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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吻还不行吗,切———要挟人家,卑鄙,无耻,下流,总之,小人一个。
然后我们笑,朗朗地笑,干净的笑声在飘雨的天空回荡……
然后沉默了好久,我说,我得走了。
她很乖地点点头,如同水钻般的眼泪顺着清秀的脸颊悄悄落下,混在清澈的雨水里,流走。
我揩掉她最后一颗泪水说,不要哭呀,寒假我还来。
嗯,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的,———你快上车吧。
她蹿进大奔,说,你进去吧,等你的车启动后我就回家。
我收伞走进车站大厅,挥挥手,折进入口处,《离别的车站》在昨天的那个时候,或者以往的那个时候响起,在落雨的长空飘荡。
列车缓缓地滑行,金属色的大奔慢慢地后退,晶儿摇下黑色的车窗,用力地挥着手臂。
车驶出济南城,晶儿发短信过来。
我问她,在家里吗?
她说,嗯,好落寞,你呢?寂寞吗?
可以吧。
我会给你发短信。
好呀。
第四章:我的初吻
两本册子(1)
手机与列车虽然不能相互言语,却仿佛心灵相通,彼此感觉灵敏。列车将近行至烟台,手机突然停电自残,仿佛宣布与列车同始同终,害得我和晶儿不能善始善终,她刚发信息问我何时才能到烟台。不料我还没有回答就没电了。望望外面阴霾的长空,想只能回寝室用座机解释了。
烟台与济南虽然隶属同一个省,信息却没有手机与列车那般彼此沟通。济南正秋雨纷纷扬扬接连不断,而烟台只阴沉着脸,稀薄的黑云还有被海风不刮自散的危险。想聚集成雨,可能性不大。
回寝室的路上遇到几位本系的同学,好像七日不见大家变的熟悉而又陌生,相互亲热地开几句玩笑,像新生刚见面,兴趣大的很。
这种亲热在逐渐熟悉后先降温为寒暄,再降至冷漠,最后变成视而不见,狭路相逢形同陌路人,除非两人狭路相逢到不侧身互让就要撞到一起才相互笑笑,权且当作“同学见面互相问好”的形体语言。
进寝室之前,我猜想兄弟们应该真诚地问好,然后相互询问七日过的如何如何之类的话。不料我刚进寝室,几个家伙像训练有素的合唱团成员,异口同声道,你真牛!今天开会辅导员点名,全系就缺你一个,要抓你当典型。
虽然我自我安慰说莫怕莫怕,他们在睁眼说瞎话,但腿脚却不受大脑控制,自作主张地跳起来作被吓中状,虚伪地道,不会这么巧吧,———开会?开什么会,是不是国商的又死掉几个?
老三说,哪有,是关于学校评估的事。
想想也是,人家国商已经不幸开先河了,不可能再让人家华盖运不断,刷新自己的纪录再死几个。
我说,评估?怎么评法?
老三摇摇头说,鬼知道怎么评,然后把鬼变成学校自印的两本小册子扔给我说,这上面介绍的很清楚,没事翻翻,不幸被评估专家抽到问学校的情况就按那上面的意思套,———当然了,你可能没那么不幸。
我接住两本“鬼”,定睛一看,想必这两鬼是胞兄,一本叫《教育部评估工作<;上》》,另一本叫《教育部评估工作<;下》》。
摸着两本书,我不禁暗想校领导肯定精通兵法,知道化少为多可以从数量上振作学生的士气,两本小册子合在一起不及《唐诗三百首》的二分之一的厚,数量却是其二倍。
待翻开小册子,精叹校领导不但懂兵法,并且还通商法———可谓文武双全。懂得扩大内需,消费是必行之道,开篇前5张纸与结尾后5张纸首尾呼应一个字没印刷,雪白的像小蜜中暑后的脸。正文字体与标题不分彼此,大到古人所谓的“大如斗”。这让我突然想起某些诗集,总是前面十几张与后面十几页一个字不印空着。退一步讲,后面空着就罢了,如果诗写的有韵味,读者可以用来写读后感什么的,但前面空前就不知作何用了,难道还让读者有事没事搞个眉批不成。其实,这与诗人的“生活的感悟者”的身份是分不开的。诗人自知现在这个年头,诗歌没有唐朝时吃香,并且自个儿也写不出李白的飘逸杜甫的忧伤;大部分要作废纸卖掉。卖废纸多一张也多一份量,多一份量就多一些钱;并且现在许多书市交易的方法按斤称,总之重量是不可忽略的要素。由此可见校领导又有商人的头脑。
