,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如今似乎到了朕清算功臣的时候,所以先生对朕有所防备吧?”

    这么直白的话,让沈溪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就算身为皇帝,你能理解这里面蕴含的深层次东西,也不该直接说出来吧?

    这会让君臣间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上!

    朱厚照继续说道:“不过朕对先生却始终抱以诚心,不仅不会冷落功臣,反倒会越发重用!不管其他人怎么说,至少朕认为先生对朕忠心耿耿,朕也视先生为股肱,大明少不了先生这样的栋梁之才……所以,先生有什么意见的话只管提出来,只要有理有据,朕一概答应。”

    沈溪心想:“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也就对你实话实说。”

    沈溪抱拳道:“微臣并不怕陛下猜忌,臣所做一切,均是为大明繁盛昌盛考虑,对陛下更是绝无二心……不过有些事始终要避忌一下,微臣只是兵部尚书,涉及军机,陛下提问,微臣回答自然是责无旁贷,但若涉及朝廷决策,甚至是司礼监掌印这样关键的职务,微臣不敢建言。若微臣说三道四,朝中大臣定会加以非议……人言可畏啊!”

    朱厚照听到这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先生是怕大臣们随便乱说话啊!”

    沈溪摇头:“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若微臣僭越做一些不属职司范围内的事情,陛下或许觉得很合适,但难免会有人妄议;再者司礼监掌印乃内相,虽位高权重,但说到底不过是陛下家奴,只能靠陛下喜好来挑选定夺。”

    “臣对陛下身边这帮近侍的能力和秉性并不了解,仓促建言除了帮倒忙,日后还会被人指责,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陛下如何能让臣掺和进去呢?”

    朱厚照想了下,突然笑出声来,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事情,居然乐成这样。

    看着沈溪疑惑的眼神,朱厚照说道:“原来先生也不是无所不能,还是怕人说闲话……不过先生尽管放心,只要朕在一天,绝对不会容许他人对先生说三道四,他们想挑唆朕跟先生的关系,纯属痴心妄想,朕绝不容许!”

    沈溪心想,你现在是这么说,可当涉及君臣利益之争就不会这么想了,当初你对刘瑾的纵容已到极端的地步,最后结果如何?你还不是下旨将刘瑾杀了?

    皇帝称孤道寡,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威胁到皇权稳固?你现在明白笼络人心的重要性,所以对我百般安抚,谁知道将来如何?

    沈溪行礼:“多谢陛下抬爱,但微臣的确不应在这种事情上提意见。若陛下心中已有定案,大可不必问人,完全可以自行决断,到底在司礼监掌印人选上,陛下心中这杆秤,要比他人重要许多。”

    如同之前对小拧子的建议一样,沈溪提出的意见也是让朱厚照根据自己的本心做出决定,不要受外界干扰,这样就算以后出了问题,你这个皇帝也不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我给你举荐能干的人,你也不会感谢我,但若我举荐的人没有能力,或者将来得罪你,你必定会怪罪于我,说不定还会把此人当作我安排在你身边,专门用来监视你的。

    在坐拥天下的皇帝面前,沈溪只能尽量表现出一种中立的态度,既不会为了逢迎朱厚照故意委屈自己,为日后埋下隐患,也不会故意跟皇帝唱反调骗廷杖,那没有任何益处。当皇帝问策时,他也尽可能做到中庸,不偏不倚。

    本来沈溪很反对这种态度,但到了他现在的地位,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一切便在于他已位极人臣,不可能再拿以前那种激进的态度处理事情,他的政治抱负已一定程度上实现,若再剑走偏锋,那将会让自己成为朝野公敌。

    朱厚照想了很久,还是不能做出决断,闷闷不乐道:“朕觉得,把张苑这么调走,对他太不公平,但若让他重新回来当司礼监掌印,又显得朕出尔反尔,有损威严……朕现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所以事情便一直拖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沈溪诧异地问道:“宫内各职司太监,总归有能力卓著之人,为何陛下却说没有合适人选呢?”

    朱厚照叹道:“先生或许不知,目前司礼监一共两位秉笔太监,分别是戴义和高凤,二人老迈昏聩,根本没有独自决断的能力,他们的年岁比张苑还大,现在年轻的降罪,让老人顶上来,明显不符常理。朕年轻有为,不想重用那些老眼昏花的无能之辈。”

    沈溪微微点头,心想:“这小子自己平时不务正业,却依然有一定理想和抱负,或许只是因为孩子心性,童年时压抑太久了,想多玩几年。但对于朝廷人事任免,尤其关系到皇权稳定的司礼监掌印人选,却有自己的主见。”

    朱厚照又道:“那些年轻的太监,有能力的更少,再加上这些人本身地位不高,让他们直接跃升到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上,名不正言不顺,怎会让朝野信服?所以朕很为难,一直在想该由谁来充任这个位置,却找不到合适人选……朕很为难啊。”

    沈溪道:“陛下根本不必纠结,司礼监的情况跟朝廷职司衙门不同,官员任免或许有其固定流程,但依然可以通过陛下直接任免,至于司礼监……陛下可以让中意的人上去试试,若顺眼的话,就让他继续当着,若不行便更换人选,陛下以为如何?”

