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猜到几分,见她前来,并未加以阻拦。
涟漪此刻也顾不得和她们招呼,快步走到帅帐之前,伸手预掀门帘,却听到里面传来激烈争吵的声音。
“殿下!丞相早就料到,您虽有治世之才,却太过心慈手软,这些年来,您对政事不闻不问,错过了多少良机。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这么好的机会,怎能轻易错过!”
“徐茂!我刚才便觉得你神色不对!现在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你和轩辕文柄到底打的主意!”风笛厉声道。
“本来您这次请命出征,我们都以为您终于想通了,男子汉大丈夫本就该志在四海,况且您是皇子,论资历,论身价,论实力哪点比不上二殿下,只是您根本不屑去争!这次的天灾人祸,您万万不能再错过,道路被封,二殿下那边断粮,就算他再富有雄韬伟略,也难逃一劫,您又何苦为他这么卖力!”
“我早该看出你们存了这样的心思,上次慕容侍郎的案子我尚不相信,今日一见却不是别人诬赖你们,不要以为仗着轩辕文柄是我舅舅,便可以为所欲为,口无遮拦,目无法纪!我只需你们记住一点,就够了!这乾朝的天下永远姓苏,不姓轩辕!”
帐内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砸东西的声音,显然风笛已然气极。
须臾,徐茂狼狈的从帐内退出,涟漪赶忙侧身让过,心中翻腾不已,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撞上这么一幕。
整理好略凌乱的侍卫服,涟漪深吸口气,踌躇了一下,还是挑开帐帘,向内走去。
大帐内一片狼藉,风笛双手撑于案前,面色铁青。
涟漪见他的表情,倒吸了口凉气,此刻风笛仿若换了个人,再没以往的热情随和,她皱皱眉,看着地下凌乱的碎片,偌大的帅帐之中,一时之间竟无法落足,她并未言语,只是俯身将四散的碎片,慢慢拢在一起,不经意间却被一双手拖了起来,拉到一旁。
涟漪抬眸,对上那双仍含隐怒的眼睛,有种想轻轻拂平他眉间怒气的冲动,却生生忍住,朝他展开水样盈然的清浅笑容。
那笑容漾进心底,似是春暖花开般的绽放,又似是冰冻三尺下的一丝暖意,慢慢罩住了周身,将风笛从数九寒冬的冰冻拉进春日里万物复苏的希望。
“你都听到了!有没有吓到!”风笛有些担忧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四下打量,他知道他刚刚失态了,几十年来,他很少发这样的脾气,可今天他们触及了他的底线。而他这样的暴怒,却全都收进她的眼底,他怕她从此以后会怕他,会疏远他,一想这点他便追悔莫及。
“不!没有!我反而要感谢你!”涟漪轻笑道,眼中的诚恳不掺一丝的杂质,令人动容。
“谢我?!”风笛显然没有明白她话中的含义,而后幡然醒悟,丝丝痛意夹杂着刚才盛怒后尚不稳的气息一滞,幽幽的望向她,眼中的神采迫人,“可是为了他!那大可不必,我与他本就是骨肉相连的兄弟,骨肉相残的事情,我做不出!”
涟漪心中释然,风笛为人热情,豪爽,绝不会因一己私欲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不过刚才徐茂的提议也算一语中的,生在帝王家为了争权夺势,兄弟,父母之间的残害,历朝历代举不胜举,幸好请命出征的是风笛,若是换做其他皇子,风烟却未必逃的过阴谋算计,恐会吉凶难料。
涟漪倒了杯茶递于天笛,见他情绪平稳,才将她刚才所想所见提了出来。
“大哥!今日我收到风烟的飞鸽传书!”涟漪自怀中将那字卷拿出,展开递于风笛,“风烟计划用所余粮草,乘胜追击,偷袭赤岭。”
风笛接过字卷,仔细读完,看着她神采奕奕的容色,心中了然,“你既然和我说这些,定是有了想法。说吧,你有何打算?”
涟漪纤手点过地图上那条若隐若现的夹道,挑眉道:“大哥,以为这是什么?!”
