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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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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王不语,陆执踌躇了一下,又硬着头皮道:“孙大夫也说殿下该静养。”

    楚沉夏投来一个眼神,立马被顺王截下,两人微微对视后,楚沉夏了然道:“那便由我带着大军赶赴金城,殿下与若渝汇合后再赶往金城。”

    顺王点了点头,便从怀中拿出兵符,十分慎重地放到楚沉夏手上。

    景旡有些心不在焉,被楚沉夏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匆匆向殿下行过礼便奔出门外,赶上楚沉夏的脚步。

    

第三十七章 齐国灭() 
整顿完军队,正要出发时,庆王忽然带兵阻挡,目光狠狠扫过蓄势待发的六历军,厉声道:“本王才是父皇钦定的主帅,谁许你们出城?你们私自行动便是违反了军中的规矩。”

    庆王目光饱含嘲弄,手中的刀对准了楚沉夏,在他颈部比划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带兵去金城?”

    楚沉夏面色如常,淡淡一笑道:“是顺王殿下命我即刻赶往金城,至于我有没有资格,那就请庆王亲自去问殿下。”

    “嗬。”庆王冷笑一声,将刀收回,慢悠悠地骑着马围着他走了一圈,目光忽然一凌,手中的刀飞快地往马腿上砍去。

    “铛”的一声,王秦手中的长枪与庆王手中的大刀相撞,及时保住了这条马腿。

    王秦收起长枪,道:“庆王这是干什么?如今战事频繁,正是缺良驹的时候,这马如何就惹到了庆王殿下?”

    庆王白着一张脸道:“少管我的事,父皇容得下你这个脾气,我可容不下,哪里凉快就给我呆哪里去!”

    王秦冷哼一声,便要反驳,楚沉夏忙打圆场道:“承蒙统领好意,只是金城的战事刻不容缓,正等着我们。。。”

    话说到一半便被忽然架到脖子上的刀给打断了,同时,四万六历军拔出大刀,铿锵声掷地有声,庆王不耐烦道:“怎么,本王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给我即刻卸甲回军营去!”

    庆王冷冷扫过眼前的士兵,见无一人有动作,提高嗓音道:“还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他吗?违抗军令旨!杀!”

    说着,手中的刀便作势往他脖颈上砍去,王秦惊呼一声,懊恼自己未来得及出手相救。

    楚沉夏冷笑一声,又何须他救,闪身一避,未出鞘的刀往他手腕狠狠一敲,庆王手中的刀便从手中滑落,“咣当”一声跌落地面。

    庆王的脸由白转红,恼羞成怒道:“来人!给我擒住他!若有违抗,当场诛杀!”

    裴尘东第一个冲上来,却连楚沉夏半片袖子都未碰到,胳膊上已经中了一只冷箭,忍着疼痛朝冷箭射来的方向抬头望去。

    顺王站在城墙上,身旁站着举弓的陆执,因为站的高,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威严地不容人质疑的声音从头顶遥遥传来。

    “我看谁敢?金城告急,列行军首当其冲,死伤不计,我特命楚沉夏率领四万六历军赶赴支援,谁敢阻拦?”

    庆王出声道:“我才是主帅。。。”

    顺王打断他的话道:“子庆对我的决策有异议?不如由你带领禁军去杀敌?”

    一句话便噎的庆王说不出话,黑着一张脸,十分窘迫地移开视线。

    金城形势不好,庆王岂会不知,让他去支援岂不是送死,可又不甘心让楚沉夏这个无名小子得了便宜,足足憋了好一会才道:“本帅决定,由禁军副统领裴尘东带领五万禁军和六历军一同前往金城支援!”

    裴尘东不顾伤口的疼痛,正要应下来,王秦忽然冷不丁地说道:“裴副统领这是要带伤上阵?不如留在这里处理一下伤口,到时再和庆王一同前来吧。”

    庆王飘来一个凌厉的眼神,裴尘东咬牙将穿过手臂的冷箭折断,苦笑道:“这点伤算的了什么,我就是少只胳膊少条腿,那齐军也奈何我不得。”

    “那副统领可要熬住了,这漫漫长路,我们可没有时间停下来为副统领处理伤口。”王秦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

    裴尘东咬着牙不作声,庆王圆圆的眼珠转了转,对王秦道:“禁军统领就与我一同镇守蓟州吧。”

    “你。。。作为禁军统领我怎么能不亲自带兵去金城?庆王殿下不但不派我去,还派受重伤的裴副统领去,这说出去也未免太可笑了吧,哪有这个理啊,大家说是不是啊?”王秦刻意将“重伤”二字说的格外响,六历军和禁军几乎是同时喊道:“是。”