我浏览几行,越看越感觉像看《英语四六级直通车》,看的没有忘的快。所幸的是小册子有英语没有的优点,就是可以抛开册子睁着眼睛编瞎话———赞美学校的好瞎话。
我合上小册子想大好时光浪费在这上面不值,还不如给晶儿打电话自在,抽个挥霍也挥霍不完的时间再看也不迟。主意已决,遂下床奔向话吧。
管理话吧的是两个年轻而美貌的少女,两人长相甚同———幸亏漂亮,否则一丑就是一对———仅有的区别是———一个大眼睛一个小眼睛。大眼睛视力好没有戴眼镜,正在电脑前玩挖地雷,小眼睛视力不妙,戴个大眼镜,———也许她想自欺欺人顺便欺世把眼镜当眼睛超过大眼睛的眼睛也不一定。她管理电话。
我很有礼貌的就差没有鞠躬说,小姐,我打电话。
小眼睛手一伸,说话像转弯中的中国大学生弄的机器人,动作极不连贯,给钱,十块,押金。
我不禁想暗,还没有打呢就敲诈在先了。
我掏出10块钱给她,她给我一张塑料牌,上面印有16号机,又给我一个娇小的像她眼睛的桔子。
我接过机号牌和桔子说,怎么,绑捆售销,学起微软的经营路子了。
小眼睛不耐烦地说,咱哪能跟微软比,———那个桔子是白送的,吃不吃随便。
我想了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桔子再小也不能除了皮就是籽,遂拿走。
我按号入座,拨弄半天号码,结果不幸,没打出去。那电话像蜜蜂的化身,只会嗡嗡作响,不会发出第二种声音。我遂挂上,与小眼睛结账。
小眼睛瞥了一眼自动计费电脑,又白了我一眼,分文不差地找我10块钱。
我想她那一瞥是充满希望的一瞥,而那白侧是充满失望的一白。
我迈出话吧,陡然灵光一现,心想可能是那座电话有问题,换一台再试试吧,于是又折回话吧。
小眼睛看又是我,说,上次你吃桔子没消费,这次就不给了。
我点点头心生两想,一想是这小妮子蛮厉害的,居然过目不忘,二想是桔子并不是白送的,需要掏钱才能吃上。
我再次拨号码,果然证明那座电话有问题。
晶儿问我说,怎么正发着就不发了。
我说,手机没电了。
哦,我还以为你乘的列车被恐怖分子炸了呢,呵呵。
第四章:我的初吻
两本册子(2)
你真笨,他们有炸列车的本事并不能代表他们有炸卫星的能耐,———信号是不会断的。
手机也要不幸罹难了呢。
那肯定动用原子弹了。
呵呵。
话吧很奇特,每部电话前都放置一面镜子,坐下来刚好能够照整张脸。我想吧主的用意可能是告诫消费者在电话里调戏女孩时不要得意忘形,摆表情时要看看镜子,不要摆的恐怖到把电话吓短路,像16号机,死的冤枉。
只可惜许多消费者的悟性没我这么高,单纯地往审美的角度想而没有从相反的角度———审丑———考虑,对着镜子嬉皮笑脸,自以为笑的像马嘶也无人看见,殊不知,电话正在抽搐不止。为了让话吧少短路一部电话,多开导几个消费者,我把感悟用碳素笔录在镜子的旁边,以警后人———以后用此部电话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小眼睛拍我肩说,喂,先生,你的押金已超,请再交10块。
我吃惊这小妮子说话已经接近日本机器人了,可以一口气说这么长的句子。我掏给她10块,她给我一个桔子,说,白送的。然后笑嘻嘻的屁颠屁颠地离去。
结账时小眼睛送我一张卡,说是优惠卡。我瞥了一眼卡,那是这样优惠的,每打一次电话超过10块钱就给盖一个粉红色的章,盖有20个可以免费看15张碟,盖有40个可以获取价值45元的蛋糕一盒。也就是说我给她至少200块钱,她让我看至多15张碟,给她至少400块钱,她送我一盒蛋糕。我粗略地想一下,照这个路子交易下去,就算我的小命赔上也满足不了她敲诈的欲望,———除非那盒蛋糕是珍珠粉做的。
遗憾的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把优惠卡揉成球状,然后弹进垃圾筒。
折回寝室,小N正在,他见到我像见了未死的仇人,惊讶的两眼珠差点儿迸出来和我亲热,说,我靠!Mr赵,没想到能见到你。
我笑他居然洋味扑鼻,说,你小子很希望见不到我是不?———怎么去英国了?英国人的语气逼真的可以假乱真。
哪的话,哪儿都没有去,就憋在烟台。
你没和佳妮去日本?