风笛俯身细看,但见那条路画的不甚清晰,甚至最后隐没于群山之间,思忖道:“这看起来像是商贩们私运货品的商道。”
“的确!就是这条商道,刚才我已经探查过了,此路虽狭窄,但一人一骑行走尚不成问题。如果我们派一队武功稍强的兵士,从这里走,可直达赤岭东面,和风烟里应外合,顺利拿下赤岭,大挫柔然叛军。”
“想不到你并未出过乾都,却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如果可行的话,大军打通官道尚需三日时间,若先遣部队先行的话,定然造成柔然内部人心惶惶,我们可造谣说乾朝援军已尽数到达,那样的话,等三日后大军再从官道冲入,这场大捷便有八九成的胜算!”风笛惊喜的看着一旁的涟漪,在她的话语间,已将全盘战术拟定。
涟漪连连的怕手称是,方觉得于用兵一道,或许风笛与风烟,并不分伯仲,各有所长。
劫后重逢(本章完)
天已破晓,官道上的清理工作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兵士们轮换着休息,甚至有的兵士一夜未眠,随着火药的轰鸣声,前面的道路慢慢显露出来,各人眼中都燃起了希望。
风笛立于较高处一块大石之上,向远方望去,一队人马也渐行渐远,心中忽有种小石子磨砺的疼痛悄悄蔓延,昨日里的一幕慢慢浮现眼前,那女子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忧,皆不是因他而起,这些他虽已知晓,亦明白能默默陪在她身边也是一种幸福,却在她不经意的言谈中,在那盈盈水光的美目中看到那个人的影子,终无法控制的为之黯然神伤。
“大哥!我要随先遣部队先行!”涟漪站在风笛身后,听他朝众将分派完任务后,转首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风笛有些不可置信的转头,全然不顾低下不明所以的众将。
“我想和张将军先行一步!”涟漪在见到风笛征询的目光后,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她知道这样的要求实在太过分,更知道他会为她担心,但她心中总有隐隐的不安,即使躺在床上依然无法安眠,这一切都让她心中揣揣,非要见到风烟安然无恙才能安心。
风笛皱眉,挥退众将,方拉她在身旁坐下,耐心的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条路你可真正的走过?你的骑术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你说我能让你去么?”
“可以让明月堂的人随我去,玉持、玉静他们武功高强,又颇为忠心,定能护我周全!”涟漪见风笛不答应,反问起她来,倔强的据理力争。
“不行!我不答应!”风笛第一次对她用这样的语气,那日即使在他怒极摔了一地凌乱之时,都不曾如此对她说话。
涟漪原本充满希翼的眸光黯淡了下去,藏在她长长睫毛的剪影之下,依旧不甘心的低喃道:“让我去吧!”
风笛心中的酸涩慢慢泛起,他太了解她的个性,即使他不答应,难保她不会偷偷溜出去,任何惊世骇俗的事在她眼中都不屑一顾,亦如她这次固执的随军出征,亦如她能将花满楼生意经营的如火如荼,将偌大的明月堂管理的井井有条。
“还是为了他?”风笛凝望着她,眼中的清亮闪过,并不是要她回答,因为答案早已昭然若揭,挑眉继续道:“我和张将军打个招呼!你遇事要稳重,不可莽撞行事!”
涟漪一行人,踏上了那条所谓的商道,愈往前走道路越崎岖,虽不像官道那样损毁严重,但毕竟受了暴雨洗礼,已没了往日的平坦易行,道路周边尽是杂草和乱石,涟漪到此时,方明白为何风笛,那么瓮定的不让她随张将军先行一步。
涟漪勉力控制枣红马,跟在张将军后面缓缓而行,玉持、玉静骑马行于其后,加以保护。就这样静默走了一日一夜,没人肯停歇,大家都知道前方战事紧急,连补充食粮都是在马上进行。终于在将近破晓十分,达到赤岭外围。
张将军示意队伍中不要发出声响,和涟漪悄然下马行至杂草掩映的路边,向外望去,那里居高临下,将赤岭极其周边的战况尽收眼底。
极目所望,赤岭城中的战事,十分激烈,到处弥漫着喊打喊杀的震天吼声,战场之上,沉沙飞扬,烟尘四起。由于光线尚不明亮,看得不甚清晰。
涟漪心中升起隐隐不安,据风烟飞鸽传书所说,距他们偷袭赤岭城应该已有两日,若是顺利的话,到此时战事应该进入尾声,兵法有云:出奇制胜,所凭的不过是稳、准、狠,而看此时战场中的形势,却像是一场混战,极力拼杀,拼杀双方似乎没有那一方是因被偷袭而措手不及的样子。
须臾,太阳逐渐升起,涟漪慢慢看清战场中的情况。这不是一对一的战斗,而是多对一的围攻,处于劣势的却是风烟所带领的乾朝大军。
涟漪心下一寒,不知风烟情形如何,脸上忧色尽现,众人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都透过杂草缝隙,仔细向下看去,想弄清楚几方势力的状况。
此刻,涟漪脑中一片空白,仿佛于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于那千万人之中,看到了一身银盔银甲的风烟浴血奋战的情景。他手起刀落,将周边靠近的敌人一一毙于剑底,他虽已精疲力竭,但依旧强自支撑指挥战士们排兵布阵,顽强抵抗。