    庆王顿时有些下不来台,顺王一开口,无疑是在摧毁他最后一丝坚持,“我敬重裴将军,着实不忍心见他的爱子重伤上阵,倘若回去少了只胳膊,他定要责怪于我,子顺可得谅解谅解我,便卖给皇兄这个薄面,让裴尘东留下来治伤吧。”

    庆王眉间饱含怒意,可又说不出话来,怔仲间已有没眼见的士兵上前扶裴尘东下马,庆王愤愤地看了一眼裴尘东,马缰一挥,便独自往右驰去。

    脚在马腹间一踢,马便蹬蹬的小跑了起来,楚沉夏微微回首,城墙上的那人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点,才回过头来,猛地一抽鞭子,马吃痛飞快地跑了起来。

    他是这九万士兵中的第一人,身上的盔甲格外得沉重,这是他的第一仗,他明白顺王的期许,他一定要赢,他只能赢。

    大军赶到金城,已是三日后,初入城内,只觉得空旷寂静之极,墙边有人看到浩浩荡荡的军队走入金城,纷纷大喜道:“救兵来了!救兵来了!”

    行到与北燕的交界地时才觉得这是人间地狱,金城外的一条吴泷河竟成了一条血河,蓟州对役的齐兵有多疯狂,这余下的四万六历军再清楚不过。

    可看到眼前这些任其高高堆起的尸体,遍地的残肢以及那血肉模糊的勉强算得上一张脸的头颅,九万军士不由得心中大痛。

    这九州大陆,没有一个士兵是喜欢征战的,他们砍下敌人的头颅绝不是因为他们热衷于此,他们只是身不由已,也生不由已。

    当初战无不胜的列行军如今只剩下眼前这两万人了,这金城全靠他们用血肉之躯守护。

    楚沉夏微微闭眼,似乎想要忘却眼前的这一切,却只是一瞬间,又猛地睁开了眼,握紧手中的刀,大声吼道:“欺我南宋者,非诛不可!”

    这余下的两万列行军正被齐军团团包围,无论裴叔东如何带兵突袭,都闯不出去,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血腥味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带着这些士兵杀出去,哪怕流干了这身上的血,也要杀出重围。

    裴叔东和他们互相靠着背,永远不要把后背留给敌人,这个道理他们深谙不已,裴叔东舔了舔嘴唇,用干涸地几乎要撕裂的喉咙低声说道:“我带人突破一个小口,你们即刻冲出去,不要回头,我来牵制住他们。”

    王震目光一跳,连连摇头,裴叔东连忙掐断他说话的念头,不容他拒绝地说道:“殿下将列行军托给我,我不能让将士全都耗死在这,记住我的话,城门的防守是重中之重,走!”

    “诶!”王震重重叹息了一声,眼中的光芒灼灼不息,终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裴叔东将左手的大刀换到右手,向几个卒长招了招手,几人悄悄凑了过来,裴叔东只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裴叔东给了王震一个肯定的眼神,得到他的回应,才举起大刀冲进了一边的厮杀队列。

    人数悬殊,伤亡惨遭,饶是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还是被裴叔东和王震杀出一口子,王震带着一部分人向金城奔去,心中坚定,城门无论如何都要守住!

    王震带领的一小部分列行军中只有一部分人是骑着马的,身后的追兵正骑着马飞驰而来,步兵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王震调转马头,冲了上去,一时被齐军限制在这山坡之中,眼见赶来的齐兵越来越多,内心的焦急一刻比一刻狂躁,不知疲乏一般疯狂挥舞手中的大刀。

    “将军,我们该如何是好?”有士兵忽然问道。

    他咬着牙将对面的齐兵砍落下马,抬眼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黑点,想到裴叔东拼死让他们这群人冲出去,如今却要困死在这,心中顿时羞愧万分,如何是好,他该问谁?

    手中的刀又砍中一个人,万马奔腾的声音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列行军表情皆为一震,看来是逃不过的。

    人群忽然沸腾了起来,各种惊呼声不绝于耳,“救兵来了!”

    楚沉夏和王秦并排冲在最前面,两人手中的刀一挥,直接砍死一个齐兵,王震一面杀敌,一面回首急呼道:“王统领!裴将军和许多兄弟被困在黄西地了!”