没有,我跟她瞎说美国有黑手党,专偷人钱包,日本有淫手党,专奸污20左右的少女,居然吓倒她,还说欧洲太乱,非洲太穷,澳洲此时太热,还是待在中国比较好。
小N又告诉我说,你知道不,你可能不幸当典型批评。
我问,是不是开会就缺我一个那疙瘩事?
小N惊讶道,咦,你消息蛮灵通嘛。
我问他,说要怎样处分我了吗?
不知道,最坏也就是扣分学,但没什么大不了的,学分可以想办法挣回来。
评估什么时候开始?
是———后天,对,后天,后天评估专家就来校,学校对此很重视,你也知道,“保良争优”的口号老早就提出了,就为这一疙瘩事,一喊就是三个多月,———哎,对了,你有两本册子吗?宣传评估用的那个?
我说,有。
他又说,看看那上面,回答时照着小册子的意思套就行了,但有一点很特殊,就是在校园内被撞到的比较惨,需要用英文与评估的那帮老头子们交流。
我听到英文两字后背就流汗,说,英文?
嗯,比较怪,还有,明天下午学校电视台现场直播校领导的关于评估的电视讲话,所以下午不用上课了,待在寝室看直播。
第四章:我的初吻
自习惊见(1)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周围的人开始变得匆忙,晚饭10分钟后,整个15号楼人迹罕见,逃得干净,空荡荡的跟坟墓似的。大家都分散到各个教学楼上自习。
空无几人的楼层,寂静得可以听到足音,偶尔几个说唱高手在洗发间发出几声因大便不畅而引发的呻吟,像鬼叫。
我背着黑色的包穿过幽幽鬼叫,细听起伏的足音,考虑应该去哪个教学楼上自习呢。
我们学校共有六个教学楼。
一教最为古老,破败不堪,人迹罕至,7层建筑,造型像碉堡。一教的设计师光学知识肯定不及格,室内光天化日就显得阴森森的。到了夜晚更像黑暗的聚积地,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楼层年久失修,楼道的照明灯也跟着倒楣,十盏有九盏不发光,并且发光的那盏,光线昏黄的像被麻袋罩着,使得每个到一教上自习的学生脚到大厅就由不得扪心自问最近有没有做过缺德事,以防撞到鬼,久而久之,斋心仁厚的学生主动把一教让给鬼们住,没有敢前来打扰的。
不幸的是,近年来,由于考研人数水涨船高,与日俱增,一些被称作“皮肤的折皱内都藏有知识”的考研的家伙,为了清静竟抖胆与鬼们夜夜争地盘。想想也只有这些家伙胆敢前来进行人鬼大战,因为这些人已经学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必抛头露面鬼们也会让其三分。但像我这种看书看的书都看懂我了而我还没有看懂书的家伙,想必鬼们不会让我一分的,所以一教不去最妙。
二教不新不旧,成色居中,但结构如同一战后法国人一手操办的马其诺防线,复杂的很。但不实用,就算对照楼层结构图也很难找到所要找的教室。有一次我们上毛泽东思想概论,教室在该楼的415室,我因起床太晚梳洗太久吃饭太慢去的较晚。我就对照大厅内的楼层结构图寻找415室。待我找到时,不幸下课,更为不幸的是,我发现下课的还不是我们系的学生。最后得知这是南区415室,而我要找的是北区415室,吓得我以后每到此楼上课就尾随大队人马齐往,不敢独来独往。像这种结构的楼层,在战争年代配合地道打击敌人最好不过,但在和平年代,却是火灾的最大隐患。所以二教也去不得。
若说一教是学生主动让人给鬼们住的,那么三教则是鬼们主动霸占的。很早学校就盛行三教闹鬼的传说,说教室内没有人也能听到哭泣声,听了让人毛骨悚然。该传闻曾以大字报的形式贴到校长办公室的门上,不知是人为还是鬼儿们自告奋勇干的。院长派校警夜夜前往捉鬼———因为院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信仰者,所以认为此事是不良学生的恶作剧。不料校警一到,教室内寂无声息,校警一走,鬼声四起,最后弄的几个校警也疑神疑鬼,从此不敢前往。所以三教亦不能去。