好在她发现了商道,好在她来了,那一切都还不晚,看场中的形势,乾朝的大军虽被围团,但军容阵型尚在,一时半会敌军想要攻破颇不容易,这样便还有可乘之机。
涟漪勉强自镇定下来,思考应敌之策,又转首和张将军商量一番。
最后决定兵分两路,由张将军向北带领一部分兵马,虚张声势,扬起沙尘,大声高喊乾朝援军已到,吸引敌军注意,在和敌军短兵相接之时,尽量利用地势拖延;而另一队人马则由涟漪带领,从防守相对薄弱的西方攻入,与风烟大军会和,最后在赤岭城外的商道边集合,再做下一步打算。
涟漪和众兵士躲在赤岭东边的山石之后,观察着战场中的动静,只见北方人头攒动,硝烟顿起,只一会功夫,围剿风烟的敌军阵营开始有了松动,张将军带领兵马呼喊出的杀声惊天动地,连距离颇远的涟漪都听得十分清晰,不禁暗中赞叹这位将军比她想象中更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而西边的敌军因不明所以,也出现了小小骚动,续而不安逐渐扩大,直至出现缺口。涟漪明白战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机不可失,立即挥手指挥众人,一鼓作气杀向敌军。
敌军只留意到北方战况,未曾想在身后忽然杀出一支队伍,防守不及,乱作一团。
涟漪本不会武功,只在玉持、玉静的护持下,奋力催马前行,当她不顾一切的冲入重围,才发现四周一片人山人海,兵戈相交的声音,喊打喊杀的声音,四溅的鲜血和敌军尸首轰然倒地的景象,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反应,更不知道身在何方。
当真实感受到古战场的残酷和血腥后,她的胃若翻江倒海般翻腾起来,只能下意识的倚在马身之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风烟。好在玉持、玉静武功卓绝,一直紧跟其后,帮她挡去周身的所有危险,饶是如此,当一个硕大的人头滚落在马前之时,她依旧惊呼一声,险些跌落马下。
“二殿下!有援军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涟漪恍惚记起那是夜阑暮的声音,她眸光中的清明一闪而现,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全然不顾一旁的刀锋剑雨,全力勒马向声音所在方向狂奔而去。
她甚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脸上、身上尽是斑驳血迹,但神情依旧清爽,他于人群之中,挥动长剑,一挥之间周围的敌军便应声倒地。他身上的红色大氅染就鲜血,早已分辨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他依旧是那样温润如玉,即使在面对诸多强敌之时,也不曾露出丝毫慌乱,他目光中闪烁的是自信坚定的晶亮,而那红色大氅所到之处,敌军纷纷不由自主的后退,走的稍慢便被他手起刀落,斩于马下。他举起长剑大喊一声:“兄弟们从北面突围!”那声音似奔腾的水波般层层荡漾出去,带给众人生的希望。
身侧众人感受到他如此强烈的气场纷纷厮杀起来,一时之间所向无敌。
涟漪看到这样的场景,微笑起来,那便是她心心念念牵挂的人,他不光在朝堂之上,政绩斐然,用翩翩风度悦服群臣;在战场上更以无可匹敌的姿态,傲然屹立,不慌不忙,运筹帷幄。一切危机都在他那一句突围的话中,风轻云淡,迎刃而解。
这一刻涟漪看到风烟挥剑将两名欲上前的敌军斩于马下,下一刻她便跌入那熟悉的怀抱中,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他身上血腥和汗水的气味并不好闻,却让她安心不已。
她抬首凝望他那满布风沙和血渍的侧脸,眸光中水雾盈盈而动,展臂深深环住他的腰,将头靠载他那因身着盔甲而坚硬的胸膛上,低声道:“从西面冲出去,在赤岭东面商道会合。”
风烟低首拢了拢怀中的女子,她身上淡淡幽香传来,令他精神为之一振,几日来奋战的疲累竟消了大半,迎面敌军见他马上多了个人,以为有机可乘,挥刀向涟漪砍去。涟漪只觉后背一股冷风呼啸而至,本应惊慌害怕的她,此刻却异常镇定,她安静的将身子俯于马上,连头都未曾抬起。
风烟见她安心如此,知道那是来自于对他的信任,认为有他在,一切安好,心头浮起暖意。一道冷光射向正要挥剑而来的敌人,敌军在触及风烟眼神的一刻,心底寒意陡升,手下一顿,再欲挥剑砍下,却在未抬手间,被风烟一剑挑出三丈之外,毙命当场。
两个时辰后,大军依计划栖于赤岭东面的商道口。那里虽地方狭窄,却易守难攻,供给足够他们坚守几日,等待风笛大军粮草的接济和救援。
除了分派出去执勤的兵士,其余将士都互相搀扶着找合适的地方,包扎伤口,稍作休整。
从战场厮杀下来的众人,浑身上下皆很狼狈,风烟如是,司马睿,夜阑暮亦如是。就连涟漪身上都溅满斑驳的血渍。司马睿此刻方有功夫上来和涟漪打招呼,躬身行礼道:“堂主!”