    两人交换了眼神,楚沉夏带着的六历军迅速冲进了齐兵中,片刻便消失在王震眼前。而这山坡处的齐兵便由王秦所带领的禁军牵制。

    楚沉夏见形势不好,率先带着骑兵营一路杀了下去,找到裴叔东和列行军时,已经残存不多了。

    裴叔东紧绷的脸终于松了一回,脸上的胡子沾满了泥沙,整张脸都是凝结的污血,黑的可怕,唯有那双不登对的眼睛,在这污浊的脸上隐隐闪着光芒。

    楚沉夏解下水袋递给他,他喝了一小口,便递给了旁边几个眼巴巴望着的士兵。

    “还能走吗?”楚沉夏问道。

    “可以,拿刀来。”裴叔东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刻,接过递上来的刀,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列行军们,吼出一个字来:“杀!”

    天黑时,北燕不仅断了齐国的后路,还派出了一个军队前来支援南宋,两国夹击,最终,齐国二十万将士全军覆没。

    这场战役,触目惊心的伤亡人数让南宋百姓铭记于心,全名鼎沸声讨齐国。

    列行军头七的日子,皇帝便派顺王带领三十万大军直奔齐国,北燕连忙讨好似得支援十万大军,一齐攻向齐国。

    嘉庆四十九年,齐国灭。

第三十八章 割袍断义() 
三月已经过去了,可是朝中上下仍然十分忙碌,齐国这块肥肉,嚼起来并不是那么顺口,一场大旱加上灭国之灾,齐国已经没有一座像样的城池了。

    大街上,南宋官兵拿着刀搜查齐兵,那些难民远远地见到官兵就慌不择路地逃窜。

    皇帝原本想委派庆王前去齐国镇守,不知何故,庆王却执意不肯去,倒是顺王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去,皇帝皱了皱眉没有同意。

    最后这个重担还是落在了仅十三岁的九皇子刘子期肩上,倒也不是真让他负起这个重担,只不过以齐国候的身份暂时镇守齐国罢了。

    顺王倒也落得自在,楚沉夏因为这场战役表现出色,被封为四品骁骑将军,更是有自己独立的宅子。

    令楚沉夏诧异的是,他搬出王府时,景旡并没有随他一起搬走的意思,只是倚着门挥了挥手连送至门口这样的待遇都没有。

    倒是永明破天荒地出来相送,倒让楚沉夏有些受宠若惊。

    齐国被灭后,十三皇子自缢于牢房,皇帝却也没有即刻处置永明的意思,一直在等鲁国的消息。倒是顺王力保永明,为其争辩,皇帝知道自己之前错怪了顺王,正想着赏些什么弥补他,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他怎可能放过?

    适时,鲁国君主亲自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大意是说永明天真愚钝,被人利用不知,末了表示愿意割十座城池来弥补永明所犯下的大错。

    皇帝欣然接受这一举两得的事情,即刻命人将永明放出牢狱,送往了顺王府,然而这么一来,南宋上下,对永明嫁给顺王这一争议也就消失了,在大家看来,永明公主是必嫁顺王的。

    皇帝也默认了这一说法,当夜便差人送了回信给鲁君,信上写了永明将与顺王结为连理,两国永修齐好。

    而永明被放出牢狱后,整个人都阴沉沉的,也不说话,整日整日待在房中,谁也不见,饶是半容也没有辙。

    此番出来相送,真是叫楚沉夏又感叹了一番,顺王见永明返身回府,便打趣道:“我看永明对你不是一般的上心啊。”

    楚沉夏脸颊处的肉一抖,忙辩解道:“殿下说笑了,公主只是。。。”

    见他一脸的认真,顺王顿时有些无趣地捶了他一拳,笑道:“和你说笑呢?总是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真叫人看不惯。”

    楚沉夏呵呵跟着笑起来,自从和齐国对战后,顺王好像不再疑心他了,而是赤诚相待,态度如对自家兄弟一般,完全没有耍威风的意思。

    “对了。”半容从怀中拿出几个香囊递给他,解释道:“新宅子的气味不大好闻,这些香包赠给你,挂在床头还有驱虫的用处。”

    楚沉夏接过来,见这香囊上面的绣花十分漂亮,便知她有心了,答谢了一番。

    顺王的目光也在绣花落了几回,讪讪道:“这香囊有这么好的用处,怎么不给我做几个?”

    “哈哈。”半容忍不住笑出声来,止住了才回道,“殿下房内的香囊不都是我做的吗?日日挂于屋内,殿下却熟视无睹?如今还向我讨香囊,可不是好笑?”