六教是最现代化的新楼,该楼仿佛专为女生而建,荣幸地与女生公寓楼结为芳邻。与男生仿佛有仇,离男生公寓楼远的可以用光年作单位,无男生愿去。所幸的是,我校恋爱者甚众,痴情男儿为博得嘴唇的舒服不惜委屈双脚,长途跋涉陪伴女友不离左右,否则六教将变成舌状花园,抬眼望去皆无雄蕊。像我这种自习没有女孩子需要我陪伴左右并偶尔舒服嘴唇的家伙,没有必要委屈双脚。
不禁暗想,跨地域的恋爱真不容易,不知道晶儿在做什么。
这样细细考虑后,能容我舍身自习的只有四教和五教了。最后我选择了四教,因为四教最近。
四教造型最为奇特,圆顶的盖,四角用粗大的混凝士柱支撑,门厅外伸,致使我怎么看四教怎么像觅食中的王八。
我这人有个嗜好,就是爬楼像爬山,总爱爬至最高层。原因不是高处让人心旷神怡,而是因为上下楼可以助我消磨掉不少时间。
当我爬至六楼,不幸发现,每个同学都怀揣同样的想法,教室内人头济济,就差讲台上没坐人。于是我退而求其次,降至五楼,不幸发现同样的不幸。于是我再退而求其次,就这样,一直退到一楼,不幸发现同样的不幸。
于是我把目标锁定五教。当我爬至五教的6楼时,同样发现同样的不幸,同学们都变得勤奋了。
然而我不卑不亢不屈不挠,自我安慰道,老天不负有心人,我一定会感动上天的。于是我继续找教室。终于在五教305室上天被感动,在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里空着一张桌子。我遂乐的屁颠屁颠的前往,把书包往桌上一放,想老子我终于时来运转,可以安心复习了。
不料我刚坐不到5分钟,一位形态娇小样子颇为可爱的小女孩笑容可掬地说,对不起同学,这位我已经占了。然后把桌洞里的半瓶纯净水拿出来与我见面加以证明她是个好孩子没有说谎。我尴尬至极,背起包在一道道拷问的目光下逃出教室。
至此我已经耗掉两个小时,但仍没有找到座位。
踏着夜色深厚的水泥路上,我抬头望望各个教学楼射出的清澈的光线,想我只能从其它四个教学楼挑一个了。一三教有鬼,不能为了考试把小命搭上,二教不安全,同样危及小命,只好选择六教。
六教虽远,但远并不是问题,想想红军二万五千里都不怕,这点还算得了什么,就当饭后散步———虽然此时我的脚已酸痛无比。这样一想,我顿觉志气猛增不少。一阵狂跑到六教。
果然不出所料,六教人口密度小的足以让南极洲的发威再冻死一个爱斯基摩人以降低人口密度,空旷的教室稀稀疏疏地闲坐几号人。只是这儿的同学像饭店里的清洁筷,望去皆是两个两个粘在一起,嘻嘻哈哈说说笑笑,把其它人当空气对待。
我在最后一排找个不起眼的座位,掏出《新视野大学英语第三册》,摊开展平,把钢笔夹在缝隙内,推到桌角的一侧,然后再掏出一本小说,摊开展平,然后低头默默无闻不声不响地看小说。等放学铃响起,收起小说,跟英语课本一块扔进背包,然后夹在涌动的人流中往寝室赶。这是我以往晚自习要做的全部工作。
第四章:我的初吻
自习惊见(2)
今晚有点特殊,为了对付评估,只好割爱小说,把小说换成小册子。
在我看小册子渐入佳境之时,前面的一双筷子像讨论什么终身大事,争辩的不可开交,甚是激烈。刚开始用语言与表情你来我往争吵,后来事态逐渐扩大,把手脚用上奋起力争。
女的伸手从男的那儿把《读者》抢来看的津津有味,男的屡次反抢都遭失败,终不得要领,弄得颇为不快,趴在桌上闷闷不乐。
女的见男的生闷气,用手臂碰碰男的。男的不理不睬,仍旧趴着巍然不动,如同死尸。女的不屈不挠继续碰男的。男的这时好比气球,被碰破漏气,突然恼怒,把《读者》当作女的抓起猛地摔弃。
顿时“咣”的一声像晴天霹雳在教室内炸响,把许多沉浸于恩爱中的情侣炸回了现实世界,纷纷投来暧昧的目光。
女的望着男的,气的嘴唇一颤一颤的,然后充分发扬女人耍性子时喜欢做的事情———撕东西,抓起《读者》当成男的大撕特撕,撕到撕无可撕时扔得满地皆是。
我想,女的此时的想法应该是,你凶!老娘比你更凶!
然后四目射着凶光对峙,一个气喘吁吁,一个怒不可遏。
男的可能突然想到,一本杂志远远没有一个女人带来的快乐大,追悔莫及。拉着女的衣角示意出去说话。
女的仰首望天花板,不甩男的。男的没办法,然后用我在济南经常对付晶儿的那招———施暴———这是男人没有办法常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