涟漪与司马睿对视片刻,展颜而笑道:“先生客气啦!除了那次在‘聚贤楼’偶遇,还未见过先生如此狼狈!”
司马睿见涟漪提及旧事,无奈的摇头道:“堂主,甚是给老夫面子,岂知那次我是刻意为之,这次却是逼不得已!”
涟漪清浅一笑,“先生,请跟我来,我尚有一事不明,要请教先生!”
司马睿躬身道:“堂主,尽管问!”
那是个算不上山洞的背风处,仅有几块大石挡住山风,这是涟漪出发前,便看好的憩息之处。此刻她将风烟和司马睿引到这里,不仅因为此处僻静,更因为她对他们偷袭赤岭的失败感到疑惑。
“几日前,我收到飞鸽传书,说你们要偷袭赤岭,按传书上所说,本应部署的十分周密,怎会被围在赤岭?!”涟漪不解的道。
“属下反复确认后,才和二殿下做了这个决定,本来偷袭还算成功,就在我们要将赤岭拿下之时,柔然周边的鲜卑和吐蕃族忽然从四面杀出,令我们措手不及!”司马睿答道。
“鲜卑和吐蕃?这些边陲小国何时与柔然叛党同流合污了?!的确是出人意料啊!”涟漪对这样的回答颇有不解。
风烟见两人模样,插话道:“不用太过惊奇!其实这些并不难解释!如果柔然叛党对两国许予重诺,事成之后划分柔然某些城池给他们的话,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他们会怦然心动,也在常理之中。”
“殿下所言极是!若不是乾朝出兵相助,柔然这次内讧,恐早已平息,鲜卑和吐蕃两族见到手的鸭子飞了,狗急跳墙也是有的。更何况这些边陲小国本就土地贫瘠,资源匮乏,往日里虽有野心,但慑于乾朝威严,不敢稍有妄动,今日既然有柔然带头,自是给他们壮了胆气!”司马睿分析道。
“且不说这些,就算他们要围剿,也需时日来筹备军队,怎会来的如此快,司马先生,不觉得这里有问题么?”涟漪容色肃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起来,继续道:“上次‘聚贤楼’外遇刺,便是走露了风声,这次偷袭赤岭也是如此,先生难道不该多想想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涟漪清亮的眸光中一丝锐利闪现,凝望着司马睿,相信以他的睿智应该比她更早想到这点。
涟漪能想到的,司马睿又如何不知,早在大军围剿赤岭之时,他便心如明镜,只是一时间难以理出头绪,刚才未曾说出,只是想暗中查访,等有了结果再报于涟漪。可他没想到,堂主的心思如此缜密,任何一点微小瑕疵都难逃她的眼睛。
司马睿肃然起身,郑重的单膝跪地向涟漪行礼,低首道:“属下,知错了!这两日来虽在战乱中,未曾停歇,但属下却想到,这一连串的事件,或许是明月堂内部的消息链出了问题!”
涟漪扶起他,语重心长的道:“我并不曾责怪于你!先生莫慌,我只是不喜欢先生明明清楚,却对我有所隐瞒。这样的事情以先生的精明,肯定比我分析的透彻。你对明月堂最是忠心耿耿,想来你不过是不想给我添烦而已。只是事已至此,我来都来了,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罢了!”
夜色渐渐沉了,又是紧张忙碌的一天,涟漪随风笛出征以来,过的每一天几乎都如此,尤其是今天,是她亲身经历第一场实际意义上的战场厮杀。当那些血肉横飞的画面和冷兵器时代的古战场真实展现在眼前之时,她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涟漪同风烟窝在那所谓的石洞里休息,听到的是周围将士们均匀的鼾声,他们都太累了,两日两夜的奋战未曾合眼,抬首望着广袤夜空,涟漪轻叹口气,一闭上眼睛,白日里厮杀的场面便会不期而至,以至于她放弃了睡觉的念头,只是呆望着夜空,看那点点星光眨眼睛。
“可是后怕了!”一旁风烟温润的声音传来,带着戏谬的笑意。
涟漪转首凝望他满含笑意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随身带的丝帕,拽过身边的水壶,将帕子润湿,轻擦他脸上混合的汉渍和血渍,“怕到是不怕;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没上过战场的人,恐怕永远都无法体会到那种悲壮和惨烈。”
“没吓倒你便好,其实我是有些担心的,可看你若无其事的样子还以为你真的没事,看来还是有些紧张的。其实每个第一次上战场的人都会如此,连我也是。”风烟宠溺的揉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道。
她一点一滴将他脸上的污渍擦拭干净,那种认真而专注的神情,让他着了迷,这个女子,在不同的时候,便会有不同的风采,她若个精灵般降落人间,刚才在战场上,敌军砍来时,她镇定的俯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