    “是吗?我倒是未曾注意。”顺王的目光顿时清明了许多,跟着轻飘飘一笑。

    楚沉夏收起香囊,朝顺王行礼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我这便走了。”

    顺王微微颔首,看着他潇洒翻身上马,只觉得眼前又明亮了几分,侧身对一旁的半容道:“进去吧。”

    楚沉夏赶到府中,下人们早就候在门口了,见他下马,齐声行礼道:“将军。”

    楚沉夏微微一愣,有些不习惯地点了点头,便往府内走去。身旁有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拼命追赶自己的脚步,楚沉夏索性停下来,目光沉稳地看着她。

    她猛地停下脚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楚沉夏,楚沉夏见她不语,干脆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我是马管家派到将军身边的侍女,马管家让我寸步不离地照顾将军。”她有些紧张地抬起脸,触碰到楚沉夏的目光,又连忙低下了头。

    “不必了,忙你的去吧。”楚沉夏柔声道,她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楚沉夏又说道:“有事我会叫你的。”

    “是。”她颤声应了一句,便往后退,却不小心磕到台阶,险些绊倒,见楚沉夏投来目光,连连带着歉意的脸色躬身行礼。

    正要转身离开,楚沉夏忽然叫住了她,她大惊失色地回头,却见到眼前的人灿然一笑,带着这世上最温柔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怔仲了许久都未反应过来,她被派来做将军府婢女时便得磨铁的荣哥叮嘱,上过战场的将军都是心狠手辣的主,砍下人的头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杀个人简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因此在将军们面前一定要小心行事,他们脾气不好,一个怒气上头就要杀人。

    楚沉夏又问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慌乱着移开视线,小声说道:“钱二七。”

    声音小到她自己都听不清楚,正犹豫要不要再说一遍时,楚沉夏已经念起了她的名字,“钱二七,钱二七?钱二七。。。”

    他每读一遍自己的名字,她的心里便“咚”的一声,当下慌乱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是你父亲给你取得名字吗?”楚沉夏问道。

    “我无父无母,是钱府的管家给我起的名字,说是钱府的第二十七个丫鬟。”她紧张地解释道。

    “嗯。。。既然你做了我的侍女,那我便给你改个名字吧”楚沉夏沉吟了片刻,见她目光炯炯有神,如小鹿一般,当即道:“鹿寻,你觉得怎么样?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再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

    “鹿寻谢将军赐名,我很喜欢!”她加重语气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纠结。

    楚沉夏捉住这一丝纠结,问道:“不喜欢么?我。。。”

    她受惊一般,忙摇头道:“不是的,我喜欢我喜欢,只是。。。只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便是了。”

    “我可以跟大将军姓吗?”她十分忐忑地看着楚沉夏。

    楚沉夏温柔一笑,道:“我以为什么大事,你以后便叫楚鹿寻,去和马管家说一声吧。”

    “是。”她缓缓退下,走到几米之外,以为楚沉夏看不到她了,便欢呼岳雀地跑开了。

    楚沉夏嘴角忍不住挂起微笑,直到进房时都未收回笑容,一抬眼,见到自己的桌前立着一个人,背影清冷,却给人无形的压力。

    那人慢慢回转过身,眼中是不可拭去的沧桑,不过是几日未见,他竟老上了许多。

    楚沉夏躬身道:“太子。”

    却听他冷冷回道:“太子?哪朝哪代的太子?骁骑将军叫我太子,也未免太好笑了吧。”

    楚沉夏低头不语。

    废太子慢慢走近他道,丝毫不绕弯子道:“齐国亡,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最令我想象不到的是,你居然背弃我,私下里为顺王筹谋这江山。”

    楚沉夏依旧不语,作为臣子,确实是他背弃了他,他无话可讲。

    废太子见他不说话,心头的怒火便涌了上来,原以为他会为自己辩解几句,如今看来倒是坐实了自己的说法,连辩解都没必要了,见他似有决绝之意,不由自主地提高声音质问道:“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你不适合这些手段,尽早退出才是?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答的?”

    楚沉夏眉头紧缩,喉咙似乎被堵了一般难受。

    “你说你会尽全力为我谋事!”废太子右手狠狠一扬,衣袖间明晃晃的刀光一闪,一把匕首已牢牢顶在他胸口,废太子目光中是满满的阴狠,怒极反笑道:“我与你认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会懂我的一腔抱负,却没想到我的真诚换来的是大大的失望,你不为我谋事也就罢了,竟然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去讨好顺王,换来这一声骁骑将军!你明明知道的,我不单拿你当谋士看待,更多的是知己,枉我刘彧机关算尽,竟然败在了你手上。”

    话说到后面,眼神中的那些阴狠逐渐褪去,被无尽的悲凉和凄楚代替,楚沉夏心中酸楚万分,呆呆地看着他,极为艰难开口道:“太子。。。”

    “不要叫我太子!”废太子大吼着打断他的话,咬着牙根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人,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用力到指节发白,可怎么也下不去手,触碰到他羞愧的眼神,心头又微微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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