    虽然沈溪是在提意见,却巧妙避开敏感的人选问题,只是提出一种选拔人的方式方法,至于皇帝最后用谁,跟他沈溪无关。

    沈溪的意思是,我告诉你如何用人,你把自己觉得合适的人提拔起来试一试,谁本事高用谁,而不是光靠脑子去想。

    实践出真知!

    在沈溪看来,他提议的东西简单实用,非常好理解,但在这个时代的人听来,却不免觉得过于儿戏,朱厚照听到后便惊讶地问道:“难道司礼监掌印也可以让人试一试?这么做……是否有些……太不慎重了?”

    沈溪道:“有些事未必需要公开,陛下可以私下里检验他们的能力,诸如同样的奏疏,让不同的人去审核,让他们把自己的处理意见交到陛下手里,谁处置得好就用谁,用他们的实际表现来判断谁做事更稳妥可靠。”

    朱厚照显得很为难:“就算这些人有能力,但人品和忠心不够也不行啊,毕竟司礼监掌印不只是帮朕处理奏疏那么简单。”

    沈溪笑着说道:“陛下要检测他们的综合能力,还有忠心程度,不妨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们去处理,暗中默默观察,考核完全可以在私下进行,陛下不用对朝廷公开,如此就算有些比较特殊的要求,大臣们也不知道,一切都在陛下掌控内。”

    沈溪说的事情,听起来合情合理,还让朱厚照从中看到了一些好玩的要素。

    以前选拔司礼监掌印的流程太过俗套,现在玩新鲜的,让几个太监去竞争,他这个皇帝来当裁判,如此一来那些竞争者就会争相表现,而最大的得益者就是皇帝,他还能在这种比试中找到乐趣。

    朱厚照仔细思索后,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向沈溪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沈先生的主意高明,朕先不定谁来当司礼监掌印,给他们一个表演的舞台,让他们尽量表现自己,从各方面证明自己有本事。哈哈,朕之前怎么没想到?”

    沈溪心想:“也就是你了,换其他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建议,你却把这种事当成宝贝。

    朱厚照又看着沈溪:“沈先生,让朕一个人来做决定,或许在某些方面会出现不公允的情况,既然此议是由沈先生提出,那就由先生跟朕一起当裁判如何?”

    沈溪赶紧推辞:“微臣可没有如此权力。”

    朱厚照哀求道:“朕说沈先生有,那就是有,请放心,这件事先生只是提意见,最终决定权在朕身上,这样朕不会当先生干涉朕的私事,旁人也不会说三道四……先生,您就答应下来吧,如此朕才好做决定。”

    沈溪见朱厚照态度坚决,一双望向自己的小眼睛里满是热切的光芒,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既然陛下执意让微臣参与其中,那微臣便尽一点绵薄之力,但陛下务必记得,微臣的意见并不会决定谁来当司礼监掌印,最终的决定权在陛下身上。”

    “哈哈,好,就这么办,如此一来事情就有趣了,朕回头就付诸实施,在张家口堡内向内廷诸太监公布这个消息!”朱厚照道。

    从朱厚照的话中,沈溪可以判断出皇帝短时间内还不想回京,这跟大多数人朝臣的预期不符,他眼珠骨碌碌一转,再次建言道:

    “既然陛下有意提供一个公开公正的比试舞台,就该适当扩大一下选拔面,微臣的建议是将一些有能力的太监调回京城,比试便从京城正式开始,如此也好考察这些人在朝野的人脉,还有他们临机处置事情的能力。”

    “要是放在张家口这中荒凉偏僻之地比试,对于那些在宣府缺少交际的太监来说,太吃亏了。”

    朱厚照认真想了下,最后点头:“沈先生说得很有道理,要先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比试环境,才好选拔人才,而京城最合适不过。既如此,那返回关内后咱们得尽快动身回京,比试就放在京城进行!”

    跟沈溪一番对话,朱厚照终于找到解开心结的方法,并且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既能找到合适的人帮自己做事,还能让自己在选拔过程中好好乐呵一下,这种新鲜的选拔方式对朱厚照来说非常好玩,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君臣二人随后又交谈了一会儿,朱厚照终于感到疲倦了,不断打呵欠,沈溪识趣地起身告退。

    沈溪离开朱厚照的皇帐,回到自己的帐篷内,他知道当天朱厚照不会很早起身回张家口堡,很可能要拖到午后才动身,这段时间他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而在另外一处帐篷内,丽妃刚睡醒,从小拧子口中得知朱厚照召见沈溪及沈溪提出建议的事情。

    丽妃惊讶地问道:“此事当真?你是如何得知的?”

    小拧子道:“是陛下对奴婢说的,陛下歇下前,专门问过奴婢,是否有司礼监掌印的合适人选……听陛下的意思,沈大人建议宫中所有有志于司礼监掌印之位的职司太监都报名参加选拔,谁做事能力强,谁就能登上高位,连戴公公和高公公也会参与其中。”

    丽妃咬牙切齿道:“好个沈之厚,一边说自己不掺和进来,一边却暗中给陛下出谋划策,他这招事前谁能料到?虽没有添加主观意见,却让整件事完全掌控在他手中,最后的决定权怕也在他手上吧?”

    小拧子仔细想了下,连忙道:“好像是由陛下来做决定。”

    “哼哼,你还真相信由陛下决定?既然沈之厚答应参与进来,那他的意见就非常重要,而且既然是他提议选拔,那在一些评选项目上,难道他不会提出一些考核标准?死的都能被他说活,陛下被他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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